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章的開始之前,我們要簡單地敘述一下在當下簡中互聯網中挑起對立的兩大浪潮:一個是男女的浪潮,一個是反黑的浪潮。男女對立的浪潮由來已久,是新自由主義輿論滲透下的產物,我們不再詳述。而反黑浪潮則是最近掀起的一股妖風,雖然反黑情緒在國內民間的樸素意識形態認知中由來已久,可此次的偏見浪潮雖有長期積累的成分,但更多的,應是有人為CAO||縱的要素在其中。
而由表及里,我們可以看到,反黑浪潮以及之前的一些對立浪潮,能夠反映出互聯網上的“新民粹主義”正在興起(自發地或自覺地),并在逐步改變人們對于現實的一些認知和思想。
在繼續展開之前,我們要梳理一下何為民粹主義,民粹主義起源很早,是在19世紀就出現的ZHENG|||||ZHI思潮,其內核就是倡導平民政治,反對權貴,但由于其不劃分階級,只是籠統地強調平民利益,再加上其政治傾向的極強的可塑性,使得民粹主義往往會是最難定義的一個詞匯。
因為無論過去或者現在,出于各種訴求的民粹主義,附帶左翼或者右翼傾向的民粹主義,都是層出不窮的,所以你很難就直接說民粹主義是個什么東西。
單說這個詞,這個四個字,我們都有所了解,但要具體解釋,實則并不容易。(并未深入了解民粹的同志們可以上百科搜索民粹主義,或者翻看列寧對民粹派的批判等相關資料都可以提升對這個問題的認知水平,同時,我也會盡量把這個復雜的概念簡單化,方便大家理解。)
而從每次民粹運動具體而言,其過程大多數(也有少部分,比如早期俄國的資產階級民粹派基本上確實是從農民的利益出發,但是由于其階級的局限性,和其“鄉村烏托邦小農經濟”的倒退主張,實際上運動并沒有什么進展,而在當下,民粹主義多會成為資產階級反對派或者政治強人上位的工具和資產階級整體分化無產階級的手段)是這樣:首先,人民會自發或是在資產階級煽動下產生民粹情緒,資產階級則會利用運動訴求和參與主體的模糊性,借機主導民粹運動,誘導大眾情緒以增加符合資產階級利益和價值觀的訴求,達到其階級的目的,滿足其階級的利益。
(特朗普無疑是當代民粹主義的最知名代言人,構成他選民基本盤的紅脖子多為南方保守白人,尤其是農民,曾被視為劣等白人的他們又被蠱惑到種族的大旗下,堅持白人至上,瘋狂反黑。這里也可以看出民粹主義對于農民有著天然的吸引力,而這種吸引力在根本上則出自于承諾對小生產者們的利益的維護)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當下的民粹主義本質上而言是不利于人民的,他最后還是會成為資產階級的工具,讓資產階級利用情緒把自己的訴求和意識形態灌輸至人民之中,比如種族民族上的反黑,并不是人民的訴求,而是小資產階級和中產的錯誤觀點,裹挾人民,產生極度不良的影響。
為什么反黑是一種新民粹主義的體現?
既然我們說了什么是民粹主義,我們就來再說說當下簡中互聯網內的新民粹主義,其以社交媒體為核心,也是表面上倡導平民權益,但其目的基本落實不到打擊權貴身上,而是在反對別的東西,你可以把當下的新民粹主義理解成一種盲目的反對情緒(在整個民間蔓延的),也可以認為在他們的認知中,他們想要反對的權貴實際上是別的東西。
比如女性特權、男性特權、黑人特權(反對這些其實并沒有什么負面的含義,但在當下的互聯網輿情中,這種反對很容易被擴大化,比如剛才的例子就會變成,“女性權利”,“男性權利”和“黑色種族”,這時的民粹主義就又回到了他知名的那種形式——非理性化的,充滿偏見的反對情緒)。
接下來,我們就來看看,為什么反黑浪潮主要是互聯網的新民粹主義作祟,其種族主義的成分反而變得次要了呢?
我們可以思考一下,為什么民間要普遍反黑,這里我們可以舉義和團運動的例子(同樣,你可以說義和團是一次民粹運動),在洋人入侵之前,義和團并不會覺得洋人是什么可以反對的對象(所以在前期,義和團運動的反對對象是滿|||族統治,這里也能看出民族主義可以是民粹主義重要的訴求),只是覺得新奇,而當洋人入侵之后,人們看到了危害,從而產生了普遍的反對情緒。
同樣的道理,在解釋積累的民間反黑情緒中也是一樣的,除去資本主義世界輿論的影響,反黑浪潮興起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來華的黑人素質較差,二是在華的黑人留學生的超國民待遇(而這理應是我們反對,并相應提出訴求的地方,這一點后面也會繼續說明,而不是粗暴地上升到反黑),而這兩者都有一個前提,就是黑人在華,這就跟解釋德國人為什么反對穆斯林移民一樣,如果穆斯林不來德國,或者黑人就老老實實待在非洲,試問這種情緒會大面積的產生嗎?
(早些年間經曝光轟動一時的學伴事件能反映出一些極度不合理的黑人留學生的超國民待遇,而有條件來華的這些黑人留學生也多是當地政治經濟、抑或是部族權貴的二代和部分歐美本土的小資黑人,反對他們在華的特殊待遇是正確的,但并不意味著要歧視整個黑人種族)
所以我們可以看出,雖然這次浪潮的極端|||民族主義成分不低(這一點可以從反白人或其他外國人特殊待遇的呼聲不高看出),但其仍是一場民粹主義運動,是囊括在當下簡中互聯網“新民粹主義”的范疇內的。
既然我們說了,反黑是算在互聯網新民粹的浪潮之內的,前面我們說了什么是新民粹主義,那在這里,我們需要再來梳理一下,新民粹主義有哪些特征,以方便大家辨別,從而自覺抵制這類為資產階級操縱的用以轉移矛盾的情緒動員。
新民粹主義的具體分析
(PS:加“新”字的,則代表新民粹和傳統民粹不一樣的地方)
1.極端性
那么,我們前面說了,新民粹主義實質上是一種反對情緒的動員,而這種動員是很容易走向極端的。
比如反黑,如果我們是要求規范黑人素質,取消黑人留學生超國民待遇,那這種訴求是很正常的,但一方面由于現實環境的惡劣,另一方面卻也由于民粹主義的極端性(這些極端性來源于資產階級),這些正常的訴求逐漸上升到了反對整個黑人群體(無論是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無論是流氓無產階級、中立無產階級還是有階級意識,懂得國際主義和階級團結的無產階級,都不由分說被敵視,被歧視,冠以“尼哥”的名號,這極不利于無產階級間的大團結)。
事實就是這樣,簡體中文互聯網上的新民粹主義浪潮的招牌,仍是他那“無限擴大化”的極端性。
2.隱蔽性(新)
新民粹主義的浪潮一般在人們眼里只是一種輿情和訴求,時而以嚴肅的社會議題的形式出場(比如近幾年老生常談的男女對立),或是以一身娛樂化的無害的,所謂“正義”的行頭麻痹著社會上的普羅大眾(當然,這里也要進行階級分析,對于右派資產階級而言,這正對他們民族主義的胃口,滿足了他們的民族對立幻想,而對于無產階級和進步的小資產階級而言,不加鑒別地跟隨這股浪潮,無疑是在被裹挾)。
而什么叫無害的,娛樂的,所謂正義的形式?看看眼下的反黑浪潮大家就明白了。在抖音平臺上,一些人時常在評論區扮演美國警察或者黑人來搞笑,用各種形式掩蓋問題和新民粹主義情緒動員的實質,這就屬于新民粹主義的隱蔽性,我們常說民粹主義是一種抗議ZHENG||ZHI,但而當下,也有許多民粹主義實質上是很隱蔽的,他們打扮成各類樣子,而簡中互聯網的新民粹主義無疑是他們最新的時尚款式。
(打著搞笑外衣的反串比比皆是)
可當一出悲劇不斷地以笑劇的形式上演,人們仍捧腹不停的時候,這本身就是個悲劇,當一些黑人的問題不斷地被強調以至于讓大家認為這是所有黑人的問題,是種族的低能;那這樣的話,我們又和作為殖民者的白人有什么區別?
電影《波斯語課》中有一個場面,集中營的NAZI在折磨,殺||~~害完猶太人之后,又說說笑笑,好像是在干正常的工作一樣,一切都那么合理。
可是,同志們,作為整個種族的黑人的苦難和黑人無產階級的傷痛被我們當做笑話解構時,當整個黑人群體都被扣上各種各樣的帽子時,我們是否應該想想,當西方資產階級和帝國主義者瘋狂傳播著對亞裔的仇恨,瘋狂輸出對亞裔的刻板印象時,我們自己又是什么滋味?
說遠了,而就當下的新民粹主義而言,娛樂化和嚴肅化或者其他種種,都是其用以迷惑人的形式,這種隱蔽性我們不好覺察,但經過學習,經過對問題實質的認真分析,我們就會知道,當一個問題被披上娛樂或者嚴肅的外衣(這種外衣通常以對立為底色),用來宣泄大眾的情緒時,那么這個問題不會得到解決,反而會變本加厲。那這種隱蔽性,難道不也是新民粹突出的危害嗎?
3.用于切割(新)
正像大洋彼岸的美利堅一樣,新民粹主義的行動不是像傳統民粹主義那樣團結民眾,其目的是在于要讓社會內部對立,從而使得統治階級更好地維系他們的統治。
試想,當無產階級、小資產階級這些民眾因為民族的毒藥、宗教的屁話和男女之間的本不該成為沖突的沖突打作一團,誰會更關心工人和資本家之間的、民眾和官僚之間的、奴仆和老爺之間的矛盾?統治階級的政治和傳統的物理學與建筑學不一樣,當金字塔的基座被切的四分五裂之時,塔尖反而會越穩固。
4.不分階級
和傳統的民粹主義一脈相承,新民粹主義也是一種混淆的哲學,他不分階級的傾向暗示著某種階級合作的虛假的可能,正如我們看到的,一些處于反對派的資產階級通常可以靠著民粹主義運動上位,可在其上位之后,平民政治反而是其最先丟出去的“垃圾”。
無產階級信了資產階級的鬼話,相信我們都是平民,為了共同反對權貴而戰,可多少次農民運動和多少次近現代的變革不就是最好的實證嗎:民粹主義的終點仍是少數人的專制,人民|被打著“人民”的旗號|去共同反對人民的利益,說出來很荒謬,這不是游戲,不是小說,不是電影里的橋段,這是現實世界的血|淋淋的一幕。
當然,有些人這時候可能會說左翼民粹主義的存在,可請問這些人,不談階級的左翼民粹主義成功了嗎?不過有些也確實成功了,只不過是他們那些資產階級個人的成功罷了。
(作為委內瑞拉左翼進步總統查韋斯的繼承者,馬杜羅在西方和國際上被認作是代表人民、左翼、和反帝國主義的化身,可只有當局者——也就是委內瑞拉的人民才明白,左翼民粹主義外衣下的馬杜羅究竟有多反動)
新民粹主義的危害和動員工具
簡中互聯網的新民粹主義,極端,不分階級,很明顯是與傳統民粹主義一脈相承,而其隱蔽的形式,增進分割的目的,則是其新的樣態。
可不管怎樣,新民粹主義本質上仍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運動(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民粹主義很難稱之為意識形態),其倡導空洞的平民團結,制造所謂的打擊對象,斗爭又僅局限于表面(無視科學理論),同時極易為人操縱(甚至一開始就是)。
所以,總的來說,其本質上是統治者的工具,就像舊日的納||CUI帝國一樣,當整個國家的民眾都被動員到反猶fan|||GO|Ng和對外征服創造德意志民族的偉大輝煌之中(也就是徹底上升為國家民粹主義),這種錯誤的激進化無疑就會產生統治階級的絕對控制(甚至獨裁),最終把整個國家的無產階級引向毀滅。
新民粹主義浪潮可以在一開始,甚至可以自始至終都是人民自發地推動,但這并不妨礙整個運動本身轉移斗爭矛頭,掩蓋階級壓迫,維護資產階級統治的穩定性的反動性。
而在新自由主義的意識形態和輿論環境之中,媒體無疑成了制造新民粹主義的最好工具,有時是媒體機構為了逐利自發地、不斷地進行議程設置(也就是不斷產出,不斷給你推這些對立的內容,當然有時候也有故意操縱來轉移話題),有時是人民面對社會亂象無法宣泄,自發地進行輿論動員,形成輿情(輿論監督本身是正確的,但在現在的環境下容易被異化成新民粹主義動員的工具),當然兩種情況同時出現并相結合在某些話題上可能會更常見。
(議程設置理論的介紹)
而這種無限放大如果不加抑制,社會很容易就會被民粹主義化,其后果將會無法想象。
社會主義者如何應對新民粹浪潮?
那作為社會主義者,作為無產階級陣線中的我們,理應和民粹主義劃清界限,對社會現象進行科學分析,而不是不加分說地就去發泄情感,這反而會使我們離我們的終點更遠。
大家沒發現嗎?很多問題上,人民都被有意地分成兩派,事事都要制造對立,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則在隔岸觀火,逍遙法外,這難道不也是新民粹的極大危害嗎?
而如果全社會都民粹化了,那么今天是反黑人這樣明顯嚴重錯誤的傾向被一笑帶過,明天又是什么反動倒退的訴求被合法化?我不敢再想了。我們要明白,被刻意引導,被刻意制造的輿論,必然是用于一定目的的,而被制造的輿論本身,也是這個目的的一部分。
很多人意識不到自己的解放是和整個無產階級的解放緊密關聯的,覺得無產階級解放太假大空和自己不相干。所以不如趕緊加入某個虛無縹緲的陣營來進行過度的,無意義的對抗,今天是民族種族之間,明天是宗教,后天是男女,大后天又超越人類這個范疇,變成了人與動物的對立,這樣無休無止,無產階級怎么才能獲得解放?
而在這些偏見浪潮中崛起的話事人和主導傾向,勢必是不會站在無產階級一方的。
我們只有科學分析,去偽存真,用正常的訴求遏制民粹的極端化傾向,用階級的分析來篩選出混在隊伍中的資產階級投機分子。只有階級的訴求,才能走到他的終點,只有放棄極端情緒,我們才能夠擺脫資本家的輿論控制,只有融入現實,我們才能揭開表象下的實質,認清黑白,認清敵友,認清錯對。
同志們,無產階級同志們,支持社會主義和無產階級解放的小資產階級和進步資產階級同志們,不要把精力用在諸如反黑浪潮這樣,人為痕跡明顯的新民粹主義動員身上,不要人云亦云,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也不要被一時的情緒所裹挾,要融入現實,要階級團結,要看清某些虛無的對立的本質,防止一時的民粹浪潮將我們沖走,讓那些人看看吧,無論他們怎么挑撥,我們無產階級和社會主義的陣線始終堅如磐石,我們將自始至終地站在無產階級的立場之上。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PS:本稿是上周所作,但截至今天發稿,男女對立又被炒到了高峰,每天的新聞得有好幾個和那些有關,這無疑也是新民粹主義的體現,我們要自覺抵制,不要被牽著鼻子走!
(試問在媒介中失語,卻在現實生活中占主導地位的工農群眾們,真的會被網上這些空洞的“浪潮”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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