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家鑫案案中有案
黎陽
“不流芳百世,就遺臭萬年”。從這個角度看,藥家鑫這輩子算是沒白活,不管怎么判,藥家鑫這個名字也會在中國歷史上留一筆。而且還不止一筆:因此案而一舉史上留名的不會是藥家鑫一個,而會是一批;不僅包括那些跟他合作搞出充滿創意的“激情殺人”、“彈鋼琴式殺人”、“我要是他,我也捅……怎么沒想到受害人當時不要臉來著?記車牌”等精彩語言的當代出類拔萃之輩,而且包括那些大肆造輿論、找理由、為藥家鑫爭“免死金牌”的西安音樂學院的學生和電臺電視臺的“精英人士”——光天化日之下、大廳廣眾之間,這幫人楞能把如此明明白白的惡性殺人案件、如此是非曲直一邊倒的情況、如此明確無誤的死罪案例攪成“情有可原、可不償命”的一鍋粥,把法律揉成個軟面團,把法制變成個大笑話——這等恬不知恥實在舉世罕見。這等滅絕人性實在登峰造極。這等枉法劣行實在值得在中國歷史上大書特書。
不過“有一利必有一弊”,一舉成名的副作用就是從此凡有點記性的人就不得不對西安音樂學院的畢業生小心點,最好敬而遠之——這個通過旁聽審判填寫“旁聽案件反饋意見表”來集體認同“殺人不償命”、“殺人如彈琴”的群體太可怕了,不但不能雇、不能娶、不能嫁,而且不能沾——誰知道人家將來會不會一言不合也對你來個“激情殺人”、“彈鋼琴式殺人”、“我要是他,我也捅……怎么沒想到受害人當時不要臉來著?記車牌”?撞了你,傷了你,還嫌你“難纏”,“習慣性動作”、“機械性動作”、“出于本能”給你也捅上八刀?你經得起幾刀?除非是亡命徒,誰敢犯險以身試刀?怕挨刀,那最好“惹不起、躲得起”,先打聽好了哪家哪戶哪個單位有西安音樂學院出來的,趁早躲得遠遠的,而且大家互相提醒照應著一齊躲開,免得倒邪霉撞上人家“激情”發作。
南京徐老太一案使人們從此見到老人當街摔倒都趕緊躲得遠遠的。藥家鑫只要因“激情殺人”免死,自然能使人們從此一見到西安音樂學院出來的都趕緊躲得遠遠的。
不過如果就事論事、就案論案地看藥家鑫,那就犯大傻了。藥家鑫案已經不是一例普通的刑事殺人案,而是戲中有戲,案中有案。藥家鑫案反常之處不僅在于有人想方設法盡量為罪犯開脫,而且還在于想方設法盡量激起民憤。
想方設法盡量為罪犯開脫的行為比較明顯,很容易一目了然:
——正常情況下刑事案件從犯罪嫌疑人被批捕到法院宣判的時限是四個月。重大復雜案件可延長半個月,最多不超過二個半月。藥家鑫2010年11月25日被批準逮捕,按四個月時限應于2011年3月26日前宣判。而藥家鑫案雖然于2011年3月23日開庭審理,但并未當庭宣判,反而“擇日宣判”,而且迄今未判。藥家鑫案不屬于重大復雜案件,卻一反常態遲遲不判,為什么?
——開庭審理時不但讓400個大學生旁聽、向他們做“民意調查”問藥家鑫該不該判處死刑,而且公開宣布要“參考調查問卷結果,確保最終的判決更加公平公正”——這個行為本身就毫無公正可言:馬加爵案也是大學生殺人,為什么審判馬加爵(以及楊佳)時不見這種旁聽和“民意調查”?那時怎么就不在乎“確保最終的判決更加公平公正”?審判受害人不是大學生而兇手是大學生的案子為什么不向400個工農兵做民意調查卻向400個大學生做民意調查?這叫什么公平?
——媒體不但精心提供舞臺,幫助藥家鑫把開庭審理變成了一場向全國廣播的聲情并茂但丑陋而拙劣的表演——“當場下跪”、“始終眼角掛著淚痕”、“四次失聲痛哭”、“當庭遞交悔過書”;而且不惜筆墨借旁人之口把一個毫無人性的殺人犯描繪成一個無害而可憐的弱者:“柔弱、溫順”、“美麗的彈鋼琴的手”、“十三份獎狀”、“優秀的學生”、“驚慌失措激情殺人”、“不是一起有計劃、有預謀的犯罪”、“純屬一起偶然突發事件”、沒捅八刀,只捅了六刀,有兩刀“為抵抗傷,系受害人在抵抗時形成”、“犯罪意圖是瞬間產生”、“缺乏社會經驗,恐慌在前提下做出的”、“性格內向,不具備突發事故的處理能力”、“當時對于刺到哪里,刺了多少刀,都沒有概念,說明被告人心理恐慌”、“心里發慌,手打顫、腳也不聽使喚” 、“自首”、“偶犯”、“長期重負”、“心理受刺激”、“臨時起意”、“實際上早已經喪失對生活的信心”、“產生過自殺的念頭”、“是心理不良情緒凝積”、“屬于自身的心里脆弱”、“得過很多獎勵,不屬于社會殘渣一類,請求量刑時給予考慮”、“校友、同學、鄰居的4份請愿書,請求法庭給被告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的同學們都回答說,該名同窗一貫溫良,品學兼優,給他一個機會”
……正如孔慶東說的,“從頭到尾,都在為這個殺人犯在著想,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句話是考慮人家被害者的。”“挖空心思,盡一切力量,不遺余力地,想給他找出一點開脫的理由來。從強調他的認罪——什么下跪,他當時的情景,這八刀怎么分的,處處都在企圖讓他不判死刑。”“捅了人家八刀,還要分哪兩刀是人家自個的責任!這是多么缺德的一個新聞!”——為什么從不見這些媒體用同樣的篇幅和焦點來報道受害人及其親屬好友的感受?這些媒體在馬加爵和楊佳受審判時,怎么沒對他們進行同樣的報道?怎么沒有給他們同樣在媒體上說話的機會?
——久拖不判,爭取時間,抓緊時間網羅一堆所謂“專家”在電視臺上以“學術”的名義蠱惑人心混淆是非:“人性弱點”、“性格生成原因”、“出于擺脫麻煩的機械性地強迫行為”、“殺人時向下戳的冷漠動作與長期彈鋼琴習慣聯系”、“連捅八刀是彈鋼琴的重復性機械性動作”……殺人還殺出理來了,只要跟職業掛上鉤就情有可原了——同一個老太太,同樣分析殺人,馬家爵殺人是偏執人格問題,楊佳殺人是偏執人格問題,藥家鑫殺人就是客觀環境問題;窮人殺人就是因為自己壞,闊人殺人就是客觀原因造成的——這叫什么“學術”?
——激起了民憤,便公開叫嚷“法律不能被輿情壓倒”——這下子包庇藥家鑫可理直氣壯振振有詞了:判藥家鑫死刑就是“法律被輿情壓倒”;為了證明“司法獨立”,藥家鑫就非從輕發落不可。
這一切不用說是不正常,不用說是在盡量為罪犯開脫,不用說激起了老百姓越來越大的疑惑和怒火。但是這一切的背后又是什么?為什么如此囂張又如此笨拙、如此露骨?
說這一切都是藥家鑫家能量大而造成的有點勉強。從現有的材料看藥家也許是地頭蛇。一條西安的地頭蛇在當地呼風喚雨也許沒問題,但要把手伸到北京來讓CCTV和公安部的“心理專家”也如此積極主動地配合,那就不是一般地頭蛇玩得轉的。如果藥家真有那么大能耐,那藥家鑫未必稀罕到西安音樂學院這種層次的地方混,未必愿意將來以彈鋼琴為生。
我看藥家鑫案另有蹊蹺之處——象藥家鑫案這樣案情這么清楚、情節這么惡劣、罪行這么明白、民憤這么巨大的案子該怎么判,難道那些“專家”“精英”會不知道?如此公然枉法包庇會激起什么樣的民憤,在如今一再強調維穩大形勢下的官員們會不知道?沒有極大的利益,為什么要為藥家鑫這樣的區區地頭蛇而冒天下之大不韙?
看來有人故意要讓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包庇罪犯,故意要激起民憤,然后看你上街不上街——你如果怒不可遏上街抗議,正好順手牽羊在中國制造“顏色革命”、“行為藝術”,逼著自己的政敵暴力鎮壓,自己坐收漁翁之利——象突尼斯那樣亂成功了,那就公開“改旗易幟”,出來收拾殘局;不成功,也可以讓共產黨喪盡人心,為將來“人權大于主權”、“獨裁者沒有主權”打下基礎。
說白了就是用藥家鑫案使離間計,離間共產黨和老百姓的關系——孫子兵法云:“微哉微哉!無所不用間也”。有人就是要用藥家鑫案用間。當年有人不是用“反右擴大化”、“按指標抓右派”、“畝產萬斤糧”、“浮夸風”這些不得人心的事離間共產黨和老百姓,然后嫁禍于毛澤東嗎?如今不過照葫蘆畫瓢而已。
有人如此積極一個勁地強調藥家鑫的“官二代”身份,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指桑罵槐瞄準下一任接班人——通過藥家鑫搞臭一切所謂的“官二代”,自然也就能順水推舟搞臭了自己的最大政敵。
表面上是個藥家鑫,實際戲中有戲,案中有案,否則象CCTV這樣的超級媒體們豈肯為了區區一個藥家鑫那樣的蠅頭小利而公然包庇這種惡性殺人犯?
藥家鑫會如何判?不知道。也許會在民意壓力之下不得不依法辦事,也許會不顧一切公然枉法。假定出現最壞的情況,該做的不是上當受騙被激上街,而是查清誰的幕后指使——比如說,有沒有“深青會”之類的背景在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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