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結束的2024年美國大選中,團結共和黨內眾多派系、積極巡回拉票的成熟版特朗普攜“MAGA”余威,在賓州、佐治亞州、威斯康星州等搖擺州取得勝利。
川普也成功成為了繼1892年的克利夫蘭之后第二位間隔執政的美國總統。
不僅如此,共和黨此次在參議院、眾議院甚至地方州長選舉中都全面勝利,紅色浪潮席卷全國。
曾被批為“暴君”、“流氓”、“罪犯”……經歷與民主黨激烈對抗、意外頻發的四年后,重返白宮的特朗普會如何復仇,又會做些什么以彌補自己曾經的失誤?
輕松自保,罪名煙消云散
在特朗普“虎落平陽”時,他幾乎成為了MAGA黨人之外的全民公敵,特別是作為共和黨候選人繼續參加大選后,更是受到大規模“清算”。
2023年對特朗普發起訴訟的“四大案”樁樁要命,而特朗普團隊對此的處理方式則是“拖”字為上。
事實證明,他們成功賭贏了。成為總統后享有的豁免權將為特朗普輕松免罪,且特朗普還早早放話“上任后兩秒內就解雇針對自己的檢察官杰克·史密斯”。
至于這一做法會否受到彈劾、是否違法,以特朗普的一貫風格則根本不會考慮,美國其他政客恐怕也只能捏著鼻子接受。
特朗普的反全球化,石油經濟的衰退
在特朗普規劃中,美國優先、貿易保護主義是其發展經濟的主旋律。
對出口大國中國和歐洲盟友,特朗普都會毫不客氣加以限制,甚至直接掀桌不玩。
這一做法短期內將影響全球貿易供應鏈,為許多地區帶來經濟危機,但長期來看反而將削弱美元在全球的影響力,一刀刀砍在美元霸權的椅子腿上。
反全球化所導致的陣痛過后,亞太、歐洲可能形成自己的小圈子,獲得離開美國后自適應的新型貿易關系。
在特朗普的反全球化政策中,能源是其中的關鍵一環。
在石油這一交織著環保與經濟發展的議題上,特朗普一向主張扶持傳統能源產業,加大對石油以及天然氣的采集。
美國作為全球頁巖油存儲量大國,多年來其開采活動卻一直處于自我限制狀態。
加大能源開采,削減傳統工業成本,將大大利好特朗普希望復蘇的美國工業體系。
但美國減少油氣進口,甚至變為能源出口國,無異于“背刺”中東產能國,其多年來打下的石油美元經濟體系也會步步衰退,中東國家可能改換門庭構造新的聯盟體系。
大動經濟,特朗普能否一意孤行
特朗普整理內外經濟的兩大綱領是一減一增。
前者是減少富人與企業的稅收,這一做法表面上對普通群眾并不友好。
但從特朗普思路來看能夠在短期內有效提振實體經濟,讓更多投資者愿意進入市場,同時帶來更多就業崗位,與其復興工業的夢想一脈相承。
當然,在實現此目標后,背后的資本勢力是否會允許稅收的重新回調就是兩碼事了。
會增加的是對外貿易中的關稅。
在特朗普的美國優先政策中,選擇性提高關稅、通過雙邊談判以獲得更低價格的原材料供給是必要手段。
對進口成品商品加以限制,減少對國內市場沖擊;對進口原材料極力壓價,鼓勵國內制造業發展。
但在短期內,增加關稅所導致的溢價成本必然會傳導至市場中或由中間商承擔,美國本就存在的通脹極有可能再次反彈。
特朗普能否一意孤行讓全國人一起進行這場“懦夫游戲”,是個問題。
觸手收縮,特朗普上臺的地緣政治影響
亞太地區,特朗普在自己的上個任期中就頻發“日本應該為駐日美軍付錢”、“韓國要交保護費”等言論,顯示出其商人本性。
在特朗普認知中,美國在全球投射軍事力量本質上也是一種“投資”,而這一投資除了獲得隱性的地區影響力之外,他還想看到直接的回報。
日韓在讓步的同時,也無法過度出賣本國利益以致影響領導人自身地位,而特朗普也大概率會減少在日韓的軍事力量。
對南海與臺灣問題,特朗普雖不會有多少讓步,但也不會放過割肉的機會。
在俄烏問題上,特朗普本人在上任前,就多次和普京眉來眼去,甚至被美國媒體將二人綁定塑造成“獨裁者聯盟”的形象。
特朗普與普京私交甚好
而特朗普當前最大支持者馬斯克,與俄方關系也一向不錯。
特朗普在總統辯論中曾自信宣稱:“若我上臺,俄烏戰爭會馬上結束。”
他沒有什么友誼魔法,所謂結束戰爭大概率是向烏克蘭施壓、給俄羅斯甜頭,在保留一部分俄羅斯已獲得利益之后,促使雙方停止交火。
這一做法相當于把烏克蘭丟在東歐,繼續作為俄羅斯與北約之間的緩沖層。
特朗普與俄羅斯交好的強烈意愿,對中國而言并不是一個好信號。
若美俄關系升溫,特朗普以利益讓渡換取對中國的孤立,中國需盡快思考破局之法。
而在中東地區,以色列對美國的影響強大無比,狂放如特朗普在巴以問題上發言也謹慎無比,只敢說“如果有我,巴以不會開打”這類無意義的話。
但目前來看,加沙地區已經明顯有了穩定下來的態勢。特朗普應會在力保以色列的同時,催促內塔尼亞胡盡快結束軍事行動,調停雙方實現加沙地區和平。
在中東地區,伊朗是一個變數。該國與特朗普可是“血海深仇”,不僅有特朗普上個任期內施加的多重制裁,還有高級將領蘇萊曼尼遭暗殺之仇。
依照特朗普的強硬作風,上臺后恐將繼續與伊朗針鋒相對,可能成為中東地區的動蕩之源。
可以看出,特朗普的孤立主義、重商思想在外交戰略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其在與盟友交流中毫不掩飾。
他秉承“談感情傷錢”的思維,無論是日韓還是北約盟國,都被特朗普打直球式地索取利益。
在外交話語體系上,特朗普也是“革新派”,完全不遵守傳統規則,慣于吹噓、說謊,未來將對各國外交人員帶來考驗。
參眾兩院格局變化,共和黨大展拳腳?
在這次大選中,共和黨在參議院和眾議院的勢力都得到了進一步強化。
在參議院,本次有34個席位改選,其中5個選情最為焦灼的“搖擺席位”,在之前都屬于民主黨,本次全部被翻轉為共和黨的囊中之物。
共和黨目前以55-45的絕對優勢控制了參議院。
在眾議院,共和黨也控制了多數席位,更重要的是在本次選舉中共和黨內建制派反特朗普議員基本全員告別。
新上任的共和黨眾議員基本都選擇堅定支持特朗普,利用其影響力為自己站臺。
特朗普在共和黨內的勢力進一步整合擴張,極右翼黨團組織自由黨團人數將有可能擴充至70人,具備設置立法議程的能力。
經此一戰,參眾兩院所帶來的至少會有三個變化。
其一,共和黨基本控制美政府和法院的人事主導權。
掌控參議院的政黨將在外交政策和國防事務上獲得更大話語權優勢,且參議院還全權負責確認總統提名的內閣官員和法官。
目前,美最高法院的9名法官有4名已經年近七旬。
如果特朗普能在任期內指名兩名保守派大法官,最高法院的保守派將達到前所未有的占比,在控槍、墮胎等議題上受制于人。
其二,參議院特朗普派系再次加強。
在參議院11名候選人中,8人得到特朗普直接背書。
威斯康星州參議員埃里克·霍德、俄亥俄州參議員伯尼·莫雷諾等5位奪取民主黨席位的議員都是特朗普提拔的政治素人,對其忠心耿耿。
在團結眾議院共和黨后,特朗普再對參議院出手整合。
其三,特朗普施政主張更高效轉化為立法議程。
本屆新上任的議員如印第安納州馬克·梅斯莫等在州議會經驗豐富,且施政觀點和特朗普保持一致。
大量特朗普派系政客的加入不僅能對特朗普理念進行溫和化、主流化,還能更有效率地將其制度化。
更大的圖景,民主黨與共和黨之爭迎來終結?
美國近年來的政治極化、兩黨掣肘等陳詞濫調不再多談,事實上民主黨與共和黨的爭斗源遠流長、譜系清楚。
其背后所代表的兩股力量、兩個世界也已經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兩黨之爭,不在于一屆總統,而是未來二十年甚至更長范圍內的力量對比變化。
民主黨與共和黨的博弈,實質上是二者背后猶太錫安主義和白人至上主義、大政府與小政府、新資本與本土產業的博弈。
民主黨在南北戰爭后不斷衰落,直到猶太資本加入幫助其獲取更多資源,而后世界經濟模式改變更導致金融業凌駕于工業之上。
而這又導致民主黨與共和黨的實力開始變化,近三十年民主黨執政時間長于共和黨,其歡迎移民的政策也為其不斷增加新選民,導致民主黨在國會的力量亦不斷強化。
在特朗普的上個任期中,民主黨利用眾議院所占多數給他找了不少麻煩,干預了特朗普提出的許多“奇思妙想”。
細究民主黨與共和黨的根基,可以發現二者的物質基礎截然不同。
民主黨主要掌控美國的金融經濟產業、科技新興產業如華爾街的諸多銀行與金融機構。
此外還有最重要的輿論媒體企業
老墨插一句:別小看輿論媒體,這為民主黨影響選民提供了重要幫助,最后的封關民調還顯示哈里斯占有4%的領先。
美聯儲也是在民主黨執政的環境下所建立,其背后的12家聯邦儲備銀行中絕大部分由猶太資本建立并且控制,銀行業是猶太系資本的根基。
共和黨主要掌控美國傳統工業以及部分銀行金融業務、少部分新興科技產業。
傳統工業的代表就是洛克菲勒、摩根、卡耐基家族,而這幾個傳統工業家族也在與猶太銀行業競爭中衍生出了自己的金融商業。
二者不同的根基決定了:民主黨希望推進美元的全球性擴張,增加美元的全球影響力,形成錨定的價值體系。
而共和黨希望復興工業體系,激活國內就業市場,反過來要求打破過度依賴美元金融體系的全球化,回收工業產業鏈。
此次特朗普三權皆得,對民主黨可謂是滅頂之災。
其一,民主黨在整個大選過程中強力阻擊,包括司法層面控訴特朗普各項刑事犯罪、輿論層面全面開動宣傳機器、政治層面試圖分裂共和黨孤立特朗普。
然而民主黨自身人才缺缺,拜登的年齡問題與災難性的辯論表現、哈里斯匆促上位加上自身能力不足,最終仍使特朗普登上總統寶座。
這對民主黨內部的凝聚力和政治信心將造成巨大打擊。
按照政壇傳統勢必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原本與建制派+MAGA派的共和黨不同,民主黨顯得更為團結,而在大敗之下進步派、自由派等不同派系恐難維持一心。
其二,民主黨借以自我強化的手段如開放移民、身份政治議題、發展跨國金融業等,在特朗普上臺后都會被強力限制。
就更不用提手握參眾兩院、可以肆意妄為的超級強化版特朗普,在實現自己政策目標的同時絕不會介意捎帶著打壓民主黨背后勢力。
其三,特朗普在本次大選過程中明顯加強了對黨內成員的團結力度,對于過去并非MAGA派的成員也不吝示好。
在此次大選后共和黨將借勝利進一步整合,一個團結統一且占據多數的共和黨,將大幅加強特朗普打出怪拳、亂拳的能力。
對此難以阻止的民主黨要如何保持政治原則?
事實證明,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在攫取政權時都不忘為下個任期“鋪路”,頒布政策時也多考慮黨內和資本力量的需求。
而這種努力又進一步轉化為其未來競選的優勢,可以說同樣適用“富者更富”的馬太定律。
民主黨想逆轉再次衰落的未來,可能需要更極端、大膽的手段。
在政治閑談中,常有人把霸權布于世界的美國稱為“新羅馬”,本次大選的結果也頗有羅馬共和國變羅馬帝國的味道。
那么打敗了西塞羅、布魯圖等民主派、壓得元老院唯唯諾諾的特朗普,能當好凱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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