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事和小事
“親愛的,我們來建立一個民主和諧的家庭吧”,新婚的妻子說,“要讓我們今后的生活甜甜蜜蜜,以后所有的大事都由你來決定,而所有的小事都聽我的安排,怎么樣?”
看上去很美妙,丈夫問:“那么,具體講哪些小事聽你的安排呢?”
妻子:“我決定應該申請什么樣的工作,應該住在什么樣的房子里,應該買什么樣的家具,應該到哪里度假,以及諸如此類的事?!?nbsp;
丈夫:“那么哪些大事由我來決定呢?”
妻子:“你決定誰來當總統,我國是否應該增加對貧窮國家的援助,我們對原子彈應該采取什么樣的態度,等等。”
顯然,換了誰都愿意管家事,因為國家大事壓根就輪不到自己管?! ?/p>
(二)總統和老板
然而,在現代民主社會中,人民卻成了那個被愚弄的倒霉的丈夫。表面上,人們有權選擇國家領導人,可是,卻無法決定與自己切身利益相關的小事?! ?/p>
有個笑話,說蘇聯人跟美國人各自炫耀,美國人說他們敢在街上罵尼克松總統,蘇聯人說,這有什么,我們也敢在紅場上罵尼克松?! ?/p>
這就是一夜美國人大吹特吹的美式民主。沒錯,在蘇聯,官僚集團是統治階級,當然沒人敢得罪。而在資本主義社會,資產階級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資本是統治的力量。雖然美國人敢罵總統,可是他敢罵老板嗎?
敢罵總統是歷史的進步。只不過,罵罵總統就能代表了真正的民主嗎?只怕未必。表面上開明一點,實質上大多數人還是沒有擺脫被統治的命運。美國和蘇聯,大哥別說二哥?! ?/p>
(三)美式民主的阿基里德之踵
西方民主制的選舉很大程度是制造公眾形象的比賽,它也不可能超越這一水平。說真的,一般群眾怎么可能對高層領袖應具備的信仰、才能、素質、思想方法、修養、知識水平等有正確估價?只能把判斷重點放在形象﹑談吐﹑人品怎樣,是否有桃色經歷……即使是這些方面,他們也不可能真正了解,只是道聽途說和被傳播媒介擺布罷了。
民主社會發展出競選體制讓選民了解候選人。但大范圍競選必須利用昂貴的傳播媒介。范圍越大,競選成本越高。這點決定了最后當選者屬于占有資源最多的那個集團。社會權力也就為那個集團所私有。在當今這個由傳播媒介操縱的信息時代,能發出強烈聲音的少數比沉默的多數受到更多的注意,而當他們的意志通過無孔不入的媒介轉化成時髦,就輕而易舉地控制了多數?! ?/p>
兩黨制只允許你二者擇一,好像結婚,候選對像只有兩個。你不要這個,只好要那個。如果兩個都不喜歡,只好打光棍——放棄公民權。何況這兩個黨,往往是換湯不換藥,隨你選哪個,唱的還是那出戲。於是,這種民主,不過是粉飾門面,不過是欺騙?! ?/p>
而且大范圍選舉的選民不可能得知上層還處在理論﹑綱領和計劃中的錯誤,也沒有相應的水平進行正確判斷。只有當錯誤成為現實,造成了每個人都感覺到的損害之后,選民才能為時過晚地進行約束。大范圍選舉又只能定期舉行,在當選者任期之內,幾乎難以受到有效的約束。即使允許隨時選舉,大范圍選舉也將延誤很長時間之后才能有結果。反過來,一般群眾直接選舉高層領導人也會造成許多出于局限,無知或短視的約束,迫使領導人迎合社會而不是領導社會。這種例子在當前西方民主制社會不勝枚舉。
(四)多元時代的一元本質
文革不是只有八個樣板戲可看嗎?聽起來就讓人覺得要悶死。事實上民眾的娛樂活動要比這豐富一些,在工廠和農村普遍都有文藝宣傳隊。逢年過節,這些宣傳隊都要表演節目。他們當然沒有另起爐灶的創作自由,演的都是樣板戲。但是演員都是鄰居鄉親,布景都是生活中常見的材料,東家抬飯桌西家扯被面,服飾、道具也都是業余和專業混雜而成。用現在的話說,那是標準的山寨版。其實每一次演出都是再創作,所以大家都還能看得樂呵呵的。后來電影、電視和音樂都豐富起來了,表面上有了多元選擇,實際上普通民眾又陷入了另外一種一元化之中,甚至比八個樣板戲的年代還要無恥。那就是娛樂中的權威崇拜。什么都講專業化,演戲要上學,唱歌要包裝,拍電影要大投資。更重要的是,舞臺被壟斷了。如果說過去是被權力壟斷,如今是被資本壟斷,不是誰都可以重拍《紅樓夢》的,更不是誰都可以在央視黃金頻道露臉。李少紅固然有創作自由,但是能夠像她這樣自由的人全中國找不出幾個,這成為事實上的創作壟斷。而山寨版紅樓夢正是網絡時代的“文藝宣傳隊”。(長平在南都的時評)
同樣地,今天多了很多體育節目可看,但體育運動的門坎越來越高,運動的場所越來越少,國民的身體越來越差;今天雖然用不著各式各樣的糧票,但沒染上毒的食品越來越少……
在這個最強調多元的時代,趕時髦卻造就出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元。連追求多元也成了一種時髦的一元。全世界從思想方法﹑價值觀念到時裝歌曲全趨于一致。在時髦的叫喊中,有幾個人真正懂得“民主”是什么呢? 槍桿子灌輸的一元還讓人心存反抗,廣告灌輸的一元卻讓人自鳴得意地以為就是自己的多元?! ?/p>
民主無疑比專制進步,但那不是非此即彼的理由,不能因此就不看到它的缺陷。如果掛著民主的名頭就拒絕反思,那么與專制有何區別?
現在全世界都視共產獨裁專制為敵,這時候重要的已經不是去參加那個合唱,而該把理性用于對人人趨之若鶩的民主的批判。西式民主真的那么美妙嗎?納粹不就是通過民主的選舉手段上臺執政并且發展成為血腥的獨裁體制的嗎?蘇格拉底不是以民主的名義被處死的嗎?
(五)僅有普選還遠遠不夠
在美式民主中,你可以選總統,但是,無論選擇的是戈爾還是布什,都不會代表你的利益,而只會代表統治階級的利益,都不可能改變被統治被壓迫的事實。當你去公司上班,去餐館打工,就不許你投票了,你的一舉一動都要聽老板的,老板可以隨時炒你,讓你下崗失業。可見,在真正關系到你的切身重大利益的問題上,就根本不講民主了?! ?/p>
臺灣連小民主都不是,純粹是流氓民主。議會的公開吵鬧是一場騙局,目的是使臺灣人民誤以為是自己在當家作主,產生一種心理滿足感?! ?/p>
當然,我不是說取消普選,或者在議會上鴉雀無聲,那才是民主。恰恰相反,普選是工人階級付出血汗換來的歷史進步,沒有普選,就談不上民主。但是,僅僅有普選,還遠遠不夠。
民主是個好東西,但是,民主的真正含義,決不僅僅是有些人所熱衷的多黨制和投票選舉,而是全體人民參加討論、辯論,關心國家大事。民主精神的實質,不是少數服從多數,而是協商一致,形成超乎個人利益的一般意志。其具體實現方式,不管是以前的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集會結社、游行、罷工的權利等等之外,還是選舉,還是網絡,其核心是:人民群眾必須管理上層建筑。
(六)共產必須共權
社會主義國家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消滅生產資料私有制上,卻沒有消滅另一種私有──社會權力私有制,甚至在消滅前一種私有制的同時強化了后一種私有制。生產資料公有,社會權力個人私有,這是所有社會形態中最糟糕的一類?! ?/p>
生產資料私有的社會,社會權力再集中也不能完全限制各經濟單位內部事務的自主,整個社會因此還有自動調節的補償能力。而在官僚專制的共產社會,人民沒有任何權利,統治者沒有任何制約。公有財產等于是權力占有者的個人私產。權力因生產資料的公有侵入社會每個細胞,無所不及,無所不管,很少有分權狀態予以緩沖。權力占有者的一切妄想荒謬和愚蠢就能得到最徹底的貫徹,權力私有制的危害比任何時候都嚴重。
在國家占有生產資料的條件下,國家不僅是上層建筑,它作為生產資料所有者及“經濟家和組織者”(馬克思語),是生產關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革命勝利之初,民眾把政權交官僚集團托管。歷史的教訓表明,官僚是靠不住的,如果民眾不自己管理上層建筑,不組織起來,不斷地斗爭,不斷地革命,那么必將被排除出政權之外,也就意味著被排除出生產資料的所有之外,也就意味著社會公有變成了官僚所有,最后變成私有制。
如果普通民眾被排除出政權之外,被排除出生產資料的所有之外;如果資本家或者官僚集團才是真正的主人翁,那么,無論民眾選出何等樣的總統,他也只能依靠資產階級或者官僚集團進行統治,而不是依靠民眾進行統治。法權怎么可能超越社會生產關系呢?只有當生產資料歸人民所有,并且人民管理上層建筑,才有真正的民主。
必須在關系到普通人的切身重大利益的問題上實行民主,廠長無權解雇工人,工人可以批評廠長,下級可以批評上級,并主張最終消滅一切等級差別,實現人人當家做主。勞動者管理國家、管理軍隊、管理各種企業、管理文化教育的權利,是社會主義制度下勞動者最大的權利,最根本的權利。沒有這種權利,勞動者的工作權、休息權、受教育權等等權利,就沒有保證。不能夠把人民的權利問題,了解為國家只由一部分人管理,人民在這些人的管理下享受勞動、教育、社會保險等等權利?! ?/p>
問題不在于政府管得多或者管得少,而在于政府該管什么,不該管什么。所以而現在,教育,住房,醫療,這些都被政府當包袱甩掉了。反而天天跑到大街上查暫住證,掀小販們的攤子!重慶警方就公然提出,要為知名企業家提供特殊保護。這樣的政府,權力再小也不是好事!相反,如果這個政府是我們的,那么,我們自己決定政府該管什么,不該管什么,它的權力再大,也對我們有利。
(七)暴民等于暴政
也不能贊成那些專門從事煽動,把未來希望寄托于疾風暴雨式的群眾運動的民主派。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以及xx年轟轟烈烈的民主運動,最后卻成為迎合群眾的競賽。無論那個派別,想在那股大潮中不因落后而被淘汰,只有不斷撥高自己超過別人,反過來人家又要超你,結果形成一個越拔越高的循環,趨向極端,最終必然要失掉理性和控制……
當年的廣場就是傳統的組織意識和民主口號的雜交, 產生的是缺胳膊少腿的怪胎, 結果是誰能把持高音喇叭誰就是“領袖”。對領袖的制約只來自烏合之眾的掌聲或噓聲。為了獲得廉價的掌聲, “領袖”們惡性互動地向極端賽跑, 理性之聲卻被噓趕下臺。可鎮壓的槍聲一響, “自焚者”逃得比誰都快!
民主運動是很容易演變成暴民政治的,而暴民和暴政同樣可怕。那是相輔相成互補的兩面。壓迫引起仇恨和暴烈,而群眾運動的盲目和殘忍只能由更血腥的鎮壓收場。法國大革命及中國文化革命那類瘋狂時代留下的恐怖就會重現。動亂能摧毀一個舊社會,卻不能建立一個新社會。
或許革命可以靠短促沖擊,但民主不可以。民主二字只是一個概念,要實現這個概念,必須依靠某種非常具體的制度和程序。以往中國的群眾運動把民主的大概念喊得震天,缺的就是細致具體的制度和程序,因此要么處于有民無主的決策零狀態,要么變成只有自己民主,不許別人民主的多數專制,最后無一例外地讓位給“主”──由少數幾個“主”來“主民”。為什么深入人心的民主這么沒有力量,而孤家寡人的專制卻總是勝利?除了其它原因,最重要的就在于民主沒建立起相應的制度和程序,而專制的制度和程序卻是那么根深蒂固,成為習慣?! ?/p>
(八)人民代表是誰的代表
中國現行的人民代表制度,所謂人民代表的選區遠遠超出人們相互了解的范圍。我國又不提供也不允許有競選的權利。如果人人只選自己熟悉的人,選票會分散成一盤選不出任何人的散沙。這就決定了事先提出候選人。問題就在這。在互不了解的范圍內,選民也不了解候選人,沒有贊成候選人的理由,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既然自己了解和贊成的人選不上,除了選舉候選人別無選擇。結果就是候選人是誰,當選的就是誰。即使有所謂的差額,也只是選民在已經被挑選好了的候選人之間進行的一次純象征的挑選。那么,當選的人民代表實際并不產生于人民,而是有權提名候選人的當權者任命的。在更高層次的選舉中,這些人民代表必然要服從任命他們的人。
即使有想按自己意志行事的代表,因為越高層次的代表來自越大的單位,越缺乏橫向聯系,彼此之間更不可能了解,就更需要提候選人,候選人就更保證當選。而最高層的統治者就是一切選舉歸根結底的操縱者,一切候選人的最終提名者,除了死亡或政變,他永遠當選!
(九)人民民主是小民主
歷史上直接民主只存在於“城邦”中?,F在沒有城邦國家,都是民族國家,而且,國家還在超越民族的界限,變得愈來愈大了。在這樣區域遼闊的國家里,選舉都是在人們彼此互不了解的范圍內進行,因而全是虛假選舉?! ?/p>
真正的民主必須把所有選舉都限制在互相了解的范圍內。例如,一個生產班組的工人是相互了解的。一個車間的班組長之間配合生產,磋商事務,工作上的橫向聯系使他們也相互了解。大區首腦彼此相距很遠,但他們要討論國家大事,相互協作,他們擁有的通訊手段和信息保證他們可以像朝夕見面那樣互相了解。在此范圍內的選舉,才會讓社會權力從私有制變為公有。
我們可以設想一個藏龍臥虎之人處身最基層,例如一個生產班組,他的才能無疑高于同班組伙伴許多,他當選是無疑的。當上了班組長,他就進入下一個選舉層次。同車間其它班組長以前可能不熟悉他,但這個新的選舉范圍很小,很容易互相了解,又有朝夕共事的表現機會。用不了多久,其它班組長就能認識到他的過人才能,他就會被選為車間主任。這樣一級一級向上,不管哪個層次,原理都是一樣的。只要他的才能和綜合素質總是超過同層次其它人,他就能不停地被選拔上去,一直到達他的能力極限與職位的平衡點。如果那個平衡點是國家元首,他就一定能沿著這個途徑從最底層一直登到頂峰?! ?/p>
人們很難相信這一點,但主要是心理障礙。他們說既然美國人直接選舉總統還沒打破權力私有,人民民主制度只讓人民選舉頭頂的芝麻官,怎么倒成了權力公有? 問題就在這:美國社會讓人民選舉他們根本不知其然的總統,卻不讓他們選舉最切身的頭頂芝麻官,因為那一來整個社會就得翻個個兒,難道不說明芝麻官比總統還重要嗎? 專制社會的獨裁者只任命直接下級,如各省省長,但并不因此失去對浩瀚如海的基層官員的約束,反而產生放大效應,上面哼一聲,下面變成一片雷。人民民主制度顛倒了以往的任免順序,讓人民用任免芝麻官控制整個社會直到最高統治者。這種以多控制少的權力結構比獨裁社會以少控制多的結構應當更有效。
在最基層的選舉中,人們決定選舉誰或罷免誰的標準是每個人物質的或精神的切身利益。每個人都希望自身利益得到最大滿足。那么以三分之二多數當選的領導者就是這個互相了解的范圍內多數人認為最能代表自身利益的人。他在隨時可以被罷免的狀態下,必須時刻以大多數人的利益也就是集體利益為根本原則才能保持當選。那么他在參加上一級選舉時,他的選舉和罷免標準就會是自己所代表的那個集體的利益,誰最有利于自己的集體就選誰。那么三分之二多數選出的那一級領導者就將是最能代表那個選舉范圍內多數下屬集體利益的人。往上每一級選舉都與此相同。這就是人民民主制度的集中過程。烏合之眾的個人利益和意志這樣一級一級集中上去,越來越明朗﹑準確。當最高領袖向n個大區的首腦負責,受他們約束時,就等于正在向全社會負責,受全社會約束。當他在追隨自己的n個選舉者的時候,實際上他也就是在追隨著全體人民。這個世界才真正由民作主。
(十)人民民主制是成本最低、效果最優的民主
人民民主制的選舉層次將造就一個才能金字塔,社會全體成員自動按才能大小各歸其位,幾乎不會出現任何埋沒與錯位。才能金字塔和權力金字塔完全一致。這種只能由直接下級進行的選舉保證了選舉水平隨層次提高而提高。由大區領導人選舉國家元首,他們就不會為誰有一件打補釘的襯衫而感動,也不會把注意力津津樂道地放在誰曾有過情人上。他們選的是元首,不是演員或道德模范。沒有誰比他們更懂得什么是元首的使命和職責。這種選舉是群體精英對個體精英的選擇,因而是不斷更上一層樓的良性進化。
人民民主制不會出現選民對當選者約束滯后或錯誤約束,直接下級沒有一般群眾的局限性,了解當選者而且時常接觸他,隨時可以得知并且認識到尚處在萌芽階段的錯誤。選舉非常容易,因而對當選者的約束不會有滯后問題。選舉者的視角、知識水平和專門修養以及他們自各代表的集體利益綜合在一起,使他們不但不會進行短視的約束,反而會鞭策當選人堅持一時還不被基層群眾接受的長遠目標。
西方民主制只能讓人民在投票時表達兩種意見: 是或否,非此即彼。兩種意見被簡單地加減,結果要么是戰勝否,要么否戰勝是。當代民主制的許多弊病就是由此而來的。人民民主制雖然同樣要由多數決定選舉結果,但是由于選舉逐級進行,每一級都保持在互相了解并且可以隨時交流的范圍內,并且是動態的,隨時可進行的,就發生了本質變化,每個選舉者不再只是一個畫在選票上的符號──幾年出現一次的是或否,而是身邊活生生的人,有性格,有要求,有邏輯,是一個完整的意志,是一個就在身邊不可忽視日日會打交道的真實存在。即使他是一個少數派,他也不是一個可以忽略和抵銷的符號。在動態中,他也許就是下一步的真理。在全盤中,他是一個組成全盤的局部,而且隨時會影響其它局部。所以當選者不會對這種少數視若不見,在受到多數約束的同時,也要受少數約束。這樣的民主才名符其實?! ?/p>
民主派的理論家曾針對中國太大、選舉成本太高的難題出過一招: 距城市較遠的農村地區和占國土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偏遠地區只象征性地設投票站,一來省錢省時,二來環境閉塞和不關心身外事的傳統將使那里的人民多數既不知道也無興趣長途跋涉去投票站,可以由此提高選舉的文化素質。這種所謂普選,與投機取巧何異?
普選首先需要一個自上而下的龐大組織主持選舉,而且必須選舉出社會最高權力機構之后社會才能正常運轉。人民民主制卻是自下而上的,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人數范圍內進行,所建立的組織可以獨立存在和運轉,而且具有自動組合的機能,分散的組織可以自發地結合在一起,非常方便地擴展,不斷提高層次,人數再多也會井然有序,直到組合成一個國家,甚至組合成世界,假如設想世界大同的話?! ?/p>
(十一)民主不是制度而是歷史進程
在精英看來,知識精英的任務,是設計出最優的民主藍圖。而政治精英的,就是說服人民接受這個制度藍圖。但是,無視人民的參與,精英的民主難免淪落成是由選舉選出民主“ 暴 君”或專政貪腐的權力寡頭。知識精英們往往以為可以按照他們設計好的藍圖去改造這個社會,結果卻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僅僅制憲并不意味著歷史的終結,并不意味著一勞永逸,因為憲法的實踐還需要人民力量的不斷成長,因為統治者并不會自動接受憲法和法律的約束,統治者為了他們的利益往往會將法律和制度棄之如敝履。而人民力量的成長是一個極為艱難和漫長的過程。所謂民主歸根到底是人民力量的壯大,是人民和統治力量對比的平衡,是人民可以和統治者進行討論和談判。民主并不是一紙憲法和法律,民主是一個具體的斗爭和實踐過程。從根本上來說,是人民力量不斷成長壯大的過程。沒有人民大眾的普及教育,沒有人民政治、經濟力量上的發展,就沒有民主?! ?/p>
所以,我反對任何形式的制度決定論,我反對任何由精英事先設計的藍圖——無論是共產主義藍圖還是美式民主的藍圖。民主不是一種制度,而是漫長的歷史進程,人民是這一進程的主體。世上沒有救世主,人民會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我相信,建設新民主的努力,不是在紙上完成的,不是選擇何種制度的問題,而是人民在實際斗爭的過程中實現的。只有通過周期性的大民主運動和制度建設,激發民眾的政治意識,形成新的政治平衡力量,不斷沖擊官僚體制,促進社會進步,最后實現質變。除此之外,是沒有捷徑可走的。(風之谷)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