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澤東帶著侄兒毛遠新“游泳” |
| 2006-10-27 07:20:16 |
| 1961年廬山中央工作會議正如毛澤東所希望的那樣，會議進行得有條不紊，一切順利。半個月后，幾個議案均被通過，與會者的心情輕松起來。游山，不少景點多已去過，一些干部往往三五成群聚在一處聊天、討論，間而打打撲克、玩玩麻將。毛澤東沒有那樣的興趣，他在廬山主要的休閑方式仍是游泳。8月在廬山上游泳，水已帶有寒意，據說下水前毛澤東總是喝一小杯茅臺酒。毛澤東1961年和1959年廬山游泳有兩個較大的區別，一是1959年毛澤東多在電站大壩水庫游泳，1961年毛澤東多在蘆林湖游泳；二是1961年毛遠新上了廬山，毛澤東喜歡帶著侄兒毛遠新一起呆在水里，說說話，游游泳，也是一種較好的休息。 毛澤東在蘆林湖問毛遠新：“你第一次上廬山是哪一年？” “1950年暑假，南昌八一保育院組織小學生上山避暑。” “那一年，你只9歲，公路還沒有修，自己爬上來的？” “不是，挑夫從好漢坡背上來的，一個挑夫背一個孩子，好長的隊伍。” 毛澤東哈哈大笑。毛遠新笑嘻嘻地繼續說：“那一年，你現在住的180別墅還放著蔣介石在廬山用過的四人大轎，雕龍刻鳳，豪華得很。” “哦。”毛澤東慈愛地看著毛遠新，骨子里是很疼愛這個侄兒的。 毛遠新是毛澤民惟一的兒子，也是毛澤東認為毛氏三兄弟在世的惟一侄兒。1946年7月11日，朱旦華帶著兒子毛遠新和新疆監獄的共產黨人一起回到延安。數日后，毛澤東邀請朱旦華母子到楊家嶺家中做客。朱旦華曾回憶，毛澤東在楊家嶺窯洞前，第一次看見她牽著的毛遠新愣了好一會兒。當年毛遠新只有5歲，圓圓的臉蛋，一雙大眼睛和毛澤民長得一模一樣。直至朱旦華叫毛遠新喊“大伯”，毛澤東才一把抱起侄兒，說：“讓我好好看看潤蓮的兒子。”看著毛遠新。遠新一點兒不怯生，問：“大伯，你怎么有毛澤東和毛主席兩個名字呢？”毛澤東大笑，把侄兒舉了起來，說：“你怎么也有兩個名字呵？”小遠新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說：“我只有遠新一個名字。媽媽，是不是？”毛澤東點著毛遠新的小鼻子說：“你還有一個名字，小——調皮。”毛遠新笑了，小鼻子皺皺的。從見面的第一天起，毛澤東一家都很喜歡毛遠新。李訥只比毛遠新大半歲，兩個人很投緣，經常在一起玩，在西柏坡，也時常見面，一起玩耍。 1949年6月朱旦華和方志敏的堂弟方志純結婚，離京赴南昌任職。7月，毛遠新在北京育英小學參加了一年級考試后被公務員送到母親身邊。李訥當時在育英小學讀二年級，對遠新的南下經常在父母親面前噘嘴巴，她要遠新這個小弟弟。毛澤東笑了，說：“遠新弟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媽媽。怎么能來作你的弟弟呢？”小李訥說：“遠新的爸爸在新疆犧牲了，爸爸可以代替叔叔當爸爸啊。爹爹（朱德）、周伯伯（周恩來）家不是都有烈士的孩子嗎？” 毛澤東撫摸著女兒的頭，眼前又一次晃起毛澤民的笑臉，一雙大眼睛。在毛澤東的記憶里，大弟一生都是“俯首甘為孺子牛”，先為家里，后為黨。母親文七妹病重多年慘然離世，次年父親的去世，毛澤東和毛澤覃都在長沙，都是大弟毛澤民精心操持；1922年春，大弟跟隨自己毀家鬧革命，僅1925年5月回家一次，就此和家鄉永別。1927年9月，自己領導秋收起義上了井岡山，愛妻楊開慧和三個兒子孤獨無助留在長沙縣板倉，也是大弟經常從上海寄錢接濟他們……在毛澤東的心里，大弟毛澤民的身影永遠是鮮活鮮活的。毛澤民多少次和自己說話，表達他對兒子遠新的鐘愛和牽掛。毛澤民被盛世才吊死在迪化小南門時，毛遠新這孩子才兩歲啊！ 1951年10月朱旦華要到全國婦聯開會，毛遠新知道后，纏著母親要去北京，說他現在就讀的法前院小學老師說南昌話，他一句都聽不懂。他鬧著要重回北京育英小學讀書。那里的老師和小伙伴那么熟那么好。國慶節前夕，毛遠新隨朱旦華重返北京。到北京第二天，康克清摸著毛遠新的頭對朱旦華說：“開會你帶個孩子多不方便，我把遠新送到他大伯那里去。”當晚，康克清回中南海把毛遠新送到豐澤園。李訥一見堂弟毛遠新，說不完的話，在毛澤東身邊唧唧喳喳，跑前跑后，不自覺把毛岸英犧牲后那種壓抑和寧靜打破了。 婦聯會議結束后，朱旦華去中南海看望毛澤東，準備帶毛遠新回南昌。毛澤東親切地問了南昌的一些情況，包括小學教育。朱旦華順便提到毛遠新讀書的法前院小學只上半天課，比育英小學差多了，孩子想回到育英小學讀書。 毛澤東笑望著侄兒說道：“在我這里是溫室的花朵，跟媽媽可以經風雨見世面。”毛遠新大聲“搶白”：“我也不住你這里，我住學校，怎么是溫室的花朵呢？”侄兒天真有個性的反駁，引逗得毛澤東舒眉大笑。江青把朱旦華拉到一邊，說：“自去年岸英犧牲后，主席很少笑過。今天大笑難得很，孩子就放這兒吧。”江青認為毛遠新留在北京對毛澤東改善心情有利。毛澤東心里早就希望或認可侄兒留在身邊，10歲的毛遠新住進了中南海，重新回到育英小學讀書。 毛澤東對侄兒的愛埋在心里，也流露在一件件小事中。當時新中國百廢待興，毛澤東公務繁忙，只要有一點兒閑暇，他從不拒絕給侄兒講故事。一天，毛遠新纏著伯父講《水滸》，毛澤東講到魯智深不守寺規，大盆吃肉大碗喝酒。毛遠新側著頭問：“什么叫寺規？”毛澤東點了一下侄兒的小鼻子，笑著解釋寺規第一條就是和尚只能吃蔬菜。毛遠新記在了心里。過了幾天，全家一起吃晚飯，有盤竹葉菜。竹葉菜南方很普遍，毛澤東從小愛吃。解放初在北京卻是個稀罕菜，毛澤東高興地給侄兒夾了一筷子，毛遠新搖搖頭不吃。毛澤東問為什么。10歲的遠新一本正經地說：“我又不想當和尚。”一桌人都愣起來。毛澤東想起魯智深的故事，哈哈大笑。李訥問父親笑什么，毛澤東說了原委，全家人笑得前俯后仰。李敏、李訥笑得直叫肚子疼。好些日子，毛遠新只要不愿意做什么事情，頑皮的李訥就“幽”他一默：“你又不想當和尚。”豐澤園一片歡樂，一片溫馨。 毛遠新到毛澤東身邊的第一年，毛澤東就叫身邊的警衛人員教他游泳。那時候中南海還沒有修游泳池，毛澤東叫人帶他在中南海湖里游。毛遠新沒有下過水，水一過胸就慌起來，亂叫，怎么也不能浮起來。毛澤東聽說后，指點侄兒：“兩手前伸，兩腿后蹬，頭抬起來。”毛遠新還是害怕，腳不敢離地。毛澤東的警衛員孫勇拿起救生圈，剛準備扔，毛澤東擺了擺手：“帶救生圈學游泳學不好，要不怕水，才能征服水。手前伸后劃，這不浮起來嗎？再給我向前劃。”毛澤東對毛遠新學游泳非常關注。毛主席身邊孫勇的水性最好，笑著說：“這小子，長大不當個游泳冠軍，可對不住主席。”毛遠新一會水，即迷上了它，經常拉扯著伯父去游泳。他人請求主席休息沒戲，小遠新總有辦法，那段時候，警衛員和醫護人員都指點小遠新多想辦法讓毛澤東離開辦公桌，多休息多游泳。 毛澤東很疼愛毛遠新，在豐澤園，無論什么東西，只要有李敏、李訥的，必有毛遠新的；毛澤東帶小孩出外，無論是北京市郊還是北戴河，都要帶上毛遠新這個“小尾巴”。劉思齊（劉松林）和李敏、李訥還親熱地送給他一個外號“小豆豆”。毛遠新不服小，只比李訥小半歲，李訥就會和他比高矮。一直到小學畢業，毛遠新個子都比李訥矮大半個頭。每天這時，江青往往出來“護短”，李訥就向父母親撒嬌：“你們第一疼小豆豆，其次才是我。”一個“小”字，有意說得又響又亮，一家人親情融融。毛遠新很自然像李敏、李訥一樣稱呼毛澤東“爸爸”。毛澤東在談話和信件中，也以“父”自稱。 1954年毛遠新從育英小學畢業，被保送到北京101中學讀書，成績優異。1960年高中畢業，被通知保送到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即哈軍工）讀書。哈軍工是一所20世紀50年代蘇聯幫助我國建立的尖端軍事科學最高學府，許多中央首長的子女都在那里讀書，陳賡任院長。毛遠新將保送的消息告訴了大伯毛澤東。 毛澤東不以為然，看了毛遠新一眼說：“由國家保送上大學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自己考。”1959年李訥就是自己考上北京大學歷史系。毛澤東的話激發了毛遠新的心勁，他不要錄取通知書自己考大學。那一年，19歲的毛遠新考上了清華大學無線電系。毛澤東知道后點點頭，說：“這才像潤蓮的兒子。” 1961年元月放寒假，毛澤東正在廣州主持會議，要毛遠新也到廣州去。那時候毛遠新好幾個中小學同學都在廣州，他們多是哈軍工的學生，一見面都鼓動毛遠新到哈軍工讀書。見到主席，毛遠新笑著講想轉學哈軍工。毛澤東慈愛地望著毛遠新說：“不知陳賡還要不要你。”毛遠新高興地說：“爸爸同意了！”葉劍英的兒子葉選寧一聽說這消息，很快打電話給陳賡。當晚即向毛遠新轉告陳賡在電話中說：“高才生，歡迎歡迎，由他挑系。” 毛遠新在清華無線電系讀了半年，轉學到哈軍工導彈系無線電控制專業。 1961年毛遠新在哈軍工第一個暑假，恰逢中央在廬山召開工作會議，毛澤東叫李訥、毛遠新跟著上了山，下榻178別墅。據當年178別墅服務員彭毓云回憶：一次，李訥沒有打招呼獨自出外散步，把彭毓云嚇壞了。10分鐘后才找到李訥，她便小聲埋怨說，萬一發生什么，她可擔當不起。當年的李訥說話斯斯文文，笑著說：“萬一有什么，也不要緊。我還有姐姐和弟弟呢。”彭毓云和李訥年紀差不多大，好奇地問：“你姐姐弟弟怎么不一起來了？”李訥說：“我姐姐到外地去了。我弟弟來了，他就是毛遠新呵。”毛遠新，彭毓云笑了，天天一起說話的那個大學生，很和氣開朗的。 有一天，毛澤東在蘆林湖和毛遠新游了一會兒泳，回蘆林一號開會去了。那天林彪也前來蘆林開會，他的家人和警衛員一起來到蘆林湖游泳。林立果當時還是初中生，個子高高的，臉圓圓的，看見正在上岸的毛遠新。葉群一旁告訴林立果，這個大哥哥游泳游得最好。林立果禮貌地叫了一聲“遠新大哥哥”，毛遠新穿上了哈軍工發的新軍裝，對國防部部長的公子開起玩笑：“我今年已是解放軍了，你應該叫我解放軍叔叔。”林立果有點尷尬，更多的是虔誠，小聲地說：“那就解放軍叔叔。”氣得林立衡一旁直瞪眼。葉群笑著拍了毛遠新一下，說：“調皮蛋。” 1961年廬山會議，毛澤東曾下山到九江游過一次泳，毛遠新跟著去了。處暑時節，長江九江段江面很寬，波濤洶涌，江西干部說出一些理由，勸毛主席不要下水。毛澤東呵呵一笑，指了指毛遠新，說：“我們中間他年紀最小，怕不怕？”毛遠新大聲地說：“不怕。”主席望著大家一笑，言下之意都明白了。毛遠新跟著毛澤東從今天九江大橋處下了水。一陣江風刮過來，江水翻卷起巨浪，警衛戰士很快在毛澤東周圍圍了起來，毛澤東笑著擺擺手，戰士們讓出一條水道，毛遠新跟了上去。迎著風浪，毛澤東頻頻回首，看顧著毛遠新。 □馬社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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