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位卑未敢忘憂國]

[位卑未敢忘憂國]：學與思先生：
我反對你以這樣的言論對待老田同志。在目前的狀態下，一切作為要結合當前的主要矛盾，以利于左派團結大多數鞏固和擴大自己的影響力為出發點。不論老田同志是否是一個你所認為的非馬克思主義者，但只要能出于公心都會認為：老田是一個能夠根據所掌握的大量事實來潛心研究文革歷史與中國革命問題的有公正良心的當之無愧的專家，起碼他是肯定了文革和毛主席的路線的，這就可以被所有的右派和走資派視為當然的左派。你的意見可以小范圍內爭論，因為我感覺這屬于大的左派內部的觀點分歧。
左派內部，首先要求大同，存小異，在當前左派力量還極其微弱的情況下，破壞了左派內部的團結，無異于幫了右派和走資派的大忙。

答[位卑未敢忘憂國]：
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觀點認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工農革命是推翻剝削制度，讓勞動者當家作主人的革命。
而樓文的核心觀念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工農革命奪得政權后提高了勞動力的價格，“提高到足以維持生存的水平”。這個說法背后的含義是：在中共的政權下，工農仍然是雇傭勞動者，國家仍然按照“市場價格”了來購買工農的勞動。換句話說，工農并不是國家的主人，仍然是“商品”。
他的這個觀念還可以通過他對建國初期的社會主義改造的界定看出來。他說：“中國的社會革命可以大體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大約在1956年完成了，這個階段的成就是實現了勞動力與生產資料的穩定結合，改善了分配方式，平民階層獲得生存資料的條件有很大的改進”。
1956年完成的“社會革命”的內容是：通過沒收官僚資本和對民族工商業的公私合營消滅了資本主義經濟，通過農業集體化消除了農村的個體私有經濟。也就是說，老田所說的“社會革命”是用社會主義的公有制經濟、集體經濟取代了舊中國的資本主義、封建主義、殖民主義經濟；是社會的經濟主導者、所有者的變更，是社會的統治階級的變更，同時又是社會價值觀的變更，是社會發展方向的變更；因而就是社會本質的變革。
可是老田把這種本質上的變更說成是“實現了勞動力與生產資料的穩定結合，改善了分配方式”。這不是對上述革命本質的否定是什么？
老田對所謂“社會革命”的第二階段的界定是：“第二個階段的狹隘利益，意味著精英階層未能恰當地履行自身的社會責任和義務……精英階層和平民階層之間的矛盾激化（特別是文革）。”。
這里把毛主席領導的中國共產黨政權叫做“狹隘利益”的“精英階層”，把勞動大眾叫做“平民階層”。這是從本質上否定了毛主席領導的政權的無產階級性質，否定了毛主席領導的政權是人民當家作主的政權。——盡管由于當時已經很嚴重的官僚主義使得這個政權已經明顯背離了毛主席的路線，但是還不到整體變質的程度。特別是文革時期，那是毛主席再一次號召人民勇敢站出來，學習為自己當家作主而斗爭，為此不惜“全面奪權”，更是體現了毛主席是要建立一個人民民主政權。政權的領導階層應當是人民大眾意志的代表，而不是“狹隘利益”的“精英”。
老田把毛主席領導的中國共產黨政權叫做“狹隘利益”“精英階層”，這還不是極右言論嗎？

我不否認老田在駁斥“改革派”對文革的污蔑方面的杰出貢獻，但是越來越多的證據我懷疑老田不是站在工農革命的立場看問題，我懷疑他是文革中受到打擊的而至今沒有“翻身”的造反派，他為文革翻案——包括對文革中的極左錯誤翻案——實際上是要為自己翻案。
凡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無不對中國工農革命中立下功勛的老一代懷有真摯的敬與愛。可是從老田的一系列文章中，我看不到這種敬與愛，反倒是看到他的不屑與反感。對于老一代革命者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的官僚化，和在文革中站錯了隊的錯誤，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是痛心與惋惜；是要用耐心與真誠去說服他們，而不是去打倒他們。而那些企圖借文革之機取而代之的人們則會毫不猶豫地打倒所有沒有能夠正確理解文革，沒有積極支持文革的老革命。
從老田過去的文章中，我聞到了“后一種人”的味道，而樓文則使我幾乎可以確信，老田就是“后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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