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的悲劇-“民主”導致亡國
一道閃電
富勒的《西洋世界軍事史》描寫了統治者在“民意”的鼓動和脅迫下,不顧實際悍然出兵,最后導致兵敗國亡的例子。典型的是雅典亡國和普法戰爭。普法戰爭是拿破侖三世在“民意”脅迫下悍然對普宣戰,兵敗亡國,而雅典亡國則更令人深思。
讀讀這段歷史,我們發現所謂的“民意”竟然具備“暴君”大部分的弱點。“夜郎自大”、“好大喜功”、“刻薄寡恩”、“反復無常”、“以情緒代替理智”、“恩將仇報,出賣英雄”、“隨心所欲不愿被約束”、“易受煽動”、“盲信”、“短視缺乏遠見” 等等,民主制也避免不了腐敗、無能、低效、議而不決。專制國家常有的“索賄受賄”、“用人不當”、“賣國求榮”等等弊病也同樣存在。“民意”還不用對此承擔責任,以至于上述弱點竟無法克服。 這些個弱點在古代殘酷的戰爭中是致命的,導致以“民主制”為國體的雅典最終沒能戰勝以“明君良將”專制寡頭為政體的伯羅奔尼撒同盟,這足以令人深思。
以下就以“民主制”為國體的雅典敗亡來說明這一事實。
“夜郎自大”、“好大喜功”、“刻薄寡恩”。
公元前468年,在打敗波斯帝國的進攻后,雅典領導的“提洛同盟”由西門負責。他對波斯作戰取得了一系列勝利,占領了卡利亞和潘美利亞的沿海城市,西門的政策是繼續同斯巴達結盟。但是雅典人民卻反對他,公元前462年他竟然被公民大會放逐,隨后雅典人又退出了反波斯大同盟,在繼續同波斯人在埃及作戰的同時,與斯巴達人為敵,他們夢想建立一個雅典大同盟。從此希臘內戰爆發了,這是雅典人敗亡的遠因。
“易受煽動”、“一意孤行”,“華而不實”、“用人不當”。
富勒這樣描寫雅典貴族亞西比德,“他外表極為英俊,雖然也具有卓越的能力和巨大的財富,但是他個性卻自私,放浪、無所顧忌,并且也不重視其國人的利益。他所主張的一切計劃,都是以個人私利為出發點的。他用詭計迷惑了斯巴達使臣,讓他們行為失當。憑著這些陰謀手段,他贏得了人民的擁護”。雅典人繼續反對同斯巴達結盟,亞西比德本人被選為將軍。 之后雅典和斯巴達人在公元前418年大戰,雅典戰敗了。
公元前417年,西西里島有人來雅典,請求雅典出兵干涉敘拉古人的擴張,稱費用可以由塞杰斯塔人承擔。雅典派人考察該城的財政,但是這些人被塞杰斯塔人賄賂了,于是就回國報告說該國可以承擔財政(看來腐敗在民主國家也難免!)。亞西比德認為出風頭的機會來了,就極力勸說國會投票出兵。當時雅典本身所處環境已經很糟了,還要勞師遠征,這是非常不明智的。但是亞西比德卻另有驚人的野心,他希望能夠一舉征服西西里和迦太基,贏得驚人的財富和榮譽,于是煽動人民感情。他說:“閃避優勢敵人的攻擊,并不能夠息爭無事,必須要先下手,以阻止敵人的攻擊。我們無法固定一個正確的終點,認為我們的帝國只應擴張到那里為止。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樣一種境地,只能前進不能后退,假使我們不統治人家,那么就有受人家統治的危險。”這些話當然極具煽動性,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也是這么干的。在民眾狂熱的愛國激情下,決策用人自然是非理性的,而且無法遏制。
富勒寫道:“人民的情感已經被煽動了,他們已經喪失了理智。雖然也有少數人心里不贊成這個計劃,可是因為害怕人家罵他不愛國,所以不敢舉手反對。”
“議而難決,大禍臨頭”
早在希臘與波斯爆發的最著名的一次海戰“薩拉米斯”海戰就暴露出這個問題。盡管指揮官歐利拜德斯已經決定在薩拉米斯決戰。這里可以利用狹窄的海面,以逸待勞充分發揮希臘聯軍質量上的優勢遏制波斯人數量上的優勢,但是大部分人仍然反對,他們試圖撤退到科林斯地岬。連續幾天開了三次戰爭會議仍然爭論不停,這種會議的最終結果是要用“民主制”投票表決的,明顯歐利拜德斯不利,怎么辦?有個叫米斯托克利的將領偷偷命人送信給波斯王薛西斯,告訴他希臘人準備逃跑。薛西斯果然中計了,派大軍圍堵了薩拉米斯兩端。這回希臘人想不戰也不行了。統一意志只有靠敵人幫忙,幸好當年海戰希臘聯軍大獲全勝。
這次就不同了,公元前415當雅典軍隊到達西西里后,才發現這是塞杰斯塔人的騙局,有人主張回去。也有人主張乘敘拉古人防備不足,驚恐未定之時,發起突然進攻。 而口說大話的亞西比德既沒有做艱苦戰爭的準備又認為空手而歸是恥辱,主張采用政治手段,分化西西里島內其他國家。結果沒有一個國家表示對雅典友好,雅典軍隊錯失戰機。 雅典人這時才“如夢初醒”,要審判亞西比德,亞西比德卻可恥地中途逃亡,雅典人缺席判亞西比德死刑。 但是雅典對敘拉古持久戰卻不可挽回了,雅典優秀的軍隊在戰場雖然能占上風,但是敘拉古縱橫捭闔,聯結斯巴達人和其他各小邦,雅典腹背受敵,遠征軍孤立無援,逐漸陷入被動。這期間亞西比德逃到伯羅奔尼撒。他竟然出謀劃策幫助敘拉古人同斯巴達人結盟,鼓動其他城邦背叛雅典。
敘拉古圍攻戰充分暴露雅典的“民主軍事”對于軍事挫敗的深刻影響。
在消耗過大和補給缺乏的情況下,戰局逐漸不利。指揮官要求撤退,但是雅典人仍然不肯放棄這次遠征,認為這有損他們的國威,這種民眾普遍的虛榮心使雅典人一誤再誤。在公元前413年7月雅典又派出一支援軍,堅持這場戰爭。但是雅典軍隊已經筋疲力竭了,一敗再敗。到7月雅典人最后一次進攻被挫敗后,只有撤退一條道路了。
讓我們看看“民主”是如何葬送這支軍隊的。
在撤退的當晚(8月27日),突然發生了月食,部隊和海員都認為這是兇兆,拒絕上船。要求換個日子。于是指揮官尼西亞斯同意,決定等過了“三九”再走。這個消息被敘拉古人知曉。于是埋伏、堵截是必不可少了,敘拉古人再次大獲全勝,雅典突圍失敗,損失了50艘船,不過還剩60艘船。敘拉古人損失也很慘重,只有50艘船了。將領們意圖再次突圍,但是水手們拒絕上船,要求從陸上突圍,陸上突圍可行性更差,敘拉古人的陸上力量遠比海上力量強很多。在9月13日兩路突圍大軍全部被殲,雅典5萬遠征軍全軍覆沒了。
“反復無常”
亞西比德因為個人品質惡劣,勾引過斯巴達國王的妻子,激怒了斯巴達人,要處死他,亞西比德再次逃脫。這回他背叛了斯巴達人,又重新“幫助”雅典人。他這回勾結的是波斯人,促使雅典和波斯結盟,雅典和斯巴達同盟這回是徹底地水火難容了。在當時還是雅典艦隊勢力最強,亞西比德擊敗了斯巴達艦隊,雅典人又一次拒絕斯巴達人求和。前407年亞西比德回到雅典,令人諷刺的是雅典人民竟然熱烈歡迎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授予他統治權。但是好景不長,雅典艦隊被斯巴達人擊敗了,人民再次拋棄了他。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民心”也同樣叵測,也是“反復無常”的。
民主社會的“冤獄”
公元前406年,伯羅奔尼撒與雅典艦隊再次激戰,雅典被打敗,70艘艦船被擊沉30艘,雅典岌岌可危,雅典人全民動員,他們把衛城神廟里的金銀都融化去換錢,打造了一支150艘船的大艦隊,同時釋放奴隸組成軍隊,再與伯羅奔尼撒決戰,這次是伯羅奔尼撒大敗,指揮官陣亡,如果不是突然遇到一場風暴,雅典放棄追擊,他們幾乎全軍覆沒。但是雅典也損失了25艘,此戰后,伯羅奔尼撒求和,雅典重獲海權。但是由于風暴,雅典人無力救助落水水手,雅典市民對此無比憤怒,對指揮官視如仇敵。這些人被提交到公民大會,8個指揮官被判了死刑,殺了六個逃了兩個,從此軍心大亂。以后雅典人又后悔了。又通過法案規定“那些欺騙人民的人,在交付審判之前,先行加以禁閉。”
不久,公元前405年,雅典人被伯羅奔尼撒在伊哥斯波塔米徹底擊敗。被擊敗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將領無謀無能,軍心渙散。之后雅典被圍困了三個月。耐人尋味的是主戰派首領克萊奧豐是被人民暴動殺掉的,原因是人民已經忍受不了饑餓,迫切要求投降。
富勒對雅典敗亡這樣評論道:“這個帝國的毀滅既不是由于武力,也不是由于內在的崩潰,而是由于群眾心理的作祟。在西西里遠征慘敗之后,雅典人最多能做到的,就只是避免全面的失敗,所以他們實在不該放過任何機會以來尋求和平。但是魔鬼卻不肯這樣,由于雅典人喪失判斷力,所以也就無法確保這個帝國了。”
雅典可謂“亡于民主”,在民意激情下發動戰爭,在民意激情又迫害優秀將領,既要將領取得戰功又恐懼在將領的權威下會對個人自由權力有約束,所以是“用之則為虎,過后則為鼠”。 “是戰是和”民意反復無常, 為了一時安危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英雄。
民主制的優勢是不言而喻的,人人都知道為誰而戰,沒有壓迫,沒有歧視,社會公平、正義有強大的凝聚力和戰斗力。但是雅典因民主而興又因民主而亡,則令人深思。
本文給欲真心為民生、民主人士作參考, 至于某些“精英”以吁“民主”為名,行奪權之實,以圖“精英寡頭”獨裁,正如文中“亞西比德”之流, 本人恥與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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