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山素姬獲釋之后,騰訊網等國內南方系的一眾網站像吃了春藥一樣興奮,分別在顯要位置高調報道這個消息,并有意突出昂山素姬15年的囚禁生活,隱隱指向那個叫囂讓中國做三百年殖民地的劉曉波被判監禁11年。
今天早晨起床后一看表才五點鐘,今天早晨不鍛煉了,因為昨晚和幾個老領導有一個應酬,酒喝高了,到現在身體仍不舒服。打開電腦,照例上中華網論壇,忽而看到網友轉載余杰的一篇奇文《 獻給亞洲最美麗的女性--昂山素姬》。只見文章中充滿著熱愛、崇敬的心情,用頗為華麗的辭藻歌頌著這位號稱亞洲最美麗的女性——雖然是一家之言。
什么“昂山素姬是為在軍政權的壓榨下苦苦掙扎的緬甸人民而絕食,是為那些在黑暗中呻吟和呼吸的亞洲人民而絕食,也是為所有生活在不自由和非民主的國度中的人民而絕食;
她為了解救被奴役的同胞而失去了自由,這位本來可以在西方過著極其優越的生活的學者;
她為了幫助被凌辱的百姓而處于饑餓之中,這位弱小、文雅而靜穆如一池秋水的東方女性。”等等諸如此類的褒揚之句。好似離開了這位女士,緬甸人民就會被打入萬覆不劫之地獄,亞洲就不會再有美麗的女性,甚至地球都有可能不再轉動了。
昂 山素季 女士名字有三個來源:“昂山”是父名,“素”是祖母名,“季”是母名。記得不久前,我曾經看過唐師曾關于昂山素季父親德欽昂山的一些描述,我先聲明: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知唐老鴨說的是否對,不過我對于唐老鴨的人品還是信任的。現部分轉述于下:“1915年2月13日,德欽昂山出生在緬甸馬圭縣那卯鎮一個佛教家庭,原名貌騰林,后改昂山。1940年11月12日,昂山一行抵達日本密謀反英,在日本指導下詳細商定《緬甸獨立綱領》。1941年3月3日,昂山乘日本郵輪秘密返回緬甸,把在日本草擬的獨立綱領提交人民革命黨討論。珍珠港事件前,被日軍派到日本占領下的臺灣、海南島,學習軍事知識,進行武裝訓練,“三十志士”成為緬甸獨立的骨干力量。其后,他們秘密潛入現在的泰國首都曼谷,歃血為盟,成立“緬甸獨立軍”,昂山擔任副總司令,開始正面對英作戰。這支軍隊跟隨日軍一同前進,接管占領區的地方行政。
1941年12月7日 珍珠港事件后,昂山將“緬甸獨立軍”改組為“緬甸國防軍”,自己出任上校司令,繼續與日本合作。 1943年3月11日 ,應日本官方邀請,昂山與巴莫、登貌、德欽妙一道訪問日本,在親日政府的巴莫傀儡政府中擔任國防部長。 1943年3月22日 ,他親自到日本東京接受天皇頒發的三級日升勛章。 1944年9月4日 ,在仰光再次接受日本天皇一級崇高瑰寶勛章。”
上述描述能說明什么問題呢?
分析一下昂山素季的父親,以中國人的眼光來看,頓覺不寒而栗,活脫一個三姓家奴,既像三國中的呂布,也像魏延——典型的腦后有反骨之人,毫無忠誠可言,也無正義之感,為了私利隨時可能叛變自己的東家,也非常符合汪精衛的曲線救國,正是這么一個東方傳統價值觀里嗤之以鼻的政客,在緬甸被奉為國父。
讓我們再看看昂山素季本人的履歷:1947年7月昂山將軍遇刺時昂山素季才兩歲,隨后她即隨被任命為駐印度大使的母親旅居印度,隨后,1964-1967年留學英國,1969-1971年在紐約聯合國辦事處任職助理秘書,1972年在英國與阿里斯結婚,1985-1986年在日本京都大學南亞研究中心從事訪問學者,1988年9月獲悉母親中風后獨自回國,成為全國民主聯盟的聯席創辦人兼總書記。
可以說,除了幼年,在長達40余年的前半生,昂山素季的生活和經歷是基本脫離緬甸國內實際情況的。相比較而言,能在一個國家擠進政壇并穩坐政治頭把交椅的領導人應該是土生土長的人,應該是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疾苦的人,應該是與所在國家人民同呼吸共患難的人。國內外的政治事實都清楚的表明,外來的和尚無法念經。
1977年,昂山素季與英國藏學家丈夫阿里斯(于1999年癌癥去世)結婚,1973年出生長子Alexander,1977年出生次子kim。兩個孩子都在英國出生。 按照英國法律,除了昂山素季自己,她一家子毫無疑問都是英國公民了。聯想到前一段時間馬英九的綠卡風波,如此英國化的家庭要想在一個不發達的亞洲國家取得領導地位,估計和騎著自行車登月的難度差距不大。
在我的觀點看來,緬甸能夠采取全民投票的方式,且允許國內反對派參加競選,緬甸與中東石油富國比起來,已經不知道是民主多少倍了。正是這樣一個與西方國家幾乎是完全一致的選舉,為什么還要遭到西方人的詬病?前幾天我曾經在天涯博客寫過一個關于緬甸選舉的帖子《西方國家需要什么樣的選舉?》,其中分析了西方人的心理和欲望。
昂山素季的西方背景、國父之女的身份以及反對黨的動靜,無疑令西方國家更加興奮。美國重返亞洲以后,為了圍堵中國的需要,試圖封堵中國西南方向的缺口,但是現在的緬甸政府不能遂其愿望,怎么辦?只有依靠緬甸國內的反對勢力改朝換代來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為什么西方人對在非洲盧旺達發生的大屠殺不管不問,對在中 東實行 君主專制的石油富國不進行改造,使其走上所謂的民主競選道路,為何單單對小小的緬甸如此感興趣?正如一位網友所指出的那樣:如果緬甸不再中國旁邊,會有那么多的西方人士關心她嗎?非洲那么多問題,有多少人去真正的關心?基于昂山素季的國際背景,我們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出來,是誰在背后支持她。如果昂山素季上臺,她對中國的態度會怎樣?簡單地說就是:昂山素季對中國的態度與她對緬甸軍政府的態度是相似的,扶植昂山素季上臺是西方人夢寐以求的目標,可惜這個目標現在無法實現,這也是美、英、法和歐盟非常沮喪的原因之一,也是西方國家眾口一詞的反對緬甸選舉的原因之一。
我一般愿意把人往好處想,寫《 獻給亞洲最美麗的女性--昂山素姬》這篇奇文的人和轉發的網友要么是對昂山素季本人不夠了解,要么是人云亦云,要么是拾西方人牙慧,這還好一些,最多只能算作不能獨立思考、不長腦子而已;就怕寫文章的人別有用心,甘心充當反華勢力的槍手,在網上造謠惑眾、攪亂視聽。不長腦子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被人家賣了還替人數錢,只是自己糊涂;別有用心的人就值得人們警惕了。
如果要想讓我評價《 獻給亞洲最美麗的女性--昂山素姬》這篇文章和他的作者,我只能用開篇的那句話:文章是可憐的、人是可悲的。
附:余杰:獻給亞洲最美麗的女性--昂山素姬
http://r.club.china.com/data/thread/1011/2719/91/47/1_1.html
誰是亞洲最美麗的女性?
是那些日韓偶像劇中美輪美奐的明星,還是港臺戴著影后桂冠的演員,抑或中國大陸本土制造的青春靚女?是日本的藤原紀香,還是韓國的全智賢?是香港的張曼玉,還是大陸的徐靜蕾?
不,都不是。因為我所說的“美麗”,不單單是指相貌的美麗,而更注重心靈的美麗和精神的美麗。當我在網絡上看到緬甸人權領袖昂山素姬(見圖)以絕食來抗議軍政府暴行的消息時,我終于找到了答案:昂山素姬,她才是亞洲最美麗的女性。昂山素姬,這位今日亞洲最偉大的良心,這位1991年諾貝爾和平獎的獲得者,正如諾貝爾和平獎頒獎公告中所贊美的那樣,“她的斗爭是近幾十年來在亞洲所表現出的公眾勇氣的最杰出的范例之一,她已成為反抗壓迫的斗爭中一個重要的象征。”
這一次,昂山素姬是為在軍政權的壓榨下苦苦掙扎的緬甸人民而絕食,是為那些在黑暗中呻吟和呼吸的亞洲人民而絕食,也是為所有生活在不自由和非民主的國度中的人民而絕食。
她為了解救被奴役的同胞而失去了自由,這位本來可以在西方過著極其優越的生活的學者。
她為了幫助被凌辱的百姓而處于饑餓之中,這位弱小、文雅而靜穆如一池秋水的東方女性。
與已然崩潰的阿富汗塔利班政權和伊拉克薩達姆政權一樣,緬甸軍政權是當今世界最殘暴、最僵硬的獨裁政權之一。緬甸軍方于1962年奪取政權,迅速建立起嚴苛的專制統治。幾代軍頭都用赤裸裸的暴力來維系他們的權力,悍然取消緬甸人民基本的人權和自由,將這個昔日的佛國變成了“動物莊園”。雖然緬甸只是一個小小的窮國,軍頭們卻組建起武裝到牙齒的軍隊,并一個個自封為“大將”——他們可沒有利比亞的卡扎菲“上校”那么謙虛。
1988年,當緬甸人民發起反抗軍政權的游行示威時,遭到了軍隊和警察的殘酷鎮壓,共有兩百多名無辜民眾死難。因為緬甸國小力弱、經濟落后、資源匱乏,而且地理位置偏遠、處于亞洲的邊陲,發生在這里的一切并沒有受到外界應有的關注。西方大國的媒體和政府也有“世故”的一面,他們對這個亞洲腹地的窮國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昂山素姬站了出來。
昂山素姬的父親昂山將軍,在二戰中奮起反抗日本軍隊在緬甸的暴虐統治,戰后繼續為緬甸的獨立而戰斗,在緬甸人民當中享有崇高的威望,被譽為“緬甸之父”。1947年,在緬甸獨立的前一年,昂山被政敵暗殺。當時,女兒昂山素姬年僅兩歲。
父親死后,昂山素姬隨母親旅居印度,之后赴英國牛津大學學習哲學、政治學與經濟學,畢業后留校任職。其間,昂山素姬結識了牛津大學教授阿里克,不久兩人相愛結婚。
然而,歷史的宿命沒有讓昂山素姬成為一名普通的家庭婦女或者書齋里的學者。命運對她另有安排。1988年,昂山素姬偶然回國,本來計劃只是作短暫的停留。誰也沒有料到,此時此刻,緬甸人民勇敢地站起來反抗軍政府殘暴和腐敗的統治。槍聲在首都響了起來。自己國家的軍隊向自己的人民開槍,比當年的英國殖民者和日本軍隊還要視人命如草芥。
“我不能對祖國所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8月26日,仰光近百萬群眾在瑞德貢大金塔西門外廣場集會,昂山素姬第一次面對這么多的民眾發表演說。她一身雪白的長裙,宛如一只從仙境飛來的白天鵝。她那慷慨激昂的神態、鏗鏘有力的聲調、擲地有聲的言詞令所有在場的民眾印象深刻。緬甸人民發現,他們盼望已久的領袖誕生了。從那一刻起,昂山素姬不再是一名旁觀者。其實,她并不喜歡政治,她更想當作家,“但是,我參加了,就不能半途而廢。”
近代以來緬甸的歷史,是一幕仍然在上演的悲劇。比昔日的殖民者更可怕的是本國軍頭的“自我殖民主義”。利用暴力和恐懼,軍政權將緬甸人民都變成了自己的“人質”,這是一種更加直接的“國家恐怖主義”。昂山素姬敏銳地發現了緬甸悲劇的根源——“極權主義是一種建立在敬畏、恐怖和暴力基礎上的系統。一個長時間生活在這個系統中的人會不知不覺成為這個系統的一部分。恐懼是陰險的,它很容易使一個人將恐懼當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當作存在的一部分,而成為一種習慣。”要改變這種“靈魂受傷”的狀況并非易事,昂山素姬認為,唯一方法就是:“作為一個沉思的從業者,我有許多打破習慣的方法。打破偽善惡習的最佳方法就是和誠實的人生活在一起。”
從此,昂山素姬,這個外表柔弱、身材單薄的女子,成了軍政府最頭疼的人物。她沒有權力、沒有金錢、沒有官銜,卻擁有了緬甸人民的心。她深知,絕對不能采取以暴易暴的方法來解決國內的危機,這種方法表面上看最有效果,實際上卻讓自己墮落為與軍政權同樣的地步。在《自由》一書中,昂山素姬指出:“一些人改變是因為他們別無選擇。當南非的舊政府、拉丁美洲的軍事專政進行獨裁統治發生變化的時候,他們認識到這些變化不可避免,這是他們所能選擇的最好道路。我所表達的真正改變是通過理解、同情、正義、愛心后的內在變化。”
1988年9月27日,昂山素姬組建了自己的、也是緬甸人民的政黨“緬甸全國民主聯盟”,并出任總書記。民盟很快發展壯大,成為全緬最大的反對黨。1989年7月20日,軍政府以煽動騷亂為罪名對昂山素姬實行軟禁。
身體被囚,并不能阻擋靈魂的飛翔。軍政權這一愚蠢的做法,使其成為昂山素姬免費的“助選員”。1990年5月,緬甸舉行大選,民盟大獲全勝,贏得了議會四百九十五個議席中的三百九十二席。
驚慌失措的軍政府對大選的結果不予承認,不僅宣布民盟為非法組織,而且繼續監禁昂山素姬。軍方組建了“恢復國家法律和秩序委員會”來掌握政權,后來又將其改名為“國家和平與發展委員會”。殊不知,這些粗暴專橫的軍人自己,才是國家的法律和秩序、和平與發展的最大敵人。他們為了個人的野心和貪婪,破壞了國家的法律和秩序,阻礙了國家的和平與發展。他們的統治已然喪失了合法性,為了維系搖搖欲墜的權力,這個政權只有通過野蠻的暴力來威嚇人民。
1999年3月27日,昂山素姬的丈夫阿里斯患癌癥在倫敦去世。他曾請求緬甸當局讓自己生命的最后時刻去看看妻子,但被對方蠻橫地拒絕了。從1995年圣誕節去看過妻子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看過她。他孤獨地死去,但他完全理解妻子所做的一切,并與她一起承擔了巨大的痛苦。
昂山素姬在獄中得知丈夫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絕。軍政權催促她去英國,與兩個兒子團聚。但是,昂山素姬知道,自己一旦離開祖國,就再也不能回來了。她在日記中寫道:“我的家庭的分離,是我爭取一個自由的緬甸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之一。”
在日益受到民主化“第三波”的沖擊的亞洲,一方面是民主觀念逐漸深入人心,另一方面卻是政治的黑金化和政客的戲子化。亞洲有自己偉大的政治家嗎?
1988年之后,昂山素姬的政黨被宣布為非法,昂山素姬本人大部分時間都在監禁中度過。2003年春天,她短暫獲釋,不久軍政權又以“安全原因”為理由重新剝奪了她的自由。盡管如此,昂山素姬卻堪稱當代亞洲最有力量、最有魅力的政治領袖和精神領袖,她讓將權力傳給兒子的新加坡資政李光耀黯然失色,更讓那些深陷黑金漩渦的日本政客們顯得是那樣的粗陋不堪。
昂山素姬擁有的是“無權者的力量”。有的獨裁者,手中控制著幾百枚核彈的紅色按鈕,能在幾分鐘之內毀滅世界;昂山素姬卻擁有似乎誰都看不見的“同情和愛心”,她正是依靠著“同情和愛心”,贏得了緬甸人民的愛戴和世界人民的尊重。她從宗教的高度來審視與理解政治:“我們需要一個更好的民主政治,一個有著同情心和愛心的民主政治。我們不應羞于在政治上談論同情心和愛心,同情和愛的價值理應成為政治的一部分,因為正義需要寬恕來緩和。一個記者問我:‘你和別人交談時總是對宗教談論很多,為什么?’我回答:‘因為政治是關于人的,我不能將人和他的精神價值分離開。’”
1991年,昂山素姬獲得了崇高的諾貝爾和平獎。她無法親自前往挪威領獎,只好讓兒子代替自己發表了答詞。這份答詞中引述了昂山素姬的名言:“在緬甸追求民主,是一國民作為世界大家庭中自由與平等的成員,過一種充實全面、富有意義的生活的斗爭。它是永不停止的人類努力的一部分,以此證明人的精神能夠超越他自然屬性的瑕疵。”
對于昂山素姬無法親自前來受獎,諾貝爾委員會主席弗蘭西斯?塞耶斯泰德回顧了歷史上與之相同命運的其他三位獲獎者:德國的卡爾?馮?奧西埃茨基、蘇聯的薩哈羅夫和波蘭的瓦文薩。卡爾?馮?奧西埃茨基是反抗納粹暴政的英雄,他的獲獎被視為諾貝爾和平獎在人權方面最早的授獎。然而,這個巨大的榮譽并沒有改變其悲慘的遭遇:他死在了希特勒的集中營中。但是,薩哈羅夫和瓦文薩看到了他們斗爭的勝利,看到了他們的祖國終于獲得了自由和民主。因此,弗蘭西斯?塞耶斯泰德發出了他美好的祝愿:“我們希望昂山素姬也看到她的斗爭戴上勝利的花冠。”
此后,又過去了十三年漫長的時光。昂山素姬已經五十九歲了。
緬甸依然處于經濟凋敝、人權惡化的可悲境況之中。只是因為兩名軍頭飛機失事,才使得外強中干的軍政權不得不做出一點“改革”的姿態來。
為了自由而失去自由,這是人類尋求自由的歷史中最大的悖論。回國十六年了,昂山素姬對自己當初的選擇無怨無悔。她不能見到自己的孩子,孩子們在夢中與母親相會。但是,每個熱愛自由的緬甸人都是她的孩子。
失去自由的艱苦生活,使她頭發花白,光潔的臉龐上也布滿了魚尾紋。她容貌上的美麗正在迅速消失,但她精神上的力量卻在一天天地增強。她不再是那個牛津大學圖書館中埋頭苦讀的少女了,也不再是那個倫敦花園中精心操持家務的主婦了,她已經成為一個民族的希望,成為人類精神的一種象征,正如弗蘭西斯?塞耶斯泰德在頒獎演說中所指出的那樣:“我相信,我們普通人感受到了,昂山素姬以她的勇氣、她的崇高理想誘發了我們內心一些最美好的東西;我們感覺到,我們正是需要她這樣的人來維持我們對于未來的信念。這正是使得她成為這樣一種象征的東西,正是為什么對她的任何虐待都使我們仿佛感覺傷害著我們內心深處的原因。這位被囚禁的瘦小女性代表了一種明確的希望,知道她的存在,這給我們以對于正義力量的信心和信念。”善良和美麗是人類潛在的素質,它們可以被激發出來。昂山素姬便是這樣一種善良和美麗的“催化劑”。這是一種特殊的美麗,讓人感到溫暖的美麗——我們能夠與這樣一位偉大大的女性生活在同一個時代,這正本身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昂山素姬以其生命實踐告訴我們,政治并不像我們想像的那么骯臟與血腥。政治也可以是這樣的——如果說哈維爾改寫了政治的定義,賦予其一種道義和責任的價值;那么,昂山素姬則將政治升華到宗教的層面,她將政治的內核看作是愛、同情和尊重,她找到了東西方文化最佳的結合點。她的非暴力斗爭的思想,來自父親昂山將軍,也來自甘地。這種思想是佛教文化的結晶,也是基督精神的活的體現。
這一次,昂山素姬用絕食來反抗軍政權的頑劣,來抗議世界對緬甸的冷漠。尤其是后者,讓全世界都感到遺憾和羞愧。這是她不得不選擇的一種決絕的方式,她以絕食來讓世界更清楚地看到緬甸人民所經受的苦難。本來,她根本不需要絕食,就理應受到世界更多的關注和敬重。諾貝爾和平獎固然是當今世界的最高榮譽,但她還應當得到更多、更切實的道義和物質上的支持。
我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緬甸軍頭們的畫面。我記不清他們那復雜拗口的名字,他們一般都身著一套丑陋的、不合體的軍裝,矮小粗壯,滿臉橫肉,且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派頭來。這副“尊容”,讓我想起了中國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某些土匪出身、粗陋無文的軍閥們,如張作霖、張宗昌、孫殿英輩。他們以能夠支配別人的生命為驕傲,以能夠動用坦克和機槍來顯示力量為驕傲。每當看到這些暴力崇拜者的時候,我不禁感嘆說: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丑陋的家伙呢?
這些軍頭是不會在意“歷史”的。他們認為,對與錯只能由“槍桿子”來決定,人民也只能由“槍桿子”來指揮。緬甸的罪惡正在發生,緬甸的罪惡時刻都在發生。然而,號稱“不干涉別國內政”的東盟已經將緬甸吸納為成員國。這種“不問人權問貿易”的短視做法,總有一天會讓東盟“自食其果”。西方世界也很少將目光凝聚到這個盛產大米的國度。在冷戰結束之后的十多年間,西方日漸陷入一種“光榮的孤立”之中,西方民眾的心態也逐漸走向收縮和封閉。他們已然忘記了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發生在奧斯威辛的一切——對每一個人的屠殺就是對全人類的屠殺,對每一個人人權的剝奪就是對全人類人權的剝奪。只要還有一個國家淪陷于暴政之下,那么每一個人的自由和尊嚴都是殘缺不全的。因為我們都是上帝之子,我們是弟兄姊妹,我們互為肢體。因此,享受著自由和民主的西方人應當意識到,他們對昂山素姬的支持,不僅是對自由價值的捍衛與堅守,而且也是對自己生活方式的一種實踐和拓展。
今天,像邱吉爾和羅斯福那樣有遠見卓識的西方政治家和知識分子寥寥無幾。在這樣的背景下,昂山素姬和她的人民只好孤軍奮戰。即便如此,一個女性也能撼動一個國家,正如一棵小草也能頂起一塊大石頭一樣。
我看到過昂山素姬的一張微笑的黑白照片。那是在美國學者弗里德曼的書房里。那微笑的背后,一半是堅韌一半是凄美。面對這張照片,人們很難不油然而生愧疚之心。我們都應該與她站在一起啊。
《圣經》中說:“你們顯在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將生命的道表明出來。”(《腓力比書》二章十五至十六節)昂山素姬的美麗照亮了我們。她走在一條光榮的荊棘路上。也許這條路還要走很久很久。
“誰是亞洲最美麗的女性?”這不再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詩人老木認為,昂山素姬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他用充滿詩意的語言寫道:“昂山素姬希冀的政治、社會狀態,是一個充滿愛心、眾生平等的秩序和規范的世界。盡管政治被人賦予過多的利益工具、交易手段、黑幕外衣等等判定而顯得丑陋無信,昂山的政治理想在世人眼中亦無疑顯得唯美浪漫的空想色彩,但昂山的政治見解卻比任何現世政治理論更為真實地接近政治的本質。”政治的本質究竟是什么呢?昂山素姬莊嚴地為這個被妖魔化已久的名詞“正名”——政治關乎人的現實肉身利益,同時也關乎人的精神價值。
許多偉大的政治家和人道主義者們,都具有和依持堅韌的人道信念和精神追求,甘地、馬丁?路德?金、曼德拉、圖圖主教和昂山素姬,無疑都是這種大仁大智的政治家。精神的永恒和心靈的偉大,是那些獨裁者和軍頭們無法理解的,那些獨裁者和軍頭們,只知道坦克和機槍的力量。他們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撐著安妮為在集中營里寫日記,他們也不明白堅固的柏林墻為何會在一夜之間倒塌。盡管墨索里尼和齊奧塞斯庫的尸體早已曝光于全世界人民的眼前,但還是有那么多獨裁者和軍頭們繼續走上這條可恥的不歸路。正如老木所指出的那樣:“極權主義者永遠不可理解,像甘地那樣弱不禁風、灰頭土臉的非暴力者,曼德拉這樣與世隔絕、手無寸鐵的囚徒,昂山素姬這樣溫文爾雅、清雋秀麗、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何以得來如此強大的號召力和煽動性?極權主義者永遠不會懂的人的心靈乃是世間最強盛的力量。”是的,昂山素姬的生命是如許的美麗,她改寫了亞洲人不配享有民主和自由的惡毒的詛咒,她帶領她的人民由屈辱走向光榮,從奴役走向自由。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愿意向緬甸人民致以我的敬意,因為你們擁有昂山素姬。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對緬甸人民獲得自由充滿信心,因為你們擁有昂山素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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