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民主與狗：孔慶東不懂的事》——以“民族主義”解讀兩岸三地關系的《聯合報》諸君，意欲何為？

以“民族主義”解讀兩岸三地關系的《聯合報》諸君，意欲何為？——駁《民主與狗：孔慶東不懂的事》

讀罷《聯合報》2012年1月30日的社論《民主與狗：孔慶東不懂的事》（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6866655.shtml），不由得為一個媒體可以主題先行、道聽途說于斯，感到一陣陣憤怒與悲涼。如果臺灣的主流媒體都是這個樣子，斷章取義，扣帽子、打棍子，攻擊個體的言論自由，且蓄意挑起兩岸三地的地域性矛盾，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媒體所在的地區，所標榜的“民主自由”，究竟體現在哪里？

不知道還要怎么告知，媒體才不會繼續罵香港人是狗？孔教授自己聲明過，2012年1月19日孔教授點評“內地游客香港地鐵內進食引發罵戰”的那段視頻，也就在那里。孔教授并沒有罵香港人是狗，他不過是罵了某些——切記，是某些，不是全體香港人——有殖民地“洋奴”心態，不認同祖國，欺辱內地人的香港人的“魯迅先生所說的那類‘在帝國主義面前是狗，在同胞面前是狼’的不良人品”。而《聯合報》卻與南方報系、鳳凰網、香港某些媒體一樣，硬是生生嫁禍栽贓，假借孔教授之口，咒罵“香港人是狗”！刻意挑起內地人民與香港人民的矛盾，你們，究竟是何居心？

《聯合報》就好比凌空放了一箭，再拔出一支箭來，戳到樹干上，于箭矢旁畫一個圈，然后，得意洋洋地高喊：“射中了！”無的放矢，自我欺騙，主觀臆斷，莫過于此。通篇文章在自我設定的虛擬語境中，極盡挑撥、造謠、構陷之能事，且筆法卑劣猥瑣，大有“刀筆吏”之遺風，實在是看不到作為臺灣地區的主流媒體，所應當且必須有的客觀公正。

首先，人身攻擊孔教授曰“自稱是孔子後裔”，那么，此文的作者，你可是時常自稱是你父親的兒子？這就是貴報煌煌社論之起筆，就暴露出貴報冠冕堂皇下的“小”來。接著，開始在“樹干上畫圈”，在自我設定的“現實”里，解構起自我的“小”。

我們已經知道，孔教授并沒有罵香港人是狗，罵香港人是狗的，恰恰是《聯合報》諸媒體，也就是說，《聯合報》所說之“引發陸港兩地人民相互惡感升高”的，并不是孔教授，而是你們這些了無客觀公正之心的媒體。其次，筆者在《請臺灣“藍綠立委”，好自為之！——評<臺灣藍綠同聲撻伐孔慶東>》（http://www.wyzxsx.com/Article/view/201201/289922.html）中已經指出，孔慶東教授點評臺灣選舉，是在2012年1月16日，也就是在所謂的“罵香港人是狗”的政治風波之前，而不是之后。《聯合報》諸君，你們是在哪里看到“他接著砲口轉向臺灣”的“接著”的呢？說你們道聽途說，不算污蔑你們吧？至于“民主”的真假，筆者也曾于上文進行過解析，不再詳述，如果諸君有興趣，可以自行查閱。只是請諸君千萬記住：真正的民主是什么？那就是“全體人民平等地、無差別地參與國家決策和進行國家管理”。簡單地說，就是“人民當家作主”，而遠不是用金錢來做“潤滑劑”的，以“選主”為特征的“每隔幾年參與一次近乎狂歡節的選舉儀式”。選舉，并不是什么民主，尤其是金錢統治下的選舉，更是離真正的民主有著天壤之別的距離。馬“總統”得票不到北京人口的半數，此乃事實，無可置疑，也做不得射向言論自由的恐怖的子彈。

“北大教授素質參差不齊”，恐怕只有《聯合報》諸君，才寫得出這樣的廢話吧，試問，《聯合報》諸君，素質就非參差不齊嗎？“即使是孔子後裔，未必通達事理”，此又乃廢話一句啊！先不說孔子后裔，就非得通達你們所認定的“事理”，只說這句話，其荒誕性，恐怕與“臺灣人是臺獨分子”、“香港人是狗”一般不相上下了吧？！中國的言論自由度，也不是你區區《聯合報》就能定性的，你們不會忘了你們只是偏居一隅的臺灣地區的一個媒體的身份吧？你們真的有資格，對大陸的言論空間品頭論足嗎？至于這句“一名教授持續散播粗暴的族群和地域仇恨言論，挑起了兩岸三地民眾的敵意，還洋洋自得，無懼任何社會規範或道德制約，難道不是奇怪的事？”我只想請《聯合報》諸君，呈示孔教授“持續散播粗暴的族群和地域仇恨言論”的例證，孔教授是在何時何地“持續”地“散播粗暴的族群和地域仇恨言論”了？又何來“洋洋自得，無懼任何社會規範或道德制約”之有？！你們舉得出來嗎？你們是舉不出的。因為“持續散播粗暴的族群和地域仇恨言論”的，恰恰不是孔教授，而是南方報系、《東方日報》、《蘋果日報》以及你《聯合報》這樣的別有用心的無恥媒體。是誰在故意挑起兩岸三地人民的相互敵視，又是誰在用盡一切手段打壓宣揚祖國和平統一穩定的孔教授，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可以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赤裸裸的政治構陷，“難道不是奇怪的事”嗎？你們蓄意挑起“族群與地域仇恨”的底氣，來自哪里？說什么“孔慶東般具有公共知識分子身分的人不珍惜自己的角色，不根據理性就事論事，反而以偏激、低俗的言論來挑撥群眾情緒。他滿足了自己個人英雄主義的幻覺，卻把仇恨和對立留給社會”，而究竟是誰，“不根據理性就事論事”？又是誰在“以偏激、低俗的言論來挑撥群眾情緒”，“滿足了自己個人英雄主義的幻覺”，“卻把仇恨和對立留給社會”？難道不是你《聯合報》這樣的媒體與媒體之后的分裂勢力嗎？除了你們，還有誰有這般喪心病狂與善惡不分？看看你們欲置孔教授于“死地”的種種險惡手段吧——而且，孔教授不過是一個有言論自由的知識分子，還遠不是政治界人士——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嗎？

兩岸三地，由于意識形態及風土人情的巨大差別，肯定會存在不可避免的歧異。如何化解這些歧異，可以有千萬種手段，但是，對祖國的認同感，是所有手段的必要的前提。在這個大前提下，大家彼此互相尊重，加強溝通理解，很快就可以達成共識，因為，我們是一國同胞，是血濃于水的同胞。同胞之間，有什么是不能相互諒解的呢？可是，看看一部分香港人的所作所為——諸如“蝗蟲”論——再看看香港一些媒體及《聯合報》這篇殺氣騰騰的社論，你們解決歧異的出發點，是以祖國認同感為前提的嗎？你們又是理性地就事論事，以構建和諧的三地關系為目的嗎？答案為不是。從你們故意曲解孔教授的言論，借題發揮，一邊用輿論霸權及政治勢力強暴干涉他人的言論自由，一邊故意制造兩岸三地不和諧因素就可以證明，你們，是居心叵測，甚至是包藏禍心的。你們在不遺余力地分化兩岸三地人民的關系，故意制造事端，挑起同胞間本可完全避免的內斗，你們的膽大妄為，矛頭所指，不是“司馬昭之心”了嗎？

我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有媒體可以用“民族主義”來框定國家內部的言論爭論。“民族主義”，對現代民族國家來說，是針對別國而言的專用名詞。那么請問《聯合報》諸君，香港、臺灣，與大陸，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是一個中華民族嗎？難道香港、臺灣，是相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而言的其他民族或其他國家？你們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分裂言論，又是什么？所以，你們所言的孔教授“高舉民族主義大旗”，純粹是胡說八道的謬論，不過是你們的想當然耳。至于“把香港人打為英國資本主義的「走狗」”，也不過是你們附加于孔教授身上的子虛烏有的說辭，孔教授的原話是：“很多香港人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張口就‘我們香港啦’‘你們中國啦’，這就是王八蛋！這種人，就是給人家英國殖民者當走狗當慣了，到現在都是狗，你們不是人！我知道香港有很多人是好人，但是有很多香港人，至今還是狗。”（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ccd0b80102dzt2.html）含義清楚明白，那就是孔教授不過指出當今一些香港人，缺乏對祖國的認同感，還是抱著曾被殖民的心態，悍然否認自己是中國人，進而用各種言論和方式侮辱內地人。這難道不是事實嗎？這又是你《聯合報》所說的“把香港人打為英國資本主義的「走狗」”嗎？

“「用法治維持秩序的地方，就證明人沒有素質」”，這句話錯誤與否，我想引用孔子的一句話，來讓讀者自我判斷。《論語·為政篇第二》：“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無意肯定孔子的話就是完全正確的，但是，人類真正的文明國度，應該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也許孔子的這段話，是可以資借鑒的。也就是說，一個人是否有素質，在于能自覺地遵循禮義廉恥仁，能時刻自我反省所作所為，符合“大道”與否。如果，需要用“法制”來強迫一個人去遵循道德規范，這真的是一個有素質的社會嗎？孔教授不過是從人文學者的角度，從中國傳統文化和當今世界局勢出發，指出人類發展所應該走的“大道”。好嘛，硬是就被你《聯合報》諸君給扣上一頂“毫不掩飾他對法治的嫌惡”的大帽子！我想再次奉勸諸君，多看看孔教授的著作，多聽聽孔教授的言論，就可以知道，孔教授所強調的，恰恰正是“依法治國”，只不過他更著重于道德與法制，“兩手都要硬”。

“在其煽惑下，引發大陸民眾認為「香港歧視大陸」的義憤，揚言要在香港地鐵集體吃麵以為反制；香港人民則反罵陸客如「蝗蟲」，揚言要帶相機上地鐵全面監控。一個名嘴教授，把陸港兩地民眾弄到如此劍拔弩張，豈不可怕？”先不說內地人“揚言要在香港地鐵集體吃麵以為反制”的真實性——因為至少在我來說，是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言論的——只說引起這“義憤”的導火索，是孔教授的“煽惑”嗎？不是，煽惑人民而起義憤的，恰恰是你《聯合報》這樣的說話極其不負責任的媒體！香港一小撮人謾罵內地人民為“蝗蟲”，早已有之，也絕不是因孔教授的“煽惑”才有的，這一點，我希望《聯合報》對孔教授做出公開道歉，因為你們把已經發生的與他無關的事件，歸咎于孔教授，這是明顯的造謠誹謗。而且，也希望你們能盡快在網絡里刪除這篇社論，因為你們，正在導致兩岸三地的人民“劍拔弩張”，“豈不可怕”！

義和團的“精神核心”，是否為“對對手的「全面否定」”，筆者不做過多評價，但是我知道的是，義和團的另外的“精神核心”，是“民族主義”，是“扶清滅洋”，是對帝國主義列強的武裝反抗——請注意，所謂的義和團的“民族主義”，是針對帝國主義列強，而不是針對滿清。前面我已經論述，用“民族主義”來論述國家內部的爭論，是絕對不恰當的、明目張膽的分裂言論。所以，《聯合報》諸君，你們把這起事件，生拉硬扯地與絕無可比性的義和團來做類比，從而用否定義和團反抗帝國主義列強的“民族主義”，來全盤否定民族大義，恐怕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將得不償失，也是絕對難以得逞的吧。

“把香港人比為「狗」，是暗喻自己是高一等的「人」，這不是虛無主義者最後的防衛武器嗎？”對的，這是“虛無主義者最後的防衛武器”，但是，誰是“虛無主義者”呢？誰又在口口聲聲罵著“香港人是狗”？不正是你們這些媒體嗎？你們無非就是如你們自己所說，“暗喻自己是高一等的「人」”嘛！“就如中國大陸無法實施民主，孔慶東便貶抑臺灣的民主為「假民主」，言下之意，才不稀罕這樣的東西。但是，不要民主、蔑視法治、醜化異地同胞，孔慶東除了販售敵意，他提出了什麼有意義的價值嗎？”如前所述，就好比你們沒有資格定性大陸是否有言論自由一樣，你一個區區媒體，就敢一口斷定“中國大陸無法實施民主”？信口雌黃，莫過于此罷！是的，不光是孔教授不稀罕“假民主”，就連區區在下，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動不動就用行政力量來打壓有言論自由的個體，法西斯的專制，也恐怕不過如此吧？如果你們所追求的就是這樣的“民主自由”，那我不得不說一聲：讓這樣的假民主，見鬼去吧！“不要民主、蔑視法治、醜化異地同胞”云云，此又乃你《聯合報》的一家獨言，希望諸君能好好學習民主、法制的理論，能知道民主、法制的真實含義，也希望你們為正在做著的“醜化異地同胞”的言論負起該負的責任。正因為諸君對“民主”的概念，流于狹隘得不能再狹隘的理解，所以陷入了不能自圓其說的悖論。諸如這句：“這顯示他根本不了解民主制度的精神根本不在人數，而在賦予每位公民平等的權利。”先不說孔教授的原話，絕沒有拿人數來等同民主之意——要怎樣的腦袋，才能做出民主精神與人數相關的推論啊——單說馬“總統”的得票數，不過是以微弱的優勢勝出，那么，投反對票的近一半臺灣選民的他們的民主訴求，又該怎樣來體現？他們可是有反對馬“總統”連任的民主自由啊。恰恰是馬“總統”的勝出，踐踏了他們的民主自由。所以，告誡諸君，“選主”絕不是什么真正的民主，希望諸君不要再那么斤斤于旁人說你們是“假民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此之謂也。也因為“選主”并不能體現真實的民主精神，行使這種體制的政府，是不可能“賦予每位公民平等的權利”的。正如筆者所說：臺灣地區資本主義制度下的懸殊的貧富差距，以剝削為手段的利益最大化，以及各種的不公平、不平等，又真的就是“真民主”嗎？因此，諸君吐出的這句話：“這也是孔慶東所不知道的事吧！”還是請諸君自行舔回去吧！

諸君繼續沉浸在自我虛擬的“現實”中，用卑劣的語言攻擊孔教授：“孔慶東心中只有自大、憤怒與輕蔑，他所擅長的是運用精神勝利法；但他所不懂的正是兩岸三地人民交往時亟需的節制、包容、以及公民素養。惡意的種子總是散播得最快、最遠，但對三地人民感情的黏合，它卻只有破壞作用。”那么，是誰心中只有自大、憤怒與輕蔑呢？又是誰，根本不懂得節制與包容，而在兩岸三地散播著惡意的種子？不也正是別有用心的諸君嗎？不過，我不認為你們就此能對兩岸三地的關系造成破壞。因為正義在人們心中，用“刀筆吏”般的斷章構陷，雖能逞一時口舌之快，“惡意的種子總是散播得最快、最遠”，但是，這真正能蒙蔽追求祖國和諧、統一的兩岸三地人民的眼睛嗎？錯了，正因為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最后，將受到兩岸三地人民唾棄的，也只會是你們。

是啊，兩岸三地的政府與人民，都應該反思，都應該想想為何兩岸三地的某些媒體，可以同時斷章取義、栽贓構陷，在孔教授并無大錯的言論上大做文章，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支持他們如此膽大妄為的背后勢力，又是什么？

再次警告《聯合報》諸君，你們把國家內部的言論交鋒，動輒用“民族主義”來過度解讀，是明目張膽的分裂言論。諸君所言“尤其在港臺議題上，如果也任意讓民族主義情緒發作，結果只會傷害民族的共同感情，卻無助贏取尊重”，是一種把臺灣、香港與中國大陸放在平起平坐的“國與國”之間的，而不是臺灣、香港屬于中華人民共和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關系的態度。這種態度，是極其危險的。希望諸君能好好反省自己的民族立場，不要一意孤行。因為這種態度所帶給臺灣人民，甚至整個中華民族的，絕不是什么福祉，反而是災難，不可不慎啊！

最后，建議《聯合報》及所有曾刻意構陷孔慶東教授的大陸、香港媒體，請端正自己的心態，以愛國主義為出發點，以構建兩岸三地和諧統一的關系為目的，實事求是、客觀公正地作文做人。再多學習學習孔教授的著作，多觀看一些他的講座視頻，聞過則喜，好自為之吧！至于臺灣地區“每隔幾年參與一次近乎狂歡節的選舉儀式”（王紹光語），是否“留有華人社會可資參考的珍貴經驗”，讓各路政客及廣大人民自己判斷吧，但是，至少，像《聯合報》這樣以一張“名嘴”破壞臺港中三地人民感情的事，在今天的臺灣，正在發生！

附：

民主與狗：孔慶東不懂的事（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6866655.shtml）

【聯合報╱社論】 2012.01.30 02:43 am

孔慶東是北京大學教授，自稱是孔子後裔。他先在電視上辱罵香港人為「狗」，引發陸港兩地人民相互惡感升高；他接著砲口轉向臺灣，批評臺灣選舉是電視連續劇式的「假民主」，還說馬總統得票還不到「半個北京」多。

孔慶東的言行，說明了三件事：一，作為大陸第一名校，北大教授素質參差不齊。二，即使是孔子後裔，未必通達事理。三，中國的言論尺度，或者不如外界想像的嚴厲。試想，一名教授持續散播粗暴的族群和地域仇恨言論，挑起了兩岸三地民眾的敵意，還洋洋自得，無懼任何社會規範或道德制約，難道不是奇怪的事？

我們關心的，其實不是孔慶東個人言行與價值的乖張；我們關心的，是兩岸三地人民如何在日趨頻繁的接觸中認識彼此的歧異，並設法深化了解，而不是增加猜忌。差異不一定是壞事，就像有時衝突或糾紛也能激發新的和平思維。最怕的是，如孔慶東般具有公共知識分子身分的人不珍惜自己的角色，不根據理性就事論事，反而以偏激、低俗的言論來挑撥群眾情緒。他滿足了自己個人英雄主義的幻覺，卻把仇恨和對立留給社會。

以大陸女童在香港地鐵吃麵引發的糾紛為例，其實是任何不同文化的碰撞都會發生的事；大陸觀光客需要學習香港社會的法治規範，香港人也要學習以更得體的方式來對待大陸來客。包括北京和香港政府，都應警覺到兩地交流中日益增加的摩擦，設法調控觀光客數量，甚至增加陸客的行前教育等。否則，若港人一直覺得生活品質與資源遭到陸客和移民的侵蝕，而大陸人則認為港人倨傲、不友善，交流反而帶來雙方心理上的疏遠和隔閡，便得不償失。

然而，孔慶東的解決策略卻是義和團式的。他不從公民素養或社會差異的觀點去評論此事，卻高舉民族主義大旗，把香港人打為英國資本主義的「走狗」，甚至說出「用法治維持秩序的地方，就證明人沒有素質」的謬論，毫不掩飾他對法治的嫌惡。在其煽惑下，引發大陸民眾認為「香港歧視大陸」的義憤，揚言要在香港地鐵集體吃麵以為反制；香港人民則反罵陸客如「蝗蟲」，揚言要帶相機上地鐵全面監控。一個名嘴教授，把陸港兩地民眾弄到如此劍拔弩張，豈不可怕？

義和團精神的核心，就是對對手的「全面否定」，但這也正是它自己的致命要害。把香港人比為「狗」，是暗喻自己是高一等的「人」，這不是虛無主義者最後的防衛武器嗎？就如中國大陸無法實施民主，孔慶東便貶抑臺灣的民主為「假民主」，言下之意，才不稀罕這樣的東西。但是，不要民主、蔑視法治、醜化異地同胞，孔慶東除了販售敵意，他提出了什麼有意義的價值嗎？孔慶東覺得馬總統得票六百多萬只是區區之數，這顯示他根本不了解民主制度的精神根本不在人數，而在賦予每位公民平等的權利。事實上，許多人口數僅五六百萬的歐洲國家，卻發展出成熟穩健的民主社會，這也是孔慶東所不知道的事吧！

兩岸三地的社會、文化及歷史經驗並不相同，各方都有可以學習、借鏡之處。就算只是鄰邦，也得互相包容、尊重，何況三地具有血緣、語言、文化的共同根源。孔慶東心中只有自大、憤怒與輕蔑，他所擅長的是運用精神勝利法；但他所不懂的正是兩岸三地人民交往時亟需的節制、包容、以及公民素養。惡意的種子總是散播得最快、最遠，但對三地人民感情的黏合，它卻只有破壞作用。

在中國崛起的過程中，勢必會遇到國族自尊心受到挑戰或挫折的情況，中國人可以反擊、可以抗議，但有時也不妨自我反思一下，而不必流於情緒。尤其在港臺議題上，如果也任意讓民族主義情緒發作，結果只會傷害民族的共同感情，卻無助贏取尊重。

建議孔教授，不妨仔細看看他所不屑的臺灣「民主連續劇」，每一集可能都留有華人社會可資參考的珍貴經驗。至少，像他這樣以一張名嘴破壞臺港中三地人民感情的事，在今天的臺灣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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