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山再高也有頂,雅魯藏布江再長也有源,藏族人民再苦也有邊,共產黨來了苦變甜。”這是經典電影《農奴》的片尾曲,抒發了獲得解放的藏族兒女發自肺腑的心聲。藏族是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重要一員。在西藏和平解放前,我國西藏地區實行的是以封建土地所有制和農奴對農奴主的人身依附關系為基礎的黑暗的農奴制度,由官家、貴族和寺院上層僧侶組成的“三大領主”對廣大農奴實行肉體奴役和精神控制。農奴被牢牢地禁錮在制度的奴役和精神的控制雙重枷鎖之下,過著非人的生活。影片《農奴》藝術地記錄和再現了藏族人民解放前的苦難歷史和解放后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化。
在新中國電影史上創造了“兩個第一”
1963年,八一電影制片廠拍攝了一部黑白影片《農奴》,該片是由黃宗江編劇、李俊執導,西藏話劇團演出。1964年國慶節前夕,《農奴》作為新中國成立15周年獻禮片上映,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該片作為一部經典的西藏題材電影,在新中國電影史上創造了“兩個第一”:第一次在西藏全景拍攝,第一次完全由藏族演員出演。影片用渾厚、博大、深沉的電影敘事講述了生活在雪域高原上的藏族人民曾經的農奴血淚史,歌頌了解放以后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下西藏人民的新生活。
西藏和平解放和民主改革前,社會財富絕大多數集中在農奴主手中。據有關資料顯示,占人口不足5%的三大領主及其代理人占有絕大部分生產資料,包括全部耕地、牧場、森林、山川、河流、河灘以及大部分牲畜。而占西藏人口95%的農奴和奴隸在經濟上一無所有,他們被奴役、剝削,生活如同地獄。他們被迫向貴族討生活,人身完全依附于農奴主,毫無權利可言。
影片《農奴》以3個年輕人的顛沛流離和命運轉折為主線展開敘事,講述了時代變遷中強巴和鐵匠兩個家庭的抗爭與新生。影片呈現的主題是,舊西藏的農奴制度使會說話的農奴成為啞巴,新西藏的人民民主則喚醒啞巴開口說話。該片以人民解放軍平定西藏地方上層反動集團的叛亂作為時代背景,將思想性和藝術性完美結合,人物鮮明、結構嚴謹、情節緊湊。影片揭示了這樣一個事實,黨的光輝一旦照亮農奴們的眼睛,它將發出翻江倒海般的力量。有了這種力量,即便是再瘋狂的農奴主和再黑暗的農奴制度,都無法阻擋西藏人民發展與進步的步伐。
讓農奴來演《農奴》,是影片的一大特點。影片中強巴的兩個扮演者都叫旺堆,在舊西藏都有過苦難的農奴經歷。大旺堆除了沒有被逼成為啞巴,和影片中強巴的經歷幾乎完全一樣。大旺堆的祖輩幾代人都是拉薩次角林寺莊園的屬民,注定了他一出生就是一個小農奴。大旺堆少年時3次逃亡,試圖改變自己的悲慘命運都未成功。直到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解放軍到來后,他才迎來新生。小旺堆6歲時就被賣為奴隸,受盡殘暴主人的虐待和凌辱。艱辛的人生經歷和對農奴制存廢的切身體會,使得強巴的兩位扮演者在影片中的表現極其自然,近乎本色出演。1964年的國慶節那天,《農奴》攝制組獲邀參加國慶觀禮。
突出了西藏和平解放和民主改革的重大歷史進步意義
舊西藏處于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統治之下,嚴重阻礙西藏社會發展進步。民主改革前,舊西藏的《十三法典》《十六法典》等將人分成三等九級,上等上級的人如王子等,其命價為等身黃金,而下等下級的農奴和奴隸,其命價為一根草繩。農奴主以野蠻、殘酷的刑法維護封建農奴制度,動輒對農奴和奴隸實施慘無人道的酷刑。影片中代表制度奴役的人物是旺杰和朗杰。這對父子惡毒而兇殘,視農奴生命為草芥。朗杰繼承了他父親旺杰的殘暴,自幼就將強巴當馬騎,長大后對強巴稍不如意就拳打腳踢,從不當人看待。他對于西藏的和平解放懷有刻骨的仇恨,妄圖世世代代維護其非人的農奴制度。在他們的黑暗統治下,強巴一家世代為奴,鐵匠一家世代戴著鐐銬。影片中代表精神控制的人物是土登。土登表面的虛假仁慈掩蓋不住骨子里的邪惡透頂,他假借神靈之名,將強巴變成啞巴。當他看到“解放軍所到之處,尊重寺廟秋毫無犯,待人一律平等,萬民個個稱頌”時,深感統治危機之降臨,但仍然要負隅頑抗到底,發動武裝叛亂,失敗后妄圖就地潛伏下來。
西藏和平解放和民主改革,在西藏歷史上具有劃時代的重大意義。黨中央根據西藏的民族、宗教等特點,開展了大量的政治爭取工作,先后多次派代表赴西藏進行勸和。然而,這一系列勸和促談活動,受到帝國主義侵略勢力和西藏親帝分裂分子的阻撓和破壞。在這種形勢下,根據黨中央“多路向心進兵”部署,以十八軍為主力的人民解放軍分四路向西藏進軍,并于1950年10月取得昌都戰役的勝利。昌都戰役的勝利沉重打擊了西藏地方政府的分裂勢力,為促進西藏和平解放創造了條件。黨中央始終沒有放棄和平解放西藏的努力,在昌都戰役進行中仍催促西藏地方政府盡快派人來京。1951年2月,西藏地方政府“官員會議”決定正式派出代表到北京同中央人民政府和談。經過認真協商和充分討論,最終在1951年5月23日簽訂了《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關于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又稱《十七條協議》),宣告西藏和平解放。《十七條協議》突出了西藏人民的主體地位,指明了西藏人民的光明前途,為西藏人民團結起來、驅逐帝國主義侵略勢力出西藏創造了條件,為實現西藏和平解放邁出了關鍵性一步。但是,西藏反動勢力不愿失去既得利益和特權,妄圖永遠保持封建農奴制,于1959年悍然發動武裝叛亂,撕毀了《十七條協議》。為了維護國家統一和西藏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央人民政府提出“邊平叛邊改革”的方針,一面在西藏人民的支持下迅速平息叛亂,一面進行波瀾壯闊的西藏民主改革,徹底摧毀了極端腐朽、黑暗的封建農奴制度。民主改革使西藏人民實現了從黑暗農奴制到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制度的歷史性跨越,極大地促進了西藏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為西藏的現代化發展開辟了道路。
影片藝術再現了西藏的這一歷史性變革。為了西藏人民的和平解放和民主改革,人民解放軍及在藏工作人員克服重重困難,付出了艱辛努力和巨大犧牲,血染的哈達恰恰說明了這一點。影片借趕腳人之口講述進藏解放軍給藏族人民帶來了希望,“我這輩子從唐古拉到喜馬拉雅山,從阿里到珞瑜,走遍了全西藏,也到過漢人地區。哎!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軍隊——金珠瑪米,就是打碎鐵索的兵”。西藏上層愛國人士曲佩也感慨道:“我活到這樣的年紀,眼見的是手足殘殺,洋人侵犯。今天,我總算是望到了全中華統一富強的祥光了。”五角紅星的光芒照耀著世界屋脊般的雪域高原,極大地鼓舞了西藏人民。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更沒有社會主義新西藏。
舊西藏的人民苦難,與新西藏的人民幸福,在影片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突出了西藏和平解放和民主改革的重大歷史進步意義。
優美的旋律蕩氣回腸
好的作品總是聲情并茂的,發端于真情,通達于心扉。藝術具有直擊人心的力量,當影片的片尾曲《共產黨來了苦變甜》響起,把這部近乎默片的電影一下子推向了高潮。這首歌曲是由影片編劇黃宗江作詞,彥克編曲,藏族著名女高音歌唱家才旦卓瑪首唱的。影片上映后,這首經典歌曲也在全國廣為傳唱。
這首歌曲的歌詞寫得簡潔凝練,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但比喻貼切、寓意深刻,思想深邃、視野高遠,所涌動的是藏族人民期盼解放的熾熱情感,所承載的是藏族人民對和平解放后新生活的熱切希冀。全曲既活潑動聽、富有蓬勃朝氣,又有鏗鏘有力的節奏和恢弘的氣勢,唱出了西藏百萬農奴翻身當家做主人的喜悅心情,生動展現了西藏各族人民群眾在社會主義新中國大家庭里煥然一新的精神風貌。
這首歌曲,是西藏人民從心中流淌出來的贊歌。他們將自己真摯純潔的情感融化在了歌詞里,浸潤在了音符里,抒發了獲得解放的藏族人民對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解放軍的無比熱愛之情。每一個字句都震撼心靈,每一個音符都觸動心弦。至今,這首歌曲仍然在雪域高原上廣為傳唱。
影片《農奴》是一部有著強大思想吸引力和持久藝術感染力的作品,它對于罪惡的農奴制度的抨擊是一針見血的,對于殘暴農奴主的控訴是血淚斑斑的,對于廣大農奴的同情是真情實意的,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西藏和平解放和民主改革偉業以及對社會主義制度的謳歌是發自肺腑的。今天,當我們再次回眸這部經典作品,仍能感受到強烈的震撼和深刻的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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