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摘選自江涌作品《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嗎》
德國著名經濟歷史學家弗蘭克說:“資本主義式的經濟發展,既發展先進與財富,也發展貧窮與落后。發展貧窮落后比不發展更壞”。英國諾丁漢大學鄭永年教授撰文指出:中國快速增長并沒有帶來鄧小平早先提出的“小康”社會或者共同富裕,相反,中國社會群體和地區間的收入差異已是世界“領先”的,中國面臨一個荒唐局面就是經濟增長越快,收入差距就越大。日本《選擇》月刊2009年6月號刊登一篇題為《中國能否堅持住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文章認為,市場主義的巨大成果就是把社會主義進一步逼入了死角,共同富裕、社會福利、保護弱勢群體等社會主義社會的目標被統統拋到腦后。中國已經成為了可以與美國比肩的世界上貧富差距最大的國家。
兩極分化,不斷強化富人在財富分配中的優勢,提高財富分配份額,不僅在擠壓大多數貧窮階層的空間,而且也在擠壓中產階層的空間。近年來,各級政府陸續出臺了一些“提低、擴中、調高”的調節貧富差距的政策措施,但是在實踐中,因為富人群體的收入高度非規范化以及偷稅逃稅現象嚴重,使得中產階級成為稅收調節的主要對象,工薪階層成了實際的納稅主體。從目前征收所得稅的情況看,我國的個稅2007年占財政收入的比重僅為7%,占GDP的比重為1.3%,而日本對應的比重為29.4%和2.7%,美國為45.3%和8.5%。在中國,工薪階層稅收占個稅總額的65%左右;在美國,占全部納稅人10%的高收入群體繳納的個稅占聯邦個稅總額超過70%。更為重要的是,出入股市、房市等資產市場的主要是中產階級,但是在股市上大資本與境外資本連手、房市市場上開發商與地方政府勾結,使中產群體的資產不斷縮水,中產階層難以穩定與成長。
有專家認為,中產群體占到一個國家人口的60%以上時,即進入“橄欖型社會”,社會才可能穩定。因為龐大的中間階層的存在,使窮人和富人這兩個“天然的敵人”失去了相互斗爭的社會大環境,從而使社會得以保持長治久安。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學系周孝正教授指出,“中國的窮人有10億,中等收入的人有2.5億,高收入者大約6000萬”。而在10億窮人中,“國企改制”一下子“改”出6000萬失業工人;城鎮化與工業化“圈地運動”一下子“圈”出5000余萬“三無農民”。若以一家三口計算,至少有3個多億“弱勢群體”。中國的社會結構因此而形成了“洋蔥型”(或“金字塔型”)形態,這是中國的社會難以穩定的一個最重要的結構因素。
由于資本與權力交媾,政策向富人傾斜,當前中國的貧富矛盾不斷轉化為官民矛盾,兩種矛盾又互相交織,互為深化。中產群體嚴重缺失,社會分裂加速。如此,使我們黨的依靠力量不斷流失,執政的社會基礎變得越來越狹窄。
鄧小平同志一再強調:“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他曾經嚴正告誡黨和政府:“如果我們的政策導致兩極分化,我們就失敗了;如果產生了什么新的資產階級,那我們就算是走了邪路了。”中國正在背離社會主義本質,滑向權貴資本主義的“邪路”,滑向“有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的“邪路”。
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曾精辟地指出:社會動亂“都常常以‘不平等’為發難的原因”,“內訌總是由要求‘平等’的愿望這一根苗生長起來的。” 亞里士多德:《政治學》,商務印書館1996年版,第234頁。貧富差距問題是影響社會秩序穩定的經濟根源。馬克思主義認為,蔑視社會秩序最明顯最極端的表現就是犯罪。現代犯罪社會學理論指出:“一個社會只是貧窮或者只是富裕均不產生犯罪,但一個社會貧富差別懸殊就會產生大量犯罪”,尤其財產犯罪乃是“貧富懸殊的自然結果”。犯罪率是反映各種社會問題的“晴雨表”,財產犯罪和暴力犯罪是衡量社會秩序和社會變化的重要尺度。近年來,中國群體性事件、犯罪率尤其是極端暴力犯罪迅速上升,大眾非常不滿。對于連續多起在幼兒園、小學發生的慘烈兇殺案,中國的國務院總理坦承,中國社會存在深層次的矛盾,且日趨尖銳化。在2010年3月作人大政府工作報告時,國務院總理特別強調要“堅決扭轉收入差距擴大的趨勢”,防止“沉默的大多數”成為“憤怒的大多數”,防止強勢集團欺壓弱勢群體、弱勢群體滑向邊緣群體、邊緣群體淪為暴力群體。至于增加警力,強化防衛,都只是治標之策,只有切實解決兩極分化,縮小貧富差距,才能杜絕“無緣無故的恨”。
更多分析,詳見江涌作品《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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