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饒毅“狼文”的另一種解讀
呂永巖
饒毅《科學網》上的文章《以史為鑒:轉基因的“狼來了”幾次了?》如電梯里吃了大蒜的肛門漏氣,一時間熏得眾人掩鼻不及,招致網上網下討伐聲一片。饒毅本來是想出來得瑟顯擺一下,沒想到剛一亮相,竟裙下走光,鬧了個丟人現眼,失了羞處又折兵。
但轉念想想,憑饒毅北大生命科學院院長的頭銜,出這等低級洋相實屬不該。饒毅是否另有隱情?是否話中有話啊?
就拿“狼來了”這個典故來說。連小學生都知道,狼后來是真的來了。饒毅這個大院長能不知道這個典故的真正含義,水平能“洼”得連小學生都不如嗎?
由此想到饒毅或者是受到了某種壓力,不得不如此為之。
譬如有人授意,這個授意者一定來頭不小,饒毅不敢得罪,只能服從。再譬如有人在饒毅身上使用了“潛鬼”。這年頭有錢能使磨推鬼。美國在北京的那些專門針對轉基因的協會、辦事處,手里美金大大的。像饒毅這樣在美國長過見識,回國拿不到多少工資的“轉家”,不吃些額外的“夜草”咋能肥呢?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喂夜草不肥呀!
權力加金錢的刀按到了脖子上,文章不能不寫,假話不能不說。但作為多少還有點科學素養的饒毅來說,在關乎十幾億人健康繁衍這樣重大的問題上,太昧良心,怕是今生后世都要遭到報應。饒毅對這個風險心知肚明,他需要再三權衡。
進退維谷。萬般無奈,饒毅只好使出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招數。就像那個睿智的傳說:一個地下黨不幸被敵人捉拿,鬼子逼她寫信,想設圈套把八路的主力引出來。她果然按照鬼子的要求寫信了,但信中卻夾了一根不起眼的陰毛。八路看了信,發現了陰毛,立刻悟到,這是鬼子的“陰謀”。于是,來了一個將計就計,反倒打了鬼子一個措手不及。或者饒毅的“狼文”也是這樣?表面上說的是轉基因“狼來了”叫了幾次了,但是狼沒有來。暗地里卻借用這個典故,說轉基因“狼”后來真的會來。
這樣一分析,饒毅這人還是很聰明,還是比小學生要高出一籌。尤其是饒毅對上面是熟其人,知其智。知道那些弱智對自己隱含的真意,就像那些愚蠢的鬼子,一遍看不出來,十遍看不出來,就是一百遍,也還是看不出來。
這樣一解讀,饒毅“狼文”的錯誤用典、裝腔作勢、嘩眾取寵、空洞無物、概念混淆、邏輯混亂、有論點沒論據、有數據沒出處,論述模棱兩可,大牌耍得嚇人,“極端分子”、“極左派”,帽子滿天飛,如此等等,就都容易理解了。因為這些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狼文”的“陰毛”只在于那個“狼來了”。他真正想說的是轉基因的“狼”,后面真的會來,大家一定要十分小心。
我們真的不想辱沒了北大的名聲,也真的不想低估了饒毅的智商。饒毅有可能屬于害怕得有理,欺騙得有因,轉彎抹角得有智。饒毅最終還是夾入了轉基因的“陰毛”,說出了轉基因的“陰謀”的。
不知我這樣解讀,能使饒毅先生在舉國一片罵聲中釋然否?
附:
以史為鑒:轉基因的“狼來了”幾次了?
饒毅
一個剛剛拿到令人羨慕職位的科學家,目睹群眾示威游行、耳聞諾貝爾獎得主嚴厲聲討他正投身的新興科學技術,他和懂行科學家明知沒有問題,抵不過遍地“狼來了”的呼聲,地方政府下令不準做,他望風而逃。
這是1976年美國哈佛大學的真事。哈佛所在城市的群眾反對方興未艾的基因技術,把哈佛的年輕教授嚇得躲到其他地方從事科研。而嚇人的狼—基因技術的危害,從來沒有出現。
三十年后,對于此技術進一步的應用導致轉基因食物的產生。美國反對轉基因食物的人不成勢力,也許部分原因是早有過 “狼來了”的經歷。而歐洲反轉基因勢力大些,可能是當年沒有經過美國那樣激烈的一次、而歐洲極左勢力有比較強。中國近年反轉基因的也不少,不僅在媒體有記錄批評,而且當中國科學家在學術場合做學術報告時,有人鬧事。
大眾對轉基因動植物持謹慎的態度,對新技術和新產品要求高、要求嚴,很自然和合理。
但是,在目前中國有些人過激批判轉基因動植物,甚至以無依據的說法和謠言壓制我國研究轉基因動植物,不加分析地拾西方極左派的牙慧,妖魔化我國科研人員,卻是令人擔憂的問題。
我認為,需要注意公司為了利益而壟斷技術。必然,一些農業公司為了盈利,在技術上設置關節使其他人非得每年向他們購買種子。我國需要用政策對付這種壟斷、也更需要我國科學家以自主技術打破壟斷。但是,如果對于不是主要問題的安全性過度批判而阻礙我國研究新技術,反而有利于有技術的國外大公司繼續壟斷,影響我國轉基因技術的產業應用。國外大公司不可能因為我國的反對而不做轉基因產品,在我國激烈反對轉基因的結果,只能是減慢我國新興的技術開發。在我們本來不領先的情況下,減慢技術發展無異于產業自殺。
還有一種貌似公允,實為謬誤的說法:轉基因食物現在沒有危害,但是不能保證幾百年后、幾代人以后有危害。這種說法,不僅可以禁用如計算機、手機之類新產品,也可以反過來說,很多常用物品,也沒有人證明它們幾百年無害。
我們不參與技術商業應用、但知道其科學成分的人,如果都把與自己沒有牽連的事情“高高掛起”,希望在極端的人和極端意見流行的時候也永遠保持沉默,恐怕不妥。
我自己和轉基因商業化無關。但是,和近三十年很多做生物的一樣,我多年用過很多轉基因動物做實驗、制造過用于科學實驗轉基因動物、而且日常接觸轉基因動物植物。以前也有人說用轉基因做研究很危險,我們上萬人證明沒有問題。現在有人說轉基因食物有問題,并無證據,而是像三十年前的危言聳聽一樣。實際上美國93%的大豆都是轉基因、玉米86%是轉基因。美國人直接食用轉基因食物,也間接通過食用已經食用轉基因食物的動物,這兩個群體加起來數量很大。一般懂得現代分子生物學的人,絕大多數不拒絕食用轉基因食物。
不久前,我與來訪的美國教授Maniatis交談。他是1970年代基因工程所需要的一系列技術中幾個重要技術的發明者之一,以其科學成就42歲當選美國科學院院士,1985年任哈佛大學生物化學和分子生物學系主任,2009年起任哥倫比亞大學生物化學和生物物理系主任。他在1982年主編《分子克隆》一書,是全世界學習基因技術的教科書。他曾創辦三個生物技術公司,以自己的科學和技術造福人類。
我們討論到轉基因。美國在1970到1980年代初,也曾經出現一批人圍剿那時正在起步的基因克隆和操縱技術。當時,美國剛剛度過反戰時期,人們對權威有叛逆心理。雖然科學在美國經歷了1950到1970年代的飛速發展,還是有人懷疑重組基因技術的安全。
有些懷疑是因為基因技術剛剛興起時對它不理解,而猶豫不決所引起。但有些是超越自己知識范圍越界扮演權威的蠻橫所造成,比如,哈佛的George Wald教授,因為研究眼睛中光化學獲得1967年諾貝爾醫學獎,我一直尊重其科學成就,他的研究是我講《神經生物學》的內容。但是,Wald并不懂遺傳學和分子生物學,犯過非常初級的錯誤。在1970年代,Wald公開出面反對基因工程,有些用詞聽上去很嚇人。那時還有人說基因工程用的細菌會特別危害婦女,嚇的一些女性不敢在實驗室附近工作。
Maniatis于1976年獲得哈佛大學的助理教授職位,但當時哈佛所在的州和城市,都有群眾示威游行,反對基因工程,地方政府也已下令限制基因工程。Maniatis一天都沒去哈佛上任,而是先逃到紐約的冷泉港,在Jim Watson支持下,研究分子生物學、發明一些迄今仍然常用的基因克隆技術。幾年后,他發現哈佛所在地還不能做基因克隆,他就跑到加州理工學院。直到麻省松綁以后,才到哈佛任教。麻省生物技術公司晚于加州,可能和麻省限制基因工程有關。幾十年來,基因工程的研究,轉基因技術,并沒有帶來最初危言聳聽者的預言。
對轉基因不理解的人本無惡意,要謹慎一些也無可厚非。但是,一些過分的反基因人士卻以無知和偏見來煽動大眾。反對轉基因的人中,不乏極端人士。有些是中國近年抬頭的極左勢力,有些是極端保守勢力。有些是在學術機構工作但卻并不懂現代分子生物學的人,正在重演三十多年前美國人覆轍。他們危言聳聽,極力全面批判和反對轉基因動植物。這些反對的聲音對公眾有很大的欺騙性,對我國的農業和科技發展有相當的危害性。現代生物科學和轉基因技術都有扎實基礎,愿意關心的人們可以通過一些書和可靠的文章獲知實情。在生物技術產業還從來沒有在中國起飛的情況下,幼稚地打擊中國轉基因技術的應用,會損害中國生物產業、阻礙經濟發展、也不利于人民健康。如果中國不自主研發轉基因的經濟作物,最后必將完全依賴西方。
在中國經濟發展后,但中國人民的生活還有待改善的時候,我們對于新技術,還在亟需應用的階段,我們還沒有到超越實際的后現代時期,應該避免跟在歐洲一些極端分子后面東施效顰,防止極端傾向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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