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許志永對當今世界的基本判斷是錯誤的

許志永一類朋友對當今世界的基本判斷是錯誤的。原本不知道許志永是誰。前兩天，CNN，反復播放一條新聞，一個CNN記者，在北京采訪許志永案開庭，闖禁區，和北京警察起了肢體沖突，被北京警察揍了一頓，塞進車里，看起來有些搞笑。這幾天，《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也紛紛報道這件事。于是在網上調研了一下，才發現，許志永其人其事，果真不簡單。美國國務卿克里2013年12月10日就呼吁中國釋放劉曉波、許志永等人。許志永判了四年，美國國務院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對這一判決“深感失望”。許志永何許人也？美國為什么把許志永放在僅次于劉曉波的重要地位？

許志永，是個對中國有過貢獻的人。1973年生，河南人，四十歲了，蘭州大學法學學士、法學碩士，北京大學2002年法學博士，北京郵電大學2002年講師。2003年因為參與廢除一個惡法聞名全國。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中國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也犯了一些錯誤。其中之一，就是中國有個惡法，叫做《城市流浪乞討人員收容遣送辦法》。這個惡法，是中國大陸1982年制定頒行的。是城里人歧視農民的法律。九十年代初，又補充了《關于收容遣送工作改革問題的意見》，收容對象被擴大到“三無人員”，即無身份證、暫住證和務工證的流動人員。要求居住3天以上的非本地戶口人員辦理暫住證，否則視為非法居留，須被收容遣送。根據這個法律，中國農民，在中國城市，如果三證不齊全，就可以抓起來，關起來。關在哪里，關多久，說不清。后來發展到，在中國有幾百個集中營，關了幾十萬農民，想關多久關多久，強迫勞動，然后發信給農民家里，要家里人拿錢來贖人，成了光天化日之下綁票。各界有識之士多次要求廢除該法，九十年代初期我也呼吁過，無人理睬。直到2003年，廣州抓了一個叫孫志剛的人，沒有帶身份證，警察看他像個農民，就抓起來了。朋友知道后，趕緊找到身份證來救人，結果來不及了，孫志剛在牢里被打死了。打死之后才知道，孫志剛不是個農民，而是個大學生。新聞報道之后，全國嘩然。多名學者就此上書中央，再次要求廢除這個惡法。這個惡法終于就此廢除了。在這些上書中，有一個著名的北京三博士上書。許志永，就是這三博士之一。

許志永由此全國聞名。作為著名律師，代理一些著名案件。2004年，為《南方都市報》總經理喻華峰案代理人。2004年，關注河北承德案，廣東揭陽案，江西樂平案、福州陳信滔案等死刑冤案。2005年，參與朱久虎案件。2007年，為山西黑磚窯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2008年，參與為三聚氰胺奶粉受害者做法律援助。這些事情，都是許志永的成績，官方和社會也給了許志永相應的榮譽。被中央電視臺和司法部全國普法辦選為“2003年度十大法治人物”。2003年被選為北京市海淀區人大代表，2006年連任。2005年，被《亞洲周刊》選為“2005年度亞洲風云人物”。 2005年，來耶魯大學做個幾個月訪問學者。2006年，被《南方人物周刊》選為“年度十大青年領袖”。

那么，為什么要把許志永抓起來判刑四年呢？事情的起因，是許志永2005年辦了一個叫做公盟的組織。公盟，我猜想，是新公民聯盟的意思。2009年7年，公盟被當局取締。8月因偷稅罪被捕，后取保候審。北京稅務局說他偷稅100多萬。許志永和公盟就在網上募捐，幾十個小時，就募款近200萬。不僅補了稅，還賺了幾十萬。2009年被禁止上課。2013年停發工資。中國有很多非政府組織，為什么許志永辦了這個公盟，就要把許志永抓起來判四年呢？根本原因，在于許志永的代表作，《致習近平先生的公開信》，一個萬言書，在互聯網上廣為流傳。

這個許志永的萬言書代表作，是繼劉曉波《零八憲章》之后，中國右派的一個里程碑式的宣言書。發表于2012年11月15日。第一句，就對習近平說“我應該祝賀您今天成為中國共產黨的最高領導，尤其在這個國家亟待偉大變革的時刻。但我也為您感到深深的憂慮，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了這個國家存在的嚴重問題。”許志永這個萬言書，講了很多當今中國社會的弊端，都是事實，文筆也很好。最后，開出了解決中國問題的藥方：“政府首腦和議會直接選舉、司法獨立、軍隊國家化、行政中立、新聞自由、多黨競爭、地方自治。”并且，一段一段詳細論證解釋：“民主離不開定期、直接、自由、公正的選舉。。。。”“民主離不開司法獨立。。。。”“民主離不開軍隊國家化。。。。”“民主離不開行政中立。。。。”“民主離不開新聞自由。。。。”“民主離不開多黨競爭。。。。”“民主離不開地方自治。。。。”，對臺獨、疆獨、藏獨表示同情。這根本就不是對習近平的祝賀信，而是要在中國搞顏色革命的宣戰書。由此，許志永和這個萬言書，成了繼劉曉波和《零八憲章》之后，中國右派的旗幟。美國就此開始公開支持許志永。

這里只從國際社會學角度，指出許志永的一個重要誤區。許志永這個萬言書，九千多字，面面俱到，茲不贅述。這個萬言書中，對當今世界和當今中國，有一段總結性的判斷，全文如下：

“也許有人懷著善良的愿望，希望在一黨控制的穩定秩序下繼續發展經濟改善民生，以為這些問題都可以在發展中逐步解決。但這不現實，人類社會發展自有其規律，多元化市場經濟和一黨專制不可能長期相容，中國不可能一只腳邁進了現代文明另一只腳還停留在中世紀。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中國具有巨大經濟潛力，完成民主轉型后可能發展更好更快，過去十年，俄羅斯、波蘭等前社會主義國家、巴西、印度、埃及等等諸多發展中國家的經濟都在快速增長，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人均收入大都比GDP增長更快，民生顯著改善，而中國維穩經費年年暴漲，年年喊民生卻貧富差距不斷拉大。虛假的民主、巨差的貧富、缺失的誠信、邪惡的不義，這不是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之路，這是一條通往懸崖之路。”

許志永一類朋友對當今世界的這個基本判斷，是完全錯誤的。當今世界，是個多極世界，美國、歐洲、中國、日本、俄國、印度、巴西，是重要的幾極。目前，就經濟增長、社會穩定、未來預期等各個方面，中國風景這邊獨好。中國有問題，有嚴重問題，但世界其它地方目前問題更嚴重。中國總值，正在超日趕美，2025年前后，中國總值要重回世界第一，之后要長期保持世界第一。不是中國，而恰恰是俄國、烏克蘭、巴西、印度、埃及，“虛假的民主、巨差的貧富、缺失的誠信、邪惡的不義，”在這每一個方面，都比中國嚴重得多。文化大革命教訓深刻，文革的悲劇決不能重演。但對今日中國，更加危險的悲劇，是蘇聯解體的悲劇，是印度化悲劇，是拉美化陷阱悲劇，是埃及化的悲劇，是烏克蘭化悲劇。戈爾巴喬夫亂黨、亂軍、亂國，自我矮化、自我否定、自我瓦解、自毀長城，把蘇聯從世界第二，搞成世界第十八，裂土分疆，社會政治崩潰，經濟損失比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還要大好幾倍，人民生活一落千丈，俄國男子十年時間平均壽命下降十多歲，人口損失超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我2000年在莫斯科親眼看到了這幅悲慘景象。俄國人民痛定思痛，現在堅決支持普京長期執政，企圖重返世界前列。當然，蘇聯解體，在地緣政治上，對中國大有好處。但中國絕不能重蹈蘇聯解體這個慘痛的覆轍，殷鑒不遠。1949年印度在各方面都比中國強，搞了六十多年普選民主，現在印度在各方面大多不如中國，我2012年親眼看到了印度令人震驚的落后狀況。對拉美化陷阱，美國學術界和中國學術界都有透徹的研究，此不贅述。埃及尸橫遍街的情況，烏克蘭大打出手的情況，大家有目共睹，茲不贅述。許志永一類朋友，為什么要指鹿為馬，說今日中國不如俄國、東歐、巴西、印度、埃及，實在是匪夷所思。

許志永一類朋友把普選與腐敗和貧富懸殊掛鉤，完全不符合事實。當今世界，普選與否，與腐敗與否，與貧富懸殊與否，根本沒有直接關系。鄧小平在1987年就說過，中國在五十年后要搞普選，也就是在2037年前后。中國發展得比鄧小平預計的還要快一些，中國普選可能要比鄧小平預計的提前幾年。但世界經濟史和世界政治史明確告訴我們，普選根本不能解決貧富懸殊問題和腐敗問題。現在有關權威國際專業組織每年都公布世界各國和地區的腐敗分數。現在，俄國、烏克蘭、印度、拉美、埃及，和眾多第三世界國家，都有普選和民主，但是，貧富懸殊的問題，腐敗的問題，都比當今中國還要嚴重。鑒于蔣介石腐敗在大陸失敗的教訓，兩蔣時代中國臺灣省比較廉潔，黨政軍官員和商人一起吃飯的事情都很少，更少有權錢交易、官商勾結，近年有兩個蔣經國時代的經濟領導人去世，他們到死都沒有錢在臺北買一套房子，令當今臺灣社會對兩蔣時代的清廉無不唏噓。從李登輝時代開始，臺灣社會、臺灣政治迅速腐敗，貧富懸殊的問題也更加嚴重。在一片嚴重腐敗之中，馬英九個人的廉潔，對馬英九當選加分很多。但最近公布的研究結果表明，2013臺灣的腐敗程度超過了大陸。王金平是臺灣黑金政治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馬英九多次和王金平斗爭，最后以失敗告終。香港曾經很腐敗，從實施廉政公署開始，香港變得較為廉潔。新加坡和中國香港現在比美國和英國還要廉潔，但完全沒有英美式的普選和民主。香港回歸之前港督是英國任命的，回歸之后特首到現在也不是普選的，但并不妨礙香港的法制和廉潔。新加坡到現在也沒有英美式的普選和反對黨。普選經常帶來權錢結合，香港2016年普選后，也存在轉向腐敗的危險。

今日中國，右派在城市占8%，在全國少于5%。詳情見拙文“當今中國社會各階級階層的分析”演講稿。右派人數很少，但能量很大，在意識形態方面，在一些網站，占壓倒優勢。當今中國，左右兩派意識形態的敵對程度，超過美國內戰前南北雙方的敵對程度，超過1945年國共內戰前國共雙方的敵對程度，和現在埃及軍方和穆兄會意識形態的敵對程度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個別右派朋友，并不都像許志永在萬言書中說的那樣大愛一切。相反，經常是仇恨一切，打倒一切，全面內戰。幾年來，我在大陸做Field Study（實地調查）,除了廣泛做訪談外，還在網絡上做實名社會調查。不難發現，在大陸的一些網站上，比如在小有名氣的貓眼看人網站，個別右派朋友，愚昧無知，厚顏無恥，喪心病狂，窮兇極惡。認為從鴉片戰爭開始，西方侵略中國是正義的，鴉片戰爭、八國聯軍都是有道理的，甚至日本侵略中國也是有道理的，中國壞就壞在沒有成為殖民地。清朝有功績，要搞民主憲政，可惜被辛亥革命推翻了。共產黨從1921年成立，就沒有干一件好事。蔣介石偉大光榮正確，可惜心太好，沒有殺光共產黨。蔣介石不抗戰，攘外必先安內，是因為共產黨在南方搗亂。蔣介石抗戰打敗了，是因為共產黨不抗戰，游而不擊，專門和國軍搞摩擦。毛澤東打敗蔣介石，是因為蘇聯給了中共大量武器，因為美國出賣蔣介石。1949年之后，60多年來，從抗美援朝開始，毛澤東共產黨，除了禍國殃民，一件好事都沒有做。臺獨、疆獨、藏獨，是有一定道理的。釣魚島是日本的。當今中國，一片漆黑，形勢大壞。唯一的出路，就是像劉曉波《零八憲章》、許志永《致習近平公開信》所指引的那樣，走蔣經國的道路，要打倒共產黨，要盡快把毛澤東的畫像從天安門上拿下來，哪怕把中國搞成前蘇聯、拉美、印度、埃及、烏克蘭、泰國也在所不惜。這種在歐美主流學術界沒有任何市場的垃圾思想，之所以能夠在大陸一些網絡上占統治地位，完全是因為大陸一些有錢人和有權的人在背后支持。這種支持，經常是明目張膽的，毫不掩飾的。只是在最近幾個月，因為習近平當局的被迫反擊，反毛狂潮才略為收斂。但僅僅是收斂而已。如果有人不同意這些右派朋友的意見，就無所不用其極，必欲置你于死地而后快，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民主平等協商的意向和態度。這種狀況，不僅僅在貓眼看人網站，在大陸不少網站都可以看到。

許志永，大體上也是這個意思，不過說的隱晦一些。“一個多世紀以前，中國錯過了和平改良通往民主憲政的道路，二十世紀，中華民族在革命、動蕩與苦難中掙扎，民國曾有的市場經濟和民主憲政希望曇花一現，極權政治回光返照，在文革中達到登峰造極。”“不可否認，共產黨員中有理想主義者，陳獨秀等人是理想主義者，1930年代投奔延安的青年有很多理想主義者，改革開放，這個黨殘存的理想主義者重新萌發。”“但是，請原諒我的直率，這個體制已沒有任何前途。它在我們民族歷史上留下太多恐怖、荒誕、恥辱的記憶。從井岡山武裝割據開始，創黨初期的理想主義就已死去。”“年年反腐敗，可是六十多年來，腐敗愈演愈烈，沒有民主選舉，沒有新聞自由，沒有司法獨立，絕對的權力不可能打造一個清廉的政府。”

許志永一類朋友的這一系列觀點，與歐美主流學術界的基本觀點完全是背道而馳了。歐美主流學術界，對法國革命、俄國革命、中國革命這三大革命，是基本肯定的。對包括毛澤東在內的三大革命的革命領袖是基本肯定的。美國大學政治系，高年級本科生和研究生，有一門課，就叫做“革命學”，Revolution，主教材，就是斯考切波的《國家與社會革命》（Skocpol, States and SocialRevolutions），認為這三大革命是二百多年來推動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火車頭。美國大學政治系，高年級本科生和研究生，有一門課，就叫做 “民主化”，Democratization,主教材，就是林茨和斯泰潘的《民主轉型與鞏固的問題》（Linzand Stepan, Problems of Democratic Transition and Consolidation）。這本書有力批駁了民主化研究中的流行的謬誤，指出，認定民主化就是“選舉加市場”是有害的，而更有害的是以為民主化可以成為一種“浪潮”。指出，要實現民主，必須有一個先決條件和五個重要條件。先決條件是必須先有一個主權獨立的民族國家，如果國家認同有問題或有人鬧分裂，民主就搞不成。五個重要條件是：1）一個有結社和通訊自由的公民社會；2）一個有自由和包容性選舉形成的凝聚力的政治社會；3）法制的立憲政體；4）一個有理性和法制的科層規范的國家機關；5）一個有制度化的市場經濟的社會，而這五個條件，沒有一個條件是能夠在短時間形成，更不用說完善。在前言中，林茨和斯泰潘實言相告，該書本來有亞洲一編。在研究了幾個亞洲國家之后，他們發現，西方的這一套關于民主的概念、理論、制度、政策，和亞洲的社會現實有相當大的距離，西方的民主理論和亞洲的民主實踐很難找到連接點，因此他們干脆把亞洲這一編放棄了。該書還專門提到臺灣，說臺灣不是一個主權獨立的民族國家，存在獨統問題，不符合實行民主的先決條件。拙文《西方國際社會學述評》，對這些著作有詳細的述評。

許志永一類朋友對中國過去、現在、未來的觀點，與歐美主流學術界的基本觀點完全是背道而馳了。《劍橋中華民國史》兩大本，《劍橋中華人民共和國史》兩大本，對中國革命、對毛澤東、對新中國是基本肯定的。墨菲《亞洲史》（Murphey, A History of Asia, 2013），墨菲《東亞史》 (Murphey, East Asia: A New History,2009)，對中國革命、對毛澤東、對新中國是基本肯定的。史景遷的《追尋現代中國》（Spence, TheSearch for Modern China, 2012），是美國大學中國近現代史課程的主教材，對中國革命、對毛澤東、對新中國，是基本肯定的。麥迪森的《中國經濟的長期表現》（Maddison,Chinese Economic Performance in the LongRun, 2007），充分肯定新中國的經濟成就。諾頓的《中國經濟：轉型與增長》（Naughton,The Chinese Economy: Transition andGrowth, 2007），是美國大學中國經濟課程的主教材，充分肯定新中國的經濟成就。李侃如的《治理中國：從革命到改革》（GoverningChina: from Revolution to Reform, 2003），充分肯定中國革命和新中國的成就。上述著作都有中譯本。美國大學中國政治課程的主教材，是TonySaich的Governance and Politics of China，2011。不知為什么，這本書還沒有中譯本。這本書，對中國革命，對毛澤東，對新中國六十年的成就，也是基本肯定的。歐美世界的幾種主要的毛澤東傳記，都是大家大作，對毛澤東都是肯定的，都是推崇的，這里就不贅述了。上面這些書，這些西方中國研究的大家大作，絕大多數都有中譯本，許志永一類朋友為什么不看？為什么不信？為什么要背道而馳？匪夷所思。蘭普頓（Lampton），是美國中國研究現在排名前五名以內的重要人物。2014年第一期《外交季刊》（ForeignAffairs），刊登了蘭普頓一篇11頁的長文，HowChina is Ruled? (怎么統治中國？)，綜述了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發展歷程，分析了當今中國的基本狀況，認為中國有四種前途，習近平當局正在為最好的前途努力奮斗。

許志永代表誰？有一種說法認為，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中國出現了一批巨富。這些巨富，構成一個階級，還是一個階層，還是一個集團，可以研究。這些巨富中，有些人的第一桶金，如果用中國現在的法律追究起來，不完全合法，因此這些人的財產在中國很不安全，迫不得已，只好把財產和家人轉移到海外。如果現在推翻共產黨，開始搞普選，那就永遠沒有人追究了，那這些財產就永遠安全了。因此，最好盡快推翻共產黨，盡快開始普選。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那劉曉波和許志永一類朋友，就是這個集團的探風氣球和馬前卒。劉曉波、許志永，論經濟政治實力，論威望，論能力，論學問，都是很一般的，甚至連一般都不如。他們背后，有錢有權的高人，還有的是。這些高人，現在不站出來，正在等待時機。劉曉波的《零八憲章》和許志永的《致習近平公開信》，不過是為這個集團奪權造輿論罷了。打掉了劉曉波、許志永，這些高人現在就不好站出來了。如果不打掉，任其泛濫，那就很難說了。

許志永說“推動教育平權，隨遷子女就地高考，呼吁官員財產公示，倡導大家堂堂正正做公民，在這荒誕的后極權社會，成了我的三大罪狀。”這個不確實。多年來，我寫書、寫文章、做演講，強烈要求，立即廢除隔離城鄉、禍國殃民的現行戶口制度；立即恢復全國統一高考、廢除分省市高考；立即實施官員財產申報和黨員遺產限額制度。我寫的比許志永篇幅多得多，情緒也激烈得多。我還沒有被抓起來。張千帆等人寫文章，說許志永干這三件事情沒有罪，我同意。干這三件事，不是罪過，而是功勞。把許志永抓起來判四年，與這三件事情，是毫無關系的。

衷心祝愿習近平先生，按時完成，十八屆三中全會，關于在2020年前完成改革現行戶口制度的規劃。衷心祝愿習近平先生，按時完成，十八屆三中全會，關于在2020年普及高中教育的規劃，盡快考慮恢復全國統一高考、廢除分省市高考。衷心祝愿習近平先生，早日實施官員財產申報和黨員遺產限額制度，恢復黨和政府與中國人民的魚水關系。水能載舟，水能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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