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一樁震動全球的槍殺事件引發了廣泛關注——美國最大的醫保公司“聯合健康”（UHC）CEO湯普森在街頭被人連開數槍，暴斃而亡。這次事件的討論異常激烈，甚至有一些極端的聲音支持嫌疑人，要求無罪釋放。美國人為什么會對一位CEO的死感到“慶祝”？美國醫療體系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在美國紐約州的繁華街頭，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的寧靜，震驚了整個美國。
布萊恩·湯普森
布萊恩·湯普森，醫療保險巨頭的掌舵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遭遇致命槍擊，生命戛然而止。
這不僅是一起簡單的謀殺案，更是對美國醫療保險行業道德底線的一次暴擊，引發了整個美國社會對醫療、法律與社會責任的深刻審視。
今天，就讓老墨帶大家走進事件的背后，揭開美國醫療體系的黑暗真相。
01
醫保公司拒保率高達 32%
當地時間12月4日（周三）早間，美國紐約發生一起槍擊事件。美國聯合健康保險首席執行官布萊恩·湯普森在紐約曼哈頓中城區希爾頓酒店外遭槍擊身亡。
現場留下了幾枚彈殼，彈殼上分別刻著“Delay”“Deny”“Depose”。
12月9日，該槍殺案嫌疑人、26歲的路易吉·曼吉奧內在賓州被捕。
然而，法庭外卻發生了令人吃驚的一幕。成百上千的支持者舉起標語，聲援喊著“路易吉無罪！”“釋放路易吉！”
此事在美國迅速掀起軒然大波，網上輿情已經開始一邊倒支持嫌疑人，“聯合健康”的幾大社媒賬號被迫關掉了評論區。
為什么會發生這類離譜的場面？那就要說說“聯合健康”保險公司了。
“聯合健康”，是美國最大、全球營業額第二大的保險公司。其母公司聯合健康集團，位列 2024 年《財富》評選的世界五百強中排名第八，排它前面一位的是蘋果。
美國的醫保公司這么賺錢的嗎？
據美聯社報道，聯合健康保險為近 5000 萬美國人提供保險，該公司去年的收入為 2810 億美元，市值超過 5000 億美元。
而財報這么好看，除了這家保險巨頭業務覆蓋廣之外，一大原因是它們拒保率疑似業內最高。
據金融網站 Value Pengui 測算，聯合醫療保險公司拒保率高達 32%，幾乎每三名客戶要求索賠，就有一人被拒保。
這也正是湯普森遇刺，民眾紛紛叫好的原因，美國醫保公司確實有吃“人血饅頭”的嫌疑。
看病貴本就是美國一大民生問題。
美國醫療衛生費用在 GDP 的占比明顯高于其他國家，據多項數據匯總，平均住院費用為 22500 美元，一個闌尾切除術，就要花費近 3 萬美元，對于復雜手術，如心臟手術，費用可能高達數十萬美元。
沒有保險或保險覆蓋不全面的患者，生一次病就將面臨巨大的經濟壓力。
但自費購買保險也有后顧之憂。醫保公司會以各種理由、繁瑣的手續和流程，試圖降低理賠費用甚至拒保。
美國醫學協會 2023 年的一項調查發現，1/3 的醫生報告稱，“事先授權”導致他們治療的許多患者發生嚴重病變。
94% 的病人的必要治療遭到延誤，80% 的患者選擇放棄治療，造成 9% 的患者殘疾甚至死亡。
“事先授權”是美國醫保公司發明的一套流程：醫生要提供具體的療程、服務、藥物，事先必須經保險公司同意，之后理賠申請才會被接受。
換言之，在美國看病，得醫保公司先批準，你才能被治療。
2010 年，《拖延、拒絕、推翻：為什么保險公司不支付索賠》出版，非常暢銷，書中揭露了美國醫保行業將利潤置于客戶健康需求之上，如何用各種策略去延遲甚至拒絕合法的理賠，以此提高公司財務業績。
這也是刺殺現場彈殼上所刻的字“Delay（拖延）、Deny（拒絕）、Depose（推翻）”的來歷。
“當代羅賓漢”就是瞄準了美國醫保體制，并把槍口對準了他認為應該為此負責的高層。
今年是布萊恩·湯普森在聯合健康集團工作的第二十周年。2021年自他升任CEO后，聯合健康保險的拒保率一直在提升。
從 2020 年的 10.9% 上漲到 2022 年的 22.7%，公司營收也從 2021 年 120 億美元，上升至 2023 年的 160 億美元，這還是他在新冠疫情中后期的背景之下做到。
在 Thompson 的領導下，2021 年，聯合健康保險曾準備開展新計劃，即拒絕支付其認為“非關鍵性醫院”的急診室就診費用，但因抗議聲過多，計劃暫停。
去年的投資者會議上，他也曾概述過公司將傾向理賠“基于有價值的護理”，即住院后的護理環節而非治療環節。
大多數人被拒賠后，會選擇“忍氣吞聲”，只有0.1%的人會對拒賠結果上訴。
可想而知，在湯普森被刺殺的新聞評論區充斥著民眾對美國醫保公司多大的憤慨。
他們分享了自己家人被保險行業花式拒保的經歷，并且對湯普森的死亡留下嘲諷。
一位網民在槍擊案新聞評論區留言稱：“我是一名急診室護士，我看到垂死的病人被保險公司拒賠，讓我覺得惡心。”
還有一位用戶寫道：“我每月為醫療保險支付1300美元，免賠額為每年2.3萬美元。而當我達到免賠額時，他們又拒絕了我的索賠。”
大眾也把槍手奉為當代羅賓遜而非殺人犯，甚至因為事發于紐約，網友們稱其為黑暗英雄“蝙蝠俠”。
02
美國每天有1000人因醫療事故死亡
醫療事故是導致美國人死亡的第三大原因，這個結論可以說沒有什么爭議，因為很多權威機構近年來都對美國醫療事故進行了研究，唯一存在爭議的地方是具體死亡人數。
美國每年醫療事故死亡人數是一筆糊涂賬。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前幾年在權威的《英國醫學雜志》發表過關于美國醫療事故的研究報告，稱以前的研究認為美國每年醫療事故死亡人數估計為4.4萬-9.8萬人。
但早在 1993 年，哈佛大學研究人員認為這個數字極度偏低，醫療事故死亡人數可能在14萬以上。
后來，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監察長辦公室對2008年醫院住院病人的健康記錄進行了檢查，聲稱稱僅在獲得醫療保險的患者中，每年就有18萬人死于醫療事故，看病沒有醫療保險的死亡數字沒有統計。
如果將這一比率應用于2013年美國所有登記的住院病人，則每年因醫療事故而死亡的人數超過40萬。
但些報告均未涉及住院護理以外的死亡案例，實際上，在家中、療養院以及門診護理（如非住院手術中心）中因醫療事故導致死亡的案例同樣很多。
也就是說，即使上述每年40萬的數字，還是非常保守的。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利用以往的研究報告，并根據2013年美國住院總人數推斷，計算出每年因醫療事故死亡的平均數字為251454例。
但他們承認這個數字低估了醫療差錯導致死亡的真實發生率，因為所引用的研究依賴于記錄在案的健康檔案中可發現的差錯，并且只包括住院病人的死亡，同樣不包含住院護理以外的死亡案例。
研究報告承認，有人采用加權分析法估算了可預防的不良醫療事件，認為美國每年與醫院患者醫療事故相關的死亡人數范圍保守估計為40萬。
這也是目前接受度最高的數字，要是把各種醫療事故死亡案例全部考慮進去，可能高達210萬！
常見醫療事故類型包括手術失誤、診斷失誤、用藥失誤、設備故障、患者跌倒、院內感染和溝通失誤等。
約翰·霍普金斯在研究中提到一個案例：
一名年輕女性在成功接受移植手術后恢復良好，但因非特異性主訴再次入院，并且接受了大量檢查，其中一些檢查是不必要的，包括心包穿刺術。
她出院沒幾天，又因腹腔內出血和心肺驟停再次入院，之后死亡。尸檢顯示，心包穿刺時插入的針頭擦傷了肝臟，導致假性動脈瘤，隨后破裂，導致其死亡。
但是，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書寫的死因是心血管疾病，規避了自己的責任。
很多美國人在社交網站上分享了自己的悲慘遭遇：
一位網友說：“我今年4月份腸胃鏡普通檢查，結果結腸被醫生捅破，差一點就去上帝那里報道了。我住了十一天的院，然后在家恢復，自己輸液，護士定時到家檢查。里里外外我的保險付了快30萬美元。”
另一位網友跟帖說：“我比你還慘。我去做一個很普遍、很成熟的心血管手術，但是醫生把我的心臟捅破了。然后我就被推到手術室做了外科手術，打開胸腔修補心臟。我被全麻，醒來后我發現全身上下都插著管子，疼痛難忍。那真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03
跟醫院打醫療事故官司，想贏比登天還難
其實想跟醫院打官司，難度也非常大，那位結腸被醫生捅破到現在沒有找到愿意接手的律師。
電影中美國醫療官司不是一向金額巨大，利潤豐厚嘛，為什么律師放著業務不接？
有人點出了個中門道：醫療事故很難找到律師！
美國的醫保公司和醫院、藥廠都是利益共同體，醫保公司兩頭吃，既為個人醫療承保，也為醫院服務。
他們操縱立法，導致醫療事故案件舉證困難，如規定必須有同樣資質的專家證人出庭作證證明意外是被告過失導致。
專家和被告醫生本來都是同行，站出來充當證人的意愿很低，即使找到專家，還要花大價錢，這樣就使訴訟成本變得極高。
相比起來，醫院的自由度更高，即使真是手術中的失誤，也可以找到各種理由，比如這個手術本來就有1%的失誤率、手術操作存在困難等等。
總之，醫療事故官司難度非常大。
美國的醫療官司平均賠償雖然有30多萬美元，但卻是最極少數天價案件拉高了平均數，0%到90%的醫療事故索賠被駁回，少數患者即使勝訴，賠償大多也不高，所以律師不容易賺到錢。
如果律師有其他案源，都不會樂意碰這種專業性強、難度大、賠償低的案件。
所以，很多美國醫生有恃無恐地魯莽操作，患者要是敢醫鬧，有保安和警察帶槍對付，要是去打官司，醫院有專業的法務團隊處理，大量病人被坑了也只能自認倒霉。
美國醫院強勢到什么程度，可能超乎中國人的想象。
梅奧診所
美國梅奧診所是世界最有名的醫院之一，然而2018年在這家醫院卻發生了一起患者出逃的事件。
19歲的腦動脈瘤患者阿麗卡·金戈因病在梅奧接受成功手術后，家屬逐漸和醫院就治療方式等問題產生分歧，質疑阿麗卡遇到醫療事故。
醫院開始限制家屬探視，阿麗卡試圖轉院，但遭醫院拒絕。梅奧甚至試圖用法律手段剝奪家屬的監護權。
最終，金戈的母親策劃了一次“營救”，將她用輪椅偷偷帶離醫院，并轉至另一機構治療。梅奧報警，警方一直追到沒有執法權的明尼蘇達州邊界才停止。
阿麗卡在另一家醫院接受不同于梅奧的治療方案，最終完全康復。
梅奧診所堅稱一切是為患者的安全考慮，而阿麗卡一家則向媒體公開了他們的經歷，指責醫院侵犯了患者的權利，并試圖控制他們的決定，引起廣泛的同情。
每天1000人死于醫療事故，這樣的數字雖然觸目驚心，卻不會成為美國媒體關注的焦點，他們更愿意報道的是底層社會的互斗，比如流浪漢殺人、黑人零元購之類。
不可否認，美國有最先進的醫療技術，有最優秀的醫生。但是，普通老百姓想找美國高級醫療專家看病非常難，很多名醫是為權貴服務的。
美國很多醫生雖然服務態度很好，醫術卻不怎么樣。美國很多護士只是在社區學院拿個證書就能上崗，水平也很差。
同時，美國也有幾乎世界最高的醫療成本，最復雜的醫療體系，而美國人的平均預期壽命約為77歲，不僅在發達國家中質詢，甚至還不如很多發展中國家。
美國用世界第一的醫療支出換來了發達國家倒數第一的人均壽命，就連新生兒死亡率都只和南美的烏拉圭一個水平。
所以美國人這么痛恨醫保，就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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