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的中國是個什么樣子？那時，我們剛剛結束了‘文化大革命’，整個國家處于封閉半封閉的落后狀況,國民經濟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認為這幾句話,甚為不妥,違背了客觀存在的事實,否定了“我們要永遠銘記”的毛澤東主席和毛澤東思想,否定了連任26年的人民的好總理周恩來總理的豐功偉績,否定了創建并取得了共和國輝煌成就的一批開國元勛在政治、軍事、經濟、外交、科技等多方面的功績，違反了中共中央《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也違背了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的理論。
我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年屆八旬的公民,作為在國家計委(國家發改委)工作四五十年的離休干部, 作為目睹人民共和國建立、成長和發展壯大的歷史見證人, 作為對我們國家幾十年經濟建設稍有研究的經濟學者,在此不能不擺點事實,講點道理。
其實,這幾句話,我并不陌生,二十多年前我就碰到過,那是國內外一些站在敵對階級立場的學者個人的話,我在所著《新中國經濟建設簡史》中曾予以辯駁。(具體參見此書第245-253頁,第372-375頁。)
首先,試問改革開放前,我國是“閉關鎖國”,“封閉半封閉”的國家嗎?且從兩方面加以回顧。從對外政策上說,中國共產黨的領袖毛澤東主席,早在建國前夕,1949年3月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就指出:“我們是愿意按照平等的原則同一切國家建立外交關系的,但是從來敵視中國人民的帝國主義,決不能很快地就以平等的態度對待我們,只要一天他們不改變敵視的態度,我們就一天不給帝國主義國家在中國以合法的地位。關于同外國人做生意,那是沒有問題的,有生意就得做,并且已經開始做,幾個資本主義國家的商人正在互相竟爭.我們必須盡可能地首先同社會主義國家和人民民主國家做生意,同時也要同資本主義國家做生意。”
1949年6月,毛澤東主席在新政協籌備會議上,又莊嚴地向全世界宣告,任何外國政府只要它愿意斷絕對于中國反動派的關系,并向人民的中國采取真正的而不是虛偽的友好態度,我們就愿意同它在平等、互利和互相尊重領土主權的原則的基礎之上,談判建立外交關系的問題。中國人民愿意同世界各國人民實行友好合作,恢復和發展國際間的通商事業,以利發展生產和繁榮經濟。
1949年9月30日,作為開國領袖毛澤東主席,在中國人民政協第一次全體會議委托起草的會議宣言中,向全世界公告:中華人民共和國“將聯合一切愛好和平和自由的國家、民族和人民,首先是蘇聯和各新民主國家,以為自己的盟友,共同反對帝國主義者挑撥戰爭的陰謀,爭取世界的持久和平。”
建國后,1956年毛主席在《論十大關系》中,進一步提出了全面開放的思想:既向社會主義國家開放,也向資本主義國家開放,向他們各方面的長處學習。毛主席的這些政策和策略思想，表達了黨和人民的意志,得到了全黨的擁護，和各民主黨派的贊同，指導了國家對外關系的發展。
到了晚年,1974年，毛主席根據國際局勢的新變化,提出“三個世界”劃分的戰略思想,他和周總理派鄧小平副總理到聯合國的一個大會上闡述了這一思想，引起了很大反響。這就為我國的對外開放指出了更加明確的方向,也為新時期確立對外開放為基本國策奠定了理論基礎。鄧小平說：“這是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制定的對外政策，我們要用來教育子孫后代。（《鄧小平文選》第二卷第112頁）
前30年,對外開放,從事實上說, 都是周恩來總理親自領導的,并且取得了極其偉大的成績。周總理很長一段時間兼任外交部長。原來的外交和外貿,都由周總理領導。那時外貿服從外交,第一任外貿部長李強直接向總理請示匯報。作為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的外貿計劃,由外貿部直接報請總理審批,由國家計委匯總成統一的國民經濟計劃,上報中央。在對外關系上，從建國后到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我們先后同110多個國家建立了外交關系,發展了經貿往來。進出口貿易總額,由1950年的11.3億美元,增加到1978年的206.4億美元,增長了17倍多。1971年，在第三世界國家和主持正義的國家支持下,中國恢復了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1972年,在毛主席的乒乓外交的戰略謀劃下,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毛主席接見了他,經過同周總理談判,不久中美兩國建立了外交關系。在美國遏制、封鎖、打壓中國二十多年后,由于中國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地進行建設,變成了日益強盛的社會主義大國,美國終于承認了中國。中國對外開放這一重大事件,震驚了整個世界。接著中日關系也正常化。前30年,我國對外開放取得數量如此之多,意義如此重大的成就,卻一筆抹殺,說是“閉關鎖國”,“封閉半封閉”,試問這符合實際嗎? 對得起毛主席、特別是具體領導這方面工作的周總理在天之靈嗎?對得起為了取得這些巨大成就付出了艱辛勞動特別是迄今仍健在的領導干部嗎?對得起曾為這些成就增磚添瓦并且歡欣鼓舞的包括數千萬海外僑胞在內的億萬群眾嗎?
其次,改革開放前,說我國的“國民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試問這符合實際嗎? 先看經濟總量。根據國家統計局的資料, 前30年國內生產總值(GDP)平均每年增長7.4%,世界歷史上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這么長時間保持這么高的速度。即使是其中的文化大革命10年, 經濟確實受到了沖擊,出現過“三起三落”。但按當時的國民經濟核算體系(MPS)計算,工農業總產值平均每年增長8%,國民收入平均每年增長6%;國家統計局按現在的核算體系(SNA)重新計算,文革十年國內生產總值(GDP)平均每年增長5.7%,比西方大國的速度快一倍以上。被稱為“浩劫”的文革期間，經濟長時間也保持這樣高的速度,在世界上是罕見的,怎么能說是“崩潰的邊緣”呢?
再看工農業主要指標。前30年，由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審定的最后一個五年計劃“五五”計劃勝利完成。三屆、四屆人大提出的中國發展國民經濟的兩步設想，完成了第一步，中國建立了毛主席提出的、周總理宣布的“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實現了高標準的工業化；緊接著又為第二步，即為實現農業、工業、國防和科學技術四個現代化而努力。“五五”期末1980年產鋼3712萬噸,相當于蘇聯1940年鋼產量1832萬噸的兩倍多。蘇聯當年憑借這些鋼鐵,打敗了一個武裝到牙齒的法西斯德國。由此可見,我國的國家工業化取得多么巨大的成就! 在國家工業化的基礎上，我國的國防現代化也取得了偉大的成就。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我國陸續發射了“兩彈一星”，增強了我國反對帝國主義和霸權主義的國防能力，大大提高了我國的國際地位。
“五五”期末1980年糧食總產量6411億斤,人均653斤。文化大革命十年,糧食產量平均每年增加167億斤,人均產量每年增加74斤,分別超過了“一五”時期的126億斤和36斤,基本上解決了一個近10億人口的大國的吃飯問題。解放初美帝國主義的國務卿艾奇遜說,人口眾多的中國的吃飯問題，是舊中國歷朝歷代政府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共產黨也不見得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我們終于在前30年,依靠“革命加生產”的辦法，基本上解決了這樣一個大問題。總之,前30年我們在工農業和整個國民經濟取得了如此偉大的成就,卻說“國民經濟走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不是完全不顧事實,同國內外的敵對分子污蔑、否定我們社會主義建設的成績，有什么兩樣呢?
還需要指出的是,這樣一些話,完全違背了1981年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這個《決議》的起草是在鄧小平的主持下，歷時19個月，經過黨內多次大小會議激烈的爭論，才在六中全會一致通過。《決議》在“建國三十二年歷史的基本估計”一節中，指出:“中國共產黨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的歷史，總的來說，是我們黨在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指導下，領導全國各族人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并取得巨大成就的歷史。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是我國歷史上最深刻最偉大的社會變革，是我國今后一切進步和發展的基礎。”“建國三十二年來，我們取得的主要成就是：（在經濟方面）建立和發展了社會主義經濟，基本上完成了對生產資料私有制的社會主義改造，基本上實現了生產資料公有制和按勞分配。…在工業建設中取得重大成就，逐步建立了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
“‘文化大革命’中，…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根基仍然保存著，社會主義經濟建設還在進行,國民經濟仍然取得了進展，我們國家仍然保持統一并且在國際上發揮重要影響。”
現在卻說，30年前的中國，“整個國家處于封閉半封閉的落后狀況,國民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不是同上述《決議》唱對臺戲嗎？作為一個共產黨員和國家的領導人,能這樣說嗎?
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對前30年的對外開放，說過：“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以后，第一個五年計劃時期是對外開放的，不過那時只能對蘇聯和東歐開放。”（《鄧小平文選》第三卷第90頁）到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根據國際局勢的變化，我國發展了同日本、西歐資本主義國家的貿易關系。1968年，經毛主席、周總理批準的一個外貿方案，先后從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進口了80多項設備和技術，建成后大大提高了我國在石油化工、礦山采選、半導體和電子工業等的技術水平。但當時我們發展經濟，并不依賴外貿。經貿部門和國家計委認真執行毛主席的指示：“對外貿易方針：自力更生為主，爭取外援為輔，平等互利，互通有無，幫助民族主義國家建立獨立經濟。對外貿易只能起輔助作用，主要靠國內市場。”這是一個起長期指導作用的方針，至今仍有現實意義。到了七十年代，外貿關系隨著外交關系的演變，由原來的以蘇東為主，變成了以西方國家為主了。這樣，開拓了國外市場，促進了經濟的發展。
[U1] 。…總之，我們還是建立了實現四個現代化的物質基礎。” （《鄧小平文選》第三卷第115-116頁，第二卷第167、232頁）
從黨的十五大到十七大，提出要高舉鄧小平理論的旗幟，“要永遠銘記”鄧小平理論。可是上述講話，不是同鄧小平理論唱反調嗎？
劉日新
于國家發改委宏觀經濟研究院
（宿舍）
2008年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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