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辰龍年春節回鄉拜年見聞

壬辰龍年春節回鄉拜年見聞　　

作者：石破天驚　　

多年未回農村老家過春節。人老思舊，兒時春節拜年故人故事浮現眼前。壬辰龍年，我和妻子回家鄉向親人們拜年。所見所聞，嘆為觀止？　　

一、見怪不怪  其怪自壞　　

家鄉山水依舊，只是“兒童相見不相識”；春節習俗遺風新風兼有，“大肉大魚，大紅大貼，大輸大贏，大罵大腐。”　　

農民七分田上（還棄耕一些）吃飽飯，這在“雜交水稻”未推廣之前，是癡人說夢。如今，糧多六畜興旺，豬、雞、鴨肥而兼多。家家戶戶打糍粑，做泡茶，自釀米酒，吃過酒醉飯飽。拜年“初一嵬，初二郎，初三初四你來我往。”普天同慶，大肉大魚吃，大杯小杯喝，白酒紅酒有，酒后，來一個“翻金花”、“紅拐彎”（賭博），親不親錢上分。　　

家家戶戶貼對聯、掛紅燈，辭舊迎新世俗，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三年苦日子”生活時也未斷。今日，家家戶戶貼“對聯”、貼“門神”、貼“門箋”，掛上大紅燈籠。中堂屋內，有毛主席、十大元帥、十位大將等畫像。對聯內容，多為歌頌“黨恩”，“世界太平”。也有“失意”者，借箸代籌，對社會世道、欠公平公正鞭撻潑墨。　　

農村習俗隨著“改革開放”的“活”，“以人為本”的“性”發生著改天換地變化。中國官場和城市“風”，“黨員不嫖娼——對不起黨中央，公民不賭博——對不起0開拓”之現象，千山萬水難隔，吹到了農村旮旮旯旯。家鄉有4個組近500人的團（湘西南縣稱大村子為團或寨），2戶“莊家”每戶年贏利在4萬元以上，參賭者你去我來，有坐轎車、騎摩托車、步行數百公里之外或附近村、組者，“莊家”的撲克、跑符子高價至60—600元一付。輸者幾十元，幾百元，大至上萬元者。一戶兩口子，妻子幾年內輸了幾萬元，丈夫氣不過，把“莊家”牌桌掀翻打爛。牌桌打爛可以修，賭錢想贏無法休。男女作風之“家丑”，人云亦云，令人汗顏。正如山歌所唱：“天上星星顆顆黃，也有侄兒和叔娘。初一十五月不同，偷男偷女偷風流。”家鄉曾多年沒有“賊古子”，今卻出了“山大王”。他們用汽車、電鋸、吊車等盜伐木材，盜銷一條龍，一個晚上，幾個小時，農戶損失數萬元。　　

吾弟說了一個“村支部書記和女婿吵架”的故事。村支書去女婿家“走親”，見大門上貼著“大官小官層層貪官  公事私事件件難辦”的對聯，頓生怒火。舉手去撕。女婿即說“慢”，用手阻止。支書說，大官貪我不知，小官貪，我是村支書，貪了什么？女婿回話，農民用自留山木材每立方米指標要收取幾十元，你不當支書，這個錢你拿得到，支書啞語。農村還有正直人。一些老黨員，老農民對上述“賭博”、“亂搞男女關系”者電話舉報給政府和公安機關，沒有用，還泄密舉報人。開賭場的“莊家”放話說，你們告我的狀沒用，我在縣公安局、派出所有人，怕老鷹就不會養雞。團里的某些老黨員對黨政干部腐敗，恨之入骨。他們說，各級領導愛民親民在嘴巴上，坑民刮民在行動上；中央領導要求“走基層”，我們很少見縣、鄉干部入村。偶爾看見，走的是“賭家”、“酒家”，是來“玩牌”、“喝酒”的。　　

二、仁智自見，嘆為觀止　　

在“大肉大魚，大紅大貼，大輸大贏”之下，“十個指頭有長短”也有“短指頭”——人下之人。這些人因貧困，無錢支出，家里無電燈、無電視機、無通訊工具，個別者吃飯之大米，用土缽子擂吃。更甚者“男大難婚”，從20至60多歲者光棍達60余人。有志者想趁黨的“武陵山區區域發展扶貧政策”之機遇，利用山多林多優勢，成立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經濟，盡快脫貧致富。好事，意想不到引來了“爭論”。一些老黨員、老農民及在外打工仔舉雙手攢成，而比較富裕庭家有幾萬元存款者堅決反對。此種人除怕重走上世紀“合作化之路”外，還存妒忌。本是同根生，貧富兩家人，富人白眼窮人，不讓趕上或超過自己。奇異的是這些人的父輩、祖輩，在當年入初級社、高級社時，也是堅決反對者。瓜瓞其錦，有血統遺傳之嫌。　　

家鄉父老尚存許多“難”。為解決“吃水難、走路難”之首難。我乞求過在位的有權同事扶助之。第一次獲39萬元扶助全村修一個大水池。村支村改修為三個水池，吾團的水池修好不到一年，供水時有時無，水管子開裂，水池基腳水泥脫落。吾弟帶我到水池一看，聞言是實。供水池質量達不到外，選址還有飲水貽患。村干部，工程老板為達到私欲私利，竟把“農村安全飲用水工程”項目修在稻田坎下，農民飲的是泉水加農藥、化肥混合的非安全飲用水。此情此景，團人憤怒地說“政府花了錢，群眾得不到實惠，老板缺德工程。”　　

家常話，心里話，說出了村里的好人好事，也道出了違背理想、信仰的壞事。許多黨員，農民希望在外工作的人，把農村面貌，農民想的事、干的事如實報告上級黨委、政府。如中央一號文件落實，村干部貪腐，農村賭博惡習，事實婚姻“重婚罪”，弱勢者有冤無處伸，報案不理、辦案要報案人出錢，執法不公等。我“愛莫能助”，但存“愛憎分明”界限。　　

時下，世界在變，霸權主義者橫沖直闖；中國在變，富豪們的天下，權錢交易者天堂；農村也在變，先輩們遺留下的傳統文明，毛澤東主席倡導的主張，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在“改革開放”之活、在“以人為本”人性之下，其思想、習慣、風俗等悄然在變化著！　　

　2012年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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