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勇猛沖鋒的戰士品格與閃光一刻
今天,我們在凜凜寒秋中聚集一堂,來研討人民藝術家賀敬之同志85年的創作歷程和文學成就,是很有意義的。
從剛才各位前輩與專家的深情敘述中,感覺同志們對賀敬之同志在文化藝術上的功勛已經熟知,但是許多人還不了解他那戰士般的勇猛沖鋒的品格與閃光一刻。他也曾像《國歌》中所頌唱的那樣“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以一個人民解放軍普通戰士的氣魄,在戰場上冒著密集的炮火向著敵人沖鋒。
那是在解放戰爭中,賀敬之深入到部隊基層體驗生活,隨著大部隊一起參加了解放滄州的戰役。就在進攻滄州城的戰斗中的緊張時刻,賀敬之在前沿陣地上按捺不住自己的激情,隨著沖鋒號的響起,他一躍而起,沖出陣地,勇猛地向著敵人密集火力封鎖的滄州城沖鋒而上。在敵人瘋狂而密集的火力中,他前面的戰士撲倒了一片,他后面的戰士撲倒了一片,他左面的戰士撲倒了一片,他右面的戰士也撲倒了一片。這時,正在指揮沖鋒的營長劉政看到這種場景,又是急又是氣,又是敬佩!大聲喊道:“老賀,你給我回來,你他媽給我回來!”隨即,他沖到賀敬之身邊掩護他,不幸中彈身負重傷,撲倒在地。而賀敬之卻不顧一切,冒著敵人的炮火,沖上了滄州城,把紅旗插在了城頭。劉營長經奮力搶救,幸免犧牲,后來還升任了人民解放軍的軍長,并且寫下了回憶錄。當年隨著劉營長一起沖鋒的賀敬之慨然為回憶錄賦詩:
滄州軍橋上,
浴血劉營長。
至今憶相呼,
猶見戰旗揚!
每次憶起此情此景,我都不禁想起與賀敬之同輩的那一大批既拿筆又拿槍,在抗日戰爭或解放戰爭的戰場上沖鋒在前的戰士詩人。在賀敬之的前面,有犧牲在抗日戰場冀中大地上的人民詩人陳輝,他是拉響了綁在身上的手榴彈與敵人、狗漢奸同歸于盡的。還有與賀敬之同時在人民解放戰爭中,在晉北戰場上持槍躍馬的人民詩人魏巍同志。他作為騎兵團的政委,帶領部隊參加了解放大同的戰役。他們是一起馳騁在人民解放的戰場上身冒槍林彈雨奮勇殺敵的戰友。現在陳輝同志早就犧牲了,而魏巍同志也離開我們16年了,只有賀敬之還在,還以百歲之軀,代表著他們這一輩文化戰士,為社會主義文藝的發展繁榮殫精竭慮。
賀敬之曾經在多次的作品研討會中深情地說道:“是什么使我坐下來了呢?我是這樣想,我覺得同志們講的當然有我的影子,但是主要的你們講的不是我,你們講的是那個時代,那個時代我所屬于的那個集體,那支大部隊。在那支大部隊中間,我只不過是無足稱道的普通一兵。我跟一些同志們講,那個時代以及那個時代的歌聲和步伐聲的確是不能忘懷的。你們所稱贊的那樣的同志,那樣的詩人,那樣的作家,作為我的師長、學長和戰友,的確是值得稱贊的。他們中的大多數同志已經離開了我們。我跟一些同志講過,對同志們所以舉行這次活動,我做這樣的理解,這是借此懷念那些先驅者,是為了堅持發展那個時代所傳承下來的革命的社會主義的文藝事業。”
陳輝、魏巍、賀敬之、郭小川、田間等等這些拿著槍拿著筆的詩人的詩魂代表的是一種文化,是一種黨領導人民所創造的燦爛的新文化。這種文化是什么呢?我們且聽革命導師列寧同志所言——
二、從列寧同志的“兩種民族文化”思想說起
最近一個時期,隨著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中央機關刊《求是》上重新發表《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和習近平文化思想提出一周年之際,文化這個話題又熱了起來,它也引起了我們的思索。習近平同志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中深刻地闡述道:“文化是民族生存與發展的重要力量。”那么,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創造的是一種什么樣的文化?以賀敬之為代表的一大批革命作家所吟唱的是一種什么樣的文化?是什么樣的“民族文化”才值得我們去弘揚?是什么樣的民族文化才是我們所要固守的核心原則與精神原點?這就不能不提及革命導師列寧同志創立的“兩種民族文化”的卓越學說。
列寧關于階級對抗社會中的兩種民族文化的思想,無疑是他對于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寶庫所做的重大的貢獻之一。正如列寧同志在《關于民族問題的批評意見》一文中所說的,每一種民族文化中都有兩種民族文化,“要從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即從階級斗爭觀點來看民族文化,必須對民族文化進行具體分析,在階級對抗的社會中,從未有過統一的超階級的民族文化。有普利什凱維奇、古契科夫和司徒盧威之流的大俄羅斯文化,但是也有以車爾尼雪夫斯基和普列漢諾夫為代表的大俄羅斯文化。烏克蘭也有這樣兩種文化,正如德國、法國、英國和猶太人有這兩種文化一樣”。他說:“每個民族文化里面都有一些哪怕還是不大發達的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文化成分。因為每個民族里都有勞動群眾和被剝削群眾。他們的生活條件必然會產生民主主義的和社會主義的思想體系。但是每個民族中也都有資產階級的文化(大多數民族里還有黑幫和教權派的文化),而且這不僅是一些成分,而是占統治地位的文化。”(《列寧全集》第20卷,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15頁)這一點在毛主席的文化思想中體現得更為深刻。毛主席曾經說過,在舊中國,只有地主的文化,農民沒有文化,而地主的文化卻是由農民的血肉所鑄成。以賀敬之為代表的那一代無產階級文化戰士所創造的文化,就是毛主席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所指出的新文化,即“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這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革命所奪得的文化權力,也就是新文化方向。而賀敬之就是一個出身貧寒的農民子弟的被壓迫階級文化代言人,以一曲《北風吹》、一出《白毛女》迎來了一個紅彤彤的新中國。賀敬之所代表的文化,賀敬之所吟詠的歷史,就是被壓迫、被剝削的勞苦大眾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翻身求解放的文化,就是被壓迫、被剝削的勞苦大眾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爭做文化主人的產物。這正如毛主席在《唯心歷史觀的破產》中所指出的:“自從中國人學會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以后,中國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動轉為主動。從這時起,近代世界歷史上那種看不起中國人、看不起中國文化的時代應當完結了。偉大的勝利的中國人民解放戰爭和人民革命已經復興了并正在復興著偉大的中國人民的文化。這種人民的文化,就其精神方面來說,已經超過了整個資本主義的世界。”這里所說的中國人民的文化復興,指的就是以共產主義世界觀為核心的科學的民族的大眾的新文化。而賀敬之的《南泥灣》、《白毛女》等等的響亮雄壯的敘事,就像恩格斯所說的:“經濟上落后的國家,在哲學上仍能夠演奏第一小提琴。”(《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04頁)以賀敬之為代表的文化特別是詩歌,就是被壓迫民族所高亢演奏的第一小提琴的琴聲。賀敬之就是被壓迫人民文化最卓越的代表者,賀敬之就是“延安文化”最卓越的代表者。
三、新中國集體人格的塑造者
賀敬之的文藝作品,不但是受壓迫民族苦難的心靈史和奮斗史,更是新社會人民的歡快新聲和人民共和國的集體人格的塑造者。
我們看賀敬之是怎樣塑造我們集體的人格——雷鋒精神的。他是這樣寫的——
雷鋒,
對于我們
是這樣珍貴,
雷鋒兄弟啊,
為我們贏得
親愛的母親
欣慰的笑容……
讓我們說:
“我愛雷鋒……”
這就是說:
“我愛
真正的人生!”
讓我們說:
“我愛雷鋒……”
這就是說:
“我要
永遠革命!”
……
看,站起來
你一個雷鋒,
我們跟上去:
十個雷鋒,
百個雷鋒,
千個雷鋒!……
升起來
你一座高峰,
我們跟上去:
十座高峰,
百座高峰!──
千條山脈呵,
萬道長城!……
呵,讓我們的
朋友們
感到高興吧!
讓他們
驕傲地說:
“這是
毛澤東的戰士!
紅色中國的
士兵!
……
在這里,“永遠革命的毛澤東的紅色士兵”就是我們新中國、新社會的共同人格。賀敬之以他那濃烈的激情和勁健的詩筆,為我們把這靈魂凝成。
這“雷鋒”,在舊社會就是“白毛女”;
那“白毛女”,在新社會就是“雷鋒”!
再聽聽他的《桂林山水歌》,這可以說是對毛主席“六億神州盡舜堯”最富詩情的唱和。這就是我們新中國的歷史場景,這就是我們新社會的欣欣向榮的宏大氣象。
再聽他在《三門峽——梳妝臺》中所大聲歌唱的:
“舉紅旗,天地開,
史書萬卷腳下踩。
大筆大字寫新篇:
社會主義——我們來!”
永遠革命的社會主義征程中的千萬個雷鋒——這才是我們人民共和國的集體人格,這才是人民大眾新文化的主題。
賀敬之以他那詩人澎湃的激情塑造了社會主義新社會的一代勞動人民的心靈。這里可以告慰革命導師列寧的是,被壓迫民族中被壓迫階級的文化已經登上了歷史舞臺的中央。
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不但有武裝奪取政權的目標,也有被壓迫階級爭當文化主體的目標,從而在武裝革命中也孕育著文化革命。這正如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所說:“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就是說,一個階級是在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精神力量。支配著物質生產資料的階級,同時也支配著精神生產的資料。”在舊中國,那些沒有精神生產資料的勞動人民的思想,都是受統治階級支配的。而賀敬之同志,就是在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精神指引下,為勞動人民爭得精神生產資料的勇猛戰士。
四、黨和國家危難之際的擔當與忠貞
過去有一句話,叫做“國難思良將,板蕩識忠臣”。賀老就是黨和國家在重大歷史時刻的使命擔當人,在歷史性的轉折中挺身而出,不計毀譽,做出了不可磨滅的歷史性貢獻。
當年,在黨內個別領導人的縱容下,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曾經泛濫一時。就是在這嚴峻歷史關頭,賀敬之服從中央安排,迎難而上,受任于嚴峻之際,奉命于困難之間。
賀敬之在《風雨答問錄》這部著作的最后曾經深切地說道——
“我們一起面對著遠在萬里之外那面落地的紅旗,又一起面對著近在咫尺天安門廣場上正在飄揚的紅旗。你一定想象得出我想的是什么,談的又會是什么。向來不失眠的我,那幾天幾乎是徹夜的難以合眼,我眼前總像是流著延河的水,流著黃河的水,情不自禁地低聲哼唱著《白毛女》,又哼唱著《黃河大合唱》。你會設想到我想的是什么。在當時,在此后許多年,直到將近耄耋之年的今天,你可以設想,我想的最多最強烈最長久的是什么?我這一生為黨為人民做的工作太少,而缺點錯誤很多。我唯一自信的只是無論過去還是今后,都不會改變初衷。”
面對這樣一位延安老戰士的擔當與赤誠、忠貞與節操,我想我們再多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五、賀敬之的文化象征在新時代的意義
近幾十年來,一些公知特別是歷史虛無主義者一直企圖奪取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的文化主權。他們以中國文化適應時代需求為掩飾,要以所謂的“世界現代文學”樣式為母本,來對中國新文化進行重塑和變革,并把這稱之為文學形式的“現代性”。他們的這種所謂“現代性”的內涵,就是要遮蔽中國當代文學的社會主義本質,傾心追慕西方所謂的現代文明。從其表現內容、審美情趣到價值理想,表現出他們妄圖消解革命精神的圖謀。這是一場在國際資本操弄下的一些公知和他們的文化仆從者妄圖剝奪已經解放了的被壓迫階級的文化所有權與文化主權的戰爭。他們妄圖復辟的,就是黃世仁的社會;他們惡毒攻擊的,就是“雷鋒”式的集體人格!他們虛無和遮蔽的是以賀敬之為代表的那一代文化戰士的功勛。面對如此嚴峻的挑戰,我們不能坐而論道,要鼓起當年賀敬之在滄州戰場上的那一躍而起的勇氣,勇敢地去進行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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