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提出這個問題,而沒有試圖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對比特幣沒有更深刻的研究。其實,所有人都會把問題集中到一個點上:比特幣是貨幣嗎?如果是貨幣,它能購買什么?如果什么都無法購買,那我們為什么需要比特幣?如果比特幣只能為我們的“網絡寵物”買一件衣服,我們是不是愿意花費比購買人類奢侈品服裝更昂貴的代價?如果比特幣不是貨幣,沒有任何價值,那為什么又會有如此之多的人趨之若鶩,僅僅是為了一場全球性的賭博游戲?
比特幣到底是不是貨幣?如果我們傳統的貨幣觀念審視,我們當然不能認為它是貨幣。正如中國央行所說,比特幣沒有明確的發行主體,不具有法償性與強制性等貨幣屬性,并不是真正意義的貨幣。但據說,國內外已經有一些商家在接受比特幣作為結算貨幣。這實在令人吃驚。
就像當下的黃金,同樣沒有發行主體,同樣不具法償權和強制性,但這并不妨礙它的貨幣屬性。為什么黃金這么牛?這是因為黃金具有最廣泛的價值認同和最廣泛的接受性。如果你沒有人民幣還賬,但你說我可以給你對應價值的黃金,你看是不是可以拿黃金當人民幣用?我看沒問題,估計也沒人懷疑這樣的置換。
這就麻煩了。如果比特幣同樣具有廣泛的接受性,同樣具有廣泛的價值認同,那它是不是可以被當成貨幣使用?問題就出在這里。我們看到的事實是,比特幣的社會認同正在不斷提高。英國更進一步,據金融時報得到的文件顯示,從今年夏季開始,英屬Alderney島就一直在制定計劃,與英國皇家鑄幣局合作發行實物比特幣。這個僅有三英里長的小島希望推出一系列符合反洗錢法規定的服務,包括匯兌、付款和比特幣存儲金庫,進而成為比特幣的首個國際交易中心。而且,英國皇家鑄幣局將怎樣參與這項計劃?這些特殊的比特幣將成為該鑄幣局發行的一部分紀念幣,其中包括限量版的硬幣和郵品。這類比特幣鑄造時會加入黃金成分,預計每一枚價值500英鎊。
英國的這一做法是在爭奪比特幣的發行權?是在為比特幣注入真實貨幣的元素?說不清楚。但這真有國際貨幣體系回歸“金本位”的味道。這到底是咋回事?為什么連美聯儲都在“力挺”比特幣?伯南克11月19日致信美國參議院國土安全和政府事務委員會舉行的聽證會,他表示:美聯儲無權直接監管虛擬貨幣。同時他認為,比特幣及其他虛擬貨幣“可能擁有長遠的未來”,并申明“謹慎祝福”的態度。
這到底是咋回事?比特幣的背后是否孕育著一場“國際貨幣體系的巨大變革”?因為,比特幣最高被炒到1200美元一枚,而形成比特幣的手段也不具有強制獨家性,那巨大的利益刺激,會不會使更多人紛紛仿效?這樣的無國界貨幣一旦開始沖擊各國的貨幣體系,那各國政府會不會促使國際金融組織對統一發行比特幣以取代各國貨幣?這恐怕才是值得中國貨幣當局高度重視、加強研究的關鍵所在。
說到這里,我還是要批評我們的貨幣當局。當美國人告訴你們黃金不是貨幣的時候,你們無條件接受,而無視黃金的貨幣功能。現在比特幣來了,你們又該如何認知?我的擔心是,如果美國有一天承認比特幣,而在美國本土將比特幣當成唯一的法定貨幣,以取代美元,那這個世界就熱鬧了。我想,許多傳統的貨幣理念可能正在遭遇顛覆。也許,又有人放了一條貫穿數十年的長線,這次又該釣哪條大魚?
比特幣到底值多少錢?這是個匯率問題嗎?應當是。但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楚,這真是自由浮動的匯率制度。但要問我是不是愿意參與,我的回答是:堅決不參與。我認為,比特幣只是對研究者有意義,而對說不清、道不明的投資者來說,參與就是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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