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反思改革”
楊帆在首都師范大學研究生學術月上的講座（續一）
時間：2006年4月17日晚
地點：首都師范大學第四教學樓119
非主流思想就是要防止危機
未來最嚴重是金融危機，臺灣2008大選和日本動向，有可能突然襲擊，
中國和平發展，年成日久刀槍入庫，未必人家不給你來硬的，必須有警惕。
第一，能不能制止住干部腐敗。第二，能不能有強大國防保衛自己，讓日本和臺獨不敢動手，動手他贏不了。第三，有沒有大災害。環境破壞到了嚴重程度。 第四是金融危機。這四條我們應該能控制得住，不使它有全體性的危機，中國經濟發展還有十年的潛力。之后會陷入低增長，人口老化。關鍵近幾年要把技術搞上去。
十到十五年，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繁榮掩蓋很多問題。 人口年輕，生孩子生多了，儲蓄率高，投資率高，經濟增長率就高，掩蓋很多問題，10到15年人口老化，問題都暴露出來，時間不長了，全社會還是這樣，到處吹牛胡說八道，我看情況不好。
我的非主流觀點大家聽出來了？ 大家都認為挺好的，這樣下去超過美國？我看10到15年，或者有很多危機在等著我們，中國最好時候已過去，經濟最繁榮30年已過去，現各種社會矛盾讓我們有點焦頭爛額了，更重大的危機在后頭。
我提出非主流思想就是要防止危機。 我不是左派，不是右派，就是從總體上把握中華民族崛起的機遇，如果這15年保持這四項不出總體危機，中國人就可以渡過這個特別危機階段，之后走向平穩。
你們學歷史的比較多，看看歷史漢朝、唐朝、明朝、宋朝都有過突然繁榮30年，30年以后就爆發內亂，。改革開放歷史上，看俄羅斯，拉美，阿拉伯世界，現代化過程中成功的少崩潰的多，真成功是亞洲四小龍，結果97年亞洲危機來了兩年，四小龍變成四小蟲了（笑）
現在還趴著動不了，都是中國養著他們。誰繁榮之后沒出現危機？中國繁榮30年這么大成就，就值得我們這么驕傲腐敗？就值得這么歌舞升平？我看夠嗆。你有這個意識還可以防止這個危機？我看宋朝的時候比我們還繁榮，絕對自由，土地買賣自由，人身買賣自由，自由主義在宋朝是最自由的，比資本主義社會自由多了，資本主義社會最不自由的就是抵押貸款，沒有財產的人就借不了錢。沒有財產抵押你怎么借錢？你有抵押品嗎？沒有。中國歷史上就可以，歷史上啥東西都沒有還可以抵押，就是自己的自由，而且法制和市場經濟特完善，也沒什么交易市場。你把人身自由賣了之后，如果還不起的話你就變成奴隸了。所以奴隸社會是最自由的，絕對的自由主義社會就是奴隸社會。是不是？（同學們非常奇怪？）
老說崇尚自由，好像資本主義就是多自由，我看很不自由。中國歷史上很自由，自由得很，我沒見得哪個國家古希臘羅馬的時候就廢除了債務奴隸制，制止了你的自由做抵押品，所以西方社會才發展起來了。中國社會長期不發展，恰恰依我看就是自由過度，現在也是自由過度。自由派說專制下沒有自由，那是胡說，專制和自由在中國是長期并存的。我們學的是極左還是極右就不說了，很多東西不符合實際情況。中國不民主，但是下面亂自由，這兩個東西是同時并存的。像這樣的觀點我多了，很多很多這樣的新觀點，你聽了以后說怎么跟我們教科書寫的不一樣，那當然了，我和你的教科書寫的一樣我還講什么，看教科書就完了。（笑）
所以我開始回到思潮大碰撞，再把這種所謂說中國專制下沒有自由的歷史觀也碰撞一下，告訴大家中國根本的問題就是專制和自由長期并存，你們要是看了自由主義的書就知道了，中國有的自由主義者是濫用、曲解自由主義，他們以個人主義為出發點，說民主專制不可能融合，不可能結合，這個觀點是錯誤的，實際上自由主義在很多國家和專制都是長期結合的，結合的后果是非常糟糕的。所以自由主義和民主結合很好，專制主義和計劃結合反而比較好，最糟糕的就是上面專制，和下面自由經濟結合的一塊是最糟糕的一種。
現在從思潮的角度給大家說中國近代史。什么叫歷史？1949年算，現在已經78年，什么叫歷史？經濟史學會會長說，昨天的事就叫歷史。我們是研究歷史的，所以說計劃經濟已經作為歷史研究了，但是后面就是文化革命這一段不許研究，文化革命已40年，40年的東西還不叫歷史嗎？所以應該研究了，作為歷史來研究。
改革開放又30年了，我現在給大家講的就是改革開放30年思想史，從思想角度告訴大家看我們的30年，這是我親身經歷的。更早一點，從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始，我55歲，前30年中國一步一步走向極左，極左到頭又一步一步走向極右，這一左一右中國經歷大的思想波動，好在我們社會還比較穩定，比較發展，這就不錯，思想愛怎么自由怎么自由，但是社會基本是穩定的，還是不錯的，這是我們的幸運，包括現在有網絡，在網絡上可以罵人，可以什么都說，就省得到天安門鬧事了。所以再也沒有人到天安門鬧事了。（笑）
這不挺好的嘛，他們在虛擬空間里鬧，以后所有鬧事的都到虛擬空間鬧了，實際空間比較太平。這說明社會穩定力量強了，包括社會組織，也包括共產黨的政治優勢，建國以后社會基本穩定，政策上從極左到極右，思想和政策的調整，真沒有這么大的。說30年一個周期，建國60年了，周期這么大。
所以我從思潮的角度講，毛澤東搞計劃經濟這30年有兩個思想，一個是計劃經濟，實質是什么？是以國家為主導的工業化進程，在歷史上基本肯定，而不是否定。實際上增長最快。到毛澤東去世，工農業比重從
1：9到7：3，國家集中了社會財富，躍成核強國，這任何人都不能否定。現在搞核武器，你搞得出來嗎？美國讓你搞嗎？那時候就搞出來了，因為是美蘇兩家爭霸。
我今天不講資本主義、社會主義，這些意識形態。從農業國到工業國是普遍規律，社會主義，資本主義，在工業化方面是同構的，只不是形式與道路不同。西方國家先搞工業化，落后國家往往以國家力量介入。德國用軍國主義，中國和蘇聯用是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阿拉伯世界也從農業國向工業國，他們搞有神論的社會主義，我們搞無神論社會主義，規律都是農業走向工業，機器和原子彈。哪個國家有這個本事，迅速弄出來？
當時我們中國很弱情況下，迅速成為核大國，是很冒險的。中國有了原子彈之后，美國可以容忍，蘇聯不可以容忍。蘇聯差點就拿核武器打平中國七個城市。 核大國跟社會主義沒關系。毛澤東威信高，讓大家勒緊褲腰帶，把錢拿過來做原子彈。那年我14歲，特別歡欣鼓舞，大家吃不太飽，但是有了原子彈，很高興。
火箭干嗎用的？說明中國有空間打仗的能力，能夠打美國衛星，根本用處是這個。但是我們不這么說，說是上月亮。（笑）13億人的大國沒有這個東西站不起來，有錢也站不起來，有錢有什么用？原子彈有用。你信不信？我拿把菜刀有用，你拿電腦，咱倆練練，你說誰代表先進生產力？-----政法大學教授楊帆拿了一個電腦，出門遇到了一個流氓拿著菜刀，最后楊帆被打得一敗涂地，我還得跪地求饒。你說是先進生產力打破了落后文化，我不能接受。一個小流氓拿著菜刀可以打敗一個拿電腦的教授，他是代表先進生產力？我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有一把槍就可以了，但是我拿的是電腦，電腦不能殺人，那怎么辦呢？那流氓是代表先進生產力的嗎？因為那個菜刀可以殺人。我們進一步說因為他打敗了我，就是先進文化的代表？那我更不承認。這就弄不清了，
中國近代到現在也弄不清楚。中國歷史上文明過度了，文明過度的已經不知道拿槍了，所以我們敗了，說明我們太文明了，已經文明得不知道拿槍了，所以要重新武裝起來，向野蠻倒退，倒退到野蠻人，和野蠻人打仗，只要用武器征服別人就是野蠻，用道理說服人才是文明。（鼓掌）
像我今天講座，就不能拿武力征服你們？是文明人，我能拿一把菜刀嗎？能行嗎，你這是干嗎？什么叫文明，就是用文化教育，用說理的辦法，用批評的辦法使大家進步，這就叫文明。什么叫野蠻？用武力，用脅迫，用暴力叫野蠻。西方用武力打敗中國，這是野蠻。不是文明（鼓掌）
中國宋朝大概就是這樣，宋朝的皇帝那時候很文明，不是我們說的專制帝王，宋徽宗專制嗎？啥都不管，被四個奸臣掌握了所有權，是專制者嗎？什么叫專制者，是把權力掌握在一個人手了，不聽就殺。他什么也管不了，是專制者嗎？中國封建社會大量的時間都是皇帝不管事，是個象征性的，下面就是宰相們管事，我看就是沒議會。宋徽宗野蠻嗎？他是知識分子，水平很高，吹拉彈唱都會，寫字好，書法好，畫畫也好，沒事還逛妓院，宋徽宗還是美學專家，他有論文專門論證女人小腳的（大笑）除了不會打仗，他什么都會。水平比現在選美專家水平高得多，現在水平太低，弄一個胸圍繞多少，腰圍多少，囤圍多少，還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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