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道”與“有水快流”
如今的大旱,還有類似山西透水之類的幾乎每周都有的舉世罕見的礦難,除了事后親民之外,是否還可以從“科學發展”的角度,做點追本溯源的思考?
造化也真有意思,除了嚴峻和嚴酷之外,它安排世界,還往往造設許多詩意的相關,給人們回顧歷史留下頓悟的靈感。
這靈感,一個是“有水快流”,一個是“金光大道”。
云南大旱,不能不使人聯想到耀邦的“有水快流”。
如果沒有這“有水快流”的“硬道理”,天公再不作美,人禍也不知如此酷烈。
這“水”,是“禍水”,不過不是新舊儒學所謂的妲己褒姒,而是指發展的路線方針。
“有水快流”,至今實際上依然是“硬道理”,是名副其實的“金光大道”。
一說“金光大道”,人們自然回想起作家浩然。浩然的《金光大道》,與“樣板戲”一樣,霸權話語早有定論: “《金光大道》是用’幫八股’的理論概念去圖解生活”,“為’xxx’篡黨奪權服務的幫派文藝”, 提起來就會令精英們“身上起雞皮疙瘩”的.。其實,根子不在藝術而在政治,它“把階級斗爭簡單化,把路線是非搞顛倒”了——因為他所歌頌的,是毛澤東時代所“走”的集體化也即社會主義的發展道路。他強調共同富裕,目標宗旨是為人民服務,而“備戰備荒為人民”就是題重點應有之義。因此,能夠自力更生興建了沒有GDP價值幾千座水庫,保證農業命脈“有水暢流”,而不至于遭遇如此之“荒”。
“普遍貧窮社會主義”“民粹主義烏托邦” 否定之后,代之以“有水快流”“硬道理”,云南從此走上了另一條迥然不同的“金光大道”—— 跨國資本金光集團所設計的“金光大道” 。
這真是一個天造地設的巧合!
都是“金光”, 同樣金光閃閃——不過他們照耀的對象不同罷了。
“有水快流”的“金光大道”,以金光集團為標志的“金光大道”,是“快賣賣光”。這是私有化和殖民化的康莊大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工農血汗,國國有財產,資源環境,迅速變成資本利潤之“水”, 化為GDP和政績,流向私人腰包,流向跨國老板!留下了一片片污染荒山,龜裂土地,水利無人過問,還是吃“國民經濟到了崩潰邊緣”年代修建的水庫,連維修都不曾維修。硬道理只關心引進外資,“林漿紙一體化”,轉基因桉樹林與工農血汗一起高速蒸發。儲量幾百噸的金礦,相當于我們送到美國保存的黃金儲備,一個個幾乎白送似的“賣”給外資開發。侵占草根灌溉飲用的寶貴水資源,放手供高爾夫桑拿之類揮霍……排位第三的富水大省,落得這個“百年不遇”的酷旱結局,不正是這“水”“快流”的必然結果嗎?
“有水快流”的完整版是“大礦大開,小礦小開,有水快流”,他是“硬道理”經典的疏精彩疏注。大開快流,適應跨國資本控制中國攻城略地的需要,體現的是“新社會階層”中國官僚買辦資本原始積累的瘋狂沖動,所以能夠不令而行暢行無忌長盛不衰,談中國舉世無雙的礦難,回避這一根本,只灑點眼淚是無濟于事的。
近日胡耀邦的哲嗣撰文大談乃父“藏富于民”的功德——令世界觸目的億萬富翁成長速度,舉世無雙的尼基系數,世界最大的血汗工廠,等等,都是“藏富”結出的碩果。
說到西南,還不應忘記有胡耀邦對西藏的指示和舉措,那都是戰略性的、根本性的,對于達賴們的事業的啟動和發展,可謂功德無量,諱莫如深也不大公平。
西南大旱搞得我們“焦頭爛額”。追本溯源這個成語也極有意味——《漢書·霍光傳》:“客有過主人者,見其灶直突,傍有積薪。客謂主人,更為曲突,遠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應。俄而家果失火,鄰里共救之,幸而得息。”火是救下去了,論功行賞,“焦頭爛額為上客,曲突徙薪者亡恩澤”——這與這個時下頻頻出現的礦難救助,喪事喜辦正是一個模式。
為政尚大德,毛澤東主席歷來反對“行小惠”。想當年當年帶頭捐款一千希望工程,自然是善舉,不過與教育產業化是大德政比較一下,不難得出不夠普世的結論。
(200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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