灄水農夫：紅歌一曲眾生相

　　灄水農夫：紅歌一曲眾生相

　　在文革發動50周年的今天，正如《環球時報》社評，“圍繞它的爭論一點就著”。然而，不同于上次于幼軍大張旗鼓、開宗明義搞“我有任務讓大家自覺拒絕文革”的講座，這次引起輿論風浪的竟然是一首傳唱已久的“紅歌”——《大海航行靠舵手》，我們在佩服馬曉力同志政治敏銳性、革命自覺性的同時，又不免感覺幾分滑稽，幾分小題大作，幾分杯弓蛇影，幾分草木皆兵。

　　還是正如《環球時報》社評(每次都是那么及時)所述，“我們不相信這次演唱有任何官方背景”，確實，要說現今官方有人把文革翻案的文章都做到了人民大會堂去了，那真是天字第一號大案，任誰也不會相信。可見，不是文革翻案的陰謀有多詭秘，而是馬曉力同志的神經過于敏感，相像力過于豐富，甚而至于有患上臆想癥、偏執癥的苗頭，建議看看心理醫生。以筆者認為，所謂的“文革翻案陰謀”，不過是一場純而又純的商業演出而已，可笑地而詭異的是，對于這場演出，開演時氣勢宏大，場面壯觀，而且演出地點是萬眾矚目的人民大會堂，當時也沒見誰出來對這場演出提出異議，然而馬曉力同志的舉報信一發，相關單位急忙紛紛發表聲明，什么“虛構”、“欺騙”、“違規”、“查處”，難道你們這些赫赫有名的部門當時就突然聾了、瞎了或者打盹去了，現在又突然清醒了，義正詞嚴了，不就是要憋清自己嘛，也用不著這么猴急猴急、手足無措的。這也從反面證明，“文革”的帽子還是有相當威懾力量的，還不至于有那么膽大妄為之輩。一定程度上講，馬曉力同志的憂國憂民的情懷其實不過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或用俗話說的叫“屎不臭挑起來臭”，引起一場輿論風浪，害得《環球時報》急忙發表“四評”滅火，可見，馬曉力同志確實是好心辦了壞事，客觀上破壞了“不爭論”的和諧安定氛圍，是無功有過。

　　其實，馬曉力同志舉報文革翻案陰謀還是有一個作用的，那就是從反面告訴人們，文革到底是什么回事?用其話講“演出中出現了九大口號“團結起來爭取更大勝利”，以及毛主席戴紅領章帽徽的版畫，都是典型的文革內容。演出中出現“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打倒美帝國主義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的口號，會對辦內釋放不良信號，誤導世界其他國家，可能會讓這些國家將其錯誤理解為中國的新戰略部署或決策。”“在人類歷史上如此大規模的殘害知識分子和民主人士及黨內的優秀精英和高級干部，是非常殘忍的，是極端侮辱人格人性的行為，留下了空前的歷史印記”，從這些舉報“罪證”之中，其實人們是不難讀出若干信息的，如團結向上的精神，藐視帝國主義的志氣，對知識分子的改造，對反動學術權威的批判，對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的斗爭，對精英分子和精英意識的清洗。那么人們不禁要問，文革堅持的這些東西對不對，批判否定的東西錯了嗎?反過來說，徹底否定文革，就是要對文革否定的東西重新肯定，肯定的東西重新否定，那么這樣做對不對?可想而知，凡有思想的人，針對這些問題，都不免會在自己的頭腦中問幾個“對不對”，所謂道理越辨越明，挑起爭論的結果只會是讓人們對文革的真相越來越清楚，這樣對誰有好處?

　　面對文革這一巨大事實存在，采取鴕鳥辦法顯然不合時宜，樹欲靜而風不止;采取刻舟求劍的辦法，拿出幾十年前的“決議”作擋箭牌，也是枉然無效;甚或來個武斷的不許翻案，恐亦是自我壯膽，于事無補，連當年“永不翻案”的都翻了案，誰能保證說一句“不許翻案”就真的翻不了案?可見，對于文革的爭論，只能以事實為依據，以民心為準繩，以人們對現實社會的感受和認識為出發點，正如《環球時報》社評指出的“相信有些人談文革其實是在直接或者繞著彎子表達對現實的某種態度，這使得反思活動增加了一些復雜性”，其實這說的實在太委婉，關于文革的爭論，本來就是對現實社會觀點的分歧，說到底就是中國走毛式社會主義道路還是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問題。這個問題不是誰能憑主觀意愿挑起就能挑起來的，是中國發展到了一定時期，各種社會矛盾交織，客觀上必須回答的問題。也就是說如果現實的社會矛盾確實解決好了，所謂文革翻案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問題，更非嚴重威脅。

　　所以說，于幼軍、馬曉力們情不自禁地主動跳出來，并非他們真的無事找事，而是確實存在社會根源，或者說他(她)們以敏銳的階級覺悟，高度的階級斗爭意識，認識到社會上存在挑戰徹底否定文革的苗頭，而且還相當經強大和緊迫，于是他(她)們作為了自己階級的代表，為保護自己階級的利益，勇敢地挺身而出，投入斗爭。

　　對于他(她)們的表現，有的說好的很，有的說遭的很，有的力挺，有的惡批，總之是陣線分明，這其實喻示的不僅是輿論分裂，更代表著社會的分裂，實際上也是對“兩個不能否定”的諷刺。《環球時報》說得輕描淡寫，“中國社會看法的一致性遠大于網上所展示的分歧”，真是這樣嗎?既然社會看法那么一致，又何來網上分歧之嚴重?難道網上意見分歧不正是社會民意的反映?《環球時報》本意雖可理解，可實在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對于文革的爭論恐怕不是憑主觀意愿能夠回避得了的。

　　一場圍繞紅歌的爭論，展示出了眾生相，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會各階層的真實狀況。就像人們說的，文革是照妖鏡，是試金石，沒有誰回避得了，也沒有誰不會在它面前現出原形，顯現出是非善惡的本質。

　　2016-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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