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中國農民工的政治經濟學考察
主講人：楊思遠（河北師范大學教師）
時間：2005年11月13日星期日下午2：00
內容簡介：
吃穿住用行，是每個人都離不開的。今天中國人的這五項，幾乎都是由被稱為“農民工”的特殊群體提供的。餐館的廚師和服務員是他們，服裝廠、鞋廠、襪廠的工人是他們，建筑公司的工人是他們，筑路和修路的工人是他們，多種用品生產廠和商店的工人也是他們。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沒有農民工，就不會有現在的生活。
然而，“農民工”卻沒有與其作用相當的社會地位。從戶籍說，他們的身份是農民，而從職業講，他們又是工人。在城里工作，家卻在農村。他們修建的平旦大路和高樓廣廈不歸他們行走和居住；他們做的高檔電器、家具、服裝、菜肴，不歸他們享用。他們每天十幾個小時的辛勞創造的剩余價值，使成千上萬個“包工頭”、“企業家”、“洋老板”富了起來，而自己每月所掙的幾百元的工錢卻只夠維持生命——就是這區區幾百元，還要被長期拖欠，甚至得不到。農民工，這個特殊的階級，支撐著現代中國的經濟和社會。
“農民工”，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群體，他們的命運將如何定位，這是值得嚴肅認真思考的。楊思遠博士經過多年的調查研究，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進行了初步的考察，開啟了這個問題研究的新思路。歡迎關注這個問題的各界朋友參加本次講座，參加者請提前登錄烏有之鄉書社網站（www.wyzxsx.com）首頁預訂座位，預訂者請提前15分鐘到場。
下面是根據錄音整理，未經主講人審閱。
主持人：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烏有之鄉參加今天下午的講座。我們今天講座的題目是“中國農民工政治經濟學考察”。大家知道，自從改革開放以來，民工潮興起，農民工成為我國現代化建設的一支生力軍，為我們國家改革開放以來的現代化進程作出了巨大的貢獻。這些年來，大家也深切的感受到，輿論上也普遍關注到農民工的實際工作生存處境。農民工作為一個特殊的群體，從職業上說，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在但我國的戶籍制度之下，在戶籍身份上他們還被稱為農民，他們在城市里面，流血流汗工作生活，而他們的家只能還在農村。每年他們像侯鳥一樣來回前徙、漂泊不定，對這樣的群體我們感受到了太多讓人同情的一面，同時這個群體又恰恰支撐著現在我們整個國家的經濟、政治乃至整個社會的穩定。這個群體到底從各個角度怎么來看，我們今天請楊思遠老師來給我們講一講。楊老師的專業是政治經濟學。他在最近幾年當中，對農民工的群體進行了一系列的調研，站在堅持為勞動者利益說話、維護勞動者的權益的立場，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對中國農民工進行了深入系統的考察，形成了自己的博士論文，也出版了這本《中國農民工的政治經濟學考察》，下面我們有請楊老師為我們介紹他對該主題考察的結論和觀點。
楊：
非常高興能來烏有之鄉做報告，以往我都是宣傳別人的著作和思想.烏有之鄉的活動有個特點，每次活動介紹一本書，今天是介紹我自己的一本，叫《中國農民工的政治經濟學考察》，我這里只是想把這本書里的一些寫作時的主要觀點給大家提示一下，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再讀書。有什么問題，咱們可以再溝通交流。
今天我想講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農民工階級產生的原因。第二個問題我把農民工作為一個階級來考察，農民工這個階級它特殊的經濟生活條件是什么，第三個是農民工的作用，三個問題是新一屆政府的重中之重。特別是農民工的問題，汗牛充棟。現在研究的人非常多，我給概括一下，總體來講是兩個角度，第一個是社會學的角度，這是清華大學，像李強，社科院的陸學藝，他們從社會學的角度考察農民工，把農民工人人權狀況，農民工子女上學怎么受歧視，農民工每年春節期間來返對交通問題造成的影響，總體是社會學的角度，涉及到的問題是全方位的。
再一個視角從西方60年代開始，逐漸起來的發展經濟學，我們國家是80年代開始，引入這個西方的發展經濟學。所以從發展經濟學的角度，重點是考察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角度來研究，應當說，從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角度來研究農民工問題的文獻也非常多，我在做博士論文，查閱了很多這方面的文獻，我選了一些有代表性的文書里面做了一些評論。總體來講，一個是社會學，一個是發展學，我們的角度是政治經濟學。
所以在我講座之前，我先要講一講從政治經濟學度考察，究竟要考察一些什么問題，這個視角和別的視角有什么不一樣，從一個視角看，這像一撞墻，所以角度不同結論不同。我從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這個度來考察的，政治學的角度考察，第一個特點跟其他不一樣在哪？就是主體思想。就是樹立一種主題觀點。如果跟其他兩個視角相比，社會學更是同情農民工，剛才范老師講了這個問題。還有發展經濟學，講農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就是把農民從土地上轉移出來，轉移同情這是兩個動詞，動詞是由主體發出來的，把農民從土地上轉移出來，主語似乎是政府，我政府要把農民轉移出來，似乎在西方是資本，資本是農民剩余勞動力。榨取農民剩余勞動時間的主體或者是資本，或者是政府。從社會學角度，我同情農民工，主體是我知識分子，廣大的社會媒體，包括政府的官員，所以他的主體，從政治學考察的角度講，他都是主體示弱了，似乎農民工的問題，三農問題，不是農民自己的問題，是官方的問題，是政府的問題，是資本的問題，主體在農村之外在三農之外。我們政治經濟學考察不是這樣，農民工問題，就是農民工本人的問題。農民工你自己去問，沒有一個人說自己是可憐的，沒有一個人說自己是不公平的，他覺得我能夠出來，就能夠證明我的價值。這個角度是不一樣。這是第一點。我的主體是農民工，我在考察的時候，我畢竟不是農民工，但是我的角度跟別人的不一樣，我把我自己作為農民工，我就是農民工。我不能依靠別人的同情，每個人都靠別人的同情，才能使自己的子女的教育問題得到解決？才能找到溫家寶總理把農民工工資的拖欠問題解決？從來沒有一個農民工這樣想過？如果我們不站在農民工角度去所思所想的話，就不可能建立農民學。
第二是階級關系，我不把農民工看成是一個從農民中分化出來的階層，也不像社會學把他們當作是社會的弱勢群體，我不這么認為群體這個概念。我就把他們當一個階級，但是我加了一個名詞，叫做過渡形階級。
這是從階級的觀念出發。從階級的觀點出發，從階級斗爭的觀點出發，我認為是階級斗爭出新了一定的階段，才發展出現了農民工。沒有這個過程是不行的。
第三點，著重從經濟矛盾的運動的角度去把握。政治經濟學從社會經濟矛盾運動當中去把握事務的發展，我把農民工看成是繼中國勞動者發展經歷從原始人，到奴隸，到農奴，到農民，到農民工，到工人，最后向自由人方向發展。農民工是在整個發展鏈條的過程中，由農民到向工人轉變過程中的一個形態。我 們都知道，人是從猿轉變過來的，但是不是什么猿都能轉變成人，人是由猿先轉變為人猿再轉變為猿人在轉變為人的。我們農民工就有點類似于猿人，既有農民的因素，又有工人的因素，這是把農民工放在勞動者歷史發展的第一章第一節講的，這個是作為我研究的一個平臺。我把農民工的發展，介乎農民與工人之間，作為一個過渡性的階級。
還有一個，政治的經濟學特別強調概念的規定，形成一個相對完整的概念體系，所以強調主體，我這里提供了一系列的新的概念，在導論的部分里面，我羅列了一些我從政治經濟學考察的這幾點，如：確定主體，揭示矛盾，概念運動，在我這個地方，對農民工規定了一些重要的概念，一是農民，二是農民工，三是在鄉農民工，四、進城農民工。五，鄉鎮企業。六，決定性價值生產。七，二元會籍制度、小農意識，階級意識，末代農民，民工荒等等，在這些概念當中，重點規定的是農民，我把它作為農民工的前導性概念，在鄉農民工，小農意識等等十多個主要的概念，核心概念是農民工概念。其他的概念是輔助性的概念，在相對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體系，對這樣一種概念的規定，我是有意識吸收黑格爾和馬克思的做法，黑格爾的邏輯學，就是一個概念的體系，馬克思你翻開去看，就是一個概念體系。
我這次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把這個目錄整成了一個概念集，逐漸形成了一個概念體系。這就是我首先要講的從政治學經濟的角度，把握農民工的問題。
這跟發展經濟學不一樣，它是講剩余勞動力轉移，什么叫剩余勞動力？英國實行勞動力轉移，美國也實行勞動力轉移，日本也實行勞動力轉移，都是不一樣的，單純實行剩余勞動力轉移是不行，世界各國在它的工業化和城市化的過程中，都有一個由農業勞動者向工業勞動者轉移的問題，但是在英國采取的是留民的形式，美國采取移民的形式，俄國采取的是解放農奴。日本它采用的精業農村，拉美國家是以城市平民的形是存在。而我們中國就是農民工，所以發展經濟學，恰恰是忽視階級性，不從階級角度出發。只是從抽象的層面。所以發展經濟學特別強調普世性，但它恰恰忽視了為什么中國采取中國農民工的形式而美國采取移民的形式，因此忽視了經濟矛盾的特殊的國度性特征，把國度性給抽象掉了，研究的就是一般性的問題，而不是中國特有的問題了。
所以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規定了幾點，主體、階級，矛盾、概念等，把我的視角和社會學視角和發展經濟學的視角區別開來。這是這本書的主要特點，采取了新的視角。問題還是老問題，理論也是老理論，政治經濟學。大家也不陌生，但是把這兩個東西結合在一起，從政治經濟學的視角考察農民工的問題，就是成了一種新課題。
先講農民工及其產生的原因。什么叫農民工？要講清楚這個問題，首先要講什么是農民？農民是由兩個字構成的，一個是農業生產者，一個是農，一個是民，集權官僚之下作為官的對立面的民構成，我先講它的第一層含義，就是農業生產者，工人的工是和農民的農和農奴的農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強調人的職業，強調人的能力，人一生當中在政治學的眼光里，看人是有兩個方面，一個是人的素質技能，在現實生活中體現了他的職業能力上，第二是人的社會地位，一定社會關系的人，所以人的概念包括兩個，一個是人的素質技能，一個社會地位，農民的農字就是集中的刻人的素質技能，我在書的第一章當中，大部分的篇幅在講，農民作為農業生產者的素質技能，這里又包括認識能力和實踐能力，我把中國農民幾千年來對天的認識，對地的認識，對人的認識，天、地、人的認識，對能力的認識，天時地理對這方面的認識，概括為認識能力，在實踐的基礎上，對自然進行了設定，是實踐能力，包括對生產工具的創造，對農產品品種的培育，對土地的改良，這一方面是涉及到農民的實踐能力的提高。農民之為民，是講社會地位的位置，是由他和官僚階級相對立的這樣一對矛盾來決定，“民”字在我們篆書里的寫法是一個人的眼睛，中間一個有眼珠子，眼珠子再畫一道箭頭下來，把眼珠子摳掉，這是我們最早篆書寫“民”字的特點，什么是民？就是瞎眼的，有眼無珠的，這是統治者造字的時候，對民的看法，是誰把眼珠子給摳掉了，就是官，就是在官民對立的時候，才意識到到民是一種被統治者的地位，這是農民。
農民工就是一個很奇特的概念，我即是農民，即維護了民的地位，但是我的職業，我把這個農民工分兩種，一個叫在鄉農民工，是鄉鎮企業里就業的這一部分農民人，是既工且農，亦工亦農，叫職業雙重化，即根據自己的土地，一般在農村農閑的季節，就到鄉鎮企業去做工，用陸學藝現在的話講，就是叫干活三班倒，種地早中晚，利用業余時間種地，這樣一種農民工，部分是農民的職業，部分是工人的職業，在鄉鎮企業，就是從事著工業生產者，他要繼續種地，就是農業生產者，他同時具備了這兩個能力，因此的話，農民工從職業能力上講，已經本單純的農民有了進步了，我除了種地以外，還能做工，比你單純種地的話，進步了，這是農民工同農民相比有了一定的發展，首先表現在他的能力上。
第二是表現在社會地位上，新中國成立后把社會的階級分化鏟除了。剝削階級消滅了，基本上階級的對抗解決了，我們今天又產生的階級，是后來演化的結果，當初就沒有了，我們繼承了從春秋戰國開始，就一直延續下來的戶籍制度，新中國初期規定的農民的戶口跟城市戶口的區別，不是從階級意義上規定的。那個戶籍一直延續到今天，現在我們準備正在改掉，但是現在還沒有改掉，剛剛提這個問題，我們也希望推動戶籍制度的改革。
在舊的戶籍制度下，就是一個農民，因此，在新中國建立以前，在集權官僚制時代，民和官是相對立的，新中國建立以后，農民社會身份的規定就是戶籍制度的規定。今天的農民已經進城務工了，因為他還是農民，因為他具備農民的戶籍身份，因為你從一個單純從事農業生產者轉變為也可以從事工業生產了，其實是中國就業制度的變革的結果。但是戶籍制度的變革，慢于你的就業制度的改革，就業制度的改革，會使得你的農民活動一種非農產業的就業環境。但是戶籍制度還未改革，所以就產生了農民工。要說明的實際上是有三個問題：我在第二章里面重點講。大多數人認為，為什么會產生農民工？因為農民很窮。所以解釋農民工打工的原因，絕不能簡單的是農民窮，就迫不得已出去打工，非洲人窮吧，比我們窮吧，但并未除去大規模打工。小崗村的農民過去窮要搞承包，承包后為什么今天還窮，結果大量出去打工呢？窮不是打工的原因。
哪三個問題？農民要轉化成農民工有三個條件，第一個職業與身份要發生分離。過去我們說，你我擁有農業戶口，你就是種地，擁有城市戶口，你就是當工人，所以有什么樣的社會地位，決定了有什么樣的職業。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擁有農業戶口，我可以從事工業生產，這個是等于我的社會地位跟我的職業能力已經分離了，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這是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考察，主要是單一的農業職業，已經不能保證農業勞動力再生產的需要，當然就是要出去打工，這是職業與身份發生分離的原因。
職業與身份發生分離的以后，不等于就能出去做工了。再一個條件是種地收入不足以去讓子女上學，不足以去看病、買房。即土地收入不能滿足最基本的生活需要。窮是出去打工的一個條件，但不是全部的條件，還有第二個條件，就是社會變革已經出現了能夠獲得非身份職業的條件，就是改革開放以后，從業打工，從事非農業生產的生產，就允許非工業制經營的發展，這里有需要，資金、技術、人才、管理、市場，我在第二章的第二節里面分析了這樣的一些因素，是怎么一步步獲得的。時間的關系，我只講其中幾點。市場的條件，主要是計劃經濟條件下，傳統經濟體制下，我們走的重工業化道路，重點是強調重工業化的發展，輕視了輕工業的發展，因此，后來的發展，實際上，重工業的發展，就為后來消費資料的發展，預留了一個市場的空間，所以改革開放以來，農民工所從事的產業，大部分都是輕工業，就是我們現在的第三產業，一些勞動密集型產業，這些產品，恰恰是重工業化道路時期不生產的，所以到了改革開放的時候，這些市場條件就具備了，資金條件可以說是一切可以動員資金的地方都動員了。有農民自己集資的，有從銀行貸款的，有利用外資的，這些外資不一定是外國的，農民從本鄉本地以外獲得的資金的，這個也有政府投資的，還有相當一部分是過去社隊企業積累的，到社隊企業1984年全部轉移到鄉鎮企業，尤其在蘇南一帶占支配地位。所以這一部分資金解決了。技術主要是兩個渠道，一個早年是鄉鎮企業派自己的技術員到城市企業學習，再一個是聘請離退休的，第三就是在人才市場上通過挖掘國有企業、公有制企業的人才來解決。只有這些條件解決了以后，農民才有可能從事非農產業的生產。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條件，這兩個條件，第一我的職業已經滿足不了我的再生產需要，我有必要出去打工，外面有可供打工的條件，外面的條件都具備了，我才有可能出去打工。第三個問題是，你打工以后為什么還是一個農民？你農民工為什么沒有從農民轉變為工人，這是就是戶籍制度長期沒有改革造成的。這是農民工產生的三個條件。
實際上，我們國家的戶籍制度，已經具有世襲性，我們從母親肚子里一出來，就注定了我們是農民還是工人，本身就是世襲性的。如果我是皇帝的孩子，將來就會繼承王位，成了太子。所以這是具有世襲性的。談戀愛的時候就要考慮，父母干涉了很大一部分，去限定婚姻圈子的干涉，這是一等干涉，至于在同一個婚姻圈子里頭，喜歡誰不喜歡誰這是第二位的。這里不必多說。這是關于農民工形成的原因。
在第一個問題里面，我提出了兩個問題，我分別考察了在鄉農民工人和進城農民工。進城農民工他只從事工業，雖還有土地，但是他不耕作，更多的是轉包給其他的人，他還擁有土地的使用權。我們可以看到，如果是在鄉農民工，看成是猿人的話，農民就是猿了。
所以大家現在一提到農民工首先想到的是進城農民工。這是有道理的。進城農民工把在鄉農民工潛在的經濟社會矛盾完全暴露出來了。在鄉農民工有一個前提是在鄉的，我的農業職業是在鄉的，我的工業也是在鄉，即便是離土，但是沒離鄉，所以社會矛盾不尖銳，但是你離開鄉村，進入了城市以后，就不一樣了，過去的城市的戶籍制度是只對擁有城市戶口的人才提供保證，種種的不公平，其實就是只是產生在進城農民工的身上。所以探討農民工的時候，本質上只探討了一個問題，就是進城農民工的問題，進城以后，衛生醫療保障的問題，子女就業的問題，都是靠社會來解決，養老的問題，失業的問題，警察的服務，派出所的問題，法律、等等，都是社會化的服務。現在農民工進城了，國家是不給任何保護的，這是戶籍制度劃分的。所以在這個條件下，才會產生種種的農民工的社會問題。我們通常所謂的同情，一看就知道，是站在城里人的立場上充滿同情心愛心，把它當成是農民工的問題。農民工從在鄉變為進城，對農民工而言是很高興的。 為什么真正改變中國歷史的就是農民工，如果我們翻看24史就知道，那是農民改朝換代的歷史，從大澤鄉的陳勝，吳廣起義等等，但是今天我們的農民現在都變成工人了，以后改朝換代了，農民都沒了，農民怎么改朝換代。所以我講的第一個偉大的歷史，是農民工出現了。我最后一章講的是末代農民，為什么是末代的農民？也就是以后就結束農民了，要說改朝換代，也就是工人的起義，不再說農民的起義。所以在時間的上，改變中國歷史軌跡的是農民工，空間上改變世界。 我們今天還有一種人說，農民工多可憐啊，離開了老婆孩子，多辛苦啊。這還是用一種傳統的眼光看待農民，因為農民工已經進步了，人家都出去打工去，你還留在家里面。我們農民看待的是流離家園，失去土地是站在農民的立場上去看待農民工。我看到過很多的材料，都有這種觀點。這是落后于時代的觀點。
現在我們就一畝地來核算一下，北方的一畝小麥地，南方的一畝水稻田，種下來，最好的狀況是不賠不掙，你讓他們去外面打工有什么不好。所以我們把農民工作為進城農民工和宰相農民工兩種類型區別開來考察。
第二個，農民工作為一個獨特的階級，所形成自己一種獨特的階級條件。馬克思講了，他說在資本主義的社會，有三種收入，第一種收入叫工資收入V，第二種叫剩余價值收入M，第三種收入叫地租收入R。這三種收入的背后是站著的三個階級，一個是工人階級，一個是資產階級，一個是土地所有者階級，就是土地主階級，所以每一個階級，有自己獨特的生活條件，我考察農民工們獨特的經濟生活條件有兩個，叫兩重收入，既有經營土地所獲得的農業收入，又有從事出賣勞動力的打工的工資收入。這是農民工二重收入的兩個部分。
農業收入，由于農業收入的不足，工人才去打工獲工資收入，他的工資收入也是有限的，所以我得到了一些發展經濟學和社會學的結論。社會學很簡單，工資很低，這一印象就是這個概念，但是我發展了它，農民工的工資，如果從工資的收入角度講是低的，但是農民工的收入絕對不是最低的，不是中國最糟糕的一個階級，中國現在最差的一個階級是農民階級，而不是農民工的階級。農民工工資和城市正式工人比是低。跟城市工人比，農民工做的活比我們還臟，還累還危險，但是拿的還比我們少，這是他們的特點，這是站在我城里的人的眼光看的，但是從經營的角度看，是超出了農民收入之上的一部分收入，所以站在農民的角度講，他的收入有增長。
客觀的講，他具有兩重的收入，這兩重收入之間，既有相互促進的一面，還有相互打壓的一面，所以兩重收入的辯證法是既相互促進，又相互制約。有這種的關系。什么是相互促進？首先一條，一工資收入的存在，彌補了農業收入的不足，我歷來講了中國的三大階級，干部我把他們叫官僚階級。今天工人階級大面積下崗，農民階級大面積貧窮，干部階級大面積腐敗，三個大面積是今天中國的真實寫照。
一個社會，主要的階級都是這樣的，按照常理早就亂套了。為什么社會還穩定？我發現，今天中國大多數人口，還是農民階級，農民階級之所以穩定，得益于收入。
我講了兩個案例，一個是一個農民因抗拒亂繳費，被打死的例子。還有四川的農民暴力的抗稅事件，這兩個事件都說明沒有工資收入，農村穩定不保。反過來說，為什么，有了工資收入，農業收入哪怕低一點，也能維持穩定。就是因為工資收入彌補了農業收入不足的一方面；
第二，因為有農業收入的存在，工資收入不可能高，工資是什么？馬克思把工資歸納為三個部分：工資的第一部分是養活勞動者自己所需要的價值。第二部分，贍養繁衍后代所需要的生活資料的價值。第三部分是教育培訓費用，前兩部分總是保持一定數量的勞動力，第三部分是保證質量的勞動力。但是我用馬克思的理論，套中國的現實行不通。因為中國勞動力農民工的工資，只有一部分，叫第一部分，養活自己所需要的勞動力的價值。老婆孩子留在土地上，雖然收入很少，但是土地幫農民工養活了老婆孩子，工資收入養活了勞動者本人，第三，由于我們的農民工沒有教訓培訓費用，一個原因是農民工進城以后，從事的苦、臟、累，等活，基本上是偏重體力性的工作。不需要勞動力的培訓。這是一個原因。
第二方面，有一些活，比如說農民工相當多出來是從事建筑業的，這就需要一點的技術，是農民當中更多的已經擁有一技之長的人出來打工，所以出去打工不不是人人都能出去打工的，總得有點一技之長，所以大量的調查、社會調研幫了我們很多的忙，像一些轉業的軍人，高中的畢業生，過去在農村當中的手工業者等等，大多是過去在農村培養出來的技術。所以農民工的收入里面，不包括技能培訓費用。所以我對廉價工資的概念，進行了一個改造，不是說工資低就叫廉價工資。 這樣的兩種工資的收入是相互影響，由于工業的長期存在，土地延長30年，延長50年使得農民擁有土地使用權的長期不會喪失，這樣就了保證了農民的基本收入。就農業收入的話，工資是不可能提高的，只能達到養活勞動力。從資本的角度講，需要多少錢，很清楚，他不會給你提高，所以工資收入低，我們講，工資低，惟一有利的是資本，我們中國的資本，我把它分為三種資本，第一是私人資本，第二是國有資本，第三個是外國資本。現在侵吞中國勞動人民血汗的主要就這三個基本。由于工資低，只包括養活勞動力自身所需要的資本，所以這三個資本都競相看好農民工。所以為什么中國現在的社會財富，基本上都是靠農民工來創造的？只要想一想，農民工一回家，我們的手機幾乎都癱瘓了，早餐買不到，很多生活很不方便，做飯的也回家了，保姆也走了，連狗都沒人養，所以農民工階級是我們社會很重要的階級，現在他的人數在2.1億左右，其中在鄉的1.2億，進城農民工9900萬，我這個是有統計材料的，這個數字是2004年底的數字。
私人資本，我們想想看，私人資本家，從技術上講，沒有什么技術，從資金上講，根本比不上國有企業，過去國有企業從市場上講，是一統天下。私人資本惟一的優勢就是用農民工，工資低，所以為什么講國有企業搞不過私營企業，核心的競爭力就是農民工，農民工廉價的工資，相當于我們現有城市的一個正式職工的1/3，你想想看，這是巨大的成本的節約，這是靠著低廉的成本，我們可以幾億條的褲子往外賣，我們的紡織品就是靠這些東西。所以廉價的工資成本，是私營企業主獲得豐富利潤的根源所在，這這么低的工資，還克扣開拖欠，還不一定給。
最近的情況不一樣了，最近的情況是國有資本，也看中了農民工，把城市的正式工人搞下崗了，第二是把農民工換上來了，過去叫減員增效，現在叫換員增效。建筑業基本上換完了，但是我們的建筑公司，打出來的牌子還是國有的建筑公司，但是把項目拿出來以后，，立即轉包給農村進城的隊伍，由他們去從事建筑業的生產活動，也等于是他從中獲利了。我在保定重點考察的是建筑業行業的國有企業的換員增效的問題。我原來是在河北師范大學工作過，我相信跟中國的其他高校都差不多，什么科室都有，其中我們學校還有一個園林科，就是起為節假日增添慶祝氣氛的工作。這是養一些閑人。有一年十一的時候，我才發現，不是這樣的，當時科長命令副科長，副科長命令科員，科員請了幾個農民工把這個花搬到了那里去，他們檢查了一下就可以了，就算完成工作了。在類似這樣的情況下，所以正式的國有企事業單位，大量使用農民工，真正干活的都是農民工。沒有什么老師去清掃的，所以現在雇傭農民工的不光是私營資本，事業單位也雇傭，所以這么低廉的工資，也引起了國有資本，垂涎三尺，不僅如此，還影響了國際的資本。為什么我們現在國際資本看好中國，看好中國市場？中國有什么市場?沒多大市場，我們人多，但是我們的農民窮，因為市場是有貨幣支付能力的需求，你窮你人多市場就大？我俄每年對外開放主要是靠的廉價的勞動力，在我們的東南沿海，基本上跨國公司都把廠址的轉移、選到這里，80年以前是泰國。“中國威脅論”，最早從東南亞出來，因為東南亞的產業結構和我們的結構一樣，都是勞動密集型的產業。我們現在紡織品，跟歐洲，跟美國，紡織品貿易戰打得多厲害，可是80年代以前，都是東南亞的。所以人家說，中國威脅論，不是我們有些人想象的中國強大，是因為我們便宜，我們的農民工能吃苦，是這樣的經濟條件，以這樣低廉工資來支撐著中國的經濟。農民工階級是我們現在的社會當中一個非常了不起的階級。
正式的職工的收入，是高一點，但是不一定，都是從個體上講。階級分析的方法不允許這樣，所有的下崗階級全部變成了發了財的饅頭階級，那不可能，個別的好干部是可以的，雷鋒之所以可貴，是因為他少。你不能掩蓋大面積的覆蓋，這是你掩蓋不住。工人階級的下崗你解決不了，農民階級你富裕起來了，收入有保證，這個華西村的農民有。但是像華西這種農民少，一兩個典型掩蓋不住全中國大面積的農民受窮。這是事實。
講農民工的生活條件里面，我還要補充一個，就是講農民工是中國非常偉大的階級是改變了中國歷史的軌跡，講到農民工作為世界工廠職工的時候，就擺脫了千百年來狹隘視野，開始把眼光放入全球，所以中國人真正走向世界的不是對外開放，不是外交部的人員，不是出國留學生，真正使中國走向世界的是農民工，在農民工的手里，已經把澳洲的原料，美國的技術、日本的設備，中東的能源，都集中在他的手上。所以他的原料，他的工具，他技術，還有他的市場都是全球的，中國農民工都有這個特點，這是我們的農民階級永遠做不到的。 他要想發生社會關系，充其量跟河流的上游某個村莊發生了械斗，這是有可能的，除了這樣之外，社會上不會發生什么沖突，但是農民工就不一樣了，石油一漲價，對我們的農民工有重大的影響，澳洲的鐵礦石不來等等，對我們都有影響。最重要的是歐美的產品泡沫了。我們的兒童玩具，服裝都是農民工的產品。所以這很重要的一條就是農民工改變了中國人的視野，恰恰是我們瞧不起的階級，很需要我們同情的人，一到春節期間，背著鋪蓋卷的，這些最不起眼的人，真正改變了中國的歷史，改變了世界經濟結構，改變世界經濟地位。是這些人，而且他們是默默地用自己的行動改變了這一切。我不是一個對農民工同情的人，我也不是站在政府這個角度。我是一個站在基本的角度看問題的人。農民工的問題，就是農民工自己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改變世界，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改變全球，他們就在自己的這一方面，自己繼續做，而且能夠做得到。馬克思說，考察工人階級狀況，要靠95％的失業工人，就是要考察農民工，我們的城市工人為什么紛紛下崗，就是農民工被他代替，這么便宜的農民工，克扣工資，也沒有怨言，現在只有一些類似于像神六這樣的人員，但是農民工暫時不能涉及到，像我們的教員，以及一些軍隊系統暫時還介入不到，差不多其他的行業，都被農民工打垮了。既沒有種地的本領，又沒有做工的本領，基本上也是這樣了。
第三個問題講農民工的作用，我只想講三點，第一經濟上的作用，改寫了中國經濟流程圖。繪制一張新的中國經濟表。講經濟表，葵耐（音譯）他基本的經濟表是從幾根簡單的聯線，把不同階級的之間的關系聯系在一起，他的幾個階級里面，有生產階級，不生產階級，土地所有者階級。還有一些像國王、官吏、警察這些人叫不生產階級，把土地叫土地所有制階級用幾根簡單的聯線，所以經濟表是刻劃了不同經濟之間，經濟依存的關系，馬克思繼承了葵耐（音譯）的基本思想，他是用簡單的經濟圖式，把工人階級和資本家階級，把第一部類的工人階級，和第二部類的工人階級聯系起來，既然中國產生了一個新的經濟，因此我們有必要重新繪制一張新的經濟表。從簡單再生產，擴大再生產，兩個部分從考察三部門，哪三部門？工業部門、農業部門、三元結構。這是一個農業工業的結合部。城市鄉鎮的結合部門，這個部門的出現，讓整個經濟表發生了變化。這是我在寫作中，花費的時間最多的，大量使用的是數學模型，來構建經濟表。如果是不是專業搞這個的，不一定看得懂，你只看第一節，再生產新圖式，大概知道，農民工階級出現了，他所需要的原材料，來自于其他的各階級，他生產的產品，將有一部分要賣給個階層，因此，階級之間的聯線跟沒有農民工時期國民經濟之間的聯系是不一樣的，我寫這個問題，考慮這個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想著，中央政府的宏觀調控，因為有農民工階級出現以后，再也不能忽視這個階級，無論從供求的管理，對需求的管理，必須考慮到農民的供給能力，必須考慮到農民工的供給能力和農民工的需求能力，雖然只有2億多的農民工，他的需求作用已經超過的9億農民。從需求上面比他大，從供給上面也比他大，因為單純的的農民是自給自足的，農民工就不一樣，他的全部產品都是供應給市場，所以供給能力和需求能力超過的農民。所以他的經濟意識是特別重大的，宏觀調控不可能忽視這個階級。 考察中國經濟宏觀經濟形式的變化，也 不能夠離開農民工的階級。所以今天講，把城市化，為什么作為中國城市的經濟增長點，道理就在這么，就是靠農民工進程。進程的農民工來解決。 政治上的作用，我提出了兩個重要的概念，就是傳統的工人階級和新式的工人階級，提出的工人階級的二重化問題，傳統的工人階級是傳統的工人階級，農民工是新式的一工人階級，這兩個人分化的狀況，正式工人的地位是比農民工和新式工人的階級要高，但是從發展的趨勢來看，這兩階級的地步，有向相同發展的可能性。 如果要向相同階級發展的話，他不是向農民工地位的提升，提高到傳統的工人階級的地位的基礎上，就目前來講，發展的趨勢是城市正式工人階級地位的下降，下降到農民工的水平上，從這個方面，是共同一致的，所以現在的工人階級到結合成一個整個階級的力量，有一個前提，必須是這兩個部分的工人階級有一個整合的過程。現在個別的趨勢顯示出一個趨勢，如果有農民工地位有一定的提升，這兩個部分有一個往上漲一點，一個往下降一點，這樣的話，統一的無產階級力量才能形成，所以我注意到，考察歐美的一些國家，他們的斗爭，妨礙了工人的進展。中國的是新式的無產階級的斗爭和農民的階級的斗爭，妨礙了農民工的進程。 這兩種現象在我們中國是同時發生的，一個階級地位的下降跟另一個地位的提升，是同時進行的，所以我看到，城市工人在下崗過程中，跟國有資本有一斗。從砸三鐵就開始不情愿了，現在下崗的時候，部分地方發生了騷亂事件，往往要通過警察出動。最近重慶的特鋼，發生了暴力沖突，流血事件，而且死了人。所以傳統階級也戰斗，但是基本上很少，也會被打掉。農民工已經兩個多億了。農民工階級，這個階級基本上是屬于上升時期，由于中國的地方大，農民多，所以農民工階級的發展，還是剛剛開始。 所以工人階級隊伍當中的分裂和兩重化，是為什么今天的中國的私營資本，外商資本大發展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順便涉及到，工人階級一次的分離都對工人階級的自身有利。所以我提出了兩塊如何整合的問題。 我回顧了歷史，大概在國際共產國際主義的立場上有四次大分裂，資本主義發展到今天，除了資本主義自身的抗爭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無產階級的分裂，這才給了統治階級，給了資產階級，以緩和的余地。第一次大分裂皆是第二國際，內以列寧為首先的，改良派是馬克思主義普遍的原理和歐洲革命事件相結合的產物，過去我們沒有認識到。實際上是不符合蘇聯的國情。但是是馬克思主義普遍跟歐美相結合的產物。 這次大分裂，以及后面希特勒發動的世界大戰的時候，這兩股力量都不能聯合起來斗爭，國際工人運動當中，抗擊資本主義的改良派，你如果抗擊的話，我就支持，都幫資本階級的忙，這是第一次大分裂造成的，第二次大分裂，就是革命派內部，就是中蘇大分裂，又時得美國被利用中樞分裂，尼克松7年訪華，為什么49年建立了新中國，69年不來，非到70年才來，70年美國保不住蘇聯了，利用中國，打壓蘇聯，所以第二次大分裂，又是美國的資本主義，贏得了一次喘息的機會。60年代－70年代，是美國的占上風，但是這個時候，中樞大分裂，幫助了資本主義的忙。 第三次大分裂，就是蘇聯中國內部，國家干部本來是人民的仆人， 現在變成了人民的主任，從仆人當中分出去，這是內部的大分裂，這一次分裂，使得農民解體，你才發現，過去的一些干部，丘白斯（音譯）等等，劃全民所有制為官僚所有，都是今天的大官僚資本，掌握的政權。化全民所有制企業，化官僚資本主義所有制。中國的興衰之爭，不是中國的真問題，是官有還是民。工人為什么窮，都是這些矛盾造成的，是這一對矛盾的幾種主要的表現。 現在這個問題就是第三次大分裂，造成了第一次社會主義革命的階級，也造成了我們的中國的改革的方向，有可能偏離中國的勞動者的方向，現在什么都改掉了，鐵飯碗沒有了福利放房沒有了，免費教育沒有了，過去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美國是享受不到的，現在把飯碗拿掉，然后還罵一你句，是鐵飯碗，養懶漢，不給你任何的保障，你就會好好干，把公費醫療拿掉了，也罵你一句，說給你公費醫療的話，你就會浪費藥品，實際情況是這樣的嗎？中國是這樣的人品嗎？是這樣的人格嗎？一看就是官僚階級在干的事。 現在公費醫療取消了，一場病讓你傾家蕩產，買一棟房子，讓你一輩子的消費清光，兩口子辛辛苦苦干，為孩子交不起學費，如果一個下崗，更糟糕，兩個都下了，就更完蛋了，使得國際資本大增長，這就是工人階級內部的第三次大分化。 第四次分化，是農民工和資本主義的大分化。兩億條褲子，換一架空客。你知道數到兩億是什么概念，從3歲開始，會數，你知道從多少歲兩億才能數完。你生產一條褲子，不是數一下能出來的，沒那么快。褲子不值錢，商品不是物，是人生產的，商品的價值是勞動的基金。價值的低就是勞動者人便宜這么個概念。 所以說工人階級內部的四次分裂，最終有利的就是資本，我在書里集中考察著工人階級的第四分裂，對于農民階級的影響，對于工人階級的影響，以及對世界經濟的階級，中國憑什么加入全球化，就是憑著農民工加入全球化，我們GDP的增長，40％是農民工提供的。這是相當大的力量。相當大的經濟勢力 這是農民工的政治作用，是中國工人隊伍的兩重化，在思想文化上的作用，我認為意義更重大，更深遠，大家都知道，中國過去有個小農意識，是以個人的存在而形成，是個體的表現，所以小農意識不是階級意識，是統治者，在個體小農意識上的體現，現在農民都沒了，開始變工人了，所以小農意識開始在農民工身上出現了消亡的體現，這個消亡的過程是及其的緩慢，及其的艱難，但是畢竟出現了，小農意識國民性的影響是沉淀在中國人的性格中，沉淀在中國人的血液當中，編制在我們每個人的言論和行為當中，批判著最深刻的大概就是魯迅先生，談中國國民性的。最深刻的就是他，所有這些國民性格，是在小農意識基礎上形成的，現在農民沒有了，農民在開始走向消亡，開除出現了階級意識，這個階級意識，之所以取代小農意識，階級意識，僅僅處于萌芽狀況，農民工在特別是進程農民工，在這么個幾條件下特別想形式階級意識，這是階級意識的一個萌發點，剛一進程，想找工作的時候，他是特別想有一個組織出面的，第二在生產的過程中，超人的工作體罰，生產過程中的壓迫，需要有一個組織來替他說話。第三在農民工的工資遭到克扣，拖欠，需要找老板有一個說法的時候，特別希望產生一個組織，有一個工會組織，所有這些地方，都是農民工階級意識的幾個關鍵點，這個地方靠小農意識不解決認識的問題，小農意識畢竟統治中國有兩千年了，在農民工的身上仍然有一些遺存。 小農意識我做了概括一是勤儉持家。勤就是生產，儉就是消費，對農民工講，勤被私人資本和國有資本，改變成了漫長的工作日，所以現在說，工作8小時就結束工作，就說太懶了，所以資本現在用過去的官僚階級的語言來談你的工作。儉是消費領域，農民工的工資只能養活自己，沒有多余的，正好是用儉的觀點，節儉的觀點，才能省下一點錢，所以我們的農民工還不是按照養活勞動力正常的生活，因為你的工資就是按照正常的勞動力所需要的，所以他要壓低一些，我的書里面有大量的統計材料。 農民工一個月當中，真正用于社會交往方面的費用是1.4元，就是我們朋友之間要吃的飯，看個電影之類的，交通費20塊錢，著裝40塊錢，吃飯123塊錢，統計數字，這樣一個月算下來，300－500塊錢的工資，還有一部分錢留存下來，回回家，這樣就開拓的中國的農村市場。這一部分回回家的，就是春陶夫婦寫的，賣血賣汗賣肉的錢，也就是省吃儉用的這一部分錢拿回來的。 我在考察農民工消費的時候，我的論文里面很自豪的一個點。食物部分所占的比例，比重下降，雖然食物的增加，比重下降，農民工不是這樣的，農民工是長期的，他的收入稍有提高，吃的收入是上升的，我有統計材料。怎么會是這樣的情況呢？恩格爾系數不對了，出現一個楊思遠系數，但是我說這是一個事實。我查了4個市的農民工都是這樣，具有共同的特點，后面我才搞清楚，恩格爾系數，有個前提，為什么把它叫資產階級食物？過去我跟余光遠老先生當過兩年秘書，需要增加，價格下跌，需要上升，恩格爾系數是食物所占的比重下降，而又飛利浦式的曲線等等，都是規律。不分任何國家，任何民族，都是樸實性的，我當時就記住了，但是我一直覺得我的觀點是對的，這次找到了恩格爾系數。 一個人如果只考慮他自己的話，我食物低時候，要考慮我的吃，我有的多余的話，才能給你。如果有一種人，他不是從自己出發，他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人，就有所不同的，農民工就是這樣的，我剛才講的，實際情況是我們的農民工在外面打工，首先是要保證每個月回家多少錢，然后剩下來的才是我自己的開支。有時候不夠，為什么農民工的犯罪的行為很多？我們可以想想。所以工資收入對農民工的補償是剛性的，所以他把自己的消費壓得很低，消費不足，所以這時工資稍有增長，恰恰是提高食物的增長。一個人食物極低的情況下，農民工的工資增長的非常緩慢，20年才增長120塊錢，這樣的話，很低的收入基礎上，稍微有增長的話，看到這個數字我才發現，農民工的收入真是低，就是養活自己。我就回過頭來問自己的那個觀點，農民工的收入只能養活農民工自己，實際消費的水平還達不到那個水平。 其中四川、河南、安徽還有一個省，這四個省，農民工每年匯回家的匯款，已經超過了這個省的財政收入的總額，有的甚至達到的2倍。多大的財力？農村市場的開拓靠的是農民工的血汗，靠的是農民工勒緊褲帶，所以這樣的話，能夠克扣他的工資，跟老板要一趟錢，所以這樣的情況下，他希望有一個組織出現。這是農民工思想意識上他的重大的貢獻，將取消小農意識，所以這地方，也很多地方產生出了階級意識的產生。這是農民工的三大作用。經濟上、政治上文化上都全方位的展開了自己的作用，這是創造了中國歷史的階級。 最后一個我把農民工放在一個歷史長河中去看。是末代農民的一個階段。農民工是中國農民發展的最后階段。中國農民產生是從商鞅變法時候產生的，經過二千多年的發展，由于農民階級的出現，使得秦朝一統天下，各國為什么都不行？就是因為沒有哪一國的改革比商鞅的變法要好。在集權的官僚制度時候，是最高的社會形態。歐洲在中世紀走出來之后，有一個短暫的集權官僚制。歐洲他恰恰是一個重商主義，重視的意思，是個動詞，誰重視？是封建國王重視，為了對內，為了戰勝封建主，對外爭奪世界霸權。需要發動戰爭，需要錢，靠資產階級到外面掙錢，一旦資產階級形成了以后，我就錢了我干嘛跟你用，經濟基礎建立了，推翻了舊的社會制度。 我們中國全部反過來了，政府上擁有了政權，有錢人都全部到首都來，有錢的人可以買官可以買地，但是不能經商。所以中國是走資本主義的道路。這個歷史，從農民階級的出現這個歷史，既是中國進步的基礎，又是中國落后的原因，是古代中國農業文明輝煌的基礎，也是近代中國運用不出文明的一個原因，這個階級的統治，農民階級作為勞動階級主要的形成，在農民工出現以后，現在可以說是整個階級的命運開始發生變化，這個階級開始推出歷史舞臺，就是以這種方式推出歷史舞臺，所以農民工的出現，結束農民改朝換代的歷史，結束中國人永遠是拘束在轄下的天地，一個是空間上的改變，一個是時間上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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