梁柱：詳解歷史虛無主義思潮

　　詳解歷史虛無主義思潮

　　梁柱

　　今天和同志們關于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做一個交流。中央9號文件中列舉了七個方面的思潮，歷史虛無主義是其中的一個。什么叫歷史虛無主義呢?一般來說就 是指對我們自己的歷史、對民族的文化采取輕蔑的、否定的態度，把自己的歷史說的一無是處，這就是歷史虛無主義。 任何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都懂得重視自己的歷史，都懂得要善待自己的歷史基奠，這不僅僅關系到一個民族的記憶、凝聚力和自豪感，而且還給我們的后世，我們的 當政者，我們的每一個人提供怎么執政、怎么做事、怎么做人的歷史經驗。所以歷史是一份財富，然而為什么會出現歷史虛無主義的思潮呢?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出 現的呢?它的表現是什么呢?

　　一、 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出現的歷史背景及其特點

　　(一)歷史虛無主義與全盤西化論同時出現

　　在近代中國，歷史虛無主義和全盤西化論是同時出現的思潮，可以說主張全盤西化的人，一般就對自己的歷史采取虛無主義。中國最早提出全盤西化主張 的是誰?陳序經。上個世紀三十年代陳序經最早提出來的，他曾說過，西方文化無論在思想上、文藝上、政治上、教育上、宗教上、哲學上、文學上都比中國的好， 不管是哪一個方面都比中國的好。他說，就是衣食住行我們也沒有西洋人講究，所以現在中國文化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地去追趕西方的途徑。另外一個主張西化的 就是胡適，胡適的西化主張基本上就是美國模式，當然給胡適可以做適當地評價，但今天吹捧地實在太高了。 全盤西化和歷史虛無主義可以說是如影隨形、難兄難弟，隨著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特別是人民革命的勝利，這種思潮幾十年來受到了抑制，那么到了改革開放 以后又出來了。其實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始終伴隨著改革開放這三十多年，時隱時現，特別是當我們對四項基本原則不堅定的時候，我們思想理論工作不認真的時候， 它就會以尖銳的形式表現出來，否定一切。

　　(二)歷史虛無主義出現的原因

　　那么在這個時候，為什么改革開放以后，歷史虛無主義又被重新喚起了呢?我想主要的原因可以從這三個方面來看。

　　第一個原因是世界社會主義運動處在低潮，這樣一種歷史現象。同志們，我們天天在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但從世界范圍來看，社會主義處在低潮。蘇聯 東歐垮臺以后，我到俄國和東歐走了一圈，跟幾個國家大使館同志聊天，我說我走這一圈，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低潮，這個低潮是歷史上沒有過的。因為一批社會主義 國家垮臺了，過去社會主義有低潮，沒有像這么嚴重的，這我們必須看到。

　　那么這個低潮給我們什么教訓呢?給我們什么啟示呢?在蘇聯演變解體的過程里面，歷史虛無主義起了先導的作用。關于蘇聯演變的原因在我們現在中國 有不同的看法，這個看法基本上可以分成兩家，一家就是屬于中國社科院的一部分同志，認為蘇聯解體是多方面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指導思想錯了。另外一些是中 央黨校的教授，把蘇聯解體歸為斯大林模式，是體制原因。

　　我跟他們談過，我說我很奇怪，為什么是因為斯大林體制?斯大林死了幾十年，還要他來負責，他當政時期搞斯大林體制沒有亡國，而否定這個體制一次 一次地改，結果亡國了，這個怎么解釋?斯大林的確是有問題，有嚴重錯誤，但是斯大林也提出了包含著社會主義的基本原則的東西，不要一提起斯大林體制就是錯 的。那么在這個過程里面我們可以看到，蘇聯解體的歷史源頭是赫魯曉夫全盤否定斯大林。

　　毛澤東沒有親眼看到蘇聯的最終結果，但是毛澤東這個人有了不起的歷史預見性，他預見到了。全盤否定斯大林，赫魯曉夫的秘密報告從內容到方法都是 有嚴重錯誤，他看到了。如果說蘇聯對斯大林的評價不是對一個人的問題，而是關系到斯大林領導期間近三十年的歷史，你怎么看，如果近三十年的歷史如赫魯曉夫 所說的斯大林是一個暴君、一個劊子手、一個殺人犯，蘇聯是由一個地球儀上指揮戰爭的人來領導的，這個歷史還能肯定嗎?所以毛澤東看到。

　　斯大林被全盤否定就有可能導致對蘇聯現實制度的顛覆。那么蘇聯解體有多種多樣的原因，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歷史被否定的，人們無所適從，赫魯曉夫否 定斯大林，到了戈爾巴喬夫的時候就否定了列寧。說不能讓斯大林的名義把列寧保護起來，列寧奠定了暴政和專制制度的基礎。到今天西方的一些謠言說列寧是德國 的間諜，十月革命是德國皇帝派這個間諜搞起來的。所以戈爾巴喬夫就說，我們要否定過去的一切，要炸毀過去的一切，他自稱是蘇共二十大的產兒，就是繼承赫魯 曉夫這一套。

　　所以蘇聯解體過程里面，歷史虛無主義起到先導的作用，起到瓦解的作用。現在蘇聯一些人醒悟了，一些人有醒悟，其中我舉一個例子，一個叫基羅維耶 夫的蘇聯作家，過去在國外時把斯大林罵的狗血噴頭，寫文章罵斯大林，現在回到俄國一看，原來斯大林時候建立的世界第二強國，現在下降成二三流國家，經濟衰 退，人民生活困難。現在這個人就變成在俄國極力地頌揚斯大林的人，他就說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毀滅一個人，結果是毀滅了一個民族。

　　所以起了先導作用，那么這個作用引起了一片社會主義國家垮臺，社會主義處在低潮，最后產生一種低潮綜合癥。對革命者來說低潮是不可怕的，革命不 是彼此的道路，哪有不失敗的?哪有不遇到挫折的?但對另外一些人卻成了問題。同志們，我們中國有一個戲，《楊家將讒言不衰》，楊家將滿門忠烈，結果金沙灘 一戰楊令公慘敗，撞死李陵碑，這個時候滿門忠烈的楊門發生了什么問題?楊五郎悲觀失望到五臺山做了和尚，楊四郎做了駙馬，這就是低潮現象。

　　遇到失敗以后，總有人悲觀失望，總有人要另找出路。所以我們改革開放這三十年，不要離開這個國際背景，有些人就是用否定我們黨、我們國家、我們 民族的一切優秀的文化、一切驕人的歷史來抹黑自己，走美國化的道路。所以這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會出現這么多個思潮。在中國出現的這么多思潮，我覺得都和這 個社會主義低潮現象相聯系的。所以這是一種低潮的綜合癥。

　　這在我們黨的歷史上是出現過幾次。大革命時期，我們大失敗，失敗到什么程度，可以這樣說，我們都說“八七會議”挽救了黨，蔣介石叛變革命的時 候，我們黨沒有動搖，因為在東南地區失敗，武漢開始革命依舊熱火朝天沒有動搖，到了汪精衛叛變時我們黨動搖了，第一個退黨的就是共青團書記，整版的退黨啟 示，近六萬黨員就剩下一萬了，我們講“八七會議”挽救了黨，用一句通俗的話是什么意思?如果八七會議晚傳達幾天，我們這個黨就散了，要重新建黨要難得多。

　　第五次反圍剿又一次失敗，紅軍被迫長征，我們今天講紅軍長征是偉大的革命史詩那是不錯的，當時有幾個人認識到這是偉大的革命史詩，長征你們要知 道，長征同樣有逃兵的。太困難了，這就是低潮的現象，低潮對革命者來說是大有作為的時機，但是對懦弱者來說就要另找出路，這是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是對西方和平演變策略的一個響應。今天因為不怎么講和平演變，都講西化、分化。五十年代初，就把和平演變作為一個戰略提出來的，原來 是作為一個輔助的手段。但是它對社會主義國家政治孤立、軍事包圍、經濟封鎖遭到失敗以后，主要是通過人員交往和商業往來，來輸出他們的思想、理論、生活、 方式和價值觀念，要使得社會主義國家從內部發生演變。

　　美國的歷屆政要從來不回避這個問題，從來都是赤裸裸的、公開講的。比如，美國中央情報局在1947年，和后來主要對付蘇聯，今天主要對付中國的 “十二條戒令”，就是公開講的。怎么樣讓中國青年墮落，使得中國青年只知道玩只對性生活感興趣，使中國官員變得如何無恥，這就是所謂的美國的“民主”。從 來不隱蔽這一點的。到了社會主義遇到困難，我們知道從七八十年代以來，社會主義國家遇到了很大的困難，都紛紛改革。在這種情況下，特別是蘇聯垮臺以后，美 國欣喜若狂地一次又一次宣布共產主義死亡，馬克思主義過時，歷史終結了。

　　在這里美國和蘇聯當時散布的同樣一種理論就是革命終結了，革命死亡了。同時，出現了最有代表性的書籍，里根時代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布熱津斯基的 《大失敗》中提出社會主義大失敗。還有一本是日裔美國學者福山，寫的《歷史的終結》，就講歷史到資本主義是最好的了，不可能再往前，沒有了，一直是資本主 義永世發展。那么就像布熱津斯基說的，蘇聯垮臺是在跳一種歷史的脫衣舞，把自己的理論，把自己好的地方一層一層脫掉。

　　那么蘇聯垮臺以后，美國重點就轉移到中國，他原來以為中國很快垮臺，結果中國沒有垮，中國堅持了社會主義。后來把所有的目標對準中國，現在美國 對中國不但是意識形態，而且是軍事上已經對我們國家形成了全包圍。這些年，特別是蒙古國投靠了日本，美國著力打造的北約軍隊已經到了我們家門口。所以對中 國形成了全包圍，加強這個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美國的動靜影響到了我們國家一些官員和學者。我不客氣地說，在我們今天的中國，在我們黨內，在我們的官員當中，在我們的學者當 中，很可能已經形成了美國的“第五縱隊”。美國是通過許許多多的非政府組織，各種基金會來影響中國。所以我們國家出現新自由主義、普世價值論、民主社會主 義、歷史虛無主義等思潮，都是因為我們國家現在是處在美國的重點和平演變攻勢下，我們有人對它進行呼應，來散布種種錯誤的言論。所以這種思潮應該看，是對 美國和平演變社會主義中國的一種呼應，特別是在長期西強東弱的形勢下更顯得突出和尖銳，這是第二個原因。

　　第三個原因，是對我們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逆向發展的追求。要向相反方向發展。我們中國的改革開放是在我們黨遭到了重大挫折的情況下拉開帷幕 的，我們是在糾正錯誤中實行一些新的轉變。改革開放把經濟建設作為我們的中心任務，打開國門全面對外開放，進行改革有一些像經濟體制就是一種根本性的轉 變，由計劃經濟轉向市場經濟。那么在這種情況下，鄧小平在改革開放初期一再警惕、一再警告，要防止改革開放當中逆向發展，向相反方向發展。正如有些人主張 的改革要給它起一個名字，叫資本主義改革，有些人所要求的現代化要給它起一個名字，是資本主義的現代化。

　　小平同志作為戰略家他是很慎重的，他曾經設想，什么情況下可能會影響發展。比如讓這些資產階級自由化得逞，那我們可能就向資本主義發展了。所以 有很大的風險，他還設想改革開放有幾種情況，我們改革開放就走了斜路了，就失敗了。比如他說過，如果改革的結果出現了兩極分化，改革就失敗了;如果改革的 結果出了一個新資產階級，我們就真的走了斜路了;如果積極發展但社會風氣壞下去了，我們經濟發展是沒有意義的。他設想了各種各樣的情況，而會出現這個情況 有多種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就是各種錯誤思潮來誤導我們的改革。

　　最近有一本書，《人民日報》、《光明日報》都比著吹噓這本書，把它列為第一暢銷書，授予國家圖書獎，已經第三版了，這就是《重啟改革歷程》。我 花兩個多小時把它讀完，我覺得基本上就是在改革開放當中一種市場原教旨主義，盲目崇拜市場，市場原教旨主義就必然走向私有化。他在書中根本不提，不但不提 我們國家的成就，而且他講我們為什么要改革，就是因為我們前三十年已經是老百姓、工人、農民、知識分子一起受難，已經是國將不國，這是他的一個前提。

　　再一個前提他更胡說，說鄧小平的南巡講話，是徹底打破了姓社、姓資的意識形態框框，為進一步改革鋪平了道路。鄧小平什么時候說過這個話?徹底否 定姓社、姓資。鄧小平是說，改革開放邁不開步子，無非是姓社姓資問題，改革開放是具體的措施，不能多問一個姓社姓資，我們本來就是社會主義的，還問一個姓 社姓資，那么改革開放就邁不開步子了。但是在改革開放的大原則面前，改革開放的基本方向上，鄧小平從來是堅持社會主義、反對資本主義方向的。這本書還進一 步提出，國有企業作為公有制的主要實現形式是蘇聯教科書的束縛，已經成為進一步改革的主要障礙。

　　北大一個明星經濟學家，在去年年底的高端論壇上就提到，今后幾年，我們要做三件事情：第一，國有企業私有化，全部私有化;第二，土地私有化;第 三銀行自由化。我按照他們這一套，我們還有社會主義嗎?那我們所有的革命成果就要全部結束。所以說，歷史虛無主義是懷著改革開放當中逆向發展的要求，原因 的話是不是可以從這三個方面來看，社會主義低潮，西方的和平演變，改革開放當中的逆向要求，所以出現了歷史虛無主義思潮。

　　二、歷史虛無主義的新特點

　　那么在這個新的情況下，這種歷史虛無主義也有新的特點，而在舊中國的歷史虛無主義比較簡單，就是罵中國落后，不講禮貌，吃飯時候大聲喊叫，隨地 吐痰，挖鼻孔，不文明，而且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亮、比中國的圓。那么今天這樣的歷史虛無主義有了新的特點。這個新的特點表現在哪里呢?

　　第一，表現在告別革命，告別革命是歷史虛無主義的集中表現也是根本目的。歷史虛無主義最主要的一個特點在今天就是告別革命，這個告別革命我是引用了一本書的名字，這個書名就是《告別革命》。

　　這個思潮為什么說它是集中表現呢?就是在這個新的歷史時期，咒罵革命給中國帶來的禍害是什么呢?他開始用的就是叫做極端主義，極左激進，說激進 害了中國，開始談的激進是誰?譚嗣同，砍頭不要緊，你干嘛要去死，你干嘛要搞變法?你這個激進一直影響到后來。后來又進一步推，推誰激進?林則徐，太激進 了。怎么你這個時候激進了?明明中國打不過英國你要打，還是琦善比較實事求是，打不過英國，就妥協了。后來就推開了一切近代的革命和進步運動都是錯的。

　　在《告別革命》里他說，革命容易使人發狂，失掉理性，都是他這本書的原話，革命殘忍、黑暗、骯臟的一面我們注意得還不夠，革命是一種能量的消 耗，改良才是一種能量的滋潤，改良是最好的，改良可以成功，革命一定失敗，那么我們革命已經失敗了，革命就是殺人。他說革命引來的是百年的瘋狂和嘆息，把 近代中國歷史上的一切革命，特別是我們黨領導的革命運動，一律因瘋狂、殺人帶來的是黑暗而被否定，這是一個特點。

　　第二，以學術研究的名義出現。的確是，他們都是通過一篇一篇的學術文章，一本一本的學術著作，以這種名義出現，就是在重評歷史，重寫歷史的名義下做方案文章，這是它很大的一個特點。那么在這里，通過這種學術研究的名義來設置理論的陷井。

　　這種陷井太多了，而且這種歷史虛無主義，如果說主要是表現在歷史研究的領域里面，那么今天遠遠不止，還表現在哪里?影視、小說、網絡、美術，連 美術都有嚴重的歷史虛無主義，這里很值得注意，把這個學術的轉換成粗俗不堪的，所謂戲說歷史，泡沫電視劇，變成這個來影響了。但是也有嚴肅的，認為是他們 新的歷史觀的轉化，轉化成影視。最典型的就是前幾年放映的一部電視劇，學術成果轉化成影視形象，我們當然很歡迎的，問題是你用什么樣的學術成果?轉化成什 么樣的影視形象?

　　在這部電視劇里面，慈禧太后被說成是一個杰出的政治家，李鴻章是維護國家利益的，袁世凱是有能力的。這些人和孫中山、黃興他們一樣，都是為了給 中國尋找出路，用他們的話來說，都是悲劇英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近代中國喪權辱國，割地賠款，人民遭受無窮的災難，誰應該負責?那都找不到了，全部都 是好人，都是為了國家。這是第二個特點，是以學術研究的名義出現的。

　　第三個特點，都有明確的政治訴求。有它明確的政治目的。當然我們也不能把所有的在史學理論上，史學觀點上，錯誤的都說成是歷史虛無主義者，我們從來不給他們亂戴帽子的。有些學術問題是可以討論的，但是對他們中間的一些人，的的確確是有明確的政治訴求的。

　　我這里就舉一個例子來說明。1998年北京大學一百周年校慶，中國社會科學院有些學者出了一本書，就是《北大傳統與近代中國》這樣一本書，這本 書是蔡元培、陳獨秀一些文章的匯編，就請了一個人寫了一篇序言。北大的確是近代中國一個歷史縮影，北大的精神也反映著五四的精神。然而他寫的是，北大百年 的精神，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占主流的是什么呢?是自由主義的傳統。北大這個學校，沒有校訓，也沒有概括到底什么叫北大精神，因為當時都在提五四精神，我們 說應該概括一下，當時我們把它概括成八個字，愛國、進步、民主、科學八個字，也得到北大校友的贊同，我們提的大家也很贊同。現在這位老師認為北大的傳統不 是什么愛國主義，不是什么馬克思主義，而是自由主義，這是北大最主要的，也是近代中國最主要、最重要的傳統、最重要的精神，他們所說的自由主義是什么呢? 這個自由主義不是說傳播小道消息的自由主義，這位作者明確地說，是政治學說、經濟思想、政治制度。

　　那么自由主義就是以自由貿易為特點的，發展到政治領域，主張民主自由。那么作為政治學說，作為政治制度，指的什么呢?就是資本主義，要求發展資 本主義，認為這是北大，也是近代中國最主要的傳統、最主要的精神。那么在五四時期我們問一下，有沒有自由主義呢?有。就是以胡適為代表的，應該說是自由主 義的思想和要求。當時五四運動期間是我們的朋友，是五四統一戰線內部的一個朋友，發展資本主義的要求，當時當然是我們的朋友。

　　到了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以后，就逐漸的分道揚鑣了，自由主義從來不是北大精神，更不是五四時期的主要精神傳統，從來不是。而他認為，這個自由主 義是最好的，是已經被300年近代世界歷史發展所證明的，最好的、最有價值的東西。可是到了1949年，被全部的、徹底的、完全的肅清了，這就打斷了中國 歷史向進步方面，現代化方面發展。

　　那么他就提出，今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恢復這個自由主義的傳統，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走資本主義的傳統，這樣的話中國就能夠國際化、全球化、現代化。 就有明確的政治要求了。到了今年，炎黃春秋第四期登了南京大學一位教授，這個人寫了一篇文章，就是《李慎之四十四周年記》，把我們黨領導的革命統統攻擊， 包括抗日戰爭，認為抗日戰爭也打斷了中國進步的進程，而走向了獨裁專制。他說他最佩服的就是李慎之提出的全球化、國際化、民族化。

　　那么全球化是什么?這位南京大學的教授做了明確的回答，全球化就是美國化，中國就是要美國化，中國唯一的前途，只有這樣才能夠實現真正現代化。 所以說歷史虛無主義它有明確的、毫不含糊的西化的，也就是美國化的政治訴求。這是我想跟同志們講的一個問題，為什么會在新時期會出現連續不斷的，時隱時現 的，有時候以尖銳形式表現出來的這樣的歷史虛無主義思潮。

　　三、歷史虛無主義的具體表現

　　我希望年輕人能了解一下歷史虛無主義的具體表現。歷史虛無主義表現的方面很多，可以說凡是我們應該肯定的歷史，它幾乎統統顛覆。我把這個表現概括成五個方面，供給同志們參考。

　　第一個表現就是頌揚改良，否定革命的歷史進步性。這是他們的一個非常集中的表現，這個革命的進步性就是包括近代以來的所有進步運動。在這里他認 為，最好的是改良，不但共產黨領導的革命運動是沒有必要的，是一場錯誤。同志們知道嗎，我們有一個大作家，跑到臺灣去懺悔革命，沒有骨氣到這種程度，一個 部級干部，到臺灣說當時他為什么參加革命，是幼稚不懂事，現在不幼稚了。

　　有的人說，我們的歷史教科書、語文教科書，就是教年輕人殺人。是用狼奶來喂年輕人的，因為我們講了革命者、講了革命，是用狼的奶來喂年輕人的，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毀壞了中國，孫中山革命也沒有必要，這是大學者寫的。他還說，孫中山是一個不深刻的革命家，沒有梁啟超、康有為那樣有遠見。辛亥革命 其實是沒有必要的，他們說，如果保留一個清王朝，慢慢地讓它走上現代化道路，那中國要穩當得多。這個你們聽起來好像是笑話，這都是很嚴肅的出版社出版的書 和文章。說慈禧太后本來是可以通過立憲走上現代化，你們給它打斷了，所以他們就用了一句，“革命帶來了幾次災難，改良才能解決問題”。這是一個特點，一切 改良運動它都要誣蔑。

　　第二個表現就是輕蔑黃土文明、頌揚海洋文明(藍色文明)的普世價值。由糾正我們黨過去“左”的錯誤，到他們改成糾正社會主義，由糾正社會主義來 糾正一切進步運動，由糾正一切進步運動變成的糾正中華民族的文明，認為中華民族沒有文明。這個最典型的就是80年代出了一部電視劇《河山》，說把中國的文 明形容成是黃土文明，因為中國的發源地是黃河，說中國這個文明已經走向死路了，已經沒有生機了，已經是帶給中華民族死亡，沒有創造性。而藍色文明才是充滿 了生機、充滿了活力，是世界上領先的文明。

　　這一點，我們知道，中華民族文明的發源地在黃河，毛澤東說過，你可以輕視一切，但是不能輕視黃河，是我們的母親河，五千年的文明歷史，是足以驕 傲的，是在世界歷史上做了重大貢獻的。我們現在應該說中華文明是非常優秀的，有重大成果的，但是我認為也是有弱點的，要兩面的看，這是比較科學的。有的人 要么全面否定，要么就是全面肯定。全面否定的把我們說的一無是處，一無是處到什么程度?

　　一個女作家寫的三本書，所謂研究三星堆文明，太有特點了，眼睛是凸出來的，青銅器高度發達，三星堆文明發展到這種程度，沒有發現文字，我始終懷 疑，文化發展到這種程度為什么沒有文字呢?始終沒有，我非常希望考古能夠發現，而這個女的研究的結果是什么，三星堆文化是外來文化，是哪里?她說，人類的 文明只有一個子宮，那就是地中海，中東、北非、地中海、猶太人，這是人類文明的一個共同的子宮，是地中海文化閃米特人來到中國創造了三星堆，不僅僅如此， 而且她證明夏商周三代都和閃米特人有關系，所以中國人的什么周口店古文化的發現都不算數，都是來自地中海的，把我們祖宗都出賣的，不承認中國在這片土地上 我們人種生產起來的，我們的文明是這片土地上創造的，她統統不承認。

　　當然今天我也不同意全面肯定，特別是對儒家思想。孔子的儒家思想，他的政治觀念、文化教育有很多好的，但是也要摒棄不好的。我們知道，蔡元培先 生，北大的校長擔任了孫中山時代的教育部長，袁世凱時期的教育部長，蔣介石時期也當了一屆教育部長，不管當哪一屆，他都反對拜孔。但是我們今天呢，連幾歲 小孩都要留著小辮子、戴著瓜皮帽，有的中學生、大學生要組織拜孔廟，拜文昌星。我家門口過街天橋上有一個大標語，“不學禮無已利”。我們的宣傳部門，根本 就不知道，以為不學禮就是不講禮貌，這一句話是反映了孔子落后的、保守的政治理念，這個不學禮的“禮”就是指的“周禮”，是制度，封建制度或者是奴隸制 度，他們根本就是沒有理解就輕易宣傳了孔子最消極、最落后的一些文化思想。

　　所以說這種發展到了蔑視我們的民族，蔑視中華文明、黃土文明，盲目的歌頌西方文明，把西方描繪的神乎其神，就是普世價值。今天我們是在什么意義 上講這個普世價值的呢?人類當然是有共同的東西，不要隨地吐痰，要尊重老人，要愛護小孩，這都是人類社會共同的。而普世價值不是講的這個，它是把西方的政 治思想、政治制度作為普世價值，西方的民主自由價值觀念作為普世價值。這個我們是要反對的，具體是要求我們國家搞議會制度、三權分立，反對共產黨領導和社 會主義制度，所以說歷史虛無主義第二個表現就是輕蔑黃土文明、鼓吹藍色文明，就是西方的普世價值，這是第二個表現。

　　第三個表現，就是頌揚侵略有功，否定中國人民反侵略的救亡斗爭。我們今天的歷史虛無主義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如果說把今天歷史虛無主義的有些言 論拿到舊中國，定會把它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就是亡國奴的那一套東西。比如，我剛才說了南京大學那位教授，他寫的1840年開始了中國現代化進程，他 從來不提外國的侵略，歷史是這樣的嗎?我們知道，現代化是近代中國的一個歷史要求，但是在嚴重的民族壓迫和階級壓迫下，不解決經濟、制度問題，不革命，現 代化是沒有辦法實現的，這是最普通的闡釋了。西方對我們的侵略，的的確確也帶來了現代的技術，在客觀上促進了資本主義的發展，這是事實，但這是不是因此把 中國帶上了現代化道路呢?并沒有，完全沒有。

　　西方有一個歷史的悖論，什么悖論呢?西方列強是代表先進的生產關系和先進的生產力，而來到中國他不是扶持中國的資本主義勢力，而是扶持中國最反 動、最落后、最保守的封建勢力和封建土地制度，他沒有把中國引向資本主義道路，為什么歷史會發生這種悖論呢?代表先進的生產關系卻在中國扶植反動勢力、封 建勢力，為什么?

　　這個道理太簡單了。就是要把中國保持在落后狀態便于他們擄掠。在他們看來，如果中國這樣一個大國，走上獨立發展資本主義的道路，就會成為他們強 大的競爭對手，所以要壓制中國的民族獨立。中國原來是可以走上資本主義道路的，后來沒有走上，這是一種歷史的遺憾，但是這種歷史遺憾是帝國主義強加給我們 的，是中國封建勢力過于頑固又有了帝國主義靠山所造成的。現在有些人就鼓吹侵略有功。

　　這像一個共產黨員嗎?而一些學者這種話就更多了，中國人民一切的抵抗都是用落后的、保守的、情緒化的東西來抗拒世界文明的發展，中國不應該抗拒，落后的就應該歡迎人家來侵略。甚至說不平等條約我們也要尊重，這是關系到國家尊嚴問題，這類話就太多了。

　　把這種思想集中起來就是叫做救亡壓倒了啟蒙，認為近代中國犯的一個極大的錯誤。我們知道，中國人民反抗外國侵略，反對本國的反動統治，要挽救國 家危亡，這是鴉片戰爭以來，連綿不斷的斗爭。而啟蒙指的什么呢?從一般意義上來說，通過灌輸一種新的思想、新的文化、啟發中國人覺醒，而他們的啟蒙指的就 是現代化，是他們所說的帝國主義侵略帶來的現代化，他們所說的啟蒙一次又一次被救亡壓倒了，所以中國陷入了革命的災難。所以救亡壓倒啟蒙，就使得中國的現 代化不能實現，是這樣嗎?

　　近代中國的的確確有兩大歷史要求，一個要求民族獨立，一個實現國家富強就是現代化，這兩個都是近代中國的歷史要求。但是如果說沒有民族獨立，我 們能夠實現國家富強嗎?沒有這個前提就不可能有現代化，這是起碼的常識，我們有多少仁人志士抱著實驗救國、科學救國、教育救國，結果都沒有成功，而抱終天 之恨。只有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推翻了三座大山，取得了民族獨立，才為國家現代化開辟了廣闊的前景。怎么能夠說救亡壓倒了啟蒙呢?

　　我們再看看在中國的歷史上，第一個用現代的、西方的民族人權這一套思想，來對中國進行啟蒙的是誰?就是嚴復，是一個偉大的啟蒙先驅者，我們要注意一下，嚴復留學英國回來是很不得志的，沒有大的作為，啟蒙是什么時候?中日甲午戰爭失敗。

　　三十年洋務運動以為能夠自強，結果一個戰爭就慘敗了，而且是敗在誰手里?敗在我們中國人看不起的日本手里。所以嚴復起來啟蒙，就是為了救亡，第 一個啟蒙學者就是為了救亡，很明確。到了后來，共產黨領導的革命，這個斗爭同時也是啟蒙運動。哪一次啟蒙也沒有像中國共產黨這樣的啟蒙，通過人民斗爭來促 使人民大覺醒，特別是農民的大覺醒，怎么能夠把啟蒙和救亡割裂開來對立起來呢?所以說這個歷史虛無主義第三個表現就是頌揚侵略有功，頌揚殖民地化來否定中 國人民的反侵略斗爭，這是第三個表現。

　　第四個表現，頌揚舊中國，否定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成就。這是他們集中的表現，所謂否定革命的主要是 否定我們黨，更主要是否定我們黨領導的革命建設的成就。現在頌揚舊中國，好像都是過去的好，新中國都不行，毫無道理。甚至說袁世凱是最好的時期，袁世凱政 治上開明，經濟上繁榮、文化上寬容。李大釗、毛澤東、蔡元培都是袁世凱培養出來的，這是一個教授寫的文章。完全不顧事實，一說起抗戰，一說起國民黨，好像 國民黨一切都好了，抗戰就是國民黨在抗戰，國民黨丟失土地到那種嚴重的程度都不講。四川搞一個展覽，把國民黨將領和共產黨的將領一個一個塑像，整個中國地 圖看到的都是國民黨將領在那里抗戰，共產黨擠在一邊。說到共產黨抗戰，一個小案板，小板子就是說，平型關戰役消滅日軍53個人。他說他是到日本靖國神社一 個一個數的，就53個人，那算什么戰役?就是想盡一切來糟蹋我們的歷史，這是第四個表現。

　　第五個表現，就是集中攻擊、誣蔑、抹黑毛澤東。這是歷史虛無主義的一個重點。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做?因為毛澤東是他們實現私有化、美國化的不可逾 越的障礙。在世界歷史上沒有哪一個開國的領袖，特別是像毛澤東這樣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遭到這樣的謾罵、侮辱、抹黑，這在世界歷史上都是少有的，沒有過的。

　　我1991年第一次到美國，華裔的美國教授和我一起喝咖啡，他就說我們很不理解，中國怎么沒完沒了地批評毛澤東?他說哪一個美國總統沒有問題? 下來以后在國會大廈上掛著美國總統的像都是慈眉善眼，你們為什么沒完沒了地批評毛澤東?不可理解、不可理喻。人民大學的一個教授，說毛澤東沒有可比性，唯 一可比的就是德國的希特勒。還有一位國防大學的作者在香港出了一本書，說毛澤東在社會主義時期不僅有錯，而且有罪，不僅有罪，而且罪惡滔天。甚至把毛澤東 這樣一個在世界歷史上也是少有的政治家里面的博學多的人，說毛澤東文學里面文章僅有12篇是毛澤東自己寫的，其他都是別人寫的，說毛澤東的詩詞都是胡喬木 給他改的，現在胡喬木的女兒跟我說，她是有會就要做聲明，說我爸爸怎么能寫出毛澤東那樣的詩詞，相反的，她爸爸的詩詞是請毛澤東改的。沒有一件事情不被誣 蔑的、不被攻擊，幾乎沒有。這五個方面，可以說是歷史虛無主義的一個表現。

　　四、歷史虛無主義是典型的唯心史觀

　　這并不是什么新的什么歷史觀，是舊而又舊的唯心史觀，是典型的唯心史觀。之所以說它是唯心史觀，因為他根本違背了歷史研究所應該堅持的原則和方 法。我們知道，歷史研究的第一個原則，唯物史觀的第一個原則，要從歷史事實出發，實事求是地評價歷史人物和歷史事件，這是最起碼的。現在的完全可以通過捏 造，通過理論陷井來引導所謂進行的方案，所謂進行的重寫歷史，一個一個的方案。根本違背了實事求是的這樣一個歷史研究的基本原則，同時也根本違背了歷史研 究，必須全面地、客觀地掌握歷史事實，歷史研究是要有歷史材料的，而現在的歷史虛無主義很重要的一個特點，就是片面的引用材料，無限地夸大事實，甚至捏造 材料。這里我想舉一個例子。

　　(一)唯心史觀的片面性

　　剛才說了，他們否定我們新中國的共產黨領導的革命，否定我們的新中國頭三十年的成就，他們有沒有材料根據呢?那當然有，我們有過大躍進錯誤，有 過文化大革命的失誤，但是從這里能不能得出我們新中國的建設，特別是毛澤東領導時期的建設，帶給人民的是災難而不是福利，帶給國家的是落后而不是進步，能 不能夠得出這個結論?這就需要研究，我們并不否認我們有錯誤，但是能不能把錯誤夸大到這種程度，這里我就想講一個問題，判斷一個國家、一個社會政策的效果 應該堅持統一的標準。不能說毛澤東時期是一個標準，評價改革開放是又一個標準;不能說評價封建社會是一個標準，評價社會主義的社會政策又一個標準，那是不 行的。都應該是一個標準，這個標準是具體的，而不應該是口號式的。你喊口號可以，社會主義好就是好，但用這個口號說服不了人，得有事實做依據，那么這個事 實依據是什么呢?這個標準應該是什么?

　　我認真地想了一下，這個標準應該是統一的。我想了三句話，就是看這個政策能不能夠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這是一個標準;第二個標準就是看他能不 能夠促進社會進步，這不但是經濟生產力的問題，還有社會進步;第三個能不能夠給人民帶來幸福安康，是很具體的標準，對哪個制度、哪個社會、哪個國家我覺得 都是適用的。那么要建立標準，來看待毛澤東時期是不是像他們所說的一無成就，是不是像他們所說的，帶給中國人的就是災難。

　　什么都要比較一下，我們比較一下舊中國，可以這樣說，舊中國留給我們的東西太少了。當新中國成立的時候，中國沒能力造一架飛機，造一輛坦克，造 一輛汽車，造一臺拖拉機，什么都不能造。全國解放的時候鋼產量不到16萬噸，這么大的國家鋼產量不到16萬噸。我記得1964年，我們第一顆原子彈爆炸的 時候，李宗仁在美國就是國民黨政府的代總統，在美國跟他的朋友說，我們不能不服氣，我們搞了二十多年，連一輛像樣的單車都造不出來，不能不服氣。就是說國 民黨搞了二十二年，連一輛像樣的自行車都造不出來，這就是舊中國的現實。

　　在毛澤東時期，從經濟建設來看，我們僅僅用了三年時間，這三年時間是一個什么概念呢，我們中國經歷了整整二十年的戰爭，十四年抗戰，我們不要說 抗戰就是八年，因為要從九一八事變開始。緊接著三年解放戰爭，再緊接著三年抗美援朝，一共二十年戰爭。戰爭總是有破壞的，戰爭需要付出，在這種情況下，我 們僅僅運用了三年時間，工農業主要產品的絕大部分都達到或超過國民黨最高的年份1936年。三年，就像陳云說了，我們的三年超過了國民黨的二十二年，而且 僅僅是用了兩年的時間就掃干凈了舊社會的污泥濁水，黃賭毒、封建迷信、土匪一掃而光。

　　我作為這樣的年紀是經過那個年代的，今天想起來還是令人神往的年代，中國人的的確確是揚眉吐氣的，過去解放的時候，我跟臺灣國民黨的一個老上將 打了六年交道，我就說我當年也是蔣委員長領導下的臣民，但是我15歲的少年就跟著地下黨去帶解放軍進城，我說王先生為什么到了這種程度?國民黨撕掉了人 心，這是一個比較。

　　我們再一個比較，改革開放取得了重大的成就，我們現在比較一下，如果把改革開放這一套政策換在1949年會怎么樣?有沒有可能?那是根本不可能 的。毛澤東十年的大建設意味著什么?為我們國家奠立了社會主義工業化的堅實基礎，建立了完整的、比較系統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當時世界上工業門類有 500種，現在更多了，我們除了原子能等少數幾個以外，其他的都有了。

　　毛澤東時期，兩彈一星，奠定了新中國的國際地位。參加搞兩彈的一個科學家，我和他聊天，他就跟我說，當時他還不理解毛主席為什么要求這么急，毛 主席要求1964年原子彈爆炸，當時我們什么都沒有，蘇聯撤掉圖紙、撤掉專家，白手起家。他說當時不理解，他說只有到了原子彈爆炸那一刻我理解了，沒有這 個就沒有新中國的國際地位。毛澤東是說到做到，1964年爆炸就1964年爆炸。外國人不理解，中國怎么能夠把2萬公尺以上的U2飛機打下來，靠什么打下 來，他們不理解，問陳毅，陳毅就回答他，我們是用竹竿捅下來的。在他們看來中國僅有竹竿，后來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炸，美國說是誤炸，現在是智能指揮，你說要 炸這個房間炸彈肯定來這個房間，是非常準確的，誤炸是胡說八道，真實的情況是因為當時南斯拉夫戰爭不是地面部隊，而是飛機轟炸，他們的情報得到中國打U2 飛機的專家到了南斯拉夫，所以要炸死我們的專家，結果炸死了我們的記者。

　　如果沒有這個成就，我們的改革恐怕要困難得多，沒有這個基礎，我們靠什么來改革。如果沒有毛澤東時期，穩定我們穿衣吃飯的問題，我們改革也要困 難得多。如果沒有毛澤東時期外交上的成就，進了聯合國，打開中美關系正常化的進程，當時全世界130多個獨立國家，現在是200多個，我們毛澤東時期建交 的國家已經達到了110個，絕大部分都建交了。如果沒有這樣的國際環境，我們的開放要困難得多。所以說我們頭三十年，我們建國六十多年，從總體上來說帶給 人民的是福利，而不是災難，我們有嚴重失誤，這是總結經驗的問題。

　　(二)唯心史觀就是用人性論來代替階級論

　　用人性論來代替階級論，用客觀主義來掩蓋它為舊事物辯護的錯誤立場。我們知道，歷史研究了，我們不是指的全部歷史，而是指的階級社會的歷史研 究，必須遵循階級分析和階級斗爭的觀點，階級和階級斗爭的觀點是馬克思主義的一條紅線，貫穿馬克思主義的一條紅線，但是階級斗爭不是馬克思發明的，是資產 階級歷史學家早就提出的階級斗爭的觀點。

　　馬克思說過，我的新貢獻就是在三點上：第一點，階級斗爭是同生產發展一定的階段相聯系的。不是說所有的社會都有階級斗爭，原始社會就沒有階級， 未來的共產主義也沒有階級，就是一段有，當然這一段很長，這是馬克思階級斗爭的第一點。第二個貢獻就是，階級斗爭必然發展到無限階級專政，這是馬克思新的 貢獻。第三點無產階級專政是由有階級社會向無階級社會的過渡，最后要向沒有階級。

　　既然歷史是階級和階級斗爭的歷史，歷史研究就回避不了這一條紅線，就像列寧所說的，人類社會的復雜，你說一種意見，他說一種意見，亂哄哄、亂糟 糟的，但是要用階級觀點一分析，全部就清楚了。資產階級也好，地主階級也好，他并沒有一個地主協會，資產階級研究會我們來統一認識。但是一件事情發生，廣 東的地主說的話，和黑龍江地主說的話幾乎是一樣的。福建工人說的話和武漢工人說的話，對一件事情的看法幾乎是一樣的，為什么?是太靈驗了，這就是經濟利益 決定政治態度，他經濟利益決定的必然是這個看法。

　　但是現在唯物史觀的基本觀點已經不見了。我介紹同志們看一本書，就是美國駐蘇聯最后一任大使馬特?洛克，他看了蘇聯解體的全過程，寫了一本書，叫做《蘇聯解體親歷記》。這個資產階級政治家，我覺得是很有眼光的，他舉的一些例子。

　　他在這本書里面說，當時講美蘇關系在改善，只有蘇聯領導人還喋喋不休地講他的理論，堅持他的階級斗爭理論，美蘇關系在任何改善都是虛幻的，沒有 意義的。那么他接著就講，他現在注意到的戈爾巴喬夫、雅科夫列夫，這些領導人已經不講階級斗爭了，只要他們不講階級斗爭，他們還是喋喋不休地講馬克思主 義，這個馬克思主義對我們是無害的，可以認同的。現在我們在歷史研究當中，基本上有些人就是拋棄了這個觀點。

　　最典型的就是中國社科院一個學部委員寫蔣介石，他在美國看了蔣介石的日記，美國胡弗研究所保留了蔣介石的日記，可以去看的。他看完了以后寫了很 多文章。他說看了蔣介石這個日記，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真實的蔣介石。就要重寫中國近代歷史，我們說個人的日記、回憶錄、信件都是歷史研究很好的資料，但是這 個個人的資料需要通過收集整個歷史的背景、各方面歷史的事件來證明它。他現在就得出，只要根據蔣介石的日記，就能夠還你一個真實的蔣介石。那就是說，我們 過去人民群眾所認識的蔣介石，我們史書上的蔣介石都是不真實的，只有蔣介石日記中的蔣介石才是真實的。他就進一步說，因為蔣介石的日記里面說了很多他的流 氓、不光彩的事情，所以他的日記證明不是寫給別人看的，不是公開的，所以他是真實的。但是蔣介石在中山艦事件的時候，人家攻他，他沒有辦法了，他自己就 說，你們二十年后看我的日記好了，他沒話說了，表示他的日記是給人家看的。

　　而這個學者由此得出結論，蔣介石不是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政治代表。僅僅根據個人的日記，就敢于做出這樣的結論，就敢于推翻整個近代中國的歷 史，這嚴肅嗎?作為一個學者，是越出了起碼的學術底線，這個同志們都理解，我就不論證了。所以這樣一個歷史虛無主義，不是什么新的歷史觀，不是什么思想解 放，而是回到過去老而又老的，已經過時的反科學的唯心史觀，沒有什么新東西。甚至比過去的舊史學還不如，舊史學還是以史詩為依據的。過去就有，要依據史詩 說話連砍頭也不怕，大家都讀了文天祥的《正氣歌》，頌揚古來正氣之士，第一就是頌揚正直的歷史學家，“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敢于秉筆直書，而現在這 些搞歷史虛無主義的所謂的學者，連嚴肅的唯心史觀的人都不如。

　　我們要重視這個，要充分重視，“欲滅其國必先滅其史”，這是清朝思想家龔自珍的話，要滅一個國家，先要滅掉它的歷史，過去日本在東北淪陷區就是 這么干的，今天也是這么干。所以我們要充分重視，我們應該學習唯物史觀，學習馬克思主義，敢于堅持我們應該堅持的東西，勇于改正我們犯過的錯誤。我們共產 黨人是敢于堅持真理，勇于修正錯誤，在中國搞社會主義，我們的歷史、我們的成就，我們的犧牲是沒有虧理的地方。所以共產黨人應該有這種勇氣，不要怕任何壓 力，堅持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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