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關于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答記者問 2006.9(一)
(分三個問題連載)
記者:馬上就要召開中共16屆四中全會,希望您能夠就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這個主題談談看法。
一. 和諧社會理論的社會意義:
集中力量處理好人民內部矛盾
楊帆:
從計劃經濟時期到文革結束是28年就算是30年吧,改革開放也是30年。我26歲上大學,非常同情老百姓,在長春五一節,我和北京兩個同學,印紅標,陳兆綱,冒著大雨去訪問工人住宅區。暑假回北京,和印紅標騎自行車看北京南城這一線,全國上訪的在這里,搭著小棚子住,真悲慘。見到我們就拉住不放,訴苦沒完沒了。那是三中全會以后,一個歷史時期結束30年嘛!那時期整人太多,積累問題如山,反右派,反右傾,復員專業軍人,插隊知識青年,各種冤案無數,中央說你們回去吧,不可能一時解決!后來用10年左右時間,把前30年積累基本問題解決了,還是不錯的。
我見過秦皇島市的一名普通的中學老師,姓付,因工資待遇問題連續給鄧小平辦公室寫了8封信,最后還真有批示,國家還給解決了,他親自給我說的,大概是1984年,大概前后左右10年,解決前30年的遺留問題,當時國家和社會非常之窮,力量多差呀!那么多年的極左,冤案肯定比現在多,時間也長,國民經濟那么緊張。只要政府有這個意愿,就能克服困難,叫落實政策?,F在的問題,是地方政府和權力部門都有錢了,但是不想給你解決問題,這就更麻煩了。
這次又積累30年,無論什么政策再好,總會積累矛盾,總有另外一面的東西,現在說問題,不意味著退回到毛澤東時代,這是改革開放以來的問題,要承認改革開放有失誤。方向是正確的,成績是主要的,打仗還有誤傷的,打仗誤傷的不給追認為烈士,算不算烈士?自己把自己傷了算不算烈士?要調整是應該的。一個政策搞了30年怎么會沒有問題?現在是新的一代領導集體上臺,舊的領導的事,大家肯定集中反映,這是好事,寄希望于新的領導集體解決以前的問題,而且他必須要解決,這是很正常的。
舉個例子,歷史上新皇帝還要殺一批貪官呢!他當太子的時候就微 已經謀劃好了,誰最貪,誰最有權力,殺了再說。總得把以前的矛盾好好解決一次,而且要集中解決。 不是說按日常的民主法制軌道,30年積累的矛盾要有一次集中的解決,中央領導親自掛帥,不是搞群眾運動,但是要依靠群眾。叫中心工作,集中起來解決。不能僅僅靠西方法律思想,靠舉證告狀這一套,那太慢,而且舉證是要成本的,老百姓打得起官司嗎?司法現在又腐敗,所以不能完全靠這個,要靠中央政府加強上訪辦。現在地方政府不聽,上訪辦給批準回去,下面不給解決,反而打擊報復。所以得中央親自解決,組織工作組派到各地加強上訪辦公室,代表中央直接解決民間問題。
問:現在你覺得信訪渠道有什么問題嗎?
楊帆:沒有什么問題,關鍵是地方政府不聽中央的,這和小平時期不一樣,和改革開放初期不一樣,地方政府和部門已形成特殊利益集團,上訪之后你把他送回去,更麻煩。
我建議作中心工作來抓,派一個中央書記親自抓,連政法帶上訪一起抓,這個問題不能僅僅批示,說希望地方政府妥善解決,或者讓老百姓向地方法院告狀來解決,得用工作組,中央政府直接派人調查,把問題搞清楚。直接處理,如果涉及地方惡霸犯法,可以先落實政策,補償老百姓,再移交地方法院審判責任人。審判也得公開化,或者到最高法院來審判??康胤秸F在不行。
我這個判斷已經和1964年搞四清的時候基本接近。 他們都說我是左派,那么我就說說左派解決民間維權的思路,應該由共產黨親自來抓,不是推給行政和司法系統,成立工作組強化上訪渠道,中央直接處理問題。司法系統是在最后審判時用,取證他也沒有這個力量。
案子最后調查清楚了,再轉交給法院走司法程序,處理人判刑是要經過司法的,不能搞文革方式,讓老百姓把他們家給抄了。但是取證舉證前一階段不能盲目接受西方司法,舉證成本太高,弱勢群體沒有能力干,需要中央政府下決心親自組織,各省對調成立維權問題工作領導小組,直接強化上訪辦公室直屬于中央,工作組人員各省對調,解放軍,大學生,記者,各報紙,包括那些專門搞維權的,都加入,也有司法系統派人?;旌掀饋恚騺y各種腐敗系統的關系網。中央應該是總書記親自抓,象抓三個代表學習和保持先進性教育,用三到五年把積累30年的矛盾基本解決,嚴懲各種權力和利益集團。
如果不是這樣,中央政府沒有權威。通過這種辦法換一批人,培養新的一代干部。 中紀委抓的是黨內高級干部的問題,基層怎么辦?集中三五年,中央親自抓,集中一次解決三十年改革開放以來所積累的人民內部矛盾。
許多人說,我的建議不可能被中央采納。 我說,還有什么新辦法?那就是沒辦法,就這么拖著?這么拖者已經被敵對勢力利用,直接通過介入維權要推翻共產黨了。
我的建議是可行的。共產黨到現在為止還是政治資源,有組織能力,雖然資源在急劇流失,還是有自己的資源,就是政治優勢。特別是新領導上來了,不能僅僅停留在過年過節,下去看看礦工,掉幾滴眼淚,這說不好聽的叫做秀。 老百姓擁護胡溫,下一步就是切實解決具體問題。要把貪官污吏抓起來,換一大批人,痛下決心清腐敗。
中國共產黨新的領導集體,要在老百姓龐大的弱勢群體,和貪官污吏既得利益集團之間有一個選擇。不能融合湊合,抓一兩個做做樣子,那不行。
劉少奇當年搞四清就發現基層政權許多已經腐爛,不得不派工作組搞扎根串連了。他和毛澤東對腐敗的判斷區別不大,對基層貪官污吏要懲治,搞不動就扎根串連,用解放前反國民黨的辦法,工作組到了基層,成了地下黨。 你說地方政權掌握在什么人手里?他們欺負老百姓,成了一個霸,黑社會。中央派工作組進去成了背對背揭發問題。
劉少奇在理論上沒有毛澤東這么左,他是說,現在的矛盾是四清和四不清的矛盾,有什么問題解決什么問題。毛澤東就說,不對,這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兩個階級,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斗爭。老毛急了,而且把問題歸結為上邊出了修正主義。干脆發動群眾,打破法律和秩序,搞一次文化大革命,他也是想制止腐敗,使用了最過激的辦法。
可以看出那時已很腐敗,那還是計劃經濟呢,干部權力可沒有現在這么大,上面控制很嚴,還這么腐敗。那你說,現在改革開放三十年,社會財富這么多,干部權力這么大,法律這么不完善,社會利益集團發展又是這么不均衡,腐敗會成什么樣?所以我認為,我們黨中央如果沒有決心不行。當然不能再搞文革,但我認為類似四清的程度是可以的。
再一個思路就是按照西方維權的思路,搞民主。維權現在被自由主義控制,很危險。我們共產黨不敢用傳統辦法做,又面對這么大的社會矛盾,基本無能為力了。這時被西方法律思想所控制,號稱政法系的政治自由主義代替了經濟自由主義。說共產黨是非法組織,改革就是讓共產黨下臺。
實際上是,三十年經濟自由主義已經完成了歷史使命,在人民中又砸了牌子,搞得很臭,在國內外都是這樣,所以退居二線了。
學法律的現在一點馬克思主義都沒有。 經濟學里面還有我們非主流跟他們干了一陣子。經濟學里的自由主義很猖狂,但還有馬克思政治經濟學這一支,還有我們號稱非主流經濟學這一支,有我們這兩支思潮,和他們斗爭10年之久,基本上把他們打敗了。
現在是政治自由主義,政法系,比他們還厲害,政法系里面基本沒有馬克思主義理論,后一段可能有好轉,就是西方自己的批判法學很興盛,傳到中國之后會改變這種情況。
中央政法委還是很清楚。要搞社會主義法學理念。法學理念這30年被西方自由主義所控制,他們的思想已控制中國維權,廣泛結合外國NGO,外國政府也介入,作為戰略全面介入,成為顏色革命一個環節,這就很危險了。
在這樣的問題上共產黨不能讓步。但光不讓步也不行,抓人是應急措施,社會矛盾怎么解決?你不能抓下面老百姓呀。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混在一起,要分別處理吧!
我說的是建設和諧社會的實質性問題。
西方的思路也是有意義的,可以把法律作為最后一道審判程序,要防止文革的極左。但在前面取證階段不能那么做,因為你沒有證據,取證得用工作組的方式,中央派工作組到各地去接受上訪,進行調查。調查之后把案子轉到司法機關,就跟中紀委是一樣的,該雙規的雙規。
有人依據西方法律思想,說雙軌規違反了人權。我看他們真是腐敗的代言人,不這樣做就更沒辦法治理腐敗了。 這次抓陳良宇就是中紀委做的,非常好。我去那里做過報告,還嫌他們手太軟呢。
中紀委只能整黨內的不能整黨外的,這次處理上訪,不管黨內黨外,一塊調查,不能簡單用無罪推定,該雙規的就雙規,該清查財產的清查財產,讓他自己申報財產,先申報,完了再去查,這很厲害。
如果這個事不能很好解決,還是表面上訪貧問苦,掉眼淚,發點補貼,不管用。如果17大和18大期間,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我有一個基本判斷,18大前后政治危機就可能出現。提醒中央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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