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毛主席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若是對號入座,就感覺到他寫的東西讀不下去,于是很多人就開始回避或淡化,也有人讀他革命年代寫的東西,照章搬來,對應現在,殺氣騰騰。這都是不對的,任何一種思想的誕生都是有歷史背景的,那拿到現在,有沒有指導意義,當然有,那就要解決當下化和與時俱進。
我黨早期的時候,留洋歸來的人指導革命,所用的理論武器也是馬列思想和蘇聯經驗,和毛主席掌握的理論基礎并沒有什么區別,為什么洋博士搞起來屢屢失敗,而毛主席用起來就成功了,后來的總結就是他將馬列思想中國化了,這就是當下化和與時俱進。你要是搞“原教旨派”,那是橘生淮南和橘生淮北了,雖然都是同一種橘,但結果完全不一樣,要想橘不變成枳,那么到了淮北之后,就要改造了。
就像袁隆平爺爺去非洲指導種水稻,雜交水稻在中國已經非常成熟了,他為何一去不直接大面積鋪開來,而是要去種試驗田呢?因為當地日照氣候、土壤性質和中國都不一樣,要想獲得好的品質和高的產量,你要適應當地情況,去做技術調整。種個田,都要講究因地制宜,更何況思想理論呢,它自然也要迭代升級的。
那有人就疑惑了,你是不是在篡改原意?原意好端端地在那兒,誰能去篡改呢?后人要去用其理論,有一個當下化的問題。中國古人寫了很多書,我們常常會分為兩部分,“精華和糟粕”。
精華指的是客觀規律,一直可以用的,比如文以載道啥的;糟粕,是用現在的人眼光看的,但是卻是當時臨時采取的必要方法,比如西漢初年,女子15歲不結婚要罰款,那是因為戰亂過后全國只剩下1000多萬人口了,只能選擇了強制。但是這個規定在人口上來了之后,自然后來的朝代就不用了。
我一提到毛主席思想,有人就緊張了,你是不是想“斗地主”?尤其是像老胡的那種認知,認為某些傳播會把“企業和企業家都搞成了驚弓之鳥”。這種認知比麥克阿瑟差的太遠了,麥克阿瑟雖然打仗不咋樣,但卻是日本人心目中的“天父”。
麥克阿瑟到了日本干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情把神秘的天皇拉了出來,照了張相,告訴民眾,你們的天皇不是神,是個普通矮個子男人;第二件事情把地主的田地全分給農民了;第三件事情打擊財閥,建立工會,給工人定合理薪酬以及雙休。做這些事情當然遭人反對,但是他就是強制做的。麥克阿瑟離任時,有上百萬日本人送行,他們發現自己從軍國主義下的畜變成了一個人。
我們是不喜歡麥克阿瑟啊,但是一個人不可能一無是處,總歸有點優點的,改造日本的路子還是對的。1945年的日本,原本是交給老蔣代表的中國去管理的,老蔣忙著籌備內戰,就沒去,幸虧他沒去,去了之后,我估計他又要和財閥勾肩搭背了。
那美國人會不會認為麥克阿瑟在日本搞“社會主義”呢?并沒有,那是戰時的做法,你不這樣搞,一無所有的日本民眾照樣極端,寧愿和你玉碎,也不后退。他們現在有田有地有的吃,自然就不愿意再跟著軍國主義一伙走了,麥克阿瑟也知道方法的靈活運用,居然也知道走群眾路線呢。
我們學習西方要學習什么呢?不是搬運其10年前的書,也不是搬運其100年前的書,更不是搬運其1000年前的書,西方人的精神內核,就是“靈活的當下”,搞市場對他有利,他就搞市場,搞計劃對他有利,他就搞計劃,什么手段都沒利的時候,他就動武。
西方的理論都是短效的,就像勃起障礙之人吃了藍色藥丸,突然之間很勇猛,然后我們有些知識分子路過看見了,說,還是美國的制度好,我們要抄回來。結果發現,并不好使,反而造成了很多問題。那要不要學習,當然要,但是要和中國國情結合,把他的短效優勢和我們制定的長遠目標結合起來,而不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現在中國法律人很活躍,常常指點江山,我以此來舉例,來談談理論運用的“歷史”與“當下”,1950年去西南剿匪,按照現在的法律人理解,你這不對啊,不符合程序正義啊,應該是把匪抓起來,然后加以審判,再定罪。你這就是宋襄公的思維,按照你這樣搞法,人民受大罪了。
知道1983年嚴打么?大家可以搜一搜,朱德的孫子都被槍斃了,給你們自由過了火,開始踐踏法律了,當法律管不住了,那就必須上政治。現在好多訟棍,欺負小攤小販,欺負夫妻老婆店的店主,打著的都是侵權的旗號,甚至釣魚執法,我個人建議,別講法律了,嚴打一批,這群人干了好多年了,已經是團隊在配合,嚴重擾亂個體戶經濟。
現在為什么大家愿意大大方方地談西方的學說,而不愿意讀毛主席的書呢?因為西方的學說談人文談經濟,不談或少談政治和歷史;而毛主席的書里講到政治,所謂的精英們不喜歡他,這就是完全沒有讀對,你沒讀對的后果就是被西方人收割,就像趙長鵬那樣,美國忽悠他說,“你來美國,罰你43億,事情就和解”,然后他興匆匆過去了,人被抓了,錢也沒了,趙長鵬被老美殺豬盤徹底收割,而且這還是政府行為,你說哪有離開政治的經濟行為。
西方的政治是隱藏的,是讓你別談,不是他不談。毛主席也看西方書的,他看的時候是帶有目的性,從中去找是否有適合中國所用的方法,他的涉獵很廣,1912年的時候,他看過達爾文的《進化論》,亞當斯密的經濟學,孟德斯鳩和盧梭的法律書、哲學書,他還崇拜過康有為和梁啟超,他還敬佩過胡適。在清末之后的100年,各種思潮都在中華大地試驗過,最后大部分都失敗了,唯有毛主席將吸收的理論中國化之后,才帶領人民走出一條勝利的路。
1950年,劉做了一個《土地改革的報告》,其中也參考了西方的土地改革,毛主席回了一封信,這樣寫道:“資本主義國家,只有法國在拿破侖第一時代及其以前比較徹底地分配了土地。英國是經過資本主義侵入農村,破壞了封建的土地所有制,并不是我們這樣的土地改革。德國、意大利大體也是如此,但比英國還不徹底,還保存了許多封建遺蹤。日本則封建的土地制一直嚴重地存在,直至日本投降后才由美國人進行一種不徹底的‘土地改革’,現在仍有嚴重的封建主義。美國則從來沒有封建主義,由歐洲移民進去一開始就生長資本主義的農業,各國歷史既如此復雜,大都和我國現在這樣先進行土改,后發展工業的情況不相同,故以不寫國際歷史一段為宜。”
所以毛主席看西方,一般能看到優缺點,哪些可以拿來用,哪些不可以用,他都是站在人民史觀的立場看問題,面對落后,他不是自卑,并不會認為照抄照搬就能成功,他說:“看他們18世紀的小說,里面還沒有提到鐵路、火車、電燈、汽車,到了 19 世紀,他們的這些東西也還不多,西方生產力的發展也就是這100年的事,關于西方自然科學,我們要向他們學習。”
毛主席對資本主義是什么樣的看法呢,在第五卷中,就提到過“混合制經濟”,還有個名詞叫“國家資本主義”,“要用資本主義發展生產力,達到社會主義分配,共同富裕不能建立在落后的生產力之上。”
他反反復復提到“物質鼓勵”和“精神鼓勵”的關系,1959年,他說:“社會主義社會要有‘物質鼓勵’和‘精神鼓勵’。‘精神鼓勵’拿老子的話來說,就是要‘尚賢’,但‘尚’得過頭了,也像‘物質鼓勵’過頭了一樣,會變成個人主義。”
“你們從很遠的地方辛辛苦苦地來延安學習,我看是已經有了決心的。什么決心呢?延安沒有升官發財的機會,你們來此一不為升官,二不為發財,那末遠道來此,究竟為什么呢?無疑的是為了抗日救國,所以你們是有抗日救國的決心的。”
這是戰爭年代,人們來延安的動機,那么在搞建設的時候,也要講一個度,有人說,只要錢到位了,一切事情都好辦,那會導致什么結果呢?拜金主義盛行,一切向錢看,以錢論英雄,最后必然滑向為有錢人服務,拉大貧富差距,增加社會裂痕。
毛主席的思想,其實是一直在發展的,不能靜態地去看。比如他寫過文章,抨擊大漢族主義,要照顧少數民族,是因為在長征路上,他看到的少數民族太苦了,有的是部落制,有的是農奴制,他要求幫助少數民族訓練他們自己的干部,和全國人民一起進步,為何西藏家家掛毛主席像,他們一下子從農奴變成主人,誰不感激呢?
如果你讀到這一段,理解為少數民族要永遠地照顧下去,那就是讀死書了。如果少數民族過的比你好,教育資源也達到了一線城市標準了,他就不需要特別傾斜的政策了。
而且每個時期段的矛盾也不一樣,清末的時候,邊疆地區和內陸地區,可能存在的是民族矛盾,所以剛解放,就要批評大漢族主義。而現在呢?西方人為了挑事,還是拿民族矛盾說事情,如果我們不發聲,就上當了。現在所謂的邊疆問題,既不是民族問題,也不是宗教問題,而是我們與敵對勢力之間的分裂與反分裂斗爭。
毛主席思想,作為他本人來說,也是在一生中不斷完善的,矛盾論、辯證、否定之否定,他也會有錯誤的時候,在國共合作的時候,他總結了經驗教訓,得出結論,只團結就沒有團結,只斗爭也沒有團結,只有既團結又斗爭,才有團結,這個定律后來在戰場上也適用,談判需要戰爭的支持。他選集的前四卷是自己同意出版的,寫到1949年,他說,這個經過檢驗的,并在后來還提出了“社會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在革命斗爭理論以及詩詞藝術創作上,我想大家的意見都是一致的,這個沒人能夠否定他的成績。唯一爭議的是經濟建設年代,從49年到57年的著作,曾經出版過一次,后來再也未出版。那么60-76年寫的,一般人更見不到,我陸陸續續收集了一些,嘗試以后去闡述他。
后面的很多理論是沒有機會進行實踐檢驗了,但是可以剖析他的初衷,以及對當下是否有參考意義,如果大家從哲學的角度去讀他,或許會得到更多的感悟。
西方的哲學書很多,為何大家接受起來容易些,因為他們寫的是“目”,就是簡單。而中國的哲學書,無論是古代人寫的,還是毛主席哲學,他們寫的是“綱”,要達到綱舉而目張的效果,需要腦子里呈現一個立體圖去理解。
中國的哲學和中國漢字一樣,它不是一棵樹,而是“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是一幅畫一樣,整個中國哲學貫徹在生活方方面面,它不好量化,要靠個人的參悟,比如廚藝是這樣,中醫學亦是這樣,生活中與人相處也是這樣。
你像“先下手為強,后動手遭殃”,然后又有“以靜制動,以逸待勞”,那到底是先動手,還是后動手呢?讓人很迷糊,但是西方的哲學往往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雖然答案很雞湯,沒啥用,但是你覺得人家一點就明了。
毛主席其實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曾經有一批語錄流傳于世,就是為了通俗易懂,滿足群眾需要。全世界很多人有這個“紅寶書”,這個口號式的朗朗上口,但真正看過他書的人極少的,這個語錄盲目理解都會犯錯誤的,比如:“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反對。”
現在很多網友論戰,喜歡引用毛主席語錄,都是脫離本意的,你像“反對和擁護”,是1939年接受三家報紙的記者采訪,他是針對汪精衛的,汪精衛是反共、親日的,毛主席說,那我就要聯共、抗日,然后后面跟了句反對和擁護的話。
西方哲學是可量化的,對自然科學的貢獻很大,毛主席也是認同的,培根的唯物主義和笛卡爾的方法論,毛主席也經常看。毛主席的哲學思想是兼顧了中西方的。而后他又強調了理論要適應當下化和與時俱進。
毛主席說,“馬克思這些老祖宗的書,必須讀,但任何國家的黨,任何國家的思想界,都要創造新的理論,來為當前的政治服務。在第二次國內戰爭末期和抗戰初期寫了《實踐論》、《矛盾論》,這些都是適應于當時的需要而不能不寫的。現在,我們已經進入社會主義時代,出現了一系列的新問題,如果單有《實踐論》、《矛盾論》,不適應新的需要,寫出新的著作,形成新的理論,也是不行的。”
一戰二戰的時候,西方哲學書,一本一本地出來后,毛主席是非常焦急的,他在1940年延安新哲學年會上說:“中國革命有了許多年,但理論活動仍很落后,這是大缺憾。”他要表達的意思是,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沒有哲學的治國思想,是不得要領的。
后來他在全軍掃盲,49年之后,全國掃盲,連六七十歲的老太太都要上夜校,因為毛主席哲學思想影響,現在的人民群眾的素質要遠遠高于西方的普通人。不過西方的精英還是厲害,尤其是哲學和人文輸出,常常牽著別國的知識分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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