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易代偶然性必然性的哲學思考
一道閃電
探討偶然性和必然性問題要分清不同的層面和不同的領域
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認為:人類社會進步,由低級向高級發展是必然的。但是由誰具備條件,率先實現則是偶然的。人類社會在全球范圍進步是必然的,但是中間出現局部倒退,暫時倒退則是偶然的。就以上馬克思主義觀點,是從人類歷史一個大的發展背景來看問題。也就是法國年鑒學派主張的長時段和中時段分期。這才是馬克思主義歷史唯物主義社會進化史觀的“偶然性”、“必然性”的范疇。
就短時段問題不能機械的套用馬克思主義的“進步觀”。某一時期,某一地域,新生事物未必一定戰勝舊事物,正義未必戰勝邪惡,文明未必戰勝野蠻。
所以顧誠認為:社會腐朽了,改朝換代是必然的,但是亡在誰手,由誰建立新朝代則是偶然的。
秦代自秦孝公變法以來,先后六代一直是明君強相。唯獨到了秦二世出了昏君和趙高,二世而亡。這是不是偶然性呢?
而戰爭勝負本身就有更大的不確定性。曹操、拿破侖都是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但是他們也不可能避免軍事失敗。就是因為戰爭中的偶然性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古人留下這樣的名句“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當然我們在探討短時段問題是也會牽扯必然性和偶然性問題,但這和歷史唯物主義社會發展史的范疇是兩個層面。
偶然性和必然性問題要考慮其不同的層面和不同的領域是不一樣的,在這個層面是偶然性的問題在下一個層面則可能是必然性的問題。在這個域是必然性那么在另一個域則是偶然性。所以不能把這個層面和域中的必然性,推廣到上一層或者另一個域,也認為是必然性。
以赤壁之戰為例,東風在當時的軍事家看來是偶然,但是在現代氣象學看則是必然。東風這個偶然因素被周郎抓住,曹操大敗,而孫營中失敗的偶然因素曹操卻沒能抓住。我們看到的結果是孫勝曹敗。當我們總結曹操失敗的原因。這個是必然的,那個也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孫營中的失敗因素被曹操抓住。曹勝孫敗。我們是否應該總結孫權這個失敗是必然的,那個失敗也是必然的。已往的歷史學家從來不總結勝利者可能導致失敗的因素。這同樣是不全面的。
偶然性的存在使得人的主觀能動性得以充分發揮,促成所期望的歷史,但我們不能因此反過來說:這種歷史事實是一定會必然如此發生的。
其次、辨證唯物主義者認為:“必然性通過一連串的偶然性表現出來,這就是偶然性中的必然性”。合必然性的偶然性被抓住后有一種倍增放大作用。 但是還應該注意。必然性由偶然性表現是合規律性的表現,但是同樣也存在著不合規律性的表現,這就是逆規律性的偶然性。 逆規律性的偶然性有時也會很突出。這是由于事物的復雜性、影響因素的多樣性決定的。規律總在表象背后,一個主要規律之外還有其他次要因素,次要因素有時表現得很突出。隨著人們認識深化,總會發現更深更廣的規律,這是無止境的。比如萬有引力定理發現后,星體軌道公式隨科學發現不斷作小的修補。
再有在新事物發展的初級階段,其合必然性的偶然性表現是很弱的,很容易被其他因素掩蓋。所以反動勢力要把“新生力量”掐滅在搖籃中。
所以事物表現出來的偶然性一直存在。我們不能因為有其他因素,事物背后有更深刻更全面的本質而否認主要規律的存在,主要規律的合必然性。同理也不能否認異常情況是偶然性,非本質性。于是錯誤地認為事物的結果一定是合規律性的。
把偶然性完全消滅,認為偶然性完全是必然性的表現,這就是機械論、宿命論。同時也是把本質和非本質混淆起來相提并論。
現在史學研究者的通病就在于機械論,不承認偶然性。這使得史學研究充滿了機械論和宿命論。成為“成王敗寇”的注解。
毛 澤 東說:“在社會斗爭中,代表先進階級的勢力,有時候有些失敗,并不是因為思想不正確,而是因為在斗爭力量的對比上,先進勢力這一方,暫時還不如反動勢力那一方,所以暫時失敗了,但是以後總有一天會要成功的。”
至于黑格爾說:“凡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黑格爾說的“存在”是指符合“絕對精神”的存在,根本不能濫用。濫用者把這句話當作了黑暗勢力的護身符。
具體到明末探討偶然性必然性問題??梢赃@么說,明朝腐敗滅亡是必然的,但是何時滅亡,由誰滅亡則是偶然的,以什么方式滅亡是偶然的,由誰來替代更是偶然的。 在我看來明末應該有三種以上的可能性。滿清、李自成、還有就是史學家忽略的割據勢力,比如鄭成功等。南明保有半壁江山也有可能。就當時社會發展同樣有三種可能,其一是普通的改朝換代,其二是外族入侵后,倒退到半奴隸制,半殖民制的滿清。其三是在腐朽的封建王朝內部資本主義萌芽和啟蒙快速成長壯大,最終出現法蘭西式的革命。鄭成功殖民南洋發展海商帝國也是可能性之一。
某些清史專家,在明清問題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把“必然性和偶然性”原理適用范圍進行混淆。無限制的向上濫用。給其“成王敗寇”的帝王史觀作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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