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代中國的政治生活中,“修正主義”四個大字猶如一團揮之不去的陰云,纏繞在史書的字里行間,就連毛主席也因為這四個大字,在生前身后留下了無數的爭議。
老人家生前聲嘶力竭高喊著要我們“防修反修”,可后人透過史書去聆聽他老人家的訓誡時,卻總是一頭霧水。毛主席為什么這么害怕“修正主義”?
佛家小故事
在佛教中流傳著這么一個故事。
話說佛祖釋迦牟尼即將圓寂的時候,死對頭魔王波旬找上門挑釁道:佛啊!你很快就要涅槃了,你死后我將破壞你的佛法。
佛說:我有佛經留世,你不會得逞的。
魔王波旬反駁道:經典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教化眾生還得有人去解釋經典。
佛又說:我有僧寶留世,他們會弘揚我的佛法。
波旬道:你要弘揚教義就不能把信徒拒之門外,我會讓我的信徒身穿袈裟混入佛門胡作非為,曲解你的經典。
佛沉默片刻,說:我還有戒律留世。
波旬呵呵一下,說道:學好容易學壞難,能秉持戒律的都是少數,大多數人都無法抵抗酒色、財氣的誘惑。
佛祖聽罷,流下兩行清淚相顧無言。
為了避免后世,出現波旬的信徒,曲解自己遺留下來的佛法,佛陀給后人留下了四法印。
所謂四法印,指的是佛教四條核心綱領:諸行無常、諸法無我、諸漏皆苦、涅槃寂靜。
這是一切佛法的基礎,后世的佛法但凡與這四條綱領相沖突,必是偽法無疑。
馬克思主義的法印
筆者說這個故事,就是為了讓大家更好地理解修正主義,跟正統馬克思主義的區別。
馬克思雖然確立了科學社會主義學說,但他跟恩格斯死后,世界上涌現出了諸多對馬克思主義的解讀。
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讓人眼花繚亂、難辨真假。
其中最為可怕的就是修正主義者。
這些人的手段比一般反對派要高明得多,代表人物就是修正之祖,恩格斯遺囑執行人伯恩斯坦和恩格斯的秘書考茨基。
他們就是佛經中,那些穿著袈裟的魔王信徒。
從馬克思主義出現的那一天開始,這些人就如影隨形地相伴而生。
他們打著紅旗反紅旗,一邊高舉著馬克思的旗號,一邊用資產階級的理念,歪曲共產主義學說,許多沒有思考能力的信徒,往往會被其迷惑帶偏。
其種類五花八門,我們就不細說了,但這些人雖然擅長用華麗的辭藻,來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卻也并非無跡可尋。
正如釋迦牟尼留下四法印辨別偽佛法一樣 ,馬克思主義者也有他們的四法印。
馬克思主義有以下幾個核心綱領,任何假冒偽劣的社會主義者,只要他們的言論與以下這幾點有一絲半點的違和,那百分百就是修正主義者無疑。
第一,馬克思主義提倡階級斗爭學說。
馬克思跟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就明確指出:至今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
無產階級作為大工業時代的產物,從它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與資產階級作著或明或暗的斗爭。
只要階級存在,就一定會有壓迫,無壓迫,何來階級?
推而論之,既有壓迫,斗爭也就一定會存在。
任何否認階級斗爭或淡化階級斗爭的人,都必然屬于壓迫者一方,屁股決定腦袋嘛。
這些人必定不屬于無產階級,而必然屬于某個特權階級。他們出于捍衛自身特權,擴大其資本主義法權的目的,一定會竭力反對階級斗爭,害怕階級斗爭。
而無產者是不會害怕階級斗爭的,因為他們失去的只有枷鎖,得到的卻是整個世界。
而且這種特權階級,并不一定會存在于資本主義國家,就連蘇聯這樣的社會主義國家中,也能衍生出特權階級。
一旦衍生出特權階級,他們的利益就會脫離群眾,甚至與群眾對立。
這些人出于自身利益或自覺或不自覺地,都要反對繼續革命學說。
他們一定會說革命已經成功了,無需再大動干戈,錢不都已經發給窮人了嗎?我們都穿上這身了,為什么還要再回山里?
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還是為了保護他們的既得利益不被侵犯,害怕自己成為被革命的一方罷了。
這些人在談論階級斗爭的時候,就算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也一定會整出各種五花八門的解讀和限制,絕不會干脆利落地承認階級斗爭的合理性。
這種人,必定是修正主義無疑。
共產主義“法印”之二:辯證唯物主義。
在馬克思的著作中,老爺子直言不諱地承認了資本主義制度,對人類歷史發展的作用。
他承認資本主義過去幾百年取得的成果,超越了人類社會幾千年的總和。
同時他也承認實現共產主義的前提條件,是資本主義發展到后期物質極度發達,才有可能實現。
于是一些修正主義者,就開始歪曲老爺子的思想。
既然馬老爺子你都說,社會主義在資本主義成熟后必然到來,那我們還斗個什么勁啊?不如順其自然,等待那一天的到來豈不美哉。
這種說法本質上就是一種機械唯物主義,究其目的還是為了逃避斗爭。
他們認為現在的斗爭沒意義,即使要斗那也是后人的事情嘛!我們就不要打打殺殺了。
這種機械唯物主義聽起來貌似有理,其實不值一駁。
就好比我們從一出生就注定要走向死亡,那么請問我們為什么還要吃飯看病?既然身后都是一場空,為什么還要艱苦奮斗?必然有其意義嘛!
那社會主義者,斗下去的意義是什么呢?
社會主義跟資本主義,是一對如影隨形的雙生子。他們就像自然界,那些在競爭中互相進化的天敵一樣,需要在彼此的生命長河中不停地搏斗,在戰斗中不停地完善自己。
馬克思雖然提出社會主義,但只給出了個大概輪廓,具體怎么建設他也不知道,列寧也不知道。
中國蘇聯還有其他社會主義國家,都是在白紙上摸索,不可能摸索一次就成了吧?
所以社會主義運動,因摸索失敗而暫時退潮,是大概率事件。
只要無產階級還在,社會主義就一定會卷土重來。
社會主義運動可以輸一次、兩次、十次、一百次。
但只要你殺不死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運動就不會消停。他只會在吸取前人的教訓上,變得更加強大,直到有一天他能完全取代資本主義,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社會制度為止。
那些以為蘇聯完蛋之后,社會主義運動就已經結束的人,該醒醒了。
沒有哪一種制度,是時機成熟之后就一蹴而就的。
想想看,資本主義制度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十七世紀啊!
他們一出現就主宰世界了嗎?當然不是,中間多少次皇權圍剿,多少顆龍頭獻祭?
他們跟封建制度,博弈了多少年?
300年啊!他是在三百年的摸索中發展壯大的,一開始也是各種不成熟的。
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歐洲三頂皇冠落地,才算徹底主宰了世界。
此外,資本主義制度也是在與社會主義的斗爭中,不斷完善著自身。
凱恩斯主義、羅斯福新政以及戰后那些福利國家,這些事物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社會主義的影子吧?
斗爭、斗爭、只有不斷地斗爭。歷史是在斗爭中不斷地動態發展的,歷史是用血與火編織的,歷史的發展不是請客吃飯,到處都是血淋淋,到處都是白骨累累。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事物的發展只遵循它既定的規律,這規律在人類存在之前,就已經存在,在人類滅亡之后,它還會繼續存在。
它從不會在乎人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善惡是非。
人類必須遵從它,而不是它必須遵從人類的意志。
你也許不愿意接受,但你必須接受。
唯有用辯證唯物主義,用不帶任何個人情感的目光,動態地去觀察這個世界才能擁抱真理。
那些想要一廂情愿去給規律做定義的人啊!你們只能自取其辱。
它改變不了你們將要面對的結局。
接下來我們再來說說共產主義的最后一個法印:暴力革命。
筆者在閱覽世界各國共產主義運動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實。
共產黨雖然是一個為底層人民代言的政黨,但是能夠組織政黨運作的首腦人物,必然是文化人,而這種人極大概率不會出生于無產階級。
因為以前讀書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只有一些受到革命思想感召的富家子弟,才能擔此重任。比如陳獨秀、李大釗。
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真正的無產階級出身呀!
但這些人由于家庭出身的原因,往往會帶著原生階級的一些臭毛病,比如害怕斗爭。
用教員的話來說,就是小資產階級的軟弱性。
他們會不自覺地把這種軟弱性,帶到革命組織里來,然后在與敵對階級的交鋒中,變得猶猶豫豫,關鍵時刻下不了狠心跟敵人刺刀見紅,總是退讓退讓再退讓。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像毛主席、周總理、列寧、托洛茨基就非常好斗。
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多數知識分子還是陳獨秀這樣的人。
他們有改變社會現狀的意愿和能力,卻沒有付諸實踐的魄力。
他們總把改變社會的希望,寄托在資產階級政黨身上,希望通過參加資產階級議會斗爭的方式,促進社會的改良,也就是所謂不流血的革命。
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修正主義,一種想當然的幼稚行為。
其中最好的反面教材,就是尼泊爾共產黨。
當初明明有打下江山的實力,卻乖乖放下槍支,上了別人制定規則的牌桌上。
尊嚴只在劍鋒之上,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也不會得到。
暴力是資本家們,唯一能聽得懂的語言。
哪怕僅僅只是為了逼迫他們進行社會改良,也必須要訴諸暴力。
大多數共產黨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泯然眾人,法共、日共、德共都是如此。
這就像是一種頑疾,治好之后還會不定期復發。
像蘇聯那些革命者一樣,即使在血與火中奪得江山,即使他們是暴力革命的見證者和受益者。但掌權后,還是一如既往地反對暴力革命。
比如赫魯曉夫在50年代,就尋求與美國所謂的和平共治,抑制第三世界國家暴力反抗帝國主義的運動。
可我們要知道,資本主義絕不可能允許社會主義國家的共存,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想要和平共處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背叛革命,變成他們那樣的人。
赫魯曉夫之流,就是如此。
所以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凡是可以跟帝國主義和平相處的,凡是可以跟資產階級在一個議會廳里唱票的,必然背叛了暴力革命學說的,是假冒偽劣的社會主義者。
修正主義之思
有朋友也許會說,好吧,就算修正主義背叛了馬克思主義。
但只要赫魯曉夫他們能讓蘇聯人民過上好日子,吃飽飯、穿暖衣,這不也是很好嗎?
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不要管他什么主義,只要讓人民生活富足就是好主義。
毛主席何必如此執著呢?
毛主席是看不到這一點嗎?不是!他老人家很清楚那么做,確實可以富裕。
但他更能看到這事,背后隱藏的貧富分化危機,以及貧富分化必然帶來的階級分化與階級壓迫。
社會財富是增多了,物質生活是富足了,可人民將會失去所有權力,成為資本的奴隸。
公平,公平,還是公平,這才是毛主席所畢生追求的理想。
毛主席這種心態,用孔老夫子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
可惜,當時稍顯稚嫩的社會主義,無論在哪方面都無法承載他老人家天下大同的宏愿。
只有靠后來者一次又一次地斗爭,一次又一次地退潮,一次又一次地再次奮起斗爭,在斗爭中完善社會主義制度自身,為那個注定到來的時代準備好骨架。
在斗爭中促進生產力發展,直到生產力發展到能夠承載社會主義為止。
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
只是,即使路漫漫其修遠兮,后人也必將上下求索到底。
筆者相信,太陽一定會照常升起。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