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這塊地方被人盯上了,他們想讓卡扎菲搬遷,以便在那里搞新建設。卡扎菲不干,他說,你們建設還不如我自己建設。于是,雙方掐上了。一個死盯住卡扎菲腳下的那塊地,非要不可,一個堅持“我的東西我做主”,就是不搬。聯合國通過了一個決議,授權北約國家,以法國、英國為代表,可以對卡扎菲采取強制措施。但國際警察動用暴力來強拆利比亞多少還有點克制,它沒有派地面部隊。強拆利比亞最主要的力量是北約和美國雇傭的“利比亞城管”,即,利比亞反對派。
釘子戶一般有兩種,一是堅持自己的合法權利,所有權明晰,我的決定權在我自己,我想怎么就怎么,誰也管不著。哪怕讓高速公路拐個彎,讓機場留出一塊飛地,讓摩天大樓給我留出陽光小院。當今不少中國人比較推崇這種釘子戶,彷佛釘子戶個個都是正義的化身,強拆者都是壞蛋。還有另一種釘子戶:我就是無理取鬧,就是漫天要價,你能拿我怎樣?事實上,當今中國這種釘子戶也有,但是,中國的輿論為了讓釘子戶的正義化身永久性地豎立起來,一般不愿報道獅子大開口的無理釘子戶。這也情有可原,因為釘子戶再怎么鬧,也算弱勢人群。如果把卡扎菲比作釘子戶,我不知道該把他歸為哪一種。反正,卡扎菲就像一個釘子戶,堅決不肯被拆遷。他甚至像被中國媒體盡力渲染的某些抗拒拆遷者那樣,拿起了武器,以武力對抗暴力強拆。卡扎菲是否算堅持自己的合法權利,或者是無理取鬧,懶得仔細區分。反正,在利比亞發生的就像是一場暴力強拆和暴力抗拒強拆。
暴力強拆也有多種方式,例如斷水斷電,逼得你住不下去,這是比較溫和的一種。北約方面封掉利比亞的銀行賬號,凍結利比亞的海外財產,不讓卡扎菲賣石油,基本上屬于“斷水斷電”這一路。但是,這一招未必能讓對方屈服。釘子戶沒水,自己打井;沒電,像穴居人一樣過日子,就是不搬。溫柔的辦法奈何不了,于是便有更野蠻的舉動,城管執法算是強拆的升級。城管一般由正規執法機構訓練管理,也有幾下子,但未必了得。北約和美國這兩個大老板培訓了一幫利比亞本地人,取了名字叫做“反對派”,實際上就是強拆利比亞的城管,執行國際大老板拆遷卡扎菲的決議。
拆遷方的決心很大。拆遷方認為,有飛機、導彈在后面壓陣,“反對派城管”用點水龍頭、催淚彈就能讓卡扎菲這個釘子戶滾蛋,結果不行。于是,“反對派城管”只好將暴力拆遷升級,用上了機關槍,真的殺人,還有外國便衣特種兵暗中幫助。沒想到卡扎菲這個釘子戶軟硬不吃,就是不搬。卡扎菲面對“反對派城管”暴力強拆的手段,也使用了暴力手段“抗法”,抗拒強拆。如果不是北約開發商開著飛機在卡扎菲腦袋上扔炸彈,暴力野蠻拆遷的“反對派城管”恐怕早被卡扎菲打趴下了。如果國際警察不直接出動地面部隊,不直接開著坦克、端著機關槍對付卡扎菲這個老頑固的釘子戶,這場在利比亞發生的暴力拆遷與暴力抗拆的結局還真不好說。
近日,利比亞“反對派城管”隊長之類的人物被打死了,目前好像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干的。猜測一下無非幾種情況。一,被暴力拆遷的釘子戶實在不能忍受利比亞“反對派城管”的野蠻執法,以“殺了鳥官”的心態,拼個魚死網破;二,利比亞“反對派城管”內部覺得城管隊長這個肥缺不該歸卡扎菲的舊人,而應該歸與北約、美國關系更近的嫡系,為了爭城管隊長的肥缺,起內訌把他干掉了;三,利比亞“反對派城管”的上級,也就是北約開發商、美國放貸銀行這兩個老板覺得這個“城管隊長”無能,這么長時間還沒把一個釘子戶搞定,所以要換人了。當然,可能還有其他狀況。
如今回過頭看,面對暴力強拆,卡扎菲的暴力抗拆已經取得一定的成效,具體來說就是,城管和強拆方的條件開始松動。最早的時候,卡扎菲主動說:我們可以談。但是,北約開發商和利比亞“反對派城管”說:談什么談,沒賠償,沒補償,無條件拆掉你家,沒得商量。卡扎菲最初可能并沒想當釘子戶,他覺得自己同北約開發商、美國放貸銀行的關系還不錯,大家一起發財也未尚不可。沒曾想他們居然來了個“無條件拆遷”,卡扎菲當然不愿意。后來,北約開發商讓“反對派城管”遞話,只要卡扎菲下臺就行。意思是對釘子戶說,你把戶主換一下就行。卡扎菲心想,憑什么要把我戶主的名字換掉?這個釘子戶當定了。后來北約開發商托聯合國帶話:要不城管和卡扎菲一起當戶主?“反對派城管”說:我費那么大勁,不能拿到全部,不干。再說,與卡扎菲一起當戶主,未必玩的過老卡。后來,北約開發商和美國放貸銀行又讓步了:老卡不當房主,但還可以住在原先的家里。卡扎菲還是不愿意:本來就是我家,憑什么你一說話,我不挪窩就變成寄居別人家了?
利比亞“反對派城管”的暴力拆遷手段,到目前為止,顯然拿不下暴力抗拆的卡扎菲。這場野蠻拆遷正在進入膠著狀態,充滿了變數。如果“反對派城管”最終證明是“扶不起的阿斗”,北約開發商會直接派出自己的執法隊伍嗎?(這聽起來像不像黑社會?其實就是。)也許,最終把卡扎菲拆掉,只有這個辦法。但也未必。例如還可以將戶主“斬首”、“失蹤”、“跨國”等。所以,利比亞這場野蠻拆遷的結局目前還難以預料,卡扎菲很可能成為“史上最牛釘子戶”。北約開發商和美國放貸銀行,會與這個釘子戶重新談條件嗎?目前看來還沒有,他們還是打算將“反對派城管”正式升級,例如升級為國際警察認可的正式暴力執法分支機構。但隨著時間推移,保不齊會有其他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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