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這個人是不抓階級斗爭的,歷來不提這個綱。還是“白貓、黑貓”啊,
不管是帝國主義還是馬克思主義。”“說教育有危機,學生不讀書,他自己
就不讀書,他不懂馬列,代表資產階級。說是‘永不翻案’,靠不住啊。”
話說1976年3月2日,江青在12省、市、自治區負責人打招呼會議上,發表了一個長篇講話,她說:
“鄧小平這種事,恐怕很多同志不知道內幕,當然,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他在政治局是采取3種辦法,一種是拉,拉得很緊的。一種是欺騙蒙蔽。一種是打。打中也有分化。首先打我。因為他知道我是一個過了河的卒子。在捍衛主席革命路線上,我是一個過了河的卒子,我很光榮。我這個過了河的卒子,能夠吃掉他那個反革命老帥。所以,他首先打我。他無組織無紀律,不報告主席,在去年4月底突然襲擊,擅自斗爭一個政治局委員。從4月底一直到6月。凡是造反的,他都要整,凡是緊跟毛主席革命路線的,都要整。我是首當其沖的。因為我是努力執行主席革命路線的。”
“去年7、8、9三個月,全國謠言很多,據說一追就追到北京,就追不下去了。其實,鄧小平就是謠言公司的總經理,他散布的謠言很多。鄧小平說我是個勇敢分子?,F在看來,全國的謠言都是鄧小平弄的。說我一切職務撤銷、下放勞動啊,說我已經自殺了。其他的人不給我看,怕我看了生氣。”
“他要是上臺,像我這樣的人,那是千百萬人頭落地。我公開在政治局講,我已經有精神準備,殺頭,坐牢,我不過只有一個頭吧,從入黨的時候起,我作了精神準備。不過我這次也要保護自己一點,不能隨便叫他們殺頭、搞死。”
“他1975年1月出來,剛剛只有一年多嘛。不過,我對他一直有警惕,有這么一個問號。這個人出來以后,從來不說一句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有什么偉大的成果。”
“我們的主席對文化大革命都說了三七開嘛,我上一次講了,就不重復了。我多想那個三,受過沖擊的同志,你們多想那個七。三也要一分為二,主席說了。至于那個三,我以前想,那根本不是我的錯誤。全面內戰我根本沒份。”
“文元的文章寫了要批判經驗主義,文章寫得很好。這是個重要事情,我不過是在偶爾的一個場合,而且是在沒有睡覺的情況下,說了批經驗主義,所有的都弄到我頭上來,而且把新華社的人也弄上去斗爭我,我一看那個形勢不對頭,我想我都承擔吧,我還替新華社記者承擔了。”
“我說他是買辦資產階級,代表買辦、地主資產階級,中國有國際資本家的代理人,就是鄧小平。叫他漢奸,正確不正確?我們的主席還在保著他啊,我說話是我個人的意見。”
江青轉對張平化說:
“你對《園丁之歌》那樣積極,造了許多謠,那個信說是你支持的,搞的?”
張平化說:
“是。”
江青接著說:
“你能夠造主席那么多謠,而且你安排了給主席看,是不妥當的?!度龡l》都學了吧?政治局沒學完,就斗起我來了,抓住一個枝節問題,攻其一點,不及其余。”
“現在的資產階級不在于榮毅仁,那個都知道,而在于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大官,在于咱們。我資產階級法權挺多的,我雖然老是自己限制,還是有一點。有一些還有必要,不然我就不能工作了。資產階級糖衣炮彈可厲害了,我曾經形象地說過,我是且戰且走,打中了自己,擦干了血跡,包起來再上戰場。要提高警惕,你看我們都住著樓房,我住賓館,我沒有住那個最好的,是因為害怕爬樓梯。我住底下工作人員的房屋,有汽車、警衛員、秘書、護士。我有護士,因為我吃毒藥——安眠藥,我吃的量大,自己不能掌握。我沒有服務員,我是女同志。護士、戰士,還有司機。在座的恐怕有不少吧。所以,咱們屬于大官。”
“鄧小平整我,是有政治陰謀的,是對主席。別人造謠說我是武則天。我說,在階級問題上,我比她先進。但是,在才干上,我不及她。他們沒有歷史知識,就是想拿舊社會那個傳統觀念,來對付這位封建的偉大的女政治家。她比男人還厲害,而且是法家。有人寫信給林彪說我是武則天,有人又說是呂后。我也不勝榮幸之至。呂后是沒有戴帽子的皇帝,實際上政權掌握在她手里,她是執行法家路線的。武則天,一個女的,在封建社會當皇帝??!同志們,不簡單啊,不簡單。她那個丈夫也是很厲害的,就是有病,她協助她丈夫辦理國事,這樣鍛煉了才干的。”“他們就是用下流的東西誹謗武則天,誹謗呂后,誹謗我,目的是誹謗主席嘛。”
據紀登奎在回憶中說:“后來發生了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那也同樣是毛主席不能容忍鄧小平再堅持他認為的錯誤的結果。鄧小平看到毛主席病重,再次錯誤地估計了毛主席對他定的既定方針的喜愛和對前途的追求的力量,結果第二次被毛主席打倒。因為毛主席那時在病中,毛主席對江青再三交代:‘你就是觀察國內的動態,研究各種力量的對比,少講話,少表態,少出風頭。國內路線斗爭和階級斗爭很復雜,你要研究這個問題,組織好自己的階級隊伍。’這些話我們聽了都受到教育,但是江青沒有很好的理會。最后還是毛主席為他們找到了突破口,發動了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的斗爭。我曾經向江青建議:‘你不要沖在前頭,主席是要你隱蔽一點呀。’江青沖著我喊道:‘我不沖在前頭不行呀,有幾個在真心實意地按照主席的指示辦事?我著急呀!’弄得我無法再說什么。”
3月3日,中共中央發出了由姚文元負責起草的一個《關于學習<毛主席重要指示>的通知》。這個通知就是中共中央【1976】4號文件。毛澤東逐字逐句審閱了他的指示和通知內容,并于3月3日6時在文件中批示道:‘同意’。
通知中寫道:“偉大領袖毛主席在親自發動和領導反擊右傾翻案風的斗爭中,作了多次重要談話。中央根據毛主席1975年10月至1976年1月的多次重要談話,整理了《毛主席重要指示》,并經毛主席審閱批準?,F將《毛主席重要指示》印發給你們,請你們組織縣團級以上干部認真學習,深刻領會,堅決貫徹執行。學習貫徹情況,請綜合報告中央。”
《毛主席重要指示》全文敬錄如下:
清華大學劉冰等人來信告遲群和小謝。我看信的動機不純,想打倒遲群和小謝。他們信中的矛頭是對著我的。我在北京,寫信為什么不直接寫給我,還要經小平轉。小平偏袒劉冰。清華所涉及的問題不是孤立的,是當前兩條路線斗爭的反映。
社會主義社會有沒有階級斗爭?什么“三項指示為綱”,安定團結不是不要階級斗爭,階級斗爭是綱,其余都是目。斯大林在這個問題上犯了大錯誤。列寧則不然,他說小生產每日每時都產生資本主義。列寧說建設沒有資本家的資產階級國家,為了保障資產階級法權。我們自己就是建設了這樣一個國家,跟舊社會差不多,分等級,有八級工資,按勞分配,等價交換。要拿錢買米、買煤、買油、買菜。八級工資,不管你人少人多。
1949年提出國內主要矛盾是無產階級對資產階級之間的矛盾。13年后重提階級斗爭問題,還有形勢開始好轉。文化大革命是干什么的?是階級斗爭嘛。劉少奇說階級斗爭熄滅論,他自己就不是熄滅,他要保護他那一堆叛徒、死黨。林彪要打倒無產階級,搞政變。熄滅了嗎?
為什么有些人對社會主義社會中矛盾問題看不清楚了?舊的資產階級不是還存在嗎?大量的小資產階級不是大家都看見了嗎?大量未改造好的知識分子不是都在嗎?小生產的影響,貪污腐化、投機倒把不是到處都有嗎?劉、林等反黨集團不是令人驚心動魄嗎?問題是自己是屬于小資產階級,思想容易右。自己代表資產階級,卻說階級矛盾看不清楚了。
一些同志,主要是老同志思想還停止在資產階級民主革命階段,對社會主義革命不理解、有抵觸,甚至反對。對文化大革命兩種態度,一是不滿意,二是要算賬,算文化大革命的賬。
為什么列寧就沒有停止呢?民主革命后,工人、貧下中農沒有停止,他們要革命。而一部分黨員卻不想前進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對革命了。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護大官們的利益。他們有了好房子,有汽車,薪水高,還有服務員,比資本家還厲害。社會主義革命革到自己頭上了,合作化時黨內就有人反對,批資產階級法權他們有反感。搞社會主義革命,不知道資產階級在哪里,就在共產黨內,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走資派還在走。
一百年后還要不要革命?一千年后要不要革命?總還是要革命的??偸且徊糠秩擞X得受壓,小官、學生、工、農、兵,不喜歡大人物壓他們,所以他們要革命呢。一萬年以后矛盾就看不見了?怎么看不見呢,是看得見的。
對文化大革命,總的看法:基本正確,有所不足?,F在要研究的是在有所不足方面。三七開,七分成績,三分錯誤,看法不見得一致。文化大革命犯了兩個錯誤,1、打倒一切,2、全面內戰。打倒一切其中一部分打對了,如劉、林集團。一部分打錯了,如許多老同志,這些人也有錯誤,批一下也可以。無戰爭經驗已經十多年了,全面內戰,搶了槍,大多數是發的,打一下,也是個鍛煉。但是把人往死里打,不救護傷員,這不好。
不要輕視老同志,我是最老的,老同志還有點用處。對造反派要高抬貴手,不要動不動就“滾”。有時他們犯錯誤,我們老同志就不犯錯誤?照樣犯。要注意老中青三結合。有些老同志七、八年沒管事了,許多事情都不知道,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漢,何論魏晉。有的人受了點沖擊,心里不高興,有氣,在情理之中,可以諒解。但不能把氣發到大多數人身上,發到群眾身上,站在對立面去指責。周榮鑫、劉冰他們得罪了多數,要翻案,大多數人不贊成,清華兩萬多人,他們孤立得很。
過去那些學校學的沒有多少用,課程都忘記了,用處就那么大點,有點文化,能看書寫字,有的能寫點文章。很多書我也是以后看的,很多自然知識也不是課堂上學的,如天文學、地質學、土壤學。真正的本事不是在學校學的,孔夫子沒有上過大學,還有秦始皇、劉邦、漢武帝、曹操、朱元璋,都沒上過什么大學。可不要迷信那個大學,高爾基只上過兩年小學,恩格斯只上過中學,列寧大學未畢業就被開除了。
上了大學,不想和工人劃等號了,要作工人貴族。就是普通的工人農民每天也在進步。群眾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卻是幼稚可笑的,包括我。往往是下級水平高于上級,群眾高于領導,領導不及普通勞動者,因為他們脫離群眾,沒有實踐經驗。不是有人說大學生不等于勞動者嗎,我說我自己不及一個勞動者。有些人站在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立場,反對對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改造。他們就不用改造了?誰都要改造,包括我,包括你們。工人階級也要在斗爭中不斷改造自己,不然有些人也要變壞呢。英國工黨就是反動的,美國產聯、勞聯也是反動的。
當前大辯論主要限于學校及部分機關,不要搞戰斗隊,主要是黨的領導。不要沖擊工業、農業、商業、軍隊。但是,也會波及?,F在群眾水平提高了,不是搞無政府,打倒一切,全面內戰?,F在北大、清華倒是走上正軌,由校黨委、系黨委、支部領導,過去不是,蒯大富、聶元梓無政府主義,現在比較穩妥。
對一些老同志要打招呼,要幫助,不然他們會犯新的錯誤。文化大革命初,河南給地委、縣委書記打了招呼,要正確對待,結果80%的地縣委書記沒有被打倒。我看還要打招呼,作工作,每省來3個,有老有中有青,老中青三結合,青要好的,不要蒯大富、聶元梓那樣的。也要對青年人打招呼,否則青年人也會犯錯誤。
我建議一二年內讀點哲學,讀點魯迅。讀哲學,可以看楊榮國的《中國古代思想史》和《簡明中國哲學史》。這是中國的。要批孔。有些人不知孔的情況,可以讀馮友蘭的《論孔丘》,馮天瑜的《孔丘教育思想批判》,馮天瑜的比馮友蘭的好。還可以看郭老的《十批判書》中的崇儒反法部分。
小平提出“三項指示為綱”,不和政治局研究,在國務院也不商量,也不報告我,就那么講。他這個人是不抓階級斗爭的,歷來不提這個綱。還是“白貓、黑貓”啊,不管是帝國主義還是馬克思主義。
說每次運動往往傷害老工人和有經驗的干部,那么反對陳獨秀、瞿秋白、李立三、羅章龍,反對王明、張國燾,反對高崗、彭德懷、劉少奇、林彪都傷害了嗎?說教育有危機,學生不讀書,他自己就不讀書,他不懂馬列,代表資產階級。說是“永不翻案”,靠不住啊。
小平從不談心,人家怕,不敢和他講話,也不聽群眾的意見。當領導此作風是大問題。
他還是人民內部問題,引導得好,可以不走到對抗方面去,如劉少奇、林彪那樣。鄧與劉、林還是有一些區別,鄧愿作自我批評,而劉、林則根本不愿。要幫助他,批他的錯誤就是幫助,順著不好。批是要批的,但不應一棍子打死。對犯有缺點和錯誤的人,我們黨歷來有政策,就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要互相幫助,改正錯誤,搞好團結,搞好工作。
中央在印發《毛主席重要指示》的同時,還印發了華國鋒在2月25日打招呼會議上的講話。
據紀登奎回憶說:“當時,江青就這樣說:‘毛主席的思想不是充分放開思想的人,是不那么容易理解的。他的特點就是處處革命,時時創新。他和一般人的思維是不那么相同的。這也是一些人總是跟不上的原因。’這話現在認為也是有道理的。他對鄧小平始終在研究,是在觀察。鄧小平的東西,毛主席總是讓身邊的人員給他念,給他講。后來他對我們說:‘我以為他重新站出來能有什么新東西,搞了半天還是那些老生常談的內容。唉,這個人改也難了。我每次都對他抱有希望,可是他總是使我大失所望。’這話,我們沒有選進去。毛主席的話,批判太嚴重的內容都沒有選進來,選擇的都是大家可以接受得了的內容。選擇的時候,張春橋曾經這樣說過:‘子彈不要一下子打完了,留下點余地,逐步地發表。這樣便于我們進一步地發動群眾,在黨的領導下有步驟地把這場斗爭打好。’ 江青也說過這樣的話:‘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實際上是1966年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繼續。那次革命,是在毛主席的領導下充分發動群眾,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進行的。一度時間里打破了各地各省的界限,把原來的省委和各級領導都打亂了,開展了群眾性的奪權斗爭。這種方法是在那種情況下進行的?,F在不是那樣了,是在各級領導和黨委的統一部署下的發動群眾,不讓群眾組織戰斗隊,不準進行串連和打亂黨委部署的情況下進行。這是另一種革命的形式,我們要充分地掌握各種斗爭的技巧,把人民群眾的首創精神充分地調動起來。’我敢說,江青說不出這樣的話,這肯定是代表了毛主席的意圖的。正如他自己指出的那樣:‘安定團結不是不要階級斗爭,階級斗爭是綱,其余都是目。’這是批判鄧小平的話,但是也是針對當時全國的整個形勢而講的。毛主席這個人一輩子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表現了一個革命家無所畏懼的英雄氣概,這是絕無僅有的偉大領袖。從這個意義上講,他的確是幾百年出這么一個領袖。毛主席是我們這一代人的驕傲,是我們這個世紀的驕傲。”
再說3月5日,新華社報道了關于向雷鋒學習的情況。上海的《文匯報》在發表這個新聞時刪去了原報道中關于周恩來的題詞,引起了群眾的注意和不滿。
3月5日這一天,南京出現了聲討上?!段膮R報》和“打倒張春橋”的大字報、大標語。
3月10日,毛澤東在華國鋒關于是否印發江青3月2日講話的請示報告上批示道:
“江青干涉太多了。單獨召集12省講話。”
此前,江青給華國鋒寫信要求印發“風慶輪”問題的材料。她還寫道:“這是對鄧小平同志的一份揭發,是我們同他的一次較大的斗爭,應讓同志們知道。”
毛澤東在華國鋒的報告上批示:
“不應該印發。此事是不妥的。”
3月24日,中共中央根據毛澤東的指示,發出了關于禁止各地進京上訪的通知。通知中要求說,各地要勸阻學生進京,要在本單位黨委的領導下,不搞串聯,不搞戰斗隊,在本地區、本單位搞好大辯論和大批判。
3月25日,《文匯報》發表了一篇題目為《走資派還在走,我們就要同他斗》的文章。文章中寫道:
“黨內那個不肯改悔的走資派,是孔孟之道的忠實信徒,他對沒落的舊制度、舊思想、舊意識戀戀不舍,奉為至寶,而對社會主義的新制度、新思想、新文化卻看不慣。他效法孔老二的‘克己復禮’,迫不及待地刮起右傾翻案風??桌隙拇?lsquo;仁政’,黨內那個走資派反對以階級斗爭為綱,鼓吹階級斗爭熄滅論??桌隙?lsquo;興滅國,繼絕世,舉遺民’,黨內那個走資派要把被打倒的至今不肯改悔的走資派扶上臺。”
3月25日這一天,南京出現了聲討上?!段膮R報》和“保衛周恩來”、“打倒張春橋”的大字報、大標語。
3月30日,王洪文在和《人民日報》社的一名負責人談話說:
“南京事件的性質是對著中央的。”“那些貼大字報的是為反革命復辟制造輿論。”
1976年4月1日,毛澤東圈閱了政治局討論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南京大字報問題的電話通知》。通知中寫道:
1、據了解最近幾天,南京出現了矛頭指向中央領導同志的大字報、大標語,這是分裂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轉移批鄧大方向的政治事件。你們必須立即采取有效措施,全部覆蓋這類大字報、大標語,對有關群眾做好思想工作。要警惕別有用心的人借機擴大事態,進行搗亂、破壞。
2、對這次政治事件的幕后策劃人,要徹底追查。
3、所謂總理遺言,完全是反革命謠言,必須辟謠,并追查謠言制造者。
4、任何人不準沖擊鐵路。”
是日晚,中央政治局開會討論南京事件,沒有讓鄧小平、葉劍英參加。會議提議由中央再發一個文件,制止事態發展;擴大《毛主席重要指示》的傳達范圍,推進“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
會議結束后,毛遠新將政治局會議的意見寫成書面報告,呈送給毛澤東。
4月3日,清明節就要到了,北京一些人紛紛來到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下,獻上花圈、詩詞,或者發表演說,悼念周恩來。
4月3日晚上,胡耀邦由人陪著從北京飯店來到鄧小平的客房里,鄧小平早已在那里等候著他。胡耀邦將幾份文件和材料遞到鄧小平面前。鄧小平看了一遍,把材料放下,說道:
“參加者并不多。”
胡耀邦說:
“是的,但是廣大群眾肯定會卷進來的。第一,總理在人民群眾中有崇高的威望,群眾都知道那幾個是反總理的,而你正是總理最信任的。第二,發起悼念總理的計劃極其保密。連我的悼詩也是孩子們送去的。我認為明智的辦法是把參與者壓縮到最小數目。在需要了結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人知道真正的目的。第三,反過來,由于時間特別緊迫,現在必須盡量少兜圈子。過去采取重大措施時總是習慣于幾個月,現在必須縮短到幾天、幾小時之內。”
鄧小平慢慢點著頭,說:
“那么,你認為這樣做能起什么效果呢?”
胡耀邦說:
“整個行動的關鍵,是向中央顯示一下人民的力量,讓毛主席知道,人民并不是贊成他的這一套計劃的。他老了,糊涂了,以為他的任何決定人民都會俯首帖耳喊擁護。不見得!總理一死,問題全暴露了。”
鄧小平笑笑說:
“他說翻案不得人心。”
胡耀邦說:
“你看,正是人心所向。”
“你說話要注意呢。”鄧小平說:“你的缺點就是說話總讓人抓住把柄,搞得太過火不行。就是來我這里也要注意。最后一點,我不想讓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使人看見我和天安門廣場的事件有關系。我已囑咐我的孩子,誰都不能到廣場去。因為誰也不知道誰會被人監視。或者……”
鄧小平并沒有說出他的另一種擔心。
“就這些。”鄧小平說完,他把面前那幾份文件和材料拿在手里,劃著一根火柴,把它點燃了。火苗子呼呼地在他臉前往上竄,把他的面孔映得通紅,就像剛出爐的鐵人。最后,他抬起頭來,說:“說話一定要注意,不能像維吾爾族姑娘似的,滿頭的小辮子。”
4月4日是中國傳統的清明節,這一天在天安門廣場上有人借悼念周恩來的名義,把矛頭指向了江青、張春橋、姚文元等人。一首無名氏所作的題為《向總理請示》的詩中寫道:
黃浦江上有座橋,江橋腐朽已動搖。
江橋搖,眼看要垮掉。
請指示,是拆還是燒?
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上有一首自由體詩是這樣寫的:
中國已不是過去的中國,
人民也不是愚不可及,
秦皇的封建社會已一去不復返了。
我們信仰馬列主義,
讓那些閹割馬列主義的秀才們見鬼去吧!
我們要的是真正的馬列主義。
為了真正的馬列主義,
我們不怕拋頭灑血,
四個現代化日,
我們一定設酒重祭。
在聚集的人群中,也有極少數人為鄧小平喊冤,反對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有不少外國駐京記者在現場采訪和拍照。
4月4日晚上,華國鋒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緊急會議,討論天安門廣場的事態。華國鋒說:
“一批壞人跳出來了,寫的東西有的直接攻擊主席,很多攻擊中央。”
吳德說:
“看來這次是一個有計劃地行動。鄧小平從1974年到1975年他作了大量的輿論,今年出現這件事是鄧小平搞了很長時間的準備形成的。”
與會者都認為:“性質是清楚的,就是反革命搞的事件。”“這是反革命煽動群眾借此反對主席,反對中央,干擾、破壞斗爭的大方向。”
據吳德回憶說:“當時,政治局會議研究的時候,我匯報了從1976年3月下旬以來,天安門廣場出現的群眾悼念周恩來的情況。當時王洪文就問我:‘你認為是什么性質的活動?’我說:‘肯定有一小撮在背后挑動,但是目前我們還缺乏證據。’華國鋒連說:‘是反革命在搗亂,是鄧小平在背后操縱。’”
姚文元在4月4日的日記里這樣記載:“今日高潮仍是國家機關、七機部、科學院等居多。有的花圈奇形怪狀,掛在吊燈上……晚上政治局開會,我接到《人民日報》記者電話,告廣場上有人進行反革命演說,直接點了江青的名,內容極壞,無人制止。我立即向政治局報告,激起了多數同志的憤慨和警覺,決定立即逮捕這兩個反革命,清除花圈,派民兵、部隊戒嚴、封鎖進路,明天一律不準再送花圈。吳德和倪志福同志緊張地走了。不久,即聽到這個壞蛋被捉住的消息。無產階級專政總得有一點‘專’的樣子呵!太軟了!北京市還是努力做工作的。只是謠言一時難以全部肅清。問題還在部隊中?前兩個月批鄧中我曾說:如果下次再來比這次更厲害時,人們都當作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但果然如此!從全國看,太原、西安、沈陽均有發現。凡不批鄧的,都在保周的口號下集合起來了。這是一次階級陣線的鮮明劃分。”
華國鋒主持的政治局緊急會議結束后,公安部門于4月5日凌晨出動幾百輛卡車,清理廣場上的幾萬個花圈、標語。一些激進對抗者,被以“現行反革命”的罪名抓了起來。
4月5日凌晨5點,毛遠新向毛澤東報告了天安門廣場上的事態和4日晚上政治局緊急會議的情形和決定,他說:
“天安門廣場上的群眾,多數是悼念總理,少部分有影射攻擊中央的,個別是非常惡毒的。那些人在大量的在天安門前集聚那么多群眾的場合下,公開發表反革命演說,直接攻擊主席,是建國以來沒有的。這也是去年以來大量散布反革命謠言,制造反革命輿論準備的繼續和發展。去年鄧小平說,批林批孔就是反總理,批經驗主義就是揪總理,他帶頭散布了大量謠言,社會上吹得更兇,去年一直未認真追查和辟謠。今年鄧小平的名聲不好,就抬出總理做文章,攻擊反擊右傾翻案風是反總理,利用死人壓活人,利用總理在群眾中的威望來為鄧小平效勞,編造大量所謂的‘遺囑’、‘詩詞’、‘談話’等等東西,美化鄧小平,于是,誰要批鄧就是反總理了。這種手法頗有些煽動性。”
毛遠新接著將昨晚政治局會議的報告遞給毛澤東。他還匯報說:從今日凌晨開始,在天安門廣場上清理花圈、標語和抓反革命。
毛澤東圈閱了報告,他還說:
“天下已定。”
毛澤東沒有料到,此時的天安門廣場上出現了更為嚴重的事態。原來在4月5日清晨,一些群眾看到花圈、標語沒有了,就更加激憤了。消息一傳開,很快就有幾萬人集聚在廣場上,一部分人還高呼口號:“還我花圈,還我戰友!”
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南側,新貼出的一首五言詩,是這樣寫的:
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灑淚祭雄杰,揚眉劍出鞘。
很多人還沖擊了人民大會堂。接著,有人燒汽車、砸自行車、追打外國攝影記者、火燒指揮部小樓。這個小樓是衛戍區的房子,里面存有槍支彈藥,很容易出大危險。救火車前往救火時,也受到了人們的圍攻打砸。
公安人員和一些不法分子之間發生了沖突。
一份由姚文元整理并加了按語的《情況匯編》很快就出來了,姚文元在按語中寫有這樣一段話:
“所謂反對‘秦皇’,要真正的馬列主義,完全同林彪反革命政變計劃中的語言一樣,是徹頭徹尾的反革命煽動。這伙反革命分子把矛頭指向偉大領袖毛主席,指向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更加暴露了他們要在中國搞修正主義、復辟資本主義的罪惡目的。”
《情況匯編》送到毛澤東那里,毛澤東震怒了!
4月5日上午9時,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緊急會議,聽取毛遠新傳達毛澤東的指示。
吳德回憶說,毛遠新拿著毛澤東的幾個批示條子傳達,在其中的一個條子上,毛澤東批示的是:
“天安門事件的性質變了。”
4月5日下午,葉劍英乘車來到天安門廣場,從人民英雄紀念碑右側繞到左側,轉了一個大圈。葉劍英幾次要下車看一看,都被陪同的人勸阻了。
此時,有人拿著流傳甚廣的《總理遺囑》,問葉劍英是真是假?葉劍英明明知道是假的,可他卻一言不發。
下午2時,政治局會議決定:派首都民兵介入事件。由吳德在天安門廣場發表廣播講話,勸告群眾離開天安門廣場。
是日晚6時半,天安門廣場上反復播放了北京市革委會主任吳德奉命發表的廣播講話。吳德在《天安門廣場廣播講話》中說:
“同志們!近幾天來,正當我們學習偉大領袖毛主席的重要指示,反擊右傾翻案風,抓革命、促生產之際,極少數別有用心的壞人利用清明節,蓄意制造政治事件,把矛頭直接指向毛主席,指向黨中央,妄圖扭轉批判不肯改悔的走資派鄧小平的修正主義路線、反擊右傾翻案風的大方向。我們要認清這一政治事件的反動性,戳穿他們的陰謀詭計,提高革命警惕,不要上當。
全市廣大革命群眾和革命干部,要以階級斗爭為綱,立即行動起來,以實際行動保衛毛主席,保衛黨中央,保衛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保衛我們社會主義祖國的偉大首都,堅決打擊反革命破壞活動,進一步加強和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發展大好形勢。讓我們團結在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周圍,爭取更大的勝利!
今天,在天安門廣場有壞人進行破壞搗亂,進行反革命破壞活動,革命群眾應立即離開廣場,不要受他們蒙蔽。”
吳德回憶說:“我的那篇1976年4月5日的講話,是政治局會議決定,由我出面宣讀的。但是并不是出自我的手筆。……政治局討論的時候,七言八語,就形成了我的講話稿大綱。那時盡管大家對張春橋、江青那些人有一定的看法,但是在天安門事件上的態度是一致的,華國鋒尤其積極。”
姚文元則在4月5日日記中作了比較詳細的記載:“今天經歷了驚心動魄的階級斗爭,我目睹了反革命暴徒在天安門廣場的表演,并自始至終參加了鎮壓反革命分子的斗爭。下午二時,政治局緊急開會,人民(天安門)廣場上發生了赤裸裸的反革命煽動,反革命暴動事件,打了解放軍,燒了汽車,打了民警,打了革命群眾,并且沖到人民大會堂東門。一批人在紀念碑進行反革命煽動,號召成立反革命組織,以‘悼念’總理為名,猖狂地把矛頭指向偉大領袖毛主席,指向中央,提出要鄧小平上臺,喊‘某某萬歲!’一個有組織有計劃的反革命陰謀越來越露骨。其中提到反擊右傾翻案風是‘一小撮野心家’搞的,鄧小平主持工作是他們‘決定性勝利’。聽了這個情況,我提出此事已帶有反革命政變性質,要立即采取措施,開短會,不要多議。當即決定:由吳德發表講話,指出這是反革命性質事件,號召群眾離開廣場,然后立即組織民兵進行包圍、分割后拘留骨干分子,予以有力打擊。3時散會,我先到人民大會堂廳外,看見了廣場全景,4大批人擁來擁去,兩堆火還在歷史博物館外燃燒。我即請政治局同志都上來看一看,在江西廳,大家都來了。這是觸目驚心的反革命事件,一場匈牙利反革命事件的前奏。碑前核心部分有一批壞蛋始終不動,誰去反對就打誰,另有一伙人進行反革命演說,送花圈、貼傳單。外面有好幾萬人,流來流去。再外面有一批騎腳踏車的人飛快地來回巡邏,看來是通風報信的。還有不少小汽車,有不少是部隊的。不一會,解放軍營房的小樓著火了,又一輛車著火了,火光熊熊,黑煙沖天。于是,看見樓上把被子、床單、衣服、書籍、紙張一批一批從視窗擲了出來,擲到火中去燒。救火車無法接近。望遠鏡中,看見有一個家伙爬上紀念碑放了一個大花圈,用繩子把它圍起來。政治局同志們看到這一切,無不仇恨滿腔,階級斗爭是這樣尖銳,這已經是武裝暴亂性質了!”
4月5日晚8時,首都民兵奉命出動。9時半,10000名民兵、3000名警察、5個營的衛戍部隊戰士,手持木棍、皮帶,清理廣場,他們沒有帶任何刀槍武器。現場抓捕38人。整個天安門事件前后一共抓捕了388人,無一人死亡。
4月6日凌晨,中央政治局開會聽取北京市領導人的匯報,與會者認為:“今天取得了勝利,但教訓太深了。”“提高警惕,準備應付更大的斗爭。”
會議決定:將這件事“盡快通報全國”,予以公開報道。
4月6日清晨,毛遠新將政治局會議的情況向毛澤東作了書面匯報。
上午11時,毛澤東在中央政治局的報告上批示道:
“士氣大振,好,好,好。”
這天下午,江青來到了毛澤東的住處,向毛澤東匯報處理天安門廣場事件的經過。她走到毛澤東的床前,對毛澤東說:
“我來這兒以前,特意到天安門廣場繞了一圈,一路上硝煙彌漫,一伙人燒房子,燒汽車。這是以死人壓活人,鄧小平是他們的總后臺。我建議開除鄧小平的黨籍。”
在一旁的張玉鳳,觀察著毛澤東的表情,她見毛澤東看了看江青,沒有說話。
毛澤東看了簡報,就派秘書到天安門去了解情況。秘書回來后向毛澤東作了匯報。毛澤東說:
“悼念總理,歌頌永不翻案的人,剩下的我就是現代秦始皇了。”“不要瞞我,矛頭是對著我的,在清算我27年的債!誰說沒有政治后臺?這個政治后臺,你們都怕他嘛!他有社會基礎,有軍方保護。”
后來,汪東興受政治局委托,去問鄧小平是否曾坐車到天安門進行指揮,鄧小平說:
“我只有一次坐車去北京飯店理發,根本不是什么指揮。”
4月7日,《人民日報》發表了題目為《天安門廣場的反革命政治事件》的報道,報道說,鄧小平是“當代匈牙利反革命事件的頭子納吉”。
7日上午,毛遠新根據姚文元編寫的《天安門事件現場報道》,向毛澤東匯報了天安門事件的進展情況和處理意見。
毛澤東肯定了政治局采取的措施,他掰著手指頭,歸納說:
“這次,1、首都,2、天安門,3、燒、打。這3件事,性質變了。據此,趕出去!”
他還叮囑說:
“小平不參加。你們先約幾個人談一下。不要約蘇振華。”
毛澤東在審視名單時,指著葉劍英的名字說:
“葉不找。”
他又說:
“華國鋒任總理。”
吳德在回憶中說:“天安門事件的爆發,促使毛主席下了決心,一定要把鄧小平和他的支持勢力全部打下去。他曾經對王洪文、張春橋和華國鋒說:‘按既定方針辦,這是關鍵性的一仗。’當時誰也不理解毛主席的話,現在就看得十分清楚了吧?”
胡耀邦在后來回憶中說出的一段話,為鄧小平自復出到再一次被打倒這一場斗爭,作出了一個最有權威的注腳。他說:“鄧小平站出來后,我們一見面他就說:‘總結經驗,以利再戰。’我好好地體會了他這句話的含義,就是鼓勵我繼續和他們斗。1974年和1975年初,那是中國的龍虎相斗的熱鬧時期。鄧小平在政治上非?;钴S了,他曾經對我說:‘毛主席重用我,是想讓我在總理病重的時候把全國的經濟工作搞上去,他看出那些人不行,搞經濟不行,連國民經濟的基礎問題都抓不攏,那怎么行呢?江青、張春橋那些人喊喊口號還可以,真正動用實在的東西就要草雞。我現在不干不行呀,乘這個時候我們就要把他們壓下去。’我那時就很擔心,因為毛主席是重用江青、張春橋那些人的呀。我問小平:‘可以嗎?我們能斗過他們去嗎?’鄧小平說:‘可以,現在毛主席的身體不行了,再不是什么紅光滿面、神采奕奕了。醫生偷偷地告訴我:他還有一兩年的時間。’我一聽嚇了一跳:天呀,在這一兩年里如果讓他們抓住辮子再打倒,可就有好戲看了。但是鄧小平似乎認為毛主席不會再有回天之力了,他說:‘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我們要把經濟抓出點名堂出來,建立起我們的基礎和人民群眾對我們的信心。這就給文革派們一個沉重地打擊。’但是他的估計還是出了問題。毛澤東經過思考,特別是聽了毛遠新和江青、張春橋的一系列匯報后,決定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刻把鄧小平搞下去。天安門事件發生后,毛主席決定撤銷了鄧小平的職務。鄧小平曾經對身旁的人員說:‘我還是低估了毛主席的能力,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氣魄。他的確是個偉人。’”
4月7日下午,毛澤東經過慎重考慮,在把鄧小平趕出去的同時,選定了華國鋒為他的接班人,他作的補充指示說:
“華國鋒還要任黨的第一副主席,并寫在決議上。”
中共中央政治局根據毛澤東的指示,召開了會議。政治局會議后,毛澤東在政治局關于對鄧小平的處理決定的討論紀要上,批示道:
“我還活著,留在黨內。”
這天晚上,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傳達了毛澤東的指示,并通過了兩個決議:
中共中央9號文件《中共中央關于華國鋒任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一副主席、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總理的決議》和《中共中央關于撤銷鄧小平黨內外一切職務的決議》。
第二個決議中這樣寫道:
“中共中央政治局討論了發生在天安門廣場的反革命事件和鄧小平最近的表現,認為鄧小平問題的性質已經變為對抗性的矛盾。根據偉大領袖毛主席提議,政治局一致通過,撤銷鄧小平黨內外一切職務,保留黨籍,以觀后效。”
王稼祥的夫人朱仲麗也在回憶中說:“王稼祥通過長期的斗爭和考驗,也了解毛澤東的原則和處理事情的方法。他和任何人都是主義之爭,而絕對沒有什么個人的恩怨。也就是沖著這一點,我們可以理解毛澤東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解放和重用鄧小平,但始終對鄧小平留有余地。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毛澤東的真正胸懷。”
欲知毛澤東此后的工作和身體狀況,請看下一章內容。
東方翁曰:1976年4月初“天安門事件”的出現,實實在在地顯示出一股實力強大的政治暗流正在中國大地上涌動。這個曾經被一些人稱為“四五運動”的“天安門事件”,雖然被中共中央鎮壓和清理了,但那些幕后操縱者及其基本社會力量,卻毫發無損地轉入了地下。而它的影響和作用之一,更是毫無疑問地給了華國鋒、汪東興這些新權貴一種如何清理潛在對手的重要暗示。凡此種種,無不預示著毛澤東時代已經不可避免地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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