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湖漁夫：國際貨幣穩定與雁陣體系

   國際貨幣穩定與雁陣體系　　

清湖漁夫　　

近年來，人民幣國際化問題成為成為最具爭議的問題之一，其重要性已經被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因為這個問題的現實背景是當今美國資本主導下的全球體系，因而就有了兩種傾向性的人民幣國際化思路，一種是以經濟自由化為名，竭力推動資本項目自由化和國內市場體系的自由化，向國際資本開放我們的國門，以便他們自由進出；將人民幣納入目前正在運行的美國壟斷資本主導的全球體系。另一種就是著眼于人民幣走出國境，在世界貿易中逐步擠占以美元計價和交易的國際貿易和資本交易份額，企圖另起爐灶，逐步形成美元、歐元、和人民幣三足鼎立的國際貨幣格局。其實這兩種道路的提出，都存在對世界貨幣缺乏充分理解的弊端。筆者此文試圖著這些問題進行探討，以找到一條適應我們國家戰略需要的人民幣國際化之路。　　

世界貨幣的兩個基本條件　　

美元未必是世界貨幣，但是因為美國壟斷資本的全球霸權，美國壟斷資本控制和操縱全球市場體系，所以世界貨幣一定是美元。我們越來越多的人清醒地看到，改革開放體現了我們向這種體系融合的傾向，盡管改革開放使得我們利用了國際資本的流入，加速了我們的工業化進程，使得我們國家的綜合經濟實力取得了世所矚目的提升；但是，這種體系也有著另外一面。我們首先不可回避的是，這種資本主導全球市場和國內市場的體系，已經越來越脫離發展經濟為我們的全體國民謀福祉的目標，在我國同樣出現了社會財富分配極度不公、極少數人占有社會絕大部分財富的結果，我們的億萬人民年復一年的辛勤勞作之后，其生存狀況在幾十年中并未明顯上升，生存環境反而有所惡化；已經出現的中小企業倒閉潮和輪番上漲的物價，使得失業范圍擴大和家庭實際收入銳減，類似于西方經濟危機的夢魘在我國越來越有可能成為現實。其次，由于社會財富分配的極度不平衡所導致的資本循環的客觀限制，西方資本的國內國際循環也就越來越不穩定和越來越短命，加之西方經濟的金融化和資本主導下的信用膨脹過程，經濟和市場運行也就越來越動蕩；這種體系本身就給自己種下了崩潰的種子；當今西方國家發生的反對現行體制的社會運動和要求社會變革的呼聲，已經是一個信號，說明這種體系越來越走向它的終點。　　

由此就會出現一個困境或者悖論：一個方面是，如果我們將自己的經濟體系和貨幣納入這種西方資本主導的全球體系，在這種體系中處于從屬地位；也就意味著我們人民每年創造的血汗財富，因為國內收入分配的極度不平衡而貧困化，因為國際財富分配的的舊體系和秩序，我們人民的血汗財富仍然會出現巨額的凈外流，成為跨國資本的利潤，供養著西方國家；而這種目標似乎與我們發展經濟的本意毫不相干，憑什么我們就該是為別人流血流汗的奴隸？我們為什么非要做接受這種向別國奉送財富的不公平處境的倒霉蛋？另一個方面是，我們融入這種體系，從而人民幣仿效美元取代英鎊，成為新的世界貨幣；這需要一個重要的前提：因為進入這種體系，毫無疑問我們的民族資本和貨幣，作為接受者在這個體系中處于從屬地位，我們在從屬者的位置是否有能力超越這個體系中的規則以及西方資本是否會良心發現將全球霸權或者說規則制定權拱手相讓給我們，我們因此就能夠成為新的世界主宰？即使我們取得了世界經濟體系的主導權，我們是否有能力和辦法克服資本主導的經濟運行的固有矛盾和缺陷？對于克服這種體系缺陷的探索和嘗試，西方進行了幾百年，我們能夠在體系內超越西方人的智慧而矯治這種痼疾？難道我們非要將西方資本主義已經快要走到黑的一條不歸路拿過來，重新再走一遍？在人民幣國際化和成為世界貨幣問題上，我們忽略了以一個國家信用為基礎的貨幣成為世界貨幣的必要前提：我們面對的是西方資本主導的全球體系。以這種體系為前提的人民幣國際化戰略，不是我們想要的，因為和我們的國家利益和人民福祉相沖突。　　

人民幣國際化，毫無疑問還是從一個國家的貨幣向世界貨幣轉變，或者說，謀求這個國家貨幣在全球貨幣體系中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這個國際性貨幣的信用基礎，仍然是國家信用。我們知道，因為西方資本的信用膨脹和壟斷資本不斷對國家信用摻水，西方國家不負責任的貨幣膨脹對世界其它國家的危害性，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國家和人民所認識到，一個內在具有不穩定性和不斷被摻水的既有國際貨幣將逐漸被人們拋棄，而同樣性質的新貨幣也會被人們拒收。我們目前的人民幣跨境結算能夠有所開展的原因，只是因為人民幣比較西方貨幣而言相對穩定。人民幣在更廣闊的范圍和更深的層次走向世界，另一個條件是貨幣穩定或者幣值穩定。因為紙幣的觀念化，人民幣幣值穩定的基礎就是我國國家信用的穩定，這種國家信用，是以國家財政能力作為基礎的。就我們國內而言，國家信用的財政基礎夯實，必須做到阻止資本或者說國內外利益集團對國家信用的摻水，防止財政赤字和國債因這些利益集團的需要擴大和膨脹，從而是國家信用有能力擔負人民幣國際化的信用保障。　　

建立新型的市場經濟模式　　

我們知道，因為社會分工的廣泛而深入的發展，產生了以資本主導的市場經濟為特征的人類第一個社會化生存方式，人類生活以市場為橋梁和方式聯結起來。就社會化生存方式而言，市場經濟只是第一個，絕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最后一個！就市場經濟本身而言，完全由資本主導的市場經濟也只是所有市場經濟類型中的一種。針對既有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缺陷，我們有必要也能夠創新，從而找到我們經濟改革和社會的新路。　　

在以往的討論中，筆者始終認為市場機制是一種以大眾行為為基礎、資本在市場中占據主導地位和資本操縱市場運行的機制，而不是什么以供求為基礎的機制。在大眾行為的市場機制當中，存在三個必要的要件：1、起主導作用的資本，我們稱為主導資本。主導資本的形成和確立需要兩個條件：一是因為投機的需要和以資本實力作為基礎，成為大量的市場參與者的交易對手；二是將自己的價值觀念或者與私欲有關的林林種種的想法和構思，利用自己在市場的交易中建立的聯系，向廣大的市場參與者傳遞或者灌輸。2、市場價值，這是一種趨同的理念或者觀念體系，形成于商品交換或者交易過程之中并且存在于一組價格當中。它是在主導資本和市場大眾的互動或者博弈中形成的。3、市場大眾，也就是在交換中形成和與主導資本相對的大量的市場參與者。資本在廣大的市場大眾當中聚斂財富，通過投機獲取利潤。　　

資本起源于最初的商品交換過程中的價格投機。因為投機活動的差價利益，催生了商業，商人的貨幣轉化為資本，投機的差價利益成為了利潤，并且由此發展起龐大復雜的資本及市場體系。在整個的市場中，資本處于主導地位，也就是西方經濟學故意忽略和隱藏的“市場看不見的手”。資本主導和操縱著市場運行，本身成為市場中不可或缺和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就市場經濟而言，資本統治市場是必然的，也是合乎規律的。既有的資本主義體系的固有矛盾和缺陷在于，因為私有制和資本本身的無限制積累擴張，占有了社會財富的絕大部分，使得廣大勞動者占有社會財富的極小部分，勞動者的消費能力不可能維持資本的永續循環。同時資本因為對市場中的所有人的控制或者統治需要，將國家政權納入了資本體系，國家政權反而成了資本掠奪社會大眾的的工具，使得經濟運行的固有缺陷的矯正成為根本不可能。因此新型市場經濟的第一個必要條件，就是將資本至于國家的控制之下，同時對人民實行廣泛民主，使社會大眾重新獲得社會的控制權，自主和管理社會活動，經濟活動作為社會活動的一部分，被人民所控制。　　

民族資本——這里包括國有資本和私人資本——主導市場作為新型市場經濟的第二個必要條件，在市場中獲取利潤；但是資本對利潤的獲取必須受到控制和約束，保持社會收入分配的相對公平。因為資本的利潤來自于市場投機，由此引起市場的價格波動循環和經濟周期循環，無節制的利潤追求會導致周期性危機、經濟運行震蕩和社會大眾的相對貧困化趨勢，因此經濟重歸穩定運行的一個制度措施就是國家對資本利潤征稅，從而實現社會收入通過國家的分配途徑向社會大眾轉移，使得社會收入的分配相對公平，維持社會大眾的足夠消費能力，以維持經濟的持久穩定運行；同時對資本利潤征稅，比如征收利潤的超額累進稅，對市場價格波動幅度加以限制，穩定物價，防止資本的行業性大舉流出和流入以及經濟的過度擴張和收縮。同時對偏高的遺產繼承征稅。以資本稅收來源為基礎，國家建立強大的社會保障體系，并對低收入人群進行補貼。保持國家強大的財政能力，為人民幣的信用提供支撐。　　

一種新的經濟發展模式和新的經濟體制產生,也是新型的經濟理論見諸于實踐的結果，意味著一種新的價值觀的形成。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就是通過亞當·斯密、大衛·李嘉圖、凱恩斯以及薩繆爾森等一大批資本主義經濟學家的著作以教科書的方式推向世界的，從而逐漸成為一種普遍的價值觀全球流行；但是這些只是一個時代的思想和文化片段，而不是一種永恒觀念承載和歷史沿革。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開始找回我們的自信，開始我們的哲學思維，開始后資本主義時代的中國的經濟理論準備，創新性地繼承和發展我們的傳統價值觀，創新性地提出我們對經濟和市場的理解；確立我們經濟改革的方向，這是一個戰略層面的問題，也就是我們要確立什么樣的經濟和金融戰略。在此方面，我們首先要啟發民間智慧，開放言路，掀起討論熱潮，全民性總結改革開放以來的得失；其次要整頓和重新控制國內的思想文化傳播渠道，改變西方資本對媒體、出版和互聯網的輿論控制和操縱；再次，有必要在全體國民中補上資本、市場和資本主義的課程，讓人們了解市場機制的真相，以此為契機，轉變人們的價值觀念，在價值觀念變化的基礎上，人們在市場的行為方式會自發地發生變化，市場機制的內涵也就會發生變化；又次，以思想變革為基礎，從實踐中探索和完善新興市場經濟模式，使之運行得更加合理和穩定。　　

人民幣走出國境的過程同時應該是我們的經濟改革的過程，在我國經濟自主性的基礎上推進人民幣的國際化，而不是力圖將我們的經濟體系向一個奴役和遏制我們一百多年的走向崩潰的國際舊體制并軌。在國家控制境內外資本的前提下，我們的民族資本主導運行我們的國內市場，重獲和鞏固我們的市場主權，一方面將資本置于國家控制之下，杜絕資本無止境的信用膨脹和貨幣膨脹過程，實行人民民主，在政治民主化的情況下保持財政自律，保持國家財政的強大和穩定，消除財政赤字，以足夠的財政盈余作為國家發行紙幣的基礎；另一方面，民族資本主導我們自己的市場，而不是將我們的市場主權拱手相讓給外國資本，對我國資本的市場活動進行嚴格限制和監管，適度利用；同時啟動針對資本暴利的超額累進稅，維護收入分配的相對公平，防止物價大起大落。以此為前提，奠定貨幣穩定的基礎。穩定的人民幣不僅是我們廣大的人民自己的需要，也是人民幣走出國門、被其它國家人民廣泛接受、在世界流通的需要；因為深受當前國際經濟舊秩序和西方不負責任的貨幣膨脹之害的不僅僅是我們，也包括世界上諸多的發展中國家，這些國家需要的是一個更加公平的國際貨幣和經濟體制。成功的強大的經濟和幣值穩定的人民幣，才會受到世界人民的歡迎與效仿，被全世界做廣大的國家和人民所支持。否則人民幣的國際化在全球只能是短期叫好而長期不叫座。在此過程中，我們毫無疑問會受到西方跨國資本的攻擊與排擠，這是它們維護其世界霸權和全球資本體系所必然的；控制和反控制，掠奪和反掠奪的斗爭將會持續一段時間，無法避免的事情我們只能挺胸應對；不如此我們無法擺脫和沖破世界舊體制束縛。　　

人民幣匯率折實化和雙邊結算　　

人民幣目前走出國門，跨境結算正在逐步擴大。這種跨境結算的擴大，首先面臨與有關國家的匯率的確定問題。自由浮動的匯率結算，實際上為跨國資本的貨幣炒作和套利投機提供了空間，其結果是要么洗劫我國資本，要么洗劫參與人民幣跨境結算國家的資本。就人民幣跨境結算而言，我們可以借鑒凱恩斯的“Bancor”方案，凱恩斯在上個世紀40年代主張采取30種有代表性的商品（Commodities，糧食、石油、銅材等）作為一籃子確定幣值的根據，其中包括了黃金，以利于穩定幣值。這種方案是凱恩斯試圖拋棄黃金，但又不陷入美元主導的一個建設性方案，與我們的目前需要也是相一致的。我們將之稱為人民幣折實化。這種方案也不同于購買力平價理論，所謂購買力平價理論中的商品價格，是經過資本充分炒作、內含高額壟斷利潤的價格，而我們的人民幣折實，是以稅收手段充分抑制大舉投機后形成的價格，這種價格相對穩定得多。折實化匯率實行月度調整，用于雙邊貿易和投資結算。與有關國家簽訂雙邊貿易和投資保護協定，以年度貿易平衡為基礎，實現公平貿易，對單邊外匯傾銷，以關稅調節。對資本流動實施管制，民族資本主導和控制外匯市場，對匯率投機資本進行針對性狙殺　　

雁陣體系　　

我們應分三個階段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進程，即堅持人民幣“雙邊貨幣-區域貨幣-儲備貨幣”的的步驟。人民幣幣值的穩定是關鍵和重心；推動公平雙邊貿易和投資的擴大。從穩定的雙邊匯率開始，以人民幣為中心，雙邊匯率轉向聯系匯率制；在雙邊聯系匯率制的基礎上，嘗試以人民幣為中心的多邊結算。以匯率折實化和相關國家共同財政紀律為基礎，組建貨幣聯盟，人民幣成為區域貨幣或者國家集團貨幣。加入和退出貨幣聯盟采取自愿、平等和互利原則。隨著人民幣結算和投資的擴展，聯盟內貨幣種類增加，貨幣聯盟國家的經濟融合走向深入，經濟實力和金融實力逐步壯大。由于不同國家國情的差異性，雙邊結算與投資、多邊結算與投資、區域或者集團內的自由兌換將會混合共存，區域內部貨幣或者集團內部貨幣實行有管理的“蛇形浮動”。聯盟內貨幣匯率相對穩定或者固定，以人民幣為龍頭對聯盟外貨幣聯合浮動。我們可以將這種混合型多層次的區域性或者集團性貨幣聯盟稱為雁陣體系。　　

這種雁陣體系，有點類似于歐元前期的歐洲貨幣聯盟，但是與歐洲貨幣聯盟不同之處在于兩點。第一，在這個聯盟中因為聯盟內國家經濟融合，市場機制發生轉變，逐步將資本置于聯盟內國家的控制之下，由聯盟內國家資本主導自己的市場運行，市場大肆投機得到抑制，這需要聯盟內國家的改革推進。第二，聯盟內國家實行共同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有共同的財政紀律和貨幣紀律，聯盟內國家貨幣的信用基礎不同于西方國家信用，防止了資本對國家信用的無止境摻水。這種國際貨幣體系的形成，是以公平貿易和投資為前提的，國家貨幣之間具有平等性，掛鉤人民幣也符合這些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雁陣體系也和美元體系完全不同，美元體系是美國壟斷資本在二戰后強加給世界各國的，是為了確立美國壟斷資本的全球霸權，本身就具有不公平性。　　

區域金融中心　　

在聯盟內部，因為區域或者集團內部的貿易和投資的增長，建立相應的區域金融中心就自然而然。這個區域性國際金融市場的建立，是為了區域內國家貿易和投資的需要。為此，首先要保證集團內部國家的資本對這個市場的主導權和運行權，對集團外貨幣聯合浮動。其次，建立集團外匯平準基金，防止外部貨幣和資本的匯率攻擊，防止東南亞金融危機在集團內部的弱小國家重演，維持雁陣體系內貨幣的穩定。再三，市場運行規則應由集團內部國家共商，保證市場在集團內部市場的輻射力，進一步推動集團內部國家的經濟改革。同時以此為基礎推出人民幣的國際板，發展區域債券市場和股票市場，推進聯盟內部資本流動和有效利用。　　

人民幣國際化戰略選擇　　

人民幣國際化遠不是人民幣走出國門那么簡單，它實際上是一個國家金融戰略問題，必須納入我們國家的整體戰略當中，為我們的國家利益和人民福祉服務。目前的人民幣跨境結算和一些國家將人民幣作為外匯儲備具有暫時性和短期性，原因在于西方國家貨幣膨脹和不斷貶值，人民幣因為西方資本壓迫而升值，因此人民幣部分滿足了一些國家的保值需要。由于我們國家目前的經濟體制改革存在向美國資本主導的全球體制接軌的傾向，因此人民幣作為國際貨幣目前還存在很大缺陷。新型的世界貨幣形成，需要的是世界各國的樂意接受，而這種貨幣被世界接受的前提之一就是必須保持貨幣穩定，使得所有參與者的利益能夠得到保證，從而實現全球經濟的穩定和各國國內的經濟穩定，不再因為西方資本的全球化而導致國際財富向西方國家轉移。目前世界各國都在抵制和拋棄不公平和失衡的美元本位制，我們也無法將一種新的不公平和存在內在失衡動力的體制向全球推廣。　　

目前我國一些人仍在竭力推進資本項目的自由化，這一點從境外人民幣向國內市場直投的相關規則的出臺得到印證，這種境外人民幣直投或者回流，在目前跨國資本掌握境內外市場主導權的情況下，實際上將我們的外匯體制置于虛設境地，因為內外市場的實際接軌，我國的國民財富就會循著這種軌道繼續源源流出。經濟和金融防火墻的開放，客觀上為西方向我們轉嫁危機提供了便利，匆忙的離岸金融中心建設，在離岸金融中心的匯率套利規模越來越大，意味著我們因為匯率被操縱（比如目前出現的短期匯率倒掛就是實證）的財富損失越來越大。“藏匯于民”的策略也是不可取的，因為市場被跨國資本主導，留存于民間的外匯，仍然會在外匯市場被資本通過題材價格模式的市場機制洗劫，正如我們投入A股市場的民間資本和國有資本被跨國資本洗劫一樣；中國的外貿不平衡和外匯儲備的非正常增長，源于美國印刷美元向中國市場泛濫，這是國際體制的原因，也是美國壟斷資本的利益需要。向西方資本主導的全球體系靠攏甚至融合，將使得我國經濟被殖民化，走上一條不歸路，這條路被西方資本走了幾百年，其前景不是越來越光明，而是越來越暗淡。　　

雁陣體系是一種有條件開放的體系，其吸引力和競爭力在于公平和平等，因此有理由相信這個體系會逐步擴大，會有越來越多的國家基于自身的利益需要加入。如果這種體系能夠建立和不斷擴展，也就意味著西方主導的全球市場不斷縮小和西方貨幣體系的不斷式微。雁陣體系的聯盟基礎和美元本位制將有本質的不同，雁陣體系是在雙邊和多邊平等協商的方式上形成的，以互利雙贏為原則，在雁陣體系內，即使出現匯率的調整，也是平等和長期互利的，由于宗旨的不同和價值觀的差異，雁陣體系和諧共存，因此具有相對的穩定性。美元本位制自布雷頓森林體系建立伊始，就是謀求霸權的，自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后匯率自由浮動被鼓勵，利益分配上具有零和博弈特征，因此美元本位制就其本身而言，具有內在的不穩定性和掠奪性。這種不穩定性來自于美國的國家戰略，來自于美國的金融生存，來自于以紙質美元抽吸世界資源和財富，美元的國家信用每況愈下和美元的長期貶值。只有消解美元本位制，消解西方資本主導的全球信用膨脹和貨幣膨脹，抑制資本對市場的操縱，全球匯率體系才有可能走向穩定，全球價格體系的亂局和失真才有可能歸于秩序和真實。　　

我們需要國家金融戰略，也需要闡述這種戰略的理論。戰略的形成，只能依靠我們自己的智慧和思考，而不能用別人的腦袋考慮問題。理論的先行推動體系的內外變革，從堅持自主性出發，在實踐中探索前進。作為一個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古老民族，我們有傳承已久的價值觀，我們自己不乏智慧、自信和責任感，逐步開創我們自己的經濟和金融理論，推行我們自己的價值觀，澤被天下。羅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我們只要一個起點，開始建好了！　　

參考文獻：　　

《論當代資本全球體系中的世界貨幣》，清湖漁夫　　

http://blog.people.com.cn/blog/c3/s420899,w1317777226433207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302e4d80100v2oy.html　　

《論市場機制和市場重構》，清湖漁夫　　

http://blog.people.com.cn/blog/c3/s420899,w131406072900071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302e4d80100tkq0.html　　

《西方主權債務危機的源頭及歸宿》，清湖漁夫　　

http://blog.people.com.cn/blog/c3/s420899,w1317171214779627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302e4d80100uy4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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