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對決是當今世界的主要矛盾。美國使出渾身解數也壓不住中國的蓬勃興起,被戰略焦慮折磨得發狂的美國開始攪動臺海風云,觸碰中國的紅線。在臺海挑釁中國,必將遭到中國的猛烈反擊,國力嚴重透支的美國會在一場與中國的直接較量中徹底敗下陣來。這就是大變局的主線。
經濟病入膏肓的美國本該實行戰略收縮,奧巴馬、特朗普、拜登都試圖實行某種戰略收縮,但是對霸權的迷戀和兩黨惡斗導致的決策機制的僵硬,使美國一次又一次做出了錯誤的戰略選擇。今天美國在歐亞兩線同時對撞中俄,試圖全面封堵擠壓中俄的戰略生存空間。進退失據的美國沒有一個清晰的戰略,而只有一個執念:反俄反中!美國持之以恒的自不量力終于引爆了俄烏戰爭,暴露了紙老虎的本色!還需要多少證據,我們才會相信世界已經步入后美國霸權時代?
俄烏戰爭是對美國主導的后冷戰世界秩序的全面沖擊。不管結局如何,這場戰爭已經徹底改變了全球地緣政治格局。俄烏戰爭對舊全球化的沖擊是中國主導創建新全球化的歷史性機遇。
下面就來梳理一下這場大變局的來龍去脈,看看美國是如何從霸權的巔峰一步步走向末路的,以及收臺之前我們必須做好哪些準備。
一、舊全球化幻夢的欺騙與破滅
資本主義從來就是全球化的。二戰前的全球化是列強對全球市場的瓜分壟斷和對資源財富的武裝搶劫。二戰后的西方憑借資本和技術優勢,占據了全球產業鏈和供應鏈的高端,迫使后發國家成為原材料及廉價勞動力的供應方和西方商品的傾銷市場。戰后初期的西方,通過對后發國家的資本和產品雙輸出,重建了全球經濟金融秩序,獲得了產品定價權和標準制定權。
1970年代席卷西方的滯脹迫使更多的歐美企業向外轉移產業鏈,以獲取更高的利潤來應對經濟危機。1980年代里根-撒切爾的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開始給金融業松綁,金融業憑借無與倫比的掙快錢優勢,擠占了實體經濟的資源,加劇了產業空心化,迅速拉大了貧富差距,歐美社會內部矛盾全面激化了。
為了轉嫁國內危機,跨國集團加速轉移產業鏈。依托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評級機構等國際金融機構的影響力,加上學界媒體的鼓噪,美國政府向全世界大力推銷的“華盛頓共識”在發展中國家大行其道。其核心政策取向是:盡量減少政府干預,實行匯率利率自由化,貿易金融自由化,企業私有化,緊縮銀根,實現財政收支平衡。最著名的政策是為俄羅斯和中東歐量身定制的“休克療法”。這些“轉型國家”和眾多拉美國家,以為融入了西方主導的全球產業鏈和供應鏈就會帶來繁榮,因此接受了“華盛頓共識”,全面開放了金融,西方的剝削重點也轉向了金融領域。
“休克療法”的災難后果眾所周知,美元剪羊毛模式則開啟了新的金融剝削周期。所謂“中等收入陷阱”就是美元陷阱。西方的金融吸血模式不僅給全球經濟帶來了災難,對內也造成了愈演愈烈的產業空心化。美英80%的GDP是服務業,這種畸形的經濟結構面對疫情不堪一擊。
總之,二戰后美西方主導建立的經濟全球化,本質上是全球規模的新型金融剝削和產業鏈剝削,獲益最大的是金字塔尖的跨國資本集團和后發國家中的親西方勢力。這種全球化模式對西方和發展中國家的廣大民眾都是不公平不合理的,且風險極大。這種扭曲的全球經濟金融秩序,特別是以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為理論基礎的全球化,引發了一次又一次的全球金融危機。越來越多的發展中國家認清了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欺騙性,開始尋找新的出路,改革成功的中國正在成為榜樣。
正是在此背景下,美元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進入了風雨飄搖的尾聲。美元的結局早已注定,因為美元體系的運行邏輯源自一個無法克服的“悖論”。
二、美元體系的先天悖論及信譽崩塌
二戰結束時的美國是最大的工業制造國、貿易國和債權國,美國因此成為西方陣營的領導者,美元也成為全球結算和儲備貨幣。布雷頓森林體系規定,美元與黃金掛鉤,其他貨幣與美元掛鉤,這等于是一個新型的全球化的金本位制。黃金是稀缺商品,在生產力高度發達、國際貿易極度繁榮、各國都擁有法定貨幣的時代,用稀缺商品做錨的貨幣體系注定失敗。
理論界一般用“特里芬悖論”為美元辯護。其實原始版的“特里芬悖論”是對美元發出的警告。特里芬教授認為,美元要提供充足的全球離岸流動性,就會導致美國長期貿易逆差,美國的黃金儲備就會不斷流出,這就產生了一個自相矛盾的困局:如果美國扭轉逆差為順差,美元與黃金的匯率會保持穩定,美國也能維護對黃金的剛性兌付承諾,但是美元的國際供給將不能滿足全球貿易的需求;如果美國放任自己的逆差不管,美元的國際供給問題雖然解決了,但由此積累的海外美元資產勢必遠遠超過美國的黃金兌付能力。這種兩難困境使布林頓森林體系只運行了27年就崩潰了。
可笑的是,特里芬教授指出美元與黃金掛鉤必然失敗,后繼理論界卻將特里芬教授的理論改頭換面,說正是因為勇于承擔債務,美元才能充當全球儲備貨幣,美國無限膨脹的外債反而成了“美元不可替代”的理論依據。這就是所謂的“新特里芬悖論”。擺脫了黃金束縛的美元如脫僵的野馬,今天的美國貿易逆差沒有最多只有更多。
國際收支平衡原理:經常項余額=金融項余額。這個國際收支衡等式是當代全球貿易的萬有引力定律。貴金屬貨幣時代或貴金屬本位制時代,逆差國的貴金屬會不斷流出,這天然制約了國際貿易失衡。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世界進入與貴金屬完全脫鉤的法定紙幣時代,貿易失衡部分靠逆差國給順差國打白條,而這個差額是無法得到最終清償的。翻成大白話:你家的錢不能直接拿到我家來花,否則各國會比賽印鈔,自己都不用生產了,直接印錢去別人家買東西就好了。
流行說法是美國“印鈔買世界”,現實中根本沒有那回事,因為國際貿易是兩次結算,第一次結算是貿易商之間的結算,第二次結算是貨幣之間的兌換。所有的貿易差額都會回歸本國在岸貨幣,因為企業日常運營使用本國在岸貨幣。這等于說,在國際貿易結算平臺上,以國家作為結算單位,一國有多少錢是公開的,因為外匯市場的交易是一買一賣兩個動作同步完成,手中沒有外匯,就沒有辦法接本國貨幣的賣盤,也就無法保護本國貨幣的匯率。想偷偷印點在岸貨幣塞到外匯交易平臺上,是塞不進去的。在岸貨幣不能直接轉換成離岸貨幣。離岸貨幣只能從國際貿易中掙來,掙不來就是逆差,反映在離岸貨幣平臺上,就是對外負債。
處理國際貿易中的差額部分,中日韓等亞洲國家是由央行收儲外匯。實踐證明這是很高明的做法。事實上,全球外匯儲備就是這么來的,沒有央行收儲外匯,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全球外匯儲備。歐洲奉行金融資本完全自由流動的“政治正確”,于是歐洲的私人金融機構/銀行承接了歐洲的順差,并打包成投資組合流向海外市場,其中相當一部分流向了美股美債。這就是德國的順差困局,其兇險一點不亞于美國的逆差困局。《天下貨幣》對此有詳盡的分析。
國際經濟交往中,企業有賺有賠,但以國家作為結算單位進行統計,BOP和IIP報表會清晰地顯示一個國家是輸家還是贏家。全球四大經濟體中,美國是輸家,中日歐是贏家。美國不是“印鈔買世界”,而是“借錢買世界”。
美國借錢方便,因為美元是“一幣兩用”,即:美元既是美國國內流通貨幣,又是國際結算和儲備貨幣。其實美元的“一幣兩用”只是一個假象。《天下貨幣》用大量的數據證明了,在真實的國際交易中,在岸美元和離岸美元也是兩種貨幣。在岸美元和離岸美元之間看似潤滑無痕的自由流動,背后是歐美私營金融機構成了貨幣完全自由買賣和流動的被動接盤人,起決定作用的還是國際收支平衡原理。一國有多少逆差,國際金融資本就要從全球離岸資本中借多少債來填上這個窟窿。美國金融市場的有效運轉高度依賴金融賭徒創造的流動性。這樣的運行機制等于把國家的金融安全交給了國際金融賭徒。美元充當全球儲備貨幣為美國資本賺到的每一分好處,都是以犧牲國家金融安全為代價的。國際金融資本只關注如何賺快錢,不會關心美國的國家金融安全。獲利歸資本、風險歸國家的金融模式是資本主義的根本制度決定的。在資本主義的制度框架內,這個問題是無解的。
2021年美國商品貿易逆差超過萬億美元,有多少逆差就要增加多少外債。截至2021年三季度,美國總外債50萬億美元,凈外債16萬億美元。美國的外債規模已經跨越了量變到質變的轉折點,崩盤已經為期不遠。
關于美元體系注定崩潰的邏輯演繹,請大家認真閱讀馬霞老師的《天下貨幣》,和公眾號“馬霞價值投資”的相關文章:《〈人民金融〉段落分享——“特里芬悖論”與美元“一幣兩用”》《國際收支平衡原理的前世今生及未來》《對疫情下全球經濟和貨幣重構的新思考》《什么是“橋貨幣”》。
三、現行國際貨幣體系對主導者和從屬者都是巨大的陷阱
美國企業用美元本幣融資借債有很大的便利,規避了匯率風險,大大提升了美國企業的價格競爭力。然而,美元融資借債的便利和美元“一幣兩用”的運行模式,使美元變成了全球最大的債務貨幣。美國的貿易赤字和財政赤字每時每刻都在刷新紀錄。美國的天量債務一定會摧毀美國經濟,同時摧毀全球金融貨幣體系。對體系的從屬者,比如眾多發展中國家來說,加入這套體系固然便捷,匯率不穩卻成了心頭大患。新興國家的匯率之痛成為發展經濟最大的瓶頸。中國開發“一帶一路”最大的攔路虎也是新興國家的匯率陷阱。
更危險的是,美國利用華爾街對全球離岸流動性的掌控能力和美元的霸權地位,將美國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徹底武器化了。今天的美國經濟已經站在崩潰的邊緣,陷入戰略焦慮的美國統治集團變得歇斯底里,動輒揮舞金融制裁的屠刀,使用美元體系的風險已經變得不可預測,因為體系的管理者隨時可能修改規則。過去我們以為,有足夠的外匯儲備可以保護匯率免受國際投機資本的攻擊,現在人家直接把你的外匯儲備沒收了!美國終于露出了“市場恐怖主義”的猙獰面目!
無數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我們,只有另辟蹊徑,打造自己的離岸貨幣支付體系,才能跳出現行國際貨幣體系的陷阱,中國經濟才能安全健康永續地發展。
四、俄羅斯遭受制裁的警示
A、必須擺脫SWIFT的威脅
俄烏戰爭最觸目驚心的不是戰場的硝煙,而是俄羅斯遭到的金融打擊。俄羅斯最大的失誤是沒有提前打造一套可以替代SWIFT的國際支付系統。
2014年以來,為了應對越來越嚴厲的制裁,俄羅斯做了很多準備,但顯然不夠。2014年俄羅斯啟動了號稱“俄版SWIFT”的金融信息傳輸系統項目(SPFS),并于2015年1月正式運營。俄羅斯《觀點報》網站3月20日刊文稱:“正是得益于它,即使俄羅斯所有的銀行都被剔除出SWIFT,國內交易和與中國銀行的交易也不會停止。”這話怕是言過其實了。
SWIFT的威力在于有歐美眾多大銀行的拱衛。SWIFT只是一個電訊報文系統,沒有全球眾多銀行的支持,它什么也不是。
SPFS沒有全球眾多銀行的配合,除了滿足國內的交易,對外只能跟中國銀行交易,但這里還有個匯率問題。中俄兩國只有本幣互換協議是不夠的,因為盧布對其他主要貨幣的匯率完全失控了。中俄必須商定固定的匯率機制,才能穩定中俄貿易。目前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有人說俄羅斯可以搞記賬式易貨貿易,搞記賬式易貨貿易也要有穩定的匯率,不然怎么計價?
為了維護匯率,防止國內資本進一步外逃,俄羅斯央行把利率提升到20%,這么高的利率,俄羅斯企業舉步維艱。盧布斷崖式貶值,與俄羅斯進行貿易或投資俄羅斯的外國企業虧得一塌糊涂。俄羅斯為了維護匯率而大幅提高利率的做法是飲鴆止渴。俄羅斯唯一的出路:與沒有參與制裁俄羅斯的國家分別打造用本幣結算的匯率穩定機制。這需要大量艱苦細致的談判,俄羅斯顯然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準備,說明俄國人對SWIFT的運行原理領會得不夠深刻。他們沒有認識到,只有在岸貨幣和離岸貨幣完全隔離運行,杜絕資本項下自由兌換,才能打造堅固的金融防火墻,扛住長期嚴厲的金融制裁。
俄國人應該想到美國會把自己踢出SWIFT。沒想到,是嚴重的戰略誤判;想到了仍然任由盧布直線跌落,就是不可原諒的戰略失誤。
B、俄羅斯的錯誤源于西方經濟學的毒害
搞這么大的陣仗,等于跟西方暫時“決裂了”,應該想到人家會動殺機的。預判到對手會下重手,為什么不提前做好防范,開戰前為什么不先關了匯市股市?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俄羅斯會這樣操作,只能推測是俄羅斯政府對蘇式計劃經濟有很強的逆反心理,雖然休克療法曾帶來毀滅性打擊,但他們依然迷戀市場經濟,生怕違背了“市場至上”的信條。
也可能是俄羅斯對西方企業,尤其是歐洲企業,還抱有幻想,希望他們不會離開俄羅斯市場。這些國際知名企業目前還沒有宣布永久離開俄羅斯市場。它們也不會離開俄羅斯市場。但俄羅斯開戰前沒有做好金融準備,遭到這么大的損失,這個戰略失誤是不可原諒的。
C、俄國人對當代貨幣本質的認識不足
普京3月16號的講話是這樣說的:“必須指出,在目前形勢下,聯邦預算的撥款將不會存在問題。我國經濟現在能夠創造出足夠多的收入,這意味著我們無須采取貨幣發行手段。簡單地說,央行不需要印錢。我們有收入,來自市場的健康收入。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我再說一遍,我們有資源,關鍵的困難與配件、技術裝備和建筑材料供應有關,與承包商的工作組織有關。”
“來自市場的健康收入”大概是指俄羅斯現在依然能夠出口能源。由于能源價格暴漲,出口量雖然下降了,但是收入并沒有減少,而且俄羅斯國內的市場運行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普京又說“央行不需要印錢”,這種輕松的口氣可能暴露出他對貨幣的認識不夠深刻。今天各國政府在遇到經濟困難的時候,常常會印錢,也就是所謂的“債務貨幣化”。其實印鈔有嚴格的條件限制。印得好,既能控制通脹,又能為經濟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資金;印得不好,很可能造成滯脹,最終引發經濟危機。(《印鈔不等于通脹,關鍵是怎么印》)
經濟有效運轉的關鍵在于將人力物力充分組織流動起來,這需要順暢的資金支付系統。俄羅斯的產業鏈和供應鏈是全球化的,因為缺乏有效的替代性國際支付系統,俄羅斯的生產和物流遇到了“關鍵的困難”。
俄羅斯現在還是寡頭經濟,寡頭經濟的特征是短視。西方搶劫式制裁給俄羅斯寡頭上了一課,也給全世界上了一課。俄羅斯這次如果能抓住機會清理寡頭,改變過度依賴初級產品出口的經濟結構,在科研和制造業發力,讓國有經濟在國計民生領域擁有更大的主導權,有可能穩定經濟,實現產業升級。俄羅斯危中有機。
D、我們該怎么做
俄羅斯的遭遇對我們具有特殊的警示意義。時至今日,我們應該放棄和平統一的夢想了,中美在臺海一定會有一場直接的較量。美軍不會直接參戰,但一定會像支持烏軍那樣,給臺軍提供衛星通訊支持,對我們發動網絡戰、輿論戰、生物戰等混合戰爭,同時發起各式各樣的制裁,最大的危險就是金融攻擊。如果不提前做好金融布局,我們會陷入與俄羅斯一樣的困境。提前做好金融布局,才能“梧桐”。
撇開臺海不說,美國已經把我們視為最大的戰略競爭對手了,圍堵打壓無所不用其極。面對這種局面,我們憑什么相信美國不會突然發起金融打擊?我們總是說,中美經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制裁沒有贏家。的確,美國打了四年貿易戰并沒有贏,但我們不要忘記這一點:盡管負債累累,美元至今還是最主要的國際儲備貨幣,如果我們不加速去美元,一旦遭受全面金融制裁,中國經濟遭受的打擊是無法想象的。即便沒有金融制裁,美元崩盤了,我們的損失也是天文數字。我們為什么要把錢放在對手的口袋里,而這個對手因為戰略焦慮已經陷入癲狂狀態!如果說過去是因為沒有替代方案而無能為力,今天再這樣說就站不住腳了。霞姐已經設計了一個系統化的美元替代方案——從離岸人民幣逐步過渡到世界元。
中國經濟已經深度融入全球化,如果遭受全面制裁,我們的損失會比俄羅斯的損失大得多的多,而且我們沒有俄羅斯的資源優勢。當然,西方的損失可能不亞于我們,但我們沒有必要與對手同歸于盡。我們完全可以提前做好防范,把損失降到最低。
如果我們提前建好了離岸人民幣與各國貨幣的支付系統,美國將我們踢出SWIFT就沒什么用。以中國經濟的體量和影響力,制裁中國可能意味著殺敵一千自損三千。西方可能因為害怕自己會先倒下,都不敢制裁中國。或者只有美國叫囂制裁,歐洲不跟。那我們收回臺灣就不會付出太大的經濟代價,而且會迅速回歸全球經濟體系,主導建立全球化的新秩序。
五、去美元的最佳窗口期
歐亞經濟聯盟正與中國商討建立一個新的貨幣體系。另據俄新社23日報道,普京決定將供給“不友好國家”的天然氣全部轉為盧布結算,要求俄羅斯央行和政府在一周之內制定與歐洲國家進行盧布結算的相關規范。歐洲國家手中沒有盧布,俄羅斯要求盧布結算是逼著歐洲國家在外匯市場賣歐元買盧布,這會穩定盧布匯率。另外,如果繼續用歐元結算,歐洲擺脫了對俄羅斯能源依賴之后,隨時可能沒收或凍結這些外匯。24號北約和歐盟峰會肯定會討論加大對俄羅斯的能源制裁,普京是先發制人。普京稱美元歐元是“不可信貨幣”,誓言未來在與“不友好國家”的交往中棄用所有這些“不可信貨幣”。
俄羅斯杜馬(議會下院)主席沃洛金表示,俄羅斯宣布拒用歐元美元結算天然氣的決定具有歷史性意義,不這樣做,俄羅斯的金融經濟主權就無從談起。俄羅斯聯邦委員會(議會上院)主席馬特維延科也說,俄羅斯用盧布結算天然氣將加強俄聯邦的金融體系。種種信號表明,俄羅斯正在抓緊建立替代性的國際支付體系。
前所未有的制裁迫使俄羅斯經濟向東方全面靠攏,而拒絕制裁俄羅斯的國家正好是中國開發“一帶一路”的目標國。歐洲被逼著制裁俄羅斯,敢怒不敢言,內部正在積聚反美力量。德法已經出現冷靜務實的聲音;意大利一貫親俄;我行我素的匈牙利不參與制裁;保加利亞民眾上街游行,迫使政府停止向烏克蘭運送武器;還有多國民眾上街抗議通脹。隨著戰事延續和難民的持續涌入,制裁的反噬會越來越大,歐洲經濟會越來越痛,會有越來越多的歐洲國家不再對美國俯首帖耳,歐洲的分化不可避免。
印度、巴西、阿根廷、埃及、土耳其、南非、日韓新加坡除外的東南亞國家,甚至美國的傳統盟友沙特、阿聯酋等130多個國家和地區,沒有參與制裁俄羅斯,追隨美國制裁俄羅斯的只有其核心盟友。拒絕制裁俄羅斯的國家清醒地認識到,盲從美國會嚴重損害自己的利益。這些國家對美國維持舊秩序的能力已經沒有多少信心了。美國的霸權已經搖搖欲墜。這才是大變局的真實含義。
更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是,美西方的瘋狂制裁嚇壞了很多國家,特別是嚇到了很多富豪。美國發起的無底線制裁,動搖了“私有財產不可侵犯”的神圣信條,這是資本主義價值觀大廈的基石。受到驚嚇的一些國家開始考慮將外匯儲備多元化。據《印度時報》3月22日報道,印度央行行長表示,印度央行已經將其外匯儲備“多元化”,從美元儲備分散為不同貨幣和黃金儲備。這位行長指出,鑒于西方國家把凍結外匯儲備作為制裁俄羅斯的一種手段,各國可能都要重新思考外匯儲備戰略。
俄羅斯的外匯儲備大頭在歐元,這樣的多元化其實沒有意義。中俄最近簽訂的天然氣大單用歐元結算,說明俄羅斯沒有真正搞懂國際貨幣運行的底層邏輯。常態下,歐洲對美國是順差,順差的歐元自然會流入美元;非常態下,歐洲是美國的附庸,美國發起制裁,歐洲不得不跟進。因此,將外匯儲備中的美元轉入歐元是徒勞的。只要你的離岸財富在西方的貨幣體系中,你就無路可逃!霞姐反復強調,歐元是美元的影子貨幣,學界幻想的人民幣、美元、歐元三足鼎立只是一廂情愿。另起爐灶,脫離美國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才是擺脫西方金融威脅的唯一出路。
具體的操作路徑,就是用離岸人民幣債置換新興國家政府手中的美元債,即離岸人民幣擴表,美元縮表。去美元就是逐步減少美元資產。我們不能一邊喊去美元,一邊抱著美元不撒手。有人說這樣做風險太大,風險再大也大不過買美債。中美對決的大勢不可逆轉,沖突只會越來越直接,越來越激烈。美國隨時可能對我們發動金融戰,我們的美元資產隨時可能被沒收。即便美國不發動金融攻擊,美元崩盤的日子也不遠了,我們的損失也大得驚人。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本著花一分賺一分的心態,把美元、歐元等外匯儲備迅速換成離岸人民幣,拿去開發“一帶一路”。
美元成為全球儲備貨幣,除了美國綜合國力和軍事力量的支撐,也是因為美元在全球貿易結算中至今還扮演著“不可替代”的角色。美國肆無忌憚地把對手踢出國際支付體系,是在動搖美元的根基。美國正在親手摧毀自己創建的國際金融貨幣秩序。美國正在成為美元的掘墓人。這次美元信譽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也是不可挽回的!
美國經濟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新債王岡拉克、舊債王比爾·格拉斯、前財長薩默斯等一眾大佬紛紛警告說:美國的通脹不可遏制,美聯儲陷入了兩難困境,美國經濟面臨嚴重衰退。連鮑威爾也不得不承認,美聯儲不可能輕松地實現美國經濟的軟著陸。通脹降不下來,美聯儲的加息計劃就可能被打亂,只能繼續放水,通脹只會更嚴重,形成惡性循環。通脹會壓垮美國經濟,導致美元崩盤,而美聯儲沒有任何工具可以救美元。
俄烏戰爭放大了所有這些去美元的有利條件,是去美元的最佳窗口期。我們一定要抓住戰機,加速推進離岸人民幣建設,打造可以繞開西方的獨立自主的離岸支付體系。只有做到這一點,我們才能把自己的離岸權益資產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
世界元是新全球化的供養臍帶,建成了世界元體系,中國才能打破不合理不可持續的全球舊秩序,主導未來的新全球化,引領世界走向人類命運共同體。
六、殘酷的戰爭使人迅速走近真理
這次俄羅斯的金融和經濟吃了大虧,主要是因為長期吸食西方經濟學的毒品而深度昏迷了。這種被催眠的狀態同樣存在于中國主流經濟學界。很多人不是從冷峻的現實出發,用問題導向的方法解決現實問題,而是從理論推導理論。中國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領軍人物公開承認過這一點。
這場戰爭打醒了一部分人。千言萬語敵不過一枚導彈。這大概是我們最大的收獲。
我們應該感謝俄國人。當年他們用亡黨亡國的慘痛告訴我們,堅持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道路事關國家的生死存亡;隨后他們用休克療法的災難告訴我們,市場至上的原教旨主義是一副毒藥;今天他們用西方“金融核彈”的恐怖告訴我們,錢放在對手的口袋里,睡覺都會嚇醒!
風鈴
2022年3月24日
(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轉編自“馬霞價值投資”,修訂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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