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仰：公平正義是社會的基石

　　剛入新年沒幾天，1月7日至8日，中央政法工作會議在北京隆重召開。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出席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這次會議和這次講話引起社會廣泛關注和討論。有細心人評論說，習近平的講話中八次提到“公平正義”，其中有這么一段：“公平正義是政法工作的生命線，司法機關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政法戰線要肩扛公正天平、手持正義之劍，以實際行動維護社會公平正義，讓人民群眾切身感受到公平正義就在身邊。”

　　的確，對于任何一個社會來說，公平正義都非常重要，無數大腦設計不同的社會制度，目的無非就是要實現公平正義。有些社會制度從源頭上就設定公平的原則，然而，源頭公平并不能保證結果公平。不論人或事，在經歷了一個過程之后，尤其是在相互競爭的環境中，必然會導致結果的差異。雖然可以通過社會制度設計保障競爭的合法性、競爭手段的公平性，但是，競爭本身以及總難避免的不正當競爭，都會不同程度地影響結果。因此，習近平說“司法機關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是完全正確的。如果這道防線失守，社會的公平正義將徹底崩潰。

　　公平正義是一個社會的基石，缺了它，任何構建都將搖搖欲墜。要維護好社會公平正義，至少有三個方面需引起高度重視。首先是制度設計的指導思想和基本原則，如果沒有“為人民服務”的指導思想，任何制度設計從起點上就會開始傾斜。因此，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僅僅強調“司法獨立”是不夠的，而應該強調整個權力架構的獨立。僅僅強調“司法獨立”，那就意味著司法之外的其他權力構成是不獨立的，是依附于某些利益集團的。習近平在這次會議的講話中提到：“既要堅持黨對政法工作的領導不動搖，又要加強和改善黨對政法工作的領導，不斷提高黨領導政法工作能力和水平”。“黨既領導人民制定憲法法律，也領導人民執行憲法法律，做到黨領導立法、保證執法、帶頭守法。黨委政法委要明確職能定位，善于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領導政法工作，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發揮重要作用”。我認為是完全正確的。

　　我在《超越利益集團》一書中闡述過一個觀點，“司法獨立”只是西方政治因為整個權力結構不能獨立而采取的“退而求其次”的做法。一個合理的社會，真正需要的是整個權力結構都處于“超越利益集團”的獨立狀態，如果實現了這個總目標，司法作為權力的一部分，其獨立性就不是那么重要。如果整個權力結構被利益集團綁架，僅僅實現“司法獨立”只能造成權力內耗和扯皮，無法實現“司法為民”的目的。因此，習近平要求貫徹黨對政法工作的領導，其前提就是黨的指導思想、基本原則是超越利益集團的，是為人民服務的，是要求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而不是有自身特殊利益的或者是依附于特殊利益集團的黨。如果明確了“黨的利益就是全體人民的利益”這一基本原則，一切就迎刃而解。從這一點我們也應該看到，當今中國“黨”的概念，與西方政治中只代表特殊利益集團的“黨”或“多黨”概念是不一樣的。

　　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第二個重要方面是政法隊伍自身的建設。習近平在今年中央政法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指出：“要教育引導廣大干警自覺用職業道德約束自己，……樹立懲惡揚善、執法如山的浩然正氣。要靠制度來保障，在執法辦案各個環節都設置隔離墻、通上高壓線，誰違反制度就要給予最嚴厲的處罰，構成犯罪的要依法追究刑事責任。要堅持以公開促公正，以透明保廉潔，增強主動公開、主動接受監督的意識，讓暗箱操作沒有空間，讓司法腐敗無法藏身。”習近平還說：“政法隊伍要敢于擔當，面對歪風邪氣，必須敢于亮劍。要以最堅決的意志、最堅決的行動掃除政法領域的腐敗現象，堅決清除害群之馬。”

　　我認為，這是非常正確論述，也是實現公平正義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任何制度都需要具體的人來執行，如果執行者內心不正、行為不軌，再好的制度都無法避免貪贓枉法的出現。要解決這個問題，制度約束是一方面，道德思想建設也是一方面，兩者缺一不可，單獨強調任何一項都是不全面的。我們很難想象，在自私自利成為社會主流的氛圍下，僅僅靠制度就能解決腐敗問題。雖然我們不能強求每一個百姓都有高尚的自我道德修養，但是，對于政法系統的執法者、裁決者，我們必須在道德建設和制度約束兩個方面同時加強建設。否則，當百姓因各自的私利而起沖突而尋求司法公正的時候，執法者也像百姓一樣自私自利，公平正義怎么可能實現?因此，正如習近平強調的那樣，必須把理想信念教育擺在政法隊伍建設第一位。

　　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第三個重要方面就是現實結果，就是與民眾個人利益密切相關的具體問題。它與指導思想、隊伍建設是密切相連的因果關系，也是社會公平正義的最終體現。習近平在闡述公平正義的重要性時，用了四個“決不允許”來突出這一問題的重要性：“要重點解決好損害群眾權益的突出問題，決不允許對群眾的報警求助置之不理，決不允許讓普通群眾打不起官司，決不允許濫用權力侵犯群眾合法權益，決不允許執法犯法造成冤假錯案。”習近平還指出：“要完善對維護群眾切身利益具有重大作用的制度，強化法律在化解矛盾中的權威地位，使群眾由衷感到權益收到了公平對待、利益得到了有效維護。”我認為，這是一個必須實現的目標。

　　社會的公平正義不能僅僅停留在口頭上，也不能僅僅表現為某些制度條款，而必須體現在民眾的具體事物之中。說到不如做到，口惠不如實至。如果民眾的日常生活或者民眾在與司法機構發生關聯的事情中不能獲得公平正義的結果，那么，一切高調都是華而不實的虛妄，一切費盡心機的制度設計也只能是徒然的資源浪費。民眾都希望有穩定的社會環境，能使自己有可見、可實現的發展方向。但是，維護社會穩定必須與維護民眾權益聯系在一起，如果不能“維權”，“維穩”只能水漲船高地越來越難。維穩是表，是末;維權是里，是本，維穩和維權不可舍本求末。讓民眾的個人利益在每一個司法活動中都能得到公平正義的結果，才是真正的表里兼治。要實現這個目標，除了需要政法系統的客觀公正，還需要權力機構的其他方面同樣以“為人民服務”為宗旨。否則，其他權力結構都利益化，唯獨要求政法、司法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等于權力機構在內斗。這也是我主張實現整個權力結構“超越利益集團”的根本原因。

　　權力機構“超越利益集團”最直白的表述就是權力擺脫大資本勢力的操縱和控制，因為大資本或者說壟斷資本只是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當今世界，資本勢力操控權力的重要方式之一是操控話語權，以一些似是而非的歪理邪說迷惑公眾，造成思想和觀念的混亂，從而影響社會公平正義的實現，或者把特殊利益集團的利益包裝成全社會的公平正義。這一現象已經從西方資本主義社會傳入了中國。因此，實現社會公平正義雖然需要在上述三個方面加強建設，但對于當今社會的具體實踐來說，從輿論領域著手，實現客觀公正的輿論環境，避免資本勢力對輿論的操控和左右，是非常緊迫的現實問題。尤其在網絡成為主要輿論工具的今天，網絡輿論環境如何擺脫資本勢力的操控，如何實現網絡環境中話語權的客觀公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工作。這一工作的有效推行需要多部門共同協作。就目前來說，北京網警在方面的工作是值得稱道的。但是，這還不夠。實現健康的輿論環境不是單靠政法系統、司法部門、執法機構就能夠完成的，還需要宣傳、教育、經濟等多方面的共同努力。如果說公平正義是社會的基石，那么，它能否如定海神針般地堅如磐石，必須靠整個權力機構的導向和努力，不單是政法系統，整個權力機構都應該勁往一處使，都以“為人民服務”為指導思想，都把民眾的根本利益當成政策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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