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海講座：中國會發生經濟危機嗎？（全文）

   曹建海講座：中國會發生經濟危機嗎？

一、中國經濟正處“化療”之中

曹建海：今天這么多人到場，我很高興。今天跟大家探討的，實際上是中國經濟的一個短期分析。這種分析是兩三年的周期分析，在這兩三年之內，中國會不會發生經濟危機？如果會，以什么樣的方式發生？我們大略來探討一下。

現在就大家關注的一些熱點講一下。首先，怎么來看待當前的宏觀經濟形勢；其次是房市、股市泡沫問題及其破裂？這種破裂會不會引起金融危機？第三講一下大家比較關注的，當前鐵礦石、石油漲價，另外當前糧食上漲的壓力其實也是非常大的。現在目前國內外的差價很大，在兩倍和兩倍以上，所以鐵礦石、糧食、石油上漲，這實際上一樣會引起危機。這種上漲肯定會引起我們消費價格指數出現一個大的突破，不再是一位數、兩位數。如果一旦糧食大幅度上漲，對我們通貨膨脹的影響就非常大了。第四個問題是關于熱錢的問題，熱錢現在可以說是無限進入了。以及國內財富的外流問題。第五個方面探討一下通貨膨脹和貨幣危機，惡性通貨膨脹本身就表現為貨幣危機，錢已經沒有價值了，誰也不愿意拿到手上，拿到錢就把它拋掉，這樣就導致貨幣高速流轉，供給量就算不變，貨幣流通速度高速流轉，這樣會導致貨幣供給一樣會超大，所以會引起通貨膨脹。最后就是我們一起來探討面對這樣的一個局面，國家應該怎么辦，老百姓應該怎么辦，今天簡單地探討，拋磚引玉吧。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也進行了一些思考，可以把一些新的東西跟大家一起分享。

    實際上中央銀行去年以來、去年以來不斷通過加息和提高存款準備金率，去年的最大影響就是房價上漲勢頭打下去了。去年以來的調控，對房地產已經形成了深刻的影響；今年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股市下來了，股市的降幅也非常大。目前來看影響的不僅僅是房地產業，影響到工商業。最近，我所在工業經濟研究所，我們下面有個報紙《精品購物指南》，每個季度給我們研究所上交一筆管理費，但是這個管理費交不上來了。為什么呢，并不是報社貸不到款，因為報社缺乏抵押物，基本上不貸款，而是報社的廣告費收不回來了，幾千萬的廣告費。《精品購物指南》一年又三個億的廣告收入，一個月就是幾千萬，幾千萬的廣告費收回來了。為什么收不回？因為客戶的資金鏈普遍非常短缺。在長三角這一帶，這個地方很多人的錢很多，一些人就開始放高利貸，包括放給開發商，在他們那里叫炒開發商，就是開發商缺錢我就高價給你。目前民間的利息率是一毛，一個月10%，一年120%。這個已經遠遠超過了國家法定的貸款利率的10倍以上，四倍以上就不受法律保護了。但是在他們那里，都有一個民間的信用，你一旦突破了這個信用，你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融到資金了。目前，包括很多工商企業、房地產企業普遍處在一個資金緊張當中。

    所以說中國現在處在化療中，應該是符合實際的。化療，大家知道，化學療法，基本上不管好壞細胞一塊殺的。為什么要進行化學治療，顯然有癌癥才需要化療，如果是感冒不需要化療的。那么究竟哪些是癌細胞？實際上在中國，要我看我們身上的癌細胞確實很多了。最大的癌腫瘤就是房地產。這次化療到房地產頭上了，他難受，這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們目前官方的文件里面，還從來沒有把開發商當癌細胞，開發商構成的房地產業仍然是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甚至是比工商業還要重要。所以現在干脆不管好壞一塊化療，現在都很難受，都非常難受。最后是工業，包括制造業現在也是面臨著非常艱難的狀況。因為不僅僅是資金緊張，制造業面臨一系列的不利的問題，比如出口成本提升和出口市場萎縮。出口肯定在減少，因為美元在貶值，結匯也有困難；各項成本都在上升，例如勞動力成本、原料成本、土地成本、、資金成本等。各項成本都在上升，而出口需求在減少，兩頭擠壓，企業幾乎活不下去了。像在廣東，這里有很多造鞋廠，各類中小制造企業三萬多家已經沒法生產了。這個對廣東的工業影響是很大的。所以說中國現在處在化療中，我們早就開始化療的。并不是說中央一直沒有治理經濟，早就開始化療了，現在化療都很難受。但是有一點需要說明，外國投資企業并沒有中國的企業難受，因為外國投資企業它可以通過各種途徑，比如假出口、假進口，或者假的外商直接投資，通過各種方式可以把資金，通過這種方式大量的資金可以進來，可以彌補他們的資金不足。不僅如此，他們可能資金還很富裕，他還可以給我們國內的企業放高利貸，按照民間借貸的方式放高利貸，放高利貸比直接生產還要賺錢。

所以這次宏觀調控應當說是一種化療。這次化療傷及了我們國內的大部分企業，對外資的資金影響并不是很大的。外資反過來通過熱錢，包括熱錢，也通過外商直接投資、出口的方式也通過這種方式進來，可以給我們國內企業提供一部分資金，包括房地產企業，包括一些制造企業。我們緊的信貸政策，與熱錢的自由流動相結合，就形成我們當前這樣一個宏觀調控政策體系。熱錢自由流動，最后外國投資者、外國資金的持有者可以在中國興風作浪，這是中國的一個整體治療方案。但是我們只知道是有癌癥，得的什么癌不知道。比如說我們看到了腫瘤，但現在的政策不能將它確認為腫瘤，它可能認為這個腫瘤是人類進化的結果。多長了一塊東西，比如說三條腿，多的那條腿是房地產。那條腿算不算正常，算不算腫瘤？我們覺得不是，但政府覺得是，說它是支柱。中國已經很進化了，三條腿，所以不把第三條腿當做腫瘤。但是畢竟難受，需要化療，誰受不了誰先倒下去，這是中國當前的一個狀況。

我說我們腫瘤其實非常多，我們的房地產絕對是腫瘤。因為整個這個行業都是不勞動的。我研究了很長時間，實在不知道他們所從事的勞動是什么。包括和很多地方官接觸，都是縣長縣委書記這樣的基層父母官。我和他們討論房地產，因為他們跟開發商接觸太多了。他們告訴我開發商干什么的——開發商就是下面給他們塞錢的，就是在桌子底下塞錢的，別的什么也不做！只要把錢塞出去地皮就拿到手了，他的錢穩穩賺到手了。開發商就是專門干這個的。官員想從開發商賺錢太容易了，只要一松口這塊地，以某種公益名目給了開發商了，比如按照經濟適用房名目給了他，他就可以做商業開發了。他給你蓋上兩棟經濟適用房的樓房，剩下都做純商業開發了。開發商要出售這塊地，就是直接或間接倒出去。一畝地在從縣里面拿下不過十萬塊錢，賣出去也是將近二百萬元。你給他一百畝利潤就有一個多億。老板跟縣長說：“好了，你要是把這塊地給我，我給你兩千萬；兩千萬你不干，再加一千萬。”因為老板能賺一個多億，他甚至愿意跟你對半分。

所以官員要想掙錢，他們講太容易了。但是掙了這個錢實際上就犯了死罪。你只要收了他這個幾千萬，一個小小的縣長、縣委書記，你恐怕不會像中央領導那樣可以逃掉的，一經發現就是死罪。所以我覺得他們對開發商的認識應該很深刻的，即使一般人老百姓說的不算，但這些政府官員說的，他們接觸很長時間了。而我本人也長期接觸開發企業，我們發現前期的規劃它也不做，他請策劃公司來做，例如請知名地產策劃專家王志剛，王就是專門干這個的。所以在《對話》中我就說過，王志剛你不過就是依托在開發商身上的寄生蟲，開發商是社會的寄生蟲，你是他的寄生蟲。所以那個時候我跟他說，你不要說你是行業觀察者，你根本不是觀察者，你是那里面的局中人，我們這樣的研究人員可以是觀察者。像策劃公司搞規劃，規劃完了以后開發商就通過招投標，請設計公司（院）做設計，請建筑公司搞建筑施工，監理公司搞監理，注意監理公司也是私人公司的。房屋銷售的有銷售公司，他們專門有售樓小姐隊伍，律師又給你提供法律服務。那么，房地產開發公司，你在這里面干什么？我看是什么也不干。因為開發公司最核心的也就三到四個人，跟過去單位的基建辦一樣的。基建辦就三到四個人，各管一攤，有的跑地、有的負責財務，有的負責施工，有的負責銷售。開發公司核心的就是四個人，這四個人你說他一點勞動力沒有，也不是，肯定也是有用的，他是代理業主，至少在賣房子之前他屬于甲方，說他在里面一點工作不做也是不符合實際。我們知道，建一個大學都需要一個基建辦、四個人，這四個人干個兩年大學就建起來了。說他沒有工作嗎，肯定做了不少工作，但是這些工作工作值多少錢，就這四個人值多少錢？四個人干兩年值幾個錢，而且對他們的素質要求都比較低的，那他們能創造多少價值？頂多相當于四個人規模的咨詢公司的產值，這部分屬于開發商的合法收入。這個部分，可能在開發商的收入里面，連0.5%都不到的，千分之一的樣子。真正的策劃、整合資源的管理收入，加起來也就是其收入的千分之一，剩余部分全部來自于地價上漲部分。請注意，這個土地有特別規定，不是說我們老百姓自己可以蓋房，只有開發商才能蓋，你自己不許蓋，單位也不能蓋，就得他來蓋，只能他來蓋，所以他就任意定價。

房地產開發公司為什么有壟斷性，那是任何一個地塊都是唯一的，在一個時期，一般一個區域只有一個樓盤，開發商在這個時期就只有他自己在賣。你想在建國門買一處房子，一個時期只有潘石屹的房子，他就可以操縱價格，引導房價不斷向上。這樣的一個行業，差不多成為國民經濟最大的行業了，至少是帶動國民經濟最大的行業了。為什么說房地產業很大，因為房地產開發業總的就業人口是很有限的，大概不到6萬人。2007年我國的商品房的銷售額是2.96萬億元，而去年全國農業的總產值都沒有這個數字大。我們去年的農業總產值2.46萬億元，我們的房地產業的銷售收入，大概也相當于開發商的總產值吧，當然里面有一部分是定金、預付款，這部分期房的后續款地產商還沒有拿到。我們基本上可以把房地產開發商的銷售收入看作房地產開發業的總產值，它的總產值去年是2.96萬億元；而整個農業，中國最大、最基本的產業，去年的總產值只有2.46萬億元。所以房地產商6萬人創造的產值竟然超過了全部農業產值，盡管我們統計上只有7.2億農民。

    其實我們現在的農民工，包括有些統計在城市里面常住人口的，很多人在農忙的時候都是回去的，真正的農民現在差不多10個億左右。10個億農民創造的農業產值比不上6萬人創造的總產值，這是何等荒謬的結果。所以這個行業純粹是一個依靠打通關檢，行賄受賄，來掠奪土地增值部分。在我國，土地是屬于公有的，公有制的土地根本就不應該市場化。中國現在就是把西方經濟學簡單應用過來了。既然土地是公有的，公有的土地就是人人有份。怎么來體現人人有份？我看就是把土地交給大家使用。具體到住宅上，就是要劃撥土地給老百姓無償使用。在我國的經濟適用房，就像新加坡的“組屋”一樣，他都是土地公有制下的老百姓最合理土地的一種形態。作為高級公有制形態的國有制土地，政府拿人民賦予的權利，政府自家去賣土地，再賣給原來的土地主人，自己從中獲利，而且政府掙的錢跟老百姓的民生無關。所以政府在這里面，實際上也做了開發商，是土地開發商。一般我們知道房地產開發商是房屋開發商，他們和政府是上下游的關系，穿一條褲子的。當然還有炒房的人，這些都是國民經濟的腫瘤，這就是癌細胞。關于地方政府的土地儲備中心，他們的人會說我掙的錢都沒有留下來，都交給政府了，是政府在賣地。那么，地方政府的地產開發，就是土地儲備、土地經營部分業務屬于國民經濟的癌細胞；房地產開發商刨除它其中一點點的他們可能親自參與的咨詢策劃部分，千份之一的比例，剩下99.9%的部分屬于癌細胞；炒樓的人，他們靠轉移社會財富來為自己致富，他們都是癌細胞！

    我們黨的十七大有一個財產性收入的概念，大家都以為炒樓合法了，炒樓掙的錢就是合法收入。那么，這個錢是合法收入嗎？是你創造的財富嗎？如果睡個覺都可以創造財富，大家都睡覺去吧，誰還干活？！所以說炒作是不可能創造財富的，你炒樓賺的錢賺的誰的？賺的是沒炒樓的。你說沒炒樓的人手里的錢沒變，只是我多掙了。你多掙的這部分，實際上意味著通貨膨脹的部分。你覺得這個樓，原來的價值是50萬一套，現在到300了，算起來擁有樓房的人家家都是百萬富翁，沒有樓房、樓房很少的人仍然處在原來財富的狀況。你多的這個部分，實際上是通過通貨膨脹轉移過來的，根本不是你創造的。所以說地價上漲唯一的結果就是創造通貨膨脹。當然你這個炒樓的人你賺了，因為你財富增加速度超過了通貨膨脹速度，所以你賺了，你是贏的。但是很明顯這是通過通貨膨脹掠奪社會財富、轉移社會財富，所以在中國目前好多投機行為都是合法的。地方政府本身就在干，開發商在合法地干，而且這些投機分子還因為投機有功，很多還是很多進入全國兩會，很多還獲得五一勞動獎章，勞動模范。他這個勞動模范，還有拆遷的勞動，都屬于勞動嗎？拆遷勞動是不是很辛苦？半夜起來去砸窗戶，他們這個也是勞動，說起來很辛苦。開發商說我也很辛苦，我還要去行賄，還要拉他們下水，很辛苦，很不容易。把一個人拉下水是要費盡腦筋的，這就是勞動。所以現在看來這是癌細胞，國家就是要通過什么方式來治理這個癌細胞。

整個房地產是我國最大的癌腫瘤。我們再看股市，股市的腫瘤也是很大的。中國的股市是個什么樣情況？大家都覺得炒股能賺錢，這也是財產性收入。但是炒股能賺到錢嗎？2006年很多人就辭職了，包括我的朋友就跟我講過。2007年5月份我去廣東，張廣寧請我去廣州，我的朋友就跟我說，我有錢但我不買房子了，我呢買股票，我一年怎么也掙個幾十萬。我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你掙幾十萬，你從哪里掙？從誰手里掙？頂多從賠家的手里掙的。我們這些所謂的股東，很簡單，比如說我們的上市公司假定為拳臺的拳手，我們都是他的主人，他打拳，他贏來自社會贊助的獎金，本來應該分給大家的，但拳手自己全部拿走了。相當于上市企業創造了利潤，他們的高管層自己都拿走了。我們大家怎么辦呢？大家得重新下注，贏了的就把錢拿走了，賠了的就賠了。實際上中國股市就是這么一個股市。這樣的股市，上市公司現在普遍是不分紅的，分紅也是分很少，股民們甚至還不希望公司分紅。為什么不希望分紅？凈資產就那么一塊多錢，他要分上五毛錢，就剩五毛了，怎么辦？股票是不是應該跌50%。反正從股市上，上市公司一旦分紅，往往通過更大幅度的下跌讓你遭受更大的損失。

所以中國的股市，已經成為一個掠奪公眾財產的一個癌細胞。因為原始股是一個掠奪者，最近股市這么低迷的，有好多公司發行價還在20多塊。他那個公司的原始凈資產其實也就是1塊錢，他賣1塊錢，這兒發行20多塊，實際上你發行完畢，你購買的股票就不是21塊了，實際上可能只有3塊錢了。因為他那個非流通股是最大量的，他講占80%，20%用來發行流通股，你這還有21塊，平均下來呢，他那1塊錢和你那21塊，一平均，可能每股變成3塊了。你這錢一到賬，他那個原始股東每股賺兩塊錢，21塊馬上只有3塊了。3塊錢你還想炒，在市場上以21塊為基礎。剛跌到二十塊你就受不了了，實際上你的股票只有三塊錢的價值，只值三塊錢。破發很正常啊，只有跌到3塊錢才是合理的。因為這樣一個形勢，原始股東就可以通過這樣一個發行制度，在發行階段就成了億萬富翁了。你再把股票炒到20多塊，弄好還可以炒到40多塊、100塊，解禁期一過都非流通股都可以在市場把價格拋出去。原始的的1塊錢，最后他可以上百塊拋出去，再趕上一個大牛勢可以全部拋出去。這樣來獲得財富，太容易了。

像巴非特在我們中石油，入股之后市場上漲到最后11塊、12塊港幣的時候，他已經受不了了，他已經賺的受不了了。我們后來他諷刺他，說巴非特也不聰明，巴非特賣早了，實際上中石油照著100塊往上沖的。十一二塊他就受不了了，所以中國好多人看不起巴非特，說巴非特也不過耳耳。實際的情況是，巴非特從來沒賺過這么多的錢。雖然他手里有很多錢了，但從來沒這么容易的賺了錢，他已經賺得他受不了了，所以把它拋掉了。他已經非常非常滿意了。所以境外的戰略投資都從股市發了大財，像美國銀行，美國次貸危機讓他損失了，但是在中國這里完全賺回來了。總共進入中國建設銀行3年，按照目前的股價，他們總共投了不到50億美元，凈賺155億，原來的變成50億美元投入，變成200多億美元，3年收益率達到300%多。所以美國銀行在次貸上損失了40多億美元，但是在中國這兒全賺回來。這樣一個發行體制，絕對是一個癌細胞。

    股票市場當中還有一個癌細胞，就是現在發行的、金額巨大的證券投資基金。現在有好多人認為炒股能賺錢，我說不可能賺的。你有了這些原始股東每個人成千萬、幾億、幾十億的賺，你們公眾股東注定要賠的，有賺就有賠啊！上市公司不分紅，你不要指望他分紅。原始股東已經賺了，你肯定要賠進去的，公眾股東注定是要賠這么多，他賺多少你就要賠多少。在公眾賠的里邊，一般的公眾賠得還要多，而且基金也要賠很多。為什么基金也要賠？中國的基金這個制度目前來講非常不成熟，成立了很多投資基金。很多基金經理的親戚、朋友都在炒股，往往基金要炒哪個股票，他們自己親戚先進去了，等基金要拋的時候他的親戚朋友早就先拋了。所以這注定了基金業要賠很多錢。因為這些老鼠倉都要賺錢，所以這注定老鼠倉這部分凈賺的，原始股東凈賺這塊，包括戰略投資者這是凈賺的，剩下的這些基本全是公眾和基民來買單的。

    像我國2007年公開發行股數比2006年明顯減少，2007年大概發行600多億，2006年是1200多億，整個減少了一倍。具體數字是，2007年637億股票發行量，這里面包含了AB股了H股，境外上市的股份，2006年發行是1287.8億股。但籌資量2007年比2006年高了很多，2007年達到了8680.2億元，2006年只有5594.3億元，2006年大概每股的發行價不到5塊錢，2007年每股發行價大概平均15塊。所以在這個發行環節已經是大幅度掠奪了公眾財富，然后公眾又把股票炒起來，原始股東又在解禁之后大量拋出，所以這個財富已經實現了大規模的轉移。這樣一個高股價發行股票機制，顯然是非常荒唐的。在國外，上市公司往往是缺錢才上市，而且你絕對不能讓公眾吃虧的。你原來有多少資產，你對公眾發行不能超過你的凈資產值的，一般不能超過的。因為你是求公眾的，你是缺資金。現在的情況實際上是我的凈資產隨便做出假的業績來，然后在股票市場上，因為知道你們要炒，我就發行得非常高。上市公司本來是用來被人吃的。為什么好多人不愿意上市，因為上市股權就分散了，很容易被收購；而且信息要披露，運行成本提高和商業秘密泄露都不利于經營。所以外國都不愿意上市，上市之后公司就成了一條魚，是被人吃的。中國的上市公司也是一條魚，不過是鱷魚。他一上來就變成大鱷魚了，平安集團，去年八月份的時候，每股價格高達140塊，他說我們是全球第五大財團。所以他們準備增發，最早按照120塊增發。當然因為引起的股市地震，引起很多人反對。現在的平安保險大家都看出來了，不是好的股票，亂投資，賬面浮虧120億，虧了這么多。按照美國的股票走勢，還將往下掉，他的虧損還將繼續增加。這樣一個公司，當時我想這就是一個超級大鱷魚，他們不僅增發，而且準備并購，大量的并購，那些不能流通的股票都可以用得上。如果是一塊錢一股的話，可能一億股才能并購一家酒店，現在它是140塊，他可能只要拿出不到100萬股，就可以收購一個酒店。這個時候他們就可以大肆收購企業。所以在中國上市公司可以發大財，而且可以肆意地收購企業。所以我們看中國的上市公司現在已經變得規模超級大了，基本上都是他在收購別人的。他都是收購的時候參與這個股價進行折算，這樣一個體制注定了中國股票市場是一個癌細胞，使絕大多數老百姓損失財富的一個癌細胞。

    目前至少有4000萬個獨立帳戶在里面炒股，4000萬大概代表了4000萬戶。一個人代表一戶，一戶3口人，代表1.2億的人口。這1.2億是什么人，都是小康以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錢的。但是他們的財富，作為散戶，今年以來他們財富最少損失了50%。去年5月份的時候突破4000點的時候，中央電視臺新聞頻道采訪我，我說我們的股市明顯脫離了實際經濟軌道，因為我說我們的實體經濟并不好。我們的上市公司基本上都是靠掠奪社會獲得財富的，靠提價、靠污染環境、靠炒股、靠做房地產，是靠這些掙錢的。所以去年的業績完全是不可信的。所以我說我們實際經濟狀況并不好。去年的5月8日，我就寫了一篇文章《怎樣看待中國當前的中國經濟形勢》，我覺得我們的經濟形勢很不好，非常非常危險，處在危險當中的。當時我們全中國是歌舞升平的，10月份股票更是漲到6000多點，準備向10000點上沖。可能是因為有緊縮政策起了作用了，另外確確實實，每個企業的市盈率都在70倍以上。我們知道我們的企業很少分紅的，就算他把掙的錢分給你，你70年才能收回來。我們知道這些商上市企業分一半利潤的，都是十分罕見的。他要分一半給你，你140年才能收回投資。很多企業分10%就不錯了，你需要700年才能收回投資。如果扣除稅收的話，你可能900年才能收回投資。所以中國人做投資者，都得變成神仙才行。不能做投資者怎么辦？就得去炒股，相當于剛才講，拳手在上面打，你在下面重新掏錢下注，有人賠了有人賺了。這就是中國的股票市場，這就是一個癌細胞。

    中國的第三個癌細胞就是我們的腐敗官員，腐敗官員既包括行政官員，也包括那些企事業單位的領導人。他們掌握大量的資源，而且提拔親戚，都是無償提拔的，自己什么也不需要付出。提拔的人就可以獲得一個資源支配權，就可以變得非常富有，盤根錯節的裙帶關系，所以他們就成了一個利益集團，互相保護。現在中國的官員階層，盤根錯節30年，沒有受到一點點的沖擊。在這之前，可以說在毛澤東時代，官員們是最受罪的階層，右派、文化大革命，幾乎全是針對官員的。官員一旦有脫離群眾的傾向，就會被群眾打倒了。那個時候官員的生活條件，工資靠級別，工資稍微高一些。但是因為運動，有很多人多少年都沒拿過工資，你被打倒就沒有了，除非再平反。所以那時候的官員確實比較苦的。改革開放30年是中國官員最美好的時代。現在說中國誰最愛國，或者誰最愛共產黨，我說我的官員最愛黨。是黨給他了美好的生活，無限的權力，不需要負責任。也許我說的可能有的人不贊成，海外奧運游行的那些年輕人，好多人的父母，其實是有問題的。但是他們真的很愛國，因為他要是不愛國，他父母的錢就不能再支持他了。因為他父母獲得的錢都是很容易的，所以到底誰最愛國、誰最愛黨，在中國目前處于一個極其混亂的時代。貪官的孩子很愛國的，如果沒有這個國家他父親沒有這么多錢把他送到美國的名牌大學學習。所以我相信那個時候，他可能對那些反華的勢力深惡痛絕的。這個說法也許絕對化了，所以在中國目前非常非常復雜，很多事情都一下子講不清楚的。所以貪官是一個大腫瘤，一個利益集團，而且他們通過跟商人勾結，不僅僅跟中國商人勾結，還跟外國商人勾結。

    現在，我們的金融集團里邊，就形成了一個國內的官員跟香港的這些商人，以及美國的這些投資集團三角勾結了。黑石集團就是一個范例，梁錦松找到樓繼偉，樓繼偉這個人到底怎么樣？為什么這個會出這么愚蠢的這一招？我們只能認為他是愚蠢的，他是弱智的。說弱智過分了，但可以說他的水平不夠，他是愚蠢的。所以他向總理報告，講了很多很多好處，就說這個機會再不抓住，我們就再沒機會了。梁錦松告訴他，時間很緊，最好做投資管理公司的股東，這是總部，下面的基金很掙錢。我這是老母雞啊，做老母雞的股東最賺錢。總理就簽字了，很快批下來的。美國那幾個老板對梁錦松是非常贊賞，說他非常了不起，中國的高層很多關系是他引見的，沒有梁錦松就上不了市，就上不成市。沒有中國這個認購他們的股票就發行不出去的。所以說這個勾結模式在金融行業里邊非常多的。然后很多引入很多國外的戰略投資者，美國、歐美的戰略投資者，很多銀行也都過來，國內都有一個中國官員集團。目前帶這個領域這個三角關系，這絕對是癌細胞。

金融的決策層也有這樣的問題，對國內熱錢放開，熱錢放松。美國要求金融我們放開，我們這邊馬上就執行了，銀行控股股東的規定，馬上就放松。我們的政府成了美國的執行機構了。所以我們目前這種內外勾結，或者默契，絕對是個癌細胞。

所以，我們現在癌細胞是很多的。現在是一起在殺。在化療中，癌細胞怎么辦？如果你是一個病人，你到醫院的話，醫生告訴你你化療吧，我看你這個病人我看就應該去跳河去了。因為，你大概還有半年時間。化療呢，就是不能做手術了。如果醫生說要切你一塊肉，這個病人肯定得燒高香了——只切我一塊肉，證明我能活。不管切你一個肺、切你一個肝、切你一個腎都沒有問題，都讓切。實際上中國的癌癥，一個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切掉一塊肉，把癌細胞切掉。但是目前我們不確定誰是癌細胞，反正是一起化療，這是目前中國處在這樣一個狀況。

為什么我預測兩三年中國可能出事？因為一個人化療就剩半年，一個國家可能長一點。但是很難救，非常難救。

二、房市、股市泡沫及其破裂

房市、股市有沒有泡沫？我們的房屋有沒有泡沫？房屋的價值該是多少？上月我到人民大學參加一個研討會，他們有一個教授做了一套很復雜的模型。他講的是一個地的泡沫估計。怎么估計的？他把一級市場價格當成房屋價值。一級市場價格就是開發商、買房者各自通過利益最大化原則確定成交價格，他叫房屋價值。然后房屋經過炒作，這個房屋平均價格超過這個價值的部分叫泡沫。我說你這個判斷是極端錯誤的！為什么是極端錯誤？開發商的房子在北京一萬五、兩萬賣出來，都五倍泡沫了，已經五倍了。為什么？我說開發商得到住房的成本才是房屋的價值，他得到住房的成本。為什么他得到成本才是房屋的價值。因為在任何國家老百姓都可以蓋房，開發商能蓋我也能蓋，任何國家都可以自己蓋。自己蓋的一個房子總共花費的錢，這就是他的價值。所以重置成本就是房屋的真實價值。

現在這個樓，我重新蓋一棟多少錢？你算四川地震損失有多大，那個損失有的是不合理的，因為那個地區房子炒起來了。都江堰那個地方，房子本來是一千塊錢就能蓋下來，你炒到三四千了，那你按三四千算顯然是高估了。剛才我說北京要是地震了，那損失是不可估量的。為什么不可估量，簡單算了一下，北京的房子平均是兩萬，八個城區，這些房子都算上，都按照兩萬塊算，這還是低估了，北京的房屋價值是10萬億，全國現在總存款時多少，老百姓總存款18萬億！北京這么大，還沒算郊區呢。郊區算下來北京可能就得十三四萬億了。光北京就這么多，上海一算該多少？是不是太貴了？這么算中國的房子價值該比美國全國貴多少倍啊？這個價值顯然是不合理的，不能這樣算！

所以說，房屋的價值就是重置成本，包括上市公司，也應這樣算。上次我看有家上市公司叫紫金礦業，他的總市值最多160多億。我算了算，一瞬間用神仙的手法，把這個公司的金礦變成金條，放在我的眼前，用零售價把它賣掉，還沒有這個市值大了。可能他們說我們還有好多銅礦呢，我知道那銅礦怎么得來的，根本就沒有花什么錢。很多礦藏勘探，花了一兩百萬，就把那些銅礦占有了。看看，紫金礦業不需要一個人勞動，也不需要做任何處理，資金又不需要，黃金就直接拿到，按現在直接零售賣掉，你還沒有這個市值大呢！這個公司已經炒到什么程度了，現在這公司股票還得六七塊吧。一股資產也就一毛錢，還賣到六七塊，凈資產經過層層虛假重估，才四毛錢。這樣的一個公司，大家炒他的股票，長期持有，最后就回到四毛錢了。我看頂多還剩四毛錢。這樣的公司根本沒有價值。倒是老板發財了，唐駿說：“打工者一樣成為富豪！”。不知道他們都是掠奪者，他們都是真正的掠奪者。這都是中國的腫瘤，可見中國的股市、房市都有極大的泡沫。

    我說了，我們任何的上市公司，例如全聚德，不管你有多厲害，我再造一個公司要花多少錢？一樣的盈利能力，都不需要花幾個錢。但是市場上這個公司賣多少錢呢？也許我再做個公司就花1個億，但市場上掛牌價是100億。所以你股票到底賣的是什么？賣的是企業資產，這個企業一個億就能重造。你說你設備先進，你不就從歐洲進的嗎？我也可以進口；你說你人員多厲害，我也可以引用這樣的人。這個都是很容易的。所以再造個公司花錢跟你的市值比差距太大了。中國國航，就算很厲害，一個季度，第一季度每股盈利九分錢，今年肯定掙不到三毛六，掙到三毛錢就到天上了，甚至有兩毛錢就不錯了。今年有兩毛錢，而且還賣到八塊多，那你算市盈率是多少，多少年才能收回來？那差不多四十多年，投資它的話你什么時候能夠把資金收回來。今年倒是分紅了，每股分紅六分錢，這種投資有沒有價值？再造一個公司花多少錢？但是市場上掛牌賣的是多少？比較一下就知道了。好多上市的公司已經關門了，根本就沒有營業，但是市場上不妨礙瘋炒。所以說中國的股市和房市都有極大的泡沫。現在股市泡沫破裂了一部分，一般企業的市盈率都在20倍左右了。20倍你要投資的話，大概要50年收回了，50年到80年收回。恐怕還是要靠炒股，贏了別人，或者被別人贏。只有這個，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我們現在看股市，大部分老百姓全被套住了。去年的時候，其實我那時候寫文章，大罵謝百三、劉紀鵬、韓志國，我說這些人你要坑老百姓啊！劉紀鵬還說股市不能低于5000點，低于5000點的話，我們所有改革成果將毀于一旦，泡沫不要怕，關鍵靠增長，讓增長來夯實泡沫。這個觀點現在看來是多么荒謬啊！

    當時我寫的文章，沒有產生多大影響。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似的，都拼命地沖進證券公司開戶。那個時候誰也擋不住，大家都要發財，都想發財，但是最后被別人發財了。所以房市、股市破裂現在看來肯定是難免的。你一個上市牌照能值多少錢？你不過就是證監會控制公司不讓上。現在看來，去年上市平均每股賣15塊錢，實際上改變發行制度，我可以上15家公司。現在你只上了一個公司讓它發財了，誰有關系上誰的。厲以寧有關系，就讓他兒子上，他兒子上百億的資產就到手了。現在看來，厲以寧同志不會在監獄里過晚年了，因為他的學生很厲害，足以保證他可以平平安安的死亡。他屬于官員，他屬于議員，他利用自己的權勢，給自己的孩子來謀福利，實際上給自己謀福利的。因為發行價格也是高得離譜，所以能暴富，現在厲以寧已經不再是一般的老百姓了，他是官員和中國的超級富豪，他屬于這樣的人。他是很多中央領導人的老師，培養了好多好多。新上的陸浩也是他的學生。另外他的觀點全是很荒謬的，你看下面的評論就知道，會有幾萬條在罵，沒有人不罵的。好多人不痛快了，可以查找一下厲以寧的語錄，然后看一看下面的評論，就可以高興了。

這種泡沫破裂，現在看來，就像股市的破滅，實際上是以我們這些收入較高的人，以他們的財產損失為代價的。股市還會跌多少？奧運會之前，有可能通過各種炒作，包括救市政策，有可能會盤旋一段時間。但是奧運會之后股市能不能支持住？肯定不行！關鍵要說的是，再造一個公司需要多少錢？但是你掛牌價太貴，早晚要落下去的。所以說現在做股市，就是去做投機，只有賭贏了別人，你才能賺錢。長此以往，只有讓上市公司高管贏，股民都在為他們謀福利。

中國的房市已經開始回落了，徐滇慶的道歉，就是一個標志。徐滇慶現在看起來，他有些痛心，覺得自己過去太浮躁了，為了拿紅包不惜出賣人格。去年他就在鼓吹，深圳房價要趕超香港。他不知道香港的房價，就是全世界最畸形的房價。香港人為什么從來挺不起腰板呢？因為香港多數人都是從公屋出來的，那里根本坐不起來。這個地方房屋面積非常非常小，像從豬窩里面出來的，都是挺不起腰板的。

為什么香港有這樣一個畸形的住房制度呢？那就是它的土地批租制。香港比大陸還好一點，政府土地掙到錢，稅就不收了，所以那里是投資者的天堂。但是畢竟因為地價太高，制造業需要的土地是便宜的，僅僅比農業貴一點，倉儲、制造撐不下去了。香港的工業是沒有了，現在已經沒有制造業了。香港的上市公司，有關制造業的，幾乎沒有一個是香港的。制造業企業總部在香港，工廠不在！在大陸內部！所以香港股市的基本面都在大陸，香港的服務業是主體，但是沒有第二產業、第一產業，它給誰服務？所謂生產性服務業，首要的是給誰服務？香港沒有服務對象，就給大陸企業服務。所以它的基本面都在大陸的，注定了香港的股市是沒有基本面的，它取決于大陸的政策，所以它是政策市和投機市。目前看香港的股市市盈率，現在有十五倍左右，這也是偏高的。雖然比大陸的還低一些，但是仍然偏高。

現在看，這些泡沫最終都要破裂的。如果從股市投資想獲取回報，通過股息紅利獲取回報，并且比放在銀行回報相對要高一些，市盈率都在10倍以內。如果是網絡型高技術企業，增長速度特別快的，能夠保持持續增長幾十年的，這個企業可能它的估值可以高一些。過去在中國媒體引用了動態市盈率的概念，現在看是非常非常荒謬的。國外從來不用動態市盈率，哪個企業都不能保證他們一年保持多少多少的速度增長，哪個企業都不能保證。但是在中國動態市盈率就弄得神乎其神。2007年比2006年盈利，普遍增長到50%以上。他不知道2007盈利是非常不正常的。企業又炒股、又炒地皮、又做房地產、又提價。所以非常非常不正常。所以2007年比2006年增加了50%，有的增加100%，有的人就認為這個公司的盈利水平，可以保證20年都是這個速度增長。這樣算動態市盈率太恐怖了，一般股票一股100塊錢，我10年就能收回來，利潤年年翻一番呀，用不著幾年。過去印度有個故事，說國際象棋64個格，第一格放一顆糧，第二格放兩顆，第三格放四顆，最后一個國家的就不夠裝了。這樣算的話，動態市盈率太恐怖的。本來應該是60倍的市盈率，他這一算只有7倍。這樣一算，目前的市盈率普遍都在20倍以下。

我看了媒體一個表格，結果都是動態市盈率。動態市盈率還20倍！我們要求靜態市盈率應該在10倍以下正常的。這樣泡沫必然要破產了，破產之后導致財富大損失。這樣會不會發生危機，股市的崩盤，現在看老百姓承受了損失，這已經是危機了。但是這個危機不足以導致國家危機。你不就是錢少了，你家里還有錢，你也不會去鬧事，不會有危機。本來你掙得就多，你再去掙！房市如果崩盤了，就會引起比較大的危機，所以說我是相信會有危機的。這就相當于說，你不是感冒了，你感冒吃個藥睡個覺就好了，你現在是癌癥，癌癥必須治療。最好的方式就是切了它，如果不切腫瘤化療的話，實際上把所有的細胞都化療死了。所以現在的中國，必須切掉一塊肉，避免危機那就要切掉幾塊肉。銀行在里面參與的部分切掉它，那就是不良資產，要切掉。必須讓銀行承擔這部分損失。房地產商要切掉它，炒樓人的利益就要切掉它，你不切掉大家一塊死。

房屋的價格崩盤導致經濟危機，這是肯定的，這個我是肯定的。但是會不會因為危機，我們就不要房價回落，防止房價大起大落呢？這我是堅決反對的。因為剛才講你得的是癌癥，你必須處理。你不是感冒、頭疼，所以說你希望把房價穩住防止危機，這是不可能的，只能大家一塊死。我勸你還是把腫瘤死掉，這要看你這個國家怎么來決策了。所以說銀行既然這樣大規模參與，銀行損失是必然的。由此導致銀行的破產，那也沒辦法，是必然的。由此會不會引起騷亂，那也沒有辦法，也是必然的。現在就要從騷亂的地方開始制止，銀行破產，不要引起騷亂。這個地方是國家的最后一道防線，然后再往前推進，不讓銀行破產。通過國家充實資本金的方式，不讓銀行破產。再往前銀行怎么辦？銀行是不是該把投機者、房地產商的錢收回來。一點點地往前推這個防線，但是損失是必然的。你不能因為房價高，不能因為導致危機，你就不允許房價降下來，這是誰也擋不住的。所以我說誰要去擋，誰就會自己把自己碾得粉碎碎骨。誰也擋不住！哪個人也擋不住！不要因為總書記說的，他就能擋得住，無人擋得住！所以說中國房地產這種崩潰，它導致的經濟危機是不可避免的！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該怎么辦？房地產崩潰，很多商業機構、房地產企業，包括打著制造業的幌子的房地產企業。現在有多少這樣的企業。這些企業可能因此倒閉破產了；商業機構，包括銀行會破產，這都是難免的現象。

所以說這樣導致的經濟危機在我看來是沒有辦法避免了。徐滇慶也提出來危機難以避免了，不過他跟我的初衷不一樣的。他就覺得趕緊把股價、房價穩住，否則危機難以避免。我的觀點是，股價、房價就應該合理回落。由此導致的危機，我們應該盡可能地減少損失，因為危機不可抵抗的，一定要它釋放一下。

三、鐵礦石、石油和糧食漲價問題

另外中國目前看的情況，石油這部分對中國影響是非常大的。鐵礦石是昨天（7月4日），寶鋼剛剛跟澳大利亞力拓公司，跟他確定了價格。在他之前和必和必拓公司確定了價格。最早的時候是日本一家公司跟巴西的淡水河谷公司確定了礦石價格，當時確定漲65%。但是澳大利亞跟中國談的時候，必和必拓公司他不干。他為什么不干？他說澳大利亞運到這兒的船運費每噸才40多美元，巴西運過來是多少？100美元，快110美元了，差60美元。所以我們同樣品質的礦石，到你這兒差價怎么這么大？按原來的談判方法是三對三談的，三個需求代表，寶鋼、歐洲代表和日本的企業，三個供給代表，巴西的淡水河谷公司、澳大利亞的兩家公司，誰先談好價格，剩下的兩對對手就自動隨這個價格，作為礦石的離岸價。本來日本那邊談好漲65%，這是統一的離岸價格，按規矩，那兩家公司自動參照這個價格。但是澳大利亞公司不干，他要打破這個談判機制、定價機制。他就說，同樣的東西，運到你中國，怎么我的就一噸就要便宜60美元，他們的就貴60美元，這個不合理。他覺得你應該給我加60美元。因為澳大利亞礦和巴西的礦到你中國，品質是一樣的，所以他要求漲那60美元，叫運費補貼。中國公司當然不干。后來談了很久，最后還是寶鋼沉不住氣了。因為礦石是鋼鐵工業的糧食，我們鋼鐵工業規模這么大，全世界規模最大。我們現在中國鋼鐵制造業能力，應該比其他國家加起來還要多。剩下的國家印度最大，但中國還是最大的。一個河北省，一年的產鋼就有1億多噸，這個規模是非常非常浩大的。所以這些鋼鐵廠離了鐵礦都不能活，漲多少都得要。最后我們自己沉不住氣了，補了一部分。原來的漲65%，追加到漲80%，兩外兩種礦粉、礦石分別漲 96%。

    經過這次談判之后，相比去年的時候，我們每噸的鐵礦石要增加40美元。所以這個是長期合同的一部分，本來應該比現貨便宜很多。我們預計今年全球鐵礦石的貿易量是8.4億多噸，其中的4.2億噸，是供給中國的。每噸價格增加了40美元，我們中國需要的4.2億噸里面，其中60%跟這三家公司有關。60%長期供貨的。所以我算了一下，40美元增加的價格乘上4.2億噸，再乘上60%是長期供貨的，這樣我們中國每年多付101億美元。這還不包含運費，還運費是更大的一塊。運費比這個還要貴，去年一般巴西運過來60多美元，一噸運過來。今年運過來每噸100多美元。所以運費平均下來，這個運費不管是長期供貨的還是現貨都是同類的，都得參照這個運費，每年增加差不多40美元每噸。這樣算起來我們就要多付168億美元。把這兩項加起來是279億美元，279美元乘上6.8人民幣是1897億美元人民幣。1900億元人民幣，正好等于2007年鋼鐵行業總利潤，正好等于1900億。今年鋼鐵行業實際上還要賺錢，就漲價，最近鋼鐵已經漲了50%。為什么鋼鐵就是不怕賣不出去？那是因為房地產在支撐，是房地產在支撐！鋼鐵里面的60%是用于建筑的，所以房地產在支撐。房地產投資積極性為什么這么高？那是因為開發商樓盤的售價，遠遠高于他造一個樓的代價，重新造一個樓才幾個錢？一個億能賣十個億。

這跟上市公司一個道理，重造一個上市公司一個億，掛牌是一百億，那他還不把上市公司的股權趕緊賣給你啊？大小非減持的原因就是如此。為什么不賣給你？賣給你以后我再造個公司，再去上市，再去發財。開發商也是這樣啊，趕緊再造個項目高價賣了，收回的錢再投資一個項目。黃光玉不就這么干的嘛！股票這么貴，我就拋出套現，拋了之后我做房地產項目，房地產掙了錢再造新房子。現在這些房地產公司，因為這次貨幣緊縮都處在艱難當中。因為他們幾乎把都把所有的錢都用來囤地了，資金鏈特別緊張。現在這一緊的話，什么高利貸的利息都愿意付了。

世界鐵礦石漲價和中國的房地產業是有關系的。中國的房地產可以說是全世界經濟增長的火車頭，全世界都在看中國的房地產！

石油現在漲的更厲害了。去年每桶石油，進口的石油我算了一下是66.5美元一桶，2007我們進口的石油，是這樣一個價格。2008年預計每桶133美元是沒有問題的，一點問題沒有！正好比去年翻一番。去年我們進口的1.6億噸的原油，按照每年10%的增長速度。因為中國經濟還要增長，我們能耗效率是無法提高的。所以說我們石油還會增加10%的進口，今年估計會進口1.8億噸石油。一噸石油大概有八桶，七桶到八桶之間。這樣我算了一下，僅僅石油漲價的部分，我們今年就要多損失876億美元，折合人民是6045億人民幣。這是個什么數啊？就是我們國家總的GDP今年可能會達到27萬億，我們創造GDP有多少屬于紅利，屬于利潤，就是新創造財富，社會財富增加的部分，我看有3%就不錯了。因為第三產業很多沒有形成財富，不多的，除了里面的研發，不太多的。所以說我們全國的新創造財富，有3%就不錯了。這樣的話我們國家一年新創造財富也就是8000億的樣子。其中6000億石油拿走了。如果再上鐵礦石，1900億，全交出去了。光這兩項就全交出去了。

還有糧食，糧食漲價。糧食漲價現在看來是不可控制的。最近提出來一個問題，現在國際糧食跟我們差距這么大，我們的農業在國際上加入WTO了，我們接受國際的糧食市場供求調節。但國內我們糧食定價完全是市場定價，變成一個市場調節為主，國家儲備為輔的體制。這樣一個體制，外資、熱錢包括投資者，你只要成立一個糧食流通企業，你只要達到足夠的資金量，他要求你必須做多大的量以上，才能辦執照的；少了不給你辦。那你就多搞一些糧庫，搞得越多批準越快。你就去收購糧食，放到年底，很可能就會從中謀取到巨額的利益。因為今年到年底，糧價會有很大的上漲空間，這是沒辦法的。為什么？因為現在石油漲價，它下游的化肥、薄膜、農藥都要漲價。這些都是石油的下游產品，都要漲價的。

    我們知道農民現在勞動力成本上升了，過去農民種糧不算用工的，現在農民都知道肯定得算。你要是不算，我出去打工，打工一個月掙一千，除了吃還剩五百塊，一月剩四五百塊錢就可以算出一天的用工成本。它是有成本的，這個要算的。因為你中國的糧價太低，所以現在我們有好多糧食出口，出口到香港，然后轉口到歐洲，都可以謀取暴利。香港的老太太拿著港幣到中國換成人民幣，之后存到銀行；如果她開著汽車過來，加滿我們這里便宜的氣油，然后走的時候裝點糧食運走。沒有車的，自己背著就回去了。可能一段時間、幾個月之后，好幾萬就賺到手了。所以說我們現在的中國，是世界上唯一的不設防的國家，外人可以任意國家到你這兒拿。小偷都可以任意拿東西，隨便拿走。糧食為什么不上漲？糧食上漲之后好多城市窮人受不了。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CPI太難看了！糧食漲一倍，CPI就應該漲30%，我的CPI就不是4.8了，應該是34.8%，CPI太難看。但是糧食是控制不了的，所以說糧食上漲就會導致一個很高的通貨膨脹，越南二十五點幾，那我們完全可以超過它。因為，我們中國，沒有什么做不到的。

    現在我們可以看出來，中國當前經濟，面臨著極大的危機。關于這次八國會談，剛才有個美國的《洛杉磯時報》記者電話問我，中國可能受到什么指責？我說中國受到的指責都好說。你說我匯率不調，我們現在調整很大了，從8.3調到6.8，而且是在美元大幅度貶值的情況下調的，我已經調得很到位了。幅度很大了，這兩三年加起來有30%了。所以說美國這方面已經沒有什么對我們好指責的了。美國可能說你金融不開放，那我們完全可以說，我們嚴格按照美國的要求執行樂。因為美國的好多機構已經控股我們的銀行了，而我們到美國根本開不了銀行。所以我說應該反過來問問美國，我們是不是對等的？為什么美國對我們不開放，光讓我們開？你可以這樣質問他，他就沒詞了。美國可能問你節能減排，我們就要說，我們也知道污染不好，污染自己不好，害人害己，我們也不干了。我們在“十一五”期間節能減排，強制性指標，“十二五”期間我們也許還有新的措施。

《洛杉磯時報》他們說我的回答可以供美國和中國政要參考。我說中國領導人需要的是智慧的觀點，有些來自民間的觀點更有智慧。

四、熱錢進入及我國財產外流問題

關于熱錢的進入，最近有個看法。算的準不準不好說，竟然算得比外匯儲備還要多，熱錢現在有1.65萬億，其中5000萬算的是熱錢賺的，沒有出去的。1.65萬億美元，這要是存在中國，你想能賺到多少錢？1.65萬億存到銀行大概有4%的利息，比美國的2%高出兩個點。如果他加上升值部分，就能穩賺12%。這是最保守的，這是完全無風險收益。總之熱錢不會這么甘心掙這點錢，他一定想多賺一點。有人說了，趙曉、徐滇慶就說，這些熱錢他們要沖進房市、沖進股市，抄我們的底。這個觀點我不同意！為什么呢？因為熱錢才不肯讓你套牢呢，他才不會給你買單呢。你這里房價這么高了，全世界最高了，他給你買下了，最后套到他的手上了，熱錢沒有這么傻。我們現在的中國股民，都對熱錢也充滿了希望，以為熱錢過來了，大家都看好股票會上升，他們才不會那么傻。所以我說不要抱這種希望，沒有任何希望。熱錢最有可能做的是放高利貸，這是收益目前收益最高的。你是開發商，你缺資金嗎?我要100%要利息，那開發商肯定都很高興了。因為好多開發商快破產了，有了錢了，他非常高興了。所以熱錢可以放高利貸，他拿出一部分放高利貸，一部分存到銀行，你這樣算一下他的收益是多少？我就算20%吧，這是絕對可以穩穩獲得的。我們知道熱錢在中國他獲得的錢，純粹是掠奪中國財富的部分，他沒有做任何有用的事情，你算20%是多少？1.65萬億美元，也就是3300億美元，2萬億人民幣就流出去了。

我們還有一塊損失，我們的外匯儲備是用美元來計價的，美元天天在貶值。這個每年10%的損失，那就是多少？那就是1.65，1650億美元，這個又損失多少？這個錢都流出去了。這還不包括外商直接投資里面，我們白給土地，都是幾千畝上萬畝的給，然后讓它收購我們便宜的企業。過去早些時候，中國企業的資產是低估的。銀行不良債務資產五個億，3%，就是1500萬就可以拿走了。現在股價都很高，他都知道，造個企業一個億，你賣一百億，你讓他買他才不買呢，他絕對不買你的。所以股市上寄希望他來炒，不太現實。當然如果你救市，短期利潤很明顯，他會做一些短線。但是你寄希望把他套住你跑掉，那就不可能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日本人歷史上曾經干過這樣的蠢事，日本人炒美國房地產，美國人全解套了，把日本人套死了。現在這些熱錢，其實是非常非常聰明的，比散戶要聰明，所以他們不會進入股市、不會進入房市的。進入股市也是做的超級短線。

所以目前中國這種不設防制度已經給中國造成非常大的危害了。熱線你不斷跑在里面賺錢，放高利貸，你把它放跑了等于放血了。中國處在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辦的狀態，這就是過去做錯的，到這個程度就已經沒辦法了，這個代價一定要付出的。

當然了，有沒有辦法？該怎么辦？那我的辦法是有。你要問我，我就告訴你，宣布熱錢非法，我們發現就沒收；你跑了的，我要出臺一個法律，對于非法進入中國境內的錢，都宣布是非法的，應該沒收。你就是跑掉的，我也有法律追溯權。不給，是你欠我的，下次你不要到中國來，來了就把你扣押，把錢交回來為止；除非你再不跟中國打交道。你欠中國的，我可以在全球追討。要不來是一回事，要是一回事，欠我的又是一回事。

現在呢，拿走是你的，好像是你的，是你創造的，也不感謝你。中國這個時候，就要來硬的，中國一定要主動出擊。我們現在石油這樣漲究竟是誰干的？實際上是這些全球最著名的投資銀行干的，是資產管理公司干的，是他們下邊管理的基金在干的。但是我們曾經在他們最缺錢的時候，我們去幫它們注資，買他們的股票。所以中國的一些做法，是非常非常愚蠢的。那個時候，對一個快斷氣的人，敵人，應該給上一腳；但是我們呢？做了好人了，把沙漠中的水給他們喝，讓他恢復元氣，然后興風作浪，最后賺中國的錢。當然，我們也在里面攙和、參股。所以說有一些做法，是非常愚蠢的。目前石油市場是全球統一市場，全球是自由競爭市場，完全是投機不設防的市場。這個市場現在看來，已經給美國造成危害了。美國從石油漲價中受益大，高盛、摩登斯坦利他們管理的基金，畢竟美國的錢多一些。但是這里面還有中國人的錢，有山西煤老板的錢，有阿拉伯富豪的錢也在里面，歐洲的資金也在里面。到底各國有多少，這些財富怎么分配的？美國得到多少？不是很清楚。不過美國肯定得到了大部分，但是美國得到的大部分，是由美國的資金本家得到了，美國的工人沒有得到。美國的工人本來就是受害者，工廠轉移中國了，工人就失業了；連服務業也外包出去，他們什么事都沒有了。所以很多美國工人是拿救濟金的，現在油價漲價，他們很難受。因為在美國沒有汽車是很難受的，走在路上的，基本上都是乞丐，警察看見后拿槍逼這不能動，動一下就可能開槍了。現在很多美國人就不開車了，坐城鐵、妻自行車。可見油價漲到130美元以上美國也受不了了。所以我說，我們的胡主席在八國會談上要主動出擊，要求美國打擊石油投機。這回我們要主動出擊了，當然美國從中受益大，也許他們不干，中國就逼迫他做，你不這么做我就要拋出美元了。

    最近的糧食漲價，鐵礦石漲價都跟美國次貸有關系，跟美元的貶值有關。所以次貸危機對中國影響有多大，我們原來一直覺得沒有影響，現在看來影響確實存在的。徐滇慶也說了，沒想到次貸危機這么大，把深圳的房價打下去了。他這是胡說八道的，因為深圳的房價是炒過頭了。深圳的城市化是虛偽的城市化。深圳本地的就一百多萬人，加上外來的有一千多萬人。90%都是農民工、打工的。農民工根本買不起深圳的房子，深圳的房子根本不是他們炒起來的，都是外地炒家炒的，是香港人炒的。全國各地的炒房團和香港人、本地人，他們聯手炒起來的。像深圳那么多的人，但是深圳沒有城市化，根據沒有城市化，農民工根本住不起城市的房子。你這個房子在深圳賣一萬五，跌下來還有一萬元，他們怎么可能買？他們一個月才掙一千塊錢，還要解決吃住，怎么可能買你的房子？所以好多人在講城市化推動房價，我說你不要講城市化了，這個理由你不要說了，你還能說出別的嗎？你不要說這個理由，他說我就得說這個理由，我說你就是不能說這個理由。為什么？農民進城的，住在什么地方？住在單元房里嗎？買了這些房子了嗎？買不起租了沒有？租也租不起！他們住在地下室、工棚里面，住愛農村的出租房里面，根本住不起開發商開發的那些房子。其實中國的城市化是虛偽的城市化，它只是一個面積擴大化，城市面積擴大化。改革開放以來各個城市都擴大了10倍，是城市建筑面積擴大十10倍左右。但是這些房子，還是掌握原來的城市人手上，除了少數大學畢業進入城市，新增的和少數的三種農民代表進來，是三個代表。

只有三種農民參與了城市化。其中一種是包工頭，包工頭可以買房子，只是不知道給不給自己家人住；第二種城市化的是山西的煤老板，這也是農民代表，搞采掘業的；第三個代表就是潘石屹，潘石屹就是農民出身，考上大學了，但是保持一副農民的形象。只有這三種，潘石屹代表一類人，就他自己。其他的就代表很多人，加上潘石屹這個人。三類農民參與了城市化，其他的都沒有。其他的進城的人，主要屬于城市人之間的流動。我是石家莊來的，我石家莊少了一個，北京這里多了一個，沒有參與中國的城市化，但參與了北京的城市化，石家莊多了一個，可能是邯鄲流過去的，邯鄲的就少了一個；縣城倒是有可能城市化。縣城那地方過去房價便宜，現在也沒有便宜的房子了，縣城的房價也到兩三千了，城市化已經停止了。下面這個鎮可能有農民進來，但是不叫城市化，那叫城鎮化，到那兒去住。不過現在開發商也進去了，以后這個城鎮化也要停止了。所以在開發商制度下，中國的城市化是基本上沒有的，所以說不要講這個理由了。

五、通貨膨脹與貨幣危機

現在說說中國的通貨膨脹，現在看來已經非常嚴重了。但是我們統計局從來不給你提供真實的數據。我們國家統計局局長，因為很好地進行了統計，晉升為國務院研究室主任。用來核算通貨膨脹的指數是很多的，經濟學里面有一個名詞叫國民經濟平減指數，這是一個比較學術化的名詞。除此之外還有CPI，就是消費者價格指數，這個指數都不是很全面的。國民經濟平減指數也不全面的，它包含了生產資料和消費資料價格，兩者共同計算的。但這個也不準確，應該還有資產的上漲部分。資產是過去的財產存量，等于存量價格的上漲，這個實際上也是物價上漲的一個很重要的部分。一處原來的房子值五十萬，現在變到三百萬了，在家庭看是價值升值，從社會的角度來看不是升值，社會的角度來看這是貨幣貶值的表現。

看問題一定要從社會角度看，絕不可以從個體戶角度，從一個人的角度看問題。你像房地產問題，開發商說需求旺盛，供不應求。都有什么需求？投資者、投機者、住房者，他說得對，因為這都是買他房子的人，這都是他的需求者。但是社會來看，這個就不對了。當我們看到發改委經常發文，稱什么房屋供不應求，所以房價呈上漲趨勢。他不知道這個需求者里面，有好多是投機者。投機人是干什么？他是中間需求。他這個需求，就如同菜販子進菜的需求。菜販子進菜，瘋狂采購菜，政府就說菜需求量太大了，供不應求。是菜販子吃菜比誰都吃得都快嗎？你這個說法顯然是很荒謬的。你這個中間需求，而且是不做任何加工就賣掉的，純粹屬于投機行為。如果你的中間需求是加工的也好，比如說我用這個房子我做KTV，KTV唱歌。這叫中間需求，我加工了一下。我做成旅館，這就叫加工的。包括我買糧食也是這樣，我買了糧食做成罐頭，開食品廠。這都屬于中間的需求，加工了一下。

我們的住房投機分子一點也不加工，不能裝修，裝修之后不好辦，這筆錢屬于白扔的。不裝修就是放著它，然后等著升值。這樣一個中間需求連菜販子都不如，菜販子還整理整理。對于投機者，房子在哪里他都不知道。有的人買一個單元，有的人在深圳買了一千套的房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房子在哪，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們連菜販子都不如。

這樣的需求是真實的需求嗎？那是開發商看來的需求，那是中間商進貨需求，并沒有構成真正最后的需求。所以說過去發改委、國家統計局都有非常豐富的數據。比如說空置率，國家統計局說了，開發商的房子一年沒賣掉算空置。建設部強烈不同意，說三年沒賣掉才叫空置。所以北師大的董藩先生就參與了這個學術辯論。他強烈批評統計局，支持建設部，說關于空置率，建設部的符合國際慣例。現在看來他們兩個，不管是統計局還是建設部的定義都是荒謬的。因為賣到投機分子手上的房子都是空置的，凡是沒有居住的都是空置的。你不從社會角度看問題，你這個政策不可能對的。

所以說老百姓說房子升值了，開發商就說買房子可以升值，大家就拼命買房子。從社會角度怎么看呢？這是明顯的貨幣貶值，所以說你還說你沒有通貨膨脹，你說只有4.8%，但你的房子漲了多少，房子頭幾年二三十萬一套，你現在200萬了，錢貶了10倍呀！徐滇慶就說了，天上下雨的話，大河都滿了，小河能不滿嗎？但他不知道這小河已經高過十幾倍了，你這個錢在房子這兒都已經貶了10來倍了。錢在房子這里可能貶了很多，90%或者更多，在糧食可能沒有50%。你在房子這兒的一塊錢，過了幾年就值一毛錢，在這里貶的幅度太大了。但是整體的物價上漲遠沒有房子漲得快，所以說物價上漲并不排除房價的暴跌，是不排除的。

價格指數里面有房屋價格指數，有消費品價格指數。你硬不要把房屋酸作消費品里，可以啊，那就單獨算一個房屋價格指數，消費品價格指數，生產資料價格指數，這些指數恐怕都得加權平均，平均起來才能算出一個通貨膨脹率。通貨膨脹率是貨幣貶值率。一個原因是貨幣發行量大了會發生通貨膨脹，現在外資進到中國，有多少美元進來就要結匯多少。所以說我們的貨幣發行量是非常大的，光有熱錢進來這部分，我們發行量就遠遠超過了需要。所以國家一邊要發行貨幣，一邊緊縮。一邊把準備金率提高，一邊緊縮一邊發行貨幣，這都是熱錢搞的。但是對熱錢我們不敢得罪啊，中國政府在這方面是軟骨頭，這就注定了中國的通貨膨脹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加上美元貶值，以美元計價的所有商品都漲價。美元貶值有一個趨勢，以美元計價的商品就會出現上漲的趨勢，國際投資機構趁機進入，使這個商品不斷上漲。糧食上漲肯定要傳遞過來。現在我們加入WTO了，外國的高，我們的便宜，怎么不讓漲上來？這似乎還違反了WTO規則。

外國糧食便宜的時候我們開放市場，讓中國的糧價降下來，逼著農民的利益受到損害；但是外國糧價高的時候我們堵住了，因為糧食的走私還是很難的，比熱錢流動難多了。所以說還是很容易堵住的，但是中國的農民深受其害。所以說誰是中國農民的敵人？不是看有的人表面上對農民很好，真正的卻是害農民的。但是這個物價一上來，有人就要臉上無光，還要道歉；再有糧價上漲會引起社會恐慌，這可能是他確實不想看到的。

但是糧食上漲趨勢，也是難以避免的，中國哪天會物價會漲25%，現在看來算法更重要。一邊是糧食的真實上漲，但我們算法很重要。比如說某種商品漲了很快，推高了消費價格，那我計算時，這個部分不算，我算核心CPI。物價上漲了嗎？我們叫結構性上漲。只要不是齊頭并進的，我就叫它結構性上漲。只要有的漲得快有的漲得慢，我就叫結構性上漲。然后我把你漲得快的幾部分刨掉，沒漲的部分叫核心CPI。不過，最近沒漲的部分也幾乎沒了，連廢紙都漲了。原來廢紙不漲、啤酒瓶不漲，現在廢紙都漲了。所以曾經的女首富張茵公司的利潤明顯下來了。報社現在也沒法干了，一份《新京報》有的時候賣廢紙比一塊還貴。報紙賣廢紙都能賣一塊五一份，零售的話才賣一塊。那天我們買報紙，賣報紙的可能告訴你說，這報紙我實在不想賣給你，賣給你才賣一塊錢，我賣給收廢紙的一塊五。現在這個問題讓報社非常痛苦，干不下去了。我上次跟《精品購物指南》總編輯聊，他說這個問題讓他很痛苦，這個報紙登了很多廣告，就怕他們賣，賣廢紙了，客戶以后都不到我這登廣告了。

通貨膨脹跟貨幣的信譽密切相關。大家對這個錢還相信不相信了，現在我們人民幣對美元還在升值的，但是這個美元貶值對各國形成了巨大危害。因為美元貶值導致美國所有商品都漲價了，以美元計價的商品都漲價了，美國現在通貨膨脹率也很高了，達到了4%，歐盟3.9%，還在加速上漲。印度已經達到8%了，中國這邊實際上漲幅比他們要高，因為中國的經濟比所有的國家都過熱。現在我們的中央也不會提防止經濟過熱了，我們現在提的叫控制通貨膨脹，說明我們對通貨膨脹都已經承認了，我們只是不希望說得很高。四川地震的時候說7.6級，不敢說7.8級，怕人們聯想到唐山大地震。后來一看死的人太多了，只要把責任歸到天災里。當然里面還有人禍，但人禍是不能提的。關于人禍，我看到總理站在大壩上感嘆，說我們的建筑經受了考驗。緊接著工程院院士就說，世界上的教室都是最不堅實的，因為它跨度大，門窗大，講了很多理由。這意味著眾多小學生被砸死，人禍這部分責任，很難得到追究了。因為我們改革開放最明顯的成果就是城市建設，雖然我們的城市建設基本上是豆腐渣工程，但是還在這擺著呢。外表很光鮮，雖然樓很不結實，但是在這擺著呢。拆遷了那些小平房以后，把馬路搞得很寬，這是改革開放最明顯的成果。如果這個成果最后都被定性為豆腐渣工程充斥的城市建設。因為每一個層都是抽筋扒皮的，一個億的投資最后能有一百萬用到料上就不錯了，因為每個環節都在抽筋扒皮。開發商、建筑總包商、施工方、包工頭，都在里面抽筋扒皮。改革開放30年，應該說這次地震說明了建筑問題，充分說明改革開放30年是以豆腐渣工程為代表的。當然這個不能輕易否認，因為一否定我們就再也沒有可表白的了。所以我們的總理強調大壩的結實，這就注定了那些學生、家長不可能得到答復的。因為這是人禍，天災和人禍，人禍比天災要厲害得多。

我們現在的房地產開發制度，都通過高容積率、高層建筑實現的，水泥的建筑，但是沒有鋼筋，鋼筋被抽走了，這樣的建筑能干什么？如果地震了你跑回房去躲避，但是我們的房子不是防震的，它是豆腐渣工程。水泥的東西根本保護不了你，但是可以砸死你。如果高容積率、高層建筑，這個本身不是罪的話，但是這兩個因素再加上豆腐渣工程，就成為死亡人數增加的重要原因了。你在農村的草房子，10級地震也不一定砸得死人，而且砸死的話也就一兩個人吧。現在這里人多了，現在都集中在這里面了。這就導致了死亡人數由此的增加，人禍比天災更大。

對于人禍，余秋雨“含淚勸告”家長們，希望他們識大體、顧大局，不要被外國組織利用。余秋雨偷看了外國的一些信息，發現有家長在游行、在集會。這些信息我們看不到，但余秋雨通過偷看看到了。他冒著危險勸慰這些家長，實際上他偷看我們國家不許看的情報了。當然老百姓并不買他的帳，有人“含淚勸告”余秋雨，要他重新做人。

六、面對危機國家應該怎樣辦？我們怎么辦？

我們最近發現甕安事件出現一個好的現象。貴州省委書記石忠源剛開始非常愚蠢，馬上就拋出來一個黑社會說。老百姓說怎么這么多黑社會？最近又提出來有其他原因，有深層原因，要檢討，檢討五點原因。其中把黑社會作為1/5，不是100%。我估計下一步，就是把這部分去掉，把1/5部分去掉，然后向群眾、全國檢討，然后中央撤掉石忠源的職務。我想這個問題就比較好地解決了。我們最近發現大家可以開始評論甕安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中國的互聯網上，可以說什么東西都沒有辦法隱瞞，越隱瞞謠言越多，不如不隱瞞了。政府也發現，越隱瞞越被丑化，還不如不隱瞞。所以說我們現在看來這都是好的現象，中國的這些真實的情況、真實的聲音，越來越被大家所聽到、被接受。

有人說改革開放30年，80后、90后的思想品德都很高，那是改革開放的結果，我說不是。現在老的一帶人，比如茅于軾，這些老的人非常維護改革開放，全面維護改革開放的成果，辯護非常多的。但是年輕人為什么說相對來講都是好的，有個詩人專門歌頌80后、90后，我覺得地震救災表現上，80后、90后確實了不起的。他比我們年紀更大的人還要值得尊重。一般看來，80后、90后本來是嬌生慣養的，但是這次地震我們發現他們特別有正義感。在志愿者占的比重特別大。這些說明什么？他們應當說更能接受反思的聲音，反思的聲音對他們的教育，要遠遠大于正面的教育。正面的教育，就是維護過去的一切成果，對過去的一點點反思都是不允許的。

我們現在要說，為什么80后、90后的現在能保持一個好的、正常的一個人的良知，我認為反思的聲音起了一定作用，但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他們受毒害不深。過去的毒害，比如說文革時期，應該說是群眾對官員的造反運動，人們互相揭發，家庭成員之間的親情都沒有了，那個環境對人是有毒害的。改革開放30年就是唯利是圖的30年，這里面很多人為了升官發財、為了賺錢，都幾乎是不擇手段的。

我們現在的企業家，你說有幾個敢把他所有經商的關鍵環節亮出來？我看沒有！好多企業家掙了錢，不是你為這個社會新創造了什么財富？比如說像蘋果公司的董事長那樣，我新創造這個產品，讓你想象不到的好，你就愿意花大價錢買，這就是他作為企業家創造的財富。你這個中國企業家創造的都是什么？史玉柱，把美國很普通的一個藥材，松果體素，吃了之后可以有助于睡眠的藥材，包裝成腦白金，然后賣出白金的價格。這跟過去保健品里面用白面冒充名貴的藥材，有什么區別呢？只不過吃不死人，但是把錢都拿走了。這種企業家能叫企業家嗎？這些都叫搶劫犯。我們中國的企業家里邊有多少是搶劫犯？這還是好的，做做廣告。還有好多直接給官員勾結，就是官商勾結，這樣的就更多了。有幾個是拿得出手？你的商業秘密你敢公布嗎？你過去歷史你敢說開嗎？你敢說你現在做的東西都是光明磊落的？幾乎是沒有的！

    所以說我們的每個人，幾乎都是絞盡腦汁打通關節、拉人下水、偷稅漏稅、坑蒙拐騙，通過這個方式來獲得成功的。像從事建筑環節的每一個人，誰敢說他是清白？除了劉漢，他捐贈的學校，他是實實在在的。除了這部分，其他部分敢不敢跟別人說，你說在里面從事什么環節，干了些什么工作，拿走多少黑錢？所以說改革開放這30年，使得不少人通過不合理方式獲得利益，像包工頭全是靠扣錢的，有的甚至把工人害死，把錢貪污掉。這樣的情況下，包括官場都是靠下面貪污往上送的，現在這種體制，有才能的人根本上不去。從這個角度我覺得重慶市還是做得不錯的。他們能騰出一部分官位，讓這些外來人才去競爭。對當地干部而言是不好的，但是對地方長遠發展有利。其他的地方，誰舍得拿出這些位置，讓人晉升，他舍不得，因為涉及到很多錢沒人送了，很多一把手就舍不得了。

    所以這樣出來一些人，就是你晉升成功了，升官升上去了，我這個企業也做成功了，掙了很多錢，但是你能保證你沒做虧心事嗎？而且他們還在繼續做下去，把財產轉移到國外，隨時準備逃走。所以這些人你不能指望他像80后、90后那么純潔。80后、90后是未受毒害者；另外反思的思想，對他們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所以中國80后、90后原來都覺得嬌生慣養，不能成大器，現在看來他們比我們預想的要好，中國還是要考他們。

作為我們這一代，前面的這代人，我覺得應該對過去的一些理論、一些說法重新反思。有很多不可救藥的，像徐滇慶、任志強，還有葉檀，好多人搞不清她的底細。葉檀也是個著名財經評論人，我們好多人讀書她的文章，有的人又喜歡她，又喜歡時寒冰的文章。當時我就覺得我們這些讀者是非常糊涂的。因為他們兩個人的觀點完全相反，但是葉檀的文章非常模棱兩可，讓你看不出觀點出來。她不像任志強那樣理直氣壯，他談的東西非常隱諱，讓你一下子看不出意思來，還以為她很正義。所以目前在中國鼓吹房市的，有四大金剛：茅于軾、徐滇慶、任志強、葉檀四個人，大家要好好記住他們。

董藩現在不說話了，北師大的董藩，也是博士生導師，但在理論水平上，只不過是一個小老鼠，他的水平太差了。他現在不說話了，董藩說自己被那些道德衛士罵得不說話了，現在的學術環境很不好，所以他不說話了。現在還有四大金剛：茅于軾，實際上他也不說話了，他不再提住房了，住房上我們基本上把他打倒了；任志強，現在也不怎么說話了；徐滇慶，打賭認輸了，而且好像還很痛恨自己的毛糙、浮躁。他最近提出金融危機就在眼前，你們不要再關注打賭了，要把注意力轉到金融危機上。他講的里面有對的，有錯的，但是他的立場是非常不好的，因為他基本上是為開發商說話的，不會為老百姓說話。只要開發商給他一些錢，名聲他不在乎了。為什么他不在乎名聲呢？他知道他年紀很大了，無所謂了。因為在中國只要出名。中國講的是名氣，不管香臭，所以說只要出名了，媒體總會找你的。中國目前是非觀都沒有了，只要出名就行。像芙蓉姐姐，出名就行，只要出名了，她就比一般人要過得好。因為總有什么一些歪門小報找找她，給她點錢，讓她在面前跳跳舞，拍一下。所以中國人目前的是非觀，基本上都沒有了。茅于軾的理論是講道德的。我原來以為他講什么掙錢有道，沒想到他告訴大家要自私，凡是犧牲個人利益為別人著想的，都是不可取的，都是愚蠢的；犧牲自己利益為了他人，極端的就是恐怖主義。為什么？他說不符經濟學的帕累托改進，這樣一個基本原理。

抗震救災的時候我寫了一篇文章，我要趁著抗震救災打擊一下利己主義。我就把茅于軾這篇文章的一段，放到我的博客上，這樣我就可以享受網友們對茅于軾的批評了，有很多很多。后來我想，對于葉檀，也不能輕易放過她，我就把葉檀的座右銘放進來了。葉檀說她譴責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犧牲個人利益。這樣兩個人的話，我要讓好多人知道，這就是利己主義的典范。利己主義并不適合我們生活的很多方面。你比如說家庭成員之間，如果都是利己主義，還能酸是家庭嗎？朋友之間，這部分都不適合利己主義，而是以利他主義為主體的。利己主義也不適于財政分配，國家公共經濟這塊。如果是利己主義，那我們可以用來分析一些官員犯罪的原因，但是決不應該成為財政分配的一個原則。財政分配要公平、公正，那不是利己主義，那是要公平公正。只有在適合市場調節的這個范圍，利己主義可以行使。例如手機的研發、汽車制造，企業之間競爭，都可以通過利己的方式來實現。

所以市場經濟只適合我們經濟的一個部分。在公共經濟、政府經濟這塊不適合，這塊適合計劃分配。包括土地這塊，不適合市場經濟，適合計劃分配。家庭成員的經濟活動，在農村太多了，我們家長、老人到城市給你看孩子，這要到美國是創造GDP的，在美國你肯定要給錢的，在中國是不要錢的。你不要他看老人還很痛苦，要孩子跟他一起，其樂融融。既勞動了，他自己心理上有安慰了。中國這塊經濟是很大的，自己做飯自己包餃子，中國餃子80%是通過家庭成員自己聚會包的，這也創造了財富，但是不統計在GDP里，沒有統計。這塊不在市場經濟里面，不是市場經濟，一樣創造財富，一樣是經濟，而且是更好的經濟。這一部分是利他的，不適合利己主義，市場調節不適合。

所以說我們國家，應該維持家庭的其樂融融的部分，要保護他們的經濟活動。但是在我們國家我們是通過市場化打擊他們的，不許他們自己蓋房子，不許老百姓蓋房子。自有人類歷史以來，老百姓都能自己蓋房子，獨有我們這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不許蓋，只能讓開發商蓋，蓋了讓你買。很貴，是因為市場經濟的供不應求。漲到天上沒辦法，這是市場對價格的再發現。實在住不起房子了，給你蓋幾間廉租房。這就是中國的狀況，這就是通過打擊老百姓的民生，應該由自己解決的民生部分，維護開發商的暴利。所以說中國的體制必須要變革，必須改變目前這個體制。

從國家來看必須把腫割掉，必須把財富外流這個路子堵住。中國要硬起來，要對熱錢說不，要敢于動用追溯權。我要強調一下，中國要避免災難，必須把腫瘤割掉。這個腫瘤包括房地產商，包括炒樓的，包括地方儲備的，征用土地再拍賣的，包括股市，它的發行制度，包括基金后邊的老鼠倉，包括貪官，包括中外勾結的鐵三角，大陸、香港、美國的勾結，都得打掉他們。只有打掉他們老百姓才能活下去，我們所謂的政治危機才有可能不出現。我今天就講這么多，謝謝大家。

提問環節

    主持人：感謝曹先生精采的演講，現在是提問階段，大家誰對曹先生有提問的可以舉手。

    提問：您說的熱錢將來主要方向是放高利貸，實際上高利貸它如果想盈利的話應該有幾個條件。第一個條件保證能拿到，您剛才說是信譽，民間信譽或者黑社會保證。如果外資熱錢進入高利貸市場，很明顯他的風險大得很多，這是第一。你可以說他可以跟中國的民間資本結合，但問題是跟民間資本結合以后它如何兌成美金然后流走，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您說將來對熱錢采取的措施是沒收，咱們姑且不說理論上成立不成立，現實當中你怎么判斷熱錢，他以熱錢的身份，以外國資本的身份進入中國嗎？

曹建海：說得有道理，熱錢進到中國之后，很多是通過民間，很多是通過私人身份，由中國居民來持有的。所以熱錢持有人體現為內地居民，因為他可以換匯，可以換成人民幣。所以說熱錢可以體現在一些居民，手中擁有大量的人民幣。這個居民他就是熱錢在中國的代理人。比如說他是浙江人，他通過浙江的人脈關系貸出去，一般來講是有保證的。如果不在浙江這一帶，不是帶這一帶的你想獲得保證，一般來講都要借助黑社會，需要黑社會的保證。因為專門有這樣的機構幫他要錢的，然后從中分享一部分利潤。所以這就很難避免，有黑社會涉及到他，這都是保證措施。如果他有120%的回報，他就收回一半本金和利息，他都賺了。所以他絕對想把錢放進去。通過一些企業，中國很講人脈關系、個人信用，他可以挑選一些企業。因為房地產企業對資金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現在像摩根斯坦利這樣的公司，最近正在出售商業大廈，可見外國的資金，摩根斯坦利買樓，嚴格說都不能算是外商直接投資，都是搞投機的。我們早期把它列入FDI的，現在我們FDI已經不引入房地產開發了。但是像這些錢嚴格說就是熱錢，過去它是合理合法進來的，現在熱錢開始在房地產市場退出。

熱錢怎樣退出，往往可以通過進口的方式退出，比如進口一些非標準產品。技術是沒標準的，我要多少錢你沒辦法。知識產權，通過這個方式退出。我們知道拍賣公司拍賣畫可以把一些人的錢洗干凈。我這里有一張紙，我就要拍他10個億。因為我家里有10個億，別人送的，沒法漂白，我就賣10個億，就這張紙。很特殊，唯一的，全球唯一的。開10個億我也交稅，我交40%，那我交4億的稅，剩下的6個億就漂白了。所以我們通過這些非標準產品進口，這是外資流出的一個最合理的方式。周小川曾經說了，不必要的外匯審查不做審查。所以說指導我們外匯管制的部門，對于目前非標準產品的出口，你是控制不住的。現在熱錢還不走了，因為在中國賺的錢比哪都容易。你現在不用控制他跑，他現在在這兒放高利貸，比哪個國家和地區都掙得多。

    至于如何來判定熱錢，我想肯定還是能判定的。如果說非常嚴格地去追查，你當時進來是以什么方式獲得的。你獲得一筆美元有沒有去國外，你在國外的話有沒有勞動收入的證明，有沒有勞動工號，還是有很多是可以去得到驗證的。問題就看你查不查？你有沒有這個法律？沒有這個法律你查他干什么。如果可以沒收，就要定義什么是熱錢，嚴格說不是合法進來的，只要不是FDI的合理部分，不是貿易順差的，不是QFII的300億額度的，那都不是熱錢。

    提問：我想說一個事，就是您剛才講的已經到了癌癥，可以把它切掉。我的看法是什么，如果人生下來他有兩種基因。你只要生長這兩種基因就同時存在，你如果把這種東西切掉之后，他可以轉化為另一個膿包繼續生長。我的觀點就是說，就是不搞這種全球化的市場經濟，可以調查一下朝鮮現在怎么樣，到底受沒受全球化或者通脹的影響。

    曹建海：退出WTO。

    提問：對，咱做不了主，咱只是探討一個看法。

    曹建海：你要說退出WTO就怕現在連石油都進不來了。

    提問：可以啊。

    曹建海：進不來石油怎么辦？

    提問：我可以減少國內的消耗量啊，因為中國現在占整個全球石油消耗量17%，僅次于美國的19%。提高油價就沒有那么大的消耗量。

    曹建海：那你必須馬上說服在座的人不要開車了。

    提問：可以，完全可以。大伙還在積極參與這種市場經濟的競爭，所以您剛才提出那個沒有一個市場就不可能實現。如果回到老子的小國寡民的狀態，完全可以實現。

    曹建海：你說到的倒是很有意思。怎么說呢，市場經濟剛才講了，在很多的領域市場經濟是好的，是個好東西。在一些產品制造領域是個好東西，在有些領域不適合它，像政府經濟、家庭經濟、合作社里邊不適合它。因為家庭經濟也是很大的一部分，家庭里干很多事，都不適合采取這個模式，包括家庭成員互助。但是在市場經濟中，市場是中性的，你不能把它一下子打死，沒有了市場經濟。就像產品制造、技術更新往往沒有這么快，包括全世界的。有競爭還是好的，你買菜，如果那兒只有一家的話，肯定是賣得特別貴，如果兩家三家競爭，那菜價是比較便宜的。

    提問：自己生產。

    曹建海：關于自己生產，我自己是個教授不適合自己生產，讓我自己去種菜不太適合，不如我寫東西，我可以發揮優勢。每個人都必須發揮優勢，然后把我創造的東西跟別人交換，這是比較合理的。包括封建社會的時候，都要把自己生產的東西換鹽、換雞蛋。

    提問：如果每個人比別人優秀，那么這個市場經濟也存在，如果說每個人都差不多。

    曹建海：不是都優秀，有的人在某個方面有專長。比如我擅長跳舞，那我就可以教別人跳舞。每個人都有專長，要發揮專長。有的人什么也不會，但是有勁，那就是干體力勞動，這可以掙更多的錢。有的人體力不行，但是會動腦筋，那就可以給別人出出主意去掙錢。每個人都有專長，人盡其才，大家把自己創造財富跟別人交換。在這個過程當中不要去騙人、不要去剝削別人，這是關鍵要做到的。不要通過投機倒把剝削別人，這個市場經濟、市場調節就是比較好的。

    提問：你講得非常好，（02：17：54）。

    曹建海：有時候改革就是方向吧，如果繼續朝著市場化方向改，徹底地改也不一定是改革，繼續所謂的賣企業、賣土地？關鍵看怎么改。

    提問：（02：18：48）

    曹建海：他有他的一套市場化理論，他有他的一套市場改革方案，照著這個繼續改革下去，那就很危險。

    提問：（02：19：10）

    曹建海：我們人文社會科學都是一致的，唯一的是院士們不研究人事，不講人事。現在院士講人事，但他們不懂人事。人文社會科學就是人的科學，我們都是一致的，經濟學、社會學、政治學、心理學都是一致的。

    提問：（02：19：31）我覺得要找到根源。

    曹建海：當時1998年的時候，大量工人下崗的時候，他這個階級的領導地位、基本的權力跑哪去了？

    提問：有一條，咱們解放初期在農村（02：20：20）。

    曹建海：農會跟工會是一樣的，農民權力是非常大的，現在是都沒有了，工會也沒有了。

    提問：第二條（02：20：50）。

    曹建海：關于四大，現在在博客里面，部分地恢復了。

    提問：（02：21：23）

    曹建海：因為過去不是全民所有制企業不許罷工，我覺得可以理解，現在不是全民所有制企業了，它是私人企業，仍然不許罷工，就不能理解了。

    提問：（02：21：45）

    曹建海：過去適合全民所有制的征地制度，現在把土地給了潘石屹了。我們政府在里面只要給點錢，賺點錢，做了皮條客，還照搬了過去的征用制度。我理論的核心是說，市場經濟只能是我們經濟中的一部分，它只能是一部分，它不能把它當成全部，所以中國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這個提法值得商榷。我們市場經濟可以占一部分，家庭這部分，家庭自助、家庭經濟活動也要占一部分，要讓家庭自助選擇作為首要的。比如我想自己蓋房子，我不想買你開發商的房子，你必須允許我自己蓋。你開發商蓋的房子如果一平米800塊錢，我自己蓋1000塊，那我就買你的房子。如果有這樣的體制的話，現在的開發商都得死掉。為什么？因為建筑公司造房子就可以了，它也可以先蓋房子后出售。它跟工廠一樣，先生產后銷售。現在在美國很多開發商是建筑公司，他是跟我們的工廠是一樣的。中國的開發商在美國就是咨詢策劃的，讓他來主導房地產市場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所以說中國的市場經濟，一定要把它控制在一定的范圍，不能侵犯民間經濟；政府也要把自己保留一塊，該管就管、該做就做。所以我主張災后重建，決不能引入開發商，后來《人民日報》還討論了我這個觀點，影響是有了。

    提問：剛才您提到大多商品上漲，還有熱錢流入，都是伴隨著美元貶值、美聯儲降息的過程。現在美聯儲開始停止將息了，會不會改變糧食、石油，大部分商品上升的趨勢？

    曹建海：兩個概念要區別開，美元貶值、人民幣兌美元升值，這是兩個不同的東西，這兩個是要加起來算。不能以為美元貶職、人民幣升值是一回事。人民幣兌美元升值這是人民幣兌美元核算的變化；美元貶值就是美元買任何東西都不值錢了，現在全世界買東西美元兌任何東西都不值錢，你儲備的這些東西都貶職了。所以我們中國一方面承擔美元貶職的部分，另外一個承擔熱錢在中國賺的這部分。我們全都損失了，這兩個不是一個東西。現在看美元如果恢復強勢，取決于美國經濟能不能振興，也就是美國創造的財富能不能支撐你這個美元。現在加息是因為美國通貨膨脹的原因，加息之后可能減慢流入到中國的美元速度。但是美元貶值跟加息沒有必然的關系，加息并沒有引起強勢美元。關鍵是加息能不能讓美國的經濟強大起來。如果美國的制造業都沒有了，產業還強大不起來，現在歐洲好多產業轉回到美國了，他們開始變得強大。美國的產品出口也增加了，如果這些不能得到保證，僅僅是加息并不能保證美元的強勢，并不能抑制美元貶值的趨勢。

    提問：借著你那個話題跟你的回應，蔡教授說的，他說什么呢，不加入WTO，你又說不加入WTO石油進不來了。蔡教授說不加入WTO是錯誤的，這個事加入WTO和不加入WTO，現在科學發達了，加入WTO呢向國際上發展，現在改革開放，我認為改革開放能加大中國在世界各地都有地方，關于石油的問題，我們國家現在科技發達了，不久的將來石油，也就這幾年進點，過幾年就不用進了。水力發電站、火力發電站，煤氣、天然氣都垮臺，今后我們科技發達，B-10發動機已經生產了，這些用在飛機、輪船、坦克上，不久將來用汽車上。

    曹建海：因為我們國家的科學技術水平，應該說30多年沒有什么變化，沒有什么技術進步。我們石油消費今年要增長10%，石油消耗量進口至少增加10%，我們現在能耗標準下降，只有在管理上下工夫，但是在技術上我們是沒有潛力的。為什么人家說你中國需求不能減少的，因為你沒有技術，我們的技術是我們的最大弱點。我們過去還有點技術，你比如說“運十”，他們講的是“四人幫”抓的，我們當時全面否定文化大革命，“運十”就被否定掉了。我們過去是有技術的。技術怎么來的？是封鎖來的！封鎖有的時候逼著你絞盡腦汁想東西。中國一開放，我們特別崇洋媚外，貶低自己，把自己說得一錢不值。所以有的時候市場過于開放，都有崇洋的東西。一看西方的技術先進，我們的確實落后，就完全自暴自棄。現在我們開放，目的在于技術引進，包括以市場換術，市場全開放了，但技術一點都沒有來。除非我們發明了永動機，我們就可以把這些都停下來。現在中國需要實施強制性措施，通過提高能源價格逼著降下來，逼著他們壓縮能源需求。否則的話全世界大部分給中國消耗都不夠用，這是絕對不能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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