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都學“范跑跑”，誰也跑不了

都學“范跑跑”，誰也跑不了

黎陽

2008．6．13．

如果人人都學“范跑跑”，大災面前全憑本能自顧自逃命，那死人只會更多，結(jié)果只能是事與愿違，本來能跑的也跑不了。

用“個人的性命高于公德”、“人權高于道德”、“國家、道德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個人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個人生存權高于別人的生存權”、“第一要確保自己的安全”等等替“范跑跑”辯護本身意味著認同了一個原則：災難面前有權而且應該自顧自。

如此主張的“理性人”們顯然覺得“個人逃命第一”的原則對自己有利：我有把握逃得性命，所以堅決反對顧及別人，免得讓別人妨礙自己逃命。但是這些“理性人”們似乎忘了一點：你能跑，別人難道就不會更能跑？你反應快，別人難道就不會反應更快？你善跑，別人難道就都不會更善跑？你身強力壯，別人難道就不會更身強力壯？你如此大肆宣揚“個人逃命第一”是“人權＂、“普世價值”等等，實際社會效果就是讓人們，尤其是青年一代有樣學樣，如法炮制，群起效尤，照葫蘆畫瓢：本來不自私的，從此學會自私了；本來不會不管別人只管自己的，從此敢于不顧一切自顧自逃命了——再發(fā)生突發(fā)性災害，人人都立刻不顧一切拔腳便逃——如果人人都同樣反應機敏，那結(jié)果必然是一大群人一下子就把逃生通道擠得水泄不通。誰都想不顧一切盡快逃命，結(jié)果反而是誰都逃不成：人人奪路的結(jié)果是人人沒路，“欲速則不達”——擠公共汽車時如果乘客人人都只顧自己快，人人只顧自己拼命往前擠，人人爭先恐后一擁而上，結(jié)果必定是亂成一團，卡在車門口動彈不得，誰也上不去，浪費的時間反而更多。如果大家不那么不顧死活你搶我奪，遵守秩序排著隊魚貫上車，那總體用的時間反而最少，能夠上車的人反而更多。但是這就有了個先后順序問題：誰先誰后——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要分先后那就意味著生與死，那問題就大了：既然“個人生存權高于一切”，那憑什么該我讓著你？憑什么我要在你后邊？憑什么我的生存權要低于你的？既然“怕死逃生是最基本的人權”， 那任何人都有權用一切手段行使自己的“基本人權”——把擋了自己道的人踢倒推開，自己奪路先逃，“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人人都同樣“個人逃命第一”，人人都同樣容不得任何人妨礙自己，那結(jié)果必然是“叢林法則”——強者優(yōu)先，弱者遭殃，互相搶奪、誰身強力壯誰搶先……一旦密集人群出現(xiàn)這種大混亂，就是沒天災都要自己踩死踩傷一大堆，災害面前更是本來能逃出去的也逃不掉了。

“范跑跑”和替“范跑跑”辯護的“精英”們大談特談“逃跑是基本人權”的時候，顯然潛意識里把自己當成了強者：我逃跑本領強，只存在我救不救別人的問題，不存在別人救不救我的問題，所以話題總圍著捍衛(wèi)自己的“逃跑人權”轉(zhuǎn)，一個勁地嘲笑批駁自己的人是“偽道學”。但問題在于：你不能永遠指望面對的是一群半大不大、災害關頭不知所措的孩子，不能永遠指望別人比自己反應慢，不能永遠指望別人不如自己身強體壯、總比自己慢一拍。你大肆宣揚“只管自己不管別人”是“基本人權”，鬧得家喻戶曉，人人效仿，一旦再有災害，又碰上比自己更機靈、更強健、更靈敏的，大家一齊奪路而逃，一齊堅持自己的“優(yōu)先逃跑基本人權”，一齊不擇手段清除妨礙自己優(yōu)先逃跑的人，那“范跑跑”們還能繼續(xù)當強者嗎？還能毫無障礙地捷足先逃嗎？他們恐怕就得當自己堅持的“自管自己不管別人”、“逃跑是基本人權”、“叢林法則”、“強者優(yōu)先”等原則的犧牲品了。

替“范跑跑”辯護的人把爭論歸結(jié)為“法律”與“道德”之爭，即“有權如何”與“應該如何”：逃跑是“人權”，是我的權利；救人是“道德”，是一種選擇；自顧自逃跑“不犯法”，指責這種逃跑是“用道德代替法律”； 你無權干涉我的權力，把道德強加于人——這是最典型的“精英” 詭辯伎倆：一切從自我出發(fā)，從個人出發(fā)，從概念出發(fā)，從抽象的定義出發(fā)，從完全脫離實際的“理論”出發(fā)，關起門來用邏輯假設代替客觀規(guī)律夸夸其談。

當?shù)卣馂暮σu來時，法律就不起作用了：法律的基礎是強制。強制的基礎是恐懼。面對災害帶來的生死恐懼，人們對法律的恐懼算得了什么？災害破壞了社會秩序，順便也就破壞了正常社會中得以運轉(zhuǎn)的法律的基礎。災害環(huán)境下能自動制約人們行為的不是法律，而是道德，因為道德不是靠恐懼來維持的。所謂“道德不能代替法律”只適用于法律能正常運轉(zhuǎn)的和平時期。在大災大害面前，法律失靈，所謂“道德不能代替法律”就成了胡說八道——在法律已經(jīng)不起作用的時刻，哪里還存在能不能代替的問題？

即便撇開道德不談，無情的事實是：當災害突然發(fā)生時，越是人人只顧自己搶先逃命，就越會彼此阻礙，情況就越混亂，逃生速度就越慢，總體逃生成功的幾率就越低，傷亡就越大。這就是客觀規(guī)律。

逃生的要害是用最快的速度脫離險境。如果建筑物里有一大群人同時不顧一切拼命逃生，走廊拐角、樓梯拐角、大門等咽喉要道的瞬間人流量必然大大超過建筑設計的最大容量。在這種情況下只可能有兩種結(jié)果——

1．自相踐踏，亂成一團：人人都只顧自己，都想把別人踢倒推開，自己搶先逃跑，結(jié)果必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你搶我奪，爭先恐后，形成“搶擠公共汽車現(xiàn)象”——人為形成擁塞，把通道阻擋得水泄不通。結(jié)果：欲速則不達，反而遲滯前進速度，甚至動彈不得，反而快不起來，反而耽誤了時間，逃生的機會反而更小，傷亡反而更大：不僅有災害造成的傷亡，還要加上人群相互踩踏造成的傷亡。

2．井然有序，魚貫而出：有人提醒、有人指揮大家保持冷靜和秩序，而在場人們都能相信并服從這種提醒和指揮，整體上得以遵循客觀規(guī)律，不亂跑亂撞擠成一團，而是有順序分先后依次外撤。最大可能地避免逃生道路發(fā)生人為阻塞，盡可能地保持逃生道路暢通無阻，最大限度地利用客觀允許的最大人流量。結(jié)果：能盡可能充分地利用有限的逃生時間，使盡可能多的人獲救，使傷亡總數(shù)降到最低。

第一種情況歷史上早已屢見不鮮： “人怕亂營、馬怕炸群”、“兵敗如山倒”、 “人擠人、人踩人”、“自相踐踏”、“死傷狼籍”……

第二種情況最典型的當屬1976年唐山大地震時開灤煤礦呂家坨礦困在井下一千多職工零傷亡脫險的經(jīng)歷。以下是張慶洲先生的《唐山警示錄》一書中的有關描述：

“呂家坨礦革委會副主任（副礦長）賈邦友與一千多名職工，滯留在險象環(huán)生的地層深處。”

“從采面撤到大巷，從大巷撤到井口，在撼人心魄的余震中走完十幾里路，攀上一千多米的陡坡，是何等地艱難！”

“這一千多人中，有一百多名機關干部，有兄弟單位的打井隊，有參加大會戰(zhàn)的洗煤廠工人，有下井不足半個月的新工人，竟然還有四十幾名女同志！在黑暗和恐怖中，誰也看不清誰，一千多人在并不寬敞的巷道里，猶如一條前不見頭后不見尾緩緩蠕動的長龍。”

“呂家坨礦的風井是豎井。豎井的梯子間是礦工生還的惟一通道。幾百米深的豎井，鐵梯子只能容一個人往上攀登。他們頭上是暴雨般的淋水，腳下是不斷搖動的大地。人類的求生本能，提醒著他們盡快離開險地！”

“偉大的開灤礦工用他們高尚的人格展現(xiàn)了一幅不亞于《泰坦尼克號》的悲壯場景，一束束礦燈光柱射向井口。這里沒有擁擠也沒有嘈雜，只有賈邦友鎮(zhèn)定自若的指揮。”

“‘女同志先上！’她們一個接一個地爬上了幾百米高的鐵梯，每攀上一級便向生還靠近了一分。她們畢竟是女人，腿在顫抖，速度就慢了許多。無數(shù)礦燈光柱無聲地照耀著她們……”

“新工人上！”

“老工人上！”

“最后是干部，這是一群真正受人尊敬的領導者。他們很清楚，豎井內(nèi)平時就淋水不斷，鐵梯在潮濕中很容易腐蝕，極易發(fā)生危險。何況，豎井已經(jīng)震壞，鐵梯扶手如果不堅固，經(jīng)過一千多人的手拉腳蹬，險情隨時可能發(fā)生。”

“人在井口一眼就能看見，昨日的家已經(jīng)夷為平地。可先上井的人并沒有跑回自己的家，在余震中焦急地等待，一直等到早上八點多鐘，副礦長賈邦友最后安全返回地面。”

“呂家坨礦井下礦工無一傷亡。”

“一千多人在險象環(huán)生的地層深處死里逃生，如果沒有出色的指揮，因混亂而造成的后果是無法想象的！”

張慶洲在《鳳凰衛(wèi)視》2005年拍攝的《唐山地震29周年祭》里再一次感慨：“一千多人在余震不斷的情況下，你可以想象，如果沒有出色的組織，踩也得踩死幾個。我這么想啊，踩也得踩死幾個。當時賈邦友就往井口一站：女同志先上！女同志上完了以后，新工人上。有規(guī)定的。人家文件里邊都寫著呢：新工人上。新工人上完了以后老工人上。最后，共產(chǎn)黨員最后上。賈邦友當時就這么講的：共產(chǎn)黨員最后上。”“我真欽佩1976年呂家坨礦的這幫共產(chǎn)黨員們。他們最勇敢。最后上完了以后，人們在井口誰也沒有走。為什么呢？他們的老礦長賈邦友還沒上來。男女老少在井口誰也不走。賈邦友上來了，一看大伙都在那塊靜靜地等著自己，當時也很激動。他說走吧，你們回家吧。去看看自己的親人死了沒有。投入抗震救災吧。”

如果當年人人都如同“范跑跑”，“自己逃命是基本人權”、“ 要確保自己的安全，然后才可能組織疏散”，井下這一千多人個個拼命搶著先爬梯子，你爭我搶誰也不讓誰，即便有人出來指揮疏散也不買帳，那必然象張慶洲說的那樣，“踩也得踩死幾個”，最后誰最強壯誰逃生，其他的活該被困在井下憋死淹死擠死困死——本來死不了的也得死了。而不講“自己逃命是基本人權”、按“舍己救人”的原則辦的實際結(jié)果呢？一千多人零傷亡——到底誰真正“尊重生命”？

有人會說：那是因為僥幸，時間充裕，如果房屋馬上塌了，落在后邊的就得死。

這是典型的“事后諸葛亮”。當時誰能知道下一秒鐘會出什么事？就危機感和緊迫感而言，當年那些處于井下的礦工與如今的“范跑跑”沒什么兩樣。但是人家的精神面貌與“范跑跑”截然不同，行為舉止截然相反，結(jié)果是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不必要的犧牲，至少沒有因為驚慌失措自相踐踏而損失一個人。——這次四川地震中的傷亡難道都僅僅是因為逃生不及嗎？難道就沒有因為爭先恐后擠成一團彼此阻礙耽誤了時間而導致逃跑不及的因素嗎？

震發(fā)生時如果樓幾秒種就塌了，那自然沒話說：本來就沒有逃生機會。如果樓不塌，那本來應該無傷亡（但如果因為驚慌失措亂成一團自相踐踏踩傷了人，那不用說是不冷靜、沒有秩序造成的惡果）。地震發(fā)生時人們既然逃生，那就意味著人人心中假定的既不是樓不會塌，也不是樓立刻塌，而是“樓在一段有限的時間后要塌”，否則還逃什么？既然按“樓在一段有限的時間后要塌”的情況處理，那問題的要害就是如何最充分利用這有限的時間使盡可能多的生命獲救。

無情的客觀規(guī)律是：當逃生時間極其有限時，越是人人只顧自己亂成一團奪路而逃，逃生機會越低，甚至誰都逃不掉。此時只有保持冷靜、實現(xiàn)有秩序逃生的人群逃生成功率最高，傷亡率最低。而要做到這點，第一需要有人臨危不懼、挺身而出指揮、維持秩序，第二需要危機中的人們服從這種指揮和維持。

要指揮、維持秩序，就必須最后撤退，也就是說，臨危不懼、挺身而出的人犧牲的概率最高。而要實現(xiàn)有秩序逃生，就必須做到人人都服從指揮，就必須按照實際情況有先有后井然有序，就必須做到人人都放棄“個人逃命第一”的“壓倒一切”的“權利”——這也是一種犧牲。這兩種犧牲加在一起，換來的結(jié)果就是總體傷亡最小，能救出的生命最多。這就是客觀規(guī)律——要么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肯犧牲自己，結(jié)果是大家誰也逃不掉；要么是有人甘愿犧牲，甘愿冒險，甘愿把風險加給自己，結(jié)果是多數(shù)人獲救機會最高。——這不僅僅是爭執(zhí)“道德”與“法律”誰有權指揮誰的問題，而是要不要遵循危機面前集體逃生的客觀規(guī)律問題。毛澤東歷來主張的原則就是：“部分的暫時的犧牲（不保存），為了全體的永久的保存”——犧牲少數(shù)，拯救多數(shù)：“狼牙山五壯士”犧牲了自己五個，換來的是整個大部隊的突圍、不犧牲；董存瑞犧牲自己一個，換來的是更多的人的生還。只有少數(shù)人敢為為多數(shù)人犧牲，甘愿犧牲，才能換來多數(shù)人的生存——這不是瞎拍腦袋，不是道學先生賣弄文章，而是客觀規(guī)律的總結(jié)，是大規(guī)模高密度人群集中情況下防意外事故實踐經(jīng)驗的總結(jié)（“精英”們只會從個人角度想問題，只會從自己的愿望與需要角度看問題，真正大規(guī)模人群密集條件下人們行為特征的真實情況和實際客觀規(guī)律他們知道多少？）是無數(shù)血的經(jīng)驗教訓的總結(jié)，是實踐干出來的，是環(huán)境逼出來的，經(jīng)過無數(shù)實踐反復檢驗過的真理。要說“尊重生命”，這才是最大的“尊重生命”。

“精英”們大罵毛澤東提倡的這種犧牲是“不尊重生命”，好象他們很“尊重生命”，其實他們才是最不“尊重生命”——反對“犧牲少數(shù)，拯救多數(shù)”，結(jié)果就是“犧牲多數(shù)，保護少數(shù)”：讓別人犧牲，讓自己逃生。他們的“尊重生命”實際是“犧牲別人的生命，確保自己的生命”——以前還有點羞羞答答，“猶抱琵琶半遮面”，現(xiàn)在索性借替“范跑跑”辯護的機會赤裸裸連褲子都不穿了：“尊重生命首先是尊重自己的生命”、“要確保自己的安全，然后才可能組織疏散”、“個人生存權高于一切”……不折不扣的“寧叫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如此心狠手辣，還有臉說什么“人權”、“人性”、“尊重生命”？ ——這豈是“言論自由”、“誠實的小人好過偽君子”之類詭辯搪塞能掩蓋過去的？能說強盜比騙子“誠實”，所以搶劫就不算犯罪嗎？能說教唆犯只是“動口不動手”，所以教唆犯罪就不是犯罪而只是“言論自由”嗎？

如果說過去地震之類突發(fā)災害面前因人群爭先恐后奪路逃生導致堵塞通道反而造成更大的傷亡是因為自發(fā)的盲目的驚慌失措，那么今后再發(fā)生災害時出現(xiàn)類似的傷亡就完全是“范跑跑”和宣揚“范跑跑”的“精英”們教唆的結(jié)果：他們搞的不是“理論爭論”，也不屬于“言論自由”。他們搞的是教唆煽動：教唆煽動全社會，尤其是青年一代，在危機突發(fā)時不擇手段、不顧一切奪路爭逃，并用“法律”、“人權”、“人性”等“理論”使之系統(tǒng)化、理論化、合法化、正義化，形成“范跑跑規(guī)則”：教唆人們自覺地、有意識地在危機面前損人利己，爭先搶路，堅持“個人逃生權高于一切”。 “范跑跑規(guī)則”的實際后果是為災害救生預設定時炸彈、預伏地雷，一旦危機爆發(fā)必然導致人為混亂，必然導致人群的自相踐踏，必然加劇混亂，必然拒絕任何可能妨礙“個人逃生優(yōu)先”的現(xiàn)場指揮調(diào)度，必然破壞任何可能的災害控制，必然最大限度降低人們的獲救概率，必然造成大量本可以避免的傷亡。這是不折不扣的預謀犯罪，教唆犯罪。

今后中國只要發(fā)生地震災害和突發(fā)性災害如火災之類，只要事后發(fā)現(xiàn)因人群阻塞逃生要道而導致集體傷亡者，那就不能不歸畧于宣揚“范跑跑規(guī)則”的必然社會后果：過去災害發(fā)生有人這樣做屬于自發(fā)的、盲目的無意識行為。現(xiàn)在有了那么多媒體，尤其是《鳳凰衛(wèi)視》的大肆宣揚，“范跑跑規(guī)則”已經(jīng)家喻戶曉，人人皆知。在這種情況下再發(fā)生這種災害混亂堵塞通道導致的傷亡，“范跑跑”和《鳳凰衛(wèi)視》之類媒體就責任難逃了：他們的大肆宣揚、教唆煽動導致了蓄意行為：人人堅持“逃跑優(yōu)先權高于一切”、不管別人不顧一切爭先恐后奪路而逃、誰也不肯放棄自己的優(yōu)先權遵循順序逃離的原則，致使人群自相踐踏阻塞通道、耽誤了逃跑時間、導致逃生要道出現(xiàn)集體死亡的悲劇。既然如此，那死難家屬和傷殘人士就有權起訴“范跑跑”、《鳳凰衛(wèi)視》和一切大肆宣揚“范跑跑規(guī)則”的“精英”，要求賠償損失。不僅如此，只要發(fā)生人群密集時因災害驚恐引起人們不顧一切競相逃命導致自相踐踏造成傷亡事故，受害者及其家屬都有權照此辦理，起訴“范跑跑”、《鳳凰衛(wèi)視》和一切大肆宣揚“范跑跑規(guī)則”的“精英”，要求賠償損失。道理很簡單：他們在中國頭一次系統(tǒng)地、獨創(chuàng)性地、理論性地提出并宣揚的“范跑跑規(guī)則”導致成了人們有意識地在危機關頭不顧一切、不管別人死活、不管一切秩序、堅持“個人逃生高于一切”的原則，導致了這種自相踐踏的混亂局面，造成了“都學‘范跑跑’，誰也跑不了”的后果，造成了本可以避免的眾多傷亡。既然如此，他們就必須為自己的言行負責，永遠負責，用法律逼迫他們負責——你既然煽動教唆，那就必須為自己的煽動教唆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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