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村一瞥
俊陽
陽春四月,首屆集體濟懇談會在新鄉龍泉村召開,與會者一行人得以目睹該村的芳容。
五年前,筆者曾來過這個村。當時正在建設新的民居,高高的吊車在工地作業,已決定拆遷的部分村民正在檢拾自家的磚塊,暫時不遷的人仍在舊居中生活,門前約一平米的空地,也利用來種菜。村史展館還只是一個空曠的未裝修的大廳。
過了五年,此次會議安排在村里參觀半天。大轎車拉著大家參觀了熱電廠、兩家以再生紙為原料的環保型造紙廠和四家村民新居,并瀏覽了該村全貌。全村1000多戶,全部住進了1000多棟兩層的連排別墅。我們走進一家人家時,上下共有300平米,頂上還有閣樓,可放雜物。問主人(一位60多歲的農村婦女):這房子是自己蓋的嗎?回答說:是大隊蓋的。這個回答讓我很感好奇,農村人經過30多年的改革,卻不改自己對人民公社大隊的稱謂。這是習慣?還是戀舊?
據村干部介紹說,住房每家還是交納了10萬元左右,而且水、電、氣、暖、有線電視、寬帶網、電話七配套,室內是由各家出錢裝飾的,為的是顯示個性。可是我看到的那家的裝修質量和水準,我覺著是夠豪華的。作為一個城里人,還是離休干部,我家的裝修是比不上的。原中共中央組織部長張全景的家、兩彈元勛鄧稼先的家,北大幾位教授的家我都去過,也是比不上的。村干部說,就是要農民過上讓城里人羨慕的生活。村里現在只有少數人務農,全村的勞動力都在本村或鄰近企業里上班,外來工人并不多。熱電廠里工人坐在儀表前,控制著機器。造紙廠工人也只是來回巡視,干些輔助性的工作。
這個村有幼兒園、小學、初中和高中,教育質量在新鄉地區是一流的。附近村莊的學生也都來這里就讀。本村的學生從幼兒園到高中是全免費的。
農業我們沒有全看到。只看到一個大梨園,約1000畝左右。據說土地是流轉來的,每畝地每年給農民1000元的流轉費。我擔心這塊土地上的收入能不能夠這1000元的支出。村干部笑了。他給我算了筆賬:這種梨是當地品牌,叫黃金梨,是韓國進口品種,一斤賣4元,一畝產量是4000斤左右,能收入一萬多元哩。
龍泉村位于華北大平原,不靠山,不靠海,不沿江,沒有地下資源。原來所處的位置是黃河故道。耕地處于河灘之中,七溝八梁的。在學大寨運動中,村干部帶領大家吃住在工地,硬是憑著肩膀和雙手,平整出了3000多畝地,田成方,樹成行,到上世紀70年代初,產量過綱要,已經解決了溫飽問題。80年代,把地分下去了,干部們的心卻沒有分下去,他們騰出手來,大抓工業,先后建起了與農業相關的好幾座造紙廠和其他工廠。當村里集體經濟有了家底以后,他們又把土地流轉回來,搞現代農業。有了集體經濟作支撐用八年的時間為村民蓋了新居別墅。回首龍泉村的發展,不能不佩服這里干部的聰明才智,覺得他們的歷程很有普遍意義:分田——抓工業——再合起來帶動農業——集體共富。
現在這個村可以說,住房,上學,看病問題都已解決,農業發展,農村繁榮,農民富足,“三農”已不成為問題,小康,也不成為問題。他們早已實現了城鎮化,但至今還是農村戶口。國家在城市里依靠稅收來解決市民的各種福利,而在這里,他們的稅并不少交,卻不要國家負擔許多應由政府負擔的福利。這對集體經濟的村莊來說很值得探討。
離開這個村的時候,人們心里發生著一個疑惑:為什么這些先進的集體經濟的經驗,卻得不到有關部門的重視呢?人們一再說,要尋找集體經濟的有效實現形式,難道華西村、劉莊、南街村、周家莊、龍泉村等等的實踐,還不有效嗎?難道要把“抱著金飯碗討飯吃”、“騎驢找驢”的故事一直演繹下去嗎?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