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賭博:用財物作注比輸贏。如:賭錢。”《辭海》中如此定義。中國是個有賭博傳統的國家,在春秋戰國的典籍中已經多有記述。在今天,中國的賭博一方面是境內面臨法律或治安條例的嚴厲打擊,另一方面卻是周邊國家或地區大開方便之門,建賭場,設地下錢莊,吸引國內的游客和賭徒。
據2012年“路透香港3月2日電:澳門主要博彩營運商——金沙中國(1928.HK: 行情)周五公布,截至2011年12月31日止年度業績報告如下(以每百萬美元為單位):2011年度 2010年度每股盈利(美仙) 14 088.28;凈利 113 305 666.45;營業額 4 880 79 4 142.30。注:金沙中國為美國拉斯維加斯金沙集團(LVS.N:行情)的澳門分支,據湯森路透I/B/E/S綜合21分析師預測其2011年度凈利為10.98億美元。”僅此一家,數字之巨,聞者咋舌。怪不得,近來日本“為了挽救因‘3·11’大地震帶來的經濟損失,日本政府有意將博彩業合法化”, “日本發展賭場的目標很可能也是瞄準中國出手闊綽的游客”。而背后的推手——“《華爾街日報》2月29日稱,日本賭場合法化的背后推手實際上是美國賭博界。”
冷靜地看待現實,此情就如同治水,在我國境內是以“堵”為主,少有疏浚;而境外周邊卻是圍繞著中國大挖溝渠,江河主流一瀉而下。這里既有游客的三三兩兩,更有拿著百姓血汗錢揮霍的各樣賭徒……
如何采取行之有效的應對之策,是值得深思的。
【目錄】
1.日本糾結是否開大賭場
2.境外賭場圍攻中國
3.后何鴻燊時代澳門博彩業的博弈
((1)后何鴻燊時代與他的繼承安排
(2)“賭王”家族的爭產風波
(3)美資勢力膨脹 )
4.臺灣開放博彩業
5.澳門賭王何鴻燊稱成敗還看大陸
6.金沙澳門項目復工 亞洲博彩業將陷“拉客大戰”
7.澳門金沙賭場開幕 撼動何鴻燊霸業
((1)設計金沙娛樂場:當東方遇上西方)
8.尹鴻偉:境外賭場圍攻中國
((1)越南經濟特區里的豪華賭場
(2)中緬邊境賭場遍地開花
(3)境外賭場越開越多
(4)自己開設賭場?
(5)記者如何進入賭場拍照)
9.中國周邊賭場“劫后余生”
((1)中國政府被迫出手
(2)周邊賭場“劫后余生”
(3)邊貿旅游業渴望開禁)
10.日韓為何要設賭場緊盯中國游客?
11.賭博全球化與內地腐敗金流失
((1)博彩全球化浪潮及其特點
(2)內地賭金嚴重流失的渠道和去向
(3)防止賭金嚴重外流的幾點建議)
【現狀】
日本糾結是否開大賭場
時間:2012年3月1日 來源:新華網
為了挽救因“3·11”大地震帶來的經濟損失,日本政府有意將博彩業合法化。日本大阪市市長橋下徹2月28日表示,在他任職期間,要在大阪正大光明地辦賭場。據《東洋經濟》報道,由150名日本各黨派組成的聯盟將在國會提出一項新法案,將開設大型賭場合法化。如果該法案通過,日本將在5年內建成大型賭場。
自民黨議員巖屋毅公開表示,賭場對于促進旅游業和增加就業、搞活地方經濟有促進作用;周邊也在探討同樣的計劃,日本如果不抓緊的話就會錯失良機。大阪市長甚至表示賭場可以“強國”。他說,“日本由于遠離賭博,變成了只有公子哥和小姐的國家。要想讓日本變成強國,就請(議員們)通過賭博合法化法案。”除了大阪,東京、神奈川、干葉、沖繩等縣建賭場的意向也十分強烈,自2003年以來,推進建設賭場的論壇每年都會在一些城市舉行。《華爾街日報》2月29日稱,日本賭場合法化的背后推手實際上是美國賭博界。另外,亞洲一些國家巨額的博彩利潤也是一個誘因。更重要的是日本需要一個能夠阻止經濟下滑的新型增長產業。
近年來,博彩業的發展在東南亞國家呈不可阻擋之勢。一向標榜“道德國家”、以制度保守和法律嚴格而聞名的新加坡在2010年初連續迎來了兩家大型賭場的開張。而與周邊國家相比,新加坡的起步還算是晚的。此前,馬來西亞、柬埔寨、越南、老撾和菲律賓等國家已經開設了政府認可的賭場,緬甸的一些少數民族控制區不甘落后,甚至一向對賭博行為反感的泰國政府也有了松動跡象。這些變化很大程度上來源于東南亞國家的經濟發展壓力,希望效仿賭場收入世界第一的澳門,在越來越龐大的博彩利益中分一杯羹,甚至希望能夠從博彩業中尋找到國家經濟發展的動力。
在日本,除了彈球盤和對自行車比賽、摩托艇比賽、賽馬等下注是不違法的,其他賭博目前都不被法律允許。最近10年,日本很多政治家都提出要推進日本大型賭場的建設,但由于國內阻力太大,一直沒有太大進展。但在去年“3·11”大地震發生后,日本各界對開放賭博變得寬容,主要原因就是博彩業所帶來的巨大利潤。據英國《衛報》報道,新加坡的濱海灣金沙賭場在2011年給政府帶來了近10億美元的稅收。而澳門政府當年從博彩業中得到的稅收收入高達4000多萬美元。
《朝日新聞》報道稱,有調查報告顯示,如果在成田機場周圍開設以賭場為中心的綜合娛樂設施,一年內可吸引大約243萬人游玩,5年內將帶來l兆日元的經濟效益。和這些國家一樣,日本發展賭場的目標很可能也是瞄準中國出手闊綽的游客。日本一民主黨議員對《衛報》說,開放賭博將成為振興日本旅游業“巨大而強勁的引擎”。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辦賭場。《產經新聞》報道稱,大型賭場的合法化讓部分日本人擔心社會治安、教育方面會受到負面影響。公明黨議員山口勝府也公開表示,賭場有給青少年帶來不良影響的風險。《賭場解禁讓日本滅亡》一書的作者若宮健更是指出,如果開禁了賭博,日本這個國家會陷入危機。日本有日本的文化,沒有必要在賭博方面模仿外國。看來,日本社會在是否開賭的問題上,還是相當糾結的。有媒體報道稱,預計如果有關法案得以通過的話,將首先在日本全國大約2到3個地方搞試點。
境外賭場圍攻中國
時間:2008年8月1日 來源:新榜網
賭是一種最積極又最消極的生活哲學,像迷藥一樣,幾乎自人類文明之始就伴隨著人類一路走來帶給賭徒酒神狄俄尼索斯一般的極度狂迷和喜悅,也同樣帶給他們或者他們的親人瘋癲、死亡和凄慘生活。現在,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賭博逐步演化為博彩。盡管如此,在博彩業蓬勃發展的我國,人們對其他賭博方式的癡迷依然勝過對福利彩票、足球彩票的熱情。
賭博,沒有合法的就有不合法的,很多國家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把賭場正規化、合法化,并成立了專門的監督管理機構,在國家稅收增加的同時,相關產業也發展起來,解決了部分就業問題。
以生性好賭的人作客戶、利用有利的賭規賺取利潤,對賭博活動進行規范化運作的現代企業,這就是賭場。
筆者曾經在澳門短暫賭過,在珠海拱北海關,川流不息的人流源源不斷地涌向澳門一方,他們中的不少人在看風景的同時又何嘗不是要上賭場試試自己的身手呢。
越南渴望成為經濟強國,它知道“只有千方百計引進外資,才能增強活力,國家才能得到發展”,于是繼同意澳門賭王何鴻燊在著名海濱城市海防開設了國內第一家賭場后,漸漸在臨近中國邊境地區的所有口岸、邊貿點大規模地展開了新賭場的建設,以此吸引中國資金進入。
其實,不僅在西南部的越南、泰國、緬甸,而且在西部、西北部、東北部的幾乎所有與中國接壤的國家,以中國人為主要消費對象的賭博業早已是“遍地開花”,其中以中緬邊境的金三角和緬北地區最負盛名。以前提起這些地方,很容易令人想起毒品發源地。時移勢易,這些位于中緬邊境,遙居山區的特殊地區,在毒禍漸漸“去除”后,卻發展成一座座繁華小城。現在這些地區的賭博業正取代毒品業,成為經濟支柱。
在靠近云南的緬甸,賭場甚至開到了離邊境只有兩公里的地方,顯然,這主要是沖著國人來的,不要說乘汽車,就是騎著自行車也可以去賭,當然國內的不少家庭都有了小汽車,而且少有人會騎著自行車去賭場,但賭場是要為所有愿意賭的人提供方便,對賭場來說,賭客就是上帝。
在莫斯科經營太陽賭場的老板向筆者介紹,他的阿拉木圖賭場有很多中國賭客,中國賭客很有錢,賭得很大。阿拉木圖是哈薩克斯坦靠近中國新疆的一個城市,曾經是哈薩克斯坦的首都。
在我國的北方,靠近黑龍江的俄羅斯城市布拉戈維申斯克、哈巴羅夫斯克、海參崴都有賭場,他們把吸引中國北方的賭客作為自己的基本戰略。
澳門賭場曾經是壟斷經營,在以前的賭博經營權牌照到期后,向全社會進行了公開拍賣,并且要把經營權分散,以避免壟斷對賭客造成的不利,據說有世界級的賭博集團獲得了牌照,并計劃修建更豪華的酒店和賭場。
與此同時,老撾、朝鮮和馬來西亞等其它中國周邊國家,眼見開展賭業能從中國人那里帶來巨大收益,所以也競相仿效,開設或擬開設賭博場所。
事實上,在本國邊境內開設賭場吸引國外賭客,已經不是中國境外的特有現象。在柬埔寨和老撾,也有許多不讓本國人進的賭場;從2001年初起,印度和韓國向本國公民開放了第一個賭場;中國澳門地區和菲律賓則發誓要打破賭場的壟斷經營格局,加快賭業發展;在柬埔寨和緬甸,邊境線上的賭場蓬勃發展;長期以來禁止經營賭博的日本、泰國正在考慮容許為本國狂熱的賭客建造賭場。
由于中國人的積極參與,賭博業在沿中國邊境地區蓬勃發展,顯然已經成為最具活力的行業。實際上,賭業在中國國內一直都有小規模存在,屢禁不止,隨著中國經濟快速轉型與成長,也快速發展,但由于中國政府毫不留情地打擊懲處,賭徒紛紛“轉戰”境外賭場。有分析人士注意到:中國近年來的腐敗大案,多與賭博有關。
拉斯維加斯為了吸引每年幾十萬的華人觀光客,甚至還專門建起一座“中國城”。那是在拉斯維加斯大道距金銀島酒店不遠處的一片二層樓高的琉璃瓦大屋頂建筑群,在它的中心廣場前,矗立著一尊“西游記”雕像:唐僧跨在馬上,孫悟空舉目眺望在前探路,豬八戒、沙僧緊隨師父之后。“西游記”雕像的寓意是華人來西方取經也取金。同時遠在美國的賭場為了吸引內地的賭客,還在內地設立代理處,為其網絡有潛力的賭客。
一種和現代科技緊密結合的網絡賭場正在蓬勃興起,現在的網絡賭場甚至可以用人民幣進行投注,這樣賭博愛好者不用辛苦的遠征他國,足不出戶只要在家里就可以進行在線賭博。
網絡賭博可能是所有賭博形態中殺傷力最大的一種,對年輕人尤其如此。年輕人是網絡上的主要族群,容易接受這類和傳統賭場不一樣的賭博方式。其他人根本不知參與網絡賭博的人躲在房里在干什么,也沒有人會告訴他這樣毫無節制地賭下去,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對一般的成年人來說,小賭一把就跟喝杯小酒一樣無傷大雅,但這樣都難保他們不會愈陷愈深,更何況是那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年輕人。
盡管許多國家對賭博制訂了嚴格的法令,甚至根本禁止賭博,但網絡完全不受國界限制,許多賭博網站設立在加勒比海或太平洋的一些島國上,其他國家想干涉也干涉不了。各國政府制訂相關法令的腳步,永遠跟不上科技發展的速度,就算想制訂法令,也勢必遭遇許多阻礙,業者們會用盡各種手段來掩護他們的生意。可以預見的是,網絡賭博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將和酒廳、毒癮一樣,成為社會問題。
中國現在已經允許的“體育彩票”、“足球彩票”實際上也是博彩業的一種,只要管理規范了,就不會有社會問題產生。而最關鍵變化則是中國民間社會對賭場的反感情緒已經減弱,現在有很多人對賭博持正面的看法,認為那是一種商業活動,這種想法會使人們忽視潛藏在賭博背后的危險。
對于目前這種境外賭場包圍中國邊境,網絡賭博直接滲透到國內的情況,尤其是那些不許本國人進,只讓以中國人為主的外國人進的賭場,值得我國有關部門注意。
后何鴻燊時代澳門博彩業的博弈
時間:2011年4月3日 來源南風窗 作者:紀修
澳門博彩業長期以來是澳門經濟的命脈﹐由澳門旅游娛樂有限公司(簡稱“澳娛”)獨家經營。雖然從長遠來說﹐澳門經濟不能單一依賴博彩業,但是在一段較長的時期內,依靠博彩業卻是一個無法回避的現實。然而,澳門的博彩業長期在沒有競爭的情況下有些落后﹐缺乏有效的管理,因而引起黑社會對賭場外圍利益進行血腥的爭奪,影響社會治安。為此,澳門回歸后,行政長官何厚鏵決定開放博彩經營權,引進競爭和新的管理模式,對博彩業進行改革。美資博彩企業的引入,會展和休閑度假方面的成果甚微,卻成為何鴻燊的主要競爭對手。何鴻燊基本完成了他在澳門博彩業的布局,但在后何鴻燊時代,澳門博彩業的格局還面臨著很多變數。
后何鴻燊時代與他的繼承安排
“澳娛”董事總經理何鴻燊是澳門博彩史上在位最長的一位“賭王”。由于博彩業在澳門一業獨大﹐因此他對于澳門的經濟,甚至對于澳門政壇都有很大的影響。即使澳門開放后的博彩業六雄并立﹐競爭激烈,但他仍然是澳門博彩業的一面旗幟。然而,歲月不饒人,隨著歲月的流逝,何鴻燊的年紀大了,已近90歲。在他2009年7月跌傷頭部入院治療后,從電視畫面看到他顯得虛弱的樣子,讓人突然想到后何鴻燊時代真的到了,關注起他的繼承問題。
實際上,早在10多年前,何鴻燊已經悄悄地進行接班的部署了。1995年,何鴻燊安排他與二太藍瓊纓所生的女兒、“賭王”家族最精明強干、被外界視為“賭王”接班人的何超瓊,進入何鴻燊的香港信德集團出任董事職務﹐進行磨練。此外,在2006年,何鴻燊也安排二房的幼子何猷龍接任新濠國際的主席兼行政總裁。
以前,何鴻燊曾經表示不會讓子女染指博彩業,不會讓他們直接參與澳門賭場的運作,但最后他的兒女何超瓊和何猷龍都加入博彩業。促使他讓兒女加入賭業,相信是澳門回歸后的博彩業開放,結束了他對澳門博彩業長達40年的壟斷經營。另一方面,由于特區政府允許“威尼斯人”從“銀河”賭牌中“分拆”出副牌,開創賭牌轉批給制度先河。因此何鴻燊趁這個機會,向何超瓊及其合作的美資“美高梅”賣出“澳博”的副牌;何猷龍與澳大利亞富豪合作的“新濠博亞”也高價買了“永利”的副牌。
這樣,何鴻燊基本完成了他在澳門博彩業的布局:何家父、子、女三個大財團(澳博、新濠、信德)占了澳門賭牌的1/2,向人們證明著“賭王”家族傳奇的延續。而特區政府隨后也宣布現屆政府不再增發賭牌,敲定澳門賭牌“三正三副”格局。
此外,何鴻燊同時也逐漸將他的龍頭企業“澳博”的管理權交給四太太梁安琪掌管。
何鴻燊除了在澳門賭壇上叱咤風云,在政壇上也是舉足輕重。他曾經擔任澳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副主任,以及澳門特別行政區籌委會副主任。年已80多的他﹐仍獲破例安排續任全國政協常委。2009年澳門回歸10周年慶典﹐他還帶病來澳門參加。
多年前,何鴻燊趁自己仍有影響力,迅速培養自己的政治接班人。作為“富二代”,他的女兒何超瓊較早前獲邀為北京市政協委員,后來成為全國政協委員。何猷龍也開始在澳門和內地擔任一些職務,嶄露頭角。不久前﹐對澳門政治和經濟有極大影響力的澳門中華總商會改選,何超瓊被選為副會長,何猷龍為理事。何鴻燊的四太太梁安琪在商界上也很成功,并向政界發展,在2005年和2009年連續兩屆獲選為澳門立法會議員,還擔任江西省政協委員、珠海政協常委等職務。
“賭王”家族的爭產風波
可以說,何鴻燊在他的博彩王國和政界的部署已經大致完成,然而在家庭內部還留下了一個尾巴,沒有把財產徹底分配好,以致于他的家族最近發生了爭產風波。其過程,分產或被分產,告上法院或撤銷告訴,可謂一波三折、離奇詭異,堪比電視劇情節,令人唏噓不已。
實際上,這場風波不只是何家的財富如何分配,不只是茶余飯后的八卦新聞,其背后的博弈,才是應該更加令人關注的。因為何鴻燊是通過一家名為“Lanceford”的控股公司,控制著旗下大部分博彩資產,包括“澳娛”及“澳博”。而“澳博”又控制著澳門博彩市場的約1/3份額。這場分產紛爭是將控制“澳娛”的Lanceford股權重新分配,除了導致澳門博彩業的航母 “澳娛”的股東結構處于不穩定,從而影響子公司 “澳博”外,更重要的是如果“澳娛”及“澳博”今后“群龍無首”,澳門博彩業中的華資和美資企業將失去平衡,讓美資博彩公司坐大,掌握“話事權”,控制澳門的經濟命脈博彩業,讓中央政府和澳門特區政府擔心會對澳門經濟安全和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最近以“何鴻燊博士及全體家人”的名義發出的“聯合聲明”表示,分財產糾紛已獲得圓滿解決,但聲明并未透露其資產最新的分配方式。不過﹐何鴻燊家族的財富不管如何分配,對于澳門的博彩業都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果真的被瓜分掉,何鴻燊的股份四分五裂,何家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大股東﹐可以有力地掌控“澳博”。退一步說﹐如果真的是由二房的子女分得 “澳博”的股份,根據澳門法律規定,也是有問題的。因為按照澳門《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法律制度》第17條(承批公司之公司資本及股份)第9和10款規定﹕“未獲政府預先許可,以任何名義將承批公司之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作轉移或讓與第三人,以及將構成承批公司之法定或合同約定義務之其它業務轉移或讓與第三人,視為無效。”“承批公司以及擁有該公司之資本5%或5%以上之股東,均不得直接或間接于其它在特區經營娛樂場幸運博彩之承批公司擁有5%或5%以上公司資本。”第18條(禁止在公司機構兼任職務)第1款也規定﹕“禁止在一間以上之承批公司之公司機構或一間以上之管理公司之公司機構兼任職務,以及禁止在承批公司之公司機構及在管理公司之公司機構兼任職務。”而二房的何超瓊和何猷龍都已分別擁有了“美高梅”和“新濠博亞”的博彩承批公司約一半的股份;澳門政府也一再宣稱沒有收到“澳博”有關轉移股份的報告。
“澳娛”的大股東﹑愛國商人霍英東在去世之前,于2002年宣布退出,將所持的名下約28%、市值百億元的“澳娛”股份轉入在澳門成立的霍英東基金會,用于慈善事業及建設澳門。自此只派代表出席股東會﹐淡出澳門博彩業。不過,不久前霍英東的公子﹑身為全國政協委員的霍震霆一改以前的態度﹐突然介入,擔任“澳博”的執行董事,被外界聯想為是接班的部署。但外界都相信,以霍震霆和被外界稱為“賭王”接班人﹑手握“美高梅”一半賭牌的何超瓊的實力和經驗,還不是老謀深算的威尼斯人金沙集團老板蕭登•艾德森和永利度假村(澳門)老板史提芬•永利的對手,不可能與之抗衡。
可以說,直到可見的將來﹐“賭王”家族可能難以找到有足夠威望的繼承人來取代何鴻燊。即使在澳門的華資中﹐也沒有人可以建立如何鴻燊的地位﹐更何況外資勢力在澳門不斷膨脹。可以預見,何鴻燊之后“蜀中無大將”,爭產事件之后何家更難以合心,“賭王”地位肯定要拱手讓人。
美資勢力膨脹
值得指出的是﹐雖然何鴻燊之后的澳門博彩業仍然會六雄并立,但隨著美資博彩企業勢力不斷膨脹﹐此消彼長的趨勢不會改變。美資的“威尼斯人金沙”、“永利”和“美高梅”在澳門的博彩收入已經達到甚至超過他們在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和大西洋城的收入,而且“永利”和“金沙”(“威尼斯人”改稱“金沙中國”)都完成了將澳門的業務在香港分拆上市的部署,財務狀況得到了進一步提升。嘗到了甜頭,為了在澳門,以至在中國的龐大利益﹐“永利”計劃將公司總部遷移到澳門﹔“美高梅”沒有聽從新澤西州的指示,寧愿出售所持的大西洋城賭場的一半股權,也要繼續保留在澳門的陣地﹔更不用說與何鴻燊對頭的“金沙”同,不會放棄擴張的機會。
除了在經濟方面,美資博彩企業還暗中介入澳門事務。在2005年澳門立法會選舉之前﹐就有消息傳出有美資博彩企業推動員工登記為選民,似乎有意推舉代理人進入澳門立法會。此外﹐“金沙”之前曾聘請前美國中情局官員負責保安工作﹐讓人覺得其用意頗深。拉斯維加斯金沙集團前總裁兼營運總裁威廉•懷德在接受媒體訪問時,曾不問自答地做出澄清﹕“我們只是商人﹐沒有也不會用1.8萬職工參與任何政治活動。我們只對生意感興趣,不會命令員工去選舉誰,不選舉誰。”威廉•懷德還不避諱地說,集團在澳門保安機構曾聘用一名已退役的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當得知澳門社會對此產生很大誤解時,馬上炒掉了他,不會再聘用任何敏感人士。
雖然“金沙”對上述事情作了否認和澄清,不過,據較早前美國內華達州克拉克郡地區法院網站公布的一份文件,就任僅僅一年就被解職的金沙中國原行政總裁翟國成提起訴訟,指控母公司拉斯維加斯金沙集團違反了雇傭合同。據報道,翟國成的指控稱﹐他拒絕了金沙集團主席蕭登•艾德森 “一再提出的無理要求”,要他對澳門政府官員采用不當“手段”后,因而被“無故”解雇。翟國成還聲稱,他被要求“不向(金沙中國董事會)透露真實、實質性的信息……以使董事會能夠決定是否將涉及實質性財務事件、公司治理以及公司獨立性的此類信息披露……給香港交易所”﹐被要求隱瞞不報的問題包括有關在澳門頻繁活動的黑社會暴力團伙的信息。
翟國成對于金沙集團的指控,未必是空穴來風。金沙集團在年度報告中承認,接獲美國證交會傳票,就金沙澳門賭場業務是否有違反《反海外賄賂法》行為展開調查,美國司法部也展開類似調查。報道說,這與翟國成提出的訴訟有關。受此消息沖擊﹐3月2日金沙集團的股價“跳水”。另一方面,如果美國證交會介入調查后證實“金沙”真的賄賂中國官員或特區政府官員,除了證實美資企業介入澳門事務,損害“金沙”的企業形象外,對于澳門形象的影響肯定也不會小。
令人關注的是,美資博彩企業在澳門迅速擴展的同時,也試圖影響澳門的政策。比如,澳門2002年發放博彩業牌照時,沒有允許賭場運營商提供貸款的法律規定,澳門的大多數賭客是通過專門的高利貸者借錢的。據報道,永利希望能通過發放貸款吸引一擲千金的賭客。他積極游說澳門博彩委員會,希望能通過類似美國內華達州的借貸法。澳門當局對如此激進的做法非常猶豫。永利對此非常不滿,大發牢騷,并做出了有點走極端的舉動,推遲了賭場的動工時間,并威脅要撤出澳門。最終澳門在2004年通過了博彩信貸法。
必須指出的是,除了“過江龍”的美資本身都是國際級巨頭,實力雄厚外,他們的背后更有美國政府的支持。早在澳門開放博彩經營權之初﹐為了美資企業能夠在澳門博彩經營權競投中分一杯羹,美國駐港澳總領事不斷地施加壓力,并且要求澳門特區政府制定美式的反洗黑錢的法律。
美資博企在澳門的成功也為美國人帶來了許多就業機會。數字顯示,大約有400個美國人居住在澳門,其中許多人在賭場及其有關的行業工作。以至于美國駐港澳總領事楊蘇棣說:“我們在澳門博彩業的投資有60億~80億美元之多。作為美國在這里的代表﹐這一點本身就值得我關注。”
今年2月16日,楊蘇棣到澳門訪問澳門立法會,與立法會主席劉焯華會面。引發媒體對美國政府支持美資博彩企業乘何鴻燊“分產風波”,爭奪“賭王”地位戰的聯想。美資博彩企業在澳門的不斷壯大﹐既促進了澳門博彩業的發展,但也帶來不少隱憂,包括在經濟上擔心美資博彩企業以財勢壓人,壟斷澳門賭業,從而對澳門特區的“經濟安全”構成威脅。
澳門博彩業本身也是場博弈。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美資博企是不會走的,甚至會想方設法在澳門擴大影響﹐包括經濟上的和政治上的影響。這對于澳門是好是壞﹐是值得關注的。
臺灣開放博彩業 澳門賭王何鴻燊稱成敗還看大陸
時間:2009年01月13日 來源:臺海網
臺海網1月13日訊 離島博彩條款通過之后,未來臺灣的澎湖、金門等離島縣市,在公民投票同意之后可以開設觀光賭場。面對這項政策的轉變。澳門賭王何鴻燊對于臺灣的賭場雖然有興趣,不過他也認為臺灣的博彩市場有限,最后臺灣賭場的成敗還是要看大陸。
據臺媒報道,某賭業人士指出,臺灣早就錯失先機,主要是因為臺灣周圍已經有韓國、澳門、菲律賓、馬來西亞和新加坡設置賭場。澎湖等離島的條件不見得能贏這些既有賭場。如果賭場規模太小,很難吸引國際賭客;如果搞得太大,欠缺經驗容易出亂子。
該名人士表示,臺灣開賭會影響澳門的賭業,因為對于澳門賭場來說,現在有一成多的賭客是臺灣人,他們如果留在臺灣賭博,會對澳門有比較明顯的影響,不過就算有影響最快可能也要四到五年后才會顯現。
據悉,威尼斯人、新濠集團、梅鐸集團與美國哈瑞斯集團等多個財團,過去幾年都曾到臺灣考察,其中威尼斯人曾提出由其主導,總投資額約55億澳門元的大澎湖國際度假村計劃;而新濠集團的何猷龍也對臺灣市場有高度興趣,未來若投資臺灣,金額應有200至300億港幣。賭業人士說,由于亞洲各地都吸引外資設立賭場,臺灣如果要發展必須提供優惠稅率才行。
金沙澳門項目復工 亞洲博彩業將陷“拉客大戰”
時間:2010年03月09日 來源:南方都市報 作者:田愛麗
去年在香港分拆上市的金沙中國公司在全球金融危機最嚴重的時候暫停的澳門金光大道第五、六期項目將于本月全面復工。金沙中國內部人士昨天向記者透露,其中一期項目包括三千七百間香格里拉、商貿酒店及喜來登品牌客房,預計建設工程需十六個月。另一期則于其后六個月竣工,是有二千三百間客房的喜來登酒店大樓。
據悉,這一消息是在金沙中國發布去年業績的同時宣布的。2009年,因游客增加金沙中國收入為33億美元,較上年的30 .5億美元增長8.1%;凈利潤跳增21.7%至2.13億澳門元。其中餐飲、購物中心、四季·名店、會議、渡輪、零售等非賭營收帶來顯著增長。與此同時,澳門二月博彩業收入達到134億澳門元,同比增長約70%,為歷來第二高單月收入。在目前澳門的博彩業格局中,金沙作為澳門第二大博彩運營商市場占有率提升到20%,僅次于澳博的32%。而永利及新濠博亞則分別占15%和14%。
與金沙中國利潤不斷增長的境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母公司拉斯維加斯金沙集團股份最新公布的2009年財報,去年凈虧損繼續擴大到5億。分析人士認為,這促使美國博彩業巨頭在本土市場疲軟之際積極從海外中尋找增長點。去年11月,金沙集團獲得澳門政府頒發第五及第六地段的租賃批地且支付約七億澳門元的初步土地溢價金。現正等待政府公報公布批地。
有知情人士向記者透露,除金沙中國澳門項目復工外,美高梅夢幻集團主席兼行政總裁米倫已計劃在今年8-9月把澳門項目到香港上市。這將是繼美國永利、金沙后,第三家將澳門業務分拆上市的美國博彩巨頭。
據悉,在澳門取代拉斯維加斯成為全球賭城一哥之后,2月14日,馬來西亞云頂集團旗下的新加坡圣淘沙名勝世界有限公司獲得新加坡政府賭場監管機構頒發的營運執照后,其投資45億美元的新加坡第一家賭場正式開業。之后美國金沙集團投入39億美元,包括賭場、大型會展中心、國際碼頭、劇場等設施的新加坡濱海灣綜合度假勝地也將在4月亮相。
中國臺灣、日本、泰國也在研究開賭計劃。前不久,海南作為國際旅游島獲準“試辦一些國際通行的旅游、體育娛樂項目”及“探索發展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大陸是澳門博彩業的重要客戶源,受游客數量上升和中國大陸經濟穩步增長的支持,標普公司稱,預計澳門博彩業收入在2010年將至少增長15%。但后續投資者的火速跟進也引發了外界對于亞洲博彩業即將陷入拉客大戰的猜測。
澳門金沙賭場開幕 撼動何鴻燊霸業
時間:2006月8年29日 來源:《mangazine-名牌》作者:王五一 胡海卿 荷戟
黃昏時的金沙娛樂場入
2004年5月18日下午2時30分,澳門,兩萬人在烈日下靜候美國人肖登·艾德森耗資2.4億美元興建的金沙娛樂場的隆重開業。在短短10個小時的時間里,這家賭場的營業額就突破了1000萬澳門元。
澳門少有新聞。但是這一天,金沙娛樂場的開放,卻是發生在澳門的又一世界性事件。
它標志著第一家外國人開設的賭場正式登陸澳門淘金。也標志著澳門賭王何鴻燊一家獨營澳門賭業數十年的時代的正式終結。
這間澳門歷史上最富麗堂皇的賭場,擁有300多張賭臺和600部老虎機——一個賭場幾乎就把澳門原有的博彩設施的總量提高了60%以上。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來自拉斯維加斯的肖登-艾德森的威尼斯人公司在凼仔島填海區的超大規模的賭場、酒店、度假村綜合娛樂消閑區不久也將動工。
而在7月1日,被稱為“拉斯維加斯之父”的斯蒂芬·永利的旗艦賭場酒店工程正式啟動。記者透過葡京酒店客房的窗玻璃看到,這一被斯蒂芬·永利寄以厚望的工程幾乎近在咫尺。斯蒂芬·永利曾語氣堅定地說過,要“把自己的下一個十五年留在澳門”。
無可否認,歷經無數風波跌宕的何鴻燊遇到了人生的又一次挑戰,盡管他對媒體擺出一副廣闊的胸襟,笑著說:“我享受42年4個月(獨家經營),都應該要開放(市場)……,有競爭才有進步。”
但面對國外的“非等閑之輩”,何鴻燊又在私底下暗暗發力,其后有言:絕不做第二和第三。
小小一個澳門島,引來各路梟雄競折腰。一場貼身的肉搏戰,即將開始上演。
賭,是人類復雜本性中的一個重要元素。
遍布澳門的新舊賭場,霓虹閃爍、金碧輝煌,形成了一片撩人心魄的異樣景觀,它們每天吸引著千千萬萬人來到澳門,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擋住進入賭場一試運氣的誘惑,當然,從此就有人沉迷其中,歷經內心的生死輪回。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2003年7月26日,一名韓國游客上午十點左右來到葡京娛樂場,開始玩老虎機,大約一小時后,賭場內所有的老虎機突然響聲大作,彩燈閃爍,賭場工作人員立刻圍攏上來查看,果然中了大獎——獲得1018萬港幣!賭場高層人士在驗明結果后,立刻將巨額支票付與這位幸運游客,并派保安人員護送他到港澳碼頭離境。這也是澳門賭場去年產生的第一個大獎。
據業內人士說,每隔兩年左右老虎機便可累積出一個大獎,澳門歷史上迄今為止,老虎機開出的最高獎金是2112萬港幣,由廣東江門一位游客無意間博得。
玩老虎機的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卻絕對是一種窮人的游戲。真正的富人,只會進入那些隱秘的貴賓廳,擲出一個個面值幾十萬、上百萬的籌碼。據介紹,澳門目前最高面值的籌碼即代表200萬澳門元。
然而,正是老虎機制造的這些以小博大的傳奇,在撩撥著絕大多數賭客的那根最敏感的神經,也推動著澳門賭業的持續紅火。
2002年,當澳門特別行政區賭權開放時,有人如此評論:上一次(澳門回歸)是政治回歸,這次是經濟回歸。澳門博彩業42年的專營是被打破了,市場競爭者進駐澳門已經成為了事實。但就在人們一度以為何鴻燊將面臨巨大挑戰的時候,何鴻燊燊在今年3月31日宣布,他旗下的“澳博”2003年獲純利達到歷史最高紀錄——33.5億澳門元,比上年勁增五成。而澳門特區政府的博彩稅收也高達創紀錄的110多億澳門元。
業內人士分析,大陸一些省份在2003年推出的港澳“自由行”,是澳門博彩業去年創紀錄的一個重要因素。
然而,澳門特區政府和人民所希望實現的澳門產業多元化的夢想卻還在“拭目以待”中。
賭業是一個不產生任何社會價值的行業,而單一經濟存在的風險亦是澳門不可承受之重。
面積不到28平方公里的澳門,選擇靠賭吃飯、以賭立城,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100多年前澳門選擇吃賭飯,也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
如果從1514年第一個葡萄牙人踏上澳門的土地開始算起,澳門開埠已有近500年的歷史,比香港早了300多年。在香港開埠之前,澳門在中國與西方的貿易聯系及文化溝通中扮演著重要角色,曾有過自己的輝煌:它曾是南中國地區最大的對外通商口岸,是西學東漸最早的落腳點,是東亞第一所西式大學(圣保羅學院)的發祥地……
然而,1840年代香港開埠,取代了澳門的地位,澳門經濟迅速凋敝。不得已而為之,賭博,作為這個當時只有四萬人口的小城的求生之道,登上了澳門的歷史舞臺。1847年,澳葡當局宣布澳門賭博合法化。有意思的是,不久,港英政府就頒布了禁賭令——今天中國政府堅持禁賭的政策,顯然含有照顧澳門的動機。不管怎樣,歷史證明:香港的長年禁賭為澳門博彩業準備了一個完美的市場,一百多年來,在這個市場的哺育下,澳門賭業成長壯大。
從此,澳門走向以博彩業為主要經濟支柱之路。
今天的澳門,正在被“博彩全球化”的浪潮推向前——世界上每多一個國家(地區)開賭,它就失去一個市場而多一個競爭對手。澳門突然發現,靠賭吃飯已不再僅僅是個光彩不光彩、正當不正當的問題。如今的賭飯,并不容易吃了。于是,它不得不面對新的形勢,重新理解世界,重新理解自己,重新為自己的經濟定位,重新為自己的傳統產業——博彩業制訂出新的發展戰略,如此看來,回歸后的特區政府施行賭權開放政策,也是一勢在必行之舉:
引入舉世聞名的賭場酒店集團威尼斯人集團,澳門看中的是它擅長的休閑度假及會展業務。
引入美國永利公司,看中的是它“把拉斯維加斯從純粹的博彩旅游變成合家歡旅游的著名城市”。
澳門太希望它們能帶來除博彩業外的管理經驗以及世界性的營銷網絡,澳門經濟太需要一個多元化的未來。
所謂賭權開放,就是打破澳門歷史上只發一個博彩業執照的傳統,實現賭牌多元化。2002年,賭權開放的招標、投標、開標工作順利完成。除坐地戶何氏公司之外,另有兩家美國公司,銀河公司和永利公司,中標得到了賭牌。不久,當初與銀河公司綁在一起投標、中標的美國威尼斯人公司與銀河分家,獨立經營,形成了澳門三張賭牌四家公司的局面。
與賭權開放政策相配套,澳門政府2003年提出了“以旅游博彩為龍頭”的新產業政策。其實,這與其說是對今后澳門發展的一個產業定位,倒不如說是對澳門的產業發展歷史和現狀的一個總結和認可——博彩業在澳門經濟中的“龍頭”作用并非始自今日。自進入1990年代以來,澳門財政收入大半來自博彩業,到2003年,更達到了74%。這還僅是就直接的博彩稅收而言,如果把其他一些間接來自博彩業的財政收入也包括進來,百分之百也說不定。
一個簡單的思維實驗可以幫助我們強化這種印象:如果澳門的博彩業突然關了門,澳門財政收入會下降多少,是74%嗎?還有,去年澳門GDP的差不多一半來自博彩業,那么,如果澳門博彩業突然關了門,澳門經濟將會下降多少,僅僅50%嗎?1999年,加拿大BC省北部的一個小城市突然從地圖上消失了,所有的居民都搬走了,緣由是,這個小城當初由之產生和后來賴以生存的銀礦告罄了。其實,按GDP統計,這個銀礦的收入只占小城GDP的三分之一,其他都是第三產業。
賭場不是銀礦,而只是“采礦”的機器。澳門賭業的“銀礦”是它的市場,是客源地。去年的澳門賭業經歷了一個重要的轉折點:結束了多年來“靠港吃飯”的市場格局,大陸市場第一次成為澳門賭業的主市場——大陸賭客與大陸賭資實現了“雙過半”。中國的金融肥料,開始承擔起哺育澳門賭業、灌溉這塊一國兩制試驗田的使命。去年開始的“港澳自由行”、國人出境隨身攜帶貨幣數額的放寬、港澳銀行經營人民幣業務的開放、國內金融系統銀行卡的發展、以及各種堵不勝堵的地下黑錢莊,等等,所有這些都是灌溉的渠道。只要中國大陸不開賭,只要中國政府能有效地遏制其日益猖獗的地下賭博,只要中國政府能為澳門博彩業有效地管好這塊市場,就完全有理由假定澳門博彩業的光明前景。
國際賭博網站CASINO CITY在其一篇新聞稿中,引用了一位澳門博彩商兼政治家的這樣一段話:“據估計,中國地下賭博市場的年營業額是3625億美元,如果其中的2%到了澳門,那將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還有一種樂觀的預期:美國賭商的到來,會把他們的一些老客人帶到澳門來。例如一些東南亞客人,這些人有錢,喜歡到拉斯維加斯去玩豪華,如果澳門也豪華起來了,舍遠就近,確有可能。還有一些中東王公貴族和石油大亨也有可能會跟著美國賭場來到澳門。美國本土因反恐而造成的恐怖氣氛,可能會使澳門政治上和安全上的溫和形象具有新的價值。
金沙一開張,澳門輿論就出現了金沙違約的抱怨,理由是它沒有按當初的承諾,搞度假村-酒店-賭場的綜合體系,而只是搞了一個大賭檔。其實澳門人大可不必“一口咬不著肉就罵賣包的”。生意人做事,總是要按生意人的邏輯來,只要有客源,有生意,賭場、酒店、度假村這一應高樓大廈都會有的。反之,若沒有客源,沒有生意,你就是罵他一萬遍“違約”,他也不會往你這兒投入資金。
澳門正在以越快越好的心理翹首以盼這些即將冒出來的高樓大廈,澳門人似乎正在神往于自己即將生活于其中的“東方拉斯維加斯”城。但是,許多人的頭腦中并不清楚:這些高樓大廈不是銀礦,而只是采礦的設施。有銀礦,這些大廈便有價值,而如果有朝一日銀礦枯竭,這些大廈會在一早醒來就變成廢墟。有些明白人則在擔心,擔心香港開賭,甚至擔心大陸——這才是真正值得澳門擔心的。
所以,澳門,這一“東方拉斯維加斯”的劇巨變,目前還只是進行時。
設計金沙娛樂場:當東方遇上西方
當元朝皇帝忽必烈遇到馬可·波羅,為了方便馬可·波羅出入皇宮,特別給了他一塊令牌,馬可·波羅的叔父瑪竇的遺囑中,也提及這塊珍貴的令牌(或稱牌子,paiza)。全球最多產的著名賭場設計師保羅·仕文(Paul Steelman)的最新作品澳門金沙娛樂場(Las Vegas Sands Macau),便特別設計了一個名為Paiza Club(御匾會)的貴賓區,為整個賭場“當東方遇到西方”主題點睛。
不過澳門金沙娛樂場于5月18日開幕時,“御匾會”還未準備就緒,保羅·仕文設計的其它賭場配套設施,如7樓的Spa也未及開放,保羅·仕文接受筆者訪問時,語帶無奈地說:設計師從來都不知道賭場什么時候開放,當然更無權決定。
澳門金沙娛樂場的設施雖然未完全開放,但已叫人眼前一亮,過去一個月其門如市,因為這個引入美國拉斯維加斯賭場設計概念的新作品,與東方人看慣的賭場迥然不同。
提起賭場,腦海便出現了昏天暗地和煙霧彌漫的密室,口叼著香煙的男人將妻兒拋諸腦后,在賭桌上生死相搏……保羅·仕文要向世界展示亞洲新一代賭場的面貌,強調光線及空間感,更希望吸引女性及年輕顧客。
保羅·仕文表示,澳門金沙娛樂場結合了東方與西方的設計意念,會在拉斯維加斯意念以外,加入中國文化特色。新賭場位于澳門新口岸海旁,建筑群特別采用一個在海面上建筑的概念,地盤面積2.44萬平方米,建筑面積9萬平方米,大堂的高度達27米,即是大約10層樓的高度,與澳門葡京賭場相比,完全另一種感覺。
中國人最喜歡復制,所以在中國很多地方都會見到金字塔、吳哥窟甚至美國白宮的復制品,但這不是保羅·仕文的風格:“我設計的賭場里不會有這些,我們只會有現代、新穎、令人興奮的設計,我們甚至不會有主題,我們不會給你羅馬或埃及,我不希望我的客人到訪之后,告訴別人澳門的金沙娛樂場像拉斯韋加斯的MGM,或者任何一個著名的娛樂場所,而是會對朋友說:那里好得很,我真不敢相信,我說不出好在哪里,你必須自己去看看。”
“以前賭場的客人,主要是在1950年代出生的一群,但時至今日,我們要吸引那些20來歲的年輕人。我同時研究過,現時往往由女性決定到哪里消費,所以新一代的賭場會重點吸引年輕人及女性。”
“有非吸煙區會吸引到更多女賓,美國賭場的餐廳全部是非吸煙的,但照顧到大部分的客人來澳門金沙的都是喜歡吸煙的中國人,所以也會設吸煙區。”
澳門金沙在7樓設有Spa,保羅·仕文說最初設計澳門金沙的Spa時曾犯了錯誤:在美國的賭場,Spa的光顧者多數是女士,所以我的原來設計是女賓部比男賓部大,但其后的調查結果顯示,預計澳門金沙的Spa,90%的使用者是男士,結果令我大吃一驚,要急急修改我的設計,所以每個賭場都有其獨特性,這也是最好玩的地方。
新賭場的設計采用了大量的窗戶,引入自然光,并會在吸煙區設置特別的通風系統:“一般人印象很中的賭場,總是燈光昏暗及煙霧彌漫的。我們則要做到光亮和干凈,適合一家大小到來的。”
保羅·仕文也花了很多心思設計賭場的食肆,澳門金沙共有9家餐廳,除了一家是員工飯堂之外,顧客可以在澳門菜、廣東菜、上海菜、牛排屋、自助餐和快餐廳之間作出選擇:“我估計這些餐廳會變成澳門很受歡迎的食肆,還會吸引其他非賭客來此,我們會提供由2美元至80美元不等食品,滿足不同需要的顧客。”
他說新一代賭場要吸引更多年輕人,特別是有品味的年輕人,他們不想自己的外套有煙味,也討厭廉價的復制品,澳門金沙內有約2萬件藝術品,都是由內地及國外特別挑選的。
不過到澳門金沙的客人未必會有時間及心情欣賞這些細節:中國人較美國人在賭桌上花更多時間,研究數據表明,美國人一般會在賭場過一夜,在賭桌上花約4.5小時,而中國人一般只會在賭場逗留8小時,其中六七小時會花在賭桌上。
這對設計者來說是個壞消息,因為這意味著澳門金沙娛樂場的客人,注意賭桌上的撲克牌,多于保羅·仕文的精心設計。但他不會感到失望:“好的設計不需要客人刻意留意才感受得到,我們對賭桌的設計,室內采光的安排,以至整體的氛圍,都會令他們難忘;另外他們同樣需要充電,即使只是短暫離開賭桌,我相信他們會對我們設計的設施感到滿意。”
中國人最相信風水,保羅·仕文在澳門的作品當然不能缺乏這個元素:“我們在美國也有中國的客人,在澳門當然會更多風水的元素,好的風水其實就是好的設計元素,都會令客人感到最舒服的。我們也有聘請風水師傅,透過實地考察及觀看計算機影像,確認我們的門窗設計妥當,我們墻壁和地毯顏色沒有出問題。”
假如有一天,金沙娛樂場的主人,根據某位重量級風水師傅的建議,要在大堂中,放置一只與四周環境極不匹配的大金龜,作為設計師會怎辦?保羅·仕文說:“我會和賭場主人商量,我想未必會出現這樣大的改變,但我仍會被要求在設計中作出一些修訂,例如在某個窗戶加一塊窗簾,甚至要改變墻壁的顏色,幸運的是,澳門金沙的設計簡約,墻壁以木造為主,本來就沒有什么顏色。”
直至目前為止,澳門金沙的主人沒有要求放置一只大金龜,但賭場的中文名字叫“金沙娛樂場”,“金沙”令人想起某著名品牌的巧克力,“娛樂場”則令人想起提供四菜一湯廉價鵲局消遣的地方。保羅·仕文不懂中文,所以對此沒有感覺,他對“Las Vegas Sands Macau”這個英文名字感到很滿意。
他當然也有受到挫折時候:“除了我的體重之外,我最感到挫折的,是人們不認真聽從我的指示去做。例如在澳門金沙,我要求在餐廳中用MR16-50W(50瓦)的燈泡,賭場主人說這太費電,要求我改,我便改用MR16-37W-IR(37瓦,內部反光),這種燈泡可以省點電,但因為內部反光,同樣可以做到我要求的效果,但是負責采購的中國人,為我買來2000個MR16-35W的燈泡,在他而言,少了兩瓦,沒有內部反光,分別不大,因為他不懂設計,也不懂按照我的吩咐照樣去做,結果只能把2000個燈泡丟掉重新買過,幸虧我們還有時間。”
澳門現時是世界第三大賭業市場,保羅·仕文認為澳門的潛力很大,他個人預計澳門的賭業,到了2009年,便會追上拉斯維加斯。他認為,澳門的發展基礎很好,將來在亞洲沒有一處地方可以趕上。他的公司現時在澳門派駐了9個人,日后還會陸續增加。
如果說有人天生是干建筑的,保羅·仕文(Paul Steelman)肯定是代表,帶著“鋼鐵人(Steelman)”這個姓氏,保羅的父親也是一個建筑師,他年輕時候便幫助父親設計賭場,現年48歲的保羅·仕文,1986年從美國亞特蘭大移居拉斯維加斯,1987年自立門戶,現時已是全球最多產的賭場建筑師,著名作品包括拉斯維加斯Mirage(海市蜃樓)、MGM(米高梅)、Harrah’s Caesars及Hard Rock Cafe等。
問他最喜歡哪一件作品,他回答說:我最喜歡的賭場設計,永遠是下一個。但我會說,澳門金沙娛樂場會是我未來很多年的至愛。
保羅·仕文的妻子很討厭賭博,但他卻幾乎懂得所有的賭博方式,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賭場:我一年會去50至100個賭場,有些是我設計的,更多不是我設計的,我會觀摩別人的作品,感受別人做對了什么,做錯了什么。
保羅·仕文周游列國,最喜愛的地方竟然是沒有賭場的香港:“單是在香港的中環一抬頭,左邊是貝聿銘設計的中銀大廈,右邊是諾曼·福斯持(Norman Foster)的匯豐銀行大廈,兩位現代主義建筑大師在我面前較量,已教我透不過氣來。”
為了實踐他設計的賭場是適合一家大小到訪的理念,他表示會帶同太太及他的一對子女到澳門小住,并參觀他的最新杰作。
尹鴻偉:境外賭場圍攻中國
時間:2008年11月22日 來源:作者博客 作者:尹鴻偉
2002年11月,一名不知其姓名和身份的中國籍男子,在與中國廣西東興市一水之隔的越南芒街跳樓自盡,他的故事值得眾多中國的跨境賭徒引以為鑒。
這名男子在越南芒街賭場里輸光了錢,又借了數萬美元高利貸企圖“扳本”,結果又輸了。放高利貸者將他扣在賭場旁的一家小旅館里,讓他打電話回國找人拿錢來贖,但多日無果,放高利貸的人沒了耐心,千方百計折磨他。最后他受不了,從樓頂縱身跳到街上,鮮血灑了一地。
越南經濟特區里的豪華賭場
走出南寧機場,招呼了一輛排隊候客的出租車,司機邊啟動汽車邊問:“你是不是去芒街賭場?”“如果去賭場,就不需要付車費了,我們也有生意,350元都由利來公司負責。”見記者不解,司機進一步解釋,“我們南寧機場有6輛2000型桑塔納出租車,與利來公司訂有送客合同,利來公司在東興口岸設有接待處。”
一條10米左右寬的北侖河悠悠流過,橫跨在河上的北侖大橋把中國廣西壯族自治區東興市與越南廣寧省芒街市連為一體。北侖大橋如今成了繼深圳、珠海之后中國第三大旅客進出境通道。每天,成千上萬的游客和川流不息的載貨卡車通過這座橋,帶動了中國、越南和其它東盟國家的人流、物流交換。誰也沒有想到,10年前還不起眼的小鎮芒街,如今竟變成了越南的“經貿橋頭堡”,甚至被越南官方宣布為“最大的經濟開發區”。
站在東興市北侖河堤上,可以清楚看到對面越南芒街有一幢異常漂亮的白色圓頂黃色墻壁的建筑,在小樓包圍中格外醒目,當地人都說那是“利來酒店”,里面有家豪華賭場。記者還發現利來酒店在中國廣西東興市的地圖上也刊登有廣告。
“賭客九成是中國人,且投注驚人。”知情者告訴記者,“而越南人連進去看看都不準,更別說參賭。”
2000年春節過后不久,隨著一陣鞭炮聲,新賭場在國界的那一端落成了。東興市一名市民說,芒街賭城早在1992年就開始張羅,并且一直上報到了越共中央,由于高層內部有爭議,直到1998年才獲準興建,兩年后正式落成。
2003年新年前夕,記者來到東興市,果然看見越南利來酒店(公司)的接待處就設在東興口岸入口處對面,有著中越文字的大招牌廣告,十分醒目。間或不斷有南寧或者北海牌照的出租開到接待處,里面下來各種各樣的內地客人。
外地人來東興要去越南芒街,手續非常簡單,只要有身份證,交125元,就可以隨旅行社導游出去了。過了越南的檢查站,再次可以看見利來酒店(公司)的接待處,許多酒店面包車停在那里,免費載客前往,明白人知道這些車都是為賭客服務的,條件周到得令人吃驚。
利來酒店賭場是酒店一幢附樓,有著漂亮的黃色墻壁和豪華大門,墻上分別用越中兩國文字寫著“利來國際博彩俱樂部”。進入有嚴密的安檢措施,所有包都須寄存,還特別說明不許拍照,感覺比乘飛機還嚴格。而保安和服務員中,有越南人也有中國人,服務語言有普通話、廣東話和英語,而賭客口音包括了中國任何地區。
賭城裝修非常豪華,賭具是仿澳門的,百家樂、牌九、麻將、大小、21點、電子游戲博彩等,無所不有,規模雖比不上澳門,但品種齊全。二三樓設有大戶室和貴賓室。賭城里只接受人民幣、港幣和美元,但都必須兌成美元籌碼下注,最小碼是1美元。兌碼服務窗上用中文注明人民幣和港幣與美元的兌換率分別是1∶7.8和1∶8.2。
記者隨意與工作人員交談后知道,賭城股東有越南人、香港人和中國內地人,該賭城的確只服務“外國人”,越南人不得入內。當地知情者告訴記者,這也算是越南政府對中國“招商引資”和“吸引外資”的獨特方式。賭場內部人稱,開業頭一年,利潤就達1.6億人民幣,其中至少一半成為上繳稅收,所以一度獲越南有關部門的“通令嘉獎”。
“錢基本上都是中國人送來的,”知情人士說,“中國人主要分兩類,一是普通游客和東興本地人,是通過正規途徑來的,賭博數目不大,基本上以碰運氣和娛樂為主;二是專門賭客,他們一般都先聯系好,或有人介紹來,通常由東興本地人帶領或者利來公司安排偷渡進入越南。之所以不走正規途徑,一是因為帶的錢太多,二是擔心在中國邊檢留下真實姓名登記。”
據了解,越南政府已經開始推廣經驗,決定在與中國相鄰所有口岸、邊貿點開設賭場。
2002年11月,在由中國云南省和越南老街省共同主辦的“2002年中越(河口)邊境經濟貿易交易會”期間,紅河岸邊即將開張的越南老街經濟開發區國際酒店也讓對面中國人的心情變得復雜和微妙。老街國際酒店的宗旨是“只要你需要,我們就能做到”,該酒店坐落于老街省老街區,由高五層的主樓和娛樂中心組成,占地2988平方米,總投資500萬美元。云南省有關人士指出,一家越南酒店開業本不新鮮,新鮮的主要就是其專門針對中國人開展的賭博活動及項目。
在2002年11月22日至25日,在河口舉行的中越邊交會期間,酒店設了兩個展位,組織了強大的宣傳攻勢,禮儀小姐站在邊交會館門口,見人就發廣告,著重向客人介紹其即將推出的百家樂、21點、大小游戲、老虎機等。11月23日,在中越企業家聯誼會上,酒店經理甚至向到會的中國領導詢問:能否準許在河口做有關博彩的廣告,包括報紙、電視及戶外廣告。
中緬邊境賭場遍地開花
越南芒街的賭城只是中國邊境鄰國新興賭業的一個縮影。
其實,在西南部泰國、緬甸乃至西部、西北部與中國接壤的國家,以中國人為主要消費對象的賭博業早已“遍地開花”,其中以中緬邊境的金三角和緬北地區最負盛名。以前提起這些地方,很容易令人想起毒品發源地,各種毒梟與緬甸政府軍火并,為毒品的龐大利益展開殺戮。
時移勢易,這些位于中緬邊境,遙居山區的特殊地區,在毒禍漸漸“去除”后,卻發展成一座座繁華小城。現在這些地區的賭博業正取代毒品業,成為經濟支柱。
果敢與云南省臨滄地區接壤,這個同時懸掛著緬甸國旗和特區旗的“緬甸撣邦第一特區”,在1991年聯合國禁毒工作大規模開始后,經過多年“經濟改革開放”,已發展成為中緬邊境“小澳門”,黃賭起舞,活色生香,千里迢迢、絡繹于途的游客,不少就是為此而來。
果敢街上,絕不可能看不到賭博,因為它無所不在。任何一所規模甚大、裝修豪華的賭場門前,都停放著各種豪華汽車,不少是來自中國各地的汽車,各省牌照都有。四面八方男女賭客坐在賭桌旁,不分日夜地拿著大把人民幣叫喊、下注。
“這里的賭場基本都是中國人和本地人合伙開的。”一名知情者對記者說,他說的是中國話,明顯帶有云南臨滄口音。“也有本地人開的,把各種賭桌、賭廳分開出租給別人經營。租場者及服務員可謂五湖四海,有廣東、福建、四川、江浙、澳門人。”
果敢的賭場類似澳門“葡京賭場”,有“鉆石廳”、“金龍廳”等等,各種工作人員都穿著制服,每個賭場門口都有持槍士兵保衛,以示安全。賭場制度也以“葡京”為藍本,旗下亦有疊碼仔及放數,同時免費派車到中國境內接人,保證客源不絕。
“以前,賭場不大,但中國豪客卻很多,出手就是幾十萬,上百萬,而在國內,他們卻沒有這樣的地方和機會,‘有錢無處花’。”當地一名賭業人士說。
近年來,果敢賭業漸趨平民化,下注最大的限額20萬元,最少的10元亦可上賭桌,在大街上的擺賭甚至1元也行,于是人人不亦樂乎。在一些賭場內的“客人”,穿拖鞋卷褲腳亦可入場,或者只穿短褲也行,并且邊賭邊打手機,很多人甚至穿著當地少數民族服裝,挎布包進場,真是很平民化、大眾化。
果敢大街小巷經常樂聲陣陣,鞭炮轟鳴,一家又一家的賭場開張,賭場內無論白天黑夜都燈火通明,人如潮水。幾乎每家賭場開張,已70高齡的特區主席彭家聲都要親自出席、剪彩,并稱:“你來幫我發展,我來幫你發財。”包括他的大兒子、特區副主席彭德仁也開了一家豪華的“銀豐娛樂公司”賭場,其三子則開辦了“果敢特區銀行”。
距中國邊境僅2公里的緬甸撣邦東部第四特區首府勐拉,更是酒店高檔,賭場林立,賭場多由中國人承包,客源來自中國。在當地賭場,聽到的全是中國各地口音,大陸賭客5萬、8萬地押注;大廳四周還有各式貴賓房,最高押注可達80萬,令人心驚肉跳。
勐拉一家新興賭場——澳門藍盾集團(緬甸)股份有限公司更是邀請了澳門政府博彩監察及協調局退休高級督察龍翼士為“受薪董事”,“全力在鄰近中國邊境的緬甸勐拉開設一所全東南亞最先進的‘拉斯維加斯’式的賭場,與東南亞其余賭場爭一日之長短。”給他們成功信心的條件是:勐拉鄰近中國,中國人是主要賭客,同時過關方便,而且這里由軍人管制,治安非常穩定。
據了解,勐拉已經成為東南亞地區新崛起的黃毒業不夜城,更吸引了香港、廣州和福建等地一些“有勢力”人士,遠道前來經營賭廳。
一名當地導游告訴記者,幾年前勐拉什么都沒有,特別是禁毒以后非常貧困,但是自從發展賭業之后,勐拉迅速發展起來了,從名不見經傳的偏僻小山村變成一座漂亮的小城市。當地人笑稱:“勐拉是中國賭客幫建的。”
勐拉賭場里,同樣有來自五湖四海放高利貸為生的人,千方百計地讓輸光的賭客借錢扳本。熟悉當地情況的一名熱心人告訴記者,一名北方賭客向一些四川高利貸者借了兩萬人民幣輸掉后,四川人逼他自己挖坑,然后把他埋進去,每天加一些土,埋到脖子時再挖出些來;另外在他的舌頭和右肩膀打個孔,用鐵絲擰在一起,賭客的頭只能歪著,靠在肩膀上,用喉嚨余音打電話回國,找人拿錢救命。
作為佛教國家,經營黃、賭是犯大忌的,但緬方有其對策:特區關口由“同盟軍”、“佤幫軍”和“克欽獨立軍”等“邊防警察部隊”負責,第二道關才是緬甸真正邊界,由政府軍把守,雙方就可以曖昧其詞,說這是“境內關外”的事,掩耳盜鈴。
記者還注意到:在緬北和金三角地區都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可嫖可賭但不可賴賬,如賴賬或搶錢重則處死,輕則挑腳筋。就在2001年5月初,一名云南省臨滄人去果敢賭博,輸光了所有錢后,搶奪了一家當鋪的2000多元錢,繼續往賭場跑,幾天后就被槍斃了。
有人認為,這些沒有正規法律的地方,就是賭徒的天堂。
境外賭場越開越多
有人把環境保護(目前主要是野生動植物保護)、禁賭和禁毒并稱為“當今中國邊境管理的三大難題”。
似乎許多人都很難抵御來自賭桌的誘惑,連已被處決的成克杰、馬向東等一些中國高級干部都曾是賭場常客。賭博對中國人來說,已不僅僅是少數貪官專利,有不少普通旅游者、商人、僑民、留學生和出國打工者都喜歡“摸”一把。
值得注意的是,賭徒在境外賭城揮金如土,揮霍掉的有的是血汗錢,有些是通過走私或者其他非法經營得到的錢,有些是貪官們收的賄金。有關人士介紹,2001年云南省某銀行一名領導到西雙版納視察工作,下面人一天就花了30多萬“接待費”,讓人難以置信,事發后才有人一語道破天機:“是在緬甸賭場上輸掉了。”
近來,由于中國政府對貪污腐敗行為打擊力度加大,境外賭場也感到影響。事實上,中緬邊境賭場雖然盼望客人來賭,但他們并不希望賭客是中國政府官員,而且特別怕他們拿公款來賭,因為“中國政府太強大了,不敢破壞雙邊關系”。
據介紹,云南省里有名官員挪用了單位100多萬元公款輸給賭場,該官員所在的地方政府要求賭場退還賭資,否則就要往上告,最后賭場只有把款退了。西雙版納州政府部門的一名司機因為輸錢,把價值30多萬元的公車以4萬元押給了勐拉一家賭場,最后,西雙版納政府找到賭場要求還車,賭場也不敢不還。如果沒有特殊介紹,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賭場內部拍照,如果違反了,在這些軍閥地區后果不堪設想,賭場工作人員對記者解釋:“因為客人中有許多國內大老板,甚至高級領導,照片如果拿到中國國內不得了,我們以后都沒生意了。”目前,如何防止黨員干部,包括國企的負責人涉足那扇被視為腐敗之源的大門,已成為紀檢部門一大工作難題。
由于中國人的積極參與,賭博業在沿中國邊境地區蓬勃發展,顯然已經成為最具活力的行業。實際上,賭業在中國國內一直都有小規模存在,屢禁不止,隨著中國經濟快速轉型與成長,也快速發展,但由于中國政府毫不留情地打擊懲處,賭徒紛紛“轉戰”境外賭場。有分析人士注意到:中國近年來的腐敗大案,多與賭博有關。
記者了解到,在境外開設賭場的股東成分也非常復雜,有許多就是中國人,而他們要順利經營,讓中國賭客方便地出入邊境地區,除了要上繳給境外當地政府或者軍事勢力以外,還必須層層分給國內各種保護者。
緬北和金三角地區以前主要經濟來源是毒品,由于這已成為千夫所指的風險行業,許多人不得不重新尋找賺錢途徑。在沒有任何現代農業生產技術和制造業基礎的地區,要養活當地人口,特別是保持軍事勢力可不容易。于是緬甸許多地方軍閥利用高度自治的“特區優勢”和擁有武裝勢力的機會,大力出資或者引進資金發展賭博業,因為這是“低投入、低風險、高回報”的暴利行業,隨著巨額利潤滾滾而來,投資也不斷加強,許多以前以毒品生意為業的緬甸軍閥也轉行賭博業,化毒資為賭資,賭場越開越多,檔次越來越高。
分析人士指出,對境外地區賭博業漸漸代替毒品業的復雜情況,中國政府面臨兩難選擇。因為目前相比較毒品而言,賭博危害要小得多,而在這些地方沒有找到更好的正當經濟來源之前,中國方面強硬地堵住賭博客源,很可能迫使這些地方重操毒品舊業,給中國一側帶來的危害可能更大。
越南渴望成為經濟強國,今天它已經被西方世界視為東南亞地區資本主義的模范學生,它知道“只有千方百計引進外資,才能增強活力,國家才能得到發展”,于是繼同意澳門賭王何鴻在著名海濱城市海防開設了國內第一家賭場后,漸漸在臨近中國邊境地區大規模鋪開,以此吸引中國資金進入。
緬甸軍閥由于歷史原因一直擁有自己的軍事力量、固定地盤和自治權利,所以一直為所欲為,庇護著賭場的存在和發展,從其中獲利。與此同時,老撾、朝鮮、俄羅斯和馬來西亞等其它中國周邊國家,眼見開展賭業能從中國人那里帶來巨大收益,所以也競相仿效,開設或擬開設賭博場所。
自己開設賭場?
事實上,在本國邊境內開設賭場吸引國外賭客,已經不是中國境外的特有現象。在柬埔寨和老撾,也有許多不讓本國人進的賭場。每天都有成千上萬衣著光鮮、佩戴藍寶石戒指的泰國人(主要是華裔)擁到泰柬、泰老和泰緬邊境的賭場里豪賭。據泰國媒體報道,泰國人的境外賭博讓泰國每年流失了70億銖的外匯。
從2001年初起,印度和韓國向本國公民開放了第一個賭場;中國澳門地區和菲律賓則發誓要打破賭場的壟斷經營格局,加快賭業發展;在柬埔寨和緬甸,邊境線上的賭場蓬勃發展;長期以來禁止經營賭博的日本、泰國正在考慮允許為本國狂熱的賭客建造賭場。
許多人納悶,中國外匯管理那么嚴格,因公因私出境攜帶外匯都有嚴格規定,因私出國人員最多只能兌換2000美元,而進入很多國家,超過1萬美元也須向海關申報。那么,內地賭客是如何攜款出去的呢?
按理說,中國實行的是封閉的資本賬戶體制,這意味著把人民幣兌換成硬通貨然后帶出境方面,是有限制的。但總有人千方百計鉆漏洞:一些通過跨國貿易賺錢的人,在境外有著銀行賬戶,還有人通過一些賭場、地下錢莊把錢匯到境外。
在廣西東興,由于越南的利來公司設有接待處,他們可以使用各種辦法幫客人把錢帶到河對面去,也可以把人從河上偷渡過去,到了對岸,只要付給當地公安100元人民幣,就可以大大方方去賭場,甚至可以在東興交了賭資,然后拿著收據到越南賭場里去提錢。另外,中國與許多國家山水相連,也方便了許多人私自進出邊境。
分析人士指出:現在一些境外賭場針對性非常明顯,就是針對中國人開展賭業經營,這會對中國的經濟造成不利影響;同時博彩業是暴利行業,有極強的穿透和腐蝕力,它肯定在尋找一切可能機會,滲透內地。分析人士還擔心,境外賭博會帶來一系列新問題。因為賭場對他們的客戶來說,作用類似于銀行(事實上賭場主經常被人稱為是銀行家),因此賭場便成為洗錢等各種金融犯罪活動的溫床。有人還擔心,中國周邊賭場會成為這些地區黑社會組織的新金融系統支柱。而由此引出的社會問題,諸如犯罪和沉迷于賭博等,也會使賭場成為備受爭議的政治問題。據了解,最近泰柬兩國就因此發生了政府間糾紛。
據了解,國外一些賭博公司曾打算趁中國開發西部的機會,在西部一些地方搞“博彩”。他們認為,中國現在已經允許的“體育彩票”、“足球彩票”實際上也是博彩業的一種,只要管理規范了,就不會有社會問題產生。而最關鍵變化則是中國民間社會對賭場的反感情緒已經減弱。
2000年8月1日,國務院西部開發辦公室官員在公開場合正式表示,中國政府決不允許以設立賭場等娛樂場所形式作為吸引投資開發西部的政策。這一姿態充分表明了:中國政府在打擊賭博和杜絕國內資金非法外流方面,決不會手軟。而對于目前境外賭場包圍中國邊境的情況,云南省公安邊防總隊有關人士對記者表示,如果不加以更好管理、控制,很可能會對中國的安全造成威脅。
云南省社會科學院東南亞研究所的一名專家對記者說:“特別是那些不許本國人進,只讓以中國人為主的外國人進的賭場,值得我國有關部門注意,當地政府為什么這樣做呢?他們也清楚地知道賭博不是件好事情!”
記者如何進入賭場拍照
2002年底,我去到緬甸某特區,發現那里的賭場生意紅火,而且無論賭客、服務員和老板很多都是中國人,于是很想進行采訪、拍照,但看到每個賭場都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在保衛,不敢輕易造次。因為在沒有正規政府組織的各個緬甸特區,要干掉一個人,尤其是像我這樣冒冒失失闖進去的外地人,簡直比消滅一條狗,一只雞還要容易。那些茂密的樹林,蒼莽的山巒和深黑的箐溝,很快可以使我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經過考慮,我決定按照在國內采訪的慣例,斗膽去找政府支持,而我也順利地找到了一名據說是該特區三號人物的首腦,他會說中國云南地區的方言,于是有了下面的對話和結果。
記者:我是中國廣州來的記者,想了解一下你們賭場的情況。
首腦:中國記者與我們沒有關系,我們這里是緬甸。
記者:你們不接待記者嗎?
首腦:如果是我們邀請來的我們可以接待,但是你是自己來的。
記者:我看見你們這里有很多賭場,非常漂亮,生意也很好啊。
首腦:是啊,我們學中國也在搞經濟開放嘛。
記者:賭場客人好像很多都來自中國,我是中國的記者。能不能讓我了解一下情況,拍點照片,回去后把這里的情況介紹給中國的讀者?
首腦:對我們有什么意義?
記者:既然你們的客人多數來自中國,現在用我的文章和照片去告訴他們這里的情況,肯定會有更多想賭錢的人來。
首腦:(想了想)是這樣。你肯定會刊登嗎?你需要什么幫助?
記者:我看你們的人都帶著槍,而且賭場都有士兵守著,覺得很害怕,請政府派個人帶著我,最好再有兩個兵一起去,時間不超過兩小時。
首腦:好吧。你不用害怕,我們這里是最安全的,沒有違法犯罪。
經過我的再三保證,并且看過我的記者證后,首腦很快打電話叫來一輛小汽車,由一名政府工作人員開車帶領我去賭場,兩個士兵跟著。我當時很興奮,因為我的勇敢嘗試得到滿意的回報。于是我便有機會進到很多賭場里了解情況,并且拍到了許多珍貴的照片。同時令我奇怪的是,對我的采訪、拍照,除了賭場老板因為有政府的人在場,所以都很客氣、很注意以外,幾乎沒有賭客問過我,他(她)們頂多是在閃光燈閃過后,抬頭看我一眼,然后又繼續下注,很多甚至頭也不抬。
中國周邊賭場“劫后余生”
時間:2010年5月14日 來源:作者博客 作者:尹鴻偉
在2006年中國全國政協十屆全國委員會第四次會議上,來自云南省西雙版納州的征鵬等11名政協委員提出了第2534號提案,要求“盡快啟封打洛口岸”。中國公安部隨后書面公開答復:“在一些邊境地區境外一側,基本沒有什么旅游項目,這些國家為發展本國旅游事業,通過博彩業、色情產業等吸引我國公民出境旅游,從而帶動了邊境地區境內境外住宿、餐飲等行業的發展繁榮。因此,邊境游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邊境地區的經濟發展,但這種經濟繁榮是一種不正常的經濟形態。”
眾所周知的情況是:自2003年以來,中國政府對周邊境外賭場進行了一波又一波的嚴厲打擊,手法和方式層出不窮,其中尤以2005年1月起“封鎖邊境游”的行動為最,一直延續至今。但是,遭受重創周邊境外賭場仍然在頑強生存,且方式越來越多樣化。
2006年12月15日,遼寧省鞍山市警方在市內一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抓獲將5男1女等六名賭徒,現場繳獲銀行卡、賬單、聯網電腦和80多萬元的籌碼等賭博工具。這是一個利用網絡參與境外緬甸賭場賭博的團伙,賭資巨大。幾名開著奔馳、寶馬等名牌轎車前來參賭的商界老板向警方交待,他們每人每天輸四五十萬元人民幣是正常現象,參賭一個月來,10幾名參賭人員的賭資交易額高達6000多萬元人民幣,絕大多數是有輸無贏。
與此同時,各種各樣的涉及境外賭場的網絡案件不斷在中國各地被警方破獲,使中國周邊賭場“劫后余生”的情況再次進入公眾的視野。
中國政府被迫出手
為促進與周邊國家的邊貿和旅游事業的發展,中國政府先后批準在內蒙古、遼寧、吉林、黑龍江、廣西、海南、云南和新疆等8個邊境省、區開展了與俄羅斯、蒙古、朝鮮、哈坦、吉爾吉斯斯坦、緬甸、老撾和越南等8個毗鄰國家開展邊境旅游,共開通線路57條。2003年、2004年全國共有240多萬人次參加邊境旅游,其中80%以上為非邊境地區人員。邊境游促進了人員往來,帶動了邊境貿易發展,對地方經濟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日漸成為各邊境地區支柱產業之一。
邊境游對各邊境地區經濟的推動和社會效應都非常良好,也對帶動中國與周邊國家在其他領域的交流與合作,創造中國良好的周邊環境和睦鄰友好關系發揮了很大作用;但與此同時也給中國政府帶來了許多的管理難題,境外賭場即為標志之一,由于中國國內禁止公開賭博,所以這些地區一度成為賭客們的好去處,也有眾多游客參與其中。
2003年前后,在中國周邊幾乎所有國家,蔚為壯觀賭業大量興起,以中國人為主要消費對象的賭博業早已是“遍地開花”,其中又以中緬邊境的金三角和緬北地區最負盛名。
越南渴望成為新興經濟強國,今天它已經被西方視為東南亞地區資本主義的模范學生,它知道“只有千方百計引進外資,才能增強活力,國家才能得到發展”,于是繼同意澳門賭王何鴻燊在著名海濱城市海防開設了國內第一家賭場后,漸漸在臨近中國的所有邊境地區大規模鋪開,以此吸引中國資金進入。2000年春節過后不久在廣西東興市對岸的越南芒街開業的“利來賭場”,頭一年利潤就達1.6億元人民幣,其中至少一半成為了上繳的稅收,所以一度獲越南有關部門的“通令嘉獎”。
緬甸北部和金三角地區以前的主要經濟來源自然是毒品,由于毒品已經成為千夫所指的風險行業,許多地方民族武裝和軍閥不得不重新尋找賺錢的途徑。他們紛紛利用自己“高度自治的特區優勢”和“擁有軍事武裝勢力的機會”,大力出資或者引進資金發展賭博業,因為這是一項“低投入、低風險、高回報”的暴利行業,隨著巨額利潤的滾滾而來,他們在這方面的支持和投入力度不斷在加強。居于這樣的情況,許多以前以毒品生意為業的緬甸軍閥也紛紛轉行賭博業,并且把以前的毒資都變成了賭資,賭場越開越多,檔次越來越高。
時移勢易,緬甸“勐拉”、“果敢”和“邁扎央”等位于中緬邊境,遙遠山區的特殊地區,在毒禍漸漸“去除”不斷開發賭業之后,卻發展成為了一座座繁華的小城,所以當地人都笑稱“是中國賭客幫建的”。
與此同時,老撾、柬埔寨、朝鮮、俄羅斯和馬來西亞等其它中國周邊國家,眼見開展賭業能從中國人那里獲得巨大收益,所以也競相仿效,開設或擬開設賭博場所。據2003年中國公安部門統計,整個中國周邊至少有著200家大小不一的境外賭場,至于從中國流出去的資金,有云南專家估計每年至少為數百億元人民幣。
為了改變“境外賭場圍攻中國”嚴峻局面,從2003年中國政府便在沿全國邊境地區展開了各種禁賭活動,取締境外賭場在中國境內的各種聯絡點和辦事處,禁止官員和百姓出境賭博,并采用斷水、斷電,禁止旅行社辦理異地普通游客出境旅游,禁止中國人到境外賭場工作,并向邊境線上派駐軍隊等等方法。
隨后兩年多時間,已經迫使緬甸一度人滿為患的數十家家賭場關閉或暫停營業,越南方面的賭場大部分變得難以為繼,朝鮮、俄羅斯的賭場更人鮮見中國賭客出現瀕臨倒閉。一名緬甸勐拉賭場老板說:“中國政府的禁賭行動使所有賭場都受到了波及,很多甚至是滅頂之災。”
中國公安部2006年12月對云南省的政協委員們表示:“據不完全統計,在2005年全國集中打擊賭博違法犯罪活動專項行動之前,周邊國家在中國邊境一側開設的上規模上檔次的賭博已達160余家,這些賭場一般采取限制或禁止本國公民進入,在賭博內賭博的大多是中國公民;2004年亞洲博彩市場120億美元的收益中,來自中國的資金占67%;中國公民在境外因賭博問題被搶劫、綁架、傷害的案件也大幅增加;在境外賭場參賭的中國公民,除少數以商務考察、公務出訪外,絕大多數通過邊境游的方式出境,每年因私出境到境外開有賭場的國家的人員中,約有80%的人會到賭場參賭。”
另外,中國公安部在2005年底還表示:為封堵參賭“人員流”,采取停止邊境游異地辦證措施,有效治理了邊境賭博,迫使103家邊境地區的境外賭場停止營業,尚未停止的經營狀況也十分慘淡,且規模在逐漸縮小。
周邊賭場“劫后余生”
但是,澳門博彩業的興盛也讓其他中國周邊地區賭場“心有不滿”,他們并不甘心被邊緣化,千方百計重新招徠中國賭客。
在中越邊境地區,盡管內地游客不能再隨便出境,但是當地邊民和商務人士仍然可以自由出入,他們仍然成為賭場的常客,另外更有許多中國賭客仍然在當地人的帶領下采用偷渡的方式進入越南賭場,條件是支付給當地人100元左右人民幣的“過河費”或“過境費”。
在中緬邊境地區的許多城市,更有許多賭場“外聯人員”公開到中國瑞麗、潞西和臨滄等城市里拉客,如果有人愿意前往“勐拉”、“邁扎央”和“果敢”等境外賭場,他們即負責幫助進行偷渡。熟悉情況的賭徒更可以直接去到中緬邊境地區,總有許多“帶路人”在那里等候帶人從小路出境,去勐拉賭場的價格一般為100元人民幣,而進入邁扎央賭場5元便可以。當然更有許多賭客采用“到越南、緬甸考察商務、投資等”合理理由,繼續通過正常途徑進入境外賭場參賭,眾多復雜情況使得中國政府的打擊力度漸漸失效。
最為著名的仍然是距中國邊境僅2公里的緬甸撣邦東部第四特區首府勐拉,自從禁種毒品而開展了賭博業后,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偏僻小山村變成了一座漂亮的小城市,而這些建設的資金,基本上都來自中國賭客。勐拉一度成為東南亞地區新崛起的黃賭業不夜城,更吸引了香港、廣州和福建等等地一些有勢力人士,不遠萬里前往經營賭廳。
經常出入中緬邊境地區的云南省西雙版納州商務局外貿科長丁衛彬說:“在遭遇了中國政府的賭博嚴打政策后,勐拉賭業和整體經濟已經變得蕭條不已,許多賓館酒店已經停業,門前荒草叢生,白天街面上幾乎見不到行人,晚上更是像座‘鬼城’。”
為了改變這樣的狀況,勐拉特區主席林明賢在2006年4月27日出席了7家專為中國賭客設計的網絡博彩設施的開幕儀式,這些設施的賭桌上桌面上安裝著與互聯網相連的攝像頭,向網上賭客提供賭局的即時情況。往后無論在北京、昆明還是上海或長春等任何城市里,中國賭客們只需要坐在家里,通過即時,向賭場在當地的代理人下注。具體的方式是,中國的賭客先將賭資匯入賭場負責人在中國國內開設的銀行帳戶,然后通過電話向代理人下注,賭客如果贏錢,既可以選擇將所贏的錢轉到自己的帳戶,也可以要求代理人從賭場直接提取現金。云南省西雙版納一些經常出入勐拉的人表示,勐拉所有網上賭場每天收益不菲,參與的人越來越多。
除了緬甸外,遠在天涯的菲律賓近期也大量開設了中文和普通話服務的網絡賭場,吸引了許多中國賭客參與,其使許多人不需要再長時間坐到賭桌前。而這些所有的網絡賭場的地址隨便在互聯網上都可以找到,據一些參賭者表示“操作很簡單,信譽都非常好”。
與此同時,為了避免再次受到中國的停電“威脅”,緬甸勐拉已經于2005年在當地蔗糖提煉廠里建成了一個小型火力發電廠,其能提供3萬千瓦的電力,供應當地需求已經綽綽有余,并聲稱“可以賣電給中國西雙版納使用”。但是,勐拉的網絡通訊仍然由中國提供服務,因此仍然隨時有被中國截斷的可能。
無論在越南還是在緬甸,或者在其他周邊開設賭場的地區,賭場老板們都在抱怨因為中國人越來越少而生意難做,同時也紛紛對澳門的熱鬧和繁榮報以復雜的眼光。
為了提高競爭力,緬甸邁扎央的賭場甚至耗資200多萬元人民幣購買了一套衛星接收和發射系統,租用國際衛星頻道進行網上投注賭博,賭博單注投注高達50萬元人民幣,參賭人員遍及全中國和港澳地區。
2006年6月4日,重慶市沙坪壩區警方抓獲20多名正在通過網絡和視頻與緬甸一家賭場遠程連接,同步參與境外賭場的“百家樂”賭局的賭徒,賭徒們可通過電視看到境外緬甸賭場情況,根據電腦顯示的“戰況”,決定是否下注及下注金額,再由電話通知現場。2006年5月27日,浙江省杭州市警方抓獲正在通過電腦參與緬甸賭場賭博的8名賭徒,他們通過電話通知緬甸的“馬仔”下注,當場輸贏就見分曉,賭資和輸贏款項均由組織者通過銀行匯兌、轉賬方式支付或提取。2006年4月10日,河南省鄭州市警方在市內一家浴池內,抓獲正在通過互聯網與境外緬甸的賭場聯網進行賭博的7名賭徒,賭場負責人交待,他所開設的賭場通過電腦網絡,與設在緬甸的主賭場進行聯網,采取玩“百家樂”比大小的方式進行賭博。
云南省公安廳治安總隊表示,2003年禁賭戰役打響后,少數境外“賭頭”仍然試圖采取網絡賭博等方式進行賭博。以中緬邊境為例,網絡賭博的賭場繼續開在緬甸境內,服務器則安裝在香港、上海等地,中國境內的各地賭徒都有可能通過網站參與賭博。與傳統的邊境賭博相比,網絡賭博隱蔽性更強。傳統的境外賭場受場地空間限制,容納人數有限,而現在網絡賭博“坐在家里都可以賭”,很難被發現,打擊難度加大。
2006年末,對于要親身前往緬甸、越南賭場的賭客,現在也只需要隨身帶一張銀行卡就行,“因為賭場里都可以刷中國卡”,另外也可以事先把錢存入賭場在中國國內銀行指定的賬號里,再拿存款憑證到賭場換取籌碼,贏了錢的賭客同樣可以回中國國內提取現金,或者轉存在銀行卡上,“非常簡單和方便”。而賭徒如果與賭場事先約好,后者總是有辦法把賭徒帶出去,甚至可以違規辦到《邊民出境證》,顯見中國邊境管理中腐敗情況之嚴重。云南省西雙版納州有關官員私下透露:2005年以來打洛口岸和一些管理出入境工作的警察已經為此被處理。
中國公安部在2006年末表示:治理邊境賭博雖然成效顯著,但形勢不容樂觀,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境外賭博停業只是被迫的、暫時的,特別是在境外把吸引中國公民出境參賭作為其主要經濟來源的策略沒有改變的情況下,境外賭博仍會伺機卷土重來。
種種跡象顯示,目前中國境外的賭場不斷加強準備工作,伺機重新擴大經營。中國周邊新加坡、日本等國家和臺灣地區正在積極擴建或籌建賭場。境外賭場招攬中國公民參賭的手法不斷翻新,如境外賭場提供旅費以組織旅游為名招攬賭客,通過給導游人頭費、回扣等方式招攬賭客等。中國公安部表示:“2006年元旦前后,廣西邊境有名的三大境外賭場之一越南利來賭場老板召集中越邊境的其他幾家賭場的老板開會,決定聯合起來向兩國政府和旅游部門施壓,盡快恢復邊境游異地辦證。”
2006年10月2日至4日,中國公安部副部長劉金國深入云南省邊境一線對打擊出境賭博情況進行工作調研,表示“在禁賭工作上態度要堅定,尤其是在打擊出境賭博違法犯罪活動方面,要不惜一切代價,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保持高壓態勢,堅決把出境賭博勢頭壓下去,決不能讓其反彈”。劉金國同時也表示,禁賭非禁貿,要通過大力發展邊貿和替代經濟幫助境外走出依靠賭博業的圈子。
邊貿旅游業渴望開禁
中國禁賭專項行動自2003年實施以來,盡管目前仍有極少數境外賭場抱有伺機“東山再起”的幻想,但邊境禁賭形勢整體而言已發生重大轉變,不少境外賭場開辦地國家對中國禁賭也紛紛表示了積極態度。新華社在2006年12月也報道呼吁,隨著邊境禁賭形勢的好轉,邊境禁賭有關做法應及時調整,尤其可考慮重新審視邊境“一日游”。
在廣西和云南,邊境旅游成為地方財政支柱,也是中國與東盟國家合作的重要體現。現在,暫停邊境旅游異地辦證使邊境地區的經濟受到重創。
廣西防城港市所轄東興(市)口岸是廣西邊境旅游的主要口岸,1994年開展邊境旅游以來,年出入境人數最高達300萬人次,成為中國第三大陸路出入境口岸。而據防城港市政府統計,2004年邊境旅游人數降為34.9萬人次,2005年僅為2.3萬人次。東興市邊貿局官員說,對東興市這樣的邊疆少數民族地區來說,邊民互市貿易、旅游是經濟支柱,東興市邊民互市、旅游產業稅收一年為4000多萬元,占全市財政收入的1/3,停止邊境旅游異地辦證,全市人流、物流至少減少了一半。云南省西雙版納州商務局局長崔云青說:“以前在勐拉就業、活動的中國公民至少有15000人,所以貿易非常火爆;而禁賭工作后中緬邊民互市、邊貿都受到了巨大影響,因為中緬的邊民基本上都消費中國產品,現在人流都沒有了,自然就無法帶動物流了。”
在中俄邊境,80%的外省赴俄旅游者不能再通過黑龍江省綏芬河口岸出境,黑龍江省黑河市2005年8月以來,出境旅游人數月均下降近90%,出境旅游人數比正常年份減少近5萬人次。云南省西雙版納州商務局外貿科長丁衛彬說:“西雙版納州中緬邊境的打洛口岸,近幾年的邊貿數量一直以每年25%-30%的速度在下滑,2007年下滑將更加嚴重。”丁衛彬認為,中緬邊境游和貿易以前一直很火爆,賭博并不是主要因素,因為緬甸賭場是后來才出現的,其僅僅是加速了這些地區的繁榮。
云南和廣西的許多官員均表示:“2010年就要建成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兩省區的口岸均是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人流、物流的重要通道。現在口岸邊境旅游業務一停就是一年多,不僅與建立自由貿易區的精神相違背,也不利于邊境的繁榮穩定和邊民的安居樂業。”
不但是中國自身,中國的禁賭行動也給各種鄰國帶來了巨大的影響。據了解,俄羅斯濱海邊疆區、阿穆爾州和布拉戈維申斯克市多次要求中方采取措施改變當前局面,盡快恢復邊境旅游的正常秩序,并承諾將協助中方開展禁賭工作。2006年2月,越南廣寧省政府代表團來訪廣西防城港市,越南廣寧省旅游廳廳長當場承諾,如果恢復邊境旅游,越方將嚴格按照有關要求,絕不帶中方游客進入賭場以及其他不允許進入的娛樂場所,并表示如果有必要可以做出書面承諾。
旅游大省云南邊境線長4060公里,分別與緬甸、老撾和越南三個國家接壤,多年來一直是邊境游的熱點。云南省共有8個邊境州市,25個邊境縣市,目前有國家級口岸邊防檢查站12個,省級口岸邊防檢查站10個,地方通道邊防檢查站45個,民間小道則不計其數。2005年全省邊防口岸和通道共檢查出入境人員1258萬余人次,交通工具153萬余輛次。
支撐云南省西雙版納旅游的主要有民族風情、熱帶風光和異國邊境旅游。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西雙版納的邊境旅游發展勢頭十分強勁,形成了在云南乃至中國都有影響的邊境旅游品牌,一度占據云南邊境旅游2/3的天下。西雙版納州金孔雀旅游集團有關人士表示:緬甸著名的勐拉特區,2006年已命令所有21家賭場向后搬了17公里到一個叫“勐麻”的地方,退出游客游覽區,表示了不讓中國游客參賭的誠意,此前,他們可以從每名中國游客身上獲取53元人民幣的“入境游覽費”;以往每年到西雙版納的游客都在200萬人次以上,其中90%以上的游客都會前往勐拉;現在所有的旅行社停止對外推邊境旅游線路,出境到勐拉的中國游客數量幾乎為零,“緬甸勐拉特區開賭場很可能因小失大,而現在更是騎虎難下”。
西雙版納州一些旅行社人員說:“以前出境游,參觀賭場是活動內容之一,由于行程很緊,我們的游客是沒有多少時間參加賭博的。真正想賭博的人是不會通過旅行社出去的,而且旅行社是能夠控制住游客的。”一名曾經在緬甸勐拉賭場做駕駛員的西雙版納州出租車司機也表示:“賭場里真正的賭客都是通過特別的聯系和出境方式,避開旅行社由賭場的人接去的。普通游客在賭場里面輸贏的比例很小,賭場也只把游客當作湊人氣來考慮。”他還透露,事實上在緬甸賭場里輸錢的賭客,80%以上都是個人,而不是外界傳言的公款賭博,而個人賭博是以浙江省的老板們最為出名。
曾經任職云南省邊防管理領導,現任西雙版納州警察協會秘書長劉漢榮說:“杜絕國家公職人員利用公款出境賭博,功夫更應該花在國內,而不能總是從境外去找原因;同樣限制中國公民出外賭博的方式也是一樣,只要各級政府、各部門真正認真落實法律政策,工作到位,情況肯定可以得到有效控制,這個責任更不應該由邊境旅游和邊境貿易來承擔。”他表示,通過他近一段時間的觀察,由于境外賭場經營花樣翻新,靠目前控制邊境游等方法已經不能奏效,相反是邊疆地區的邊貿和旅游業受到了影響,國家需要重新調整戰略來解決好中國公民出境賭博的問題。
2006年末,中國公安部向云南政協委員們表示:將適度調整邊境游異地辦證政策,即將根據各省、區邊境地區禁賭工作的實際情況,區別對待。
公安部稱:“對邊境地區境外賭場確已關閉、停業的地市,組織有關部門組成的專家組考查確認后,恢復邊境游異地辦證工作;對邊境地區境外尚存有少量賭場,但其政府已采取相關措施禁止中國公民進入,并承諾隨時向中國提供賭場監控資料,確保中國公民不得參賭的地市,先行選擇一至兩個地市試點,建立健全完善的防范中國公民出境賭博的工作制度后,恢復邊境游異地辦證工作。待試點取得有效管理經驗后,在其他省區逐步推行;對對方頑固堅持開設賭場,仍在招徠中國公民出境參賭的,邊境游異地辦證工作暫不恢復。”
公安部還希望同時逐步實行因私護照異地簽發制度,鼓勵中國公民持護照出境旅游。
【分析】
日韓為何要設賭場緊盯中國游客?
時間;2011年1月27日 來源:作者博客 作者:天山冰叟
據外電及環球時報綜合報道,日本及韓國的一些城市突飛猛進地建設針對中國游客的各類賭場以拉動當地經濟,并到中國推出針對VIP客戶的營銷策略。按照25日《產經新聞》的說法,雖以微弱點數將GDP世界第二的位子讓于中國,但日本國民感到了悲涼,日本各地都在探討引進賭場以獲得經濟收益,“想以賭場作為低迷日本經濟的起爆劑”。事實上,早在去年日本地方就已經開始探討“建設賭場吸引中國游客”的計劃。大阪的“娛樂之都構想推進研討會”在去年做出“設有賭場的綜合度假村的經濟效果”報告多方面證實了其必要性,報告引證一名43歲中國男性的話說,“曾經3次進過韓國的賭場”,并引證說,建設有2個賭場的新加坡2010年1月份的游客人數首次超過100萬人,2個賭場為2萬人提供了工作崗位,報告認為,建造賭場在爭取中國游客上特別能夠發揮效果,還推測,“將來游客的7成將是中國人”,并且說“日本也建賭場的話,中國游客會增加,日本的電器產品也會賣得更好”。
韓國的博彩業已從中國游客身上獲得了巨大收益,韓國SBS電視臺則在本月報道稱,韓國博彩業2010年取得的豐碩成果,主要歸功于針對中國VIP客戶的營銷戰略。在一些賭場內甚至設有中國游客專廳。報道顯示,前往韓國的中國賭客去年增加了40%,現在已經不能將博彩視為賭博,而應視為吸引游客、掙取外匯的朝陽產業。韓國的《朝鮮日報》報道說,中國游客在各賭場的消費是日本人的2倍以上,報道稱,如果將消費潛力巨大的中國游客與高級、高價商品相連接的話,必定能夠產能更高的附加值。其報道有現實統計數據作為依據:在韓國16家賭場中2009年進入外國人專用賭廳(主要針對中國人)的游客人數達167萬,占整體游客的21.4%,掙得外匯7.88億美元。
為何日韓爭相用建設賭場尤其是針對中國游客的賭場來提振經濟呢?冰叟以為不外乎其下幾方面原因:
其一,他們對本土經濟的低迷表示擔憂與恐慌,尤其是日本,居然在2010年GDP世界第二的位置被中國超越了,盡管這超越的幅度非常的小,但,他們的這種情緒顯然是被擴大了,因為,經濟學家們不會不知道,日本的GDP其實只占該國經濟總量的不到40%,其最大的部分而是國外生產總值,事實上日本的國民生產總值(GNP)是全球第一,因為其海外經濟的規模相當于國內經濟的1.58倍,而中國有多少海外經濟數據可以拿來與日本的海外經濟數據進行比較?就連美國,海外經濟也無法與日本抗衡,2004年的時候日本海外純資產18270億美元,占全球的90%以上,而美國2004年的海外純資產則為負38500億美元,僅此一項,日本就比美國多出56500億美元。中國人民被一幫不務實的經濟學家們忽悠得的喜不自禁的時候,有誰想過中國GDP的所謂超越其實還有因為我們的人民幣被西方壓迫著升值因素呢?其實我們是被有錢了,2010年初1美元=6.8282元人民幣,而統計局發布GDP總額數據的那天1美元=6.5841人民幣,憑空就多了2161億美元!其實就算是超越了,我們也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地方,日本《日經新聞》稱:2010年日本的人均GDP為4.2431萬美元,而中國人均是4412美元,顯然,中國的人均收入落后于日本10倍,還停留在日本上世紀60年代的水平。通過比較我們可以看出,其實日本是世界經濟老大,盡管如此,日本還是表現出了很大的恐慌,可見其對全球經濟變化的擔憂。
其二,中國人在國內愛哭窮出國后愛炫耀財富的實質,或者說緊內而寬外,讓太多的國家得到了實惠,這也讓許多國家惦記中國游客的首選理由。中國人在國內大部分是不敢露富的,但,炫富的心態卻又按捺不住,全世界人都知道中國游客在法國戴高樂機場的壯舉,幾十萬元一瓶在當地只值幾百元的紅酒咱們動輒幾箱地搬!據統計數據,我國公民每年在海外消費的金額數目驚人,去年中國人的奢侈品中有56%是在海外消費,消費額達到130億美元。并有消息稱,中國人已經成為全球奢侈品的最大消費者。
其三,中國人在境外賭場的里動輒幾千萬甚至幾億、幾十億的投入與輸得起,讓國外商家和政府看到了在中國游客身上獲得巨額利潤實在是如夢幻般的美妙。民間組織且不說,僅是那些參與出境賭博的官員就數不勝數,而且他們有著相同的特點,一是公款賭博,或者企業買單,不掏自己一分錢腰包;二是一擲千金,格外“慷慨”。乃至于近年來,美國許多賭場開始將中國大陸的企業老總和政府官員“鎖定”為重要客戶來源。澳門因為路近更是成為內地官員賭客的首選,每年內地賭客在澳門要輸掉十幾億元,其中相當部分是官員輸掉的公款。早在2005年1月11日,中紀委發出禁賭令,明確指出,從今年1月到5月,將在全國范圍內組織開展集中打擊賭博違法犯罪活動專項行動。今后對參與賭博的黨員干部,一律予以免職,到國外、境外賭博的更要從嚴懲處。這是多年來最嚴厲的反腐措施,也是兩個月來中紀委第三次發出禁賭令。禁令一出,中國周邊國家的賭場接連倒閉,截至目前,一個月內已令越 南、緬甸等國的82家賭場停業,西雙版納境外賭場全部關閉,朝鮮羅先市英皇賭場也于近日關閉(據韓國媒體報道,從2010年10月份朝鮮羅先特別市的賭場重新開始營業,來到這里的客戶幾乎全是中國人)。這么多年過去了,又出了那么多的大事件,大家都不清楚這里流出的真金白銀到底多少。
其四,中國目前制度下賭博無論如何都是違法的,這就讓賭這種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長期受到壓抑,而到了國外就好象找到了天堂般的感覺,壓抑的情緒一旦得到了施放,其能量無法想象,也為其不計成本地投入到賭博游戲中提供了心理支撐,這又是外國政府和民間組織從中看到巨大商機的另一因素。不需要太多的解釋,誰都明白其中的真諦。
當然,應該還有其它的因素,但無論如何,好象都顯現出中國的地位雖然在國際上正慢慢往上走,但中國人的問題好象越來越多了。外國設具有針對性的賭場來吸錢縱有一萬個不該,但實質性的問題還是出在了中國人自己的身上,只要你不沾染,它愛設設去。同時,根據統計數據,中國游客在國外豪賭者靠雙手賺錢的幾乎沒有,基本上為官員與大商,或亦官亦商者,該類人危害巨大,從小的說一些干部和私企老板,為個人謀利而采用賭博方式行賄,與腐敗現象互為因果,互滾雪球,對社會造成巨大的腐蝕。從大的說,你出去豪賭給中國政府乃至整個中國形象帶來極大破壞;直接導致巨額國內資金和國有資產外流。而這樣的豪賭令人往往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無論是輸是贏都會令人無法自拔,極易形成外國的月亮就是比中國的圓的結論,看看如今的崇洋媚外思想之深刻,誰能說與這類豪賭者人生觀世界觀的泛濫不無干系呢?!
賭博全球化與內地腐敗金流失
時間:2008年5月6日 來源:三農中國 作者:莊金鋒 曾毓淮
一、博彩全球化浪潮及其特點
1847年,澳葡當局宣布澳門賭博合法化;1863年,摩洛哥的查爾斯三世決定在首都蒙地卡羅設立合法賭場;1931年美國內華達州實現賭博合法化。“1989年一年內,愛荷華州、印第安納州和南卡羅萊納州三個州一下子同時開了賭禁。1990年,卡羅拉多州和密西西比州又開了賭禁。最后是密蘇里州和密執安州也于90年代中期先后開了賭禁。現在美國有11個州正式實現賭場合法化,在這11個州里開有433個賭場,雇用著36萬名員工。除了賭場之外,還有其它30多個州實現其它賭博方式合法化。目前美國的50個州中仍在禁賭的只剩下2個州。”1 這種規模化的賭博合法化及其可觀的經濟收入直接導致博彩全球化。1995年,美國學者羅伯特?古德曼曾經用“賭博爆炸”一詞來描述上世紀80—90年代美國博彩業發展的火爆局面。
從20世紀80年代末開始,博彩業在世界范圍內迅速崛起。2001年世界博彩業總收入達2500億美元。這個數字相當于兩個香港的GDP。至2002年,它的世界“產值”(博彩業毛收入額)已達9000多億美元,成為世界第四大產業。
“據中央電視臺披露,目前中國周邊正形成一個從日本、泰國、緬甸、馬來西亞到菲律賓、新加坡、印度尼西亞、并一直延伸至澳大利亞及歐美的龐大境外‘賭博網’”。2
日本已經開始在為賭博合法化做準備。
韓國現有14家賭場,2002年韓國博彩業總收入已達到100多億美元。目前中國內地到韓國的賭客比例還不大,但韓國賭場已把吸引中國賭客作為重點目標。
朝鮮也有兩個賭場:一個設在平壤,另一個設在羅津先鋒經濟特區,目標賭客是中國和俄羅斯的游客。
賭博在泰國也有松動的跡象,例如近年來泰國風行網上足球賭博。
10多年來緬甸博彩業也有較快發展,位于緬中邊境金三角地區(緬甸撣邦東部第四特區)的猛拉小城已成為一座以博彩業為經濟支柱的國際性城市。猛拉城規模較大的賭場有“東方大酒店”、“金三角”、“藍盾娛樂城”、“老東方娛樂城”等。賭場中的開臺老板、牌手、監臺、管理、后勤、外圍以及非法放貸人員以中國人居多,而賭徒則幾乎100%來自中國的廣東、浙江、福建等經濟發達地區。
越南于1989年宣布將北方城市海防列為經濟開發區,允許外國人在開發區內經營賭場,并于1992年正式發出賭業專營執照。兩年后越南的第一個賭場在海防市的海濱度假勝地——圖山開張。2002年越南又在與廣西東興市隔河相望的芒街開設了“哥龍賭城”。這兩個賭場都以吸引中國游客為主,而中國內地的旅行社也都把這兩個賭場作為行程的必經之地或重要旅游點。
澳門是目前在中國實現了賭博合法化的地區。自2002年特區政府“賭權開放”以來,澳門的賭場已由原來的10多家迅速發展為26家。2006年博彩業總收益逾558億元,比2005年458億多出100億元,增幅達22%。其中賭場收益近550億元,比2005年447億增加102億元,增幅達23%。兩項記錄均創歷史新高。目前澳門賭場收益已超越美國拉斯韋加斯,成為全球博彩業的第一。而澳門博彩市場的主要客源來自內地。
馬來西亞由華商林梧桐擁有和經營的著名的“云頂賭場”于1971年就已開業,2001年收入為6.7億美元。
新加坡政府于2006年決定解除禁賭令,并發出兩個賭牌。首個賭牌由拉斯韋加斯金沙集團公司奪得,該公司擬投資30億美元,建設濱海灣賭場;第二個賭牌由林梧桐的云頂集團及麗星郵輪奪得,擬投資34億美元開辦圣淘沙賭場。這兩大賭場將分別在2009年和2010年落成,估計會為新加坡創造3.5萬個就業機會,并使政府財源滾滾。
菲律賓早在上個世紀90年代僅馬尼拉市就有三大賭場,規模豪華龐大,雖然其門面不標榜是賭場,但里面各式各樣賭具,應有盡有,匯集全球不少豪賭客。
澳大利亞是世界博彩大國。據統計,到2002年已有豪華賭場13家,老虎機10853臺,賭臺1111張,雇員兩萬多名,博彩年收入達84.4億美元。目前,澳大利亞的中國客源并不多,但澳大利亞政府和賭場看好中國市場,正以積極姿態準備從這塊大市場上分得一杯羹。
美國是目前世界第一博彩大國。拉斯韋加斯賭城所創造的“輝煌”已為世人所知。而位于美國東岸新澤西州的大西洋賭城,在不到10年的時間里就發展成為加斯維加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40多座賭場酒店全部集中在濱海大道上,每年吸引超過2500萬人次的游客和賭客,其中有不少是中國人。
俄羅斯是目前世界第二博彩大國。僅莫斯科就有約60個賭場,圣彼得堡至少有20個,但現在俄國賭場發展最快的地區在中俄邊鏡,如海參崴、哈馬羅夫斯克、布拉戈維申斯克等地都建有許多賭場。
與中國西北接壤的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土庫曼斯坦、烏茲別克斯坦等中亞國家,近幾年也都紛紛建賭場,所有賭場都以中國賭客為主。
此外,歐洲不少國家的賭場也有大面積的擴展,臺灣地區開賭場的事也正在醞釀中,香港特區有些政黨和人士也多次促政府在香港建賭場。
綜上所述,博彩全球化浪潮具有三大特點:
一是博彩業的開放性日益增強。博彩業基本上是私營產業,政府批準,允許外國人進賭場,其開放性(國際外部性)越來越大。
二是博彩業迅速發展的主因是國際金融引擎。如果說“世界賭博爆炸的原始推動是美國20世紀80年代末的經濟困難以及由這一困難引發的賭博合法化浪潮”,那么“近20年來推動著世界博彩業加速發展的,則是國際金融引擎,博彩問題由此而成為一個金融問題。”3
三是博彩全球化浪潮的沖擊波一是從東邊的美國壓過來;二是從西邊的歐洲國家壓過來;三是從南邊的澳大利亞和西南周邊國家壓過來;四是從北邊的俄羅斯和東北周邊國家壓過來。中國內地已處在“世界賭博爆炸”的包圍之中。
二、內地賭金嚴重流失的渠道和去向
“據中國公安部統計,每年中國內地通過境外賭博、網絡賭博及地下六合彩等各種渠道流失到境外的賭博資金超過6000億元,相當于2003年中國全國福利彩票、體育彩票發行總額的15倍。”4 另據國際賭博網站CASINO CITY的一篇新聞稿中稱,一位澳門博彩商家對中國地下賭博市場的年營業額的估計是3625億美元。可見賭博泛濫、賭金外流,已是目前中國內地不得不正視的現實。目前內地公安機關每年查處的賭博人數都在上升,年齡涉及老中青各個年齡段,賭民也幾乎涵蓋社會各階層,超過千萬元人民幣豪賭的事例也屢見不鮮,尤其是內地官員和國企領導在境外豪賭的為數不少。他們輸掉的錢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億元。“歸納起來,中國的賭資外流可以分為以下四類:第一、錢先人后。賭客通過地下錢莊,非法匯兌或虛假的關聯交易等,將賭資先送出境外,然后人再出去賭。第二、人先錢后。賭客先在境外借錢賭博,回國后付賭債。第三、人錢同流。賭客帶著錢出去賭博。第四、錢走人不走。賭客呆在國內用信用卡上網賭博以及在境外勢力開在國內的地下彩票投注站下注。中國的金融財富由此源源流出去。”5
中國內地賭資外流的去向,就10多年的情況而言,應該主要是流向周邊的澳門地區和越南、緬甸、俄羅斯、美國等國。
澳門賭業長期以來一直依靠港客吃飯,但近幾年,內地客到澳門賭博的逐漸多了起來。特別是“自由行”實施后,內地的游客與賭客明顯增加。“2003年澳門博彩業的總收入是294.76億澳門元,相當于37億美元,這37億美元中至少一半來自中國內地。到2004年,澳門賭客和賭資來源的80%以上是來自中國內地”。澳門賭王何鴻燊說:“澳門博彩業突飛猛進和澳門社會繁榮穩定,與祖國的支持息息相關。”6
旅美中國問題獨立評論員程曉農曾說,官員賭博與普通老百姓賭博的一個顯著區別是:官員往往是用公款進行賭博,因此才有一擲千金的氣概。以澳門為例,澳門賭場的賭客主要來自大陸,且大多數都是挪用公款的官員。過去幾年中,已有數十名內地官員和國企領導因在澳門豪賭而落馬。這里僅舉幾個較為典型的案例,如原沈陽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馬向東、沈陽市財政局局長李經芳和沈陽市建委主任寧先杰等3人,原浙江省供銷社主任朱承嶺,原杭州市副市長葉德范,原廣東省食品企業集團公司總經理謝鶴亭,原西安市機電設備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周長青,原湖北省駐港宜豐公司總經理金鑒培等,都曾在澳門賭場豪賭。
越南博彩業的規模雖然比不上澳門,但2003年僅越南芒街一家豪華賭場——利來酒店的博彩年收入已達4億元,這家賭場的“賭客九成是中國人,且投注驚人”。而全越南的博彩業從中國金融系統中吸納的金融財富,保守的估計每年也有10億元。
中國內地賭資流入緬甸的也不少。“單是一個小小的西雙版納州海縣打洛鎮的一所銀行每年流向緬甸猛拉城的資金,已經達到了數百億元人民幣”。“截止2003年7月,各地賭客在這里輸掉的賭錢早已超過400多億人民幣!”7 猛拉城賭場自1998年開業后,到2003年7月大約是5年時間,即是說,內地平均每年流到猛拉城一地的賭金就近100億人民幣。
俄羅斯眼見開賭能從中國內地得到巨大收益,所以在中俄邊境東段地區開設了許多賭場。其中與中國的黑河市隔黑龍江相望的布拉戈維申斯克市是俄國最吸引中國人的賭城。目前該市及其周邊共開設了13個賭場。“賭場都是針對中國游客的喜好設計的,這里賭場生意的紅火程度超過俄國任何地方……顧客70%來自中國”。
中國賭客也撐起了美國賭場。近幾年來“拉斯韋加斯的大賭場盯上了中國賭徒的保險箱。中國賭徒揮灑萬金的豪邁,讓征戰世界賭都的各國英豪好生仰慕。中國賭徒往往都是乘豪華轎車,提大箱美元而來,氣定神閑往賭桌跟前一坐,往往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不睡……一箱錢都賭空了,眼皮都不眨一下。輸錢算什么,賭的就是風光一回。”8 中國內地賭客正在取代日本、臺灣和香港地區的賭客而成為拉斯韋加斯亞裔賭客中的最大部分。有學者認為“無論如何保守的估計,中國賭客每年扔在拉斯韋加斯的錢也不會少于10億美元。”9
三、防止賭金嚴重外流的幾點建議
中國內地大量賭金流入境外,不僅削弱了政府的稅收及向部分國有企業征稅的能力,而且還會對國內宏觀金融市場形成沖擊。“各種渠道的國內資金源源不斷地流向境外,已成為蠶食中國國民經濟正常發展的黑洞。”10 為了防止或減少賭金嚴重流失,捍衛國家經濟利益,筆者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1﹑要繼續開展打擊境外賭博專項行動
2003年7月15日,公安部下令采取“蘭箭”行動,在緬甸撣邦地方政府的“配合”下,封閉了猛拉城所有賭場,并命令在緬甸境內從事賭業的中國公民于8月31日前回國,使猛拉城一時成為“賭博死城”。但風頭一過,該地區的賭場又重新開始營業。這證明專項行動是打擊境外賭博的一種行之有效的措施,但不能一打了事,而要狠抓到底。
2﹑要切實加強對公司財務制度的監督
內地國有企業雖有財務制度,但執行或監督不力,即使“有關部門”發出再多的《嚴禁官員和企業領導赴澳門涉賭沾黃的內部通報》又于事何補?因此,嚴格依照國家法律和公司規章制度辦事,特別是對財務制度加強監督,是從源頭上防止腐敗分子挪用公款進行賭博的必要措施。
3、要強化對黨政領導干部權力的制衡
有人認為,與其說中國內地的某些腐敗者栽在澳門的賭桌上,不如說是栽在權力監督的“假大空”上。原湖北省駐港宜豐公司總經理金鑒培從企業拿錢,就像從自己家里的柜子里拿錢一樣方便,其貪污、挪用公款到澳門賭博,使上億港元的賭資外流。如果全黨全社會能對權力進行必要的制衡,這類事件也許會大為減少。
4、要控制國外賭場在中國辦事機構的發展
拉斯韋加斯HARRAH賭場亞洲區營銷經理比爾?朱說:“亞洲人是賭場唯一成長的客源,而中國內地是亞洲唯一擁有大量現金的人群。”幾年前美國一些賭場在中國開始設有專事拉客的辦事處,其中HARRAH公司在中國沿海的5個大城市有代理人,MGM在中國2個城市有代辦機構,這些代理人或代理機構的任務就是發掘豪賭客,并協助客人申請簽證,將之拉到美國賭博。澳大利亞的“明星城市賭場”在中國內地也設有專門的拉客辦事處,并雇用會說中文的人員。而“皇冠賭場”為了吸引中國內地賭客,還實行了飛機接送服務和其它娛樂安排。筆者認為:外國有些賭場到內地開設辦事機構,專門從事拉賭客的活動,應視為違法(非法)活動。希望國家有關部門就此立法禁止這類活動。在法律沒有明確禁止此類活動的情況下,應適當控制國外賭場在內地辦事機構與人員的發展及其業務范圍。這也是防止或減少賭資外流的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方面。
注釋:
1. 王五一:“博彩業全球化與澳門的命運”,《第七屆世界華商大會紀念文獻》第241頁,馬來西亞出版,2003年7月。
2. 江河:“中國每年流失賭金六千億”,《環球時報》2007年4月25日第6版。
3. 王五一著:《世界賭博爆炸與中國的經濟利益》,經濟科學出版社出版,第10、101A頁,2005年7月。
4. 同注②。
5. 同注③,第12頁。
6. 何鴻燊:“博彩業發展不離祖國支持”,《澳門日報》2004年10月13日。
7. 《香港商報》2003年11月7日有關報道。
8. 林進著:《賭場風云背后的故事》,香港博文出版有限公司出版,第149頁,2006年12月。
9. 同注③,第122頁。
10. 曾一鳴:“中國邊境管理:環境保護!禁毒!禁賭!”,《澳門月刊》2007年7月號。
(原載:澳門《九鼎月刊》08年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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