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大有一哄再起、一“混”就靈之勢
近些時間以來,關于混合所有制的新聞報道和文章,其數量之多,可謂鋪天蓋地,特別是內容偏頗。
先看一些重要媒體造勢:
經濟觀察報3月12日顯著位置報道,國企改革的硬骨頭是打破壟斷,以混合所有制為主攻方向;中國證券報4月10日的標題是,上海國資改革“八仙過海”,混合所有制是主線;中國新聞網5月 12日的標題是,廣東有效激發市場活力,混合所有制改革打開新局面;人民政協報5月14日的標題是,中國經濟是混合所有制的最大受益者;證券日報5月26日的標題是,資本市場新擔當:混 合所有制(是)“天平秤”、“透視儀”。
同時,新浪網、鳳凰網和某些雜志等媒體發表了許多極力鼓吹私有化有影響人物對混合所有制改革的“裸言”文章:通過混合所有制改革“把國企放到博物館”去;“最終實現民營化”;深 化國企改革“要啃的第一塊硬骨頭”是國企的母公司實行混合所有制,并解決股份制企業國有股一股獨大的問題。
再看一些媒體進行的具體報道:
經濟觀察報今年3月17日報道,推進混合所有制的主戰場競爭性領域。中石油、中石化、國家電網、中國建筑、中海油、中國中鐵、中化集團、南方電網、中國電信、華潤、五礦、南方工業、 中航工業、中國聯通、中國化工、中糧和大唐集團等都被認為是試點的熱門候選企業。接著,該網3月20報道,推進混合所有制的范圍不僅僅是這113家央企,還有各部委下屬事業單位的6000 多家。
中國新聞網今年3月27日報道:“近日,央企混合所有制改革終于破冰。能源巨頭中石化打響了改革的第一槍,中石油也不甘落后,緊隨其后發力混合所有制改革。”接著,4月1日 中國行業 研究網報道:“中石化混合所有制改革再進一步。中石化所屬銷售業務板塊資產已整體注入公司全資子公司中國石化銷售有限公司,4月1日起正式運作。”
《中國平煤神張報》根據新華社等媒體有關文章作的綜合系列報道是:機械裝備集團發展混合所有制使個體、私營經濟與公有制經濟相互滲透,在“水乳交融”中迸發活力(3月18日) ;為了 搶占新材料、新能源產業發展制高點,要以混合所有制為“動力引擎”(4月4日);工信部今年將繼續推進電信業向民資全面開放(4月11日);建工集團進一步大力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5月5日) ; 在中石油、中石化混合所有制改革突進的同時,國家電網公司的改革路線圖也正式浮出水面;國企從競爭性領域逐步收縮,大力發展混合所有制(5月23日)
和訊網報道:以混合所有制為核心的國資改革已經成為各地政府工作的重要內容。北京市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支持市屬國有企業與央企、民營、集體、外資等各類企業融合發展。重慶 市加快國有企業整體上市步伐,鼓勵各類資本參與國有企業改革,大力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廣東、江蘇、貴州、海南、新疆、河南、河北等地已經或正在明確其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時間表與 路徑模式。 (3月4日)。
還有媒體報道,有些國有銀行領導人公開表示已作好混合所有制的準備,可隨時推進。
此外,有的部門或領導還要求將公立醫院和公立學校都發展成混合所有制。
在前幾個月大造輿論的基礎上,進入6月以來則為具體付之實施階段了。人們從報道略知的有二:一是有的部門下發了今年在全國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文件,許多省市公布了當地國企全面推進 混合所有制的官方文件。這些文件推出“國有資本大力度退讓”、且“突破了國企母公司不搞與私企外企混合的框框”等等規定受到了私有化改革家們的專文稱贊。二是有的國企在與私企實 行混合時又發生了800多億國有資產作價為20多億的現象。
根據中國媒體的報道,英國等媒體作了“中國正在進行第二輪私有化改革”的宣揚。
如果說上世紀末那次一哄而起、一賣了之是在國家經委被撤消而無主管的情況下一些人趁機打劫的話,那么當前這次則有邊造勢邊行動使國有經濟的各行各業、甚至事業單位都要變成混合所 有制,最終實現私有化的喧囂。非常值得注意。如果這種狀況得不到扭轉,再來一次新自由主義所要求的“一混了之”,我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必將危險。
這里存在一個重要問題,就是混合所有制到底是什么性質的改革問題?
二、混合所有制的性質是什么?必須清楚,不能含混
混合所有制在上世紀90年代初就有人提過,不久就寫進了改革文件。但由于認識不統一,又無遵循的準則,難以推進,那些急于搞私有化的人找來了MBO(所謂“管理層收購”)作突破口,一賣 了之,很合他們的意愿,因而混合所有制也就沒有多提了。
現在人們的認識,特別是對混合所有制性質的認識,是不是都清楚了呢?認識都統一了呢?從以上媒體的報道看,認識并不清楚,更不統一,歪曲混合所有制改革甚囂塵上。
混合所有制的核心是資本的混合體。它是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而產生的。在自由資本主義時期,僅僅是各種私人資本之間的混合。到了壟斷資本主義時期,有了資本主義國家的國有經濟,為 了更好地發揮國家壟斷的作用,資本主義國家也吸納私人資本與之混合。這時的混合所有制就賦有反映壟斷資本主義的性質,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稱之為國家資本主義。到了社會主義過渡時 期(或稱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依據馬克思主義對不反抗社會主義革命、愿意自動放棄剝削的資本家可以實行“和平贖買”的設想,在前蘇聯實行了新經濟政策,在我國實行了公私合營的政策 ,允許資本主義有一段時期的發展,并允許資本取利(即剝削) 的規律發揮作用,但其經營必須接受國家的領導(以參股的國有經濟為代表),其剝削的程度要受到一定的限制(如我國曾實行“ 四馬分肥”的政策。(參見《毛澤東選集》第5卷第88頁、第98-100頁,《毛澤東文集》第6卷第285-294頁 )。由于這種公私聯合仍然是資本聯合,因此也稱國家資本主義。這就清楚地看出, 公與私聯合在一起的混合所有制,第一是資本的聯合,資本的規律起著作用;第二是與國家的制度聯系在一起,在壟斷資本主義國家受壟斷資產階級意志的國家制度支配,在社會主義國家受 工人階級意志的國家制度支配。可見,所謂混合所有制的性質就是國家資本主義的性質。
有些人想在我國搞超資本、超國家的混合所有制,并想以此作為長久不變的發展經濟的所有制形式,這是不可能的。只要是資本的混合,資本的規律(剩余價值規律)必然要發揮作用;同時, 任何資本都是在一定的國家中活動,必然要受這個國家的社會制度制約。在我國,必然要受工人階級領導的社會主義制度的制約。
馬列主義是明亮的鏡子。用這面鏡子一照,就清楚地看出,那些搞私有化的人,他們對發展混合所有制那么積極,并不是要我們的國企代表社會主義制度的要求對外資和私資既聯合(有利經濟 發展的一面)又制約(限制其不利社會主義的一面)的作用,而是要讓外資和私資反制我們的國有企業,要用混合所有制來改造我們的國有企業,從而吃掉我們的國有企業。
這也就是說,發展混合所有制和在混合所有制中,這種制約與反制約的斗爭始終是存在的,而且是尖銳的。如果代表工人階級的國企和國家制約不力,也可能受資本主義勢力所左右,成為外 資和私人資本改造我國國有經濟的狀況,那就很危險。這是我們在發展混合所有制時要高度警惕和避免的。
此外,這里還應指出幾個與認識和宣傳有關的不當之處:
一是片面宣傳資本的作用。就是發展混合所有制只講資本對經濟發展有積極作用的一面,而不講資本兩重性,不講馬克思指出的“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 ”(《資本論》第1卷第839頁)這一真理。這很容易使我們在發展混合所有制中喪失警惕,產生盲目滿足資本訴求而發生貪污腐敗、資源和環境破壞,甚至喪失主權的危險。
二是只強調國企給外資私資退讓市場和產權,不強調國企控股。這關系到我國混合所有制的發展方向問題。從上述混合所有制性質我們已經知道,混合所有制是在一定國家的社會制度下運行 的,必然要反映這個國家的社會制度要求,這里關鍵是體現在這個國家的國企控股上。在我國,如果國企不控股,必然是外資或私資控股,這反映的是資本主義的要求,而社會主義制度的要 求必將落空;隨著這種影響的擴大,必然危及到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存亡。
三是莫名其妙地宣傳所謂“引進戰略投資者”。這個投資者是誰?是什么戰略?為什么在我們國家要實現他人的戰略?這很不妥當。為什么要進行這種宣傳?值得深思。
三、科學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一些建議
1、改急進式推進方針為穩健式推進方針。人們對提出 “加快發展混合所有制”并要以“壯士斷腕”、“背水一戰”的心態來推進認為是急進式改革方針。三十多年的改革實踐表明,所有制 改革關系到國家社會主義前途命運、階級兩極分化、幾千萬工人的政治地位和飯碗,權錢勾結的腐化、社會穩定和人心向背等等方方面面,影響和復雜之極,稍有閃失又難重來,因此改革萬 萬不可性急,必須細心周到,采取穩健式推進的方針。這也是前些年國企改革的教訓,應當汲取。
2、統一全國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大政方針。由于混合所有制改革涉及面很廣,影響極大,政策性非常強,因而推進這一改革必須統籌全局,統一領導,統一大政方針,改變目前各地區各部 門各企業自行決策、政出多門的狀況。
3、對要求參與國企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外企和私企要進行全面了解、分析和把握。外企私企參與我們國企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目的一般都是為了實現利潤最大化,這是無可非議的。但是不可能沒 有別的圖謀。從經濟上說,資本謀利是貪得無厭的。對此,我們要心中有數,有所防范。從政治上說,更有左中右之分。這是客觀存在。對擁護馬克思主義擁護共產黨擁護社會主義的左派, 我們要作為貫徹我黨政策的依靠力量;對中派,要大力團結,積極爭取左轉;對反對馬克思主義反對共產黨反對社會主義的右派,我們一要爭取化右轉中轉左,二要有必要的防范和斗爭,不 可自流,對其中頑固不化的,必須破裂,終止混合。這是關系到我國混合所有制性質和方向的大事,必須要有預防預設。
4、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制定好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細則。習近平同志指出:“關鍵是細則”。這是切中要害的。特別是以下幾點要規定好:
一是發展混合所有制的宗旨和目的。根據媒體發表的文章和報道,不同勢力對此是不同的:新自由主義者們的圖謀是把混合所有制作為私有制同化國有制的過渡形式,最終全面實現私有化。 跨國公司的圖謀是“分享”我國國有企業的利潤,達到帝國擴張和削弱到瓦解我國的社會主義經濟。我國私企中的右翼也是圖謀通過混合所有制擠占、侵吞和瓦解國企,從而達到發展和復辟 資本主義的目的。我們必須旗幟鮮明地指出,我國當前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是做大做強國有企業,增強國有經濟的活力、影響力和控制力,同時引導和促進各種所有制共同發展。
二是對國企進行混合所有制改革必須有明確的限定。凡關系國防安全的企業,需要國家壟斷經營的國民經濟命脈和公共產業,擔負和影響經濟全局的技術創新企業,經營關系民生安全的飲用 水和重要糧食種子的企業,堅持國有企業獨資經營,不許搞混合所有制。其他可以搞混合所有制的企業,包括競爭性企業,必須堅持國有資本控股。
三是國企參與混合所有制的重要事項應有明確的規定。如要進行嚴格的資產評估,防止國有資產流失。不僅要建立現代企業制度,而且要建立黨組織,保障中國共產黨的方針政策的貫徹執行 。還要建立工會和職工代表大會,保障職工的合法權益。要建立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公平公正處理國家、職工和投資各方的利益關系。建立依法管理的勞動制度,不得任意解雇和變相解雇 勞動者。等等。
(2014年6月3日第一稿,8月23日補充修訂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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