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經濟的命運

　　十八大后，中央確立了“資本下鄉、農民進城”的農村發展模式，大力扶植農業企業、家庭農場、專業合作社，依靠資本走農業集約化經營的路子。實踐證明，這種發展模式的弊端日益顯現，實際成為資本的“圈地運動”，嚴重侵害農民利益，破壞農村穩定(如平度血案)，而且對國家的糧食安全造成威脅，這種負面效應極其嚴重，而且牽涉面廣，如果不是政府強力推行，實難以為繼。據此，一些“小農經濟”學者，提出了繼續保持分田單干的小農經濟發展模式，來解決當前嚴重的“三農”問題。在他們的論點中，分析了小農經濟的優勢和在中國特定條件下保持小農經濟的必要性，試圖證實小農經濟是解決當前中國農村問題的一條有效途徑。

　　日益突出的“三農”問題，已嚴重制約中國邁向現代化，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然而怎樣解決“三農”問題，顯然有不同的解決方案。如前所述，一種是當前政府大力推行的資本集約化經營模式，一種是“小農經濟學派”提出的維持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繼續實行單干的模式，還有一種是政府部門不提倡也不宣傳的以南街村、華西村為代表的集體化模式。三種模式中，從經營方式來看，第一種和第三種都是集約化經營，只是前者為私有性質的規模經營，后者為集體化也就是公有性質的規模經營，第二種是個體經營，也就是小農經濟。

　　以農民個體經營為特征的小農經濟在中國存在了幾千年，是與封建社會的自然經濟相適應的，但是不是這種方式就永遠有效呢?從西方現代化的發展來看，其資本主義立足之基就在于推翻了這種小農經濟，突出表現就是“羊吃人”的圈地運動，通過消滅農村的個體經濟，完成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后，才開辟了西方現代化的歷史進程。中國當前實行的發展模式正是西方幾百年前的翻版。因此即使從資本主義的發展經驗來看，集約化經濟代替農民的個體經濟也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從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來看，就是個體經濟已經不適應生產力的發展，生產關系必須適應生產力的發展狀況，封建社會必然向更高一層的資本主義社會過渡。中國是從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進入社會主義社會的，是繼續實行農村的個體經濟還是走集體化道路，從建國之初開始在黨內就存在爭議。毛主席主張走農村集體化道路，其客觀依據主要有三：一是過去中國實行了幾千年的小農經濟，也沒有解決絕大多數農民的苦難命運，要實現農民的共同富裕，必須另辟新路，就是走集體化道路。二是社會主義社會的本質決定，中國農村必須走集體化道路，用毛主席的話說，如果不搞集體化，搞單干，兩極分化快得很，資本主義復辟是隨時的事(大意如此)，這是從反面證明必須搞集體化，從正面來說，搞集體化是肯定農村中自發的社會主義積極因素，是有利用于向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過渡，因此集體化是社會主義農村發展的唯一道路。毛主席把這一點看得很重，把它作為是否堅持社會主義的底線，從而以此為標準，在農村開展了兩條路線的斗爭。三是毛主席從生產關系必須適應生產力的觀點出發，只有實行集體化才能推廣農業機械化，才能進行大規模的農田水利建設，從而確保農業的鞏固和發展。在集體化的基礎上，毛主席還提出了農、林、牧、副、漁，工、農、學、商全面發展的觀點，指出了中國農村實現現實化的方向。之所以講了這么多，就是要說明集體化是社會主義農村發展的唯一正確道路。后來的實踐也證明，否定集體化，走分田單干的道路，把中國引向了一條資本主義復辟的邪路，從而也產生了至今越來越嚴重的三農問題。

　　從以上的歷史回顧中，能夠明顯看到，是用社會主義解決農村問題，還是用資本主義解決農村問題，是經過了反復的較量比較。現在的問題的是，用單干的小農經濟解決農村問題被實踐證明已行不通，而且嚴重制約了中國現代化發展。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走規模化發展的路子，是用毛主席的集體化方法，還是幾百年前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早就用過的一套，關鍵還是走資本主義道路還是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問題，是兩條路線斗爭的繼續。既然是兩條路線斗爭，就不可能有調和的余地，實行和保持小農經濟，實際上就是一種調和、折衷，在理論和實踐上都不可能行得通。

　　小農經濟的倡導者也看到了實行資本化(私有化)的農業集約經營帶來的種種弊端，如資本侵害農民利益的問題，資本從事糧食生產的效率問題，大量農民失去土地后的就業問題，農村進一步兩極分化的問題，城鄉差距進一步擴大的問題，等等。總之，這種政策實行的結果無疑將進一步加劇絕大多數農民的貧困化、農村社會的全面顛覆、農業生產的崩潰及由此造成的分崩離析，社會動蕩。由此，他們提出小農經濟作為農村社會穩定的蓄水池作用不能丟，從而作為一種較優的發展選擇，當然這種較優相對來說僅僅是次優的。但他們看不到，改開之初開始實行的單干小農經濟最終只能是中國全面走向資本主義的一個暫時過渡，不可能長期存在，世界資產主義的發展歷史已經證明。同時，他們所稱道的“效率”實際上只在微觀上起作用，宏觀上是不存在的，因為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的鐵律決定個體的小農經濟必然向集約化經營的經濟形式過渡。中國的資本主義發展必然要消滅小農經濟，在農村徹底實現資本私有化，這就像實行社會主義也必然要消滅小農經濟一樣，在農村實行集體化最終過渡到全民所有制的公有制，這是不可違抗的歷史規律。而恰恰在這一點上，小農經濟學派犯了致命的錯誤，那就是離開政治談經濟，必然陷入似是而非的迷途。那么小農經濟的前途命運就可想而知了，小農經濟學派的吶喊也就只能是無奈的夢囈。

　　中國最終消滅小農經濟的前景是一定的，剩下的就是走資本主義的集約化道路還是社會主義的集體化道路。作為十三億人口、八億農民的大國，走資本主義集約化道路注定是難以走通的，種種弊端已經顯現，而且拉美這些國家的慘痛教訓就擺在那里，前車之鑒未必能引起“后人鑒之”，有的人是殺開一條血路也要往這條窮途末路上奔的，這是由他們的階級本性決定的，寧可要資本的草，也不要社會的苗。這也好，歷史總是在否定之否定中前進的，毛澤東時代關于農村集體化發展的歷史經驗必將重新煥發出真理的光輝!

　　201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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