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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著名環保人士、北京地球村環境教育中心主任廖曉義與20位中外知名人士關于環保問題的對話集,對話對象從政治官員到環保專家、從專業學者到環保活動家,均是其工作領域的高端人物。國家環境保護部副部長潘岳、加州伯克利生態文化中心創始人F·卡普拉、北京師范大學常務副校長史培軍、IHM波動醫學研究所所長江本勝、三江源生態環境保護協會秘書長扎西多杰、德國西根大學生物物理學教授張長琳芝加哥大學歷史系教授艾愷、中國-歐盟生物多樣性項目官員馬敬能等二十余位專家。作者身份不一,國別各異,思想觀念卻頗多一致之處,那就是:現代人的生產方式和生活必然導致環境危機,保護環境需要向中國傳統智慧尋求幫助。廖曉義認為,我們并不排斥西式環保,就像不排斥西醫一樣,但我們應該意識到,西方現代以來天人相分、二元對立的思維方式存在根本缺陷,對現代性的諸多問題負有責任,我們應該朝向整體的、動態平衡的東方思維方式回歸。由于本書是對話集形式,對涉及的諸多話題論述并不系統,但其好處是思想靈動,頗多閃光點,值得環境問題的研究者和環保人士參考。
配合該書同時出版的《用東方智慧守望家園》收錄了5個生態短片,也從不同側面昭顯了傳統的生態智慧、鄉土文脈和自然養生對于生態保護的意義和潛力。《東張西望》一書的出版引起了很大的社會反響。《中國新聞出版報》、《中國環境報》、《中華讀書報》等進行了報道,他們評價廖曉義的“環保藥方”“是來自中西方各位哲人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探索,藥方為治病,不但治中國環保各種弊端的‘病’,也對西方工業文明時代延續至今的‘西式環保’給予深刻的剖析和解讀”。
廖曉義
廖曉義曾獲得2000年國際環境大獎“蘇菲獎”、2001年澳大利亞最高環境獎“班克西亞獎”、“2005CCTV經濟年度人物社會公益人物”、國家環保部等七大部委頒發的“2006綠色中國年度人物”、農業部等六大部委支持的“2007生態小康建設貢獻人物”,2008年獲國家發改委支持的“改革開放三十年個人貢獻獎”、克林頓基金全球公民獎;同年作為民政部頒發的“中華慈善獎最具影響力慈善項目”的獲獎者之一,受到胡錦濤總書記的親切接見。
本書序言節選
從1970年第一個世界地球日算起,西方的現代環保已經搞了40年,在環境執法和某些環境技術方面積累了很好的經驗。然而面對日益加劇的全球生態危機,我們不得不反思其中的疑難與困惑。當物質主義、消費主義、個人主義和人類中心主義所助長的貪婪與自私被排除在環保的視線以外,當過度消費自然資源的美式生活方式依然被視為高品質的生活,當改變世界觀和人生觀的呼吁被邊緣到無聲,當自然僅僅被當成與生命無關的被“治理”的對象,當環保的目標不是文明轉型而是技術發展,環保,究竟走向何方?
西方技術性、分割式和線性的思維方法似乎不能充分回答這些問題,對人類經濟社會文化問題全部進行“分解式”思維,必然會忽略整體的真相,這將可能導致更大的環境隱患。我們需要的是借助中國的傳統智慧,用一種“整體式”思維來應對今天的生態危機。
單項依賴物能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正在逐漸使人類心靈硬化、身體退化,并使環境惡化、文化枯化。“物欲”變成“物獄”,人變成了物質的奴隸。我們只有打破這個物獄來嘗試一種新的生活方式,讓生命樹的果實來滋養我們的心靈,以獲得真正的健康和幸福,這也是環保的最高追求。以天人合一為特征的古老智慧,為應對當今世界的危機提供了新的視角,這就是,減少對于物質能源和資源過度的消費,而發現作為幸福來源的心能和作為健康來源的體能的意義。“敬天惜物,樂道尚和”就是中國式環保的核心價值,“順應自然,天人合一”就是中國式環保的天然模板。
挑戰過度消耗物質能源的生活方式,不是讓人們去犧牲,恰恰是人們要找回現代社會最難得的奢侈品,這就是健康與快樂。生活價值和生活方式的改變,也并不意味著經濟的衰退,而恰恰是產業轉型和新的生態經濟的發動機。
建設生態文明,基本形成節約能源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產業結構、增長方式、消費模式,進一步探索生態文明哲學基礎、文化內涵以及落地實踐,應該是全民族的當務之急,也是今后應該行進的方向。
應對環境危機,談論是重要的,但比談論更重要的是行動;行動是重要的,但比行動更重要的是方向。按照什么樣的世界觀去行動,關乎人類的生與死。
廖曉義談環保心路(西方環保的局限與重拾東方文明)
人物簡介:廖曉義,曾是中國社科院助理研究員、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國際環境政治專業訪問學者。1996年創辦民間環保組織北京地球村環境教育中心,10余年來致力于倡導綠色生活方式。通過試點建設推動了中國綠色社區的理論與實踐,作為關鍵協調人推進了“26度空調節能行動”“無車日”“綠色選擇”“節能20%公民行動”等民間組織聯合行動以及相關的公共政策,并深入四川5·12地震重災區營建樂和家園,為災后重建和新農村建設走上生態文明的軌道提供了切實的經驗。
工業文明能夠自行解決環境問題的假設,不過是人造的幻覺,而真實的是實實在在發生的環境災難。失道缺德妄為,正是環境問題的根本癥結所在。單向依賴物能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正在逐漸使人類心靈硬化、身體退化、環境惡化、文脈枯化。
三十二年前, 24歲的我第一次走上四川大學哲學系的講臺, 給78級哲學本科生講“哲學原理”。幾十年的光陰過去了,我從當年的四川大學哲學系教師、中山大學哲學系研究生、中國社會科學院助理研究員、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的訪問學者,到獨立的環境影視制片人和民間環保組織北京地球村的創辦人,乃至今天四川彭州通濟鎮大坪村災后重建項目“紅十字樂和家園建設”負責人,我離課本越來越遠,離田野越來越近。我感覺自己始終像一個孩子,在找尋著精神的家園,又像一粒草籽,找尋著生命的大地。
我的專業是哲學,曾經是西方哲學和西方工業文明的崇拜者。在四川大學學哲學教哲學以及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搞研究期間,最大的興趣就是學習西方的現代化之路和中國的現代化趕超。那時候十分相信西方主流經濟學家告訴我們的理論:工業文明的市場和科技能解決任何問題,包括環境問題。后來因為和朋友的一場關于環境問題的爭論而去查找很多資料,才真正開始接觸環境問題,而且很快被環境狀況的真實數據所震撼。我明白了,關于工業文明能夠自行解決環境問題的假設,不過是人造的幻覺,而真實的是實實在在發生的環境災難。工業文明帶來的環境代價是巨大的。正是這種文明,造成了全球性的環境危機和生存危機。
當我發現西方工業文明的致命缺陷的時候,又開始跟著西方人搞環保,成了西式環保的熱情的傳播者。西方國家在環境技術、環境投資、環境執法、特別是民間組織方面的經驗吸引了我。在美國做訪問學者,選的專業是國際環境政治;參加他們的NGO(非政府組織)的環保活動;拍攝介紹這些NGO人物的電視片“地球的女兒”;而下決心不讀博士、放棄綠卡而回到國內建立民間環保組織“北京地球村環境文化中心”(2004年以來改為北京地球村環境教育中心),大概是我這個“好學生”最重要的一個舉動。
之后我一面在工作中吸收西方NGO的一些管理方法和宣傳方式,也經常走出國門,拍攝“全球環保之旅”。我拍了十幾個國家的環保的片子,美國、德國、澳大利亞、日本、挪威等等,介紹他們的環保經驗,這些片子在中央臺和其他一些省市的電視臺陸續播出。同時以中國民間環保組織身份參加多種國際活動,接觸了不少西方人士,從知名的草根領袖,到馳名的企業老總,從社區的家庭主婦,到政界的部長乃至總統首相,我從西式環保中學到了很多好的經驗,尤其是他們的執法體系以及第三部門NGO的參與,我認為這是他們最寶貴的兩個經驗,中國必須要吸收的。
但是,我在學習他們經驗的同時也發現了他們的問題,這些問題帶給我許多的困惑。特別是西方文明高消費的生活方式。我一直在想,如果這種生活方式不改變,我們還有多少地球支撐得了。在美國,人們習慣過著 “冬天像夏天,夏天像冬天”的生活,冬天商場把空調開得很高,進去的時候要脫棉袍、著夏裝;夏天進商場,則要帶上毛衣。既浪費了能源,又違背了自然之道,使得皮膚慢慢喪失了天然的調節功能。他們喜歡用大的電吹風來清除院子里的樹葉,怎么就不會動動掃帚,體會一下秋日落葉的情致呢?電吹風呼呼一響,既浪費了電能,制造了噪音,又失去了大自然所營造的天然意境。加利福尼亞的陽光特別好,但是他們有一條法律,不能在自家院子里晾衣服,否則要被罰款50美元,于是想讓衣服上留有陽光的味道都不行,只有使用烘干機才合法。
有一次,我帶著女兒到歐洲一個分類垃圾回收中心拍片。一個穿著很新潮的姑娘,自己開車排了很長時間的隊,等待處理自己帶來的垃圾。她稱自己是環保主義者。但當她把垃圾袋打開時,我們發現,里邊全是很新的時尚衣裙和幾乎全新的物品,完全可以開個精品屋。她的生活方式就是努力工作,拼命消費,再盡力回收,幾乎所有的生活內容都是物質性的。我在想,她還有多少時間來修心養性,以及關照自己的身體?為生產乃至回收這些物品所消耗的自然資源,又構成了這位“環保主義者”多大的生態腳印呢?如果生態腳印不能成為環保人的硬指標,那么,環保到底意味著什么?1998年,參加一個可持續消費論壇,不少人振振有詞地談消費者的消費的權利,要確保人們的消費自由,我提出消費者的環境義務在哪里?別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我不懂消費者的“人權”才發出這樣的怪音。我就不明白:不談消費者的環境義務,消費又如何能夠持續?“維權”怎么能和“盡責”分開?
還有,讓我感到不舒服的是某些以環保為職業的人對于自然的那種冷漠而又傲慢的態度,好像自然就是一堆玩具,人類可以破壞它,也可以治理它。頂多是個仆人,仆人病了、臟了,人類可以給予治病和清洗,讓仆人接著為自己服務。人心的貪欲、私心這些精神污染和精神荒漠,是不屬于環保的領域的。至于可持續發展這個概念,不過是一個更長遠一點的經濟視角和人類中心的表達。這些跟我骨子里的自然情感很不相應。
也許是作為中國人接續了天人合一、敬畏自然的文脈,也許是因為流淌著東方的血脈,從小又住在江邊,學校就在山上,經常要爬山渡船,課余還喜歡種菜。我看到在西方世界到處可見的這樣一個環保標志,即一雙大手握著一個小小的地球也會不舒服。在中國文化里,就像在國畫里,人只是一丁點兒,人對自然沒有居高臨下的保護能力,而是順應自然來得到自然的保護。在中國文化里,人和自然是息息相通、血脈相關的整體。人只是生態系統的一部分,而不是反過來,自然成為人的經濟系統里被稱為“自然資源”的部分。對自然的感情加上生態腳印的視角使得我轉過頭來,在古老的中國文化中尋找生命和生態的答案。
還有一件事情深深刺激了我。2000年我被通知作為該年度國際環境文化大獎“蘇菲獎”的唯一得主前往挪威領獎。當我穿著咬牙“破財”買來的一套西式裙服出現在那里的時候,我被告知,由于這是一個“相當于諾貝爾環境獎”的盛大儀式,希望我在講演中盡可能表達中國元素,為此他們還專門從北京請來了專業京劇演員在儀式上表演。幫我“排練”的挪威朋友用熱誠的語調和生澀的拼音說著“YIN”(陰)、“YANG”(陽)、“TAO”(道),我感到無地自容:除了黃皮膚和黑頭發,我這個中國人對于中國文化到底了解多少?
那以后,為了尋找中國式環保的精神資糧,也是為了補課,我用“蘇菲獎”的獎金做經費,和我的女兒一起,拍攝一部名為“天知道”的關于傳統生存智慧的紀錄片,為此走了大半個中國,小半個世界,采訪了許多中國文化的傳承者和守望者,也采訪了許多西方的智者,還走訪了云南、江西、四川、貴州等地的鄉村,特別是在那些很少受到現代污染的鄉村,這里村民與生俱來的生態智慧所帶給我的震撼,堅定了我回歸本土的決心。
如果我借用西式的分科來描述,那么儒家是東方倫理學,講人事;佛家是東方心理學,講人心;道家是東方宇宙學,講人本;醫家是東方醫學,講人身;琴棋書畫是東方美學,講人居,詩意的棲息……所有這些都是我們生命樹的果實。中國文明為什么能存活五千年,為什么能持續發展和延續下來,一脈相承?就是因為我們文化中的自然和諧的生活態度。在中國人幾千年的文化生活當中,天地良心、遵道貴德,一直是中國人的宇宙大法和人間心法。中華三寶——生態智慧、鄉土文脈和自然養生,就是中國式環保的天然模板。
——生態智慧是先哲對世間萬物存在和發展的思考理解,從中得出順應自然、返璞歸真、循環共生、天人和諧的理念。它作為知識體系、信仰體系、技術系統和管理體系的整體智慧,是支撐民族生存和發展的基石。
——鄉土文脈是建立在孝親敬長的道德倫理之上,結合了儒、道、釋、中醫和琴棋書畫等中國傳統藝術精神養料的修養文化,并通過修齊治平的多層系統維系著人們的心理健康和社會和諧。
——自然養生則囊括了博大精深的中醫、藏醫、苗醫等理論和實踐,是在充分認識人體生命現象的自然規律的情況下所采取的順應自然的養生健體方法,以及競技體育和大眾體育的平衡。
見證和親歷了三十多年的風云,面對著嚴峻的環境挑戰,我和每一個關心祖國命運的人一樣,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改革開放三十年以后,中國向何處去?也和許多同伴一樣,我認準“朝向生態文明”“走生態文明之道”是唯一的選擇。而生態文明很可能是從自然氣脈尚存的鄉村開始。如何讓生態文明在鄉村落地并帶動城市社區文明轉型?四川512地震后的災后重建,提供了一種契機。于是我和同伴們深入四川彭州通濟鎮大坪村,和村民、政府以及專家們一同創建“紅十字樂和家園”。
在這里,多年的樂和理想正在變成集樂和民居、樂和生計、樂和養生、樂和生境、樂和倫理、樂和治理為一體的落地模式。套用今天頗為時髦的低碳概念,樂和家園就是一個低碳鄉村,即以生態人居為主題的低碳環境管理、以生態產業為主體的低碳經濟發展、以治未病為主導的低碳保健養生、以敬天惜物為內涵的低碳倫理教育、以互惠共生為特質的低碳生態社會機制。愿這個樂和家園模式不僅造福廣大的鄉村,也能為城里的樂和族們提供返璞歸真的自然家園與心靈家園。
我從十六歲向往西方文明,二十六歲講授和研究西方哲學,三十六歲切身接觸西方世界,四十六歲轉身東歸,到今年五十六歲,我感到自己想一個歷經艱辛回家的孩子,已經摸到了久違的家門。家里那株福蔭了世代中國人的生命之樹,百年來逢災受難,經磨歷劫、傷痕累累、淚跡斑斑,但她仍然以衣養萬物的母愛接納著我們,等候著曾經的不肖子孫、曾經離家出走的孩子們歸來。她仍然以她的仁愛與慈悲,智慧與勇敢,給每一個愿意從精神廢墟中爬出來孩子,援以救命的果實與甘泉。兒女們的心光凝聚,則會產生巨大的能量,讓她再次煥發那昔日的風采。
我們趕上了改革開放的年代。改革開放讓我們遠行,恰恰又是改革開放,讓遠行者回歸。我和所有心存良知、根系鄉土的游子一樣,真正走出國門了解西方的時候,就會重新來看待咱家和咱家那顆生命之樹的價值。
和我們一起回家的,還有一些不同膚色的孩子。這本書也可以被理解為一首首不同的音調和語言組成的回家的童謠。回到生命的本原,回到安身立命的居所,是大家心靈深處的訴求。東方智慧、中國文化并不只是中國人的文化身份,她超越了文化、超越了政治、超越了種族,因為她關乎每個人的生命和心靈。
如果我們把中國式環保稱為中國綠,那么中國綠就是深綠,跨越了精神與物質的鴻溝,深到心靈、深到生命;中國綠又是全綠,跨越了主客體的對立,而把萬物眾生作為人類不可分割的一體;中國綠也是原綠,中國式環保何其簡單,敬天惜物,順應自然而已!和諧共生,就是中國綠的底色與核心,也是這本書的主旨和主題。
童年時候最喜歡聽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少兒節目“小喇叭”。這本書是我和所有的被采訪人和編輯出版的參與者共同制作的一支小喇叭,愿它微小然而清亮的聲音,呼喚人們返璞歸真,回歸自然母體,回歸精神家園。愿更多的人能和我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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