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改名”的答案在哪里?
年關到了,農民工必須回家過年了。今年春運三十多億的客流量,農民工能占到百分之七八十。他們跟大學生不一樣,他們早回家一天,就會少拿一天的工錢。他們能晚走一天就晚走一天,他們選擇的余地很小,或者沒有。農民工的形象都不陌生,衣著不可能光鮮,面容不可能被SPA過,就連頭發也是干硬的,他們跑前跑后,忙來忙去,城市離開了他們,會突然死掉,“真如鐵”。
工地上,到處是農民工的身影;快遞路上,到處是農民工的身影;飯館里,到處是農民工的身影;澡堂里,到處是農民工的身影;裝修時,到處是農民工的身影;搬運時,到處是農民工的身影……但凡又苦又累的體力活,到處是農民工的身影。
農民來到城里打工就成了農民工。城里沒有立錐之地。租房子住,行李隨身走。兜里光有身份證還不行,還有暫住證、良民證等。結婚生孩子必須哪里來哪里去,孩子一生下來基本就成了孤兒,就連上學也不能進城。在城里沒房子沒戶口,就得漂來漂去,居無定所,地地道道的游子。——這個屬性之下,在城市街頭,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農民工。
新中國成立,農民革命占多大比重?農村包圍城市,農民分田地,農民拿起斧頭鐮刀,農民抬起擔架,農民送著豬羊給解放軍,農民要多偉大有多偉大。不久的“十年動亂”,農民沒亂,雖然自己餓死了上千萬,但是生產的糧食挽救了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后來改革開放了,與人民公社拜拜后,農民的積極性再次被激發出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農民真幸福。溫飽解決了,子女上學也不愁,就在家門口,義務教育像模像樣,雖然自己集資建校還要交公糧,也很苦,但是大家都差不多的情形畢竟少了許多“落差”“不公”和“牢騷”。
進入新世紀,城市化來了,城鎮化來了,這種腳步無人可擋。1994年的分稅制應當是個分水嶺。這一年,距離鄧小平“92南巡”才兩年,社會發展的潛力在“步子再大一點”的號召下開始迸發。單從稅收的角度就可以知道,稅收每年都以兩位數在增長,2011年已達11萬億元。農業稅也消失了,農民種地有了補貼。國家的“山鄉”在巨變,尤其是城市。土地資源越來越緊張,失地農民在增多。近郊農民的角色轉換并不容易。市民就一定比農民素質高么?失地農民的未來在哪里?……種種挑戰都在出人預料地爆發出來。
依筆者看,最大的挑戰就是農民能否崛起,農民工能否活得好一些。農民崛起跟農業政策、跟農村變化休戚相關。總的來說,以工補農的力度需要加大,村民自治需要名副其實。“三農”工作需要中央一號文再給力。這不啻于一場革命。當農民崛起之時,農民工問題也就迎刃而解。這個話題另說。
當下農民工能否活得好些,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這個問題簡單多了。最迫在眉睫的就是農民工子女上學,幼兒園也好,中小學也罷,必須一視同仁接受農民工子女入學,不再特設任何門檻;次一點的問題就是加快保障房建設,讓農民工安居下來,他們的多數早已融入城市,他的子女也已經是準市民,不能再讓他們漂了。至于農民工干完活要不到工資,這才是強勢政府的拿手好戲,不成問題,單單一個《勞動法》就夠包工頭喝一壺的了。
寫到這里,需要交代的是最近包括各地的“兩會”,不時傳出要農民工“改名”的呼聲,據說河南代表聯名上書國務院要弄這事。這些代表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了,莫非是中了“一改就靈”的魔咒?請你們走出自己的安樂窩到工地看看,到快遞路上走走,到橋頭下找找寒風中等活兒農民工,問問他們需要“改名”么?
或者讀讀1月13日《經濟日報》兩篇農民工報道《咱閨女能在北京上學就好了》、《他們的學校在哪里》,關于農民工“改名”不“改名”就有答案了。
作者:朱永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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