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到了這個日子,作為一位愛好寫作的青年學生,總想著寫些什么來紀念。思來想去卻無從下筆,畢竟他是那樣宏大的一個形象,以至于不但各界名人對他做過無數生動的評價,甚至他的形象、名言已經深刻地印在了這片土地上的婦孺老少心中,形成了一種強大的“集體記憶”。而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又能寫些什么呢?
想到這里,我不禁走出宿舍門,一邊散步一邊思索。
這個冬天,廣東的天氣格外的冷。“風頭如刀面如割”,走在路上,凜冽寒風總是逼著人哆嗦著雙手將外衣緊緊掩起。在這樣的日子里,若是能燃起一簇篝火,與親朋好友圍在周遭真是再溫暖不過了。
寒風里,那些饑寒交迫的人們,得以與家人團聚、在燈火可親中期盼著新一年的到來嗎?一陣更為猛烈的寒風早已將他們從主人翁的位置上吹離,喪失了曾經的大家庭,屬于他們的,唯剩花言巧語的安慰、歌頌太平的曲調,還有眼前無人問津的苦難。
黑格爾說:“歷史是一堆灰燼,但灰燼深處有余溫。”或許,屬于他們的那份溫暖,只能來自于那段已成灰燼的歷史?
正這樣想著,思緒又隨著北風吹亂了。
二
作為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我和身邊的不少同學平時的生活基本都平淡無奇,更何況這樣的天氣,簡直足不出戶,呆在宿舍里刷視頻、肝游戲、讀讀書,就能過完一天。
而過了周末,日常生活便是:到教室打卡上課,點份外賣亦或去食堂干飯,回宿舍前可能去打打球、跑跑步。
如果說我們有什么值得歡呼的,那莫過于“舍友脫單了”“搶到喜歡的課了”,或者自己的愛豆在離大學很近的地方開了場演唱會,或者自己支持的競技選手在賽場上斬獲了高分——每每那時,宿舍樓里興奮的吶喊聲就會此起彼伏。
如果說我們有什么值得煩惱的,那便是莫過于就業壓力,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績點、轉專業等事。還有校園內各種雜七雜八的瑣碎事情,社團機構存在的意義幾乎都圍繞著那些表格會議記錄,還有各種對專業并無幫助卻必須完成的千來字的“水課”作業,輔導員與學校領導各種PUA、八股文式的講話。
其實,每一位學生內心都有著屬于自己的熱愛,那是獨屬于他們的小世界;可現實的種種框架卻將他們束縛在這象牙塔內,為了生存,大家可能不得不走向自己并無興趣甚至不擅長的專業。在這樣的環境里,各個“小圈子”的文化、互聯網“短平快”的藝術,確實比某些位高權重者天天掛在嘴邊的“奮斗”“奉獻”有意思多了。
我想,這就是社會對于人的“異化”——人們不再成為自己的主人,而是成為了社會與欲望的奴仆。
三
曾幾何時,也有一位大學生,他在大學期間博覽群書,涉獵各個領域,心系家國天下、黎民百姓,操辦學生的政治團體,甚至帶領著同學們伏擊過軍閥的小支部隊;畢業后更是創刊發文,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北去的湘江碧水,曾與少年的理想交相輝映;橘子洲紅遍的山林,更是與共和國的底色融為一體。
他,就是青年時代的毛澤東主席,他于一百三十年前生于我們今天所在的這片土地上。
這位青年大學生在后來,曾不止一次論述過社會主義的教育。
對于總的教育方針,他說:
“我們的教育方針應該是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幾方面都得到發展,成為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
對于勞動人民與教育事業,他說:
“教育必須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必須同勞動生產相結合。勞動人民要知識化,知識分子要勞動化。”(1958年的一次講話)
對于教育的體制,他說:
“現在課程多,害死人,使中小學生、大學生天天處于緊張狀態。課程可以砍掉一半。學生成天看書,并不好,可以參加一些生產勞動和必要的社會活動。現在的考試,用對付敵人的辦法,搞突然襲擊,出一些怪題、偏題,整學生。這是一種考八股文的方法,我不贊成,要完全改變。我主張題目公開,由學生研究、看書去做。例如,出二十個題,學生能答出十題,答得好,其中有的答得很好,有創見,可以打一百分;二十題都答了,也對,但是平平淡淡,沒有創見的,給五十分、六十分。考試可以交頭接耳,無非自己不懂,問了別人懂了。懂了就有收獲,為什么要死記硬背呢?人家做了,我抄一遍也好。可以試試點。舊教學制度摧殘人材,摧殘青年,我很不贊成。”(1964年2月13日,在春節座談會上的談話)
而對于我們——青年學生,他則說:
“新中國要為青年們著想,要關懷青年一代的成長。青年們要學習,要工作,但青年時期是長身體的時期。因此,要充分兼顧青年的工作、學習和娛樂、體育、休息兩方面。”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四
從這些文字中,我感受到了一份關懷。再放眼身邊的校園,乃至自己中考、高考的經歷,耳濡目染的都是那些關于“努力”“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的陳詞濫調,所接受的教育莫不圍繞著試題展開。而一切宣傳又都在告訴我說:這將是我一生中遇到的絕無僅有的絕對公平。于是,快樂、游戲被視為罪過,吃苦被視為天經地義。于是,身邊總能出現有心理問題的同學。
即便如此,我們還要被人嘲笑為“小鎮做題家”,不愿意脫下“孔乙己的長衫”,被人抱怨說我們“不愿意吃苦”。
更不用說我們現在的教育早已將我們與工人群眾們割裂開來,在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悲哀的歧視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擺脫基層工人的生活,讀了書上了學,就比那些農民工高人一等。而學校里灌輸的龐雜知識也僅僅停留在教材與試卷上,脫離了現實的生產活動乃至其他社會現實。
我也曾陷入迷茫:為什么教科書上的描寫的那個美好的新社會與現實差距如此之大?那些愿意堅守理念的“教科書式理想主義者”注定跌個粉碎嗎?
在這樣的苦惱中,我讀到了他的著作,領略了他的思想。
我驚訝于他的話語放在當下竟如此適用,也驚訝于這位課本上描繪的時代巨人竟然如此的親切,一點都不顯得遙遠。
原來曾經有人關心過我們學生群體的休息時間、全面發展,說過我們是太陽,是希望之所在。曾經有人告訴我們,讀書的目的是為人民服務,是“吃得苦中苦,消滅人上人”。
五
昔人已逝,空余畫像一幅,被高高掛起。
不過也不必傷感,不必在懷念中迷失,馬克思主義者從來不是懷古傷今的文人,也從來不需要神化、一味崇拜一個具體的人(“形式信仰”),他們信仰的是真理,是能夠指導實踐的思想理論(“實質信仰”),他們永遠會從歷史、從前人那里找來思想和精神的武器,繼續前進,繼續斗爭。
教科書上的一些文字,只是社會“應為狀態”,而社會現實即“實為狀態”,往往與之有很大的差距,這個差距需要靠作為社會主體的我們通過實踐去彌補。正如他所說: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動力。”
“教科書式理想主義”,只有轉化為實事求是的思考、批判、實踐,才能得到升華。
更何況是我們學生——這是他恰同學少年、尋找救國良方的年紀,風華正茂的他可從未懼怕過壓迫人民的軍閥、地主、買辦。
所以,對他最好的紀念是什么?
是去同新的不公正斗爭到底,拒絕沉默,拒絕隨波逐流。
是去讀他留下的著作,積極學習,在對社會歷史和自身經歷相結合的理解中,拒絕精神內耗,對抗異化。
是去實踐——比如親近身邊的工人,最好自己去打工,思考這個時代工人階級的生活狀況,打破學生與工人間的隔閡。
是“丟掉幻想,準備斗爭”!
六
回宿舍路上,寒風依舊。幾位同學在宿舍樓下打著籃球,一切都仍然是那么平淡。
不過這種平淡是孕育偉大的土壤,恰如英雄來自人民。在一百三十年前的韶山沖也是如此。
我感到榮幸,我們學生群體還沒有完全陷入“集體沉默”的困境,在我們這里,還有人愿意為弱者發聲,包括我身邊也有很多為人正直、勤于思考的同學。
就像百余年前,毛澤東和他在新民學會的那些戰友們一樣。
回到宿舍,夕陽已漸沉,但我知道它將照常升起。
教員,生日快樂!
人民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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