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昌明：一個真實的朝鮮是怎樣的？

　　【原標題】錢昌明：一個真實的朝鮮是怎樣的?——出游社會主義朝鮮的見聞與感受

 　　妖魔化朝鮮的傳言何其多!一句話，都說它是個民不聊生的“悲慘世界”。

　　抱著親眼去看看“朝鮮究竟是什么樣的?”的想法，4月22號踏上了由烏有之鄉組織的赴朝之旅。

　　旅游團從北京出發，整個日程為7天6夜。我們到過平壤、元山、開城等城市;也去了檜倉郡的志愿軍烈士陵園、停戰談判簽約的板門店;還游了風景圣地金剛山。期間，有走馬觀花式的瞻觀，也有在幼兒園、學校和合作農場的訪談，更有導游的介紹與實景、實物的展示，一切都為耳聞目睹。雖不能說已看到了全貌，但也了解個大概。

　　美麗的平壤

　　平壤，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首都，人口300萬，占全國總人口2400萬的十分之一強。市內有大同江穿越南北，把它分成兩半——東平壤與西平壤，由漂亮的大橋連接。

　　平壤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她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整潔、美麗，有“花園城市”之稱。全市道路寬闊，整齊劃一;綠樹成蔭，花草繁盛，更有大塊的草地;四周高樓，大廈環抱。市內建筑線條明亮、簡潔，更有許多雄偉的廣場與雕塑，如：金日成廣場、萬壽臺、千里馬銅像、柳京大廈、祖國解放勝利紀念館、凱旋門、中朝友誼塔，等等。我們住宿的“青年酒店”就高達30多層，大堂、飯廳也以“大”見長，裝飾建材均由天然大理石鋪砌,很有氣派。

　　市內有地鐵(深達百米)、有軌電車和公共汽車為主要交通，夾有出租汽車和轎車，旁邊也有自行車行駛，交通秩序井然。十字路口常見站立漂亮的女交警指揮交通，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平壤市民中，男的多穿茄克衫、“中山裝”，也有西裝革履、戴領帶的;婦女穿著打扮時尚，各種服飾都有，穿高跟鞋，燙發的也不少，似乎與中國城市居民無異。學生們均穿校服，男生是黑色的“學生裝”;女生則為白襯衣背帶裙，很漂亮。平時街道上行人不多，上下班時間才能看到較多的人群，大多來去匆匆。

　　入夜，市內主要建筑華燈齊放。尤其是那個大型娛樂場，里邊多個3維大轉輪從不同角度一齊轉動，彩燈隨轉輪一起飛舞，閃爍耀眼。大批青少年均在各個轉輪前排著長隊，等候那短暫的瞬間體驗。僅從轉輪上人群所發出的尖叫聲可以判斷，其“刺激”程度大大超過一般的“過山車”。

　　大同江畔有一艘游船，游客可在那里邊晚餐邊觀賞江上夜景。可惜我們晚餐那天，因平壤地區久旱無雨，江水太淺，游船無法行駛，只能泊在船碼頭,邊晚餐邊欣賞朝鮮歌舞。

　　觀察這艘游船外形，原來這是一艘仿古的艦船——龜船。其實，這里面還有一段能反映中朝友誼的歷史故事——壬辰衛國戰爭：

　　16世紀末，日本大封建主豐臣秀吉統一日本后，曾兩次發動對朝鮮的侵略戰爭。日軍在釜山登陸，一路燒殺，很快侵占漢城、開城和平壤等地。應朝鮮政府的請求，當時中國的明王朝政府兩次出兵援朝抗日，先后命李如松和鄧子龍帶領。在朝、中共同反抗日軍侵略戰爭中，朝鮮的水師大將李舜臣創制了這一靈巧的戰船——龜船，同日軍在海上接戰，曾連戰連勝，擊沉日船300多艘。其后，明朝老將鄧子龍又與李舜臣并肩戰斗，在水、陸兩路均大敗日軍，打了大勝仗。豐臣秀吉聞訊，憂急病死，遺囑從朝鮮撤軍。1598年終于徹底驅逐了日本侵略軍，取得了抗日衛國戰爭的完全勝利。遺憾的是在激烈的戰斗中，李舜臣、鄧子龍兩位將軍也均在戰場上壯烈犧牲。從此，龜船——就此成了朝、中兩軍共同抗擊日本侵略勝利的明證。

　　據朝鮮導游介紹，平壤的美麗，來之不易。在朝鮮戰爭中，這座城市曾被美帝國主義的戰火夷為平地。今天的一切，都是戰后在美帝國主義嚴密封鎖環境與不斷發出戰爭威脅條件下，靠著朝鮮人民的雙手，在一片廢墟的基礎上重新建設起來的。

　　祭奠毛岸英等志愿軍英烈

　　來到朝鮮，不能不去平安南道西北部的檜倉郡。那里有一個大榆洞，是當年志愿軍入朝時的“志司”(“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部”簡稱)所在地?，F今在那里建有一座“中國人民志愿軍的烈士陵園”，毛岸英等120多位首批志愿軍烈士就安葬在那里;鄰近烈士陵園，“志司”的坑道式山洞的司令部就在那里。

　　4月24日中午，經過4小時的車程到達了檜倉郡大榆洞。我們旅游團一行31人，步伐凝重地拾級而上，肅穆地進入烈士陵園的墓道。抬頭仰望，率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座牌樓，匾額上赫然顯示四個大字：“浩氣長存”。是由“中國人民抗美援朝總會”會長郭若沫若于1955年書寫的題詞。

　　穿過牌樓，再拾級向上，進入一個平臺。平臺上建有一座碑亭。亭碑上鐫刻著：

　　上款：“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烈士”

　　正文：“永垂不朽!”

　　落款：“中國人民抗美援朝總會”

　　再拾級往上，又進入一個平臺。平臺上建有一座噴水池，噴水池后面就是一座高大的雙手緊握轉盤槍的志愿軍戰士青銅像(按1：1比例雕塑而成)。塑像底座高達三米，整個雕塑威武雄壯，顯得英氣逼人。

　　再拾級而上，最后才到達烈士陵園的墓區。整個墓區靜臥于一片蒼松翠柏之中。墓區正中是毛岸英烈士墓。墓前有一座穿著軍裝的岸英半身雕塑像，塑像旁邊是墓碑，鐫刻有“毛岸英同志之墓”。

　　毛岸英烈士墓的兩側、背后，整齊地排列著一座座其他烈士墓，總計有120多座。墓一律為水泥園頂，墓前豎立有墓碑。墓碑正面鐫有烈士姓名，墓碑背面記有烈士的籍貫、出生年月、軍職與生平事跡，

　　墓區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平臺，供人們祭奠。我們一行30余人排為兩列，由領隊宣布向志愿軍烈士舉行祭奠儀式：獻花、鞠躬、默哀、代表發言。發言代表中有志愿軍后代、教師和機關干部，不單有老年人，也有中青年。

　　幾位發言一致緬懷烈士們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豐功偉績，贊揚他們高揚國際主義和愛國主義的旗幟，敢于斗爭，敢于勝利，充分發揚敢于犧牲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為贏得抗美援朝戰爭的勝利，作出了氣壯山河、感天動地的偉大歷史性貢獻。今天我們享受著你們用鮮血換來的和平與幸福，所有的中華民族子孫將永志不忘。如今，盡管有一些民族敗類妄圖篡改、“虛無”抗美援朝戰爭的偉大歷史，沾污你們的英名，我們決不允許!全國人民決不允許!定會與其斗爭到底!安息吧，祖國最可愛的人。

　　完成祭奠儀式，我們在墓區分散活動：各自瞻仰烈士墓，細看烈士墓碑背面記述的生平事跡，攝影等。那位何姓的志愿軍后代，因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抱著岸英的半身雕塑像働哭起來!引發大家的好一陣憂傷。

　　檜倉郡之行，祭奠志愿軍英烈。雖說旅途勞累，卻是本次朝鮮旅游最有意義的活動。

　　朝鮮有個特殊的“國情”

　　不到朝鮮的人，不可能感受到那里有一個特殊的“國情”。這就是：時刻準備打仗!今天朝鮮的一切，如果離開了這一特殊“國情”，就看不懂朝鮮;所有的“嚷嚷”，都只能是胡扯。

　　飛機剛在平壤機場著落，一踏上朝鮮國土，你就能看到朝鮮軍人。平壤機場的所有工作人員，全是軍人，因為它是軍管的。朝鮮人中軍人的比例確實很高。

　　出機場后，上了旅游“大巴”。朝鮮導游就會叮囑你：“不能對軍人拍照!”“不能對軍營、對軍事區域拍照!”“晚上請不要單獨離開賓館!”等等。另外，在整個旅游過程中，我們會時常遇到軍人盤查、驗證。

　　為什么要這樣?說穿了，潛臺詞就是怕有人搞間諜活動。

　　這不是不信任我們嗎?我們高高興興地來你們國家旅游，你們竟懷疑我們會搞間諜活動?這自然會引起人們的不快。但仔細一想，也是。當今去朝鮮旅游的主要國家就是中國，事實上許多間諜確實是從中國這條“通道”進入朝鮮的，她怎能不防?

　　如今朝鮮，在美國為首的幾乎整個“國際社會”的敵視、孤立與封鎖下，其生存環境是非常艱難、惡劣的。別的不說，僅每年針對朝鮮的挑釁性軍事演習，就多達數百起!如最近的2015年度3月2日啟動、4月24日結束的韓美“關鍵決斷”和“禿鷲”聯合演習，就極具挑釁性質。光參與“禿鷲”演習的美軍就有3700余名，參加演習的韓軍則多達20多萬人!須知，歷史上的主要戰爭，幾乎都是“不宣而戰”的，特別是在當你麻痹的時候——如發動“星期日戰爭”。既然如此，朝鮮怎能不防?怎能不提高警惕?怎能不時刻準備著?

　　朝鮮戰爭自1953年7月實現停戰以來，其實當時簽訂的只是“停戰協定”，始終沒有簽訂過“和平協定”。這從嚴格的法律意義上講，雙方尚未實現和平，也意味著仍處于“戰爭狀態”，只是“停戰”而已，尤其是雙方的敵對遠未結束。

　　朝鮮停戰已有62年，但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世界對她的全面封鎖始終沒有松懈。1991年蘇聯解體前，因能同社會主義國家陣營進行交往，其發展相當迅速;其后，社會主義國家陣營變色，這才使她陷入了困難處境。

　　這個世界上，任何小國的經濟發展，都具有極大局限性。如古巴盛產蔗糖;中東小國盛產石油;東南亞小國盛產大米;非洲小國多礦產等，這就需要在國際范圍的貿易與交流。一旦遭到封鎖，其發展必然受到影響。即使像俄羅斯這樣的大國，本次因烏克蘭危機遭到西方“制裁”，尚且引發“盧布貶值”危機，更何況乎朝鮮的處境?

　　北朝鮮是個僅有12萬平方公里國土的國家，多為山地，有礦產，也盛產蘋果、柿子等水果;僅在平壤等地是一些適宜種植莊稼的產糧區。像石油、糧食等均較緊缺。

　　從這一特殊“國情”出發，人們可以理解：為什么賓館里突然會斷電?為什么我們出游會有人“跟隨”?為什么不允許我們隨心所欲地“自由行動”?為什么總體上物資仍比較貧乏?

　　難能可貴的堅持

　　然而，即使處在這樣“準戰爭”的艱難條件下，一個社會主義的朝鮮，卻能頑強地堅持下來，這實屬難能可貴。環顧世界，當今能堅持科學社會主義實踐的國家，還有幾個?除了古巴以外，當數朝鮮。

　　她始終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這是科學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所在。在朝鮮，生產資料全歸國家所有，無論是土地、礦山、鐵路、銀行、工廠，一無例外。

　　在社會主義公有制的條件下，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朝鮮的國徵是交叉著的鐮刀、斧頭和毛筆)都成了國家的主人。軍人、科學家與教師在社會上地位最高，受到普遍尊重。人與人之間基本上實現了公正與平等。通過參觀托兒所、幼兒園、學校和合作農場，以及一系列訪談活動，我們了解的基本情況是：

　　住房，由國家建造，統一分配。

　　城市居民新婚，一對夫妻可分配到一套80平方米的住房;若與父母同住，則可分到120平方米。高級知識分子如科學家、創記錄的運動員、功勛藝術家、人民教師等認為有成就、對國家作出貢獻的，則可分到200多平方米住房，甚至可配轎車一輛。

　　農民住房，以每個合作農場為單位，統一分配農民新村住房(均為平房)。每戶一套，約80-100平方米左右，外有矮圍墻，住房與矮圍墻之間為自留地(約有十幾平方米)，供種蔬菜用。農民自留地上的農產品允許在農貿市場出售交易。

　　教育，國家實行12年制義務教育制度。

　　孩子出生后，從上托兒所、幼兒園，直至高中畢業，全由國家、集體“統包”。這中間還包括學生的教材、學習用品、統一的校服、中飯等。完成12年義務教育后，則統一參加升學考試，憑成績錄取上大學。據說，中學生升大學的比例為35%。

　　就業，國家統一分配。

　　不管城鄉，學生中學畢業，朝鮮青年人就是三條出路：升入大學深造;部隊招兵合格后服役(復員時再安排工作);國家統一分配就業。除了進大學，多數男青年喜歡服役當兵。

　　醫療，不論城鄉由國家統包。

　　朝鮮推行全民醫療，實行醫生包干負責制。具體說，就是每個醫生負責包干一定數量的居民的健康(類似家庭醫生)。城鄉居民有病，隨時可以讓醫生上門服務，治小病于前。如遇包干醫生不能解決的病情，則送醫院診治處理，所有醫藥費用均由國家和集體負擔。

　　在生活水平方面，根據觀察，存在一定的城鄉差別。

　　在農村，即使同是合作農場(相當中國過去的一個生產大隊)，也存在一定的差距。這從不同的農民新村住戶的建筑質量上，可以得到明顯的區分。如最好的合作農場的農民新村的屋頂，是用琉璃瓦蓋的;差一等的，則是用規范的瓦片蓋的;更差一點的，還有是用不規范的瓦片蓋的;另外，偶然也能看到有兩層樓的農民新村(應該是比蓋琉璃瓦屋頂更好的)。像我們參觀的“天三合作農場”，就比較富(種植柿子)，農場的公共建筑，簡直富麗堂皇。

　　合作農場農民參加集體勞動，按勞動情況記工分，年終分紅，實行按勞分配。

　　朝鮮居民的糧食是配給的，重體力勞動者每天為1公斤;一般人每天為半公斤。

　　總之，朝鮮人民的基本生活是有保障的。從我們接觸到的人群中得到的感受，他們的幸福指數是不低的，根本不像國內右派分子攻擊的那樣。

　　在朝鮮，看到的天是碧空藍天，沒有環境污染;有的公平、正義，沒有巨大的貧富差距與社會不公;有的是健康、積極的社會新風，沒有黃黑毒賭與資本主義的污泥濁水;有的是誠實奉獻的雷鋒精神，沒有坑蒙拐騙與食品危機;有的是為人民服務的理念，沒有貪官污吏的橫行┄┄

　　這就是社會主義朝鮮的真實。

　　2015年五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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