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4月12日,上海東方衛視發出通知,準備在13日晚上辦一場“抗疫特別節目。”
可能東方衛視的初心,是給上海人民加油鼓勁,但現在的上海正是艱難時期,很多人的生活都有問題,在這個關口請明星辦晚會,難免給人一種“喪事喜辦”的感覺。
而且東方衛視是官媒,在這種時候,官媒的職責應該是發現問題并提供解決方案,上海人民群眾想看的,也是和自己利益相關的節目。
東方衛視搞了這么一個特別節目,既不能舒緩精神壓力,也不能解決生活問題,特別不合適。
不出意料,東方衛視的通知發出不久,就被網友一邊倒的吐槽,被迫重新發出通知,說抗疫特別節目暫緩播出。
雖然“喪事喜辦”的節目停播了,但這件事也說明一個問題,就是現在的文藝工作者,搞不清自己的立場是什么,作品是給什么人看的,結果就是胡搞亂搞,不論影視劇還是文藝晚會,都成了不接地氣的空中樓閣,非常差勁。
所以我建議啊,我們的文藝工作者,都應該學習一下《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2
1940年代初期,隨著抗日戰爭的發展,延安成為中國的革命圣地,數千名文藝工作者從全國各地奔赴延安,希望在抗日和革命的洪流中,做出自己的事業。
但是問題也很明顯。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延安的文藝工作者多了,便難免出現“文藝路線”的爭論。
例如蕭軍說作家是獨立的,不應該受哪個組織的指揮,必須保持獨立自由的人格,才能寫出優秀的作品,魯迅就沒有組織指揮,所以成了革命旗手。
這種觀點,在文藝工作者中普遍存在。
此外,有人說文藝要脫離政治或超脫于政治之上,有人說作家不能專門用馬列主義的立場寫作,有人說文藝的任務是揭露黑暗而不是歌功頌德,因為揭露黑暗才是中國的脊梁,歌功頌德便是叼飛盤的自干五。
總之就是文藝工作出現“百花齊放”的狀態。
一般來說,“百花齊放”證明文藝工作繁榮昌盛,應該是好事啊,對不對。
但沒有規章制度的百花齊放,其實就是胡搞亂搞,非但不能做為軟實力,為革命和抗日服務,而且會擾亂視聽,讓人心無所皈依。
魯迅藝術學院倒是做了調整,開始講究“正規”和“提高”了,結果在戲劇方面讓大戲和洋戲充斥舞臺,寫作方面學習契柯夫和莫泊桑,導致前線戰士看不懂,黨員干部看不懂,陜北老鄉更看不懂。
這種調整其實是走的更偏了,搞出來的文藝作品根本不是給人看的,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創作幻想。
有什么用呢,還不如不調整。
就像上海準備播出的抗疫晚會,是能凝聚上海人民的意志呢,還是能解決上海疫情的問題呢?
什么都做不到嘛。
那這種晚會又有什么用,被網友罵到暫緩播出,一點都不冤。
歸根到底,這就是文藝工作者的立場問題、文藝作品給什么人看的問題。文藝工作者的立場,決定了內容創作的方向,文藝作品給什么人看,決定了內容傳播的方向。
這兩個問題解決不了,文藝戰線就算廢了。
3
在無原則無底線“百花齊放”的背景下,教員覺得,有必要召開一次文藝座談會,統一文藝工作者的思想,制定文藝工作的路線和政策。
因為文藝界的整風運動,歸教員分管。
1942年4月,他以個人名義給延安的文藝工作者、相關部門負責人、部分中央領導人發出請柬,請他們來參加文藝座談會,并且說明目的是“交換對于目前文藝運動各方面問題的意見。”
將近百余人收到請柬,他們都表示同意,于是在1942年5月2日,延安文藝座談會在楊家嶺召開。
在當天的會議上,教員首先發言:“我們有兩支軍隊,一支是朱總司令的,一支是魯總司令的。”朱總司令是朱德,代表拿槍戰斗的軍隊,魯總司令是魯迅,代表拿筆戰斗的文藝工作者。
這句話給座談會定下調子,文藝工作者不是個人創作,更不是為了不存在的幻想創作,而是要為服務革命大局創作。
他的原話是,要使文藝很好地成為整個革命機器的一個組成部分,作為團結人民、教育人民、打擊敵人、消滅敵人的有力武器,幫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敵人作斗爭。
這就是教員的文藝觀點。
在全國的革命運動中,每個人都是螺絲釘,要在自己的崗位完成自己的任務。每條戰線也是螺絲釘,要發揮自己的作用,如軍隊要打仗殺敵,農民要種田產糧、工人要生產裝備,文藝工作者也不能例外。
如果沒有合格的作品,那就是失職。
那什么才是合格的作品呢?
教員說了,站在無產階級和人民大眾的立場,創作出給工農兵、革命干部、學生等廣大群眾觀看的作品,就是合格的作品。
馬克思主義者是為人民大眾服務的,革命軍隊是為窮苦人打天下的,包括打土豪分田地、公有制企業、全民教育和醫療,都是為這個目標服務。
要是文藝作品不給人民大眾服務,便是和整個革命目的背道而馳。
所以脫離人民大眾的文藝路線,必須徹底轉變。
但人民大眾的文化水平不高,沒有能力創作自己的文藝作品,而有能力創作的文藝工作者,又自視甚高脫離群眾,不愿意給人民大眾說話,只想為自己代言。
怎么解決呢?
教員給出的方案是,文藝工作者要參加工農兵的生活,進行一番自我改造,讓自視甚高的文藝工作者大眾化、工農兵化。
我貼一段原文給大家看:
“文藝工作者同自己的描寫對象和接受者不熟,或者簡直生疏的很。我們的文藝工作者不熟悉工人、不熟悉農民、不熟悉士兵,也不熟悉他們的干部,對于人民群眾的豐富的生動的語言,缺乏充分的知識。”
“要打成一片,就要學習群眾的語言。如果連群眾的語言都有許多不懂,還講什么文藝創造呢?”
“在群眾面前把你的資格擺的越老,越像個英雄,越要出賣這一套,群眾就越不買你的帳。你要群眾了解你,你要和群眾打成一片,就得下決心,經過長期的甚至是痛苦的磨練。”
說的夠清楚吧。
在文藝方面,人民群眾在最低層,文藝工作者自以為在最高層,那就請文藝工作者稍微降低一些身份,幫助人民群眾提高文藝水平,兩者找一個折中點。
這是教員關于文藝工作甚至改造中國文化的一貫思路,建國后把所謂的文人下放五七干校,其實也是這個思路的延續,并不是迫害文人。
關于歌頌和批評的爭論,在座談會上也做了結論。
5月23日的第三次會議上,朱老總發言說,中國的黑暗面當然要批評,但共產黨和八路軍有功有德,為什么不該歌頌呢?有人引用李白的“生不用封萬戶侯,但愿一識韓荊州”,而在現在的環境下,韓荊州就是工農兵,為什么不能歌頌?
教員說的更直接,一切危害人民群眾的黑暗勢力必須暴露之,一切人民群眾的革命斗爭必須歌頌之,這就是革命文藝家的基本任務。
也就是說,國府危害人民的丑事必須批評,八路軍和革命干部做錯事也要批評,但不能為了批評而批評,批評的目的是揭露黑暗改正錯誤,為人民群眾的革命斗爭服務。
所以人民群眾的革命斗爭必須歌頌。
經過文藝座談會的三次討論交流,以前“百花齊放”的環境得到改變,大部分參會人員都覺得受益匪淺。
于是詩人艾青寫出詩集《吳滿有》,丁玲寫了《太陽照在桑干河上》,這些優秀作品,都是文藝工作者和人民群眾相結合,才能創作出來的。
文藝是高于生活,但也來源于生活。
4
現在來看,延安文藝座談會是成功的文藝整風。
以這次座談會為起點,文藝領域基本統一思想,然后把工農兵、文藝工作者、革命任務整合起來,創作出優秀的文藝作品做武器,和軍隊一起征戰沙場。
中國革命成功,文藝領域也是做出相當貢獻的。
最近上海準備搞的抗疫晚會,其實出發點就有問題,說句走回頭路也不為過。
在全上海深陷疫情的危難時刻,文藝工作者們想“喪事喜辦”,是沒有解決立場的問題,因為現在搞晚會就不是人民群眾需要的。
請了一堆明星表演節目,讓菜都吃不上的上海人民,聽明星們加油鼓勁,不是扯淡么?根本沒有一點代入感好吧,這是沒有解決給誰看的問題。
想辦的晚會不能為抗疫大局服務,是沒有解決文藝服務于全局的問題。
雖然東方衛視暫緩節目播出,但沒有播出不代表沒有問題,經過這番折騰,問題反而都暴露出來了。
建議以東方衛視為代表的文藝工作者及其上級,都學習一下《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知道自己的工作該怎么做,以后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在抗疫時期犯錯誤,還算是我們的內部問題,可以原諒,如果以后在國際文宣上犯錯誤,那才是丟人。
送他們一段教員的話:
某種作品只為少數人所偏愛,而為多數人所不需要,甚至對多數人有害,硬要拿來上市,拿來向群眾宣傳,以求其個人或狹隘集團的功利,還要責備群眾的功利主義,這就不但侮辱群眾,也太無自知之明了。
任何東西,只有讓人民群眾得到利益,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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