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冰:統計外包與住建部要權（兩會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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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計外包與住建部要權（兩會評論）
        時寒冰

    （一）建議撤銷統計局，外包給小學生

    各大媒體3月4日報道：
    國家統計局局長馬建堂回應“2009年房價漲1.5%”質疑：
　　馬建堂透露，他剛剛從深圳回來，專門調研了深圳的房地產價格統計方法，調研中發現了目前統計方法在兩個方面需要改進。其一為價格數據獲取的方式。“因為過去房地產價格統計主要靠房地產企業填報，我們已經研究決定，以后既要靠房地產企業填報，也要靠我們統計人員的現場調查和依靠行政記錄，以確保數據來源更加準確”。
　　第二個方面是目前房地產數據發布的方式。馬建堂解釋，國家統計局公布的去年房價漲幅為1.5%，這一數據之所以與公眾感受相距甚遠，是因為它將12個月的數據進行了平均，從而消除了一些變化。馬建堂舉例稱，“比如說有一個城市年初的房價下跌了15%、16%，年末的時候上漲了18%、19%，這樣12個月平均下來，大概只上漲了1%左右，顯然老百姓對此感覺接受不了。所以以后我們既要發布各個月平均的數據，也要發布年末的數據?！钡R建堂拒絕透露這具體是指哪個城市，僅笑稱“允許我保留這個小秘密”。
    寒冰感慨：房地產價格統計靠房地產企業填報，房產商操縱著房價的情況，公眾在N年前就知道了，馬局長從2008年9月就任國家統計局掌門后，最近通過專門的調研，終于發現了這個天下人盡皆知的秘密。我想，馬局長當時一定激動得熱淚盈眶，或許還會忍不住對著星空高聲感慨：“我靠！房價數據原來都源于房產商?。　瘪R局長深入實踐調查研究，實事求是的態度，感天動地！即使竇娥再世，亦會重新燃起對公務人員高效率、公平正直高貴品質的信心。
    但是，我告訴馬局長，您的調研還需要深入??！比如，現在的房價統計把郊區的房價納入到整個城市的房價統計數據當中，而新建住房大都在郊外（城中心土地早已開發），價格相對較低，由此，就拉低了整個房價平均數。而國外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往往通過劃分區域的方式來統計房價。再比如，中國一些地方（尤其位于北京的中央部委）仍在建造福利房，福利房的價格是市場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統計部門將這部分房價列入到經濟適用房中去統計房價，變相拉低了房價平均數。
    顯然，統計數據真的不是一個傳說，而是一個假說。
    必須強調的是，統計局的工作人員數以萬計，竟然集體向局長瞞報數據來源，公然欺騙、愚弄甚至調戲具有經濟學博士頭銜的高級領導干部，倘若不是馬局長親自調研至今還被蒙在鼓里，是可忍孰不可忍！統計是專門忽悠外人的專業機構，怎么連自己的局長也如此慘無人道地忽悠呢？莫非《錦衣衛》在現實中的翻版？
    嗚呼！人心險惡若此，做官真的好難啊！
    既然數據都是由房產商統計，統計部門在之前并未參與“現場調查”和“行政記錄”，那么，完全可以撤銷統計局，把相關業務外包給小學生去做，既能夠為國家節約數以億計的經費，也給孩子們提供寶貴的參與社會實踐的機會，同時給他們提供一些買小人書、泡泡糖，或坐碰碰車、看馬戲演出等的獎金，讓孩子們切身感受到勞有所得、不勞不得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優越性。根據馬建堂局長的解釋，房價的統計方法小學生不僅完全可以勝任，而且，絕對可以做到不算錯一個加減、乘除，保質保量、又好又快地完成任務。
    兒童是祖國的花朵，是祖國的希望和未來，是清晨7、8點鐘的太陽，早點讓他們接觸到最核心、最高深莫測、最神出鬼沒、最出神入化、最會裝神弄鬼、最出淤泥而不染的統計工作，可以培養起他們的自信心和自豪感。當孩子們比養得肥頭大耳的統計人員拿出更準確的數據，相信孩子們不僅能夠迅速認識到數學基礎知識的重要性，更能認識到不勞而獲、養尊處優的寄生蟲生活對健康、身材尤其對智商帶來的毀滅性傷害。他們會自覺地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不胡吃海喝，不熬夜洗腳按摩，從小養成勤于動手、動腦的良好習慣，養成忠于職守、公正廉潔的習慣，保持頭腦的靈活和目光的敏銳，一旦他們成長起來，將是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最強悍的力量，意義何其深遠！

    （二）建議住建部職能外包給中介

    各大媒體3月8日報道：
    在回答委員“為何房價越調越高”這個問題時，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副部長郭允沖叫苦說，房價調控需要多個部門協同努力，而住建部在調控房價方面幾乎沒有什么手段。郭允沖說，房價調控需要多個部門協同配合，需要增加土地供給，還要金融、稅收等部門和行業的支持才行?！白〗ú空{控房地產市場的手段很少，幾乎沒有什么手段。因為土地在國土部門，稅收在稅務部門，金融在銀行部門。”
    住房和城鄉建設部部長姜偉新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房價）是穩定的，肯定是穩定的！總理都說了，房價必須保持一個合理的程度，這是必須得做到的?！?當記者再次向他詢問房價能否穩定時，他說：“能穩定，總理都說了，不穩定怎么行，肯定行！不行也得行！”
    寒冰感慨：在全國人民關注房價問題的時候，住建部卻謙遜地拿起刀對準了襠部，并高呼：不給權就自宮！他們講得很清楚了，如果不給權，就“幾乎沒有什么手段”。既然如此，建議全國人大給他們一把剪刀，來個痛快的，撤掉住建部，把相關業務包給類似房屋中介、婚姻介紹所這樣的中介機構，因為它們最擅長的工作就是協調！
    理論依據是：哪一項工作不需要由多個部門協調呢？不需要協調而集各種權力于一身的行政機構只有一個——國務院！哇，寫到這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住建部官員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試問，協調各部門抑制房價不正是建設部要做的嗎？事實上，住建部缺的不是權力，而是動力。公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在2008年底開始的拯救房地產的過程中，住建部官員起早摸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還晚，像雞子一樣偷偷摸摸地和房產商及其代言人一起，風里來雨里去，協調各方力量救市，使得房價不僅死灰復燃，而且，漲得如火如荼。在房價死灰復燃的過程中，住建部的一些官員，與房產商勾肩搭背、卿卿我我、唧唧歪歪，宛如一對熱戀中的耗子，牙齒磨得公眾的心都碎了。面對高房價，你們卻來個“幾乎沒有什么手段”！
    人們猶記得，正是由于建設部（住建部前身）的努力，經濟適用房在2003年被篡改成具有保障性的商品房，落腳點落到了商品房上，導致房價從這一年開始飛漲。同樣是由于住建部的努力，經濟適用房所對應的人群被從“中等收入者”調整為“低收入者”，而將“雙限商品房”確立為解決中等收入者住房問題路徑。這意味著，經濟適用房的定位下移，與廉租房的功能發生了重疊，重疊的結果就是絞殺了經濟適用房！因為，低收入者根本買不起經濟適用房，明知他們買不起而定位于他們，實際上是剝奪了廣大夾心層的住房保障權利。同樣，中等收入者也買不起限價房，但故意用限價房替代經濟適用房，也剝奪了廣大夾心層的住房保障權利。住建部看起來在為民生著想，看起來在執行中央的政策，實際上陽奉陰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一步步把民眾逼到了開發商的血盆大口之下。而面向低收入者的廉租房，至今光說不練，完成計劃的比率之小正在使民眾喪失掉僅有的希望。住建部及其前身建設部在高房價中的發揮的“積極”作用可謂罄竹難書。在房價高漲的大背景下，住建部首先考慮的竟然是擴充自己的權力，是向中央要權！
    對于住建部部長的繞口令功底和拍馬屁功力，筆者深感佩服！總理說的是大政方針，你們應該拿出的是具體措施，而不是玩更空洞的“不穩定怎么行，肯定行！不行也得行！”的文字游戲，當心舌頭被繞到肚子里，現在的醫生可是不給錢“幾乎沒有什么手段”！住建部這些年來的表現充分證明了，他們是房產商的貼心人，他們對抑制房價永遠沒有興趣，既然如此，要爾等何用？何不裁掉算了，僅此一項就能節省出數億資金建設保障性住房。

    后記：過去的兩會，還能看到“促使房價理性回歸”這樣的表述，現在只能看到“遏制房價過快上漲”、“保持房價穩定”、“保持合理價位”這樣的表述。也許是2009年只有1.5%的漲幅讓決策者忽略了巨大的泡沫風險。面對現實，真的不想再說什么了。房價不是調控問題，而是改變定位問題，是繼續容忍其損害民生還是立足于民生、益于民生。定位是根本。
                    2010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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