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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炎在北京大學講座
外資并購與我國產業安全
（2007.4.11）
主持人：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參加今天的講座，這一次講座我們請的中央財經大學李炳炎教授來講，他講的題目是《外資并購與我國產業安全》。這個話題在當下非常緊俏。我們國家的經濟改革已經進入到了比較嚴峻的領域、階段，我們國家自主的經濟成份受到外資越來越多的威脅。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國家自主經濟的安全形勢非常嚴峻。今天就請李教授在這個領域的問題給我們做一個講座，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李老師。
李炳炎：
非常感謝大家下午來聽我的學術交流，也很高興有機會在這里跟大家做交流。今天我講的題目是《外資并購與我國產業安全》，這個題目是目前大家上上下下都比較關注的。隨著我最近的研究，看了很多資料以后，越往下看越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經濟安全、產業安全，甚至到我國的根本利益的保護，恰恰是在我們改革開放以來關注比較少，比較薄弱的一個方面。到現在突顯起來，就是由于種種復雜的原因。
首先介紹一下什么叫做外資并購。外資是外國資本，現在主要是講外國壟斷資本。外國壟斷資本通過跨國公司來操作，什么叫跨國公司呢？跨國公司就是這個公司跨好幾個國家，就是一個小的聯合國，有一整套系統，還有嚴密的組織，很強的實力，它是壟斷資本控制的。如果說壟斷資本家都是一個個的大富豪，強勢的資本集團，跨國公司是他們的基礎。越來越多的跨國公司左右了世界經濟的局面。
跨國公司跨國并購，從外國到中國來并購我們的企業。什么叫并購？并就是兼并，購就是收購。兼并也好，收購也好，從經濟學來講，從馬克思經濟學理論來講，它就是資本集中。我們知道資本有一個本性是無限制地追求剩余價值，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資本自我積累，那就是把賺的剩余價值資本化，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一定時候，滾雪球比較慢，有了實力以后就不是滾雪球，而是搞資本集中。什么叫資本集中呢？它的對象不是剝削工人了，也不是剝削比較淺層次的東西，而是針對小資本，大資本吃小資本，也就是我們通常講的大魚吃小魚，最大的魚就是鯊魚，它張開大口很快就吃大了。所以用資本集中的方法是壟斷資本發展的一個特殊形式，發展最快。
因此到了一定的規模，一定的時候，壟斷資本實力強了以后大多采用兼并收購這種辦法。目前世界上正經歷著第五次世界性的并購浪潮。這個并購浪潮的一個特殊情況就是不僅波及到中國，而且很多強勢國家都瞄準中國市場。為什么瞄準中國市場呢？主要有兩個背景，一個背景是對外開放，我們20多年的開放，門戶逐漸地打開，各個資本主義國家已經對中國的國情有所了解，都已經把他的觸角逐漸逐漸地由淺入深地伸進了中國。第二個是我們的改革，特別是國有企業改革進入到攻堅階段，我們產權改革上世紀90年代末開始的，開始先是國有企業改革到現在基本實行的是管理層收購，然后到大型國企引進戰略投資者。像南京市國有企業基本上解決掉了，就是沒了。到現在是留下一些骨干企業，大型國有企業的改革就是引進外國戰略投資者，大的國有企業引進國外戰略投資者。而且國務院出了很多配合政策。這就正好迎合了跨國公司的需要，你要國企改革，我們幫你改，所以出現了一系列的并購行業排頭兵、龍頭企業，而且面越來越廣。各色案例越來越多，面越來越寬。像水泥行業，有很多大水泥廠全部被外企通吃，還有造船行業，一些大的造船行業被通吃。像機械行業龍頭企業被收購，把我們一些自己研制成的高技術弄走。中國建筑業蓬勃發展，世界上最大的搞建設的國家就是我們，到處是工地。哪一個地方不需要重型機械呀，大型挖掘機呀，大塔吊啊，這都是用我們自己研發的技術造的。美國人的品牌都比不上我們，美國人看中了我們的重型機械市場。除了被他們壟斷控制以后，我們要出高價買這些機器以外，代價很大，還要承受一個風險。另外這些行業是和國防工業相聯系的。像造大的運載車輛的機械，往往可以做坦克，還有我們的軸承廠承擔著神州1號到6號的軸承，如果被外資控制了，那后果可想而知。因此這不僅是產業安全問題，不僅是經濟安全問題，連帶到了國防安全，很嚴重。這是關于并購的解釋。
什么叫產業安全？產業安全首先它跟經濟安全基本相同，經濟安全的概念要比產業安全寬一點。有點經濟學常識的同志都知道，經濟結構包括產業結構，還包括所有制結構等等，但是在經濟結構里頭，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的結構就是產業結構，這個產業結構往往就是它的基礎，是重要的部分。那么也就是說一般講經濟結構就是指產業結構，也是這樣講。我們講經濟安全主要是講產業安全。講到經濟安全的時候還要考慮到其他的安全，比如說我剛才講的國防的安全，還有政治的安全，還有社會的安全，總概念是國家安全。因此我們討論的問題涉及到國家的安全、民族的安全、未來怎么辦。
我在去年《馬克思主義研究》第八期發表一篇比較長的論文，題目就叫《外資的大量引進與我國經濟安全》。這個文章里我對經濟安全做了一個定義，我認為經濟安全有三種不同的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國家經濟安全就是國家安全的經濟化，這個觀點主要是強調經濟實力相對領先的地位對于國家安全的重要性。第二種觀點認為經濟安全是本國經濟發展的自主性和穩定性，這個觀點主要是強調經濟主權是一個國家經濟安全的本質特征。第三種觀點認為，經濟安全是指一個國家的整體競爭實力。這種觀點主要強調產業的競爭力，特別是國際競爭力是國家經濟安全的基礎。這樣看起來不同的觀點還沒有完全統一，但是最重要的恐怕就是一個權益問題，就是我們的主權和利益問題。所以我們也可以這樣認為，說經濟安全指的是一個國家既有的和潛在的經濟的主權和利益不受侵害。在主觀上不存在有我們經濟產業受到侵害的恐懼感，客觀上有一種良好的狀態不受到外國的威脅和控制。
經濟安全是指一個國家獨立自主，對外不受外國控制和威脅，不因為國際經濟形勢的變化而改變本國的經濟發展模式和道路，能夠有力地維持國家根本利益，對內能夠保證全國經濟穩定地發展，在經濟活動中具有競爭能力和能夠抵御國外的干擾和侵襲的能力。
不管怎么說，經濟安全是兩條，一個是我們的主權，我們主權不受到侵害。它要把你的行業排頭兵“斬首”，他要把你的技術拿掉，就是把我們的主權拿掉。第二，要侵害我們的利益，民族的利益。這個問題的研究非常重要，因為跟外國比，一些發達國家在老早以前就制定了這方面的政策和法律，要保證他們的國家安全。比如在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之后，好多發達國家就重視了這個問題，有些國家實際上對他們國家的經濟安全研究了幾十年。早在20世紀60年代后，美國就有學者關注國家經濟安全，70年代日本就開始研究日本的生存空間和經濟安全問題，日本的經濟計劃廳就明確提出來確保國家經濟安全作為日本的基本國策之一，成立了國家經濟安全特別保障領導小組。他們認為國家經濟安全戰略是抑制和排除外部的經濟和非經濟威脅的方略，是以經濟手段為中心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美國總統克林頓1993年提出要把國家經濟安全作為對外政策的主要目標，作為國家安全戰略的三大目標之一，包括一系列的措施。俄羅斯在1996年也提出了國家經濟安全戰略，保證俄羅斯經濟的獨立性，減少對西方發達國家的依賴，保持俄羅斯在經濟利益上不受到侵害。前不久看到了一個報道，俄羅斯把中國的零售商十來萬人趕出國，原來中國人到俄羅斯做生意的很多，像中央臺的“魯豫有約”節目講了個故事，有一對父親母親和兒子就來講父親在俄羅斯做生意。兒子每年都是一個人過春節。后來他就懺悔自己，我叫爸爸回來過年倒了霉，我父親在壯年的時候在俄羅斯做生意，因為回來過一個年晚去了幾天，一下子損失了兩百萬元。就是這么一大批人，中國的商人在俄羅斯做生意，最近俄羅斯政府，全趕回來，做不成了。做不成的原因跟俄羅斯制定的保證經濟安全的法律和戰略有關系的。我們中國是倒過來的。中國現在沃爾瑪來了，家樂福來了，原來的肯德基、麥當勞都來了，來了那么多也沒有趕。現在你們看到沃爾瑪這些大的連鎖巨頭已經占領了我們主要的城市，而且他們有行動計劃。我前幾年在南京碰到麥德龍南京地區的負責人，他跟我講兩年之內要鋪四個點，一個點很大，他才干了兩個，還有一年的時間完不成兩個地點他要被撤職。他要圈地。這個東西來了以后，我們國內的零售業受到非常大的沖擊，特別是我們的多種經濟成份，很多小的零售店，現在都賣不掉，賣不掉就掛著牌子打折，沒法生存。美國一家公司預測在幾年之內中國零售業60%都會被三五家大的國外的零售機構壟斷，我們的百貨大樓要關門。
想想看，這么多終端產品和利潤，好端端地生產了，中國的貨外國人來賣，賣了以后讓他們拿走，中國人做生意了賺不了錢，這有什么必要呢？當初為什么對外開放，為什么引進外資？第一條，學習國外的先進技術；第二條，學習外國先進的管理經驗；第三條，我們缺少資金，利用外國的資金。現在資金我們有的是，銀行有一萬億儲蓄貸不出去，我們不是沒錢。資金過剩為什么還要引進外資呢？第二，先進的技術，零售業有什么技術，賣貨。管理經驗，管理經驗很容易學，無非就是這一套程序，有什么難的呢？我們有一個大娘水餃學了肯德基的管理經驗，不用傳統的桌子吃飯，也是把房子弄漂亮一點，跟肯德基一樣，但賣的是水餃，這很容易學到了，那為什么還要引進那么多呢？為什么俄羅斯把中國的零售商人都趕回來呢？這就值得我們深思。我們就是一點：沒有設防。
這就說明我們在改革開放之后，在這個方面是一個薄弱環節。我們對外開放是對的，對外開放促進了我們的經濟發展，提高了產業水平，也帶來很多好處，外國的技術我們也享受了。但是一個事物總是有兩方面，就像你炒菜，你不放鹽這個菜不好吃，淡，但是你放過多的鹽就沒法吃，甚至吃了對身體有害。現在我們就是沒掌握好度，開放到一定程度還是一味地讓，因此，我認為我們的引進外資已經過度。所以在去年11月份我在首都師范大學講演講到這個題目的時候就提出一個口號，我說我們不僅要學習孫中山先生關注民生，說是新三民主義，還要學他的另一個口號，叫節制資本，不能一味地放縱讓外資長驅直入，侵犯我國的主權和利益。
這個情況就說明我們原來對外開放只看到它對我們有利的一面，對它對我們的破壞性重視不夠，招商過多了。在這種情況下要轉變思路，加強防范，提高準入門檻。這里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到了2004年，我們進入了世貿組織，有三年保護期。2001年加入，然后三年保護期到了，跟外國接軌了，外商進來對它沒有什么限制，這樣一來也是一個機會。所以為什么2004年以后外國跨國公司在中國的并購案越來越多，就是這個原因。
下面就講一些數字。總的感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已經到了危機的時候，那些原來我們叫帝國主義，現在叫壟斷資本，他們這些跨國公司，現在的“八國聯軍”已經通過跨國公司在中國瓜分我們的市場，掠奪我們的資源，扼殺我們的民族產業，吃掉我們的龍頭企業，消滅我們的民族品牌，掃蕩我們。新的八國聯軍來了，新的“三光政策”來了，哪三光呢？把我們的龍頭企業兼并掉，把我們的技術力量收編掉，把我們的民族品牌消滅光。如果我們不加注意，不采取措施，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重現上個世紀中國的情況，中國就會成為一個外國資本的附屬國，帝國主義的樂園，到處都是他們的租界，都是我們的領地。不是嗎？開發區、工業園，外國人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現在再來一個總部經濟，上海和北京的總部經濟里面有很多跨國公司。世界五百強目前入住中國已經四百七十多家。總部經濟不知哪一個主流學者提出來的，造好了好的辦公樓，建了公寓別墅，就等著跨國公司的老總來辦公，為他們造窩。這是為國人著想嗎？還有一個是國外750多個研發機構，研發中心紛紛搬到中國，對我們中國實行本土化戰略，用中國的資源，用中國的技術，用中國的設施機構，用中國的人才，達到其掠奪我國資源的目的。我們很多研究生，大學生，有才能的，紛紛跳槽到外資企業。為什么？一個碩士生在國有企業干一個月才兩千塊錢的工資收入，到外資企業，二十萬、三十萬、四十萬一年，這難道沒有誘惑力嗎？我們北京很多國有企業，大學生以上的人才很多都跳槽到了外企，包括我的研究生。這是什么原因？本來到外企能學習一些先進的經驗，對他個人來講主要是收入問題。北京房價那么高，一萬塊錢一平米，博士生出來到我們國內的工作單位工作，一百平米一百萬什么時候才能還得起，北京有一個稱呼叫“房奴”，每個月要交幾千塊錢，剩下幾百塊錢吃飯，一直這樣一二十年。他如果有一個機會跳到外國公司，一下子給他這么高的待遇，他怎么會不去呢？這就是一個差別。因此他用我們的人才，還用我們一些人當他的買辦和說客。
前不久我看到報紙上登了兩個學者的觀點跟我是相反的，一個是說現在有人濫用經濟安全的概念，經濟安全的概念不能隨便用，好像神圣得不得了的詞，不能隨便說我們的經濟安全有問題。還有一個人說，現在是1840年以來中國經濟最安全的時期。1840年是鴉片戰爭，鴉片戰爭以后我們中國目前是最安全的。這兩句話的企圖是解除我們的思想武裝，叫我們不要有警惕，現在安全得很。就是這些人沒良心，不關注國家的利益，人民的疾苦，不知他們為什么這樣說。我提出這個觀點，我是做了論證研究，有數字，有資料，他們沒事就放這個風，叫你們不要去研究經濟安全，經濟安全得很，大家睡覺吧，不能煩這個事。
下面我們來看看難道現在是我們最安全的時候嗎？當前我國產業安全的現狀，只能有的地方要講一些事例。我需要說一下近期外國資本并購了我們國家的上市公司，一個不完全統計，近期有54家。上市公司勢力比較強，被外國各個國家的投資者并購。我簡單講幾個大家比較熟悉的。美菱電器，可能是安徽的被德國西格瑪并購了，江陵汽車被美國福陵并購了，長安汽車被福特等兩家聯合并購，一汽轎車被德國大眾并購，科龍電氣是廣東的，被格林克爾并購，小鴨電器，以前商場里很多，現在沒了，品牌被弄掉了。中國石化被英國石油并購，還有山東的海信電器被美國高通并購。上海汽車被美國通用汽車并購。海南航空被美國航空并購了，北方股份公司被英國的特雷克斯公司并購。廣州藥業被英國一個公司并購了。廣州電子被韓國三星并購了。西單商場被臺灣太平洋并購。南京熊貓集團被瑞典的愛立信并購。四川長虹電視被荷蘭飛利浦并購。這里頭有美國、法國、英國、德國、日本，韓國都有了，丹麥、瑞士、泰國、臺灣、荷蘭。這不是“八國聯軍”嗎？長虹電視，我老父親都買了，看著蠻好的，很便宜，很受老百姓歡迎。現在沒了，全被他們弄掉了，并購以后把牌子拿走了。很多品牌回憶一下，都沒了。這里只是一個不完全的統計。
下面說說總的情況。并購總的事態是這樣子的，2005年外商投資企業的固定資產投資占我國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的9.5%，工業增加值占我國工業增加值的31.39%，到三分之一了。出口額占我國出口總額58.3%，超過一半了。外商在我們這里投資企業，他干了這些事，滲透到我國國民經濟中間。外商投資在中國建廠、生產、出口，他的投資也是直接投資，不是貸款，出口額占了一半以上。外資吸納的就業人員有多少呢？1245萬人，就是我們有1245萬人在外資企業里干活，占非農勞動人口4.6%。到2006年6月底全國累計實際使用外國資金有多少，6508億美元，蠻厲害的。來華投資的國家和地區200個，我念的是很少一部分，達到兩百個國家和地區，世界五百強有470強進入我國投資。外商投資設立的研發中心、研發機構有750多家，全球五百強中有30多家已經把亞太總部移到中國，外商投資已經深深地進入了我國，外商投資是一把雙刃劍，我說了，帶來了信息技術、設備管理經驗，推動我們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然而它帶來的負面影響越來越嚴重。外商直接投資是一個概念，外商直接投資搞綠地投資，到中國來辦廠，所以我們要到開發區。你們看到開發區什么廠什么廠，引進他們來招商引資，叫他們來建廠、生產。原來是這么干的，現在變了，不這么搞了，主要現在是并購，外國壟斷資本家也聰明，他說我到中國來建廠又要談，又要看，還要弄設備、造廠房，煩，我有錢，我就兼并，把現成的中國企業變成他的。很簡單。他就是采用這樣的辦法。現在很明顯的一個動向就是外商投資不是熱衷于建廠，而是熱衷于并購我們的企業，并購我們大的企業，改制需要它，地方政府還去找他。像徐工集團去年銷售額報紙登的達到了兩百多億元，它很好，為什么還要讓美國來并購他，控制85%的股份？這就是說為了改制而改制，因為徐工集團2002年已經被地方政府列入到國企改制計劃，為了改制而改制，而不是為了國家利益而改制。哪想到這個改制正中了外資并購的預謀，鯊魚是要吃人的。
現在各個行業，只是電信信息產業已經被外資全面控制，其他產業只是部分控制。但發展勢頭都很猛，銀行怎么辦？有的行長說銀行安全得很，不用愁，外國來人參股好得很，沒事，不是那么回事。銀行是一個特殊企業。體制轉軌，還有國家政策任務，銀行中有大量的信息資源和機密，銀行里面有很多信息，涉及到很多機密。所以外資并購我國的銀行，會造成高端信息的泄漏。另外外資戰略伙伴進入銀行高級管理層，經理、副總經理、總經理，戰略伙伴引進來以后會派人參與高層管理，這樣外國人進入到我們銀行管理層會干壞事，肯定會對我們國家的產業安全、國防安全形成潛在的隱患。到那時候發現就晚了。所以不要盲目地說銀行可以開放，可以讓外資進來，而是要注意防范。
零售業的情況大家比較熟悉，零售業外資并購比較厲害。1992年國務院出臺了一個文件，關于零售業十多年的時間，外資的零售業巨頭在中國跑馬圈地，大肆擴張。2004年商務部發了一個文，叫《外商投資商業領域管理辦法》，放得太開了，取消了對外國商業在股權、地域、數量的限制，所以現在都有了外國大的零售店，數量不限制。原來是要批的，還有股權的限制，就是它可以百分之百來控制。原來是我們控股，好了，這樣一來以后就造成了蜂擁而入的局面。外國零售巨頭大舉進攻。2005年批發零售業利用外資合同項目達到2600多個，商務部批準設立了1027家外商商業企業，2005年就批準了這么多。新加的鋪店是1660個，營業面積達到470萬平方米，全球50家最大的零售商有40家在中國登陸。剛才說到美國的沃爾瑪，法國的家樂福，德國的麥德隆，還有日本的伊藤洋華堂，已經在中國形成了網絡規模，有大型的店鋪、購物中心、大賣場為主，投入了便利店、專業店。外資商業從零售業進行投資，現在向批發領域也進行大舉進攻。
這里有一個統計，就講到個數，家樂福2005年外資零售業門店70個，美國的百升集團門店1700家，沃爾瑪56家，麥當勞是750家，除了這些還有馬來西亞、泰國、日本、荷蘭，這些外商零售業都來了。主要是三個，一個是美國，一個是法國，一個是德國。所以我國零售業遇到了挑戰。2005年中國連鎖經營協會頒布的零售百強，名單是外資企業有18家，比2004年增加了6家，總規模達到1500億人民幣。外資市場零售正在憑借著它的國際水平的服務，先進的管理，強勢產品和資本運作的手段，像潮水一樣大規模地全方位地涌入我國，迅速擴大市場份額，對我國零售業形成很大的沖擊力，群雄逐鹿。中國零售商業跟外國的商業已經進入到短兵相接的一比死活的地步。所以我們全國商業企業的職工也是不少的，如果這樣干下去，我們職工失業的失業，破產的破產，跳樓的跳樓。
下面我講一講外資并購最近在我國發展的新動向。近年來，主要是2004年以后，外國對外商直接投資發生了多元化，投資領域由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為資金和技術密集型產業，投資本土化的程度提高，外商投資方向從綠地投資向跨國并購轉變。聯合國有一個世界投資報告的統計，這幾年來根據這個數字我國外商直接投資總額在世界排第一。2003年以來外商并購我國企業出現了明顯加快的形勢。根據這個報告講，2004年1到6月中國外資并購占外商直接投資的比例達到63.6%，一百家里頭并購的是63.6家，主要是并購。2001年外國并購只占到資本總額的5%，很少，一下子從5%上升到63.6%，這個是2001年和2004年的比較，這個勢頭非常厲害。不到三年的時間增長了12倍。這是一個情況。
剛才我說了一下外資并購在我國全面興起的原因和背景，這里頭講到我們出臺了很多政策，對他們外資進入非常有利，掃清了制度障礙。另外全球經濟不景氣使外資在華并購大幅增加，全球資本過剩，就到了中國來。中國的市場很大，資源豐富，投資環境好，經濟發展快等等，這是很有利的。我們2002年第一次成為世界上吸收外商直接投資的國家，外商直接投資在全世界我們一直是名列前茅的，現在越來越厲害。幾個條件中間，一個就是市場，零售業為什么來，他們能賺這么多錢，市場大。我們中國到家樂福，到麥德隆去購物的人多得不得了。我去年到美國，我兒子在哈佛大學做博士后研究，在我兒子家住了兩個多月，體驗美國生活。美國的大賣場大，但是人少，商場里沒什么人。我們的人比他們多多少倍，要賣多少東西。在美國服務可以，這個東西三個月之內可以包退，不檢查的。你退的時候不看，憑發票就可以退，就這樣吸引你。他的東西打折也是很便宜的。為什么到中國來？生意好做，什么東西都賣得掉，人多，到鬧市去什么東西都賣得掉。還有我們的土地，被他們圈了這么多，還有資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就是廉價的勞動力。外資到中國來看準的是我們的勞動力便宜。概念是有的，這次我到美國做了一個調查，美國法定的工資標準最低是一小時八美金，他們也是跟我們一樣八小時工作制，也是五天，雙休日。一天是八小時，你們算一算，64美金，如果按照匯率一比八不變，現在不到八了，按八算好算，500多塊人民幣，一個美國人最低的工資一天可以500多塊人民幣。有的下崗職工才拿兩百多塊，我們南京有的工廠里月工資才五六百塊。
按照昆山的勞動力，瓦工、木工，一天的工資是50塊，就算50塊吧。怎么說呢？中國的勞動力價格便宜到只等于美國的十分之一，外國老板在美國用一筆錢投資招工人，他到中國可以招十個，這就是我在美國發現的一個難得解釋的現象。空姐，中國的空姐是三圍標準，服裝整潔，漂亮的年輕女子，美國的飛機上不是老頭就是老太太，沒有30歲以下的，全是50、60歲的。還有我到迪斯尼樂園去玩，有很多服務員，那個服務員全是老頭老太太，都是退休的，沒有年輕人。商店的服務員很少有年輕人，而且商店服務員很少，少到什么程度？超市有四個出口，兩個出口有服務員給你打單子，你買了東西拿來，還有兩個窗口是敞開的，隨便你自己打，你取了東西以后自己打卡，卡一掃然后就走。我兒子也去打了一下，體驗了一下。我說這個事情在中國就不可思議了。為什么這樣做呢？節省勞動力。給我感覺，美國的勞動力很少。中國恰恰相反，勞動力太多，人太多。這個是中國的國情，我們是13億人口，美國不到3億，是我們的一個零頭。正因為這樣，所以看中了我們的廉價勞動力。公司里頭很重要一筆支出是支付工資。請保姆，美國保姆貴得不得了，請不起。所以現在中國出現了一個事情，在美國的青年人，一旦是博士工作了，生了小孩，都是國內的父親母親去帶。上半年親家母去，老太太去伺候，帶著老頭，下半年就是爸爸媽媽去伺候，帶小孩，帶到幾歲。為什么？美國保姆請不起，就是說勞動力太貴。我兒子是博士后，我到那天他搬了一個新家，那個窗簾不會釘，我說你叫人家釘釘算了，他說老爸你不知道，我請一個人來釘一下，他的工錢跟我買整個窗簾是一樣的價錢，我不如自己弄弄算了。美國的勞動力貴，生活水平也是可以的。為什么人家最低工資是八美金一小時，帶來的好處，勞動力價格高以后，他基本上沒有很困難的，過得還可以，都有工作，工作的崗位也是有的，多的。這樣的話沒有像我們中國很多要飯的，偶爾見到要飯的是快樂地要飯。我們中國的要飯的是爬在地上，披頭散發。對這樣要飯的，很多人路過還不給錢，偶爾扔一塊錢進去，真可憐。北京也有，不光是南京，中國要飯的是到了沒辦法的地步。
中國是老板不給農民工錢，溫家寶總理為農民工討工資，我兒子說不可能。美國的法大，如果你這個老板欠員工的工資，或者是低于最低工資一小時八塊錢，員工可以告你，這一告老板就馬上破產，普通勞動者有法律保護，他可以告，老板不敢不給最低工資。這樣一來最低工資有了保障。在美國一頓飯最便宜花兩美金就可以了，大概是一塊最簡單的面包夾一片香腸，然后八毛錢一杯咖啡，吃了就不餓了。最貴，我兒子請我，老爸老媽你們到美國來，我們到飯店吃一頓好飯，結果三個人吃了78美金，就是一個咖啡、牛排，我也吃不慣，還有咖喱粉的米飯，就那幾樣東西，還有幾個蝦子，吃了以后蠻心疼，78美金在國內的話可以一大桌。最富的人在這里吃飯也就是吃那么多，這樣一來，再花錢肚子飽了就沒法吃，20多美金就吃得飽飽的了。我們中國不得了，一頓飯幾萬塊、十幾萬，一個螃蟹要幾萬塊，為什么？居民之間收入的差距太大了。
我講這個例子就是弄清楚一個原因，我在想這個經驗很好，可以引入到中國，不要溫家寶總理為農民工討工資，你弄一個法律，最低工資，一天是多少。我們不要五百塊了，一天50塊，我們就來一個最低保證，1個月1500元為最低工資。哪一個企業，不管是公有的，民有的，私有的，哪一個職工一天的工資不夠50塊，市里的舉報中心，就像中央臺、電視臺一樣的，打電話過去，某某企業老板不給我最低工資，馬上就把老板找去談話，然后吊銷執照，這是很簡單的事情。這樣哪一個老板敢不給工資呢？用法律手段，用信息手段，對不對。溫家寶總理討回工資以后，我看今年春節報道還是有欠工資不給的，原因很復雜。所以中國的勞動者的權益得不到保障，但怎么解決也不是一個很難的問題。要建立一種制約機制，我們缺乏，老百姓沒有話語權，老百姓告誰，現在有法律保護，法律大，法官大，這個法官比總統還大，這樣就可以了，法要最大。說明美國為什么要到中國來投資的原因，很重要很重要一條是中國的廉價勞動力。中國廉價勞動力是吸引外資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下面就說說，最近以來外資并購有幾個新的動向。并購速度加快，并購規模增大，并購企業實力雄厚，并購方式不斷創新。五年來來中國并購的交易額增長的速度是70%，2003年前九個月達到240億元，好多行業，機械、化工、零售業以外，以化工業為例，2006年前兩個月發生的并購事件，虎伯輪胎收購中國成山汽車輪胎公司51%的股權，加拿大PCS公司收購中化香港控股公司，阿曼公司收購了我們青島利東化學公司30%的股份等等，另外出現了單向并購規模擴大的趨勢。現在一半以上超過1億美金，有一個法國的米其林公司收購我國上市公司的時候金額達到3.2億美金，荷蘭皇家殼牌集團出資了4.3億美金購買了中石化股票，法國通用水務集團公司購買了上海自來水公司2.5億美元，匯豐銀行出了17.47億人民幣收購交通銀行19.9%的股份，等等。就是說這個問題，你看這個面很寬，跨國公司在我國并購實力非常雄厚，啤酒行業，美國AB公司投資了50億港元，在香港股市上面收購了哈爾濱啤酒集團99.66%的股份等等。并購模式不斷地出新，出了收購以外還搞蓄意收購，還搞收購上市公司，還成立合資公司，然后收購上市公司的核心資產。一般做法更新，原來是合作變成合資，合資以后就是大力虛化，虛化之后你虧了就收購。比如說開始我們可以控股，比如說我們55%，他45%，過的一陣子它就大量地注資，注得你吃不消，這樣股份比例一下子差了，然后來大量的外國人，虧本了以后中方放棄，難以為繼，公司就很難開了，然后說算了，就賣給他了，都這樣干的，用這樣的策略。先是合資，然后把你虛化，最后并購你，吃掉你。第二個特點，在并購中謀求對企業的控制權越來越明顯。他們來控制中國的一些企業。第三點外資采用系統化、規模化并購，取得中國的行業控制權。
我這里不講那么多，就講一個例子。美國有一個公司，跨國公司，叫卡特貝勒，進入中國，從1995年開始就做這個事。他進入中國工程機械行業整體并購，準備把這個行業吃掉，它的目的是系統化、規模化并購，不僅僅是占領市場，而且要把我們的行業整個給摧跨。要使我國工程機械制造業列入跨國公司全球產業里，它是全球最大的工程機械制造商，在1972年就開始與我國合作，到現在在我國建立了11個生產基地，兩個研發中心，一個培訓中心，2003年正式提出在我國投資一百億美元，不得了，八百億人民幣，宏偉的布局，建立生產基地，把投資目標確定為幾個大型的中國的國有企業，進行并購，2005年收購了山東工程機械公司40%的股份，納入到卡特貝勒中國體系，現在卡特貝勒憑借它一百億美金的收購計劃在中國展開了一場并購擴張風暴，我國工程機械的龍頭企業幾乎全部進入他的并購計劃內。它的擴張野心，要整合和吃掉我國整個機械工程行業。其中有幾個大的行業，一個除了我們江蘇的徐州工程機械集團以外，廈門有廈門工程機械有限公司，廣西有柳州工程機械股份有限公司，河北宣化工程有限公司，濰坊柴油機動力股份有限公司等等。卡特貝勒講，我們和中國合資，是我們全球戰略下進行的，你們必須服從我們卡特貝勒的全球計劃。他就是明目張膽地要來侵略我們的民族產業。要建立包括生產、采購、營銷的系列，不僅是要進入市場，也消滅我們這個行業，是非常厲害的。他敢拿出一百億美金來。
我們現在為什么看到這個不說什么，前不久中國社科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院長陳恩富教授我電話里跟他講了，他說我們已經不能再忍下去了，要表態。對于徐工集團這個事情，到現在由于各界的抵制拖下來沒有批，現在商務部沒批，國家發改委沒批。我們要表態。我們倆合作的文章的標題叫《抵制外資并購龍頭企業，加強保護民族產業安全，呼吁全社會關注》，明確表示國務院有關部門不得屈服，徐工凱雷并購案沒有任何的理由。但是我們只是兩位學者，我們只能呼吁一下。但是我們相信我們的主張是對的，應該有正義感，有良心，應該來呼吁這個事情。規模化投資，并購龍頭企業，我剛才講的搞總部經濟，正好跨國公司都想把總部遷到中國，北京有跨國公司總部35家，具有跨國公司總部性質的投資性公司146家。上海具有總部性質的投資性公司和管理性公司104家，其中有33家是五百強的總部，占跨國公司上海地區總部的三分之一，就是說大概有一百家左右跨國公司在上海設立總部。
第四個特點，并購大型骨干企業、龍頭企業的趨勢明顯。這里邊我是講兩個例子，一個例子是剛才講的徐工，大家都比較清楚了。第二個是無錫的威孚被德國并購。德國有一個公司也是搞這個技術的，叫博世公司。為什么說無錫呢？已經被德國并購了。主要是什么技術呢？噴油、燒柴油，開始是柴油在拖拉機這種車上，后來研究柴油可以用到轎車，而且價格便宜，達到排放標準。無錫研究了這個技術，用電的噴射系統，這個技術是無錫自主開發的，但是德國也有這個技術，他看到中國生產140多萬輛汽車，市場很大，因此他就要并購。并購以后，這個技術被德國人壟斷，就不讓你中國有這個技術。這樣一來無錫那邊由于沒有掌握好被博世公司收購了，就范了，以后品牌沒有了。另外他們研究所的團隊先后被剃光頭，不讓他們搞研發。把這個技術變成德國的了，然后控制了銷售渠道，噴油泵這種產品他們壟斷了幾個，噴油泵原來是7000元錢，現在德國博世并購以后重新定價，提高到13000元，提了一倍。他干的事就是來賺錢的。這個事情對我們威脅很大，因為涉及到今后要開發，我們沒辦法再開發了，另外國家已經出臺了排放標準，要達到Ⅲ是很難的。另外我們尚沒達到排放標準，達不到的話汽車就不讓開，那就得向德國人買，你想想要花多少錢，一年生產140萬輛，這得多少。把我們的肥肉弄走了。外資從局部控制到全面控制轉變。這些問題確實是令人關心的。
我簡單說說品牌問題。在外資并購案中很多品牌都被消滅了，比如說熊貓洗衣粉、揚子冰箱、孔雀電視，中方品牌被并購以后被封存。所以市場上這些產品咱們就看不見了。美加凈的護膚霜，上海家化的，外國公司合資以后被擱置了。因為它市場占有率很大，這樣就推出了。過了幾年以后，他們發現品牌還是不行，又去買回來，花了很大的代價。我們現在買東西都要看牌子，沒牌子就不買，是這個原因。這幾年來，消費者的品位提高，而且寶潔公司、資生堂等世界級的化妝品公司將中國市場瓜分基本完畢，中國的品牌就沒法再生長出來，被消滅了。
還有的就是控制我們的技術，占據產業發展的制高點，控制市場的行業壟斷地位。還有一條特別值得關注的，是破壞我國生態環境。江蘇省金湖縣引進外國的外資化工廠，這個化工廠污染很厲害，東南亞很多國家都不要，我們當寶貝，引進來了以后造成嚴重的污染，排出的水有硫酸、鹽酸，地下水都整片地受污染。這個后患無窮。鑄造行業也有被并購的，剛才講了一些問題，等等，舉不勝舉了。還有煤機行業、化工機械行業，還有刀具、閥門、裝備、配套工業行業等等都有。
這樣一來就給我們的經濟安全、產業安全造成很大的威脅，一條就是加大經濟運營的風險，影響我國經濟安全。第二條造成軍工產業風險，可能影響國防安全，一打起仗來我國要吃大虧。第三條就是破壞生態等等。這些問題怎么辦？這些問題的原因有一定的背景，原來我們沒注意到，而且出現了政策的一邊倒，加上我們的地方政府缺乏國家利益。地方政府因為要政績，要招商引資，不考慮這個后患。所以地方政府是力爭招商引資，我們老百姓、學者反對并購，這兩種聲音涉及到重要決策。為什么？他們覺得外國人來了帶來錢，他們招商引資是第一要務，有些地方打著牌子說“投資者是上帝，引資者是功臣，”發展是硬道理，招商引資是第一要務，因此說全面招商，什么人都來搞，凡是干部都來做引資。不管你好的項目、壞的項目，有污染的沒污染的項目都要來。外資來就把項目引進來。招商引資有成績的可以給予獎勵，提拔重用。招商引資弄不來的要扣工資。這就造成了一方面外國人想進來，另一方面我們主動請他進來，就變成這個樣子。兩邊就結合起來。
還有很多原因我們有不細說了。下面說說怎么辦。我覺得可以參考發達國家的經驗制定一些措施，做一些研究。人家做了我們可以學著做。
第一條，加緊制定法律法規，并購和壟斷是一對孿生兄弟，反壟斷法很重要，我們可以在反壟斷法規定對外資并購控制資本，減少并購的負面影響，做到既符合WTO規則，又能符合國家的利益，做到既能吸收外資，又能減少跨國公司對我國的負面影響。
第二條，設立跨國并購審批機構。這個機構原來沒有，應在國務院有關部門設立一個跨國并購的審批機構，就是外資不能隨便來并購，要經過審查，是否存在經濟安全問題，原來都沒這個機構。借鑒其他國家的做法，制定一定的制度，還要進入專門的國家并購審批進行審查。我們建議這種審批程序機構不能放在一個部門，要各個部委共同組成，國務院直接管理。同時有辦公機構以外，還要建立一個國家經濟安全委員會，要多方面的專家來參加，包括民間組織，民間行業協會，專家學者，政府官員，各方面的聲音都來監督，不能一個部門。
第三條，通過立法確定外資并購待遇的標準。要出臺一些限制，比如說行業限制，涉及國家安全的國防性的限制。要有目標限制，在行業中有舉足輕重的產業，涉及到國家機密，國家重點保護的傳統企業，嚴格限制外資兼并。并購規模的限制，對于交易額達到相當規模的要限制。享受有關優惠政策的限制，取消一些特殊政策。
第四條，制定外資并購審批制度。我國還沒有建立一套專門的跨國并購的審批制度，光有規定還是不夠的，應該立法，用法律來保護這個事情。外資上市公司應該報中國證券委批準，并遵守相關規定。外資并購項目必須要經過產權界定和嚴格的資產評估。現在我們并購中間估價很低，所以徐工集團鬧這么兇是大家講的兩點，一點是說侵犯了我們國家經濟安全，另一點說是資產被低估。還有并購中間我們的無形資產品牌沒有評估，品牌很厲害的，可口可樂的老總講，我可口可樂的牌子幾個字值多少多少億美元，我這個公司可以一把火全燒光了，我明天就可以憑著可口可樂牌子到銀行貸款，馬上可以重建。品牌價值，中國人不重視。中國的品牌，全沒了，上市公司應該把無形資產的品牌算在里面評估。這樣就不能低賣。
第五條，應該規定一些標準。對改善市場競爭條件的一些好的東西，好的合并可以，就是特殊情況，對中小企業的合并給予一定的支持等等，不要一刀切。
第六條，建立我國國家經濟安全的防范體系。這個很重要，建設我們國家經濟安全的防范體系、保護體系，現在講應急機制。各種危機支付現在越來越多，煤礦事故，大小事故全是危機，而我們的并購沒有列進去，并購也是一種危機事件。要確定一個負責國家經濟安全的部門，要堅持預報經濟安全的形勢。制定我們國家自己的安全戰略，而且要定期提出中國國家經濟安全報告，從國家安全角度提出來參與經濟全球化的方針、政策等等。要提出防范損害我國經濟安全行為的具體措施等等。還有一點是建設國家經濟安全的聯席會議制度。要建立我們國家經濟安全議政指標體系，要建立必要的儲備和保障體系。事情要做的很多很多。最后一條，要防止國有資產流失，要調整招商引資的政策，不能再這樣搞下去，要有度，不能把招商引資作為壓倒一切的任務，特別要防止國有資產在并購中大量地流失。
這個怎么做是一個研究課題，如果說并購的情況的嚴重性，我們只是一些初步的了解。總的來講這個問題是一個新的問題，既有現實性、緊迫性，又有很難的研究程度。
以上我講的一些情況、觀點，只是我個人的見解，不代表任何官方，有很多不成熟，甚至錯誤的地方，歡迎在坐的同志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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