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來狼外婆:境外“戰略投資者”從中國銀行拿走多少錢?
云淡水暖
就在前幾天,銀監會主席劉明康在北京說境外戰略投資者投資中國商業銀行,“投資一定要有鎖定期。國外市場戰略投資者的鎖定期是6個月,我們是三年;我們考慮,如果再有戰略投資者來中國(投資),鎖定期將是五年或以上。”(《第一財經日報》),重要的是,劉明康還明確了一點,重申了銀監會2003年頒布了《境外金融機構投資入股中資金融機構管理辦法》 ,入股中資銀行的單一境外合格投資者持有股份比例不得超過20%,多個境外投資者持股比例合并不超過25%。劉明康表示,對這一比例不會放松,“再好的老師,只能占20%的上限,多家只能占25%。”
草民即刻想到,這恐怕幾乎是一個180度的轉身,為什么呢?
2008年3月28日,銀監會網站發布了《銀行控股股東監管辦法(征求意見稿)》,這個管理辦法是也同時適用于境外投資者的,當時到銀監會的網站閱讀全文,見到相關條款“第十條 境外金融機構取得境內中資銀行的控制權,應當符合以下條件:…”,該條款規定的條件共10款,但是,“入股中資銀行的單一境外合格投資者持有股份比例不得超過20%,多個境外投資者持股比例合并不超過25%”,這個條件卻沒有列出。
當時,就引發了一些學者,網絡輿論的熱切質疑,因為按照當時發布的《銀行控股股東監管辦法(征求意見稿)》的條款,確實是沒有對境外投資者入股中資銀行作出比例上的限制,不說沒有聯合控股的限制,連單獨控股的限制也沒有,就是說。境外金融寡頭可以長驅直入,不受任何限制地控制中國的金融機構。
而且,銀監會當時的反應還相當令人費解,新華社報道“銀監會《監管辦法(征求意見稿)》起草人7日指出,外資控股中資銀行的相關限制并沒有取消,‘單個境外金融機構向中資金融機構投資入股比例不得超過20%’。”。
草民當時就不明白,第一,既然“外資控股中資銀行的相關限制并沒有取消”,為什么《征求意見稿》中沒有相應的文字?第二,如果只限制而不限制聯合控股,“單個境外金融機構向中資金融機構投資入股比例不得超過20%’”,那國際金融寡頭聯手怎么辦,比如三家聯手,就是60%,等于沒有限制。
劉明康主席4月1日的表態,終于把這個問題澄清了,這就等于把外資控制中國金融業的大門關小了一點,不可以“自由進出”了。
就這一點是不是可以看出,網絡平臺所表達出來的民間的聲音,在看似不那么高雅的、學術的語境中,往往蘊含著憂國憂民的理性,從這個角度講,等于上下聯手進行了一場“金融保衛戰”,而且,取得了成果。而之所以用一個“戰”字,是因為早已有人指出世界上存在事實上的“金融戰爭”或者“貨幣戰爭”。
但是,有“戰”必有“損”,中國在這些個境外“戰略投資者”的身上,可以說不但沒有占到絲毫好處,反而吃了虧,而且吃虧不小。
為什么非要引進境外“戰略投資者”呢,可以從內外兩個方面得到解釋:
其一,“著名經濟學家”樊綱先生說:引進一個戰略投資者,占了10%~20%的股份,從此在董事會里就有了一個能夠代表另一種資本的力量來制衡其他所有者,使得所有權結構真正發生改變。現在融資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借助成熟的外國資本市場來監管我們的國有企業,因為我們的資本市場還未成熟。…我國經濟要進一步向國際化、全球化發展,同時,我們的制度也要進一步的轉軌,進一步的發展。(樊綱《從消費與引資看制度的改革與創新》),可以理解為對內來說,是為了“進一步發展”的需要。
其二,2007年9月5日美國國會以404票贊成、4票反對的罕見結果通過了要求中國完全開放金融市場的決議,其目標是:要求中國取消對外資在銀行、保險及證券公司的持股限制。2007年12月,美國財長鮑爾森率領美國代表團再次飛抵北京,參加第三次中美戰略經濟對話,據說美國本來通過埃文斯準備在這次對話提出的要求,是把外資對中國銀行的控股比例由25%提高到49%。對外來說,需要中國的銀行業“完全開放”,而且,美國國會的政客們還擺出了強硬姿態,通過了一個“決議”來要挾。
內外的“需求”一交集,境外“戰略投資者”就夾著皮包來了。
但是,就在金融風暴之前和金融風暴當中,人們終于看出,希望“借助成熟的外國資本市場來監管我們的國有企業”不過是美好的幻境,急吼吼地“要求中國完全開放金融市場”的美國,其金融監管卻一塌糊涂,在全世界惹出了百年未遇的大麻煩,證明了樊綱先生所說的“成熟的外國資本市場”們連自己并沒有“成熟”。然而,并非沒有人在這種“引進戰略投資者”中獲益,“戰略投資者”們成功地從中國銀行業身上套走了不計其數的真金白銀。僅舉幾例:
其一、美國銀行(注意:是一家具體的銀行2005年6月投入30億美元成為建設銀行的戰略投資者,禁售期前夕,現在這些股權按市場價格計算上升到190億美元,按照協議,美國銀行還可以選擇將在建行持有的8.5%的股權上升為19.9%,這個選擇若兌現可折合約160億美元。美國銀行在建設銀行的潛在獲利共約為320億美元。而美國銀行在次貸危機中損失了40億美元,通過中國的建設銀行,不但彌補了次貸危機的損失,還大有斬獲。
其二,據一項市場統計,僅2006年,境外投資者在工、建、中、交等國有銀行身上就狂賺了7500億,加上從其他中國股份制商業銀行享受到的利潤,保守估計,外資一年從中國的銀行身上賺取的利潤超過1萬億。
其三、2008年12月31日,瑞銀集團將其所持的占比1.33%的中國銀行34億股H股,在解禁期首日,全部出售給機構投資者。…有消息稱,瑞銀共計套現8.08億美元.
其四,蘇格蘭皇家銀行將34億股中國銀行H股悉數賣出,據說是其自身需要“救急”。
最令人驚訝的是,境外銀行直接服務的中國富有階層,也就是所謂VIP客戶,也成了境外銀行的吞噬對象,用媒體的話說,叫做“血洗內地富豪6千億港幣”,參與這場“血洗”的,據央視報道,有星展銀行、渣打銀行、荷蘭銀行、匯豐銀行等多家金融機構,它們利用“成熟的資本市場”(樊綱語)設計出來的一種金融衍生品,叫做Accumulator,香港人稱為“我慢慢殺死你”,總共席卷了內地、香港投資者的至少幾千億美金,據分析,內地的多個已知富豪,還有不知數量的隱蔽富豪,甚至有國有企業,也參與了其中,被席卷了不知道數量的財富。據說碧桂園就被套走12億,還有中信(香港)。說到底,這些錢來自中國的“資源配置”和億萬勞動者的血汗勞作。
這樣看來,所謂境外“戰略投資者”,無異于“狼外婆”,借著“接軌”、“進一步開放”、“引進先進公司治理結構”、“銀行業先進技術”的磚頭,唱著“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的動聽的歌謠,敲開了“小兔子”把守的大門,把中國人30年辛苦積攢的血汗錢席卷而去,到底有多少,目前沒有統一的說法。
誰是“小兔子”呢?龍永圖先生顯然不是,龍永圖先生在2006年說過“金融業是比較特殊的產業,這就是為什么在所有產業中我們給金融業最多的關注,其過渡期也最長。實際上經過了5年過渡期以后,我們金融業的開放程度還是不高,只是履行了世貿組織最基本的國民待遇原則。”(《龍永圖稱經濟越開放國家越安全 入世5年是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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