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筆者的同事發來香港大學經濟系許成鋼教授在浙江德清縣新莫干山會議上,與參會青年學者關于土地改革的爭論——“許成鋼與青年學者的分歧”(作者:丁峰)的鏈接,據稱關于土地改革的討論剛剛進行到一半,一向給人以謙遜、彬彬有禮印象的許成鋼教授中途退場,使得這場辯論看起來像極了青年學者與許成鋼的對峙。而許教授并非怒而離場,更多是“連基本事實與常識都要爭論的情況下,討論無法進行”的態度。當然,針對這種情況,許教授和許多持相似觀點的經濟學大家一樣,又揮起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大棒,批判他人缺乏經濟學訓練,缺乏經濟學常識。今天,2014年09月28日,筆者在瀏覽網頁時,又看到許成鋼教授做客新浪財經《改革問道》大談國企改革的問題,許教授真可謂是高談闊論且有備而來,但是,細細斟酌發現,許教授的發言無任何新意可言,無非是新自由主義或華盛頓共識下的那一套早已破產的邏輯。
筆者相信,如果許教授是俄羅斯的知識精英,那么,今天許教授仍然會為丘拜斯先生所主導的俄羅斯國企的私有化搖旗吶喊。盡管,事實并非如此,但作為華人經濟學家,筆者堅信許教授也一定會是俄羅斯式國企私有化改革的堅定支持者,盡管丘拜斯式的私有化造就了今日的俄羅斯。因為,許教授是盎格魯——撒克遜模式的堅定信徒。請看,許教授的言論:“英國過去有一些重要行業是國營的,到70年代末都私有化了,現在英國就沒有什么國營企業了”。可關鍵的問題是,難道將國企私有化給個人就一切萬事大吉了嗎?難道今日之英國的現代化就是將國企私有化給個人的結果嗎?為什么許教授對采取您所堅信的“私有化、市場化、自由化”政策建議(被認為是“最優政策實踐”)的那些發展和轉型經濟體所遭遇的“最劣政策實踐”視而不見呢?為什么許教授不說今日之大多數西方發達國家的現代化歷程是建立在殖民擴張和掠奪基礎上的呢?因為,這也是最基本的常識呀!
現在講給許教授聽一個真實的故事,筆者在2014年5月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期間筆者遇到了一個跟您相熟的在香港攻博的博士生,據她自己講她前些天還向許老師請教過。會議期間,我們聊起了關于您極力推崇的中國農地的“私有化”改革建議,當然,這并非專門針對您的農地“私有化”的觀點,筆者講,如果農地私有化很可能會產生像當年英國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的“羊吃人”的“圈地運動”,結果是大量無地失地農民的產生、城市的貧民窟化,甚至會像印度那樣出現農村的游擊隊。而這將對中國的社會穩定產生巨大的威脅,如果這種情況出現了,何談改革,哪里還有發展,因為無論是改革,還是發展都需以穩定為前提。許教授您知道您所教誨過的好學生是如何闡釋她的觀點的嗎?現在我就來告訴您和大家,她說:這樣不是挺好嗎,英國雖然在原始積累時期出現了“羊吃人”的“圈地運動”,那英國不也走向現代化,成為世界上最為發達的國家之一了嗎!不難看出,這真是許教授的學生,她的思維方式、見解與您并無二樣。她的言外之意是說,農地“私有化”會成為中國走向現代化的充分必要條件,或中國若想走向現代化必然要實行農地“私有化”。這就是您的言論:“現在全世界只有幾個國家沒有實行農地“私有化”,中國就是其中之一,而所有的發達國家都實行的是農地的“私有化”。很顯然,她關于中國農地制度的觀點是您的觀點的一個簡單的翻版,即中國必須要實行農地的“私有化”。
現在回想起來筆者一直比較恐懼,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學習經濟學竟然能使人連最基本的事實(包括常識)都視而不見。可想,今日之中國與幾百年之前英國之間的差別不用細細道來,一句話,可謂千差萬別,誰都知道今日之中國的情況比當時英國的情況何止復雜幾倍、幾十倍(盡管我們不應作這樣的比較),夸張點講,可能連千萬倍都不止,更何況,很多發展中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大國農地“私有化”所帶來的種種惡果都給予了我們最好的警示。所以,筆者要反問許教授,您知道9個億的農村人口是什么概念嗎?您知道“私有化”后產生了幾個億,哪怕是幾千萬的無地失地農民是什么概念嗎?
其實,這位博士生當時闡述完她的觀點的時候,筆者并沒有太感意外,因為筆者一直認為她是一位土生土長的香港人(筆者一直對她禮讓三分,生怕她在大陸沒有家的感覺,其他與會者也是如此),所以,有此觀點也是情有可原,一則,是因為她成長的環境、受到的教育都和大陸不同;二則,是因為她不了解大陸的真實情況。但后來的一次會后用餐,筆者才得知原來她是一位土生土長的大陸學生。真是令人感嘆,亦令人感到悲哀!這么優秀的一個學生竟然學習經濟學學到了如此程度,竟然受經濟學的教育,被教化到如此的程度!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祖國的基本國情,定要將自己的祖國限定在建構于西方現代化歷程基礎之上的經濟學理論的框架之內!這是何等地令人感嘆!
許教授!難道連這么不言自明的道理您也不懂嗎!請許教授您放下您高大上的經濟學家的身份,請您放下您那高大上的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邏輯,否則,請您不要來祖國大陸到處忽悠我們的莘莘學子以及普通的老百姓,還是請您在您那頂級香港大學的象牙塔里,好好地用您那高經深的經濟學原理自娛自樂吧!
如果許教授能看到筆者的這篇小文,請許教授不要批評筆者沒有任何經濟學常識,或者是缺乏經濟學常識,因為,盡管筆者不敢妄言深諳經濟學的大道理,但筆者對您那頂禮膜拜的經濟學原理著實已經有了一定的理解,畢竟,筆者學習經濟學也已經有十幾年了。在此,筆者還要告訴許教授,其實筆者具有雙重的身份,首先,筆者是一位農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從事農業勞動,即便是參加工作了亦是如此;其次,筆者是一位在高校中從事教學科研工作的教師,近年來也一直在關注中國的“三農”問題,特別是農地制度的問題。筆者自認為,對于涉農領域的問題,對于農民對待農地的態度,對于農地制度的問題,比許教授您更了解,因而也更具有發言權。當然,許教授如果真的看到了筆者的文章,許教授可能會覺得不以為然,或是仍然認為筆者沒有經濟學常識,不值得理會,畢竟,筆者是一位無名小卒。如果許教授一如您以往所要做的那樣,揮起經濟學的大棒去批評別人,那么,筆者建議許教授好好地補一補常識課,真正地深入到中國中去,深入到中國農村中去,否則,您就是在缺乏常識的和對最基本的狀況不了解的情況下隔空喊話。在這一點上,請許教授多多學習偉大的羅納德·科斯教授吧!
事實上,筆者從沒有否認過,學習經濟學的重要性,經濟學確實加深了我們對于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對于經濟社會問題的理解和認知,而這正是我們解決問題的前提和基礎,但學習經濟學永遠不要忘了,經濟學只是理解世界的一種方式,它并不代表,也不能代表真實世界的全部。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符合所謂的經濟學邏輯,或經濟學常識,那么,經濟學一定會蒙蔽住我們自己的眼睛,并會使我們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使我們對其他學科關于世界的認識和認知(如果不符合經濟學邏輯)視而不見,從而陷入“以偏概全,以點概面”的窠臼。在農地制度問題上,筆者更愿意用基本的常識去判斷,至少是在用常識校正筆者的經濟學判斷。
最后,筆者之所以放下手頭的工作,利用午后的時間,一口氣寫下對您的批判,完全是出于一個普通中國百姓表達對您言論的偏頗及不負責任的不滿!
楊成林
華中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國家治理研究院
2014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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