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冰：朝韓局勢背后的大棋局

朝韓局勢背后的大棋局
    時寒冰

    朝鮮半島局勢的發展變化，正在悄然改變著世界格局，或者是，世界格局的悄然變化，正在重新左右朝鮮半島局勢。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在朝鮮半島背后，各種力量的角逐，遠比朝韓局勢本身，更為復雜和微妙。因此，研究朝韓局勢的發展，必須撥開表面的迷霧，找到實質。

    （一）朝韓炮擊事件復盤

    2010年11月23日下午2點多，朝鮮韓國在朝鮮半島西部的延坪島發生交火，朝鮮向延坪島發射了200多枚海岸炮炮彈，造成韓方十多人傷亡。延坪島位于黃海朝韓北方分界線附近，朝鮮雙方對此島歸屬一直有爭議，曾多次爆發海上軍事沖突。
    11月23日當天，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部發表新聞公報說，炮擊事件是由于韓方先進行軍事挑釁而引起。韓方不顧朝方屢次警告，從當天13時開始向朝鮮西海延坪島一代朝方領海進行炮擊等軍事挑釁，朝鮮軍方立即采取了堅決的軍事措施予以強有力打擊；公報還稱，朝鮮西海只存在朝方設定的海上軍事分界線，如果韓方再次侵犯朝鮮領海，那么朝鮮將毫不猶豫地予以無情的軍事應對打擊。
    那么，這次炮擊事件是誰先挑起的呢？或者說，當時誰最想打響這一炮呢？
    我們現在有必要了解一下當時的更多細節：
    朝韓炮擊事件發生后，韓國總統李明博緊急召集了首席秘書會議，并在地下掩體召集了緊急安保長官會議。李明博指示：“務必控制摩擦不再擴大。”李明博的態度再明確不過：不希望就此與朝鮮開戰。
    韓國國防部國會國防委在11月24日發布的報告材料及韓國議員在預決委上的辯論，透露了如下細節：
    1）韓國在朝鮮炮擊延坪島后13分鐘后開始反擊。
    2）韓方能夠攻擊15公里之外的朝鮮海岸炮基地的戰斗力只有6門K-9自行火炮，而6門海岸炮中有1門早就發生了故障，另有一門炮身破裂，只有4門進行了攻擊。國防部長金泰榮的解釋是“（武器配備和軍力部署）有很多不完備的地方，我感到很抱歉。現在都修好了，沒有異常了。”
    顯然，韓國沒有預料到也沒有準備與朝鮮發生炮擊。
    11月25日，曾因“天安”艦事件而在5月1日正式提出辭去國防長官的金泰榮，再次提出辭呈，被韓國總統李明博受理。
    事情的經過漸漸水落石出：
    韓國此前宣布，將從11月22日至30日在韓國首都地區、京畿道、江原道和西海海域等全國范圍內進行護國軍演。韓軍陸、海、空軍、海軍陸戰隊，以及美空軍等將近7萬名兵力將參加了此次軍演。 延坪島位于西海（即中國所稱的黃海）韓朝北方分界線附近，朝韓雙方對此島的歸屬原本就有爭議，曾爆發海上軍事沖突，此次韓方的實彈演習，朝鮮認為對方的炮彈打到了自己所屬海域，而韓國則說沒有打到，還差得遠呢。但朝鮮的態度非常明確，就如同朝鮮KRT電視臺播音員的表態：“如果韓國膽敢闖入朝鮮領海0.001毫米，朝鮮將毫不猶豫地進行軍事應對打擊。”
    于是，炮擊事件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美國與韓國的聯合軍演，炮擊有爭議海域本身，就是一步險棋。我此前在“大道至簡”系列中講過，韓國與朝鮮，其實都不敢輕易開戰，兩方誰都承擔不了戰爭的后果。但美國沒有朝韓兩國所共有的顧慮——從2003年起，朝鮮半島軍事分界線附近的駐韓美軍全部后撤到漢江以南，在朝鮮的炮擊范圍之外。美國希望以此實現在黃海的合法陳兵。
    朝韓炮擊事件發生后，美國海軍將“喬治·華盛頓”號（是世界上噸位最大的航母之一，排水量達9.8萬噸。該航母的甲板面積是足球場的3倍。艦上搭載90多架F-18“大黃蜂”戰斗機、超級大黃蜂戰斗機、E-2C早期預警機以及直升機）核動力航母戰斗群派往黃海，與韓國“世宗大王”號宙斯盾驅逐艦等艦艇和反潛飛機共同參加軍演。
    11月29日，美國海軍增派“卡爾·文森”號核動力航母戰斗群開進西太平洋。美軍兩大航母戰斗群同時游弋在亞太水域，這在非戰爭時期是非常罕見的。一般而言，美國派出一艘航母戰斗群是戰略威懾，兩艘則是備戰，三艘或以上則是作戰。
    朝韓炮擊事件，給美國軍力部署黃海提供了最佳便利。
    東北亞局勢在悄然但巨大地變化著……

    （二）煽風點火者

    我此前的文章中已經做過分析，朝鮮與韓國都打不起仗，誰開打都面臨著滅頂之災，都面臨著不可承受之重。
    但有一個國家最希望這里打仗：那就是日本。
    12月14日，日本政府召開安全保障會議，批準了從2011年開始施行的5年《中期防衛力量整備計劃》預算。12月17日，日本又批準了新《防衛計劃大綱》方案。日本海上自衛隊潛艇數量將增加6艘至22艘，宙斯盾護衛艦將從4艘增至6艘。日本新《防衛計劃大綱》“將把國防重點轉向應對中國威脅” “強調加強日美同盟合作”，“加強與中國周邊國家的防務合作” ——這是日本40多年來首次轉變國防戰略方向。
    日本的目標非常明確：與中國所有周邊國家聯手對抗中國。
    日本的如意算盤是，在朝韓局勢緊張時煽風點火，使美國重兵駐留黃海區域，對中國形成牽制。而日本則可以繼續在釣魚島問題上做動作。事實上，日本也在按部就班地實施自己的計劃：日本政府批準將釣魚島是“固有領土”說法寫入教科書；修改防衛大綱，將釣魚島明確納入其防衛圈；日本石垣市設“釣魚島開拓日”；日本議員空中視察釣魚島；日本“沖繩人士”非法登陸釣魚島附屬島嶼；日本公開宣布針對釣魚島“被登陸”設定反擊預案；針對釣魚島等“有事”聯合美國進行大規模“奪島”軍事演習。
    中國照例像吃飽撐壞了胃的鴨子一般抗議不止，而沒有像樣的實際行動。
    日本是朝韓局勢中最活躍的煽風點火者。它刻意強調朝鮮威脅論、中國威脅論，以獲取美國在軍事、經濟上，給予其占領釣魚島的更大支持。同時，為今后與俄羅斯談判北方四島爭取更多有利條件。日本非常清楚，在無戰事的情況下，所謂的美日同盟的意義并不大。只有當美國深深感知到威脅與壓力，或者要實現自己的戰略意圖時，日本才成為最不可或缺的伙伴。抗美援朝中，美國對日本定位的改變至今讓日本人確信，只要攪混水，他們就有機可乘。
    美國則是另外一種戰略意圖。
    常駐黃海等區域，不僅僅是戰爭威懾，而有更大的戰略規劃：
    其一，為下一步打響貨幣戰爭、石油戰爭、糧食戰爭做準備。
    其二，不斷唆使韓國以軍演的方式，挑逗朝鮮，使其把重心轉向大力提升軍力，這將加快朝鮮經濟崩潰，加速其內亂、瓦解的步伐，使整個朝鮮半島被韓國統一。
    在金家王朝的獨裁統治下，朝鮮人民過著饑寒交迫的日子。據外電報道，朝鮮境內數百萬人餓死。由于經濟早已破產，朝鮮實施了貨幣改革。朝鮮規定個人換幣限額15萬，26000:1（美元）——18000:1（美元）之間，也就是，最多換8美元左右的樣子。理所當然的是，貨幣改革失敗。為了維穩，3月12日，朝鮮槍斃了前朝鮮財政部長樸南基和另外一位未透露姓名的朝鮮國家計劃委員會副委員長。朝鮮當局給樸南基的罪名是“作為大地主的兒子，潛入革命隊伍，蓄意置國家經濟于死地”；“推行貨幣改革，使人民生活困苦的稀世逆賊”。
    朝鮮經濟基本上已經破產，只要美國聯手韓國，不斷進行軍事演習迫使朝鮮將有限的資金用到軍事上而不是民生上，將加速朝鮮政權的土崩瓦解。朝鮮對此不是毫無感覺。12月22日，韓國國防部宣布，韓國陸軍和空軍將于12月23日將展開歷來最大規模的陸空聯合實彈射擊演訓（演習動用了6架F-15K和KF-16戰斗機、K-1戰車、AH-1S攻擊型直升機、K-9自走炮、反戰車導彈和多管火箭發射系統等105種火力裝備）。此外，韓國海軍12月22日起也在日本海展開4天的演習。盡管朝鮮官方傳媒事前接連發表多篇措辭強硬文章，但軍方在演習后卻輕描淡寫稱“不值得”對韓國的“軍事挑釁”作出回應。
    那么，韓國為何一再演習呢？
    在延坪島炮擊事件發生后，韓國總統李明博雖然接受了國防長官金泰榮的辭呈，但其國內壓力依然非常之大，他除了通過軍演來安撫民心、軍心，其實并無更好的選擇。
    那么，朝鮮此前炮擊延坪島，在這次韓國軍演時，為何保持克制呢？
    朝鮮是一個極度貧困而又極度孤獨的國家。它需要引起美國等大國的關注，促使它們回到談判桌前，給朝鮮機會。它不能容忍被冷落、被置之不理。而且，它希望通過朝韓局勢的升級，換取中國更多的支持——從這個角度來看，朝鮮炮擊延坪島，更是出于對中國的利用、綁架或要挾。只要達到了這些目的，朝鮮一定會把握好尺度和火候，絕不敢輕易玩火。因此，12月23日韓國的軍演，朝鮮保持了克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朝鮮也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沒有必要進一步激怒韓國和美國，引火燒身。
    我再次強調我的觀點，只要美國給朝鮮一個笑臉，承諾不推翻金家政權，朝鮮將立即投向西方。很多人一廂情愿地把朝鮮當成自己的鐵桿同盟，這是一種意淫般的幻想。回顧近年來的歷史，有幾個接受過中國重大援助，飽受中國恩澤的國家最終不是與中國反目為仇？為什么導致了這樣的結果，恰恰是我們應該反省的。

    （三）朝韓炮擊與兩大目標線的確立

    從我一直強調的新周期與世界大格局的角度來看，朝韓炮擊事件，發生在俄羅斯轉向以后。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時間節點。如果沒有俄羅斯立場的變化，就不會有現在的朝韓危機。俄羅斯的華麗轉身，意味著兩大目標線被明確確立：伊朗；朝鮮和中國一線。
    俄羅斯曾經試圖與中國聯手。因為俄羅斯深知，只有與大國聯手，它才能在貨幣戰爭中爭取更大主動權。而與中國的聯手，成為俄羅斯的戰略規劃中的首選。不幸的是，這種聯手被中斷。
    舉個簡單的例子，次貸危機發生后，俄羅斯就曾經與中國親密接觸，商討聯手事宜。美國前財政部長亨利·保爾森在其自傳《峭壁邊緣》一書的第141頁（指2010年4月1日出版的中文版）寫道：“我在北京聽到的消息卻令我自己絕難安心：俄羅斯官員已經與中國進行了頂層會晤，提議兩個國家共同賣出大量的房利美和房地美債券，迫使美國政府動用應急權力而對兩家公司提供支持。中國人已經拒絕了這一居心叵測的計劃，但這一消息令人寢食難安——大量拋售可能導致人們對這兩家公司突然喪失信心，對資本市場造成沖擊。我一直等到回到美國后才將這一消息通知總統。”
    俄羅斯與中國之間最高層的機密溝通，能夠知道的人絕對僅限于為數不多的少數人，但卻有人在第一時間透露給了亨利·保爾森。這難免讓俄羅斯有被出賣之感。裸官之兇險由此可見一斑。此事讓美國認識到了俄羅斯的兇狠，便默讓俄羅斯拋售了所有的兩房債券、雷曼兄弟債券，俄羅斯沒有遭受損失。俄羅斯因為此事總歸還是有所得。
    但此后，俄羅斯的定位發生了最明顯的轉變。
    2010年3月11日—12日，俄羅斯總理普京飛往印度進行訪問，加強對印度軍售，內容包括：俄羅斯向印度提供29架“米格-29K”戰斗機，以及“戈爾什科夫海軍上將”號航空母艦的補充協議，協議總數多達15項之多。按照目前的軍售規模，到2013年印軍第五代戰機列裝后，“戈爾什科夫”號航母將形成戰力，新購置的S-400俄制防空導彈系統成軍，新一代主戰坦克服役后，印度常規作戰和非常規作戰的武器裝備和戰力將在亞州排名首位。
    而俄羅斯幾乎已經停止向中方提供先進武器。據2009年12月23日的環球時報報道，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郭伯雄最近訪問莫斯科后，軍售議題出現了危機。郭伯雄訪問俄羅斯為的是提升兩國間的軍事來往、強化軍事科技合作。俄羅斯方面盛情接待，但是會談后，兩國都低調處理，而沒有達成任何協議。除了知識產權問題，俄羅斯對中國的失望，也是主因。
    當俄羅斯意識到，與中國難以結成同盟的時候，便轉向了西方。當然，俄羅斯從來都是利益至上，它做任何事情，都會首先考慮到攫取利益最大化。對于俄羅斯而言，就經濟問題而言，再沒有比石油、天然氣價格更重要的了。俄羅斯有一個70美元界限，當國際油價高于70美元的時候，它的財政能夠保持盈余，如果低于70美元，則財政會出現赤字。
    這個時候，美國也特別需要俄羅斯。美國的兩大戰略目標線：伊朗；朝鮮和中國。這都與俄羅斯息息相關。這兩個地方任何地方發生危機，都必然導致油價的上漲。區別點是：目標對準伊朗這一產油國時，油價是主動上漲，而當目標對準中國和朝鮮時，油價則是被推動上漲，或者說，這個時候的油價乃是石油戰爭、糧食戰爭中的一個環節，被充分利用。中國自2009年起，輕視公共交通而大力發展私人汽車業，已經埋下了巨大隱患，只不過肉食者鄙，渾然不覺罷了。
    不管怎樣，這兩大目標點的明確，對于俄羅斯的影響是非常直接的，油價將上漲，俄羅斯將是毫無爭議的受益者。俄羅斯本身就有配合的沖動，當然，前提是不徹底破壞目前的戰略格局，給俄羅斯的長遠利益帶來損害。
    于是，美國等西方國家為了兩大目標線對俄羅斯拋媚眼，而俄羅斯則半推半就，不斷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于是，人們看到，俄羅斯與伊朗的關系急劇惡化。2009年，俄羅斯遲遲不根據合同交付伊朗S－300型防空系統。S－300型防空系統是俄軍最先進的防空導彈系統之一，能同時向多個目標發起攻擊，具有攔截空氣動力目標、巡航導彈和戰術彈道導彈的能力。S－300最新改進型的最大攔截距離可達120公里。2009年11月24日，憤怒的伊朗軍方高官稱，如果俄羅斯繼續不按合同約定向伊朗交付S－300型防空導彈系統，伊朗將付諸法律手段。俄羅斯推遲向伊朗交貨的過程中，與美國、以色列不斷談判，索取籌碼。
    當俄羅斯得到它所需要的，伊朗便被拋棄。
    2010年3月1日，俄羅斯總統梅德韋杰夫在法國訪問時表示：“國際社會一直呼吁伊朗就其核問題采取積極配合。態度，但這一號召始終未得到響應，形勢反而出現惡化。雖然俄羅斯盡力避免對伊朗采取新的制裁，但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認為，不得不考慮對伊朗實施制裁。”與此同時，俄羅斯與法國簽署了購買法國制造的4艘軍艦協議。隨后的4月12日，在參加華盛頓核安全峰會時，俄羅斯總統梅德韋杰夫做出制裁伊朗的表態。在接受美國廣播公司（ABC）“早安美國”節目采訪時，俄羅斯總統梅德韋杰夫表示：“伊朗核項目必須得到近距離觀察，而制裁也應該更有效，要不然，這些制裁還會像以前一樣流于形式。”別忘了，在2010年3月以前，俄羅斯在聯合國安理會針對制裁伊朗的問題上一直是伊朗信賴的支持者。
    在獲得足夠多的利益后，俄羅斯大幅度地轉向西方。2010年11月20日，北約秘書長拉斯穆森在里斯本舉行的北約峰會上表示，俄羅斯決定與北約在建立戰區導彈防御系統方面展開合作。11月25日，普京開始對德國進行為期兩天的國事訪問，希望歐盟和俄羅斯能達成自由貿易協定，實現“統一的歐洲大陸市場，交易總額達到數十億歐元”的遠景目標。

    （四）朝韓局勢的未來

    在朝韓局勢升級的過程中，中國的被動是空前的，甚至，遠不及俄羅斯處理得灑脫。朝鮮與韓國，紛紛派官員到俄羅斯，爭取俄羅斯的支持。12月17日，俄外交部就此事召見了美國和韓國特使，表達“深切關注”，強烈呼吁韓國在按計劃舉行火炮發射演習的問題上采取克制態度，以防朝鮮半島緊張局勢進一步升級。
    而中國更多的時候卻是失聲。
    在朝韓炮擊事件發生后，國際社會都急切地等待中國的表態，結果，中國遲遲不予明確表態，立場模糊。這不僅影響了中國的聲望，而且，給美韓軍演升級、美軍駐留黃海提供了天然理由。
    其實，在朝韓炮擊發生后，中國應該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表態，強烈譴責和抨擊任何破壞朝鮮半島和平的軍事挑釁行為，表達出中國主張和平、維護地區安全的明確立場和態度。如果中國態度明確，不僅在國際社會大大得分，而且，美國進一步往黃海區域調兵及美韓軍演的理由就難以站住腳。
    在這種表態之下，中國將左右主動：如果是韓國先開的炮，朝鮮無話可說；如果是朝鮮先開的炮，中國就可以對朝鮮說：“我當時沒有想到是你先打的啊，如果你先打，你一定會提前通報我，征求我的意見，所以，我斷定是韓國先打的，所以，才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譴責和抨擊，哪里想到是你狗日的先開炮的？”這樣，對朝鮮也將是一個嚴厲警告，使得朝鮮以后再不敢背著中國輕舉妄動，把中國推到前面當它的擋箭牌，而自己坐享魚利。
    而后，中國應該立即派官員前往俄羅斯，在朝韓半島問題上，求得更多共識。但中國只派國務委員戴秉國去了韓國、朝鮮，而朝鮮半島問題，早已經非韓國、朝鮮所能左右。在大國博弈中，俄羅斯的力量更重要！韓國、朝鮮紛紛派官員前往俄羅斯游說本身，就是最好的說明。在朝韓棋局中，至少在朝鮮、韓國心目中，中國的地位尚不及俄羅斯。可悲之至！
    中國在外交方面始終是不作為，以至于被朝鮮當猴子耍，也被國際社會看笑話。
    而且，中國外交部門對朝鮮局勢一直沒有清醒的判斷。12月18日，外交部副部長張志軍就當前朝鮮半島局勢闡述中方立場。張志軍表示：“當前朝鮮半島局勢千鈞一發，高度復雜敏感，中方對此深表關切和憂慮。中方向有關方面一再指出，如果朝鮮半島發生流血沖突，首先遭殃的是半島雙方人民，釀成南北同胞手足相殘的民族悲劇，也勢必破壞地區和平穩定，殃及周邊國家。”
    朝鮮局勢真的到了“手足相殘”的地步了嗎？其實，就目前而言，至少韓國和朝鮮沒有真心打仗的意思，美國也輕易不去觸碰中俄的底線，除了日本唯恐天下不亂之外，沒有任何一方真的希望朝鮮就此燃起戰火。
    朝鮮半島的緊張局勢背后，隱藏著各大國之間的激烈角逐。我早已經相信，中國是一個真心愛好和平的國家：中國花費巨資在奧運會、世博會、亞運會上，僅燃放的焰火，就足以制造出數十艘航母，但在大片領土、海島都被人侵占著的情況下，中國寧可將巨資燒掉也沒有用到軍事和民生上，愛好和平到如此SB境界的國家，如果再被人說成什么“中國威脅論”，真的是沒有天理了。
    大國外交是智慧外交，韜光養晦到看不到光的地步，或者，對全世界大聲說著韜光養晦的國家，真的能夠沉下心來韜光養晦嗎？勾踐當年如果如此張揚，早被干掉了。
    盡管心痛，但非常無奈，根據維基解密中的內容，中國5千名高官在瑞士銀行的存款帳號被美國掌握，這相當于一大群人質。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的博弈還存在嗎？至少，截至目前，朝韓半島棋局背后的博弈者：美國、朝鮮、日本、俄羅斯、韓國各取所需，唯獨中國硬生生把一盤棋下成了死棋，成為唯一的輸家。
    盡管美國屯兵黃海，絲毫不減中國增持美國國債的熱情。美國財政部12月15日發布的最新“月度國際資本流動報告”顯示，中國10月凈增持233億美元美國國債，為連續第四個月實施凈增持操作。截至10月底，中國持有美國國債9068億美元，自今年4月以來首次突破9000億美元水平，繼續保持美國國債全球最大單一持有國地位。今年7-9月，中國分別凈增持30億美元、217億美元和151億美元。美國沒有理由不偷著樂。
    可以肯定的是，朝韓局勢的發展，意味著大格局的形成，石油、糧食等等的上漲，將變得不可避免。如果以戰爭來形容，就是貨幣戰爭、石油戰爭、糧食戰爭。當然，既然冠之以戰爭，一定有“荒”緊隨其后。對于美國而言，還有比這更有勝算、代價更小的戰爭嗎？
            草于2010年12月23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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