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試評朱學勤先生在《南都周刊》的高論 | |
| 本人不才，有幸拜讀《南都周刊》發表的關于朱學勤先生談論上海試用的新版歷史教科書的采訪錄。我是恭敬地閱讀完的，但是讀完后產生了很多的困惑。且讓后生拿出幾條道來，向朱先生請教。 朱先生說“對新教科書‘感覺不錯’”。這一點后生是很理解的，朱先生參與編寫的“鴻篇巨著”，本人花費了諸多心血，忍受了多少煎熬和屈辱，是多么艱苦的歷程和辛苦的工作？！ 自己給自己的工作下個結論，也不違背“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民語順口溜，再說朱先生自我欣賞自己的成果也不算是驕傲和偏見。試想，一本書的作者本人都不能認可這本書，不敢說它“好好好”，怎么能夠設想別人使用甚至于跟著一起說好呢！最少也不能弄個不自信和不自我承認吧！用一句很不雅觀的話將就是“騙不了自己還怎么能夠騙別人？”所以這一點朱老師是沒有什么謙讓成分的，很符合當下某些市場經濟專家推崇的“搶頭籌，敢忽悠”的精髓。 朱先生自己說好是人之常情。可是，朱先生的一些觀點后生卻不敢茍同。 朱先生說這本書的編寫是按照“文明、開放、面向世界的思路”。這一點后生不敢妄斷，但是俺把自己那愚鈍的腦殼敲了幾下，也想到這么一點:您既然口稱文明和開放，那就應該堅持客觀和事實，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有選擇的增刪損益。否則，你的文明就是有選擇的文明，你們主編者喜歡的文明，開放就是你們主編者口中的開放，你們主編者的幾雙眼睛里的開放。試舉例說明：你們告訴學生法律的起源和發展，相反卻沒能夠很好的實現你們淡化階級斗爭的目的。須知，人類原始社會是沒有法律的，法律本身就是統治的工具。姑且刪掉階級統治工具中的階級二字，也刪不掉法律基本的統治功能：國家統治職能和社會管理與服務職能。您大概是忘記法律的國家統治職能，想到了社會管理和服務職能，所以就把“法律起源于維護經濟利益和私有制為根本目的的階級斗爭尖銳到矛盾不可調和時期” 這個問題給人為地刪除和冷卻了，這樣根本不能反映法律歷史本來面目的“教化”真的就是文明和開放的嗎？真的就能夠叫人不去思考法律產生的階級根源嗎？或許您會說您是搞歷史的，不怎么懂法律史，那您就應該請教法律史專家咨詢，避免不懂裝懂，濫竽充數的生生缺少一塊法律歷史，保留一塊您喜歡的法律功能，并且拿它介紹給學生。一邊還沾沾自喜的向世人夸耀：我是堅持歷史本來面目的，我最接近歷史和文明的真相！我編的書也是好的，好過以往任何人的。 如果您敢于真正堅持面向世界,您在編寫這本書的時候就不能不考慮告訴學生“人類最初是食不果腹，無衣蔽體，茹毛飲血，甚至于人皆相食的艱難生存與發展歷史。最初人們發明了弓箭和梭標的時候可能是（我不敢斷定）基于狩獵的需要和探索，但是這并不能掩蓋部落和族群之間時有發生的爭斗，相互間的戰爭和廝殺也是人類使用自己工具的重要場合，人類就是這樣不斷的排斥、交往，發展和融合，逐漸產生了地域和生活等相近的某些地域上的人口集合體——國家和民族等。 拋開朱先生害怕和反感的階級斗爭主線，也還是避免不了戰爭和殺戮的存在，這一點無論古今中外。既然朱先生不愿意說中國歷史上的斗爭，那我就抓幾個外國的例子。歷史上的羅馬帝國究竟是不是依靠奴隸社會王朝的武力征服建立的？凱撒皇帝不就是么？當然是！毫無爭論！意大利人的歷史書也是絕對肯定的！亞非大陸的古代埃及文明歷史上是否也是血腥和暴力不斷，社會在王朝更替中曲折發展？法老的咒語甚至把惡毒的憎惡和恐嚇給與自己死后的陵墓侵犯者，那還用懷疑他活著的時候常常殺掉反抗者和可能的威脅者，以及用暴力的方法獲取自己和本利益集團、階級相中的利益嗎？就拿最近、最生動的活歷史“猶太人和阿拉伯人的斗爭——中東和平進程”來說：阿拉伯國家和猶太人之間為了爭奪生存的地盤幾經血戰，至今仍然刀兵相見。這起起伏伏和悲歡離合的戰爭歷史就是中東文明歷史繞不開的主線。既然朱先生要面對世界就不能以自己一家之言抹掉無論國內外歷史發展的真相！否則，就連謊言都算不上的“大作”中的觀點和精神， 怎么解釋和看待還在正在發生的流血不斷的中東戰爭？ 朱先生說“毛澤東”是一個有爭論而且還沒有定論的人物，淡化和冷處理是符合歷史和現實乃至于根本上正確的策略！或許朱先生更有先知和超脫心態吧！可是仔細想一想，哪一家的問題完全沒有爭論？歷史上什么問題世人已經統一了思想和看法？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思考和評論，站在不同的立場和觀點上看問題，自然會得出不同的結論。就拿一個學術研究的問題來講，如果眾多的學者對某一個事物或者人物都能一字不差的形成統一的觀點，我們還用研究和爭論嗎？我們的學術不就越走越窄越搞越看不到發展了嗎？有爭論恰恰說明某一個事物或者人物仍然還有極大的研究空間和未知區域，還有待人們更加深入的研究，怎么就碰不得，研究不得，一定要“忘記他們、淡化他們呢”! 理科中的數學界就連“1+1=2”這樣的問題都要反復質疑和求證，人文社會學科的歷史如何就不能提出問題并且說話了呢？偏偏要“淡化”，無異于說要別人忘記，這是一種科學的精神嗎？您朱先生自己說鄭和下西洋的問題還有很多爭論，所以就在課本上標出了各種觀點供學生參考，就算不把“毛澤東”按照現在絕大多數人的觀點描述，那毛澤東是否可以同樣處理呢？如果您覺得還是沒有信心和把握，不妨采取最穩妥的辦法，那就是采用大多數人認同和接受的觀點，也就可以了嘛!前一陣子有人要拍賣天安門城樓上毛澤東的畫像母本，遭到絕大多數網友的批評和痛斥，認為這是數典忘祖、誣蔑和褻瀆歷史英雄的、目光短淺的商業行為，這算不算民意，能不能作為當今中國人民看待毛澤東的民意參考？為什么您偏偏堅持要把自己或者幾個人的觀點強加給學生們？您認為毛有爭論就淡化之，讓他少在教科書中出現，這種做法是不是一種把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意志、觀點強加于眾多未知者的態度和做法？朱先生的話語大有點“手把文書口稱敕” 的感覺，自認為自己掌握了真理就萬般理論皆正確，或許不是一種學者的謙遜態度吧！ 朱先生說“原來的歷史教科書給人的是狼奶，學了這些書的人都變成了狼”，現在自己編著的書是給的“人奶”，那云南的馬加爵就是因為喝了“狼奶”才殺人的！這都是“那里有壓迫那里就有反抗的謬誤”教化導致，還說這都是因為反抗和訴求的方法不理智不和平，非文明的做法導致的！對此觀點后生也就不和您客套了，俺這腦瓜都快想破了也很難理解您是怎么得出這一觀點和結論的，您又是怎么如此創新的聯系到了一起！您大概也知道，壓迫和反抗是一種共存關系，無論從語言學的角度還是從人類生存的環境來講。我個人估計人類最初的壓迫來自于猛獸的居多，猛獸不滿足于已有的植物和小型動物作食物，時常向大的目標——人發起進攻。從這種簡單的生存角度來理解，這是一種生存壓迫，猛獸希望吃了人填飽肚子生存下去，人類為了生存下去必須避免被吃掉的命運，或者躲開、或者把進攻者殺死。所以，人們的工具諸如弓箭、梭標一類的東西出現，并不斷在人獸對抗斗爭的使用中得到改進和發展 （這僅僅是工具改進諸多原因中的一種）。這樣的壓迫和反抗是最原始和最低級的，因為一方是有智慧的人類，一方是無智慧的動物本能。面對動物進攻我們人類尚且需要反抗自衛，面對和自己一樣的同類壓迫者的時候怎么就不能反抗了呢？這個世界還沒有實現達同，人們的品行和素質以及利益追求千差萬別，存在壓迫—簡單得講就是一方獲取過多的利益導致平衡狀態被嚴重破壞的情況是絕不鮮見的。為什么有壓迫卻不能承認和宣傳反抗？這是什么樣的先進邏輯？保護自己的宣傳都成了謬誤？難道說別人毫無道理的拿光了我們的收入，奪去了我們的兒女，那些可恨的侵略者手拿鋼刀把砸了鐵掌的馬蹄踐踏在我們身上、砍掉我們的頭顱然后哈哈大笑的比誰砍掉的多的時候，我們也要反抗不得的嗎？ 朱先生說列強的侵略也給中國帶來了文明，這樣的觀點不能說完全不客觀，至少也沒有全面反應歷史的真實和本相。大家都知道，從十九世紀開始到新中國建國，外國人到中國來絕大多數時候是用鴉片、艦炮和燒殺淫掠為手段和目的的，他們偶然遺留了自己的作案工具，中國人民接受了這些工具使自己認識了新的事物并且學著前進，也絕不是我們中國人愿意和喜歡要的，更不是列強們愿意的，要是他們真的愿意幫助我們，為什么還要鎮壓我們的義和團反抗侵略，掠奪我們的財富在我們的土地上開設法庭庇護本國人，支持反動勢力殘害人民，提供武器給當時的執政府打內戰，然后在我們建國后對我們進行政治、經濟和外交封鎖呢？客觀的偶然結果決不能改變主觀的惡意！侵略帶給中國的苦難決不能用列強遺留的子彈殼可以賣廢品換幾個小錢就讓人以德報怨，感恩戴德！朱先生，這是我提供給您的證據：活著的老紅軍和幸存的慰安婦應該是活生生的證明吧！朱先生自己也不會容忍別人對您自己、家人或者親友的無端迫害吧！如果朱先生真的能做到不反抗，那么當別人質疑您的“大作”的時候，并沒有肢體的沖撞和財產的侵害，您為什么還要三番五次出來聲明和反擊呢？您說過的話我就不要拿出來了，或許您自己根本不在乎自己說了什么吧，我是不愿意就此給您的傷口上撒鹽了。 您說馬加爵是因為喝了“狼奶”壽了傳統歷史教科書教化才殺人的，您這理論實在是叫人理解不了的高明！古今中外，殺人者眾。不說中國的，您認為他們喝了“狼奶”。那外國的，歐美大陸的殺人犯怎么解釋？也是喝了我們的“狼奶”或者喝了他們自己的“狼奶”嗎？嗚呼，是何邏輯？那外國人的事情大概您也是沒什么資格解釋的，身份不同啊！不在其中，如何理解人家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是明白的：如果全世界都存在殺人的行為，唯獨您在中國提出通過修改教科書教化人們不要殺戮，假如這能成功的話，您可以得一個一噸重的諾貝爾和平獎獎章！哦，只要頒獎組織認可您的理論和貢獻的話！話說回來，您大概也是用了您眼里舊的歷史教科書學習的，您也是喝了“狼奶”的，您自己是否就變成了狼？這個問題大概您自己回答最好。要是您說您也是“狼”，那就說明您現在打算變“狼”成“佛”了；要是您說不是，就說明您自己的話是矛盾的。退一步講，即便那就是“狼奶”，也未必就一定都培養成“狼”！放眼中國，十三億人口中，有多少人因為喝了“狼奶”變了狼？您自己應該首先做個調查統計再拿出這番話來，還有這么一點“根據”，不管它的分量有多重。現在您開口就來了這么一句，真是叫人感覺您缺少做學問應具備的最起碼的“調查和研究”精神，談起話來，滔滔不絕卻信口開河！ 您說要多角度對待歷史，這一點俺也不爭辯。問題在于：這個多角度是你一個人的觀點還是假冒了多數人的觀點儼然用了權威和智者的身份出來把觀點包裝一下換個名稱強行兜售給學生們！要是您真的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修改教科書，最少您應該把您的觀點公之于眾，召集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討論一番也不遲。網絡發展很快，這樣的討論陣地也是過去沒有過的。要是您沒有這個能力就找幾個幫手，要是您不愿意自己做就委托個代理人，要是您感覺需要支持也不妨真情的來個網絡哭訴或者“秀”，問題都不大，您的智商能夠做到的。只可惜您給的托辭含混不清、撲朔迷離，上次您出來說是按照中央高層的意思來辦的，這次您又說不知道究竟是按照誰的的意思來修改的。后生看完了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您的記憶能力丟失的很快，僅僅月余就忘記了高層的指示！看來您連認認真真辦好高層指示的勇氣和道德都還欠缺！也罷，誰叫您橫豎都是看到了文明卻看不慣歷史發展與更迭中的斗爭推動力量呢！這不，輪到您自己，這個編寫教科書的隱含內容您反而就不敢開放了！是不是？ 歷史本來就是人類生活和發展的全部內容，喜歡也好、厭惡也罷，歷史的內容作為已經發生的事情再也不會變了，我們研究和學習歷史的目的應該包括認識和感悟。認識歷史就要認識它的全部，不管是帶著血腥的，還是洋溢著平和氣息的，不管是叫人不舒服的還是愜意的，作為繼承者，我們都要盡可能的接近真相，全面回顧，用客觀的態度把歷史當作人類進步和發展的參照，這樣才能以史為鑒，面向未來。人們說忘記歷史就是背叛，那么妄改歷史、隱瞞歷史，淡化本來在痛苦中前進的的中國人民的斗爭史該算做什么呢？或許朱先生有自己的算盤把！可是，以一家之言強行搞出個“進步歷史觀”向知之甚少的學生們兜售卻高喊不俱眾怒，無論從學術還是道德的角度都算不上什么值得稱道的做法！唯有把自己融入到人民群眾中去，才是最好最穩妥最進步的歷史觀。不是有一句“幸好歷史是人民寫的”這句話嗎？或許朱先生能夠也愿意重新思考吧！ 然而，不幸的是，朱先生在訪談中說“網絡上有這么多的人用這種語言來惡意地攻擊這套教科書，不說明這套教科書沒有必要，恰恰說明這次改革迫在眉睫，不改革不行了，就是社會已經向前前進了三十年，居然還有這么多人停留在三十年前的思維體系，迸發出這樣的文革式的語言，他豈不說明我們的教科書改得太晚了，而不是改得太早了！”這句話最明白無誤的說明了朱先生認為給他的新編教科書提意見和提建議就是“文革思維”，出現提意見的現象是因為改的太晚了。面對這樣的辯解，還能說什么呢？一個連意見和建議都不能正視和聽取的學者，怎么會不“閉門造車”以致“南轅北轍”，和人民群眾漸行漸遠呢？如此看來，至于那些什么“學者風度”又或“從善如流”對于朱先生也算太高的要求，不提也就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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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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