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開放資本管制的過激報告

日前，央行調統司司長盛松成領銜的課題組撰寫的一份《我國加快資本賬戶開放的條件基本成熟》的報告正式公布，有分析稱，就放松中國嚴格的資本管制而言，這分報告是迄今為止最具體的公開提議。但是這個報告在本人看來是拔苗助長的過激報告，在世界危機沒有消除的今天，全球風雨飄搖，中國給自己預設這樣的路徑圖和時間表，是非常危險和被動的。中國的資本項目的開放是中國崛起和發達的大趨勢，但是對于大勢所趨也要謹慎而行，道路曲折是免不了的，過于激進反而會欲速而不達。

這份名為《我國加快資本賬戶開放的條件基本成熟》的報告將資本賬戶開放步驟分為短期、中期、長期三個階段。短期安排為1-3年，放松有真實交易背景的直接投資管制，鼓勵企業“走出去”。直接投資本身較為穩定，受經濟波動的影響較小；中期安排3-5年，放松有真實貿易背景的商業信貸管制，助推人民幣國際化；長期安排5-10年，加強金融市場建設，先開放流入后開放流出，依次審慎開放不動產、股票及債券交易，逐步以價格型管理替代數量型管制。我們可以看到的就是這一份報告把中國資本開放的時間定在了長期也就是5-10年，這就是說在下一代領導人的任內或者下一屆人大的任內要完成的事情，在這一屆已經給下一屆布置任務了，但是未來會如何呢？

對于這個報告的短期安排，直接投資被放松，號稱是讓企業走出去，但是中國企業走出去的海外投資之困難，參與過的人應當是深有體會，中國大量的海外投資是虧損的，中國海外投資的虧損與外國的保護和限制、歧視等關系是很大的；相反外國在華投資是被優惠的，各地都有招商引資，外資在中國利潤豐厚，這樣的差別如果投資放開了，肯定是不對等的！因此我們要開放外匯的資本管制，首先要改變中國外資優待內資歧視的待遇，外來資本在中國與中國資本在國外接軌，但是這樣的接軌是1-2年能夠完成的嗎？如果這個完不成，那么怎么實現1-3年開放的短期目標呢？如果在這樣不對等的情況下強行開放，必然是中國利益被掠奪。

再看這個報告的中期安排，在3-5年內要開放商業信貸等，我們可以看到的就是中國的利率是6%，即使是存款也是3%以上，而外國的利率是多少？接近于零！這樣大的利差是可以反復對沖杠桿套利的，大量資金涌入或流出必然沖擊國家的匯率，對于經濟影響將是致命的，尤其是中國的貨幣發行是依靠外匯占款，外匯占款的貨幣發行占到中國基礎貨幣的80%以上，所以中國的匯率是需要盯住美元等一籃子外匯的，這樣的格局我們看到了什么？這樣的匯率釘死就是92年英鎊被攻擊和98年亞洲金融風暴的根源，因此中國的利率不市場化不與世界接軌，開放這樣的信貸危險極大，而我們的利率市場化能夠3-4年完成嗎？

再看長期安排，開放了不動產、股市、債市，中國的房地產的剛需還不足嗎？且不說外資熱錢的投機，放外資進來投資不動產會如何？我們不是要遏制房地產的投資需求嗎？而中國的股市是散戶為主的市場，外國的巨鱷中國受得了嗎？中國的機構受得了嗎？中國最大的27家機構所管理的資產2010年是3500億美元，而世界最大的20家機構最小的一家也管理著6561億美元，幾乎是中國主要大機構資產管理額的一倍！即使是考慮了中國經濟的飛速增長，這樣的趨勢的改變5-10年時間就達到還是有大躍進的感覺。

這是央行首次以官方報告的形式，描繪出中國資本市場開放的清晰路徑圖，并給出相對具體的時間表。這樣的報告給出了路徑圖和時間表本身就是一個重要的態度，比沒有路徑和時間的情況是前進了好多步，對于這樣的時間表更應當給自己留有余地。報告稱，我國當前正處于資本賬戶開放戰略機遇期，開放的風險基本可控，不能過分強調利率市場化、匯率自由化或者人民幣國際化條件完全成熟再進行資本賬戶開放。但是外來的金融市場是完全成熟和開放的市場，有大量的金融工具的同時，資本的積累也遠遠超過中國，中國的GDP剛世界第二沒有幾年，世界的強國可是上百年的積累，想一下十年前中國才是世界的多少？你開放了市場，而國內的市場還不成熟還沒有建設好，這樣的不成熟是很容易被金融套利的，西方的金融工具的豐富由給套利提供了各種武器，條件不成熟就門戶洞開，還要說沒有風險，說這個沒有風險的人有什么資本實力對這個國家和民族負責？金融被掠奪是我們難以承受的風險，是否能夠拿民族的命運去冒險？中國有很多市場原教旨主義者，但是即使是市場原教旨主義也要等中國現市場化了吧？市場原教旨主義的假設是沒有壟斷和市場操縱的，這個前提也不存在，所以當前以中國的非市場化來對抗一個金融大鱷壟斷的全球市場，這必定是災難！想一下熱錢當前是怎樣的在國內興風作浪，如果資本項目開放了，熱錢的行為就再也不受約束了。

各種媒體了解報道說，資本管制開放分三個領域：直接投資、證券投資、股權投資。在資本賬戶開放過程中，將遵循“一級市場后二級市場”“先非居民的國內交易后居民的國外交易”的開放原則，降低開放風險，相機決策。預計下一步有可能放松的是有真實交易背景的直接投資管制，各國經驗也表明，放松直接投資管制的風險最小。這樣的過程同樣是匪夷所思，我們都知道目前中國的證券市場是一級市場利潤過高盤剝二級市場，但是我們開放則先開放一級市場，讓外資進來也可以分享這個盤剝的盛宴。而先外國人的國內交易在中國人的國外交易，也是把外國人的權益放到了前面，且不說國民歧視，就金融安全方面，對于外國人我們的司法管轄是受到限制的，外國政府也可能干預，而國人有什么問題中國是可以司法管轄的，開放國人的資本管制顯然是風險更小，因為我們有絕對的司法管轄是可控的！

這里還有一個問題值得注意的就是中國的富人大量移民海外，他們移民以后并不直接注銷在中國的身份證，中國政府對于移民的真實情況和他們的財產情況的了解是困難的，如果開放了資本項目的管制，他們在華財產就要向海外進行乾坤大挪移了，這樣的資本流對于國內的經濟沖擊也是巨大的，在資本管制的情況下富人移民難以帶走在華的財富，如果管制被放松，他們的資本逃亡則是不能不考慮的一個因素，中國在此也需要制定出相應的政策才好，這也是一兩年所難以達到的。

中國只要繼續穩定發展5年，歐美的債務就要發酵了，到時候就是西方國家的公知來煽動西方憤青來搞分裂動亂了。中國用電量超過美國具有歷史性意義反映實體經濟消長，美國能源信息局2月29日發布的數據顯示，2011年，美國凈發電量比上年下降0.5%，總量為41057.34億千瓦時。中國同年總發電量44667億千瓦時，中國超過美國3610億千瓦時。美國的發電量下降說明美國的經濟好轉數據有水是貨幣貶值造成。中國總發電能力105576萬千瓦，美國105709萬千瓦，中國落后美國133萬千瓦。以此態勢，中國再發展幾年會如何？2011年，中國GDP達到47.2萬億元人民幣，約合7.45萬億美元。2012年1月27日，美國商務部經濟分析局提供的數據顯示，中國GDP占美國GDP比重近半，達到49%。相比較，奧巴馬上臺的2009年這個比重為30%，十年前的2001年為13%，二十年前的1991年為7%。中國崛起的速度很快，這個過程不能被所謂的遠期危機必須變革打斷進程。為此2011年2月，在與美國硅谷頭面人物的晚餐會上，奧巴馬詢問蘋果公司老板喬布斯，“要想在美國制造iPhone都需要什么？這些工作為什么不能在美國進行。”蘋果公司2011年出售的7000萬部iPhone、3000萬臺iPad和 5900萬件其他產品，絕大部分都在中國制造。蘋果公司創始人直言不諱地告訴奧巴馬，“這些工作機會不會回來了。”已經持續了3年多的國際金融危機，進一步加快了全球經濟體在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對比的變化。2010年，中國制造業以1.995萬億美元的產值，有史以來首次超過當年1.952萬億美元的美國制造業產值，從而成為世界第一制造大國。這是自1885年美國制造業產值超越英國以來，世界經濟格局的又一次重大變化。據美國商務部統計，2011年美國貨物對外貿易總額3.734萬億美元；按中國海關統計，去年增加、國民收入提高、企業改革等等都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當然，我們即使今年超過美國成為了第一貨物貿易大國，也僅是在貨物貿易領域而已。若加上服務貿易，我們還是差得遠：2011年，美國服務貿易1.03萬億美元，其中出口 6049億美元，進口4259億美元；而我國的服務貿易不過在4000億美元左右（據WTO統計，2010年我國服務貿易出口1700億美元，進口 1920億美元，總計3620億美元；而美國出口5150億美元，進口3580億美元，總計8730億美元）。雖然“只有”6000多億美元的差距，但這比貨物貿易的上萬億美元的差距都難彌補。原因？也很簡單：貨物貿易市場是相對充分開放競爭的，我國的貨物貿易主體是外資企業和民營企業（兩者約占80%的比重），市場化程度高，自然進步快，競爭力強。而服務貿易市場，基本還處于高度壟斷狀態，包括金融、電信、航空、運輸等，都是國有企業為主體，掠奪國內消費者的錢賺壟斷利潤還可以，搞服務貿易出口去賺外國人的錢就顯出無能了。所以，靠壟斷性的國有企業在服務貿易出口方面趕超美國，比2012年地球毀滅的概率更低！不說太遠了，先在貨物貿易領域把美國人超了，咱們再琢磨服務貿易領域該怎么辦吧！（ 2012年2月17日）中國貨物貿易總額為3.642萬億美元，中美差距已經縮小到區區920億美元。商務部研究院等諸多機構預測，2012年中國將超過美國而成為世界第一貨物貿易大國。所以美國針對中國的貿易保護主義很著急。這意味著，在全球經濟的三大“制高點”——全球制造業總額，全球對外貿易份額和國際儲備貨幣，中國已于2010年在制造業領域和2012年將在對外貿易領域超越美國。這樣的超越美國如何遏制？對于美國最現實的做法就是要在中國制造的價值還沒有完全在資本市場上體現時，在美國還有全球印鈔能力時，動用其金融優勢把中國崛起的制造產業買下來和控制住，這是一場國家崛起的殊死搏斗，為什么我們的資本開放就不能晚一點，等到中國制造產業徹底崛起的時候再開放呢？

對于中國與外國的金融市場，我們可以看到的就是中國與外國目前不是出于一個平等的地位，這個地位是由巴塞爾協議造成的，對于經合組織（OECD）國家的國債的風險資產敞口是0而我們的國債是20%，對于他們金融機構的次級債等的風險敞口是20%而我們的是100%，對于發達國家以次級債為主的金融機構資金渠道次級債是可以計入次級資本的而我們不行，所以西方國家可以印鈔而金融機構的杠桿可以幾乎無限的放大，但我們國家的金融機構杠桿是受到嚴格限制的，而我們貨幣政策一旦放松則銀行風險資產增加銀行就不得不再融資，對于這樣的不平等條約的狀態不改變，中國開放金融市場必然是死路一條，中國根本沒有與外資平等競爭的機會，中國在開放資本管制需要的是與外國人將好條件改變金融不平等地位，也就是要讓中國加入經合組織（OECD）和承認中國市場經濟地位為前提的，沒有這個前提就談中國的外匯資本管制開放，讓外資可以印鈔和高金融杠桿的收購中國資產而中國的金融機構卻被巴塞爾協議捆住手腳，這就將是如同鴉片戰爭后的情況，中國再一次打開國門讓外國強盜公開掠奪。所以在西方沒有承諾給中國市場經濟地位和加入經合組織的時間表、路徑圖之前，中國單方面承諾時間表和路徑圖是非常過激和被動的。

所以看到這個報告，很讓人聯想起國際金融資本的需要，在剛剛墨西哥城舉行的二十國集團（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上，美國財政部長蓋特納還對中國政府在人民幣匯率改革方面做出的努力表示肯定。他說，中國目前的經濟政策確實起到了負責任以及穩定世界經濟的作用。中國領導人訪美不久，給美國做出一定的讓步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一定要知道中國的底線在哪里？風險在哪里？過于激進的進行市場化的放開管制，就是被他國不戰而屈人之兵，中國需要有金融邊疆的，歷史上的強國不是依靠長城來防御的而是長期保持進攻，長城成為不了絕對的保險箱，但對于劣勢的一方長城卻是重要的安全保障，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取得絕對的實力保障之前，絕對不能自毀長城。不用依靠長城保衛國家是大勢所趨，但是在群狼環伺的時候自毀長城是萬萬不能，當年西方列強為了打開中國的金融國門是進行了戰爭的！中國的門戶洞開給國家和民族造成了怎樣的巨大災難，這歷史并不久遠，因此本人雖然認同中國的金融開放、中國的資本開放是大勢所趨，但是以目前中國的國情在金融邊疆上自毀長城的拔苗助長行為，是本人極力反對的，中國當前需要的是前門防狼后門拒虎，絕對沒有到可以門戶洞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